臆淫中......(三)

木木鱼

这个冬天来临之前，我已经吃了很多的草了，与往年同期相比至少多出近一半的量了。
已经很久不下雨了，也没有风，屋外那个我们经常光顾的沼泽塘已经干得只剩些泡泡了。我同阿土这两天望着屋里那剩下的一点点草发着牢骚：这样下去再过不了多久就要坐吃山空了。
   不如去剥些树皮下来啃吧，你说如何？煮一煮味道肯定很鲜的。
   但是你确信你能分得清哪是有毒哪是没毒的吗？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望着屋子角落里仅剩的小堆草，吞吞口水咬咬牙冲了出去。)
当我抱着一簇面目狰狞的树皮回来的时候，阿土居然把锅和灶早都准备好了，锅底的火苗显得贪婪，锅中的水已经有些跃跃欲试了。我暧昧地冲阿土笑笑，阿土你可真是体贴人心啊。
阿土没有说话，径直走到我带回来的那堆树皮旁边，开始静静挑选起来。可其实这堆黑东西已经是我在外面时候已经挑选过了才带回来的，但我也还是没有说话，想看看他还能挑出些什么。
过了好一阵子，阿土又从中挑出了一堆东西，在空中稍稍舞两下就把它们一束一束慢慢放进锅里。看着树皮在锅中相互挤压着翻滚，我说阿土你觉得温暖不。
   挺好的。（阿土收拾着挑剩下的树皮。）
   你能确信锅里那些没毒吗？（这次换成了我在问了。）
   当然不能完全肯定，不过……管不了那么多了。（抱着剩下那点树皮出去之前，阿土回头又说了一句，）大不了大家一块抱着死了好。
等到阿土回来的时候，整个屋子已经被树皮煮出来的香味充溢了，锅里半透明绿色的汤水就像女巫的魔法药水一样满是诱惑。
此时我们都坐在锅边，吸了吸鼻子，谁都没有很主动地第一个动碗和勺子。沉默了好一会，我抬抬头望着阿土开裂的下巴说，开始吧我们。
   恩。   
管不了那么多了……吃饱后，摸摸肚皮觉得很满意，看看阿土也红光满面的。呵呵，死不了了，这一顿足够撑得上三天了。
然而在接下来的三天仍旧没有下一滴雨，于是我们仍旧采集不到新生长出来的草料，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就真的会要……
我决定出去再弄些树皮回来，已经赌过一次再赌第二第三次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可更加残酷的是连树皮也全都枯死了，一切都是因为上次剥得太狠了些。
最后我只能叫来阿土问他，你上回那些扔掉的树皮呢？
   我扔掉了啊。
   扔哪儿去了？
   那……那不记得了。
   没办法了，阿土不是我逼你，真的没办法了，把剩下的拿出来吧。
   ……我本来是觉得……
   我理解，但是只能这样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接着我们还是按照上回一样的步骤，把树皮和美好的汤消灭得一干二净。
   我说过没事了。（我半卧在地上懒洋洋地冲阿水笑。）
他也笑。
……
又过了一夜，醒来时候我惊奇地发现居然出太阳了今天。然后我看见我的指甲缝隙当中滋生出苔藓来。当阿水从对面的床上坐起来，我还看见本来光头的他长出了一脑袋的芦苇，两边不定摇摆着。后来的就更加有趣了：他说我耳朵里顺着耳廓的形状蔓延出一些紫藤，我说他鼻孔当中向下伸出了两根大葱……
越到了后来越是无法收拾。
反正最终，我们两个就这样靠着吃自己身上长出来的草（更确切说应该是“植物”）熬过了这个没有雨下而且外面的沼泽地全部都干掉了的冬天。

恋·橘子花香

偶尔也能占个好位子....

dodolee

我挥一挥一袖，擦不完一片鼻涕！

hunu263

我挥一挥一袖，擦不完一片鼻涕
晕 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