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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应该努力去忘记的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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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23 23:22:4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我看到他了,他还是那样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眼里是永远都无法驱散的冷漠。
  我朝他正面走去,他没有看我。
  “啪——”我对准他的脸,很狠甩了一个巴掌。
  他捂着脸看着我,我也看着他。就这样我们对视着。我闻得到空气中有火药的味道,辣辣地扑在我的脸上。可是校园旁边的一丛植物却飘出清新的芳香,象淡淡的雾,打湿了我的眼角。
  “你有神经病?我警告你马上走开。”他面无表情的说。
  “她现在躺在医院里。”扔下这句话,我转身就走了。
  走进病房,第一眼就看到琴那张满是泪痕的脸,她用那种近乎绝望的眼神望着我:“他不肯来吗?”
  刚才被愤怒涨满的帆一下被她的眼神刺破了,取而代之的是愧疚,我都不敢正视她的眼睛。
  “你……”
  我突然看到琴的的脸像电影里特写镜头的花蕾瞬间绽放了。顺着她的视线,我向门口望去,他斜斜地靠在门上,用一种很冷漠的眼神看着琴。原来他一直跟在我的后面。
  我放下水杯,走了出去。走廊里很安静,只有我凉鞋敲击在地板上的声音,寂静地缠绕着弥漫着消毒水的空气。我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于是拼命朝外面跑去。外面的阳光很强烈,可以听见皮肤干裂的声音。我坐在花坛旁,翘起一条腿,眯着眼睛看旁边那棵晒得蔫蔫的植物。
  “进去吧。”他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语气出奇的温柔。
  我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他。他的眼睛笑了,带着一点邪气。
  “我喜欢这里,不用你来多管闲事。”我伸出手去掐那棵植物的叶子,手心里流满了绿色的汁液。
  “我不想看到我喜欢的女孩子被晒晕在这里。”他的眼睛有一种东西稍纵即逝。
  “闭上你的嘴,马上从这里滚开。”我一下子从花坛上跳了下来,恨不得给他一拳。
  “我喜欢你,不是开玩笑的。”他的表情变得很严肃,然后他突然拍拍我的脸,转身走了。
  我转过身突然看到琴站在我的后面,我的头剧痛起来。
  关于琴的事,就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琴又回到学校了,也和我们一样准备着未来的事情,看起来很忙碌的样子。她想找一份办公室的工作,我打算考研,所以我们忙碌的方向是不同的。
  “琴,我同学给我介绍了一个编辑的工作,你去试试吧。”
  “我不喜欢。还有,我不喜欢别人多管闲事。”她的话闪着陌生的笑容,像一把剑刺进我的身体里。
  她曾说过她的梦想就是当个出色的主编。
  晚上快到十点的时候,琴回来了。她唇上凄艳的红色唇膏显得有些凌乱。
  “把你那条银色星星的项链借我用一下。”她边说边换上一件黑色吊带的紧身裙子。
  我从那个黑色丝绒盒子里取出那条项链递给她。我从来都不戴首饰,这是妈妈在我20岁生日时送我的,说:“你应该学着怎么打扮自己了。”在度过生日的第二天,我就把它取下来放进这个盒子里了。
  她一把抓了过去,对着镜子望那纤细的脖子上挂。她仰着脸,那兰色的眼影在镜子里发着幽幽的光,长长的睫毛微微向上翘着,看上去很妩媚。
  “琴,你要去干吗?”我站在她后面,看着她。
  “不关你的事。怎么,你嫌抢走他还不够吗?她用眼角瞟了我一下,像寒光一闪。
  “今天我们说清楚好吗?”
  “有什么好说的。他已经对我说了。他不喜欢我,他喜欢的是你。还说你非他不嫁……”她嘲弄的舌头灵活的像一条充满毒汁的蛇。
  “这个混蛋!”我冲出门,一路狂奔到他寝室门外。
  我用尽所有的力气砸门。
  他打开门,看着我:“你疯了!”
  “你才他妈的疯了!”我想使劲给他一个耳光,可手被他捉住了。手腕被勒得紧紧的,痛得我牙齿直打颤。我抬起头看着他,死死地盯住他,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那个孩子不是我的,我和她没有关系。”他的脸显得有些扭曲,他背后的灯光投射过来,他的脸变得黯淡了,我的脸被照得一片惨白。
  “那你为什么要利用我使她离开你?”我痛得口齿不清了。
  “我没有利用你,我没有利用任何人。我只是说出我的真实想法而已。”
  “你这个卑鄙的小人……”我终于痛得流出泪来,我扭过头不看他。
  他突然用力一拉,我没站稳,倒在了他的怀里。他伸出手放在我肩膀上,我用力推开他,朝外面跑了出去。
  我在学校教学楼的顶楼上过了一夜。我不敢回去。不知道为什么我害怕看到琴,害怕看到那双黑色的尖尖的高跟鞋,害怕她眼角斜斜上挑的看我,害怕她喝醉时的残妆模糊……
  即使那个孩子真的不是他的,我也没有办法指责琴。她躺在令人窒息的医院里看着钢刀冰冷冷的在空气中滴着血,这些痛苦我没有承受也无法承受。我体会不到她的痛苦。她现在就像一只薄薄的蛋壳,被一根很细的针管抽完了蛋黄和蛋清,而我却可以是一块坚硬的石头。
  凌晨时,我看到小树林里有两个模糊不清的身影。他们突然走到一块空地上,明亮的月光下有闪闪的东西在一个纤细的脖子上反射着月亮的光辉,那件紧身的吊带裙像个黑色的幽灵紧紧靠着一个人——那个昨晚说喜欢我的人。
  我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寝室,一头倒在床上睡着了。我实在是太累了。我再不想被调酒师不知疲倦地从一个酒杯倒进了另一个酒杯,虽然有可能成为一杯美味的鸡尾酒,但更有可能被人轻易地倒掉。
  我不知道琴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但她没有开灯,窗外有淡淡的灯影打在她的脸上,她在笑。我慌乱地扭亮床头的台灯。
  “我今晚就要搬出去了。”她站起来靠着床架,脑袋微微偏着。我这才注意到她的行李都已经装在了两个很大的箱子里。
  有敲门声响起,她拖着行李箱走到门口,开门前回头望了我一下:“那条项链我不小心弄丢了。”
  我只听见开门的轻微的响声和门缝那件熟悉的衬衣。随着“砰——”的一声,门被重重地甩上了。
  床头台灯的光显得很微弱,房间的大部分都是被晕暗笼罩着。饥饿突然像一条睡醒的蛇撕咬着我,我的神经突然从钝重的状态一下子变得出奇的灵敏。
  我下床踏着拖鞋到处找吃的,结果只剩下两个苹果了。我洗了一下就啃了起来,突然感到不对劲,原来有一块已经坏了,我连忙吐出来,然而一发不可收拾,直吐得胃开始痉挛。我看着手中的那个苹果,开始笑,最后终于泣不成声。
  终于要离开这个城市了,离开这个弥漫着灰尘和庸俗的城市。不知道在北方的呼吸到沙尘暴的气息时会不会怀念这里的小雨。
  那天我呆在寝室里等一个朋友的电话,突然听到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我的神经一下子绷得紧紧的,顺手摸到一根棍子,握得紧紧的。只等着一场恶战了。门被推开了,是琴。我已经忘记了她有钥匙。
  她没有化妆,显得很憔悴。长长的头发有些凌乱的披散在肩上,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很灰,像空空的洞穴,散着茫然的黯淡的光。
  她冷冷地看着我说:“还是你赢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我冷冷地看着她:“再等几天我就要走了,我对你们的游戏不感兴趣,请你不要来打扰我。”
  “哼”她发出一声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还不是喜欢他。”
  “请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我一下子站了起来,脸涨得通红。
  她看了我一眼,猛地吸了一口烟,神情忽然变得戚戚的了“为什么他喜欢你,不喜欢我……”她一偏头一缕头发落下来遮住了脸“那天晚上我去参加一个夜总会,那个邀请我的中年人在舞会结束之后要送我回家。谁知车却停在了他家的门口。正当我与他们扭打成一团的时候,他出现了,他说要送我回去。我朝他冷冷笑着‘你娶我,我就跟你走’。他答应了。”
  我看着他泪光闪闪的脸,大脑一片混乱,像一堆堆颜料被人用棒子快速地搅着,眼前是混乱的五颜六色。
  “你的那条项链并没有丢,是他要去了……”她又猛吸了一口烟。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知道了又有什么用。”我慌乱地打断了她。
  “祝福你们”她低下头用烟头去戳自己的手背。
  “啊——”我冲上去把那个烟头抢了过来,扔进了垃圾桶。我抓住她的手“你简直是疯了,让我先找一点消毒水”我慌乱地翻着抽屉。
  她突然一下子抱住我,伏在我肩头哭了起来“我要死了……”
  我一下子推开她,用力摇着她单薄的身体“你胡说什么,你这个疯子,不许你说这种话。”
  “我得了癌症,上次住院的原因我把你们两个都骗了。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了。我只是想找个更好的理由让你离他远一点,我知道他会瞧不起我。可我不在乎,我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了……”
  我一下子呆住了,我感觉脚下的地板变成了软绵绵的棉花地。我不相信地看着她。好奇怪,为什么空气一下子变得让人窒息,我的呼吸出去了却回不来了。
  天下着很大的雨,雨点打在伞面上,有丝丝的雨透过伞面打在我的脸上,凉冰冰的。我踩着水,感觉水溅起来发出的寂寞的声音。远远地,我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他一手撑着伞,一手将一大束百合放在她的面前。他没有继续读研。我知道他考上的是我正在读的大学。他留在了这个城市。这个属于琴的城市。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静静地站在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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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24 01:55:51 | 显示全部楼层
呵呵,其实情感写出来就淡了,文字是表达不了的,只要用心去表达,只要读者去细细体会,不论技术是否专业,都是可以领略到的,而不是靠华美的文字去衬托。
                                                      ——一个朋友说的
希望写出来的感情真的就能够淡了,淡了就可以忘了!
 楼主| 发表于 2005-6-24 22:20:41 | 显示全部楼层
恩啊.
俺是这样想的.......
写出来的是淡淡的
就如喝过的水一样
是要在下一次口渴时才会再次想起的
发表于 2005-6-24 22:36:20 | 显示全部楼层
很悲怅的感觉
不过  我喜欢
发表于 2005-6-25 11:51:05 | 显示全部楼层
真的可以淡忘吗?
发表于 2005-6-25 11:56:37 | 显示全部楼层
呃,还是一个人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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