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 部长的秘密
早晨八点31分,刘部长的司机东洋,这个只有二十多岁,高鼻梁,俊脸孔,身高一米八左右的小伙子开车送他的老板到省城出席一次重要的会议。刚走到这城市中唯一的纪念馆前,刘部长要东洋停下了车。接着车门开了,斜身上来一位年纪在二十一二之间,肤色白嫩,瓜子脸,下身穿一条灰白色的牛仔裤,上身是粉红色的低胸衬衫,身材苗条的姑娘。
刘部长打量了一下这位姑娘,四十岁的脸上绽出了微笑。这微笑是他的司机单独不曾见过的。他随即象东洋介绍说:“这位是朱姑娘,我的学生。现在刚从省里著名的财经大学毕业。”
“你好!”那位年轻漂亮的姑娘甜甜的一笑,向东洋道:“我叫朱小影!学经济的,为了集约成本,顺便搭我这老师的车上省城办点事情。”东洋笑了笑,没说什么。
刘部长是这城市里面很著名的作家,他写过许多报告文学,诗歌,还有小说。十年前,刘部长还是一名乡村教师的时候,和朱小影的爸爸是好朋友,因为他们是一条战线上的兄弟。那时候朱小影只有十一二岁,很喜欢教她语文的这个老师。
刘部长靠在写作上的才能很快就调离了那个小乡场,去了县里面的一个文化单位。再后来他又以同样的原因调到了市里,几经调动,到了现在的位置—市组织部的部长,这位意气风发的年轻人靠他的努力和勤奋进入了上流社会。
随着刘部长的地位的提高,他感觉到的是身边人们的脸色和语气的改变。这他早已经习以为常。喜欢哲学的他很明白这样的道理,也明白这个社会的逻辑。应酬,交际等占有了他几乎所有空闲的时间,他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忙人。金钱,美女如一阵真风朝他的脸上猛刮。开始,他一直坚持自己的原则,不为所动。但越来越多的诱惑使他那些用意志,品质,才华筑起来的崇高的宝塔开始摇晃,甚至坍塌了。
这些年,朱小影只从父亲的言谈中了解到这位老师是多么的优秀,甚至是卓著。
后来,朱小影成了这市里面那著名财经大学的学生,这所大学离刘部长的家不远,所以她经常到刘部长—她当年的老师家里去。对于这位刘部长,朱小影打从心眼里面佩服,他不仅学识渊博,人长得很帅,到了现在的年纪一点也不胖,而且很幽默。他的家是这城市中数一数二的豪华别墅,庭院中有水,有山,有花,还有草,还有一些健身的器材。朱小影第一次来就喜欢上了这里,在她的梦里面这是他未来的家的雏形。
朱小影来到这城中时,刘部长这个长辈兼老师的长者对她的只有关心和爱护。他在生活上常常帮助她,和她谈论文学,讨论哲学……朱小影凭她的美貌和聪明使,这位叔叔老师部长的喜欢。
刘部长常常开车带她出去兜风,沿着这座城市中那一条条被法国梧桐遮得严实的街道,到处有他们的车轮碾下的痕迹。朱小影也非常喜欢和这位部长级别的老师在一起,那是很有面子的事情,在财经大学,除了她朱小影外,谁还有这个面子?甚至她还常常在同学面前说刘老师是如何的有才华,如何的幽默风趣,甚至如何的帅……
“他为什么对你这样好呢?”朱小影的同学曾这样问她。
“他是我爸爸的朋友,又是我的老师,他对我好,有什么奇怪的?!”朱小影说这话的时候,掩饰不住自己的自豪和激动。
“恐怕不至于吧!我看了—―”
朱小影凭女性的直觉也曾问过自己:“他为什么对我如此好呢?”但她当时就否定了自己的怀疑,她很清楚自己的美貌和聪明是会让男人喜欢的,但刘老师绝对不是那种意义上的喜欢。
“刘老师有那么漂亮的妻子,他怎么会对我有什么想法呢?”朱小影随即笑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
世界上的事情并不是一切都符合逻辑,也绝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合情合理。
如果不是那一天,朱小影绝对不会相信刘老师会对她有什么想法。
那天,刘老师一大早就打电话给她,说请她到这城市中最有名气的酒店吃饭。对她的邀请,她当然不会拒绝。甚至她还打扮了一番。女孩子都喜欢美的,尤其是象她这样长得美丽的女孩子,更是把美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那天一去,朱小影就感觉到刘老师今天怪怪的,他老要求她喝酒。平时并不如此。刘老师也失去了他原本的幽默和风趣,说话吞吞吐吐。
朱小影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便问道:“刘老师!你今天怎么了?”
刘部长的脸一写胀得通红,结结巴巴的说:“小影,我---我---我----喜欢---喜欢----你!你就做我的情人,好吗?我可以保证,只要这样,我将会让你在这座城市中你想去的单位上班,无论是哪里,真的,我一定作得到,一定!”
小影一下傻了,这是怎么了?她一向佩服的刘老师,她爸爸的朋友,居然—--
小影她深切的知道象她这样年轻貌美的女孩子,男人对他都会有那样的想法,可是有这想法的人居然是他佩服的老师,他爸爸的朋友!
“小影,我不勉强你,真的,我真的喜欢你。我能让你一下进入上流社会,那是一般人十年，甚至一生都不能实现的．＂
朱小影哭了,很伤心。刘部长一下怔住了。她冲出了那家酒店,独自一个人奔跑在那长满了法国梧桐的街道,泪水不听话地在她的脸上流淌。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能说服自己的心灵不哭泣。
小影孤零零的沿着那街道无目的的走。她看着城市中闪烁的霓虹灯,看着那些各式各样的货车,卡车,搬运车和公交车,小轿车在街道上奔驰。看着那些乞丐,农民工,商人,学生和流浪者在街道上来来往往,她说不出自己心里面是什么滋味。
她吃力地抬起脚步,慢慢地朝这城中的革命纪念地----鹦鹉山走去。鹦鹉山上那高高的电视塔象一个居高临下的巨人,打量着这城中的一切,又似乎在嘲笑着什么。
朱小影脸上的泪水被风吹干了,留下两条泪痕在那白嫩的脸上。
＂ 爱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朱小影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一看号码,是刘老师打过来的,她想也没想就把它挂断了。
她把前两天刘部长送给她的瑞士手表从手上摘下,朝山下扔去。一群鸟儿从那表落下的林子中飞了起来,朝林子的另一面飞去。
手机响了几次,朱小影都没有接听。
后来,刘部长发了一条短信:小影!对不起。我不应该喜欢你,也许我这样你会讨厌我。但请你相信我的真心。如果你答应我,我能让你进这城市中不管是什么单位工作,只要你愿意!
朱小影二话没说,就把这条短信删除了。
朱小影从懂事的时候起就开始向往城市的生活,学习一向刻苦,她不止一次地想:一定要凭自己的努力在城市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她成绩优秀,又写得一手漂亮的文章。她不相信凭自己的能力进不了这城市中最好的单位。
从此,朱小影与刘部长不再联系。刘部长也没有找过她。
转瞬间,朱小影已经大学毕业了。她在几家好的单位如国税局和财政局投了简历,这些部门都很看好这位财大毕业的高才生,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单位都以不同的借口决定不录用她。
后来,直到刘部长打电话给她,她才知道了那些单位不录用她的原因。刘部长对她说去国税局和财政局那样的单位是委屈她的,她的美貌和才华决定她不应该去这些算进算出的单位,她应该象公主一样过得轻松和自由等等。
朱小影很想骂这位道貌岸然的部长大人,但最终没有。她舍不得,也没有勇气失去这根她可以抓住往上流社会爬的牢固的藤子,她渐渐地明白这个社会是以什么样的逻辑在支撑:才华加投机取巧才可能等于成功。
刘部长后来全给她灌输他所谓的新时代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他说什么其实女性没有必要去遵从那些传统的东西,它们就象是一条条铁链把女性牢牢的的套住,让她们不能挣脱。她是新时代的人,又是大学生,就更应该……她觉得很好笑,从心底里面觉得嗤之以鼻,但她什么也没有说。
“小影!我们这样级别的官员都有自己的秘密,但原你保守这个秘密。”当她答应了做他的情人后,他对她这样说。
小影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沉默。
“你要明白!保守这个秘密对大家都有好处!我有家庭,你还要恋爱,结婚……”
就这样,朱小影乘上了刘部长的专车,嘟嘟地朝省城驰去。高速公路上那一排排的杨树齐刷刷地向后面移去,越来越快。
在这条公路上还有许多豪华的轿车载着秘密朝省城,甚至京城驶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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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0-21 20:5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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