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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周山塌了
女神死了
洪水涌没了宇宙
从此没有了星星和月亮
人性,在暗淡中沉浮
一
这是一个信仰危机的时代!上帝死了,牟宗三死了,普罗米修斯也屈服在朱庇特的权杖下,从此没有了圣贤,也没有了英雄!人性,开始在虚妄与迷惘中沉浮……
二
扎拉斯图拉苦口婆心的劝导最终没能唤醒世人,他最终在世人的厌恶中死去。人类精神中的麻木,已使得超人哲学成为一种奢侈品,所谓的酒神精神、强力意志对于大多数不能完成“精神三变形”的人来说永远是一种不可企及的梦幻。扎拉斯图拉在最寂静时终于理性地觉悟到:超人只是一种尝试,一种冒险,人类永远不能达到。于是他带着过于丰富的思想,在胜利中走向灭亡。
三
海伦的命运是可悲的。
一位女人——柔弱的身躯、绝伦的美貌——生活在一个欲望膨胀的时代,她是多么的渺小、无力,无可避免地成为历史烟尘的一掬祭奠。“尽管城上城下战成一部历史/尽管夺了焉支又还了焉支”,可又怎么样呢?不可一世的尼尼微,盛绝一时的巴比伦,在历史的烟尘散尽后,余下的仅仅是一堆焦土。
人性,也就委弃在焦土中风化成尘。
四
地狱,黑色的阿克隆河畔。
一个在人间罪大恶极的的幽灵呆呆地痴立着,等待河对岸哈德斯严厉的审判。他开始在心底忏悔。后悔、恐惧、战抖乃至癫痫——他不敢想象在“无间地狱”将要受到的折磨。
老船夫卡龙撑着一条破旧的小船轻轻向岸边划来,吆喝一声,幽灵旋即从口中取出一枚铜币,然后小心翼翼踩上船。
船缓缓向河心划去。
无风的河面涌动着潘多拉嘴唇般紫黑色的浊浪,船身颠簸得很厉害。幽灵本已恐惧的心更加颤栗了。他不住地哆嗦着,同时虔诚地向上帝祈祷。然而,上帝已死,又有谁能听得到呢?
突然,河水中伸出无数双干枯无肉的手,一齐愤怒地向这位罪恶的幽灵抓去。幽灵歇斯底里地吼叫起来,几欲晕厥。水中紧接着涌出无数颗骷髅的头颅,一律怒睁着双眼,仿佛迸射出火光……终于,幽灵被扯入水中。黑黑的阿克隆河水淹没了一切虚妄的呼喊。
五
远古时代,爱琴河清澈得可以映出天上棉絮般的白云。河中的鱼儿自由地跳跃、游摆。一位女神常来河边梳洗。明镜般的河水,映照着女神美丽的脸庞,女神笑了,掬起一捧河水洒向岸边的小草,从此,爱琴河畔孕育出丰饶的土地、繁茂的花草。
若干万年过去了,女神再次来到河边,惊呆了:水浊了、鱼死了、草萎了、花谢了,独独多了一群赤裸的人类。女神默默流出了眼泪,晶莹的泪珠在空中划出一条银闪的直线,滴落在爱琴河里,永久地沉浮……
千百年后,河畔的人们终于开始索问:那颗晶莹的泪珠中,可曾凝结了点什么?
六
呼唤,生生不息的执着呼唤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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