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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文弄墨] 流浪 狼人带你进入那个热血澎湃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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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5-21 23:11:4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我在历史的长河中踟躇,我在岁月的流浪中寻觅。我爱我的所有,因为昨天的我是共和国的壮举,谁忘记了历史,谁就背叛了自己和我们最爱的美丽!历史书写着痛苦和欢乐,在她温暖的怀抱里,我们吮吸着甘甜的乳汁。
   历史是一位美貌的少女,风姿卓越于月华之嫦娥,在清冷的广寒宫中起舞抚弄着绝世容颜;那高耸的竹笋般的乳房,象热情似火的墨西哥女郎,在广袤的森林中跳起激情荡漾的古老狂野舞嗅着纯挚的清香,吻着娇艳的香唇,因为这是蹈。我彳亍在美丽的少女身边,一部没有邪恶的历史,没有矫情的岁月!没有哪一个男人不爱她的芳香,
体在天空飞舞,是卓越的难以忘记的仙境。历史,是一部快乐的乐曲,是一部绵绵的情史,也是一部血泪交加的辛酸,还是一部冥冥注定的机缘!
   历史的长河中有我们的身影,碧波荡漾的鱼纹在每个人的心里留下美丽的传说。
在梦里,在水里,,在姑娘的心房里,在壮小伙子隆起的肌肉里。
   其实,我们都在人生的旅途中流浪,望着荆棘遍路的方向,映着高悬星稀的月,
流浪,流浪......男人在流浪,用血和泪挣扎痛苦的迷茫;女人在流浪,用心与柔缠绵英雄的臂膀。
   何为英雄?是人的定义,你羡慕它,自愧不如,于是就欺骗别人---那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豪杰、大英雄。坦言之,英雄只不过是我们在痛苦迷茫时心灵渴望的幻象,我们崇拜,我们稽首,我们在寻觅自我的卑微的安慰!偷偷的注视一群与你一样愚昧的人做同样的傻事时,那颗罪恶的心终得安宁!女人爱英雄,不爱他们的心,而是他们的身、他们的荣誉,在流浪的征途上
   磕绊英雄的足迹,一滴滴鲜血润透了那女人的笑脸!
   女子亦有英雄,我们就叫她们巾帼。她们是一群以柔克刚的天使,不论老幼,全部可爱。用爱补平流浪的路,用情抚平浪迹的痛!
   不论男人,还是女人,在扯开嗓门喊出对人间的第一句赞美时,带着喜悦的泪水就会开始寻觅、流浪,直至闭上嘴巴又不由自主地张开嘴呻吟后,带着痛苦的欢乐在归去的路上彷徨、了望......
   流浪是伤苦,但更是幸福。观大江南北之百态千姿,感物逝人非之消寂沉沦。哭泣、微笑,都是我们的权利......
支配我们的力量是神奇的,她每时每刻都在工作,公平、公正、无私地给予我们所需的能量,维系流浪的持续与浪漫。
   不经风吹浪打,就不会领略流浪之美;不经风折雪催,就不会体味流浪之刚。大家在一起出发,有的人迷失了方向,有的人跋涉汪洋,有的人力压帆航!
   不会享受的人就会堕落;不流浪的人是生命的懦夫,人间的侏儒 !我是一个来自大漠的浪子,像不噬人之血肉的野狼,流浪在中国的心房,追逝浩浩汤汤 ,巡于北国风光,游于江南水乡!
        ****************************
 楼主| 发表于 2006-5-21 23:12:3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部生命的考验   
                                                   
   谁忘记历史,就会背叛现实。我流浪在历史的长河中。
   流浪,流浪,像是一只落魄的野狼。踽踽独行于荒漠与草原黄绿交接处,狂风夹杂着沙砾,肆意地吹打着柔弱少女的绝世娇颜。在大漠的驼铃声中,有骄阳赤日象无私的天使抚去羁旅的劳累;在漫漫的黄沙中,有一汪清泉、一块绿洲象美丽的家园赶走流浪的辛苦;在憔悴的心中,有伟大的信念象肆虐的风雪激励我们踏上前方的征途!
   逝去的并非不存在。争强好胜的人我们在嫉妒中夹杂着一丝蔑视;处处出风头的人最令人反感;不懂朋友的人我们最鄙夷。即使你不满这个世界吧,何必用言语去发泄呢?有的东西说出来就象风干的尸体,没有一丝的美感。那虚软而坚强的人呀!他们用深邃的观察、幽怨的笔触迸出对生与死的论证;粗犷的英雄会歌唱草原,
那是一望无际的碧野高原呀!                        
   我的心颇不平静,像涟漪的海面投下了巨石。无所事事的日子里,我们期盼着刺激和令人欣奋的事业。回想历史,所有的人亦要各奔东西,前途凄迷?!尽头却是一轮红日。有过挫折,有过失意,有过无奈,但最后总是一汪依恋。我们在思索,今后的人生路又有几个这样的不羁事事、却心心相印的兄弟姐妹?事业、家庭、社交,我们忙碌着,像一群天使。信心、雄心、德心,我们拼搏着,像一群无畏的战士!是秋,即意之袭人,我们要离开这塞北的大漠吗?像狼一样地流浪,到热而湿的南方去追寻我们的理想吗?我们的血液再不冷漠,却多了一分澎湃!其实,我们在历史中如此的落寞、如此的雄心万丈,哪里不是我们的天堂,哪里不是我们的乐园、哪里不是我们流浪的精神家园?
   人生一世,不为逍遥一时,往事堪回首?心胸坦然似海!蓦然间,点滴艳,历历在目恍然若失。论今生谈往事,孰难纵横疆场饮恨沙、染千万英雄壮士,马革裹尸,沙漠秃鹰送伊人西去。祝死士长安,不受人间苦,永享天堂无极乐!来世亦好汉---英雄儿郎,图举世霸业,食凡子荣禄富贵。撑天马行空,永垂青史人夕颂!
   玩世不恭的人呀!世界上,本有一个客观的我,可是我在精神的宇宙中、苍天上,飘荡着无数个神秘的我、神奇的我!
   爱恨由我取,处世意我决!可是,朋友和兄弟,不要忘记,流浪中,别忘记了历史!
   流浪,于我来说,就像蓝天白云骏马孤狼一样,总有一种难言的情缘。我不敢丝毫亵渎它婀娜而美丽的身材和纯洁真诚的心灵!然而,我确实不要沉默了!像通向喜马拉雅的幽隘,没有它,理想就不会转为现实;像暴戾的狼群失去荒漠之甘露,生命不会再延续!
   历尽了汗水的沧桑,走过了坎坷的漫漫长途---沧海漫沙留真金!历史用不屈的身躯支撑起美的重量和爱的分量,无怨无悔地陪伴主人一生一世!
   一个人,在路上,流浪!孤独地行于苍黄的天底下,没有路,只有怒啸的风和一个疲惫的青年。坚毅的脸上雕刻着风沙的肆虐,有一丝英勇,有一丝的狰烈。
   当爱与流浪相遇时-----
   *      *       *            
****************************
眼光,
                        对望,
                            笑对狰狞的死亡
                                阳光下---
                           不再迷茫
                                风儿抚弄沙儿的臂膀
              在爱中流浪,
                  流浪…….                        
                                 

彷徨,
                         徜徉,
                              面对胜利的阳光
                                  历史里---
                              不要悲伤
            心儿是苍天的一滴眼泪
                        在爱中回想
          回想......
   
·#    #     #      #   
   人,是爱梦的动物。为梦生,为梦死,为梦流浪。梦?只是发怒的暴民,蹂躏着荒诞而神奇的传说。梦,是碧天孤涯中的一抹浓绿,沙漠枯河的一溪清泉,绝望在这里羞愧离去,希望的火花迸放四方。我是一个浪子,落魄天涯,幕天席地,四海为家。我爱流浪,温柔的她可以抚平我久违的痛楚,找回我的灵魂。
   佳人的沙巾被潮冷的西风扯上了天,笼罩了星城。于是佳人哭了,化为点点滴滴晶莹剔透的珍珠, 洒在绿树、漂在红花、润在人们的心中。像母亲的叮嘱、情人的抚爱、小女的娇柔。
   湖水在密密匝匝的泪水中被击起伤感的韵律,砰砰的心跳声融入我们兴致的回忆!每个人都像伤感的绵羊,一言不发,漫游在木桥上,驻足在堤岸边。着花衣的小童吹起的泡泡,荡于湖面,似仙姿起舞弄于清影之宫殿;乳白的游轮划破了如镜的水面,似火箭飞升的一团印记——这就是历史的寂寞吗?
   听着雨打芭蕉的柔情蜜意,洗涤着人间的无奈和伤痛,唤来了绿裳和私语的缠绵。佳人的泪水感动了上苍,老天为之动情——淫雨菲菲。
小亭,竹椅,一群赏雨的人!
微风,青竹,一湖忧愁的心!
珍珠落地声,鸟儿啼叫声,一亭无言的寂静!
   是被历史的佳人吸引了目光,终睹她那无暇的美丽而不敢出声破坏那份宁静?是伤感的心交织在一起,缠绵在湖畔亭边的默契而不忍打碎那幅国画?
   罢!罢罢!雨中游的是历史,除了那份惊鱼镇龙的激情澎湃,还有那春风吹秋叶,忆他乡故友、思亲近新朋的喜悦?!
   幸好,我们在流浪中还有历史的陪伴。
历史是——
妙女映春桃,身娇体若飘。
风抚山花瘦,柳枝荡细腰。
暮竹淋烟霭,残阳罩黛林。
盛日凌岳顶,傲龙睨惊云。
   事情只是做的,不是说的!历史是客观的,不是人写的!
   当秋天洒下最后一把枫叶的时候,你远去的背影在飒风中飘荡归来。太阳神之子,有多少年少痴狂梦,有多少血泪柔情事。望天,看碧色澄澄;观海,任啸风如潮。听一曲回肠荡气的萨克丝,像受伤的勇士跟随在将军的身后,深邃的目光是对祖国的依恋——回忆往昔的爱抚。
   即将死去,黄昏幽冷时。历史的生命是晚霞,尽管在流浪中历尽挫折,但那绝世的容颜、高妙的言语,还有那惹人怜惜的臂腕,经常荡漾在我们的脸旁,至今我们只有回忆。
   我何必流泪,我何必伤心。她如此的绝情、如此的狠心、如此的无义,只留下一团抹不去的流浪故事!
   我梦见她,在我的身后——模糊不清;我亲吻她,在我的脑海——雾里看花;我们也不会忘记她的笑、她的恼,因为我们在她的怀抱里流浪!
   历史的快乐是流行感染的,所以大家要分享;何去何从?历史会告诉我们答案。
流浪!
想你——
活泼的你,没有变吗?小鸟一样的你,笑意能融坚冰的你!
不希望你是水,没有一个人希望的!
永远的浪漫的海浪,却有大漠的黄沙和凶狠的苍鹰么?!
有烦恼,有幸福,这才是真实的人生和历史!
   我醉在历史的脚步呻吟中,没有一点的味道,没有一丝的感觉——哪怕是刻骨铭心的痛!还要在乎什么?不要压抑,快乐吧!疯狂吧!尖叫吧!生日的赞歌会传遍历史的河流,会激荡在世界每个人的心扉!月亮是你的,太阳是你的,星星也是你的!
   不要像攫命的炽烈的阳光,使人迷乱了眼睛;不要像浓雾的迷茫,掩盖美丽的世界!
可是,在历史流浪的印迹中,荆棘,毒雾,吃人的妖魔,杀人的恶鬼,狡诈的欺骗,都在!什么都是历史的一部分,睁开你们沉睡的睡眼吧!看清世界和历史的足迹吧!不要再上当,不要再盲从!
   流浪吧!你会明晓人间的罪恶和进步;你会理解生命的意义!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你勇敢而正义的力量!因为你心中有爱,有崇高的梦想,还有你的正直!不要相信歪曲历史的连篇鬼话!

****************************

一个季节的流浪,公元2004年,9月。酷暑。
我开始了新的流浪,独自一人,徜徉、欣赏。
   这里,洁白的远峰与天籁相吻,不带一丝的烟火凡气。盛意的红花是姑娘的芳唇,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淫气和激情的妩媚。高傲的峰顶是怀春少女高耸如笋的娇乳——屹立于中华博物的大地上。若牛乳厶(似)葱白的手指足以令每个男人消魂,像闪电却长久,散发着青春与罪恶的诱惑。她离我并不远,甚至,我闯入了她的怀中。
   我是一只野狼吧!永远流浪在姑娘的心房。一生一世,去挖掘这座金山的宝藏,我情愿失去生活的航向!
   唧唧喳喳的黄昏鸟,乱哄哄的亡命蝇——北京火车站。
   “我的所爱:
   今天很热,我的心都焦融在血液中了,幸好想到你,冰冷的,快把我快碎于湖水中满是玉烟的心凝固。还好,我的心还在跳,也就是说,我还活着。
   很嫉妒你,好清冷呀。哎!冬天好呀!不热,这几年我一直在流浪,把人都弄虚弱了。啊!还不算很残。
   这里的竹子很多,还有大名鼎鼎的湘妃竹,清傲的聚在静湖百年。湘江上,流着你的泪水,正在伤心地悲感着,挺可笑的。一如平静的湘水上,啸傲江湖的湘君,亦不过是长河之一泪。你可不要嫉妒我,也不要大哭大笑。
   那岳麓山,不错的,也很美丽。天地一茫茫,世人皆苍苍。莫到天晴晚,冰冷亦苍凉。请君莫看桑榆早,迎春化谢樱鸟啼。长向关内折青柳,路远山高月清圆。大风起兮眉飞扬,安得豪情兮别着凉。霸王仙剑兮美人依,请君天山一侧莫凄凄。
   啊!雪风如啸,心在飞扬。不要像我一样胸无大志。我的心打石膏,我的手在发抖。雄鹰也会在水里戏游,鱼儿也会在树上栖息。长相飧,莫相忘,酒千杯,话浓情!
你的笑!

    #####
      *****”
 楼主| 发表于 2006-5-21 23:13:05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是一封风刮来的信笺。也许她的丈夫或她的男朋友在潇湘大地上过着不如意的生活。他在思念他的家乡、他的朋友或者他的妻子吧?!
   一个妖娆的女人在我的面前停住了,笑着看我,我没有说什么,只是戏谑的笑,直到她慌慌张张的说了一句什么。我没有听到她美妙的声音——天!这个世界如此的不平静,如此的肮脏。我站在我们伟大祖国的首都的胸膛上,呀!这是我向往已久的首都呀!我向往、我挚爱的首都——却不过如此!
   那个女人,就是站在我面前的女人,三十开外,岁月的轮痕和生活的沧桑并未侵蚀她娇滴的容颜,也未消磨她的幼稚的童心。天子脚下,好象在我们神圣美丽古老的紫禁城里吧?!她的言语和气质像不可亵渎的圣女,但是她的动作和神态是如此的妓情与淫荡!
   我倒是心里有一丝的落魄,打量着漂亮的姑娘。她用手抚着自己的乳房,眼里透出挑逗的目光。为了生活,她的言语如此的荒唐:“亲爱的,今晚有空吗?你看见了,我的男人不在家。”“什么?”我不明白,“我怎么知道你的男人不在呢?”
   她用她的鲜红的小嘴努了努我手里的信笺。“我的心里装满了你的影子,我很寂寞的!”
我的胃开始痉挛,一股酸气直涌喉间。于是,我邪邪地一笑,“亲爱的宝贝,我随时有空,可是我不想和一头蠢猪谈情说爱,再说,你行吗?”
   妇人尖尖的一笑,像十八岁的少女和心仪的男人作完爱之后的喘息,“你可以实践呀!实践出真知的。”
   我马上就要呕吐,根本就笑不出来了,“我是说,我不想和猪在一起睡觉。”看着她奇怪的表情,突然间,像是发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强忍大笑,“如果你不明白,我就告诉你——恐怕,你不比猪值钱。”
   那女人站起身,用力一甩乌黑的长发,红润的脸上顿时苍白无血,一口唾沫直喷在我的衣服上,扭着丑陋而又引以为豪的屁股离开了,只剩下一片浓郁的香气。
我气急败坏,“臭婊子!你没有艾滋病吧?”一边说,一边以最快的速度冲向洗手间,直到把脸洗得发痛。
   那女人已经消失在人影中,没有一丝的踪迹。
   老人,风烛残年,步履蹒跚,笑意融融。稀疏而花白相间的头发拢成燕山的雄奇,硬长的胡子向世人昭示着倔强---打量着我,不住的摇头。
啊?!这就是我们伟大首都的人民?!作什么一直和我这个未涉江湖的流浪儿过不去呢?我不   明白,毕竟是首都的人嘛!他们的做法也许和我们是不同的。
   “不错!不错!”老人抿着嘴,“小佳呀!”
   “就是那个女人?”我的心像大海起了点点涟漪,笑,苦笑,“坐吧!老人家。”
   老人不客气,其实也用不着客气,椅子不是我们家的。老人的屁股刚刚坐下,就问:“你年纪轻轻的,旅游吗?”
   我干脆就装成一付老江湖的一样,“哎?何必问这么琐碎的问题呢?想那些是很累的。”我就是这个样子——高人面前说高话。
   老人的兴致更高了,“你不是闲来无事吧?那可是世界上最无聊的事了。人,是一个流浪的动物!”我防止他再说什么无聊至极的故事,干脆就说,“我们是游牧民族吗?”
   “爸爸—-”,美妇人转过身,一眼也不看我,依偎在老者的肩头,“什么国家大事呀?台湾独立了还是经济滑坡了?全世界都知道了?!”她的笑如此的纯洁,全无一丝的做作,也没有一丝的淫荡——是孩子的笑意。
   “我老了,”其实他一点也不老,“人的一辈子呀,就是要流浪的。我呢,这么大的岁数了,该去旅游了---到各个地方。我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旅伴,你就回家找一个正当的职业养活自己吧!”
   小佳诧异的退后一步:“玩真的?”又笑了一笑,“这个职业不错,我喜欢。你这个老不死的,走吧,离我远远的。累的时候就回家,啊——”说完,扭着她那个像公鸡似的屁股就走出了门口。
   这个老人笑了,有一丝的悲凉,有一丝的幸福,还有一丝的神秘。哎!这对父女真叫人琢磨不透。哈!他正在盯着我呢!残酷呀,我的浑身起鸡皮疙瘩,昏昏的没有一点力量。
   “不吃苦不流汗,一辈子就只会发贱!”老人若有所思,我想:这他妈妈的什么话?
   他指着我,“你---我的旅伴!”他的语气十二分的坚定,是命令,好象当过兵吧?变态!双眼却望着我,好象征求我的意见。
   “我?不可以吗?”我语无伦次,他是我的魔,生命中的恶魔!
   他大笑,微着身,把脸挤在一起,声音惊恐至极,像干枯的树皮在冬天的凛风中呼号,我不禁一身冷汗,随之两个寒战。
   “为什么要我和你一起南下?”
   “你要南下呀?”老人抹了一把额前的乱发,“这我就想很久了,可是,小伙子,你太孤傲,又嫩又没有好脾气,整个一大‘菜鸟’!”
   我确是初出茅庐,毫无江湖阅历,可是叫人说破,怎么也有一点恼羞成怒,“即使如此,你又能把我怎么样?自古英雄非老朽!是我们年轻人!”
老者瞥了我一眼,“胡子那么长,还好意思把自己标榜是少年,啊——”他显然是不想处于下风,“那我们打个赌?”
   我邪邪的一笑,“你玩老子呀?你是谁他妈妈的我都不知道,怎么玩呀?再说,老子生平只赌赢,不赌输。”哎!这个世界,骗子满大街跑,如今我眼前就是一个!
   老者未理会我,“你怕了?哈哈”他妈妈的,那个邪劲,别提了。
   “老子怕过谁?不过说实话,老子又不怕谁?”我死死的盯着老者,显然“风暴”就要来了。
   老者“嘿嘿”一笑,“你还没必要在我面前自称那狗屁老子吧?我老子早就在土堆里成枯骨了,你说是吗?”他又接着说,“我看着你的眼睛,我就知道了一切。”
   你以为你是神仙呀?我想。
   “你认为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哈哈,那你可错了!”
   “你以为流浪会把你的戾气磨灭吗?”老者并没有理会我,只是衣服在风中动了一下,“你是一个嗜血的主儿,爱憎分明,睚眦必报,嘿嘿,有点冷血,本质还不坏。”
   他妈的,我怎么像一个妓女没有穿衣服就接客了呢?
   我抖了一下,继续笑,点点头——很机械地。
   “你喜欢流浪,一个人。个性太强,清高呀,会吃亏的。”
   我强笑,头皮发炸,像十几颗炸弹爆在我的头上。老者盯着我,我撇撇嘴,掩饰我的惊慌,斜了眼,“接着说呀。”
   “你还算是个好人吧,但每天都装成一付混蛋的样子,别人看你是一付没心没肺的样子,可你心里的想法,哈哈,很难说!”
   我的汗马上就出来了,身上发冷,头晕目眩。
   “你其实比别人更有实用价值,更易交往,却偏偏的心高气傲,我可以断言,你有生死相交的朋友,你很安全;但是,不论何人打击了你,你就会变成凶狠的狼!”
   他果然是我的魔鬼、我的灵魂,他比我更了解我自己。“不要再说了”我低声喊道,双手拂额,“拜托,朋友!放过我。“我真点敬畏他了。
   老者嘎嘎的笑。像乌鸦一样拉了一地的屎。
   午饭时,我们都不说话,比哑巴还见静,像呆子——在人生的流浪路中,难得如此的宁静。一切都凝固了,除了时间的流淌——在耳边发出轰鸣。这时,空气仿佛缩成固体,但是什么味道都没有,也许,此时此刻,我的嗅觉玩完了!
   我懒得理会老头的名字、经历、何去何从。我只觉得幸运之神站在我的身边,他神通广大。
   流浪的人儿,爱交朋友,管他是谁?朋友?!骗子?!只要“心心相印”,什么王公贵爵,什么平民百姓,都会成为生死相交。有一个自诩无所不知的人问我为什么要交朋友。哈哈!他果然“无所知”,具体而言,他把人际之间的一切交往都概括为利用的关系——这是事实,但总叫人不舒服。“为什么要交朋友?若为了什么交朋友,那也叫朋友?”我一百分的愤怒!
   当我抬起头时,老者正满面春风的看着我呢!“交个朋友?”他笑得把皱纹都挤在一起了。
哈哈!
   反正我身无分文,即使把我卖了,也不值几个钱,还要管我吃饭,没有什么好顾虑的,“好的,为什么不可以?“
   “你不怀疑我?“
   “没有!”我回答得既干脆又响亮,声音又十分的急促。
   “你撒谎!”老者笑得我心里发毛,“说谎有一些起码的技巧,首先声音要平和,你以为这简单?不千锤百炼,就不得精要;其次,你的目光不能游移,要死死地盯住对方。最后,说谎要无耻,在说谎之前,你自己就要认为这是真的,没有必要解释其中的原由。”
   “你说这个有什么用?我肯定不得其中的要领的。”我好象是没有穿衣服的妓女,在老人的目光中蒸发。
   这老头,果然是一条老狐狸,我彻底的心服口服了。
   “哎!列车就要出发了。我会讲我在革命时期的经历的——如果你有兴趣的话。”
   “自然。否则,这漫漫长夜叫我如何忍耐?说,我做不得;听,我一定是个好听众!”说话时,我想起那个自诩无所不知的人的话,没错,挺实在的。
   啊!太吊人口味了!我不在乎老者在哪个车厢,反正他是一条老狐狸王,肯定有办法的。再说,我有什么办法去干涉别人的事情呢?
   随着北京站播音员的一声声绵软无力的话语,仿佛劳累一天的小姑娘累瘫在床上,欲语无力,香气袭人?!
   北京时间20:00,标准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时间。
   火车的汽笛声,隆隆的------是流浪的声音,是游子的心跳!风啸在车窗外,望着绿,观着蓝,流浪在无聊的世界上。我毫无睡意,这是流浪人最大的不幸。因此,我只有聆听老者的声音。
   我心潮澎湃,生怕亵渎那份清幽和纯洁。像通向喜马拉雅的狭隘之路,没有它,理想会落空;像唳狼独行于荒野大漠,没有它,生命会失去光彩和力量,双眼里只有一棂风干的木尸,只留痛苦与悲恨。
*******************************************
   我的祖籍在东北松花江畔,酷寒的环境使东北人特豪迈,祖父是一个中国地道的财主,守百亩薄田租给他人租种;父亲是个破家子,吃喝嫖赌抽,哪怕一座金山也会折腾干净。困苦凄迷的生活使父亲更嗜毒如命,终于在小日本的铁蹄下跳进了美丽的松花江,漂流到了另一个世界。
   日本兵炮轰东北驻军兵营时,我随着轰轰的炮响声聆听、观看这个并不十分美丽却十二分衰败的世界。从我的第一声啼哭起,就注定了我流浪的情结……
   我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样的魁梧、潇洒,他是怎么把母亲骗到自己的家里做他的妻子,因为他已经流浪到了另一个世界的尽头——或许在天堂,也许在地狱!
   贤惠的母亲,固守着清贫的小家园,用那一双筑世的大手哺育我。她是中国数以亿计母亲中的一员,普通却伟大。母爱是不分种族、肤色的,是世间最纯洁、最高尚的爱!
日本人占领东北三省后,无恶不作,蹂躏妇女,抢劫家财。每个人都四处逃亡之,流浪至“和平”的地方,其实,这个世界上哪里有和平呢?母亲带着我颠簸流离,时常躲进深山密林,以采果或者打猎为生。
   那时共产党宣传祸国殃民的不抵抗政策,张学良之部将也有一些零星的狙击行动。母亲是一个有文化的人,经常因怀念逝去的父亲和担忧落败的国事而泪流满面。
   人哪!怎么活都是一辈子,幸福快乐也罢、痛苦哀愁也罢,只要来到这个阳光沐浴的世界,就会流浪到阴森寂寞的坟墓,其实,在我很小的时候,仇恨就占据了我并不成熟的大脑。我五岁那年,在听着炮响和惨烈的呼嚎声中,母亲出外要寻找一些口粮,可是竟一去不返。我的心痛得要命,独自在风雪呆坐了一夜。那挚爱而可怜的母亲呀!杳无音信。我也不奢望出现奇迹,只有浑浑噩噩地期盼。
   我梦想着打小日本,是那些野兽般的行径夺走了我的亲人、我的家园,可是日本人什么样子?是否也有一个脑袋两只手呢?我当时都不知道。我要生存,这样才能复仇。于是,我在破烂不堪的衣物中挑选一件还过得去的衣裳,收拾好行囊,单身南下。唉!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呀!
  ######*****#####*****#####*****
流浪,流浪
像船儿失去了航向
彷徨——
在废墟的脊梁上
闻不到快乐的芳香
只有满眼的悲伤
*****#####*****#####*****####
   在热河,我受尽了凌辱,被拉到了一个工厂去做工,一天十五个小时的繁苦劳役,榨干了我所有的力气,换得的仅是一些粗杂的杂粮,来填满不知饥饱的肚皮。五十多人挤在很大的屋子里,肮脏而臊臭难耐。一到晚上,呻吟声、恶骂声、臭屁声、咬牙声、呼噜声、呓语声、舔嘴声交杂在一起,或脱脱的人间地狱!
1938年,春季。
   天气仍然异常寒冷,我逃出去的梦一直没有实现,有几次还差点被监工大死。这是人间的地狱、恶魔的天堂!麻木不仁的中国人,肆意残暴的中国人,自相残杀的中国人!
我们的工厂有一个小女孩,管理着五十几人的伙食。单薄的身体,一阵风就似乎把她卷到另一个世界;如纸的衣服在凛冽的寒风中哀号作响。她不幸得了风寒,刚一站起身就扑倒在地上。监工跑了过来,狠狠地踢打,口中不断地喝骂,即而就从旁边拣来一根铁棒,照着小女孩的头用力的砸去。
   我们都闭上了眼睛,没有一个人做声,懦弱而胆怯是我们被恶人欺负的最大借口?!一声惨叫,撕裂了我的心,击穿了我的肺,劈开了我的头。至今,仍响在我的耳边。小女孩那双凄迷无助的眼睛怒视着不公正的上天,抽搐的小手留恋的抚摩着大地的温柔,红白相间的脑汁滋润着腐朽的中国。监工打了一个口哨,一只大狗就把尚在蠕动的小女孩拖出了门外。
可怜的小女孩!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也没有人在意她死后是遗尸路边还是喂狗。那时,我们怔怔地看着那片血迹,像映血的梅花斥诉着我们的麻木——失去了痛苦,丢掉了哀伤,迷茫中只有监工    肆意的狂笑。这个疯子!我真想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一口一口的享受他的痛苦!……
   我的母亲!她会怎么样了呢?我闭上眼睛。“逃吧,孩子,死也要逃出去,否则,下一个也许就是你了。”母亲在呼唤。
   晚上,寒风刺骨,滴水成冰,怒号的寒风响在广袤的原野上。凄惨的月光没有一丝的热量,稀疏的星星嘲笑世人的愚昧!
   即日晚上。隆隆的机器声。工人在忙,像储粮的松鼠要度过严冬?!没有春意盎然,只有惨白的一片。
   “大日本帝国皇军”,有汉奸,也有一群在忙碌的工人。
   日本小胡子手执军刀,坏坏的笑,对着旁边的汉奸嘀咕了一句。好一个汉奸!一步上前,手指一个叫阿江的瘦弱的汉子,“你可愿意为战无不胜的大日本帝国皇军效劳?”
虽瘦却壮的阿江精神萎靡,大声的却带着一点的巴结说,“乐意效劳!”
汉奸坏坏的笑道:“好好,啊----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只要你通过这次试验,奖赏大大的有,自由大大的有!”
   工人们立刻投去羡慕的目光。几个日本人在小胡子的示意下,拨光阿江的衣服,立即就来了一个中国的女人。
   汉奸说,“她,就是你的女人了,现在表演就开始吧!”只有几下——阿江蠕动了几下,就开始气喘
   如牛,马上站起身来。
   日本小胡子用生硬的中国话讥笑道:“东亚病夫!”
   日本兵把中国的那个女人拉走。汉奸好象很会理解主子的用意,一把上前拽住阿江的衣襟,“你!强奸民女,该罚!”
   阿江怔怔地不说话,只是点头。
   于是,阿江被拉了出去。风怒吼,大地皑皑的白雪遮掩了人间的罪恶。阿江 被绑在冰冷的石柱上。阿江喊冷,两个日本兵就把冷水浇在阿江的头上。每一次的“淋漓”都 会发出一声声的惨叫和冰渣落地的轰然大响。不一会,阿江的身体就粘在石柱上了。
 楼主| 发表于 2006-5-21 23:13:40 | 显示全部楼层
   汉奸,可恶的汉奸!他假惺惺的关心道:“冷吗?小伙 子?”阿江只是打着寒战说       不出话来。只是 不住地眨 眼睛。
   汉奸笑嘻嘻的说道:“你可以解脱了。来,不要怕,我们给你洗个热水澡。来,不要怕啊!”
   阿江的脸上露出绝望的神情,工人中一片骚动。两个日本兵把阿江投入热气腾腾的温水中。
   阿江只有最后一句凌天长号,“不,不要——” 像恶狼对月长号,击得 工人们一怔。日本人大笑,像一场噩梦。百骨森森的阿江已经流浪完悲惨的一生。肉香刺激着每一个有良知的人的神经。
   工人中一人喊道:“大家快逃,否则,我们都会没有命了。”
   小胡子一声令下,机枪就像火蛇一样吞噬着我们这群惊骇的中国人。人,一批批的倒下,日本兵像喝醉酒一般深情恍惚——大叫不止。疯狂!
   几十人死去了,我很幸运,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我想着,“日本人也是有家有妻儿的吗?或许,他们也只是战争的工具吧?但他们屠杀我的同胞,我——作为一个中国人,绝对不能放过他们!”
   我仓皇的逃跑了,却像是打了一个大胜仗,继续:
流浪,流浪
穿过林海的山冈
跨过汹涌的大江
为了梦想
为了可爱的家乡
流浪,流浪……
   老者眯着眼,扫去悲痛的神情,用低柔的声音娓娓而谈,把历史的硝烟、事实的痛苦、往事的悲怆从他那满是辛酸与苦水的嘴里流出,让人坐卧不安。
火车像疯了一般,把空气撕开,把沿途的美景用黑纱遮掩。老者呷了一口茶,沉浸在他的悲壮和流浪中,久久不能自拔。
泪水挂在眼角,车厢里无人注目。
人,必定有梦想,然后才会为梦想的实现而去流浪。没有伟大的目标,就没有伟大的实践。

   
   动乱,像一只恐怖的怪兽,吞噬着人间一切的精彩。天空的乌云在太阳的光辉下像镀了金,竟有一丝的壮丽。地上的凡夫俗子却无暇欣赏大自然的美景。
战争,可怕的侵略,迫得每个人流浪。
   我,狼狈不堪,混迹市井,跑回家乡。其实,这又怎么算是家乡呢?身无分文——脚无立锥之地,人无可靠之亲。流浪在大街小巷;看着悲凉的面庞;听着日本人威武的嚎叫!在平静而国事动乱的日子里,小日本欲霸占中国的半壁江山。我恨、我痛、我狂、我哭,但时时刻刻未曾忘记自己的诺言。
   关东军开始扫荡我的“家乡”,实行惨绝人寰的三光政策。那美丽的家乡,方圆百里火光一片,汹涌如电的火焰噬杀着无辜的生灵,我再次被逼上梁山,带着一颗破碎无血的心,含着屈辱的泪水,握着满是仇恨的双手,踏着焦炙的土地,寻觅,流浪……
   是我的灵魂脱离了我的身体,是罪恶扭曲了我的人生,是耻辱负荷了我的雄心?!人啊!不仅肉体可以流浪人间,而且精神也可以流浪在天国。
   宿命,是你无法逃脱的难。在劫者难逃,即使你身在白花之中,在孤傲的空谷幽兰中,有绚丽的富贵花王,你仍需流浪。
   缘来;命运来。一切那么突然,甚至有些急噪。
   南下的途中,我遇到了一位逃亡的财主和他伶俐的女儿。财主微胖的身体在滑雪中有些笨拙,一手提着黑色的铁皮箱子,一手拉着他的活泼得像不知忧虑的鸟儿一样的女儿。无风,却阴沉沉的。枯老的树枝散在不整的路旁,寒鸦惊叫,千里无烟,寒意甚浓!
   我拦住财主的路,他没有也无暇发火,想绕路过去。我笑了,“你这样瞎闯乱撞,挨了枪子还不知道是谁打的呢!”
   财主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关你屁事!”脚步却停了下来。
   “前面的小日本正在围剿,不怕死就过去吧。”我恐吓他。
   小女孩跑过来,“哥哥,前面真的在打仗吗?为什么那些人就爱打仗呢?”
   是啊,有谁又爱打仗呢?这些是政治和经济的问题吗?日本人侵略我们、凌压我们,难道他们就没有父母子女吗?难道这个世界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年代吗?!
   我沉默,我无语。小女孩望着我,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像星星一般在夜空中迷茫的闪躲,“哥哥,参军可以打鬼子吗?”他又回过头,“爸爸,我想妈妈……”
   财主叹了一口气,双眼盈满了泪水,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孩子啊孩子,我想我还是和你说实话吧。妈妈在天堂里,凡是在世间做善事的人都在天堂里,孩子,妈妈会保护你,也回报有咱中国人会打败鬼子的。”财主转向我,“你叫什么名字啊?”
   “田仁勇,”我笑了,名字只是一个符号,叫什么难道又有什么关系吗?它就像衣服一样,穿着是你,脱下取还是你。
   于是,我们就结伴而行。兰儿,财主的女儿真是个好孩子,一路上任苦任累,从不叫喊一声。她的双脚磨出了许多水泡血泡,便在休息的时候挤破,她不喊一声痛,十指连心啊!
我第二次来到热河,那里仍旧破碎不堪,风尘仆仆的逃亡者像没头的苍蝇一样,躲避着横冲直撞的军车。
   有谁愿意回到一个充满悲伤的记忆力呢?是什么把我们送到那里呢?我也不知道,是冥冥中的注定,上上天的安排吧!
   当时的国民党军队在正面战场上的几大战役十分艰苦,可是在敌占区的亡国奴也就是苟且偷生。兰儿的父亲,得了风寒,身子没有一丝的力气,整日咳着;一箱子积蓄也被日本鬼子掠去。才逐步知道那里来的勇气和力量,一口气跑了100多米,当消失在我们的视线的时候,可怜的老人就拖着一条断腿回来了。
   我和兰儿轮流到外面找吃的,剩下的一个人伺候这个身无分文的“财主”。大约是39年的6月吧,财主一口气没上来,就离开了兰儿。
   兰儿不吃不喝的作了一天一夜,可怜这个中国传统式的财主,大半辈子欺压别人,死的时候却连一口薄棺也没有,像其他的穷人一样,只一帘草席裹身,草草地下葬了。
为我和兰儿相依为命……

   老者忽然不说话了。他的眼里露出痛苦的神色,双眉紧紧的锁着,狠狠的低下头。
   我以为老者累了,或许太痛恨日本人了了,“老人家,你什么时候参军的呢?”
   老者发现自己的失态,“噢,请你做一个忠实的听众,不要打断我的话吧。”

   那是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肆虐的风像发怒的鞭子,抽打着这些身无衣着的亡国者;雪,像秋天的落叶,带着憔悴的容颜,大片大片的撒向人间。在黑夜中,我仍然感觉得到白的纯洁,白的美丽。
   风助雪舞,外面断裂的枯枝喳喳作响。我们在墙脚下缩成一团,盼望着太阳,哪怕是没有太阳的黎明也好啊。一点一点的冷下去,一点一点的侵蚀我们生存的理想和愿望。我想我们就要死了,马上就要脱离这个烦恼而痛苦的式借了。
   “哥哥,我太冷了”兰儿瑟瑟地说,“我们生火吧。”
   “嗯,”我也有此意,“我到外面找一些干柴,你在里面等着。”
   风的罪恶,不在于它的冷,而在于它对无衣无食人的压迫。黑黑的天空,漫长而艰辛。
当我回来的时候,兰儿已经熟睡,我不忍心打扰她,就让她在睡一会吧。失去了亲人,也许只有我是她唯一的亲人了。我生了火,可是寒意更浓,那微弱的火光在凛冽的风中湖湖作响的虚张声势。
   早晨,天晴雪尽。洁白的雪掩盖了丑恶的路,埋葬了肮脏的世界。兰儿还在熟睡,似笑非笑的眼睑,因寒冷而冻得发白的脸庞,是美丽和高贵。
   我要推醒她,新的一天总有新的开始么。她的手好凉啊,像铁板一样,不再柔滑;我的心惊了一下,摸摸她的额头……兰儿,兰儿,我大声的呼唤,声音像狼嚎一样,凄厉而绝望的漫际于天地之间。
   凛冽的寒风带起一片一片的飞雪,把我可爱的兰儿的身体素裹银装。我抱起她沉重的尸体,呆呆的发愣。
   我没有办法埋葬她,又不忍心让她暴尸于野。我疯了,号啕大哭,拆了门板,点燃昨晚我亲手为兰儿拾的干柴。我没有照顾好这个失去亲人的孩子,但决不能再让她受严寒之苦。我祈祷着,祈求苍天让他们一家人在天堂里衣食无忧,快快乐乐。渐渐的,我的泪水打灭了火光。我知道,这一夜的严寒冻死的不是一个人,满城的哭声像招招魂一样把古老而又憔悴的城市变成一个死人的世界。亲人的离去,失望的不是一颗心啊。那时候,我想死了一切就得以借脱,但死去的人的亡灵总在天中注视着我们。活下去,活下去,这一切的不幸,这一切的痛苦都是日本人的“赏赐”!参军,我当时只是这样想。

   老者讲述这段历史,完全像叙述另一个人的故事。他那模糊而激动的双眼控诉着日本人对中华千千万万的同胞的欺凌与肆意的践踏!
   隆隆的车轮声碾过一分一秒,历史的声音却无法变更!
   老者的梦没有实现,所以我注视着他。
   四三年,小日本的进攻已经精疲力尽了,共产党与国民党的地盘冲突却愈演愈烈。我的命呀!苦苦的等了几年,终于光荣的当上了八路军---尽管在儿童团。当时我那个高兴啊,就像步行于沙漠中口渴之际的人遇上了一汪清水,感觉什么都是新鲜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夜夜不能安睡,可是白天还是那么有精神。
   一个人啊,当一个愿望实现了,做什么都不觉得累;可是人又是一个有欲望的动物,一个梦想实现后,另一个就自然而然的冒出来。我那时就希望打鬼子,捎带缴一把枪,那可是英雄的壮举呀!这个想法时时刻刻缠绕着我,越兴奋越像,越想就越兴奋。可是,我这一辈子注定波折不断,也许就是古人所说的“好事多磨”吧,天天盼鬼子,可小鬼子像老鼠一样,根本就不见影子。
   儿童团虽然是一群孩子,对日本人却同仇敌忾。我们年龄笑,目标隐蔽,所以经常混进城里,寻找一些情报,打探敌人的消息。
   机会终于来了,像龙卷风一样毫无预兆。日本人在伪军的带领下,像一只只的恶狼扑向我们驻扎的营地。当时我们营地只有一个营(三个连的兵力),外加一个儿童团和一个预备排,重武器一个也没有,许多人只有大刀和木棒。所以战地总指挥黄营长一边那个我们固守阵地,一边请求支援。
   在不明敌人虚实的情况下,运用错误的战术,火力明显不济,我们的作战十分艰苦。可是没有人退缩,一拨人倒下了,另一拨马上又补上来。隆隆的炮声和机枪的火舌吞噬着同胞的生命,火红的焰光烧焦了大片土地,到处是肢体,到处是惨叫,担架来了一批又一批,那个惨啊!儿童团和预备排也上来了,可援军的影子还是毫无踪迹。我们儿童团没有用过枪,可看见自己的亲人倒下了,就捡起多余的枪支,向敌人乱打一通,手榴弹也投得有模有样,在鬼子中炸开了花。
   这真是一场恶战啊!我的一个小战友为了找子弹,刚露出身子,脑袋就像花一样的开了,红白相间,至今也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或许他根本就没有名字。从中午到晚上,我们的援军终于到了,从左翼对敌人进行炮击。
   日伪军不得不到出一部分兵力去防御我军侧翼的攻击,但是主要的火力仍然在压制着我们。我知道,敌人是疯了。我们也是不要命了,各个拿出砍刀向敌人冲去。人的命只有一次,我们的人一排排的倒下去,没有人突破敌人的防守反击。我们营地的人所剩无几,这次的冲锋被敌人击退至战壕。
   现在想起来,我们的队伍建起来不容易,可一次就叫鬼子给灭了,那个心痛啊。多少活生生的人昨天还唱这跳着,那一仗就一动不动了。其实我们当时真该集中一部分力量掩护大部队撤退的。仗打到这个份上,想进行战略转移的机会也没有了。否则,敌人很可能吃掉援军的。黄营长也挂了彩,和大家一起死命的不让敌人前进一步。炮打得越来越急,侧翼的援军已经控制了局面,炮弹带着欢乐的喝彩仇恨地打向鬼子,敌人乱了阵脚,枪声变得毫无章法。当黄营长雀跃地跳起来的时候,一颗流弹正中他的太阳穴,然后狠狠地摔在地上,一句话也没有喊出来,只是眼睛里带着不相信的神情。
   七八百人的队伍不足一百,但我们缴获了许多的枪支弹药。每人一支枪,二十发子弹,我们营地进行了重组,有三个连变成了一个连。哎,日夜盼望着交火,得到了一支枪,可一想起那么多因革命而失去生命的战友,我的心悲怆而沉痛。新的连长姓王,说话很和气,待人也不错,据说是红军大学肄业的。这位王连长学识真是渊博,军事训练和政治学习一起抓,目的是培养大家的革命进取精神。当时的队伍也急需休整,自然而然的掀起了一股学习的浪潮。我们的队伍迅速的壮大,到了冬季就又有二千多人了。原来的人员成了基干力量,可一场“风暴”差一点让我们的队伍成了众矢之的。
   我们连队又一个叫章凯的年轻人,是一个开明地主的儿子,说实在的,我听佩服这个家境不错的富家子弟来革命的熔炉接受锻炼。当章凯穿上一身灰军装的时候,神气四现,时常在训练完毕的时候到街上游荡。我感觉得到他眼中的那种唳气和不安定的心。一日,这小子来到一家珠宝店,“老板,给我个钻戒。”店老板一见是红军,上前亲近地说“军爷,您里面请,您可是我们的主心骨啊。”
   “这个好说,里面就不进去了,钻戒来一个,我公务繁忙啊。”章凯显得十分得不耐烦。店老板本来还想再奉承几句,见来着不善,便不再说话了。章凯上前抢了钻戒就走。店老板拦了一下:“军爷,您忘了付钱。”章凯转过身,“我是红军,你认识吧?我是你的主心骨,你知道吧?那你要什么钱呢?”于是狠狠的了店主一下,也该这个店老板倒霉,一头撞在门柱上,头破血流,抽搐了几下,就两脚一蹬,一命呜呼了。
   后面的结果可想而知了,群情激奋,好在这个章凯知道自己犯了大错,马上向王连长请罪。这事确实很棘手,这个章凯确实可恶,可罪不及死啊!可不沙不足以平民愤。王连长很果敢的通知了章老地主,章老地主连骂逆子,“干脆死了算了!”王连长也毫无办法,除了这个可怜地章凯。王连长很是内疚,整日神情不振。章老反过来又安慰王连长。
人啊,特别是有思想境界的人,总是会舍小家顾大家的。
   老者暂时中断了谈话,凄迷而又欣慰的眼神让人捉摸不定。我递给他一罐啤酒,老者一饮而尽。
   “你够爽快”我恭维道,“我喜欢你这样的豪爽。”
   “想不到你小子也够圆滑啊!”老者叹了一口气,像是不堪历史的沉重。
   “我记得有人说过,有的人喜欢活在记忆中,也有的人喜欢活在梦想中。”
   老者笑了,“这正是老人与少年的差别。如果一位老人吧自己最值得回忆的事情都忘记,那他就真的老了;如果少年不爱追梦,这辈子只会平庸,更不要说激情悲壮了!”
   “我想,”我故意一顿,“也许你是对的,可是有时候我们会在迷茫中失去自我,有时候我们会在梦想中凭空做梦,关键是我们该如何去做。”
   大家都沉默了,大约是在听历史的声音,又仿佛在追忆自己的过去。
   ***   ***
   老者长叹一声,用纸巾擦了脸上的汗水,于是脸上透出一种沧桑而浓重的红色。
四四年,日本在南太平洋战场的战斗已是秋之落叶,海上交通线也被美国人切断,可他们在中国还占有优势。为了救援东南亚的鬼子,日本人急切地要打开中国的大陆交通线,所以集中了大量的优势兵力,从北向南,孤注一掷的侵略。当时国民党被日本人打怕了,迫于战争形势的发展和舆论的压力,有力不从心的组织了空前的豫湘桂战役,我们的连对也奉命前往前线,狙击鬼子疯狂的进攻。
   初春的早晨,阳光真的很灿烂,沐浴着所有的即将出发的战友。明知上前线九死一生,随时随地都会牺牲,可大家依然兴高采烈,不想拼杀,倒象是参加一场婚礼。浩浩荡荡的队伍像一条长蛇在蜿蜒崎岖的山路上前进。在河南与河北交界处的密林区,我们安营扎寨。我们的排长姓牛,一把双枪用的出神入化,左右连环,在一次打鬼子的行动中连杀七人,后来全身而退,毫发无伤,被军部嘉奖,荣立个人三等功,成了全连的杀敌楷模。牛排长黝黑的脸,隆起的大块肌肉加上一脸的胡子,操着东北的口音,霸气中透着智慧,威严无比却易于近人,真是一个出色的战地指挥员啊!
   晚上,牛排长在战斗动员会上的一次讲话,至今我也未能忘记。
   “同志们,我们即将为最伟大的抗战事业奉献自己的青春和生命。日本人的铁蹄在咱中国大地上肆意践踏横行,欺凌妇女,乱杀无辜,我们多少同胞惨死在鬼子的列刀之下?游有多少革命志士为了中国的独立和人民生活的安宁洒热血、抛头颅?同时,我要强调的事,鬼子是有实力的,我们正义的战争也不要掉以轻敌之心;国共合作以来,尽管他们屡屡发难,可在党的领导下,在人民群众的支持下,他们也无奈与我们正义而伟大的反法西斯之战。我们面临着国际的好时机,日本人侵略大陆线只是最后的垂死挣扎。我们现在是在黎明前那段最黑暗的时刻,怎么办?是躲起来继续忍受,还是勇敢的站起来抗争到底?我们的队伍是人民的子弟兵,我们的任务是保护我们的同胞不受压迫和欺凌。即将开赴前线的我们,一定要发扬我军不怕死不怕累的精神,保持高昂的斗志,发挥集体的智慧,避免无谓的牺牲!最后的胜利是我们的,同志们,我们一定要有坚定的信念。在激烈而又残酷的战争面前,我们要保持度俄队的情形和英雄主义的集体作战。大家对胜利又心心吗?”
   牛排长显然有一点语无伦次了。当台下一片群情激昂,爆发了沉闷在心中多年的压抑和愤怒,像天际的一声炸雷震撼了整个中华大地。那时候想的不是生死,而是怎样消灭敌人。

   老者忽然沮丧起来,刚才还是激昂奋进,现在却把头深深地低下去,硬硬的胡子因内心无名的怒火撅了起来,双眼像黑色的幕空变得捉摸不定。
   我一直诧异一个排会对一场战争起什么作用,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就一各排?”
   “当然”老者并没有责怪我打断他的沉默,“那时候的编制不是正规的,我们排尽作战人员就一千多人。再说,我们大的是人民战争。”
   老者似乎很爱叹气,像满腹的心事和仇恨。

   正当大家喊口号的时候,却传来了一声声的炮响和飞机的轰鸣声。大家以为遇上了日本人,都有一拼之心。牛排长一边组织掩护防守,一边命令一对人员进入密林边缘的战壕。这次交火太突然了,仓促间就被敌人的火力压制。侦察员快速地报告敌军的进程、军力、动向和速度。牛排长听完报告救火了,“又是国民党那群混蛋?”他很快就把火气压下,确实,着急只会被敌人快速的得手。找援军是妄想,只有自己想办法。
   牛排长可真牛,不到三分钟就做好了战斗部署。既然敌人是包围战术,我们就集中力量打一处实现突围。同时分出小部队阻击其它几面的进攻,这是敌分我专的战术应用。我也在阻击的部队中。牛排长的动员词还回响在大家的耳畔,一心梦想为革命作贡献的我们明知这一战会异常艰苦,甚至会全军覆没,但这就是战争---残酷的内战!
   现在最难办的是敌人的轰炸机,不时投下的炮弹在工事周围炸气层层焦土,肆虐的歼杀着我们的战友。我们本是游击队出身,况且又有一队人员头前探路,以我之长抵敌之短,这又不耽误开赴前线的任务。当时那个地区的敌机连续地抛掷炮弹,有一颗竟然落在离我不足五米的地方,也许我命不该绝,正躲在一块巨石的后面,飞起的石屑只是划伤了我的头皮,我至今还保留着这个纪念。
   老者把头探过来,不等我看得仔细,又继续他激情的故事,没有一丝的夸大渲染,也没有其他故事的娓娓而谈,只是一段火光与血泪的悲惨战争史。 
   敌将果然也是高手,很快就明白了我们的意图。飞机带着霸气与邪恶把炸弹密集的想林中投去。可是飞行员根本看不到我们的部队,一颗颗炸弹全部落在我们的后面,这些都是我后来听别人说的,真假就不知道了。
   单说我们一面趁敌人未到之前修筑简单的工事,一面在周围布置了大量的土地雷。唉,你可别忘了,我们可是游击队出身,地雷战,麻雀战可是我们的绝活。我们这些后卫队躲在工事里以逸待劳,想等敌人进攻时就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打几枪就钻进密林向左路撤退,使敌人摸不清虚实、不敢妄动,只要拖住这三股力量,大部队的安全性就大大增加了。与我趴在一起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胡子,很象我们原来死去的黄莺章。他一个劲地喊大家不要紧张。敌人军车的马达声由远及近,我们各个都紧张的握住枪,心跳狂乱不止,呼吸也加剧起来。面对如此多的敌人,大家伙都想打死一个不陪,打死两个赚一个。谁也不说话了,也没有人要后退。
随着军车在道路上爆炸,一声声惨叫似乎淹没了枪炮声。那时我在想,他们不也是生命吗?不也有妻儿父母吗?刚才还活着,现在就没了命啊!这难道是军人注定的悲哀吗?这难道是两个党的斗争吗?我们紧张而兴奋,完全忘记了开枪。沉默了几十秒,我旁边的大胡子率先开了枪,真的好枪法,一弹就击中了最前方军车的油箱,又是一声爆炸和一声声的惨叫。我们随即开了火,国民党军队见自己损失惨重,一时之间退后了许多,步兵也没有进行有效的还击。那些国民党军人真的怕死,倘若他们蜂拥而上,十倍于我们的兵力很快就会摆平我们。这样的队伍上前线,怎么打鬼子啊?那个三十多岁的大胡子命令大家快点撤,他会坚守阵地,只要有一个人开枪,那群混蛋就发蒙,利用这个时间就可以和大部队汇合。我们当然不同意,于是他就拿出了杀手锏:他是我们的指挥员,姓肖,“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我佩服他的勇气,是个不怕死的汉子。于今回想起来,他错了,也许我不能用现在的观点评价他,但事实就是这样:党培养一个指挥人员不容易啊!他成了烈士,受万人景仰;他是个英雄,但他也害苦了我们排。是的,他的主观愿望是好的,可实际结果并不妙。当然,着只是我个人的观点。
   在牛排长的带领下,我们巧妙的穿过敌人重兵防守的林区,偷天换日,暗渡陈仓,终于追上了大部队。这次与国民党部队的交战(后来知道他们是国民军的某部),我们损失了百人之多;但国民党的兵力、火力、供给、装备都明显的强于我们。大家逃出来,如同在鬼门关转了一圈。这次胜利的突围,更加坚定了我们抗日的决心,提高了我们对国民党右派的警惕之心。
   谁知道,一场阴谋正在我们的排队之中悄然展开。大家在开往前线的途中进行了一次较大的休整。由于失去了与总部的联系,前有日本鬼子,后有国民党追兵,所以排中的知道思想也产生了较大的分歧。
   往事不堪回首啊!肖指挥员本是牛排长的左臂右膀,人一旦失去了助手就会在一段时间内彷徨起来,甚至会产生错觉。排中分成了三派基调,以牛排长为首的中间派既要维护排队的集中统一,又要以大局为重,适时地调整战略意图,力求团结,因此继续执行军部的命令,即在有效的参加抗日的同时,又主张坚决的反击国民党右派的疯狂进攻,提高对国民党右派的警惕。还有一派是肖指挥员的部下,认为在保护自身力量的前提下,暂时避开比国民党更具有优势的日本军队,首先设法先消灭或者击溃后面的敌军,解决后顾之忧是为公,为肖指挥员报仇是为私---既然国民党背信弃义,我们当然要坚决反击。另一派认为统一战线的成果来之不易,只要进入前线战场打日本人,国民党迫于舆论的压力和国内的形势,不会再进攻我军---他们的理论依据是问题要一个一个的解决,这样可以避免一口吃成胖子而撑死的厄运;又要分清主次,日本人是中华民族当前最大的敌人,是主要矛盾。
   三派各执其辞,争论不休,导致内部矛盾的急遽激化,每日都开会,每日都争论,行军的速度自然慢了下来。开会啊,从古至今,特别是中国人开的会议漫长而激烈,一个简单问题的解决,为了显示其重要性,没有几次几十次的会议是很难得到解决的。在战争时代,时间比什么都重要,它代表着胜利、生命和荣誉呀!最要命的是:敌人已经在我们的后方进行了包抄。
   那天,各派仍在开会,各个都拍桌子、踹凳子,大有一触即发的态势。当敌人对我们进行炮击的时候,三派还以为是自己的军队内讧了,都在指责对方,而受辱最大的牛排长,一串串的罪名像无形的箭一样割裂着他的肉体和神经。牛排长火了,左手用力的一拍桌子,登时打掉了桌子的一角,“不是内讧!是国民党的那群龟孙子,各队马上组织隐蔽,散会!”你觉得滑稽,是吗?人的命都没了,竟然还有心情宣布“散会”?
   这一战的后果可想而知,都不知道敌人在何方,这仗还怎么打?打谁去?牛排长不得不故伎重演,进行战略转移,迅速南下,说白了就是打不过就跑,积蓄着力量,不让全排的人死光了,先避一下风头罢了。
   等完全躲开了敌人的围剿,已经是秋末了,当我追上部队时,只剩下二百多人,伤员也特别的多,牛排长这个赫赫有名的双枪手也为保护战友而光荣地殉职了。现在由主张反击国民党的一派王光远担任战时指挥。
   我烦得要命,一直梦想着痛痛快快的打鬼子,形势却逼得我们打自己的同胞。我们一直南下,和国民党军队的差别在于:国民党被日本人追,我们是被国民党追打。行军的夜里,我辗转反侧,时常不能入睡。我想惨死的父亲,不知踪迹的母亲,落难的财主,夭折的兰儿和许许多多战死的兄弟,想自己为了的梦想,想咱中国哪天能打败小鬼子。
   逃,只会加速我们的灭亡;战,我们会立即全军覆没;合,我们没有足够的力量和高明的战略战术;分,我们不能逃脱日本人和国民党的夹击。粮食一天一天的减少,战斗人员一天天的死亡。打游击谁也不愿意---那时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呀!
   还好,我们像没头的苍蝇一般闯进了冀鲁豫革命根据地。原来我们南下后被敌人又迫得北上,连一张地图都没有,那仗怎么打?我们如果找不到这块根据地,各个都会成为鬼魂的。我们整编为华东野战军的一个连中,成为其直属的一个排。大家当时都在笑,笑的哭了起来。敌人当时也没有足够的力量进攻我们了。这些国民党军队被我们牵着鼻子游荡了小半个中国,疲惫不堪,这时要攻打我们解放区,定会粉身碎骨,不可再世为人了。我的梦又一天一天的膨胀起来了,像火一样烧着我。希望一天天的接近实现。
   大陆交通线虽然被日本人打开,可日本人并没有把我们消灭。老者讲话时由愤怒转为喜悦,脸色也右苍白转为红润。他沉浸在快乐与痛苦之中,回忆着峥嵘而惊险的战争岁月。我一直奇怪老者为什么那么神秘而刚毅,现在我终于明白:即使一件小事就可能改变我们的一生,更何况一个有梦的人冲杀在战争年代呢?
   日本为了确保大陆交通线的安全,经常集结重兵进攻沿线的根据地。国民党在豫湘桂战役后,常规兵力大为减少,一边防日,一边剿共,可并没有对根据地造成较大的威胁。重庆一直作为战时陪都,老蒋他脸上也挂不住啊!但日本人对根据地的进攻一波连一波。四四年冬,天气特别的寒冷,不太大的西北风像颗颗钢针刺入人们的骨头里,痛痒难当。寂寥的大街上除了偶尔匆匆而过的行人和训练有素的解放军战士外,只剩下并不温暖的阳光,枯黄的叶子在凋零的树上像哭泣,似讥笑,或许是赞扬。根据地的老百姓早已习惯了枪炮不断的生活,即使前几天的日本人的大扫荡也并没有创痛这些早已麻木的心灵。只有被炸死的平民家属时断时续地在肃杀的冬日里传来一两声招魂般的哭泣。所有的军人都在训练,他们的钢铁身躯阻住了咆哮的严寒。一个人影从远方跑来,紧接着一大群人从后面涌了出来。
   我们华东野战区面积大、人数多、装备也较齐全,可是每逢日本人的突袭,最初都会措手不及。侦察排报告敌人已经开进离我第一战区不足五十公里的杨庄。军部第一分部一边向总部报告战情,一边准备反击。会议只用了不足十分钟,就已经一切就绪。最后,我们营与二营准备在隘口山打一次伏击战。隘口山又称一线天,地形奇险,易守难攻,可以上防空军,下防步兵。
   杨庄战役真是痛快啊!直杀得小日本鬼哭狼嚎,枪械丢得满山都是,军用物资也丢得像小山一样高,鬼子的尸体横七竖八的散落在山坳与巨石之间。恐怖、刺激,我们不知道伏杀了多少人,一颗颗手榴弹在敌人密集区炸开了花,惨叫不绝于耳,真是出了口中的恶气呀!
   老者有意删除了战争情节,我看得出来:他怕我平和而幼稚的心灵涂上战争的阴影。他只是讲述着自己平凡而又光荣的卫国事业。老者有一些累,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润了润发干的喉咙,轻咳一声,继续回忆他与中国的故事。
   大大小小的战役我经历了许多,每一次都是浴血奋战,眼看着一批批的敌人倒下,我就像喝过酒一样,兴奋得发疯,一见到血就激起我拼命的雄心。此时的日本人已经是强弩之末,虽然来势汹汹,可每次都是刹羽而归。
   我军得到消息,日本关东军已经被苏联军队炮击溃退,败局已定,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由于中共的力量还不足以和国民党抗衡,所以苏联人既援助国民党有帮助共产党。中共七大的召开,我军对国民党的挑衅进行了克制忍让,即有力有节的斗争。为了建立联合政府,我军对国民党的进攻没有采取过正面的反击,这更助长了蒋军的嚣张气焰。当美国向广岛和长屿掷下“胖子”和“小男孩”两颗原子弹,并准备登陆日本大陆时,国共两党开始了大规模的争夺地盘战。国民党的官兵压榨人民、鱼肉百姓,早已激起了被压迫、被剥削的劳苦大众的反抗。中国的老百姓是善良的,忍耐力也是世界上最强的,只要填饱肚子,穿暖衣服就不会起义的。
国民党一心要吞掉冀鲁豫根据地,组织了几次大规模的战役。在中共的领导下,全民皆兵,打得国民党军队落花流水,损兵折将。
   老者显然是累了,讲话的声音也不再那么铿锵有力,又几句带过了美国扶持的国民党与共产党争天下的艰苦岁月。我也知道老者的奔波坎坷,从那么多的战争中活下来,这不也是英雄吗?
      ***********
   建国后,我参加了抗美援朝的战争,虽然我军伤亡惨重,可毕竟搓灭了美国人的叵测居心。后来,我退伍了。娶妻生子,小佳是我们的孩子,她妈妈难产死在医院里。我当时真的绝望了,可是一见到小佳,我的生命与梦想全都寄托在她的身上。
   老者略带伤感的语句夹杂着浓浓的历史气息,虽然没说几句话,我也想到了漫野的尸体,轰炸的飞机和与敌人短兵交接的残酷,还有历史中一个伤心的男人和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女孩。打天下的人虽然劳苦功高,讨厌战争,可是一旦离开了那早已熟悉而刺激的生活,无论也不能很快地适应和平的环境。
   我不想诉说个人的恩怨,去的毕竟不能再回来。可是我一个人既当爹又当妈很辛苦也很快乐。 我的所有的心血都栽培在小佳身上了。她真是个好孩子,清苦的生活她也会高兴的唱啊、跳啊。我们的国家那几年发展得很快,个人崇拜也暂露头角。随着小佳年龄的增长,我就越时时怀念我的妻子和儿时的兰儿。我知道兰儿不会再醒来,和财主一样上了天堂。也许,我死去的妻子会遇见他们。一个人的思念啊,是根本割不断的……
   老者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语气毫无生气。我知道他困乏了,所以不去扰醒他。终于,他睡着了。
   对于一个老人来说,千篇一律的战争生涯和儿女情长是永远不愿揭起的伤痕,那会使人痛苦。我睡意全无,蓦然发现我的性格竟然与老者有着许许多多重合的印记。看着他额头的疤,我肃然起敬——他从来没有向社会要过什么,尽管他把自己的全部奉献给了我们的社会。一个无名的英雄不正是我们苦苦追寻的“偶像”吗?也许我们谁也不会在意这个落魄的小老头,也许若不是我们偶然的相遇,世人也就不会知道他心中的秘密。可是,他对我在车站遇见的美妇人小佳有如此的赞语,我又不平起来,哪一面是真的呢?也许孩子总是自己的好吧!这个出身农家,身在城市,心在东北的老者正在酣睡,时而有一丝的笑,时而有有一点痛的痉挛。
人哪,真是个情感动物。在红尘中,有谁会像佛祖那样七情全无呢?想到这儿,我又否定了自己的看法,谁说佛祖无情,他不也有一颗悲悯世人的大慈大悲的心吗?
   我重新审视着自己,过去的二十年,没有做过大事业,也没有梦想,像一个浑浑噩噩的浪子游戏在天地之间。原以为自己轻松快乐就是幸福的生活,现在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幼稚单纯。我听着车轮与铁轨的撞击声,像一记记重锤敲打在我的心中,苦痛酸辣;望着茫茫的夜色,几颗小星星无端的眨着眼睛,嘲弄我:“你白活了吗?连梦都没有!”烦躁像火一样烧着我,想着老者的故事,我不必再想象为他凄婉而迷茫的退役生活增加什么颜料。若那样,历史就会成为故事,那不是真实的。
   时间不会倒流,失去的永远也不会再回来。日后岁月方长那是个摸不着边际的东西,只有立足现实,抓住梦想不放弃,用行动去拼搏,那才是最美丽的。老者不就是这个样子吗?他放飞自己的雄心,用流浪和梦想指引前进的航向,在最最艰苦的时候不也是凭着毅力和勇气挺下来了吗?回想着历史的金戈铁马,我羞愧难当;追忆着逝去的大好时光,我再也不会迷茫。看见脚下的路不会走出完美,我们只有盯着前方伟大而圣洁发目标,才会跨越荆棘,实现价值。
   我站起身,买了一些廉价的饮料,好让大脑清醒一下。听得老者一席话,实是枉走人生二十年:临河之渊,水未见其深也;近仁之义,人未见其明也。这就是我对老者的评价。许多年了,我终于想通人生路怎样走,人该怎么做。当我回到座位的时候,老者已经醒了,他在笑,“老了,熬一会儿就谁着了。”
 楼主| 发表于 2006-5-21 23:14:06 | 显示全部楼层
   “累的话,您就睡吧,没有人会打扰你的。”我的语气特别的柔和,把廉价的饮料放在桌子上。
   “老人不贪睡,你小子心地也还善良,尽管表面凶巴巴的。”
   我低下头,很是不好意思的笑了。
   老者也笑了。他看到我的不好意思而开怀大笑,所有的人都盯着他。老者才不管呢,拍拍我的肩膀,又用力的笑了。
   “神经病!”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
   老者由笑了,“难道你不觉得可笑吗?”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谁,反正不是我。一声欢笑换来一声怒骂,怎么会不可笑呢。
已经是凌晨2:00。
   老者问我:“我的故事你听懂了吗?”他并不等我回答,“给你讲一下我在文革时的悲凉吧!我这个人,喜欢回忆痛苦来享受,这才叫生活!”
   我笑了,发现老者有一点自虐。不过,如此坦诚的老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也许,幸福很快就会被人忘记,但痛苦却会永久地驻足脑海,除非有一天人不再有思想。
我象征性的点点头,因为即使我不点头,老者也会讲下去的。
   ***********
   六七年,我的小佳八岁了,出落得一个大姑娘了。那时候中央的左倾思想已经泛滥成灾了,像山洪爆发一样席卷中华大地,以阶级斗争为纲,全世界的人都在看着我们开巨大的玩笑。
   是的,这本来就是个历史的玩笑。小佳刚入学不几天,就全体停了课,揪斗老师,破坏学校的设施。我是个退伍的军人,有一种感觉告诉我,祸事说不定哪天会降临我的家庭。全国人民都喊毛主席万岁,确实,毛泽东有伟大的地方——我可不是诋毁他老人家的名誉,反而我深深地敬重和崇拜他。但只要是人,就会犯错误,哪怕是伟人。
   我的脾气挺暴躁,刚直得像冬天的石头。我不同意小佳这样做,但小佳一句话就粉碎了我的理念,“谁愿意做啊,全国都反走资派、搞运动,你不干就得坐牢。”这话完全不是一个仅仅八岁的小女孩说出来的。
   这个道理我明白,可我是个军人,地地道道的南征北战的军人啊!我没有说一句话,转身就出去了。
   我住的村庄绿树如荫,到了秋季就要修理树枝,以备这些小树茁壮成长。就像人,不修理就成不了什么大器的。
   也活该我倒霉,晚上回家时,我把帆布衣服放在供奉毛主席头像的桌上,吃完饭就早早的睡了。那一觉真是香呀,由于劳累而做着千奇百怪的梦,一会儿飞上天,看见仙子般的兰儿;一会儿跃上树,摘一把闪闪发光的星星,送给我的妻子;后来我梦到伟大的毛主席赞扬我,说我支持他……反正这一夜像过电影,丝毫不累,却十分的轻松。
   太阳升得老高了,革命委员会主任气势汹汹地踹开房门,“小田,给我滚起来!大家都在打理树,就你他妈的睡懒觉!”他手拿毛主席语录——像尚方宝剑一样的毛主席语录,挺滑稽的。我可不敢露出半点的不敬,一骨碌爬起来,拽起衣服就向外冲。只听“嚓”的一声,毛主席瓷相被我的衣服扫下地,摔得粉碎。
   也许你能猜得出来结果,游行、迫害,“反革命的急先锋”、“阴谋迫害伟人罪”、“资产阶级走狗”……一串串的罪名和流言攻击着我。我想到了死,真的,我没有办法忍受那些欲加之罪。小佳望着我,不出声,我知道她难过。
   我们高呼毛主席万岁,每次游行之前,我也高喊三遍口号。后来,主任说:“你这个反革命也配喊毛主席万岁吗?老的不行少的更不是好东西。”
   我说:“小佳呀,跟着时代走吧,你大声的骂我吧!好好的表现自己,别走我的路啊!”你能理解我当时的心情吗,疼得难受。 我逼迫自己的女儿骂我、做错事,我怎么了,我?
再后来,我被下放到农村,参加劳苦的劳教生活,一干就是十五年。平反之后,我千里寻找我的小佳,终于在九八年遇见了我可爱的小佳。
     *****************
   我潦倒一生。
   小佳自从我走也变得神经质,忘记了过去的一切,整日的放荡游戏。她总算认得我是她的父亲,但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也许,她有自己的生活,什么都忘记是一种幸福。我的故事没有了,近二十年的变化不说你也知道。真的,人呀,梦没灭,精神就会支撑我活好每一天。
   老者故意的向我笑了一下,很凄婉,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死灰般的眼神十分落魄。
   “我信你,虽然你不会讲故事,但是这历史……”,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表达我是想法,“战争,不论何时何地,都可怕。”我笑着,“那你的梦呢?没了?”
   老者肆意地拍我的肩膀,“屁!梦没了还活着干什么?我不正是在旅游吗?”
   旅游?我怔然。是的,他不但在旅游祖国的山川,更在游玩他的历史。人,不都是在历史中流浪吗?
   “我想和你交个朋友。”我伸出手,友好地笑。
   老者也笑了,伸出他那干枯得像松树皮似的老手。
   “不问为什么吗?”
   “如果一个人是为了什么而交朋友,那两个人就不是真正的朋友。”
   “我在车上的梦想都实现了,心情相连才会成友。”我又笑了。
   “你难道不觉得我后面的故事很无聊、苍白吗?”
   “不,所有的感情都在‘这里’。”
   于是,我们大笑。
   老者,我应该叫朋友,连我的名字也没有问。我知道,人贵在知心,而不是简单的交人。
   “你到过湘水之畔吗?”
   “哈哈,没有,当然没有。”我坏坏的笑。
   “你听好喽,我去过一次,写了一首词,算是老哥给你离别的礼物吧。”
   杨絮柳梢
  似雪儿飘
  燕儿总把春闹

  雨飘飘
  江南尽杆槁
  楚水浪天气势高
  天公叫好

  莺舞雁扶摇
  似千古逢境
  世人怎敢嘲

  得志非此也
  尽在地迥天高
  梦得在香车雕

  佳人伴,吾行在畔酣睡笑

   “果然心胸开阔,原来你的气势全在一个意念上。”
老者笑了,“再见了,我的朋友,谢谢你让我有机会倾诉我的一生。”
   “我也谢谢你,让我度过寂寞的时光。”不等我说完,老者离开座位,走出了车厢。
直到现在,我也没有见到这个忘年交,但我会永远牵挂并祝福他。
   一路走好,我的朋友!
发表于 2006-5-21 23:22:59 | 显示全部楼层
连载完了吗?比较长,不能一下子看完,不过先欢迎一个。
发表于 2006-5-21 23:24:03 | 显示全部楼层
建议楼主不要一下子全部发表完,给人留一个悬念,这样别人看时也不会那么累。
发表于 2006-5-21 23:31:56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上的是我好朋友,我介绍进来的,大家多支持
发表于 2006-5-22 00:18:10 | 显示全部楼层
帮你全部编辑了一下,兄台对编辑不是很入行。以后编辑时用全角编辑,点三下就可以了,如果点了三下没出现多少间隔,说明是在用半角编辑,这样编辑出来的东西不会有间隔。记住,点三下即可,如果不行,就把那个半角的月亮形状点一下,变成一个圆后再编辑。
发表于 2006-5-23 09:30:5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已打印出来,有谁想要打印稿的告我一声.
发表于 2006-5-23 15:45:41 | 显示全部楼层
其实,我们都在人生的旅途中流浪,望着荆棘遍路的方向,映着高悬星稀的月,
流浪,流浪......男人在流浪,用血和泪挣扎痛苦的迷茫;女人在流浪,用心与柔缠绵英雄的臂膀。
   还只扫了几眼,发现文笔很不错,所以先收藏着,全部看完后再来回帖。
发表于 2006-5-24 09:38:56 | 显示全部楼层
嘿嘿,正在看打印稿,有谁想要的跟我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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