第四期

[奉秦林]文艺杂谈

 

  我读到这么一段文字:

   他拥有他冗长的“人之文献”,以及他那借助显微镜才能加以窥视的悲惨的“宇宙小角落”。人们发现他逗留在法国国家书店或大英博物馆里,毫不知耻地钻研着自己的课题。他连跟随他人主张的勇气都没有,却坚持要直接去生活中寻找所有的东西,他从家庭圈子和周薪洗衣妇那里找到了他的人物典型,他获取了不少有用的见闻,哪怕是在最沉冥的时刻里,他都无法从这些见闻中完全解脱出来。最终,他在百科全书和个人体验之间碰了壁。

   译者落款:该段文字讽刺的是法国作家左拉。

   然后我听到我们的教育者在台上吹捧“巴金”的小说,他说“巴金”的《家》中以他的大哥为原型,并动情地加以形容“巴金”此人写完这些东西之后马上寄给人物原型者看,然后又戏剧般地听闻噩耗。我想,他这样的说法手段应该比那部小说更为高明。

   或许,还可以以此为典范基础作为我对中国大部分成名作家产生不了好感的原因,因为他们在文艺场上的反复与复印,并且拥有互相吹捧的陋习与恶劣作风,使得人们眼前出现一片洋洋洒洒的官僚风气及光辉形象,再也没有出现过某个“投毒者”以语言形式的天赋来使世人惊悚的恢弘局面。这是这片土地存在意义上的重大缺陷,对于道德的严重规范与典型的拔节号召,从而无法表现为一种纯艺术的角度来成为习气,大概都被以一种生存状态的表象所惊吓了。

   或许,我还可以这样解释自己的观点:我们眼前所看到的现当代文学,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便得老掉牙了,应该创造或吸取以前从未想过或羞于启齿的东西。



   而在这里,我们几乎很少听闻,除人身攻击之外的激辩言论了,大家躲在餐厅或酒坊里搂抱男女,声色犬娱。在极其贴身的一代青年里深爱这种方式。他们对于另类或先锋、或前卫这一类词语的解释就是烫染头发、酗酒、荒诞不羁,以他们的写作方式来看,文字只不过是饱满他们空虚生活的短暂的鸦片一般,加之以对死亡这类词语的泛滥使用,更是做作与激情裹含起来。我看到的众多小说中的此类在文化市场上仍是泛滥流行。

   因此,这种东西受到了很大承德上的欢迎,而这些写手更是乐此不疲,以各种花样并“标榜”为“大品味”的低俗作品问世,毫不知耻地签名售书。我能想象我坐在那里的尴尬滋味,我以愚弄他们的伪装姿态伸手向他们要钱,我有点不知恬耻地将我连自己都无法辩识的字体胡乱画在上面,然后抱以微笑。

   抑或我是个崇拜者,甘愿躬腰带以乞求式的目光向前方征询。那些偶像,大气十足的人物,比美国开场议会还要排场的夸张表情,我甚至于是仰望着的。我跟他们说:我闻“盛名”而来。

   我想我还是应该爱戴这些东西的存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以精神糟粕来空虚的丑陋现象可以暂时助人们度过心理上的难关。在真正意义上的文化没有出现之前,我们并不希望我们的人们因为愁苦而绝望,因为绝望而产生难以预料的结局。而这样说下来,我唯有用悲哀及再也抬不起头颅来的羞愧感告戒自己了,这本身含带的无奈因素也砰然变得索然无味了。我想,这已是当下见怪不怪的龌龊现象了。



   当然,所涉及到的范围远远不止于这些,我们所看到的文化景象都如诸天的云彩般眩目,随时都可以感觉到它的变化莫测。当然,瞎子可以除外,可是还有电闪雷鸣,无终止的叫嚣、炒作起来的恶臭仍然可以对你的敏锐触觉予以严重影响。当然,聋子可以除外,可是他还无法逃避直接面对你的匕首和投枪。当然,死人可以除外,可是还有鞭尸般的冲动来干扰你的“九泉”(我们大部分人还是有点迷信的),如果你甘愿倍受排斥的除外。当然,什么人都不可以例外。

   我读到我们的赞扬之间往往存在类似于斯的矛盾,只不过以相反的而完全予以似而非的肯定。往往在一个人之间,一件事情之后,找到那么些个存在于现实中的原型成为大多数人的癖好,我显然接受不了这种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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