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止的女孩

想念是深深蓝色

在什么时候感受到美？

去年十月份，长沙46livehouse，莫西子诗唱《原野》，一束灯光打在他左肩，照出平时见不到的浮动尘埃，一片苍茫辽阔，回忆一样磅礴又哀伤。那一刻时间于我是静止的，怔怔地看如星辰般一闪一闪的尘埃，就好像突然看到整个庞大而寂寞的宇宙。太美。
今年一月份，大理冰雪初融，凌晨，我沿着旋转扶梯一级一级走到天台。站在那儿，眺望半个黝黑的大理古城，几盏灯像情话，太暧昧。抬头望见的深蓝色天空缀满闪亮星星。我仰着头，旋转、旋转，站定，星空漩涡般在我头顶旋转，那一刻我是静止的，而整个世界眩晕，恋爱一样的眩晕。太美。
今年二月初，金陵城初雪，湿哒哒的雪花一坠落就化，来不及忏悔。认识一个女孩，迷迷糊糊地说又把伞遗忘在地铁上。雪又下起时，她拿着白色微单给激动地跑到雪中去的我拍照。雪还在下，她坐在落地玻璃窗前的小桌旁专注地做设计。那是一种怎样的专注，整个世界喧嚣地往前走，而她静止在那里，眼里、心里都只有那份设计。像是一颗琥珀。太美。

我很喜欢这个女孩。她的专注和静止，让我看到了一些光。
很庆幸我们在那场人数庞杂的活动里看见了彼此，并且感受到对方。
我叫她俎妈。

一个多小时前，我接到了俎妈的电话。那会儿我正在和一位学长聊天，他在央企工作，有三十多坪米的高层办公室，配备着我觊觎已久的咖啡机，养着一条吃着高级狗粮的萌犬，他管它叫“爹”，工资极高，买得起跑步机，发得起红包----逢着六一等节日或我在大群里没有抢到红包时，会私发个红包让我加加餐。喝得微醺，他对我说：
“我突然觉得你很孤独。”
“怎么说？”
“感觉你和我很像。”
“怎么说？”
“有时候抓住一个能说话的人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怎么定义能说话的人？”
“就是能陪你聊天也有点意思的人。”
那时候我真想反驳。但看在他刚给我发了个红包的份上，罢了罢了：
“我享受我的孤独就足够啦。”
接着七七八八地聊着天，当做是半个小时健身后的缓冲。他又突然说：
“可是我越来越不相信会有一个人真正喜欢我，会陪伴我了。”
哟，这话真矫情。刚想这么调侃，想了想，于心不忍，换成这句：
“我也曾经难受到要爆炸，质疑自己的信念。但我还是信。下一个人出现的时候。还是会去喜欢。我愿意怀抱这样的希望。”
说得真治愈，对不对。想想这样的话在某个夜晚也曾对谁说过，不禁觉得人生真就是无止境的重复。
学长让我给他唱个歌儿，我说不。他突然发过一段段语音，点开，中止我在听的SHE的《super star》，是《喀秋莎》，然后是《国际歌》。电脑这边的我默默扶额，说：
“我可以不听然后假装听了吗？”

这个时候俎妈的电话打了进来。
那个瞬间我心里浮起了很多种猜测：上次打电话给我是邀我去武汉玩耍，这次是邀我去看她的毕业设计吗？会不会是和男朋友吵架？难道觉得我还陷在情绪的泥沼里？
无论如何我心里都是很开心的。因为她是那场活动里继续保持联系的少数人之一。
电话里俎妈的声音明显带着哭腔，以至于一开始我很费劲还是没能听出她在说什么，只知道她很难过。作为一个爱哭的人，我很少在别人面前哭，因为知道那种不知如何安慰的无力感有多慌张。所以听到她一边哭一边说话，我居然也哭了，心里很难过。谁愿意听到一个那么美丽的女孩子哭呀？讲了一会儿我才知道了她难过的原因。
“不想去那家世界500强企业工作。留在武汉，有一份稳定的、可以胜任的、高薪水的工作，身边有这几年陪伴的好友，有见过家长如果顺利就会嫁了的男朋友----这是曾经做过的打算。但在完成了毕业设计也顺利展出后，在拿着三方协议到公司里了解情况了之后，我并不想要这样的生活，看到他们（公司里的职员）的样子，想想自己30岁时候的样子，太可怕了，我不要这样。”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我想要去北京，我想要继续学雕塑，这次的毕业设计让我明确了的是我喜欢的是雕塑，我从高中就喜欢的雕塑，我曾经放弃的雕塑。你知道我多后悔吗，后悔当初考试后文化课成绩不佳没有再来一次，考上央美；后悔大三的时候放弃了去意大利学习的机会。我真的喜欢雕塑，让我一辈子做雕塑到死，哪怕没有什么成就我都愿意，我不在意结果。高中那会儿，我没有能力、也没有勇气去承担自己的这一份喜欢，但现在我可以承受。”
“那你现在知道了自己喜欢的，你可以做选择不让三年、五年后的自己后悔。”
“但我不知道，我很害怕，这样的话我就要离开我的朋友们和男朋友。当初想留下来就是为了他们。”
“但你想就此留在武汉吗？”
“不，不想！我一点也不喜欢武汉！我想回北方，你知道那种北方情结吗？在北京学习的那几年好像很苦，但是因为是在北方，其实也很快乐。我不喜欢南方，不喜欢武汉，一点儿都不喜欢。”
“离开武汉，可能会导致和必须承受的结果呢？朋友方面倒还好，再远再近影响没有那么大。但和男朋友异地，有可能是各种争吵、冷战、痛苦，甚至是分手。”
“我知道，我也很矛盾，自我拉扯。其实我真的受够了，压抑了很久了。他不懂我，他也不会改变，有些东西他永远不会改。我也不会改变。我知道自己只是因为习惯了有他，两年了，这两年里，虽然我嘴上说不可能改变，但潜移默化中还是变了的，我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一样享受着有人陪的生活，有朋友陪，有男朋友疼，也会吵架冷战，但至少不孤独。”
“可孤独不是因为有人陪就不存在的啊？”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我想到了十几分钟前学长的话。
“我下午在那家公司里，熟悉了自己将要做的工作，其实都很简单，我完全能可以胜任并做得很好，但我并不喜欢。这份工作能给我锻炼，让我去和卡宴、宝马等做策划谈合同，我能拥有很多能力。但我并不需要这些能力啊！我并不需要这么多的社会关系，我也不想融入社会。我想做的就是雕塑，我想把我脑子里的想法用雕塑表现出来。我有时候觉得我就是静止的，哪怕世界瞬息万变、时间奔流不息，但我是静止的，你能理解吗？”
“能，当然能理解。在最初我喜欢你，就是因为时间在经过你的时候都变缓了，甚至慢慢凝固，就静止住了。我能理解。我喜欢的你就是本真的你，你说你无法想象做这份工作的话30岁时的样子会有多可怕。对我来说，我不知道我们下次见面的时间，但总觉得你应该是不变的，或许融入社会才是循规蹈矩、正儿八经该做的事，但如果真的有了这样的变化，我想我会觉得很可惜吧。”
“可是，静止的我，很孤独。我有时候很害怕这样的孤独，那种感觉，太空荡荡了，我承受不来。”
“怎么能不孤独呢？可孤独怎么可能有解药呢？就算是陪伴，你所习惯的亲朋好友的陪伴也好，你所习惯的恋人的陪伴也好，都是暂时的。只有一种陪伴没有赏味期限，那就是自己的陪伴。来自他人的再多的陪伴，都是会走的，陪伴自己最久的恰恰是自己。所以要和自己好好相处，和孤独好好相处。这太难太难。”
“太难了，太可怕了。我想要的太多，很自私，享受孤独，但又想在害怕孤独时有人陪在身边。可有时候想想，要和他过一辈子，竟然也是害怕。”

我想起了两个多月前我在武汉的日子。
三月开始，我就活在接连不断的噩梦里。三月中旬，日子愈发艰难、无望、绝望，有整整四五天几乎什么东西也没吃，也喝不下水，歇斯底里的情绪在崩溃边缘，但还照样上课，抖着手做古建筑史的笔记、画图。一周里，已经七八年没有变化过的体重骤降，看着体重秤上的44，回忆着永远忘不了爬楼梯时腿一软整个人纸片一般薄薄的快碎了灵魂似乎抽离的感觉，更增了不少生的悲凉。说起来真矫情，但那段日子真的难。
南京一别后，俎妈的第一个电话打来，灿烂清脆的笑声，说来武汉散散心呀。被感染了一些快乐，我就订了高铁票，翘了一周的课。
一到她租的房子里，我就不停地在赞叹。
“啊，我就想要这样一个阳台！”
“小厨房精致得刚刚好！”
“啊，这是你做的鱼吗？好好看！”
被带到那几日里睡的房间。高高的公主床，实木的衣柜，一大片星空窗帘下是小飘窗。我简直激动得要飘起来了。夜里，窗帘拉下，街灯透过窗帘上的星星，是一整片蓝色海洋闪烁星光，而我是在其中游荡的鱼。白天，窗帘扎起，躺卧在飘窗上晒着春天的阳光，也是惬意浪漫得很。俎妈把前一天晒过太阳的棉被放到床上，我们一起铺着床单，哆啦A梦的主题被套哦！
放置好行李，我们在大厅里聊天。
进门时和她那正在用电脑的男朋友磊哥打了招呼。他也时不时地加入我们的闲聊。是个大哥哥式的角色，毕竟年龄摆在那里。但感觉得出来，是个执拗也有些散漫的年轻人。
一直很想说的是那几天在武汉的小日子，我实在是喜欢。
中午时分到武汉，三个人点了外卖在家里围坐着吃完，磊哥出门去学校办事儿，我和俎妈坐卧在沙发上聊天。聊南京的活动，聊彼此相识的人，想起二月初从南京回到家里时收到她的短信，说，在南京因为负责活动不同的部分，没能好好一起玩耍或聊天，很可惜。很喜欢你，期待下次见面。聊着聊着一个下午就这么慢悠悠晃过去了。一直到黄昏时我们才出门去户部巷和坐长江轮渡。出门前，俎妈帮我化了妆----人生除了幼儿园时因表演需要之后的第一次化妆哟。
轮渡上，我们找到少人的地方，静静看着轮船尾部激起的水花。
俎妈说：“每一个波纹都是不一样的。”
“嗯，很美呢。”
“哈哈，其实我觉得较远处的那些波浪层层叠叠，像恐怖电影里岸边不断冒出的骷髅头，湿漉漉的，虽然很恶心，但觉得就是像。”
“我喜欢水的纹路，远处灯光浮动的水面，绸缎一样的滑顺感，简直美。”
下了船我们就去逛三福了。对，没错。两个女孩子在三福店里挑挑拣拣，试着一个又一个发箍和蝴蝶结。最后我们都买了灰姑娘系列的发箍，喜滋滋地回家对着镜子又照又戴折腾到半夜。
第二天，一开始我们立志五点钟起床去武大看樱花。俎妈要帮我拍美美的樱花照。
醒来时已九点多，阳光很好。我洗漱后就靠在飘窗上，就着阳光用手机录了第一首读诗，张枣的《镜中》。俎妈起床后洗了俩苹果，我们坐在飘窗上晒着太阳嚼着苹果闲聊。近午时，我们穿戴整齐，到对面菜市场一起买菜买肉。回来后，我打着下手协助她，完成了一顿午餐。饭后喝着大碗茶，继续闲聊。四五点钟，在磊哥的催促下我们终于出门了。没来得及好好打扮，赶着夕阳到东湖边，坐船，晃荡在湖里，水藻一样。上岸后，打算去武大看樱花。他们两人却因为走哪条路而争执了起来。磊哥坚持往这边走，俎妈觉得不对，要往那边去坐车。僵持不下，小小冷战，在正在施工尘土满天坑坑洼洼的道路上来回走了几遍，终于确定俎妈对了。好在还是挤上了公交车。最后我们去光谷吃了顿火锅。两人还在争执，一个坚持你就是错的为什么不承认，一个有尴尬又不认输。吃完饭后又为在哪个方向坐车去武大而争执，一路争执到了武大。凌晨，一地落花。归家时又是好晚。
我们还是立志第二天五点起避开人潮去拍美美的樱花照。
第二天我们直接睡到了十二点。做饭、聊天，四点半出门去宝通寺，被告知已关门。转道去武大，就着暮色看了我感兴趣的老建筑，拍了几张照片。参观装修中的艺术馆时被搭讪，顺带着让他带我进图书馆溜达了一圈。那天还一起买了闺蜜装。回家后我们买了零食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剧。又到半夜。
我们依然信誓旦旦一定要在五点起去拍樱花。
定的闹钟响了，被按掉。七点半的闹钟响了，我发了条短信给老师说发烧了，无法上课。老师回复已知，我手机一丢又睡到午后。这次吃完饭就出门去了宝通寺。捡了几块琉璃瓦、登了宝塔，买个哈密瓜，转道又往武大去。毕竟穿了闺蜜装，还是得拍一张留念。他们两人又闹矛盾。归家时又买了零食，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剧，一集又一集，我还下了俩泡面，炒了块腊肉。三个人分着吃得挺开心。
在武汉的日子就这么过去了。六七天里我目睹了小两口好几次争吵，冷战，和好，再争吵。
有一天夜里聊天，她说，习惯真可怕，让人不敢去挣脱开来。因为害怕没有了陪伴，害怕接下去还要再花心思和一个人重新相处、再分开。
这一大截话，想说的不过是上面那两段罢了，其他都是废话，想起武汉情不自禁回忆起的一段小日子，简直惬意。

“有时候想想，究竟自己是真的爱这个人，还是只是因为习惯。习惯太可怕了。”
“你们俩是不一样的，甚至是截然相反的。我常常和我的闺蜜们聊起在武汉的日子，说到你。那些日子我感受到最多的是品质这两个字。你对生活有要求，要有品质，就像在南京时我们布置咖啡馆，对于某朵花插在哪儿，窗帘的下摆要垂成什么样，你都有自己的坚持，必定精致到极。但他不同，对他来说，生活就是这样下去就好了，凑凑合合，不差钱，不多钱，吃得饱，玩几局游戏，即可。还记得那天在武大，因为冷战，你说给他妈妈发短信，说过你们迟早有一天会分开。你们关注的点完全不同。争吵是不可避免的。问问自己吧，去北京学雕塑，最差最差的后果，没有多少钱，会很苦很累，也可能导致这段感情的破裂，你还愿意吗？”
“我不怕苦不怕累。给我一间地下室也好，钱够花就好，只要能让我做雕塑，我真的再苦都愿意。你知道吗，在毕业设计完成的时候，觉得创意是可以被实现的，那种感觉，太棒了。”
“在武汉时我见到了你的作品最初的样子，粗糙，常常失败，推倒下重做。所以我想我是能比其他人更深一些地体会些什么。”
“我真的就想做雕塑。”
“其实你心里知道你的选择的。只是选择总会带着痛苦，一时很难接受。”
“明天早上拍毕业照，下午去公司拿回三方，我要去北京。”
“去北京，除了放弃安稳工作、丰厚薪水，可能也要忍受很多的孤独。”
“我知道。但就一句话吧，暑假我们北京见。”
“好。”
“那晚安。”
“晚安。”

一个多小时的聊天，其实我们聊了很多。一开始随着她的哭声、呐喊，我也难过得哭。情绪平稳后，还聊了父母方面的压力等等。可我能听到的就是她不断重复的那一句：我就想做雕塑。
在武汉时，看她做过一会儿毕业设计，雕着一条小鱼，在桌旁，专注而认真。
我在她身后，感觉时间静止，或者说，是她静止着。真美。
那种整个世界喧哗吵闹，而她在自己的世界里，在自己的孤独和满足里，不曾改变，也永远不会改变。

对。她是唯一一个让我觉得，永远不会改变的女孩。
是一个静止了的女孩。
她身上有光芒。
而我永远爱她。

挂掉电话后，我也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很想找人聊聊。学长发完最后一段歌曲见我没回应，也睡了。我翻着聊天记录。突然觉得我不禁无法反驳什么，甚至只能举起双手表示投降。于是发了长长一段话给他：
“是啊，虽然我说我享受孤独，也确实如此，但是我不可避免地也害怕孤独。有时候就像身处《星际穿越》里那颗被水覆盖的星球，一望无际的海洋，一望无际的孤独。潮起的时候，无力抵抗，那瞬间太软弱，想用力去抓住些什么哪怕是稻草。和谁在一起都可以，和谁说话说什么都不不要紧，只要不让我一个人去面对就可以。太软弱了。可还能怎么办呢？所以不管是你也好，他也好，某个网友或老朋友也好，和谁聊聊都好。尤其是在噩梦后，孤独恐惧和惶惑渗透到每个细胞，所以那天无聊到和你用发红包的形式聊天。是不敢面对那绝望的孤独海洋啊。”
“有时候我只是想说话了而已。不在乎是谁在听，也不在乎是不是被理解。只要说出来，就好受很多。甚至更多时候，宁愿和没见过的网友说很多，说那群刚出生的小奶喵，说上课时老师又说了个荤段子，说某一个好闺蜜对我说她喜欢女生，说某一部电影或书。所有的这一切，都像是无用的挣扎，却对着自己说，这是陪伴，是从孤独中解救的办法。而实际上不仅拥抱或陪伴无法消解孤独，甚至，它只能加剧溺亡。”

人生在世三万天，趣果有间，孤独无解。

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
我看不见自己的样子，看不见未来的样子。
但闭着眼睛我却看得见俎妈的样子。三年、五年、十年、三十年，无论多久过去，她都会是那个静止的姑娘。她仿佛躲在琥珀里，时间对她无可奈何，或者是浸在了福尔马林溶液里，永远不会改变。容颜会变，但她不会变。
我对她说过，我是一直觉得你会是艺术家的，不是设计师，是艺术家。从你的作品，从你做作品时身上的光。其实这句话说得不对。或许以后她真的会成为艺术家，但她永远是在南京那个下雪的日子里，认真矫正一朵花姿态的她；在武汉小房子里，认真做着雕塑的她。那些时刻，她身上都有光。
真美。真的美。
我真喜欢这样的美。


*其实我不知道我想说什么。
或者说这只是日记罢了。我记下了这一天最后几个小时里发生的一些事。
最近熬夜太多，太疲惫。日子过得不咸不淡，其实都还蛮好。
没怎么和老闺蜜们聊天，也不怎么喜欢在微信上出现。听着很老很老的歌，或者很吵很吵的歌，发着一个又一个呆。为实习焦虑，为就业焦虑，为选择焦虑。
没有办法安静下来。
像是走在了一个漩涡里。像是回到了十几岁的阴郁年纪。因为一些导火索而不开心，又不愿意面对，然后呆在情绪里面，由着它反复捶打着内心，就像这颗心是喜欢这样一样。
在几天前，和闺蜜聊电话时，我说，我是害怕了。突然在害怕所有即将在北京开始的日子和艰难。突然不敢去了。还在投简历，和一些福建的公司商洽，也想放弃实习出去走剩下未去的几个省份。很挣扎很纠结。和爸妈的通过越来越少，因为讲不清去北京的原因，或许是连自己都心意难定，也懒得解释，对他们的问话愈发不耐烦。和家人视频时看着小侄女愈发可爱。脑子里简直异彩纷呈。想出国，但如俎妈，不想再给家里带去负担却不承担责任。偏偏采访的对象都是留学国外的，在美国的某某，在新加坡的某某，在英国的某某，甚至是在白俄罗斯、印度的某某。人生真是。
唯一觉得有兴致的是每天晚上九点钟的腹肌撕裂者练习，源于某一天突然想拥有马甲线，便跟着做全套腹肌训练动作，肌肉酸痛，极限的瞬间实在痛苦，汗如雨下，却只觉轻松。想想，我是羡慕俎妈的，因为她知道了自己想做的是什么。而且我知道她会做下去。而我还不知道。好在并不着急，虽然心里着急，但我知道，就算有些事情不知道，也没有关系呀。
如果要对人生的阶段做一个比喻的话，好像很黑，还没走出来，但是我知道我快要走到出口了。

笙↑姜

就是啊，虽然说未知会给人带来恐惧感，并带来焦虑。然而当未知来临时，结果总是会好的（只要往好的方向想）。保持乐观心态很重要，反正都是要发生的事情，再怎么不爽也不能改变结果。。

想念是深深蓝色

笙↑姜 发表于 2015-6-6 00:28
就是啊，虽然说未知会给人带来恐惧感，并带来焦虑。然而当未知来临时，结果总是会好的（只要往 ...

哈哈哈就是呀。一切的路都是路，都走得通的，会害怕也才是正常的正确的。
不管怎么样，就这样走下去就好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