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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文弄墨] 青苹果的味道------我的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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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4-4 20:47:5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一位朋友曾经写的小说,高几届的师兄师姐可能看过,在此贴出来,只因为十分怀念曾经的美好。
 楼主| 发表于 2006-4-4 20:49:14 | 显示全部楼层


   说到我的大学,就不得不讲讲我的初恋,说到我的初恋,又不得不讲讲我的军训。

   刚踏进学校大门时,便被告知要军训,儿时对橄榄绿的向往便刹那间似乎有了归宿。然而真的要我五点钟起床却实在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高考前虽然可以勉强坚持,但当万里长征走完第一步的时候,有谁不想好好睡几个安稳觉呢?

   第一天听见军号响的时候,第一个反映便是“神经病,一边玩去”,然后转过身去继续蒙头大睡。听见军号响置之不理属于态度问题,可听见军号响骂娘就可能要上升到政治的范畴了。很不幸,我们那位可爱的辅导员很不凑巧的正踏着军号声走进我们寝室(鬼知道她是怎么爬起来的),更不幸的是她正好听见了我那一声并不怎么惊天动地的牢骚。于是,军训的第一天,班上就有了典型;于是,我便知道了什么叫做通报批评;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也就在那一刻成为了hunan大学九六级第一位被传开威名的幸运儿。好在通报批评的范围仅限于96级,同时也不许要传达到父母,所以我失去了扩大影响的机会。

   My God!原来军训有这么苦,站军姿动辄就是一个小时,哪怕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也会招来一身的汗水加上教官的呵斥。我真的有那么笨吗?因此我一直怀疑军校的学生都是变态,可能长期军事化僵硬的管理使那些长炮的教官都不知道什么叫通融。但作为一个不甘寂寞的孩子,即使是在很恶劣遗恨枯燥的环境下,我也能找到一点撩以自慰的事情。

   那天环保班的弟兄们走到我部的训练场地上,我便发现了一双让我至今难忘的眼睛,哇卡,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更特别的是,她的眼睛上居然好象蒙着一层雾一样,仿佛三月西湖水面上依稀的雾气,让人赞叹,不仅缠绵。“黑家伙,给我立正!”耳边传来教官那熟悉的训斥声。妈的,说谁呢,又是一个倒霉蛋。我回过神来,却听见一阵哄笑。怎么搞的,一会头,发现我与队伍之间至少有了六七步的距离。不会吧,刚才入神的我居然全不记得听教官的口令,一直正步向那西湖三月天的眼睛走去。环保班的兄弟也对我报以同情加讥讽的微笑。“What a POOR SHEEP!” 我得为这多走的几步付出代价。“黑小子,你,一个人给我来回走上十次 。“ 看来处罚并不是很重,只是不知何时开始,教官给了我一个黑家伙的美名再加上那句放之四海皆准的名言“处罚不是目的,只是手段”。好个厉害手段!
发表于 2006-4-5 10:04:39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回忆那段时光
发表于 2006-4-5 16:58:04 | 显示全部楼层
教官曾经没收了我的收音机,结果写了三千字的检讨。
 楼主| 发表于 2006-4-5 18:35:21 | 显示全部楼层


   从理论上讲, hunan 大学是没有什么美女的,因为理工科为主的学校实在是比例严重失调。从某些人的观点上来说,西湖三月天(请原谅我这么叫她,因为我当时实在不知道她的名字)简直就是个奇迹。其实那天不光我一个人有点发呆,我们寝室大多数(只要视力还算正常,心理与生理功能基本正常)的家伙都一样的心有旁鹜,神经恍惚。唯一不同的是我不但皮肤有点黑,连运气也有点 black.

    当天晚上,寝室的主要话题就是西湖三月天。我上铺的兄弟身为年级长(年纪也蛮长的),具有某些可以利用的权力,所以经常能打听到不少东西。从他嘴里,我得知那位姑娘有一个很美的名字------茹冰,来自吉林延边朝鲜族聚居的地方。哇塞,长这么大从来没听过这么美丽这么贴切的名字而且还来自那么让人浮想连翩的地方。对于茹冰的出现,老大的评价是: 看来又免不了一场血雨腥风 拉!

   不过那天晚上寝室的话题变幻莫测,不一会已经转到yellow笑话上去了。说真的,在此之前,我从未听过这种类似的笑话,以前读书的时候太老实,没机会跟人家交流这些当时认为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可到了军训的时候,枯燥的生活中仅有的几点阳光少不了yellow笑话的身影。听着他们一个劲唾沫横飞的描绘着来自全国各地的带色笑话,深深的感到自己的口拙与无知。

   那时侯最流行的就是开领导人的玩笑,可怜的毛泽东邓小平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招惹了这帮多嘴的家伙,居然能编造出那样露骨兼搞笑的东西。再就是谜语拉,的确很高难度,那天聊完茹冰之后,上铺的兄弟给我们出了一个谜语“太监的呐喊”打两首歌留做第二天的作业(他是我们的头,各种知识丰富,经常考验我们)。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出门的时候刚赶上辅导员进来催大家起床,她看见服装整齐的我感到很欣慰,觉得自己的辛苦教育没有白费。听着她一脸幸福的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不禁有些暗自冷笑,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起那么早的,呵呵,还不是想早早的看看茹冰?

   那天教官心情比较好,站了会军姿便能休息一下,休息时还让我们唱唱歌,从《团结就是力量》一直到《打靶归来》,唱完了还不过瘾,居然点着名要大家唱,而且一出手就不凡“黑小子,就是你,你看谁呢,这里就你最黑,来,出列,给大家来一首流行的“妈的,绝对的公报私仇,虽说来自祖国改革开放最前沿的珠江三角洲,但一向保守的我在音乐方面没有什么作为。尤其是卡拉OK。我将这个舶来品当作洪水猛兽,最讨厌听人鬼哭狼嚎。

   不过总不能当着面顶撞领导,出于对教官昨天责罚的义愤和今日公报私仇的报复,我唱起了那首-雄壮的--------------------《 义勇军进行曲》。歌声明显的打动了在场所有的听众,也包括教官,我瞥见他一直瞪着眼。当最后一个音符结束的时候,队伍中响起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夹杂着寝室兄弟们的叫好声和笑声“好样的,有创意“,这帮只知道起哄的家伙,创意也好,无意也罢,我能唱的歌不过是那么可怜的几首。国歌是当中极少数能够记得全部歌词的。从这一点上考虑,我本质上不算太坏,最起码,对伟大祖国的爱意总能牢牢的记在心里。“好拉,继续站军姿,起立!”讨了没趣的教官马上有了反应。懒洋洋的归队,顺便瞟了一眼那边环保阵营,那位茹冰小姐还是那样静静的立着,西湖三月天一般的眼睛还是那样无邪与可爱。。。。。。

   夜深了,上铺的兄弟不断的赞赏我今天的表现,到了临睡觉的时候,忽然问:“昨天的谜语有人猜出来吗?”令我高兴的是,寝室另外八位天之娇子也没想出个所以然,看来我还不是笨得那么无可救药。

   呵呵,谜底居然是 《一剪梅(没)》跟《把跟留住》!

   哈哈,笑得我大半夜了还没睡着。哎,一群无聊的小流氓。
发表于 2006-4-5 20:33:08 | 显示全部楼层
引用第2楼文清2006-04-05 10:04发表的“”:
好回忆那段时光
发表于 2006-4-5 22:13:20 | 显示全部楼层
名字起的很好.......
 楼主| 发表于 2006-4-6 19:58:05 | 显示全部楼层
引用第6楼廖若辰光2006-04-05 22:13发表的“”:
名字起的很好.......


内容不咋滴~是吧?嘿嘿

继续贴……
 楼主| 发表于 2006-4-6 19:59:59 | 显示全部楼层


   可以毫不留情的说,军训是大学生涯里最无聊的一段时间之一。,没有任何课程的烦扰。除了汗水流得多一点,教官唠叨多一点,还有起得早一点 ,就实在没什么其它的特色呢!

   不幸在于,据一位94的师兄所说,今年军训的太阳特别毒,整个暑假都是雨涟涟,到了我们军训的时候,老天爷居然憋足了劲忍住眼泪,连个屁也没放。头天军训便晕倒了两位同学,都是女的,听说在减肥。想来也是,在家里娇生惯养的千金到学校居然自己找罪受,可怜两个小姑娘饿得头昏眼花四肢无力在太阳下暴晒,肉没减少但皮倒是掉了一层。

   军训第五天,寝室里来了我那位高中时的同学,现在湖大的同学。他兴奋的告诉我说,老乡会要开了。

   正如静静的河水中荡起了一圈涟漪,我马上来了兴致,虽说辅导员一再强调新生今晚有什么作文比赛,全级一个也不能请假,我仍当作了耳边风。跟老乡们在一起的确开心,呵呵,其实我也不能算是个广东人,我生在湖北-----人们都说那里的人很象一种不太受欢迎但却神通广大聪明伶俐的鸟,初中时才到的广东。进湖大时我算个 广东人,碰上湖北人我也能搂在一块大叙同乡之情,有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味道。因此,以后有位老乡毫不客气的指出如果在抗日战争时期,恐怕我早成了皇军跟前低声下气的伪翻译。

   其实他是不了解我,我只不过想更容易跟人沟通而已,至于卖国的勾当,我是无论如何也干不出来的,当然,灌辣椒水坐老虎凳的情况下又另当别论。

   老乡会除了拍照留恋以外,最重要的活动就是搓一顿了。可惜的是我不能喝酒,巧在我们几位来自于南方的汉子都不大能喝酒,一顿猛吃下来,一箱酒(12支)居然还留着九瓶,结帐的时候大家都感觉灰溜溜的,女老板看着剩下的酒冲我们说了一句:“小兄弟,不能喝就别逞能,现在一件酒开封了,多麻烦,早知道我一瓶一瓶的上“。

   我们是红着脸走出门的,出门是我想起了晚上7:00作文比赛,MY GOD,难道又要成典型不成。一路跑到中楼,已经是8:00拉,进教学楼大门时正撞上一脸微笑的辅导员,谢天谢地,今天命好。她丝毫没在意我,自顾自的走出了门。我静了一下神,轻轻的推开了教室的门,“哟,怎么迟到了”一个脑袋挺大的学生会领导摸样的男生正堵在门口。“不好意思,老乡会”我忙着解释。“哦,那你快找个位置吧,随便写一点算拉“。他还算有点人情味。

   随便写一篇,我的确是随便写了一篇,不过那是我高中是获过全国大赛奖励的作文《春江花月夜》。当我奋笔如飞的完成全文时,那个大脑袋眼睛都看直了。难得有一次潇洒的机会,我站起身,昂首阔步的走出教室。感觉好极拉!

   可惜好的感觉并不能时时刻刻的拥有,出门时居然还是碰上了辅导员同志。她好象很惊讶能看见我,顺理成章的后果是我又再一次光荣的登上了学校《军训天地》里的通报批评栏。看来一个注定要轰轰烈烈的人物是肯定逃不过世俗的纠缠的,据说是班长把我出卖的。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

   回到寝室的时候,寝室长又告诉我另外一个不幸的消息,使我真正明白了“屋漏偏逢连夜雨“的凄凉与无奈。原来在学校的内务评比中,我在一周的总结中再次榜上有名。听听我都犯了什么事吧:1,星期二,118室5号床,私自换 军被;(天拉,只不过是因为那军被实在太厚我才换的)2。星期三,118室5号床,柜上有饭缸(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柜子上的饭缸就一定是我的,当然,这次一点也不冤枉)3。星期五,118室5号床,窗头晾内裤(我真的是欲哭无泪呀,是哪个混小子把内裤挂到我床头的呀,要知道,我绝对没有那种穿条纹三角裤的习惯,这一次明查秋毫的管理员同志怎么就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呢)

   在我的哭天抢地声中,邻床的小陆子走过来安慰,劝我节哀,然后说请我喝可乐。去你的可乐,谁不知道你喜欢穿条纹斑马内裤呀,经思考再三,我还是欣然陪同他喝了可乐。毕竟也算是物质刺激,更何况反正已经两项罪名,在多加一条又有什么。而且还帮助了同学,何乐而不为之呢?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可能是肚子里的可乐再起作用。

   神啊,救救我吧,坏运气该到头了。我虔诚的祈祷着。。。。。
 楼主| 发表于 2006-4-7 19:41:57 | 显示全部楼层



   天知道是祈祷的作用还是否极泰来那句老话的灵验,在经过了短短一个星期炼狱的煎熬以后,一切似乎正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当然。黎明前的黑暗是最恐怖的。

   军训第一个星期结束的时候,就是打靶的日子,这是唯一让人兴奋的事情,整天抱着学校里发的那杆破枪葡在地上练射击的岁月终于到了尽头。

   然而教官的一席话把大家的热情狠狠的打了折扣, “同志们,今天我们营发扬了团结友爱的精神,把坐车去靶场的机会让给了2营,我们自己走路行军到靶场,请大家准备一下,我们一会儿出发”不会吧,是哪个天杀的把机会让了出去,后来得知是系里的决定,据说这样最起码在军训结束时可以捞一个道德风尚奖,而我们这个不大不小的中等系已经连续几年获此殊荣。我靠,那意味着一批又一批的后来人还会与我们有一样的遭遇。

   靶场离学校有多远我实在不能下结论,但我们最起码走了两个小时以上。想来也是有趣,一群稚气未脱的军孩子那样衣冠不整一路唱着不成调军歌走在大街上,从行人诧异的眼神里便能知道影响如何。

   靶场很热闹,黑压压的挤了上千人,据说以前靶场在市内后来才搬到了这座鸟不拉shit的山坡,原因在于一位师兄曾经典的把子弹打到了军区家属楼的玻璃上,想必当年那位老兄眼力不怎么好。

   实际情况让人不得不承认新的选址是正确的,从标靶身后楸楸乱飞的尘土来看,脱靶对于我们这些没经过几天专业训练还不断偷懒的家伙来说的确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姿势。

   Oh,Dear! 我看见了茹冰趴在地上射击。很优雅的那种姿势,且不说成绩如何,光那种与众不同的高贵气质就让人把注意力从靶上转移。

   轮到我们射击的时候,教官还在一旁不断的牢骚那些射击要点。静点行吗,哥哥现在是在战场上。心里嘀咕着,也没在意他怎么说。

   此时,悲剧发生了。

   不知是怎么搞的,我的手脚似乎不听使唤,也不知是碰着了保险还是什么,七粒已经上膛的子弹居然顺着不知枪的什么部位一溜滑到了地上。旁边以及身后眼尖的学友们没有放过这个难得的轻松一下的机会,一阵哄笑。“混帐,谁教你的”教官走过来,在我屁股上踹了一脚。我发誓我没有冤枉我们最可爱的解放军同志,他的的确确是体罚了我,给我一颗脆弱的心灵蒙上一层阴影。“重新给他上子弹”旁边一位解放军同志重又给我上了一排子弹。

   天知道我那几枪是怎么打出去的,反正我也记不清了。如果哪位兄弟靶上多了一两个弹孔,那一定是我的杰作。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出于丢到晦气的打算,我怂恿本班的几位弟兄踢场球解气。没想到的是,居然有外班的兄弟也来凑和。场地真是很难找,只好去附中拣了块篮球长顶上。

   惨剧发生在我要射门的时候,那个一班的胖小子用他那将近100kg 的体重横撞过来,我整个如断了线的风筝倒在地上,更如我的偶像“滑翔机”克林士曼那样在场地上优美的滑过。不同的是他是在举办国际A级赛事的草场上,而我却是在隔壁中学坑凹的操场上。

   看着那血肉模糊的胳膊和腿,全部球友们傻了,七手八脚的把我抬回寝室。后来回想起来,我最大的失误一个在于病急乱投医,一个在于相信了一帮连盘尼西林跟感冒灵都分不清的庸医。全班同学的深情全部浓缩到了我这些伤口上,所有能用的能有的药物到擦到我脆弱的伤口上,群众的智慧直接导致了我一夜的痛苦呻吟。

   但好运,却终于在这黎明前的黑夜来到。。。。。
 楼主| 发表于 2006-4-8 18:33:22 | 显示全部楼层


   “真的好疼”我得意的向教官展示我的伤口,还故意装出一副很受伤的样子。

   教官颇为仔细的端详了一处处伤口。还别说,伤口已经有些溃烂了,看上去还真有点恐怖。辅导员跟教官商量了一下。

   “算了,这几天你好好呆在寝室养伤吧。反正靶已经打过拉,剩下的队列练习并不影响你军训的学分。“

   教官的慷慨让我多少有点意外,看来人心始终是肉长的,他还没那么铁石心肠。

   于是,从那一天开始,这所千年学府有多了一个游荡的傻小子。

   病还是要看的,从校医院医生茫然的眼中,我知道了他的水平应不在兽医水平之上。他居然抓着我的手看了半天,总是摇头,让我不得不担心自己的身体是否真的是不堪一击。“哎呀,你这个伤口很麻烦呀,好象已经化胧拉,怎么都用了什么药“当我一口气说出一大串药名是,他的眼睛都瞪大了,擒着我的手一阵检查。

   “哟,很严重,真的很严重,估计伤口还会恶化,说不定会有破伤风“
   怎么可能?昨天才听说有位94的师兄因为破伤风而离开了人世,我怎么就会。。。。。。一刹那间,心里升腾起一股凉气。

   后来给我开的药,我早就在某位同学的指导下用过。可能因为运气还不错,直到今天,我仍然幸福的活着,只是身上的伤疤一直没办法消退。那天夜里,我做了一个颇搞笑的梦:月亮在白云间穿行,晚风吹来一阵阵快乐的歌声,我的子子孙孙们做在我的身旁,看着我累累的伤痕,听我讲那过去的峥嵘岁月。

   呵呵。

   跟我一起享受病假待遇的是一个来自黑龙江的大胖子,经教官特许不用穿军装,因为实在是找不出能把扣子扣上军装,所以一直是便服。不过他在第三天就很不小心的弄伤了脚缳,一直以病号的身份躲在寝室里蒙头大睡。

   那天他跟我一块去看病,医生告诉他脚已经彻底康复,又可以活蹦乱跳了。而他却是一脸失望的样子,看不出一丝的兴奋。“哥们,我病好的消息,千万别告诉别人,要不就没得享受拉“从医院出来,他握着我的手,态度非常诚恳。好个逃兵!

   不过也算有个拌,我们两人从此过上了让人艳羡的幸福生活。一觉睡到中午才起床,起床后便一起到校园里闲逛,寻找那些能让人心旷神怡的耶利亚女郎。

   有一天去小卖部,顺便瞅瞅店子里那位可人的七喜妹(因为我隔壁床的兄弟一直这么叫),铺子里有两个打扮得很象游客的年轻人,普通话说的一字一顿,特别喜欢与人拉老乡关系的我老毛病又犯了,上前去用广东话问:“你们是广东的吧?”

   他们俩丝毫没明白我的意思,瞪大眼睛盯着我,似乎想寻求什么解释。

   “他们是日本来的留学生”七喜妹冲我说。“八噶,小鬼子”我小声嘀咕道。那两个可怜的鬼子从我嘴里听到了一句比较标准而且经常有人使用的乡音,顿感惊讶。“Welcome”,我用上了英语。于是,我有了两个日本朋友,打小开始都没什么海外关系,今天终于找了两个东瀛小日本凑数。

   然后,我用半生不熟的英语问:“Do You know Nanjing Killing?”惭愧的很,我实在是找不出一个单词来代替屠杀二字,傻乎乎的用上了“killing”听说日本人都不知道南京大屠杀,所以我特地问问证实一下。看着他们俩一头雾水的样子,我忙解释到“Nanjing ,you know? Nanjing ,in second world war ”

   看来这一次效果不错,两个留学生忙点头哈腰“ Sorry,Sorry”我只是问他们知不知道,但他们直接上升到了道歉的层次。哎,你说这日本首相有他们俩这种觉悟的话,不什么都好说了吗?出于给两位日本友人压惊的需要,同时展示一下文明古国的风范,我十分友好兼慷慨的请他们二位喝了一杯可乐。只是我掏钱包的速度太慢,最后仍然是两位客人付了钱。对此我颇有些遗憾,不过既然我们的先辈们曾经饱受日本鬼子的蹂躏,今天我喝他们一杯可乐也只当是“化干戈为玉帛。”连毛主席都因为要团结世界人民而慷慨的将日本人的赔款一笔购销,我又怎么能太小气呢?

   于是,我很客气的邀请他们去我们寝室玩玩。他们二位欣然答应。也实在是个巧合,当我介绍班上同学时,几个东北大汉恰好站在了面前,于是,当我刚介绍完他们的家乡。两位日本小兄弟便忙低下头,十分熟练的“对—不—起。”

   这一下不仅起到了团结世界人民的作用,同时也给足了我面子,以后传起来,感觉很象是我让两位日本人认了错。呵呵,小鸡肚肠。后来跟他们混熟了,他们也不忌讳什么。告诉我说在出国之前,他们的老师千叮万嘱,遇上有人提到日本侵华的历史就要马上低头表示道歉,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在我们寝室是黑压压的一群看热闹的一围,再加上几个东北大汉往那儿一站,他们当时就马上意识到了老师的教育是对的。

   嘿嘿,原来早就练习好的呀!
 楼主| 发表于 2006-4-10 18:43:29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下子清闲下来,还真有点不适应。自从做上病号之后,才深深感受到毛主席那句“今日得宽馀”的意味。

   清早军号响起,一个鲤鱼打挺下意识的爬起来, 却又想起战场已与我无关;每天听着他们讲起一天的新闻,看着自己渐渐肥胖起来的身形,不禁有些后悔,怎么以前就没发现军训有那么好呢?

   那天约了两位日本朋友出去爬岳麓山,虽说不熟悉山上的坟坟墓墓,但斗大的汉字我还是认得几个的,用那些半生不熟的英文翻译翻译,总还能让人家弄明白个两三成。

   但哪天早上,我却发现原来我的决定属于一相情愿的冲动。

   也不知道那两位日本弟兄是哪个地方吸引人,那天到约定地点的时候,我竟然发现了他们身边围着一群美女,都叽里呱啦的说着鬼子们的话,仔细一问,才知道是本校日语系的小师姐们。

   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看待湖南大学日本语言文化系的各位美少女的,因为我深知了解另一国文化与语言的难度。但是做为导游,似乎过分的热情会让我这位中国人难受,无论怎么说,在白鹤泉里丢下硬币不应该手把手的教的,因为那是毫无难度的事情;别管山路有多难走,但好象没有什么必要有对两位比你们健康的多得多的关东大汉左扶右搀,仿佛他们二位是那么的弱不禁风,需要那么多人架着;说真的,我很羡慕,因为这些无异于天堂的待遇,我很愤怒,因为这些待遇与我无关。

   一天的电灯泡做下来,倍感身为国人的悲哀。TMD,是谁说中日之间还有仇恨的,你看看 那些姑娘们谄媚的眼光,便能感受的中日友谊的存在并不只是表现在语言上,更多的体现于不顾一切的行动中。那天很没劲,我始终感觉酸酸的。

   然而不久后发生的一件事让我真的发了火。那是那批日本千叶大学的留学生即将结束湖大之行的前一晚,他们邀请我到望江楼(外国留学生住在那儿),作为一种礼节,我购买了一件工艺品作为礼物,其实不过是街边小摊上10块钱一幅的挂画。上边写着一个大大的朋字,不过下边的注释很有意思:朋友就是两块肉在一起,好朋友就是一块肉痛时,另一块也痛。

   虽说有点肉麻,但表达一下情谊还是很贴切的。

   正当我要踏入望江楼时,一位看门人突然出现在面前:“你什么人?”

   “湖大学生呀”
   “九几的?“
   “九六的。”
   “哦,新声呀,怪不得不懂规矩,这里不能随便进”
   “为什么?”
   “这里是接待外宾的,知道吗,外国人!”
   “哦,不过是几个留学生嘛,我认识他们,是他们叫我来的”
   “开玩笑,说认识就能进呀,我还认识邓小平呢?”
   “你怎么这么说?”
   “是打个比方,你知道吗,这里面住的都是外国人,外国人,他们出了事谁负责?”
   “没那个必要吧,谁会找他们麻烦?我真的认识他们。”
   “没必要!”我的话似乎一下子全盘否定了他的工作,刺痛了他心里最敏感的神经
   “你怎么能说没必要?你知道外国人跟中国人的区别吗?”
   “什么区别?”
   “呵呵,不是我笑你,人家一根头发也比你值钱!你怎么拿来跟外宾比?”
   
   我知道有个外国人的头发值钱,那是被中国球迷奉为神灵的施大爷头上并不富裕的头发。如今,当我听到他那番话时,几天来的委屈霎时间迸发出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他妈是中国人吗?”
   “哟,你还敢骂人,怎么拉。不讲道理还动粗,你哪个系的,我找你们领导去!”
   “怕你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确有点心虚,因为我已经两次通报批评了,加上这次不知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但既然箭在弦上,就不得不发拉“亏你还是个中国人!”

   “妈的,一个新生敢这样,看我不好好教训一下你!”说着,他居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说实在的,当时我实在是有些怕,别说什么处分,光他那健硕的身子就把我给震住了。从小到大最多对人口诛笔伐,还从没到过拳脚相加的田地。就在这个紧张的时刻,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们面前,正是我的日本朋友。一切就那么容易的解决了,他几句话就换来了门卫一副奴才样的笑脸。当我随他走进望江楼的大门时,我不由一阵心痛。

   那天我们聊得不错,虽然语言不通,但多多少少总能表达一下自己的意思。那个稍胖一点的叫末冈正章的兄弟拿出一叠CD,VCD 跟我说“便----宜,so cheap”

   哦,我看了一眼就明白了。第一时间告知他这是盗版碟,质量不错,而他买的价已经偏高了,出于对日本友人的关心,我劝他们千万别带回过,这种盗版盘很难通过飞机的安检。

   可能他们是第一次听到盗版这个名词,一脸茫然的听我解释。

   那么漂亮的东西,居然是假的,为什么不做真的呢?

   我一时语塞,无法回答。

   那天他们一直把我送回寝室,末冈还送了我一件他穿的T-shirt,黑黑的衣服上写着一个大大的“9”字,他说中国人会很喜欢,看来中国之行还的确学了不少东西。

   回寝室展示我的战利品时,那位上海的哥们捧着我的衣服看了半天:“哇,正宗的日本货呀,made in Japan ,应该很值钱的呀。”

   “日本的又怎么样?”我听着有点不耐烦,一转身躺到了床上。

   他那件衣服我一直没穿,因为的确太大了,放在柜子里很久,后来找出来的时候已经发霉,“9”字仍依稀可辩。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再去望江楼送他们上车。我的到来一定是多余的,那群可爱的日语系的姑娘又到了现场。也不知有什么深厚友谊,她们居然抱在一起哭了起来,有的居然很浪漫而且经典的进行了蛋白质的交换-----接吻的别称。我诧异于这种举动,短短的几天中国之行便能有如此的收获,看来日本小鬼子的魅力的确无穷。

   收拾了心情,我礼节性的问候了几句,早早的离开了望江楼,留下了那些抱得紧紧的痴男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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