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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剧本]水边吧环境剧《龙镇骂街/你有没有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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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4-22 10:35:1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龙镇骂街/你有没有火》

编剧:江南藜果、李岩、詹小林

提示:1,在演出过程中,可不时游走在观众中间,不断地说:鸡,鸡。鸡在哪?我是
鸡吗?你是不是鸡?你们看到这里有鸡吗?现在市场价鸡多少钱一斤?等等。
一般出现在欲望性的表现段落。
2,两出戏同时交叉和纠缠着演出。在大戏中,小戏《你有没有火》中的人物作
为观众来看另一出小戏《龙镇骂街》的演出。
3,火:既是火气,又是欲望之火。

【A区,掌柜的在算帐,时不时抬头看看酒吧内。】

(B区,酒吧的一张台,三男两女张、郑、王、爱、亲围坐,桌上多出三只杯子。)
甲、乙、丙入。丙很熟络地和张打招呼,甲、乙进C区找位。
张:你也来看演出啊?!
丙:不光只有你们这种人才能看实验剧的吧?
张:(殷勤地)一起坐吧。喝点什么?
丙:(指甲乙)不了,我还有朋友。
张:他们是谁呀。
丙:你别管,你不认识的。
爱:(对张,不耐烦地)坐下吧,戏马上就要开演了。
丙:那我走啦。(下)
郑:(指着桌上三只无人用的空杯)小姐,把这些收走。
这桌人兴高采烈地倒酒、碰杯、喝酒。只有亲有点闷。
张:(对亲)来,来,你也喝。
亲猛把杯中物饮尽。
服务员至,收杯。
亲:把这个也收走吧。
王:怎么?不喝啦?
亲不语。
郑:就是。李这么早走......噢,不,我是说金,金这么早走干嘛?害得我们的亲小姐喝酒都没味。
爱:一下子走了三个,李也走了,没意思。
张:你怎么知道人家没味道了?说不定,老公走了,亲喝起来更有味道。
郑:她不是不喝了吗?是不是,亲?
张:你怎么知道人家不喝啦?说不定,她不喝啤酒,是要喝更烈的酒。
爱:就是。就是。
亲笑笑。
王:我们喝红酒吧。
郑:亲,别担心。吻住得又远又偏,你老公才开车送她。
张:这样更好嘛。亲,你自由了嘛。今晚我们应该喝个痛快才对嘛。嗳,别担心,你老公不会跟吻发生什么.....
(可在另区喊:鸡鸡......鸡啊,鸡......)
郑:就是。不过,李干嘛也走?他不是跟我们喝得好好的吗?
张:管人家干嘛?人家还有节目嘛。来来,我们喝我们的。
爱:对,我们喝。
王:小姐,来一瓶红酒!
爱:快看,开始了。

【肖先生撩开门帘,入。】
肖先生:掌柜的。
掌柜的:哟,肖先生,好久不见。您吃点什么?喝点什么?
肖先生:反正老规矩,你看着办吧。
掌柜的:好嘞。【朝内】孩子他娘,肖先生来啦,温一壶酒来!再要一碟茴香豆、一碟水边秘制老牛肉, 外加一碗江南香干。
酒娘:【内】当家的,就来了,等我先给咱家老母鸡喂把米。
【马镇长上】
掌柜的:哎哟,马镇长,是哪股风把你给吹来了?您能光临指导,可真叫咱这小店蓬壁生辉啊。
肖先生:是镇长大人驾到,肖某有失远迎,这厢有礼了。请您喝酒?
马镇长:怎么好意思?AA制,AA制。啊,要是从前哪,哪用得着AA制,早就我请了嘛。我能报销, 是不是?这叫公款吃喝。我拿着票找会计,就说请了肖先生。这也是党和政府敬重知识分子的体现嘛。 他们不敢不报,不敢不报。肖先生学问大,在龙镇是什么人物?他们敢不报?!
肖先生:哪里,哪里,还是看马镇长的面子。坐,请坐,请上坐。
【俩人互让着坐下。】

张从桌上的烟盒里拿出一支烟,找火机。
张:谁有火?
郑:没有。
张:你不是抽烟的吗?
王:他现在(!)没有火。你不是不抽烟的吗?
张:我现在想抽,想要火。(自语)怎么会没火呢。(对爱)你有火吗,你抽烟的?
爱:(暧昧地笑笑,摇头)没有。
张:怎么搞的嘛?(对王)不会是你有火吧?
王:你怎么知道我就(!)有没有火呢?但我现在不告诉你。
亲:(慢腾腾地从身上摸出一只精美的打火机)怎么就不问我(!)有没有火呢?
郑:啊哈。阴差阳错。看你平时一根烟不抽。
张:噢,原来亲的火一直是暗藏着的。
王:(拿出打火机点燃)我的,可是明火。
爱也拿出打火机点燃。
郑:(也拿出火机点燃)实际上我也有火。
亲也点燃火机,几个人手里的火一齐凑向张嘴里的烟,将它点燃。(仪式化)
可:(在另一区)鸡在哪?我不是鸡。你们知道这儿有鸡吗?
张:(吐一口烟,对观众)好象就我一个人没火似的。但我的火一直憋在心里。其实,谁心里没火?打工的,白天受老板和客户的气,单独请个女孩子吃饭,菜都点好了,结果她不来了。做老板的,生意不好, 钱没赚到,向你借钱的倒有好几个,回到家还要看老婆脸色,问你去哪了啦,跟谁在一起啦,疑神疑鬼, 你没火都疑出你火来。得,就来酒吧灭灭火吧,好了,要抽根烟还受人气。(见酒娘一上来就骂人)得, 那边已经来火了。
爱:别说了,看戏,看戏。

酒娘:【边骂边上】这是哪个祖上缺了阴德,是哪个不要脸的贱货,狗胆长毛,欺负到老娘头上来了!
掌柜的:哎呀,我的姑奶奶,我招呼你拿酒拿菜来,你怎么给我骂上了?
酒娘:当家的,你快到后院看看吧,咱家那三只老母鸡,不知叫哪个王八蛋偷跑了。【对肖、马】哎, 二位给说说,这同乡同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还干这偷鸡摸狗的买卖。这是谁家婆娘吃错了药, 生出这么个贼偷来!
掌柜的:你就不能再去找找?
酒娘:找?咱家养的是母鸡,又不是飞机,好好的圈在笼子里,它能跑到哪去?!
掌柜的:说不准叫哪的野鸡勾搭跑了呢?
酒娘:你说得倒轻巧。都象你这样,叫人欺负到家门口,连个屁都不敢放!
掌柜的:你就少说两句吧,别骂得街坊邻舍都笑话咱。
酒娘:姑奶奶今天我骂定了!【下】是哪个外国造的不要脸的爱滋病的,偷他外婆家的老母鸡……
掌柜的【对马、肖】:你瞧,这娘儿们。得,二位稍坐,我去上酒菜来。
【掌柜的下】

服务生送红酒至(“来啦,长城干红一支!”)。
王:(给亲斟酒,也给自己斟)来,咱俩喝。
张:(对王)嗳,不够意思。怎么不给我们倒?也不跟我们喝?(对爱)他不跟我们喝,咱俩喝。
亲:(摇头,对王)我不喝。你跟她们喝吧。
郑:(给自己倒上红酒)王说他为了给女孩子留下深刻印象,(将酒杯往对面推,碰到对面的酒杯)是这样跟人碰杯的。据说百试不爽。
众人大乐,除了亲和王。
可:(在另一区)你是不是鸡,如果是,你就招了吧,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郑:(对王)怎么,难道不是?(对爱)来来,我们喝酒。
王:(对郑,有点火了)去你妈的。(对亲)不理他们,我们喝。
亲:(有点火)我说过我不喝了烦不烦嘛你。
王:好,好,我烦,我烦。不喝,那,我们跳舞吧?
张:就是,烦不烦。
亲起身走了,上厕所。王有点无趣,一个人闷闷地坐到吧台上去,郑跟过去,跟他喝酒,安慰他的情绪。
张:他们都走了,只剩我们两个了。
爱:对,李也走了,只剩我们两个了。
张:孤男寡女。
爱:(玩笑地)对,孤男寡女。
张:可以干点什么了。
爱:对,干点什么。
张:那,我们跳个舞吧。
爱:不,我有点不舒服。
张:就跳这支曲嘛,你听,多么优美的音乐,多么浪漫,在这样的音乐中曼舞, 可以叫人忘掉人世间一切无谓的烦恼。
爱:我不太喜欢这个音乐,跟个高雅艺术似的。
张:那,我们怎么办?
爱:什么怎么办?
张:总该干点什么吧?
郑回来。
郑:这曲子不错。爱,我请你跳舞。
张:她不会跟你跳的。
郑(对张)你怎么知道她不会跟我跳舞?
张(笑):我就是知道。不信你请爱跳。
郑:你怎么就知道她不会跟我跳舞?!
张:我就是知道。我知道她至少不会跟你跳这支曲。(开始拧在一起,越拧越紧。参考《有话好好说》)
郑:你怎么知道她不会跟我跳这支曲?!
张:我就知道。
郑:你怎么就知道?!
张:我知道我就知道。
郑:你怎么知道你就知道?
张:我就知道我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如果你不知道你叫她跳舞试试。
郑:试就试。爱,我们跳舞去!
爱不语。
张:她肯定不去。
郑:爱,跳舞去!
张:(转而又玩笑地)她不喜欢高雅艺术,这首曲子太高雅了。
郑:谁说爱不喜欢高雅。昨晚她还跟李去看水边吧的实验剧呢。爱,是不是?我们就跳一支高雅的舞吧?
张期待着观望。
爱:(迟疑着)......不,......嗳,不,我不跳。
张幸灾乐祸地笑了。郑想发火,但不能对爱发,憋得难受。
张:哈,哈,哈,大笑三声。我叫你别费劲了嘛。
郑:(愤怒地)你叫我别费劲了吗?你叫我别,别那个了吗?你是叫我不信叫她跳!妈拉个巴子!
张(往厕所去)哈,哈,哈,我再大笑三声。我先去撒泡尿。到厕所里我再大笑三声。

【又闻后台酒娘的骂声,和张跟她的争执声。在以下《龙镇骂街》演出过程中,摄像机跟张进厕所, 电视机同步反映给观众:张关上门后,吁了一口气,然后紧张起来,镜头拍过他拉开裤裆后,即摇至他脸部, 接着张的表情就是进行性事时的那种。】

肖先生:【摇头】唉,咱这龙镇上的婆娘,结过婚的,奶过孩子的,个个堪称骂街艺术大师, 这骂起人来,载歌载舞,声调高低相宜,疾缓有致,语句变化多端,主谓宾、定状补五脏俱全, 能骂出一小时不重复一句的效果来,倘若骂逢对手,将遇良才,更是妙语连珠、高潮叠起,博采众家之长,攻对手所短……
马镇长:这你就别拿臭豆腐当棉花糖品了,这正是龙镇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一大…一大不足。 过去我当镇长,天天忙得不可开交,现在正好退了闲着的机会,好好管一管这闲事……
肖先生:谈何容易!
马镇长:这难道比打小日本难?比打麻将还难?比改革开放要难?
【掌柜的端酒菜上】
掌柜的:老酒、茴香豆、牛肉……二位,边吃边聊,边吃边聊。
肖先生:好好,大话少说,酒菜多吃。
马镇长:大话?肖先生,你可是这三乡八里远远近近都知道有学问的人,对这种不良现象, 怎么会这么种态度?
肖先生: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骂街艺术,自有其强大的生命力。别说治本除根,单单治表清热, 都恐非你我所能啊……
马镇长:好……你不管,我管!
肖先生:并非我不管,而是您镇长大人管不了了,才能轮到肖某管。
马镇长:我还没到那不中用的地步。
肖先生:可敢以此打赌?
马镇长:什么意思?
肖先生:你我二人谁能叫那老板娘停口息骂,谁就一毛不拔,不用AA制,白吃白喝这顿酒菜。
马镇长:好,一言为定。

(在《龙镇骂街》期间,爱和郑冷场,两人很尴尬。《龙镇骂街》后,爱渐渐缓过神来,开始安慰郑。)
爱:别这样嘛。这样多不好。出来玩,快快乐乐才是。(指马和肖)人家打赌,你赌什么气嘛?
郑还是不语,做雕塑状。
爱:(假装快乐地)啊,来呀,咱俩跳舞去!
郑:不,不,我不跳,不跳。
爱:(撒娇般)来嘛。我要嘛。
郑:我真的没心情。
爱:心情是可以培养的。来来来.....
爱拉郑上阵。有点忧郁的交谊舞。
可:(在另一区,朗诵般,夸张地)鸡啊,鸡,你这万物的灵长......
张回来,见到爱跟郑跳舞,先僵在那里,后气得想哇哇乱叫,但结果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只是独自默默地灌酒。

【酒娘上】
酒娘:你这不得好死的偷鸡贼!你这好吃懒做的偷鸡贼!你这缺德带冒烟儿的偷鸡贼! 你这祖传十八代的偷鸡贼!你这叫人操肿了屁眼的偷鸡贼!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连街坊邻居的鸡都偷, 你连你姑奶奶的家财都偷,你这不得好死的……

张:(对着《龙镇骂街》)你别骂了行不行?!再听见你的脏话,我以后再也不来水边吧了!有病!
酒娘:你才有病吃错药,来泡吧想抠女又畏畏缩缩像只乌龟。不来水边吧了你去哪, 你去看脱衣舞三级片发廊去厕所里手淫?小心得梅毒大疮花了钱还治不好。老娘偏骂,老娘偏要骂! 就骂你们这些说是说什么真实实际上心里老想着偷鸡摸狗的王八蛋。(接着骂)你这不得好死的偷鸡贼,你这偷鸡摸狗的王八蛋......

马镇长:住口!你这样骂不绝口,成何体统!还讲不讲精神文明?
酒娘: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马镇长:三大注意八项注意,祖国大地树红旗
    五讲四美三热爱,精神文明你不配
酒娘:各人自扫门前雪,你咸吃萝卜淡操心
   自己本来没裤穿,偏说别人爱光腚
   想说你模样儿长得俊,先撒泡尿来照照影
   树儿一倒猢狲散,谁还听你这猴头令
   你还当是当镇长那会儿对谁都发号施令作威作福、吃得不清不楚啊?!
马镇长:你……怎么骂到我的头上来啦?你再骂……我可要生气了。
酒娘:没吃辣椒心不烧。你这样怕我骂,莫非这鸡是你偷的不成?实话告诉你,今儿个我骂大街, 就是想找出一个敢跟老娘顶嘴磨牙的,拿他当贼抓。【自白】出出这么多年来受他管的鸟气!
马镇长:你,你血口喷人,看我叫派出所来……
酒娘:派出所来又怎样?老娘在这儿骂贼,关他派出所屁事?他们抓了抢钱犯可以枪毙, 我骂骂小偷就不成了?他有那管闲事的功夫,叫他把那偷鸡贼给我找出来!【稍顿】我操,每个月拿了我小店的税钱, 又不给我找偷鸡贼。【指张,对马】操,我骂他啊,骂他啊,你管得着吗你,呸!
【掌柜的将其劝下。酒娘下后台,马围着《你有没有火》转,不知如何是好。】

张气得发抖,举起一只杯想往(酒娘身上)地上砸。

马镇长:【退回】简直无理取闹,无理取闹。

爱敷衍过郑,回来。爱按住了张要砸杯的手。

张:不跳啦?
郑:行了。够了。结束了。
张:跳得蛮好嘛。就够了?
郑:跟爱跳舞的感觉真不赖。爱,你也陪张跳一曲吧。
爱:(看传呼机)哦,我得回家了,老爸呼我回去。
郑:还早嘛......
爱: 真的要走。
爱走。郑站在原地看她走。
张:(对郑)怎么不去送送她。
郑醒悟过来,赶紧追上爱,出门。
王从吧台过来。
王:怎么啦,你们刚才?好像不对劲。嗯,郑呢?爱也不见了。
张:爱说她爸呼她回家。我知道那绝对是鬼话。据我分析,爱去会李了无疑。不信咱俩打个赌?哈, 郑那么猴急地去送她。如果郑回来不怎么高兴,那么就说明爱去会李无疑;如果郑也不回来了, 那么他就有可能泡上爱了。
王:这么惊心动魂!
可:(在另区)鸡......现在市场价鸡多少钱一斤?
张:(指可)那儿干嘛?
王:别理她,找鸡的,神经病,到处在找鸡。
正说话间,郑气鼓鼓地回来了。
张:哈,我说呢。
郑:他妈的。
王:哈哈哈......来来,我给你介绍个人。
王招过可。
张:对,你们俩应该认识认识,你们俩最合适不过了。
可带郑去了另一张台。
可:你要鸡吗?我帮你找一个?
郑(调笑地):我不要鸡,就要你了。

【马回到原桌】
肖先生:怎么样,镇长大人,情况如何?
马镇长:哎,还真搞她不掂。

另区,郑和可的笑声爆发出来。
可:咯,咯咯,咯......我不是鸡!

亲独自坐在吧台喝酒。王又坐过去。俩个人默默地喝。张也凑过来。
王:(对张)别,你回去,我单独跟亲说点儿事。
张无趣地走了。

肖先生:你可知其中奥妙?
马镇长:你说来听听。

张又到吧台。
王:非常感谢你给我和亲单独谈话时间。
张:应该的应该的,不用谢。
王:那么,你......你别在这儿吧。
张:你们不是谈过了吗?
王:我们刚开始呢。对吧,亲?
亲始终不语。
张(越说心里越有火):亲,是这样吗?告诉我,是不是这样的?告诉我啊,你为什么不说话呢?

肖先生:这就是你对咱龙镇百姓的心态缺乏研究。
马镇长:心态?研究?缺什么研究?

王:别心理不平衡了。

肖先生:来来来,听我慢慢道来。自从盘古开天地,这龙镇百姓,凡事都讲求个均衡。论便宜, 必须人人有份,不然就说葡萄都是酸的;讲倒霉,也得人人吃亏。否则,亏了我一个,幸福十亿人, 尤其如今商品经济了,如何摆平?只有众人平起平坐,才心安理得,稍有差别,就大鸣不平。 此乃咱龙镇发展腾飞之大敌也。论其危害,那妇人骂街较之均衡心态真可谓小巫见大巫了。
马镇长:均衡……心态?这跟娘们骂大街有什么关系?你别吓唬我。
肖先生:你会明白的。

(以下两个区域同时进行演出,一边是动作,另一边是语言。高潮。)

【酒娘、掌柜的上】
酒娘:你这缺了八辈子德的偷鸡贼,老娘咒你不得好死,死后叫牛头马面炸来吃了, 来生变只被贼偷的鸡,刀杀你,水泡你,油炸你,火烧你,全国人民都吃你……【自白】要不,叫她变成一只去南方卖逼的鸡, 叫全国人民都操她的逼,她卖逼钱全叫抢钱犯抢了去。
掌柜的:我的姑奶奶,你就……哎唷,少说两句也噎不死你,你说咱今儿个这生意做还是不做啊?

另一张台的甲和乙和丙在不断亲昵,调笑声渐大。丙笑得趴在了甲的腿上,甲在她的背上摸。
张奔过去,揪起甲打了一小拳。
张:他妈的,别碰我们的女人,看我不打死你!
他们推搡、争执起来。

肖先生:镇长大人,请看肖某对症下药,以毒攻毒。
酒娘:你怕丑,我可不怕。你说这馋嘴的偷鸡贼,吃了鸡,不就是想壮得象头猪, 夜夜可以跑到野地里乱搞雌雄关系。他妈的,你打错了算盘,我叫你吃得下,拉不出,早晚穿肠爆肚,烂肝烂肺、五脏不全、 还要急性阑尾炎,叫医生割错了地方,变成绝子绝孙的太监……

这时,那边已经有点平息的争斗,因为乙帮甲,王又过去帮张,又变得白热化,要砸椅子和酒瓶。
掌柜的先去拦和劝打架的人,不果,赶紧打电话报警。
掌柜的:110吗?我这里出事了出事了......打架啊,人打坏了,东西也打坏了,鸡偷了,人也偷了......我这里是龙镇啊,龙镇!水边吧,快点来啊,我求你们了。

肖先生:打得好,骂得妙,大骂三天也不嫌吵,他大嫂,我肖某坚决支持你骂,支持他们打。
酒娘:你支持我?骂三天?
肖先生:至少得骂三天。喏,第一天你替你自个儿骂,第二天替我骂,第三天嘛, 替受苦受难的全镇父老乡亲们骂。
酒娘:咋?昨晚还有人丢鸡呀?
肖先生:啊哈,岂止是丢鸡呀,丢鸭子丢鹅的就有好几十户呢。最倒霉的是我,崭新的一部私家车, 当然这车不是奔驰也不是桑塔那,是自行车,咱这地方经济还没发达到我这等人买汽车的时候, 我新买的自行车也让贼给偷跑了。就是那丢鸡的,最少的一户也丢七八只呢。
酒娘:真的?
肖先生:这还有假?你看这街坊邻居的脸,都给气黄了,黄的给气黑了,黑的给气白了。他大嫂,你替我骂,替大伙儿骂,骂得那贼遗臭万年,再踏上一万只脚,叫他没好日子过,奔不了小康。
可:鸡,鸡,我亲爱的鸡在哪?
【酒娘过去板住可的肩】
酒娘:你也在找鸡吗?你也真丢鸡了?
【可不理酒娘,麻木状,不断呼唤着鸡。】
酒娘:嘿嘿哈哈,那我回去忙我的活儿去了。【欢喜地下】
肖先生:哎,他大嫂,你别走啊,继续在这骂呀,讲讲风格做做好事嘛。
酒娘:那不行!我也可真糊涂,既然人人都吃了哑巴亏,我何苦在这儿口干舌燥地替别人喊冤叫屈。 要讲风格,你自个儿讲去吧。我说当家的,骂来骂去,却原来昨晚全镇丢得最少的是咱家。嘻嘻嘻……
掌柜的:嘿嘿嘿,哈哈哈……
马镇长:还笑。我都想哭了。
肖先生:哭?我是哭不出来了。就在十年前,我还恨不得一把火把这龙镇给烧了, 大家好重新建一个现代化的镇。可现在,我可是在此地越活越有滋味了唷。活在这样的地方,有多少的戏看,有多少的乐子找啊。哎,马镇长,这酒钱?
马镇长:还得AA制,咱们也均衡均衡嘛。
【两人笑。】

警察到。
警察:怎么回事?
甲乙:他们打人!你看,把我打成这样了。
张:他们耍流氓,在女人身上乱摸,叫女人趴在他们身上。
警察:(过去看看亲)嗯。他们摸你?跟你认识吗?
亲:(指张和王)我是他们的朋友,(指甲乙)跟他们不认识。
警察:(叫过甲、乙)你们刚才在女人身上摸了,还叫女人趴在你们身上?
甲乙:(偷眼看丙)是,是,呵,不,可是,是......
警察:走,跟我们走一趟!
丙吓得有点发软。
警察带甲乙下。
掌柜的:哎,这就走了?我们被偷的鸡呢?
警察:(回头)比起人来,鸡算个裘!
掌柜的:唉。鸡就算白丢了?其实,现在,鸡比人值钱。人算个裘!
酒娘:(笑着上)我早说了,没错吧。

张过到丙那边,扶住吓呆了的丙。
张:(对丙)别跟那些人混在一起,掉份儿。要混,也要跟我们这些知识分子或者白领混。 别跟个他妈的鸡似的。
丙:(突然壮起胆)你们知识分子才做鸡!谁给钱就替谁叫!你们白领才叫鸡,不但自己叫鸡, 还替外国老板叫鸡,哪个洋老板给钱高,就替哪个干,不断跳槽,一点人格和国格都没有,还自以为高尚!

可来到舞台的灯光下,旋转着身子,作飞翔状。
可:鸡。鸡。鸡......咯,咯,咯......鸡,鸡......

突然,服务员从厨房冲出来,象真的似的,说:快点,快点!起火了,不得了啊,煤气管烧着了, 就要烧到煤气瓶了......
突然,断电。
掌柜的和众人急急涌进厨房,接着又都很轻松地出来。
掌柜的手拿一只打燃的火机先出,站到舞台正中。
掌柜的:没事,没事,一点小火,让大家虚惊了。请喝酒,多喝点酒,压压惊,压压惊。 只是有人大惊小怪。其实,这样的事,这里几乎每天都在发生的。小意思。
众演员也都站到台上,在掌柜的身后站成排,都点燃火机,举起。
众:这样的事,几乎每天都在发生。小意思。
灯大亮。剧终。


1999年8月30日完稿
于广州暨南花园水边吧鸡窝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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