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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雪山飞狐〉的叙事学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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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5 13:56:2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对〈雪山飞狐〉的叙事学分析
          引   言
  金庸是蜚声文坛的通俗小说作家。他创作的十五部中长篇武侠小说给他带来了极高的声誉。他的叙事能力也向为世人钦服。而在他的十五部小说中,结构最精巧,叙事最独到的却属〈雪山飞狐〉。据说,〈雪山飞狐〉一经问世,是“万人空巷”争相阅读。其中自是与金庸在这部小说中表现的高超的叙事技巧有关。下面,笔者将不揣浅陋运用叙事学的一些知识就结构与叙事两端对〈雪山飞狐〉进行一番分析,认识到它“洛阳纸贵”的深层次原因。
                    本   论
                一 :  结  构
  金庸的〈雪山飞狐〉是吸收了一些西方电影技巧并结合中国传统小说的技法而尝试着创作的。据金庸自己的话,“我写的这个故事是受了日本电影〈蓝桥〉的一些启发”(冷夏〈金庸传〉,转引自〈金庸茶馆〉之一,中国友谊出版公司,1997)。它的结构向为“金学家”们所津津乐道。它讲述了一个世代怨仇的故事。但小说文本本身并不像传统小说一样按先后顺序流水般一一道来,而是倒叙起笔,宕开一枝,然后再插叙,在各人的插叙与补叙中完成故事本身,然后又回到现在,并将故事收拢结局。这种结构在武侠小说里是一种新的应用,它紧扣读者的心弦,环环相接,使故事连贯而又精巧,整体上又趋向一种完满。它的应用标志着金庸在叙事技巧上的成熟。
  在对〈〈雪山飞狐〉〉的结构进一步分析之前,我得引入叙述者的概念。叙述者在小说文本中代替作者向读者传达小说形式和故事话语的信息,与隐含作者是有区别的。(两者区别可参阅〈叙事的诗学〉,祖国颂著,P17。安徽大学出版社,2003版)而小说为了讲叙一个故事,往往要介绍有关故事的起因及一些相关的事情。这样叙述者之中又分出了故事层面的叙述者。后者即是为前者服务的,即叙述者将一部分叙述权让给文本中某一人物,从而展开故事层面的叙述。故事层面的叙述者具有双重身份,即是故事的叙述主体,又是文本叙述的叙述客体。在故事层面的叙述中,存在着一个主叙述层,而为这个主叙述层提供叙述的称为超叙述,由这个主叙述层提供叙述者的为次叙述。一般文本中都有多重叙述层次。(以上概念均引自〈叙事的诗学〉同前)〈雪〉正是极好地发挥了这多重叙述层次的佳作,并利用这多重叙述完善了文本结构。
  还得谈一下〈雪〉的主角问题。〈雪〉虽以胡斐为线索,从他的出现引出他的身世,再以他的比武作结,但故事重点描述的并不是他,而是他的父亲——胡一刀。主角是作者在作品中着力描绘的人物,并就他寄托作者的创作旨意。那么,从这可看,胡一刀才是〈雪〉的真正主角,对此,金庸在〈雪〉的后记中也认为胡一刀才是〈雪〉中的真正主角。
  据上分析,我们看〈雪〉,可以确定胡一刀的故事为小说的主叙述层。而这个主叙述层从一开始并未出现,作品写的似乎是与主叙述层并不相关的一场武林打斗。我们可称之为超叙述层。随着超叙述的进行,矛盾被重重揭露。闯王宝刀的来历,天龙门接管时的变故,逐渐引出主叙述层。从作品的第三章开始,金庸即把叙述权交给了苗若兰,向迫不及待的读者解释宝刀来历;在第四章,金庸又把叙述权转递给了宝树和尚。引出主叙述层。而在主叙述层的描写中,金庸更是大加铺叙,能人之所不能,由多个叙述者,用后者纠正前者或补充前者的形式完成主叙述层的叙述。由于文中埋下的伏笔——宝树即阎基,所以他要隐藏真相,苗若兰的叙述即纠正了宝树的叙述,接着,平阿四与陶百岁的补充叙述,完成了主叙述层的叙述,这期间,作者不惜笔墨,用了将近四章的篇幅来叙述主叙述层,而且叙述权也一一变化,环环相扣,跃荡多姿,最吸引读者的眼球了。
  之后的叙述又是对主叙述层的延续和收束,甚至可以说,整个文本的倒述与后面的叙述都是主叙述层的延续。我们可以看到,在〈雪〉中有大量的补充追加叙述,如接着的田归农寿宴上的故事,都可以看作次叙述。这些次叙述与主叙述虽都是引叙出来的,但明显与主叙述层不同。它们叙述的故事都是为主叙述服务的。他们的叙述者都明显的或隐性的由主叙述者提供。当然,所有叙述层次的叙述者都是隶属于整个文本的叙述者的。这些次叙述层的补充为整个文本的结构起了重要作用,使整个文本的结构趋于完满。
                        二:叙  事
  金庸的叙事技巧在〈雪〉中体现得淋漓尽致。他叙事的话语平易朴实,却独具魅力;采取的形式和视角却善于变化,坦荡多奇。下面将就〈雪〉所体现的略加分析。
  首先,金庸采用的是第三人称全知全能型视角叙述。这种传统的小说叙述形式是最为常见的,是一种综合性的视角,他除了广泛采用叙述者自我观察能力之外,还可以随时随地收敛自己的眼光,才用人物的视角进行描述。作者可以显示出自己对故事的控制,利用人物来感知事物,有时还可突出人物的性格特点与精神面貌,收到事半功倍的艺术效果。无疑,〈雪〉将这运用的炉火纯青,也随处可见:
  “曹云奇凝望着她,只见她凝脂般的雪肤之下,隐隐透出一层胭脂之色, 双睫微垂,一股女儿羞态,娇艳无伦,不由得胸中一荡,随即疑云大起,······”(第一章)
  既表现了田青文的容貌,暗示了事件的起因,又表现了曹云奇的多疑性格。
  “我好奇心起,要瞧瞧那歹徒怎生模样······只见门帘掀开,其中出现一条大汉。生的当真凶恶。一张黑漆脸皮,满腮浓髯。······我一见他模样,就吓了一跳,心想:‘你***,从哪里钻出来的恶鬼?’”(第四章)
  这一段中既表现了胡一刀的威武,又隐含了他的性格,从中还可略窥阎基的性格,有一举三得之妙。
  ······
  如此的句子在文中随处可见,可见金庸运用得何等娴熟。这些视角的变化叙述,更显示了作者对文本的把握能力,表现了作者高超的叙述策略。这都是为文本的文本意义服务的。
  还有〈雪〉中的多角度叙述。具体体现在〈雪〉中的主叙述层故事的叙述上。宝树,苗若兰,平阿四从不同角度上再现了当年胡、苗两位大侠比武的过程,从各自叙述的角度上再现了胡一刀的风采。这种多角度的叙述由多个人物的讲述来完成,人物与讲述的故事又交叉包容,在各自有限视阈的叙述中实现总体叙述的无限性,表现出一种奇特的时空观。(引自〈叙事的诗学〉P254,同前)多角度叙述构成了一种时间的反复,所叙述的人物的性格在时间的流动中逐渐形成,人物的行动得到再现。这种多角度的叙述能够更有力地展开叙述,为文本服务。
   还得提一下〈雪〉的故事的文学性与趣味性。无疑,作者所要表现的一种“义”是闪现着人性的魅力的。整个故事当然是虚构的,但这个虚构很有文学性和趣味性,寄寓着一种震撼心灵的冲击力,读者才会被它吸引。在整个〈雪〉中,故事的结尾尤值一提。因为故事在结尾出现了突转(reversal),直至最后也不知道胡斐那一刀有没有劈下去。这个悬念性的突转带来了巨大的戏剧性效果,给读者留下了强烈的印象并产生了震撼作用,引人入胜,发人深思。在〈雪〉里,读者似乎也随着苗若兰“不禁痴了”,暗想着“胡斐的那一刀到底是劈下去还是不劈”的问题。
   〈雪〉中还有许多闪光的地方值得去分析研究,如文本的符号性及反映的互文性,文本之间的冲突性等叙述技巧。限于篇幅,不一一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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