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吊诡与启蒙的命运

风石堰

自由的吊诡与启蒙的命运((原载中国图书商报书评周刊2004年7月23日)

二十世纪的中国历史，从某个角度看，就是激进主义、保守主义与自由主义思潮三架马车争夺象征资本的历史。当自由主义成为被终结的历史时，这是因为历史已经超越了自由主义的内在理路，而选择了更加契合中国道路的共产主义革命。故此，从民族国家拯救历史的一整套叙述使激进主义获得了历史的合法性与正当性，民族主义成为秉持不同理念的知识分子建构现代认同的基石。
在这样一个历史情景下，自由主义如何浮出水面和真实言说？他们的发言位置与问题结构事实上归置在一个怎样的向度上？在民族国家危机日益彰显的历史处境中，自由主义者是如何在“救亡”与“启蒙”之间取舍与衡量的，而这种取舍又是通过怎样的一种方式在具体的历史中展开？归根结底，自由主义在某种程度上的挫败是否有其内在的病灶？
章清先生在其新著《“胡适派学人群”与现代中国自由主义》中试图探寻上述问题的答案。他通过对以胡适为精神领袖的学人群的历史性考察，条分缕析地检讨了他们的交往空间、人物谱系、政治理念、论述空间和权势网络。而这种将历史叙述与价值阐释有机融合的架构又是建筑在对四份著名杂志的文本分析的基础上。《努力周报》、《新月》、《独立评论》和《自由中国》作为现代中国自由主义者在不同的历史时空聚集的平台，它们所记载的言论以及以之为轴心发生的故事，无疑可以充分地折射这群知识分子的精神底色与价值尺度。
这种个案分析的方式可以将对自由主义的梳理建立在一个结实的历史平台上，把自由主义这个舶来品如何切入中国的历史语境，以及与本土的精神资源如何交相缠绕的面相作个清楚的交代。相对于当下中国学人对自由主义趋之若骛、以至言者滔滔而言不及义的情形而言，可以裨补自由主义言说的空疏。
用“先天不足、后天失调”来形容自由主义在现代中国的命运是恰如其分的。自由主义作为一种批判性公共舆论的理论源泉，自然可以通过传播媒介、学院生活等各种公共空间，对政府进行雷蒙•阿隆意义上的“技术批判”，这种批判相信理性和知识的力量，试图在认可现有的政治体制的前提下扮演“御史”的脚色。渐进的温和的改良道路自然成了其不二选择，而革命的、流血的暴力在他们看来只是徒然增添社会的混乱而已。因此，“胡适派学人群”希图充当专家的社会角色，好人政治也罢，做政府的诤友也好，都是这种政治理念的展现。
如章清先生所指出的，问题在于，“胡适派学人群”所鼓吹的这一套不流血的改良学说，只有在一个正常秩序中才可能借助公共领域的建构生效，而他们所遭遇的既是一个不符合理性的专制制度，同时这个国家又面临亡国灭种的危机。那么，按照这种理性逻辑推演开来，民主的第一推动力或者说建造民主大厦的第一块砖头便不可能依赖于空洞的言说，这个时候激进的社会运动包括革命便成为必要甚或必须了。“胡适派学人群”基本上是在欧风美雨的熏陶下成长起来的，他们对英美的政治哲学和民主制度大体上有一个基本一致的认同。在科举已废的时代，作为回国留学生在知识权势的基础上他们很快获得在社会上的“思想权势”，而他们与当局若即若离的暧昧关系，也使得这群知识人自信能一展身手。“宁可千日不将军，不可一日不拱卒。”但是，橘逾淮而为枳，语境不同，如此生吞活剥自由主义最后结出的却是最不自由的主义。
自由主义作为一种学说，自然应该包含不可让渡的价值立场，尤其是关于个人的基本权利应是不可化约的基本价值。换言之，这种价值是自由主义的核心，是不应该为任何其他的价值如国家、社会所牺牲的。如马克思所说：“每个人的自由发展应该是一切人自由发展的前提。”但是，如果我们仔细考量“胡适派学人群”的话语和实践，就会发现，个人对于他们希望建设的国家社会而言，在某种意义上仍然是工具性而不具有独立的价值。其实这种论调从晚清就一直在知识分子的言说中隐蔽地延续，如严复把穆勒的《论自由》翻译成《群己权界论》，如史华慈指出的“把自由作为提高社会功效的工具，并因此作为获得富强的手段”。
梁启超的《新民说》同样的是把个人的革新作为国家社会变积贫积弱为强盛的根本对策。胡适作为民主政治最卓越的辩护人其辩护本身仍然是“对策性”的，而不是当做一项永恒的价值。可以说，在中国现代思想史的脉络中间，尽管存在国家、社会和个人三者此消彼长的博弈过程，但是，民族国家意识一直是一条或隐或显的主线，个人从来就没有获取过一种绝对的不证自明的地位。这既是传统所设定的，也是当时的社会背景所规约的。从这样一个层面来说，自由主义者就丧失了一个可以据守的底线。无所依傍的自由主义者自然只能与世浮沉了。
但现代中国的自由主义者如果仅仅是为稻粱谋的“有文化的政客和食客”，也就乏善可陈不足为训了。问题在于他们除了是“问题中人”外，还是“学问中人”，在关注民族国家的同时，或许可以说，“胡适派学人群”更关心的是“学术社会”的建构。胡适所谓“二十年不谈政治”，傅斯年归国后即努力创建历史语言研究所等皆为明证。毕竟是“五四”一代人，启蒙仍旧是“胡适派学人群”根深蒂固的宿志。而启蒙在他们看来就不仅仅是街头或广场上几句漂亮的口号所可达成的，而必须回归到学院，建构一套新的社会范式的合法性论证，而且在中西学术比较的切肤之痛下，部分学人甚至希图开拓“为知识而知识，为真理而真理”的传统，在转型时代保存和开创中国文化。职是之故，可以想见，无论“胡适派学人群”是从象牙塔走上十字街头，还是沉潜涵泳于学术，都试图一身而兼二职，将知识人与政治人（亚里士多德意义）的角色融合起来，尤其希图通过公开言论之外的幕后活动建立的“权势网络”，为学术提供一个制度化的平台，最后重建现代社会可以与政统抗衡的新“道统和学统”。但正由于他们社会定位的暧昧性和社会行为的游离品性，结果播下的既非纯正的龙种，收获的就难免是近于跳蚤之类的怪物了。如章清先生指出：“现代读书人建构‘学术社会’，其初衷是要摆脱政治的纠缠，重新确立读书人在现代社会的位置，但最后的定位却仍旧是一个依附性阶层，并没有真正摆脱‘士大夫’角色的暧昧性。”究其根底，“胡适派学人群”一方面希望通过“学术社会”，重构社会重心和认同，这就使其难免林毓生所谓“借思想文化进行整体性变革模式”的歧路，将知识变迁与社会演进这遵循不同规则的“游戏”，人为地直接地等同或通约了，而忽视其霄壤之别。与此同时，这群知识分子处身张灏先生所谓的政治、文化、意义三重危机之中，又不太可能“躲进小楼成一统”，讲学之余议政甚至参政热情也难以自持，正因为背着因袭的重担，而又试图拿出一个整体性的现代性方案以回应时代，所以就难免寄希望于好人甚至强人以至独裁者，最后殊途同归仍落入道德理想主义或圣王政治的窠臼，而难以自拔。
作为自由主义拥趸的“胡适派学人群”，自然在二十世纪的浩歌当哭中已落下悲情的帷幕，而其阐扬的价值至今仍彷徨歧途徒然令人感伤。揆诸自由主义思想史，便可发现其挫败自有其“病根”。自由主义基本上是一套外来的价值理念，更重要的它应是关切在社会生活里如何保持个人自由的社会理论，那么它如何与传统中国接榫便是一大难题，本土化吧难免面目全非被偷梁换柱，原样照搬又贻人口实，被指责生吞活剥水土不服。这真是一个两难困境，也是自由主义的悖论。正如章清先生在氏著中阐明的，自由主义与民族主义、保守主义其实是“貌离神合”，甚且是“异质同构”。自由主义尽管反对盲目排外的民族主义情绪，但其政治理念、文化取向都是在民族主义情绪的驱谴下进行的，而与保守主义的神似之处在于，自由主义者同样关注中华文化在未来的创造性转化和复兴，这种关注甚至充满一种阐释的焦虑，而保守主义者主张保存和复活古老的传统文化，方向虽不一致诉求相差几希。
岂有文章觉天下，忍将功业误苍生。“胡适派学人群”在政府、媒介与学院三者之间自由而笨拙地游走，做政府“诤友”未成落得一身臊，办杂志也是缘聚缘散分分合合，立身之本的学术也终究因为问道于学图经世致用，而难以自成一体酿千古遗恨。文章未曾觉天下，功业已经误苍生。最可遗憾的是他们信奉的自由价值仍然是身世浮沉雨打萍而无从落地生根。但这些都是“后见之明”，是不在历史现场的“搔痒之论”，回复到历史性进程里的那些波诡云谲的细节和故事中，或许我们能多一份同情的理解，而少一些对待历史的傲慢与偏见。如鱼饮水，冷暖自知，个中情形或许只有亲历历史的人才会有一份痛彻心肺的体认与感悟吧。

listen

最近在读施特劳斯，对自由主义在中国的命运越发疑惑
也许，自由主义不能那么包容，必须有一种坚强的意志去实现？

风石堰

想起了以前看到 的一个典故,在罗尔斯讲述自由主义的课堂上,在课堂讨论的时候,一个学生问他,当一个国家遇到希特勒式的专制者时,自由主义所倡导的公共理性\对话还能发生作用吗,罗尔斯攥起拳头说,那我们必须先打倒他,然后讲自由主义.在中国也是一样,因为自由主义的理论或者能发挥作用的一个基本前提是民主国家的基本建制的存在,在中国没有,这也许是胡适他们的悲哀了.

时务轩

自由主义是否有天生的软弱性？我也很困惑。
从历史角度讲，我们太缺乏英国那样分权思想的传统。

姐姐

"自由主义尽管反对盲目排外的民族主义情绪，但其政治理念、文化取向都是在民族主义情绪的驱谴下进行的，而与保守主义的神似之处在于，自由主义者同样关注中华文化在未来的创造性转化和复兴，这种关注甚至充满一种阐释的焦虑，而保守主义者主张保存和复活古老的传统文化，方向虽不一致诉求相差几希。"

刚看到这篇文章。兄看问题还是很明白的。

知道了上述这一点，我们就不会为04年文化保守主义大合唱中，自由主义者不约而同地为其摇旗呐喊感到奇怪了。从刘军宁主编《保守主义》起，政治自由主义其实就与文化保守主义有点合流的趋势了。近年来自由主义理论界流行的伯克、托克维尔、施特劳斯、哈耶克等等，无不是保守主义或者古典主义，搞得国内很多青年以为自由主义只有保守主义的自由主义这一支，殊不知像甘阳这样的自由左派在理论倾向上其实也是比较偏向自由主义的（当然不是正宗的自由主义），可惜他在国内被当成了左派。刘小枫的自由主义言路就是民族主义的，他在《拯救与逍遥》里大搞文化对比，实际上是出于对中国文化是否能够自足产生的一种忧虑，不像八十年代末《河殇》式的对民族文化传统的激进清算。所以在中国，自由主义、民族主义和保守主义这三股思想潮流是很难分清的。

实际上，胡适这拨中国最早的自由主义者（还包括后来办《观察》的储安平和《自由中国》殷海光等，当然，他们之间的理论分歧也是很明显的，这一点钱永祥在04年接受一个防谈中有过阐释，林毓生也在怀念其老师殷海光的文章里提到过）都是留学英美的学生，彼时的他们和现在的朱学勤们对英美自由的民主制度的横向移植是缺乏现存的民主秩序基础，兄说的那个罗尔斯的笑话（这笑话是从黄万盛的《思考法国大革命》序言里听来的吧，你很狡猾哦，黄的原意是用这个来挺左派的，你反过来用它挺自由主义了，呵呵）说的也就是这个意思。但是这个担忧我觉得是没什么意义的，问题倒不在于你我都没有能力让那些不合理的制度（它具体指什么就只可意会、不便明说了）垮掉，而在于：自由主义的发生逻辑从来就不是古典自由主义者们描绘的那样纯洁无暇。与自由主义理论在制度上处于同构地位的资本主义制度的发展史就生动地说明了这一点，所以我认为：一些自由主义的思想和一些个体权利的提倡是容易的，但真想把整个自由主义制度横向移植过来是不现实的，不光是因为所谓的文化冲突问题，而更是现实的制度操作层面的问题。比如乌有之乡出的那套经典丛书，其用意与其说在于打破资本主义/自由主义的发生逻辑的神话，不如说是想提醒国人：如果真按照现在那些主导经济改革的海龟派们提倡的那种经典经济自由主义理论步入自由主义制度建设的话，那么中国也会出现彼时西方社会原始积累时期羊吃人式的原罪，不同的是，中国的农民所占人口数量的比例是远远大于彼时的英国的，英国人可以通过把农民转变为工人轻易搞定农民们的不满，而中国就没这个便利了。

listen

对楼上的说法提出一点商榷，我也认为在中国自由主义、民族主义和保守主义这三股思想潮流是很难分清的。但这个是中国语境的产物，而并不是理论本身如此。姐姐兄认为“近年来自由主义理论界流行的伯克、托克维尔、施特劳斯、哈耶克等等，无不是保守主义或者古典主义”，但事实上，哈耶克与波普尔是一个进路，施特劳斯则对他们相当反感。施特劳斯被称为美国新共和的教父，其思想是偏向保守的，而在中国目前最为推崇施特劳斯的人大概是李强和强世功，他们对施特劳斯保守思想在中国的具体运用很倾向维护政府，使得被认为“左倾”。而甘阳虽然是自由左派，却也和他们达成了一致。事实上，现在有所谓甘阳、刘小枫、王绍光、朱苏力四大左派的说法，而他们又都是自由主义者，而且在很多时候也很古典自由主义

姐姐

呵呵，哈耶克本人是经济学家，而老施是正宗政治哲学出身的，前者的理论来源是洛克霍布斯一路的“古典”，注重政治操作层面；后者则是古希腊的“古典”，注重哲学思辩层面，二者本来就不是一路，说不到一块去本来就正常。波谱这种卫道士就不用说了，我只跟你说一个事情：波谱死后，他在伦敦经济学院的办公室马上被改成了公共厕所，从此不难想见他的学术地位是怎样的。我把这些人放到一起说的意思是，不管他们内部的分歧有多大，他们都是以保守的面目出现在国朝理论视野当中的，客观上成为国朝学界自由主义理论的唯一来源，而自由主义的其他层面则有意无意地被忽视了。自由主义的刘军宁大谈柏克，号称要复兴公羊学传统的蒋庆也在大谈柏克（虽然他们读出来的结论完全相反），这说明什么问题就不用我来说了。

“他们对施特劳斯保守思想在中国的具体运用很倾向维护政府，使得被认为“左倾”。”——呵呵，我上次就跟你讨论过这个了：后毛时代的政府早就不“左”了，你去看看我们每年的人大代表的名单（全是达官显贵、新富人阶层，草根阶层几乎没有）就知道它是左还是右了，维护这样的政府可能是权威主义者、也可能是某些强调秩序的自由主义者（对此我们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地怪罪他们），但是绝对不会是“左倾”的。

另，我有几个疑问就教一下，王绍光什么时候成自由主义者了？虽然同是西尔斯的弟子，但甘阳什么时候和李强搞到一块了？现在国内贩卖老施理论的不再是刘小枫和甘阳了？
兄比较接近理论前沿，若方便的话盼指教一下，真诚的说。

风石堰

谢谢你们在此的热烈讨论,其实对自由主义从来就不应该做一个整体化的理解,它在西方的学术源流与政治思潮中也是充满内部分歧与紧张的,刚读了泰勒的一篇旧文<公民与国家之间的距离>,他认为对于西方民主制国家来说,公民与国家的关系呈现两种趋向,一种是相对古典的,认为国家不应该控制得太多,要减少国家对公民日常生活的干预,要削弱政府扮演的全能主义角色,另一种观点认为现代的国家越来越无动于衷,越来越不能满足公民的需求与欲望,越来越受到自己内部的权力运作 官僚程序或精英政治所左右.
对于现在的中国来说,我们似乎同时有这两种极端不同的感受,一方面政府的威权主义管理,使权力微观化地延伸到我们的日常生活,使我们感觉无处不在枷锁中,另一方面我们又觉得政府被一个在人口上占少数的既得利益集团所操纵,我们的呼吁和愿望几乎很少被真正地倾听,更遑论采纳,我们觉得政府在公共利益方面和社会福利方面又做的太少.因此,我们是生活在夹缝中,自由的空气非常稀薄,自由的机制在制度性层面被压抑了,在我们的社会反抗似乎都不可能了,但仔细想想还是有空间的,首先我们可以有所不为,不做帮凶,其次一些权利的维护是可以反抗和努力的

姐姐

呵呵，也许我说话不是很客气，不过窃以为兄在看待现实问题时还是简单了点。针对现实问题，西方语境里的理论在国内是不大用得上的。我觉得许老师的“第三条道路”也是如此。就现实层面来说，正像左派们分析的那样，现在我们面临的最大的问题在于：权力精英与资本精英已经结成了联盟，底层的光大草根阶层的利益诉求得不到重视。现在以经济自由主义为主导的改革理论根本没有照顾到草根阶层的利益，反而在客观上成为某些人把国有企业的资产或明或暗地装入到自己的腰包里的工具，而这与工人阶层（既然不流行说阶级了，就说阶层吧）的利益诉求是矛盾的。至于三农问题的迫切程度，看看北京的上访村就知道了。工人农民的利益没有保障，社会财富被少数精英瓜分，中国现在最大的社会矛盾也就在于此。
为了这个论坛着想，有些话不大好说破。贴一个东西吧，是人大代表的名单，看看他们的身份就什么都明白了。


网调：十届人大代表职务（上海全部）
2005-3-8 22:54 星期二


    于建敏（女）：锦江(集团)有限公司总裁助理
王午鼎：上海浦东新区政法委书记
王观锠：上海市邮政局党委书记、局长
王佳芬（女）：光明乳业总裁
王恩多（女）：中国科学院上海生命科学研究院生物化学与细胞生物学研究所研究员
尹继佐：上海社会科学院原院长
艾宝俊：宝钢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
厉无畏：上海市人大常委会副主任、民革上海市委主委、 上海社科院部门经济研究所所长
卢津平：武警上海总队政委，少将
叶倩（女）：复旦大学博士研究生
史一兵：上海万达信息系统有限公司总经理
白同朔（满族）：上海交通大学副校长
吉佩定：前外交部驻香港特别行政区特派员公署特派员
朱士明：全国人大华侨委员会委员
邬露露（女）：上海市卢湾区侨联主席
江泽民：第三代核心，前…………
江建中：上海大学学术委员会副主任，教授
孙运时：上海市人大常委会秘书长
严义埙：全国人大财经委副主任、原科学院副院长
李大潜：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工业与应用数学学会理事长，中国数学会副理事长，中法应用数学研究所所长,教授
李明豫（女）：十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全国人大内务司法委员会委员，中国残联主席团副主席
李金生：上海市金山区委书记、区长
李定国：九三学社第十一届中央委员会委员，第十四届上海市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上海第二医科大学新华医院消化科主任、新华临床医学院副院长，教授
李葵南（女）：上海新民晚报群工部副主任、主任记者
李富荣：中国乒乓球协会副主席、原国家体育总局副局长
杨奇庆（回族）：上海市政协秘书长
应名洪：上海市市政局局长
张林俭：中共上海市市委委员，上海市仪电控股董事长兼党委书记
张重华：复旦大学（原上海医科大学）附属眼耳鼻喉科医院耳鼻喉科教授、主任医师，中华医学会上海耳鼻喉科学会委员，中华中医学会耳鼻喉科专业学会常务理事，上海市中医药学会常务理事及中西医结合学会上海分会理事、耳鼻喉科专业委员会主任委员，以及上海市振兴中医专业委员会委员。还担任《中国眼耳鼻喉科杂志》主编及《中国中西医结合耳鼻咽喉科杂志》、《中西医结合学报》、《临床医学杂志》编委
张喆人：农工民主党中央委员、上海市杨浦区政府副区长
陈旭：上海市政法委副书记
陈良宇：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上海市委书记
陈虹：上海通用汽车有限公司总经理
陈铁迪（女）：上海慈善基金会会长
陈赛娟（女）：上海血液学研究所执行所长、中国工程院院士
范秉勋：上菱电器股份有限公司副董事长、上海三菱电梯有限公司总裁
金炳华：中国作家协会党组书记、副主席
周文玉（女）：上海水产研究所副所长
周红玲（女）：上海航天局801所主任设计师
郑成思：中国社会科学院知识产权中心主任，中国版权研究会副理事长。中国社会科学院学位委员会委员，国际知识产权教学与研究促进协会执行委员
郑惠强：民盟中央常委，上海应用技术学院副院长
赵效定：上海市综合工作党委书记
胡平西：中国人民银行上海分行行长
俞国生：上海市人民政府经委副主任
祝均一：上海市劳动和社会保障局局长
姚莉（女）：宝山区人大办公室（职务不详）
袁以星：上海市农委主任
奚美娟（女）：上海话剧中心演员
高小玫（女）：上海建材集团总工程师
郭广昌：上海复星高科技（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
黄菊：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副总理
黄富荣：中共上海市闵行区区委书记
龚学平：上海市人大主任
彭镇秋：上海社会主义学院副院长
董浩林：上海烟草(集团)公司总经理
韩正：上海市市长
惠永正：中医药大会学术委员会主席，国家科学技术部原副部长，上海药谷药业有限公司名誉董事长
程静萍（女）：上海市决策咨询委员会专职委员
褚以琳（女）：上海市崇明县政府副县长
褚君浩：九三学社上海市委副主委、中科院上海技术物理研究所科技委副主任
蔡达峰：民进中央委员、上海市副主委，复旦大学副校长，教授
蔡鸿生：东方国际创业股份有限公司法人代表
樊水玉（女）：上海信谊大药房连锁经营有限公司强华国药号柜组长、高级技师
瞿钧 ：上海市教育委员会副主任
　

网调：十届人大代表职务(江苏全部）
2005-3-8 23:50 星期二


    丁大卫 南通市长
王龙芳（女） 江苏 镇江市天汽集团南门快客站服务员
王生 启东市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启东 中学校长兼党委书记
王永和（女） 江苏 淮安药监局局长
王永顺 江苏省科技厅厅长
王芳（女） 江苏苏州昆剧院副院长
王武（女） 江南大学副校长
王武龙 全国政协委员、中国国际工程咨询公司原总经理
王荣 无锡市市委书记
王浩良 南京市委副书记、市纪委书记
王斌泰 江苏省教育厅厅长
王德莉（女） 崇安法院民庭庭长
毛洪梅（女） 江苏通裕纺织集团公司挡车工
仇中文 江苏省国资委主任
公丕祥 江苏省高级人民法院院长
方宜新 江苏东洋之花有限公司董事长
尹国新 江苏晨风集团董事长
尹金来 江苏阜宁县县长
艾金梅（女） 江苏省京剧院国家一级演员
左成懃（女） 江苏大生集团董事长
左群声 中国电子科技集团第十四所所长
卢克松 江苏富安茧丝绸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
史和平 江苏代表团 江苏省镇江市委书
史振华 江苏代表团 江苏省环保厅厅长
冯义 连云港市副市长
过湘琴 江苏天宝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
回良玉（回族) 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副总理
朱国平 江苏飞达集团总经理
朱晓敏 常州市建设局局长
朱家壁 中国药科大学药物制剂研究所所长
朱善萍（女） 南京外国语学校教科室主任、中学特级教师
任彦申 江苏省委副书记
刘立仁 江苏省农林厅厅长
刘永忠 连云港市市长
刘兆勤 江苏铜山县委书记
刘丽涛（女） 江苏省徐州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副支队长兼二大队大队长
刘秀梵 扬州市五届人大副主任，民盟扬州市委主委，牧医学院副院长
刘珩 民建中央副主席
刘鹤章 原国家审计署副审计长、全国人大内务司法委员会委员
江波(女) 江苏祥鸿泰和纺织有限公司副总经理
许良飞 无锡威孚集团公司董事长
孙汉明 江苏省江都水利枢纽管理处副总工程师
孙庆 春兰(集团)公司高级副总裁
孙安华 江苏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楼文英（女）江苏省姜堰市实验小学副校长
管晓虹（女） 南京医科大学医学分子生物研究所所长
熊翠花（女，回族） 江苏省宿迁市纺织女工
缪协兴 中国矿业大学副校长
缪昌文 江苏省建筑科学研究院有限公司董事长
潘一乐 九三学社江苏省委常委、镇江市委主委
潘永和 江苏省交通厅党组书记、厅长
穆西南 南京市政协副主席、市政府参事室主任、九三学社江苏省委副主委
戴兴旺 徐州垞城煤矿采煤四区工人
鞠章网 泰兴市农业局党委书记
纪凤高 江苏省徐淮地区农业科学研究院副院长
严少华 江苏省农科院院长
严以新 南京市政协副主席、河海大学副校长
严俊 九三学社中央常委、紫金山天文台台长
李连宁 全国人大常委会副秘书长
李继平 淮安市市长
郭小丁 江苏徐州甘薯研究中心
曹卫星 民盟中央常委、省委主委，南京农业大学副校长
曹福龙 张家港市委书记
崔桂亮 江苏省维维集团公司总经理
章俊元 原交通厅长 已被“双规”
梁保华 江苏省省长
蒋树声 民盟中央副主席、南京大学校长
蒋婉求（女） 江苏盐城鲁迅艺术学校副校长
童傅 研究员 民革中央副主席 全国人大常委会外事委员会副主任
李源潮 江苏省委书记
李蕾(女) 南京市园林规划设计院名誉院长、南京市土木建筑学会副理事长，中国农工民主党南京市委会副主委。
杨卫泽 无锡市委书记
杨圣明 中国社科院学术委员会委员、研究员
杨国桢 中科院院士 理学院院长
杨涛 南京市交通规划研究所所长
杨展里 南通市政协副主席
杨震 南京邮电学院副院长，农工党省委常委
束鹏邺 (女) 江苏人民广播电台高级编辑
徐红艳（女） 江苏盲人协会副主席 南通市盲聋哑学校教师
徐荣春 盐城市盐都区潘黄镇党委副书记、仰徐村党总支书记
徐晓阳 江苏省盐城市检察院检察长
高清 扬子江药业集团党委书记、董事长兼总经理
高德康 波司登股份有限公司总裁
肖同友 南钢董事长、党委书记
时匡 苏州工业园区规划建设局副局长
吴瑞林 江苏省副省长
何达平 江苏淮钢有限公司董事长
何椿霖 全国人大常委会秘书长
余世袁 南京林业大学校长
邹建平 南京艺术学院副院长
汪春耘(女) 南京三乐集团电子研究所设计师
柴新建 江苏小天鹅集团副董事长，无锡小天鹅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
钱云珠（女） 连云港市民政局副局长、殡仪馆馆长
钱月宝（女） 江苏梦兰集团公司董事长
钱红菱（女） 江苏省无锡市第一中学 高级教师
钱易（女） 清华大学环境科学与工程系教授、环境模拟与污染控制国家重点联合实验室主任
钱海鑫 九三学社中央委员 苏州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副院长
徐长江 江苏文峰集团董事长
徐正宁 江苏仪征化纤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
徐安碧 宜兴精陶集团 高级工艺美术师
沈辛荪 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全国人大外事委员会委员、中国航天科技集团公司科学技术委员会副主任…
沈启鹏 南通师范学院美术系教授
祝义才 江苏雨润食品产业集团董事长（号称江苏首富）
秦士嘉 江苏技术师范学院院长
秦志尚 江苏新科电子集团有限公司总经理
夏鸣 江苏质量技术监督局局长
夏德全 中国水产科学研究院淡水渔业研究中心研究员 中国工程院院士
顾凤祥 江苏省地质矿产勘查局第四地质大队总工程师
顾冠群 南大学校长 省科协主席 中国工程院院士
顾晓松 南通医学院院长
顾惠琪 省武警总队队长 少将
沈健 南京师范大学党委书记
宋玉麟 省文联副主席、省美术馆馆长
张红(女) 南京工业大学机械与动力工程学院副院长
张连珍(女) 江苏省委常委、副省长
张国良 连云港鹰游纺机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
张岩磊 南京卷烟厂厂长、党委书记
张素萍(女) 南京市下关分局民警
张湘宁 苏省农药研究所有限公司总经理
张新实 宿迁市长
陆琴(女) 扬州女修脚师
赵长胜（满族） 徐州师范大学地理信息研究所所长 国土信息与测绘工程系主任
国土信息与测绘工程系主任
赵鹏 江苏省盐城市市长
胡四一 南京水科院副院长 省党外知识分子联谊会会长
侯建伟（女） 江苏省镇江市检察院政治部主任
姜云宝 总理办公室主任
姜哲 苏理工大学教授
姜恩柱 央驻港联络办主任
姜德明 江苏省射阳县农技站副主任
洪天慧（女） 江苏省妇联主席
陈长风 苏双沟酒业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
陈立昶 江苏泗阳棉花原种场农技推广研究员
陈先岩 扬州市公安局广陵分局东花园社区民警
陈秀兰(女) 江苏里下河地区农科所研究员
陈宗器 苏州市政协常委 归侨
陈焕友 江苏省人大常委会主任
陈惠娟(女) 江苏省如皋市委书记
陈静怡(女) 太仓市实验幼儿园主任
陈鑫 南京市第一医院心胸外科主任、南京心血管病研究所副所长
邵震中 江苏棋院院长
武继军 高淳县古柏镇党委副书记、武家嘴村党总支书记
范锡行 盐城市政协副主席
范燕青 常州市委书记
郁美兰(女) 省侨联主席
易昕 江苏大富豪啤酒有限公司董事长、总经理
罗志军 共江苏省委常委、南京市委书记
季建业 扬州市委书记
周来水 南京航空航天大学机电学院副院长
周建平 苏海澜集团总裁
周厚松 金陵石化有限公司董事长﹑党委书记 南京企业家联谊会董事长
周银妹（女） 江苏常州长青艾德利超薄石材有限公司董事长
周耀庭 红豆集团公司总裁
郑大慈 江苏徐州市第四人民医院妇产科主任
郑亚 南京理工大学 党委书记
孟宪忠 金城集团航空中心设计二所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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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说王绍光可能有点牵强了，因此他在这四个人中间确实离自由主义最远
李强最近没写东西，但是从课堂上听到的内容来说，确实很推崇施特劳斯，不过他更看重施特劳斯论教育的内容，也就是读“大书”，他上课也采取“大书”的读法。
今天苏力上课也谈起施特劳斯了，第一次，呵呵

姐姐

你怎么听李强上课了？他不是人大的么？

施特劳斯谈教育的好象只有篇《什么是自由教育》吧？他光谈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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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引用姐姐于2005-04-22 01:42发表的:
你怎么听李强上课了？他不是人大的么？

施特劳斯谈教育的好象只有篇《什么是自由教育》吧？他光谈这个了？

李强有两个
一个是北大政管的，一个是清华社会学的、从人大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