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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淫时代》不是在手淫时代
——《手淫时代》自序
这出戏写了一个月,几次我都想放弃,因为它涉及的敏感的东西太多,即使写完了能排演的机会也不会太大,只能是部案头戏。
这部戏可能会使当权者恼怒,校园里的清纯小学生反感,精通所谓的先锋戏剧的人呕吐。
其实我讨厌一切政治,因为政治总是和牧羊犬一样对人民玩弄。本剧与政治无关,与社会价值相左,但我描绘得时现时,我眼中的现实,仅仅是我一个人的眼中的世界,但这并不是意味着我有了象牙塔式的自我欣赏或自我愉悦,回忆着往事写剧本的时候,我时时感觉个人在群体面前的无望,还有生存的虚无,还有种种不确定性。最后一幕还写了人类交往的困境,乌托邦的虚幻和理想泡沫的瓦解。我坚信我还是有理想的,对我自己而言,但我更愿意用反理想主义的理想主义来表现积极的消极,或者消极的积极。
这部戏也不是什么青春小剧,虽然剧中的人物都是20岁左右,在我们国家或者日韩的电视剧里,这样的年龄是应该穿着耀眼的衣服,谈恋爱,花钱,美容,弹琴,朝气蓬勃的面对这个新时代的。在这部戏剧里我更愿意用我自己的方式表现一段历史,不管是点还是面。这里的历史不再是集体的,宏大的,民族的历史,而是一次男女之间小小的邂逅,一次因猜疑而进行的斗殴,一个场景,一个动作,以及微观的,非理性的诱惑,攻击和欺骗。剧中每个人的欲望都变得不可捉摸,没有方向,充满矛盾。警察,医生,个体户,无业游民,小姐,政府报纸,法律等都回到一种混沌的和驳杂的境遇中。在这里,一切社会行为的理性基础都遭到了质疑。
再说说《手淫时代》的文学方面的问题。其实我是个很普通的人,有时候可能很敏感,而过于敏感的人也往往更为脆弱。我是站在几十亿人前说话,这声音不能不微弱,然而,我觉得这种声音才是真实或者说是真诚的。我就是一个单薄的人,我凭什么装得和一个领袖似的说大话。这部戏里的语言我排斥了抒情,我对待剧中的人物是冷眼静观。苦难,无聊,颓废在勾起读者或者观众痛苦、厌恶与恶心的同时,我希望也唤醒悲悯,对生命的爱惜与眷恋之情。当然,有的人自以为特懂得戏剧,而且是先锋戏剧,对我这样的戏提出意见我强烈欢迎。
有的人可能要问我为什么给戏剧取名作这个名字,呵呵。我是把手淫作为一个时代的符号的,它象征着后青春期,这个时期是一个过渡时期,面临成年种种棘手的问题。我并不是在哗众取宠,只不过想借此表现一个不明确却又明确的时间概念。
李敖先生说过一句挺粗的话,说某某人是手淫台湾,意淫大陆。我想我的戏剧没有手淫这个时代,没有自己安慰这个时代,不管是一个人的时代还是很多人的时代,我更多的可能是刺伤它,我不是和政府喉舌御用文人一样的时代自慰协助者。
魏晓波.
2005-5-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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