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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百人倾家荡产:杭州上泗四大赌场内幕揭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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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6 09:52:1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提交者:包打听  

  上百人倾家荡产:杭州上泗四大赌场内幕揭秘

从2004年7月下旬开始,在杭州西湖区上泗郊外的农贸市场、竹林、茶室、偏远石矿甚至甲鱼塘内,只要有一块木板,一张毛毯,就能组成一个简易的赌博窝点,有的干脆直接由鸭棚、猪棚改建而成。一两百名赌徒会从四面八方聚集在一起用麻将“筒子功”形式赌博。

他们出手动辄就是三四百万,赌场里实行的是星级服务:赌场外有人放哨,赌场内有“跑道员”负责送水递烟;赌徒输光了钱也不用担心,场子里有高利贷负责“抛资”,借一万元,最高日利息达到500元。

1月10日,杭州西湖警方召开新闻发布会:盘踞在杭州上泗地区的四大赌场全部被摧毁,抓获涉案人员120多名,其中刑事拘留16人;逮捕13人;取保候审21人;移送起诉31人,缴获非法获利和赌资500万元。据调查,赌场内流动资金最高时近千万元。这是我省近年来查处赌资最多、性质最为恶劣的赌博案件。

几十平方米的农舍里,一张不大的四方桌周围聚集着了二十多个输红眼的赌徒;烟雾缭绕的四周则三三两两布满了眼线,密切注意着赌徒们有没有出“老千”。就在离农舍100米左右的地方,停着两辆面包车,这是第一道防线;再往外200米的村口站着一两名拿着手机放哨的村民。只要一有风吹草动,他就立刻通知“老大”,两辆面包车便会载着赌客们溜之大吉。

这是龙坞赌场的真实写照。从2004年7月开始,短短几个月它就成为上泗四大赌场中资格最老,也是组织最为严密的赌场。为了在赌徒身上榨取最多的金钱,赌场的大股东已经开始实施企业化管理。赌场里分工明确,大股东黄金祥负责召集赌博人员;胡朋、潘潮法等人接送赌徒和场外放哨;俞丰、陈则虎、陆建忠等人则轮流上场陪赌,当然他们永远不会输钱,因为他们的任务是“抛资”──给那些输得不剩一文的赌徒提供高利贷。

为了防止参赌人员作假和起哄闹事,黄金祥、俞丰等人还特意从江西请来了练拳击的陈则虎等2人充当保镖。又让黄鸿洲管理“抽头费”:按规定对进场赌博的做庄人员上庄时抽取总金额的5%的费用;做庄过程中庄家每赢一万元就抽取3%,下庄时若庄家赢了,每一万元再抽取5%的方式抽头获利。

黄金祥等人对“后勤部”的人员特别关爱,租一辆面的一天是500元,场内的跑道员一天的工资是600元和1000元不等,放哨员每天的报酬1000元。为了防备民警突击冲击赌场,赌博期间有专人望风把哨,在进出赌场路口安排人员放哨,并“监视”公安机关的一举一动。有时甚至特派放哨员潘潮法将面包车停在龙坞派出所的大门对面,车头朝着派出所大门,观察派出所的动静,一旦有情况就马上通知赌场撤离。

据黄金祥交代:他们设在龙坞的场子,场内提供免费的中华牌香烟和茶水、食品。黄金祥平均一天的“抽头费”在20万元至30万元之间。然而最为赚钱的还是那些放高利贷的“抛子”。赌场内的高利贷每一万元每天要扣取500元的利息费;而赌场外的高利贷则在100元至150元不等,一个“抛子”能在两个月的时间里,身价从10万元涨到80万元。

各个赌场的大股东其实是赌场的幕后“主宰”。他们操纵着赌家的输赢概率,也控制着赌场资金的流向。他们就像好莱坞大片中的“吸血鬼”,在赌徒沉浸在一轮轮充满刺激又毫无希望的博弈中,榨干他们身上最后一分钱。

由於性格、爱好不一,四大赌场的各个股东也各有特色:或者自己不出面,专拿抽头;或者本身也是赌鬼,混迹在赌徒中参与赌博。中村赌场的郑洪福就是只开场子,不参赌的大股东。

2004年7月至9月,郑洪福伙同章冬山在转塘镇村口村梨园、双流石矿、梦湖山庄等地开设赌场。面对赌场上大把大把赢钱的庄家,他们从不眼红,只在赌博场上抛资(高利贷)抽头获利。数目越来越庞大的赌徒成了这帮大股东的摇钱树。被警方摧毁后,赌场里厚厚一叠赌资还是让人吃惊:据郑洪福交代,中村赌场开场达60多场,上千人次聚众赌博。郑洪福等人从中获利200多万元,其中最多一次获利822000元。郑洪福一人分得赃款50多万元。

输掉50万元不算输,输了100万元才算输,到过33岁袁浦人陈小根开设的瓶窑赌场的赌徒,都知道这句“名言”。这也是四大赌场中赌注下得最高的场子。陈小根办的赌场有一个特点,要看参赌人员的经济来源,参赌人员必须具备百万元以上的家底,而且必须要带上3万元以上赌资,才能走进赌场,成为“贵客”。

陈小根手上有一份名单,上面写着50多名有背景的“老客户”,他们不是当地小有名气的生意人,就是傍着大款的富婆。他们身上穿的、手上戴的都是价格不菲的名牌。进入陈小根的赌博集团开设的赌场,最少赌注是5000元,如果庄家一次赢了10多万元也不足为奇。

“要想赢赌场里的钱比登天还难!”每天都要带着赌客到瓶窑赌场的马仔说,赌客们的悲欢离合对他们来说已经屡见不鲜。“每天这里都开两场赌局。一个月来,在这里输掉几十万、上百万的绝不是少数。”

赌徒历来都是一个为人所不齿的称号。这是一群缺乏自制力的投机主义者,他们难以抵挡“博”一把或许就能轻松赚大钱的诱惑,熬红双眼拼下去直到付出沉重代价:家徒四壁、妻离子散、失去自由乃至丢掉性命。赌徒幡然醒悟时往往已身陷遍地血泪的绝境。

“一批批赌客,很多是熟面孔,他们大多在三十至四十岁之间。其中的一些人过了一段时间后就消失了。”龙坞赌场的大股东黄金祥被警方逮捕时,曾说:“每个赌场都有这麽些人,他们欠的高利贷一辈子也还不清,真的没什麽好赌的了。”

38岁的周洪伟原在周浦开了一家纺织厂,钱包鼓了后由小“搞搞”发展成龙坞赌场的老赌客。从一开始偶尔赢上一两把,到大把大把输钱,背上了300多万元的赌债。结果把自己的工厂抵给了别人,还欠下亲戚朋友上百万元,老婆多次劝说无效,最终离开了他。见到周洪伟时,他正被公安机关取保候审,天天躲藏在自家的阁楼上。

他对民警说:“还是把我关进去吧,现在整天被高利贷的人围堵,连楼下都不敢去。想自杀,但没有勇气,而且欠亲戚朋友的300多万谁来还?”一些赌徒输得精光,还死要面子。周文贵就是其中的一个典型。一次,他输光了钱退出赌场时,刚好接到了一个妈咪的电话,要其来热闹一下,明知自己是一个“空心麻袋”,死要面子的周文贵,装成一副阔老板的样子,二话没说,就让妈咪帮其送30只花篮给某小姐。

事后,他借了一万元高利贷去支付6000元的送花篮的费用。并在娱乐场花天酒地,临走时,塞给妈咪1000元的好处费,给点歌小姐500元小费,给门童50元服务费。可第二天,为了躲避高利贷,竟然躲进了派出所。

赌场上拿着成千上万的赌资拚杀像个“人物”,但一听说公安机关正在追查,个个成了狗熊。为了逃避警方追查,赌徒们关掉了手机闻风而逃,远的逃到了澳门、黑龙江、云南、广州等地,近的也躲藏到了桐庐、富阳等地的亲戚家中。其中一名赌徒抓获时,身上藏着15张手机卡,每隔两天就换一张手机卡和家人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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