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美移民文化：格格不入与机会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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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报美国特约撰稿人 袁晓明
   解读近来法国骚乱的原因，有几个流行的说法，其中，贫穷和歧视似乎是最明显和直接的原因了。用一句老话来讲“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也就是说，那些巴黎郊区的移民受到贫穷和歧视的压迫，便以烧毁汽车来表示自己的反抗。
   毋庸置疑，巴黎郊区的移民所受的贫穷和歧视在引发暴乱上有较大的影响，但另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是，法国是世界上社会福利最好的国家之一，生活在贫困区的法国人也都享有免费教育和医疗，并有完全能维持生活的失业救济。相比之下，世界上大多数人的生活水准离那些“贫困”的法国人相差得很远。如果可以将贫困作为点火的主要原因的话，恐怕一些穷国的汽车都烧光了。
   以移民来比较，华人移民遍布全球，所在国家也没有主动为其提供完全平等的地位。与今天在法国闹事的移民相比，美国的华人移民曾受到过更大的不公正待遇。两百多年前，华人移民进入美国作为开金矿和修铁路劳工，用生命和血汗为美国初期的国家建设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但长期以来华人在美国是最受歧视的少数族裔之一。
   1882年，因为惧怕华人移民抢了白人的工作，以及对华裔的种族歧视，美国颁布了禁止华人向美国移民的法律。最初，该法被定为10年，在1902年，该法律被确定为永久性的立法，旨在完全和永远禁止华人向美国移民。该法律不仅限制了华人劳工的移民，还包括美籍华裔人在中国结婚的配偶，也就是说，许多回中国娶媳妇的华裔美国人不能将自己的妻子带回美国。
   1943年12月17日，美国国会终于立法废除禁止华人移民美国的歧视性法律。美国国会在禁止华人移民上改变态度更多的是因为当时中国成为二战中美国的盟国。此外，废除歧视华人的法律并非立即改变了华人移民的地位。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华裔作为少数民族加入了黑人为主的民权运动，逐步以和平的方式争得了更加平等的权利。今天，由于华人重视教育并愿意付出辛苦，在即便没有融入西方文化的情况下，却也能够在美国过上幸福的生活，并与其他族裔和睦相处。
   那么，为什么美国华人对于长期歧视和压迫没有做出骚乱的行为呢？除了华人受“忍辱负重”或者是“能曲能伸”的传统文化影响外，应该归因于美国社会在为全社会的人创造平等机会上的进步，同时也是因为美国华人愿意以和平的方式去争取并珍惜这样相对平等的机会。此外，美国华人既保留了自身传统文化，同时也吸收和包容了西方的文化，因此，虽然美国华人可能无法完全融入美国的文化，但却不会如在法国闹事的移民那样，与法国文化格格不入。
   在这里并非是要抬高美国的华人，或是贬低中国本土的华人，但有一个现象特别值得思考，那就是海外的大多华人深感需要保留中华文化的精华，而中国本土的许多华人则觉得中华的许多传统文化理念应该与四书五经进入图书馆无人借阅的高高的书架。其实，近几年来国内关于国学之争根本不在于读经与否，而是中华传统文化在中国社会和经济生活中的地位。
   以我十多年在北美对美国文化的了解，我发现，美国的许多智者对中华文化的渴求和研究远远超过我们许多华人。比如，伊拉克战争使全球对美军实力的震惊，中国有人撰文叹服美军攻伊战术的精妙，而当美军伊拉克战争总司令汤米·弗兰克斯撰写相关专著时，封面上却写着从《孙子兵法》摘录来的名句，以作为全书的总纲。
   当然，美国的许多华人将孩子送进中文学校，并致力于保留中国传统文化，并不是要用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来封闭自己。中国本土也应该是这样，要保留中华文化的精华，但不能封闭自己，并且，文化的保留不在于死读四书五经的形式，而是那些美好的传统理念。奇妙的是，在东西方的文化中，许多传统的理念却是通融的，比如，西方的“十诫”与中华文化的传统大多相通。
   美国为各种文化背景的移民创造了基本平等的机会，并让这些移民利用这样的机会为社会也为自己创造财富，做出贡献。美国能走到这一步是因为美国人有一些共同分享的理念，比如平等的机会、同样的自由、都能有一个“美国梦”等等。所谓“美国梦”就是一个可以选择的机会。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讲，对于移民来讲，美国给出了一条更为艰辛的路，可也是一条能够通向“美国梦”的路。
   用一个比喻来讲，当一个移民在进关时，美国的海关告诉移民，美国政府不会向其提供免费的教育和医疗，也没有可观的救济金，但移民能够有机会去接受教育、就业、创业和致富，而在法国海关口，法国政府却告诉移民，政府会向他们提供免费教育、医疗、和不少的救济，可没有讲明的是，30%的移民可能会失业，而大部分的人可能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向上攀升。
   在法国，因为没有给移民机会，让他们为社会和自己创造财富，虽然政府福利给了不少，但移民不领情。而在美国的华人则幸运得多，因为美国的华人得到了机会，也顺应了开放文化的潮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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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章有点想当然，类比也不恰当。法国和美国的情况不一样，种族的构成不同，面临的情况也不一样。

这次骚乱，法国政府和主流社会自然有责任，其实北非移民自己也要反思。为什么同是移民，而且是移居时间短得多的华人，许多在法国获得了成功，成为富裕阶层？即使是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也要问一下自己，自己努力了吗，争取了吗，采取暴力的手段可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