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王小波的小说

朝三暮四

我接触王小波的文字还算是比较早的，忘了是初一还是初二的暑假，在一本《人之初》上看到《黄金时代》的连载。感觉当然是惊奇的，不过那是本老杂志，只看了两节，别的就无处寻找了。第二次看他的书得推迟到高中时代，不过也只看了《黄金时代》。读高中的时候，对李敖大师顶礼膜拜，心里根本没有小说的位置。

上大学之后，买了他的一本小说选，盗版的，记得是在高叶唐的一家旧书店买的。里面收有他小说方面的代表作，不过也不是很完整。自然喜欢得不得了，里面的小说至少被我翻了三遍以上。不过这些疯狂的阅读都集中在很短的时间内，一段时间后我就厌烦，再不想去翻看。后来一个高中同学来长沙找我玩，我便将那本盗版书当作他路上的解闷物送给他了。同学在高中很是崇拜余秋雨，估计那本书即使是盗版书，也是“明珠暗投”了。略可欣慰的地方就是，他可能喜欢里面的一些性描写。

和王小波的小说一样被我反复阅读了多次的书，还有两本，一本是《红楼梦》，一本是亨利米勒的《北回归线》。《红楼梦》到了大学后，没怎么去翻了，《北回归线》却一直在读。这主要跟我在阅读方面的趣味有关。我觉得小说跟诗歌是比较接近的，是一种非常“自觉”的文体，其独特之处就是要表现人的情绪以及生命的体验。《北回归线》和这很吻合，所以让我屡读不厌。这当然是个人的喜好问题，比如在我看来像《活着》《许三观卖卖血记》跟本就不算“小说”，纯粹在编故事罢了。这点自然有很多人不同意，但别忘了，阅读本来就是一种个体行为。

在王小波的小说里，一个显著的特征就是叙述者与小说的“我”合二为一。这种叙述方式使得小说所有的行动都是通过“讲述”来表现的，这个时候，“行动”成为了一件发生了的事情，叙述的是结果，而不是一个过程，一种状态。无疑，这种叙述是非常粗糙的，对于瞬间的情绪与体验，根本就无能为力。比如，要表现孤独，就只能说“我感到孤独”。这是一种封闭的讲述，将阅读者拒于门外。《挪威的森林》是一本被广泛阅读的小说，在各种评论里，许多人都在说它说了什么啦它表现了什么啦，在我看来，这本小说令人欣赏的地方，就是整部小说的字里行间都散发着细腻的情绪与感觉。由于叙述方式的不同，王小波的小说是无法做到这点的，也就是说，他的小说是非常粗糙的小说。

从王小波关于小说零星谈话文字里可以看出，他是非常钟爱小说艺术的，对叙述的技巧的追求在他的写作动机里也占相当大的分量。他好像也说过写小说是一种思维活动。在他的小说里，精确到一段话，都是有布局的，因为他的叙述的时空在不停地变换。他说他喜欢意大利的卡尔维诺。我觉得在中国知道卡尔维诺这个名字的人，大概多数都是受到了王小波的影响。我也曾因为这个原因，到网上找了些“卡尔维诺”来看，但都是没看几页就停止了，自然无法知道他们的异同处。在我看来，王小波小说里面的结构，好像是在证明几何题目一样，简直就是一个推理过程，非常地严密。这或许就是他所乐道的“思维活动”。王小波是学理科的人，我也是学理工的，虽然比起王小波来显得很渺小无出息，但对于理科思维还是有所体会的。我觉得理科思维在王小波的写作里过于浓厚了。在小说里，虽然有助于他的叙述，弥补了情节构造上的不足，但也造成了我在上一段提到的缺陷；即使在他的杂文里，他的讨论因此显得严谨，但与那些信口开河的文科人士对比，他却有些矫枉过正了，拘束于“形式”，话题根本无法充分展开。

王小波的小说不耐读，还由于他的小说主题的重复。由于他是一个不善讲故事的人，这个缺陷就更加明显了。毕竟大多数的时候，他都是是在发表意见。一个人的看法无疑是有限的。况且在阅读的过程中，《1984》的影子总是隐隐浮现着。

朝三暮四

刚在旧书店买回了一本王小波的书，很久没翻他的小说了，怀念一下，涂了一些关于他的小说的想法。

莫二

小波先生是天才，而且我个人认为我或许就是我们民族在古典时代之后第一位可以比肩世界的作家，可惜如我的一位老师说的，他最大的犯罪，就是在自己的文字还未完全成熟的时候，就离开了，我们只有对着他的残稿黑铁时代，想象最完美的小波到底是什么样子

秋石

有一本他的杂文，觉得他敢于说真话

海怪

一、王晓波是个非常有才华的人，完全可以写出更优秀的作品；

二、王晓波一直在思考人该怎么活着，他自己在努力做一个有趣的人，我个人理解。李银河说他是“浪漫骑士，行吟诗人”，我认为不为过分。思考怎样做一个人比怎样写好小说更重要。

三、王晓波的文字确实有需要继续锤炼的地方。不过理科的思维方式如果作为他的个人风格来考虑的话，无所谓完美还是粗糙，小说并非每一个人，每一部都要写的诗话和完美。

傅红雪

小波先生，中国当代一个真正懂得幽默的人。
特立独行的猪，红拂夜奔，寻找无双，激流三部曲，
曾记得他说：安南的女子娇小玲珑，性情温柔，拥在膝上别有一番情趣；鲜卑女子高大白净，秀颈修长，最适于在榻上玉体横陈；东瀛的少女深谙礼节，举止得体，用做侍婢再合适也没有；西域的蛮女热情如火，性欲旺盛，家里有一个就够，万不能有两个。谈到中国女人，和尚认为三湘女子温柔，巴蜀女子多才，陇西的女子忠诚，关中的女子适合当老婆。天下只有燕赵的老婆最要不得，因为完全是母老虎。
对我找老婆，着实有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