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t自泛剧场Dilemma《死无葬身之地》20050531

舶良指玄

作者：钟
《死无葬身之地》
编剧：萨特
导演：查明哲
演出：国家话剧院
时间：May 31, 2005 19:30
地点：中国国家话剧院小剧场

周二和人同去看《死无葬身之地》。

/* 前面的废话--去剧场的路上遇冰雹 */
从十二条附近换车的时候刚刚开始下，雨点好大，不过还不多。
到了地安门下车的时候，外面雨下的正大，而且还有小冰雹。
因为票都在我手里，没办法只好冒雨往剧场去。
虽然有伞，可我穿的帆布鞋还是湿透了，难受得很。
郁闷的是，到了剧场十多分钟后雨就很小了，晚霞都能看见了。
唉，只能怪我人品不好啊。
（事后看几个人写blog说冰雹的事。据说当时下的范围不大，有人说过了建国门连雨都停了，北面也是没下。据电台说雨云就在附近徘徊。faint，看来我真是有严重的人品问题啊。）

同去的朋友人品就好的不得了。
来的时候卡点（这时候雨已经基本上停了），里面人基本上都坐满了，我都往最后一排走了。
可是人家竟然能在第一排加出两个座来（不对号入座）。
跟着人品好的人真是沾光啊！
此前，我只有一次坐过第一排，是一两年前苏格兰剧团在人艺演《等待戈多》的时候，大概因为是英文的，看的人少的缘故，才在第一排蹭过一次。

/* 还是费话--我的\"剧本中心主义\"（我瞎编的名字） */
对于戏剧有一个可能算是谬误的观点：
我觉得剧本才是最主要的，编剧就是一个剧的上帝。（即兴创作的不算在内）
汗，我一直不能理解导演在一个戏里面起的作用。我觉得这个位置其实编剧和导演合二为一最好。
有时候如果导演理解的和编剧不同，呈现出来可能和编剧的想法有差别。
不过很多剧没办法这样，总不能把莎士比亚叫出来排戏啊，所以才有导演的存在吧。
至于演员，舞美，灯光，音乐等等，我觉得只能是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

/*  伪剧评开始  */
这场戏挺好看，剧本的确很棒。

刚开演的几分钟，就是从他们在跳舞的那一段，一直到他们被关到楼上的监狱里面，我看的晕晕乎乎的，一直没明白是干什么。
开始跳舞的时候，唱的大概是情歌之类的吧，我是一句也没有听懂。
（事后看剧本，这一段是没有的。个人感觉这一段有一段突兀）

人被抓起来了，估计要有刑讯逼供之类的戏了。
刑讯逼供，在革命电影里看多了，不过可能是太痛苦了所以在记忆里面留不住，我印象最深的逼供场面却是《甲方乙方》里面的\"打死我也不说\"。不过出现这种情节的可能性是零，还是老老实实等着看看人家是怎么编得吧。
嗯，看完感觉没有什么新鲜的，只是严刑拷打之类的。（可能是我心太狠了）

还有一个地方，我开始的时候误以为，那些警察是德国人。因为我也搞不清楚德国人的军服是什么样子。
第二幕的时候，很好奇他们墙壁中间挂的不是希特勒的像。后来听到一个警察说“贝当元帅”，才恍然大悟，他们是法国人，类似我们说得伪军之类的。或许应该叫伪警察，呵呵。


整个剧中有两个地方给我的印象很深，
1.  索比埃跳楼。
2.  小男孩弗朗索瓦被掐死。

/*  1.  索比埃跳楼。 */
其中索比埃跳楼让我吃了一惊。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当索比埃第二次被拉下来的时候，我曾经恶毒的想他会招供的。因为第一次他没有什么可以招供的，就算想招也是不可能的。这一次不同了，队长也关在楼上，这可是大大的情报啊！
在吓唬他拔指甲的时候，我还一度认为自己猜对了，他就要招了呢。
但是当那个少壮警察真的去拔他的指甲的时候，我知道他不可能招了，脑子里面涌出的另外一个念头竟然是那个警察太笨了！（汗！有点像看到别人在下的棋是一个我打过的谱或者背过的定势，想冲上去指点他一下得感觉。）
对付胆小鬼一定要利用他的想象。想象可能比真实的痛苦更加难熬。
（题外话：因为我就是一个胆小鬼，我小时候夜里从不敢一个人出门，看电视到了恐怖的地方，一般那种音乐一起，我就躲起来不敢看了，而且耳朵还要堵上，否则更害怕。对于想象往往比真实更难熬，我有切身的体会。）
但是无论如何，我还是没想到他会跳楼，直到他到了窗口。
我事后想了想为什么会对跳楼吃惊。有一个原因是开始的时候，他们关在楼上，楼下是审问室，而且剧场本身在一楼，所以一直以为审问室所在的是一楼。没有想到跳楼的可能。

（题外话：坏人总是这么愚蠢，看的我着急啊！你看看抓了人还关在一起，不是给他们机会互相鼓励，或者串供吗？要改善的不一而足了，就不一一说了。）

/*  2.  小男孩弗朗索瓦被掐死。  */
在小男孩被掐死的一幕，和我一起来的朋友一向被我认为是什么都不怕的人，竟然低头不忍看这一幕，而我却瞪着大大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他被掐死的一幕。开来现在我是过于冷漠了。怪不得有人品问题呢。

对于小男孩，我在想两个地方，一个是关于他加入游击队的选择，另外一个就是他被掐死的事。

/* 2.1  小男孩的选择 */
有一幕，小男孩说：\" 怎么，弗朗索瓦？我来找你们的时候，你们跟我预先打过招呼吗？你们对我说，抵抗运动需要人，你们可没有说抵抗运动需要英雄。我不是英雄，我这个人不是英雄！不是英雄！我做了人家叫我做的事：我散发过传单，运送过武器，你们说我情绪一直很好。但没有人告诉我最终等着我的是什么。我向你们起誓，我从来就不知道应募去干什么。 \"。

给我的启示是选择前，应该取得充分的说明。自己做出决定之前也应该多考虑一下后果。

我想起很久以前一件事。高中，做数学课代表，一次什么什么报名，我很积极一个一个人找着去问人家是不是参加。结果被老师批评，要同学自己自愿报名。
我的理解，那样会给别人带来一种压力，可能原本不准备报名的，结果被我鼓动。

其实和本剧基本上没什么相似的地方。我只是在想，小男孩是不是也是被鼓动的呢？他姐姐是游击队的人，他也是抵抗运动的氛围中，选择的时候不自觉地被影响。

/* 2.2  小男孩被掐死的事  */
剧中不止一次说过一句话，“手段无关紧要”。
说句实话，我非常不赞成这句话。我觉得无论目的多么好，还是应该有自己的底线在。
可是这里，编剧萨特在这里让我们陷入了一个dilemma，最优解上帝不会给我们，而次优解却是要杀死一个15岁的孩子。
想起来以前看得一篇文章，说街上摆残局的人，你先用红方，结果是你输，你换作黑方再来，还是你输。只有旁边观局的才有可能看懂。
我计算了半天最优解，次优解搞了半天，看来还是没懂。
这里萨特就是上帝，他永远都是胜利者。
也罢，我还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好。

上帝保佑，不要让我陷入这样的dilemma！
Amen!

参考：
1.  《死无葬身之地》剧本  http://www.fan-theatre.com/ReadNews.asp?NewsID=24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