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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文弄墨] 与诗歌有关的朋友之鲁冰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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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13 00:17:1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1999年,我的小册子作为“黑眼睛诗丛”第二辑推出,收到样书那一刻,远没有想象的激动,装帧和制作,与预期相去甚远,很不中我意。之前,看到过一个师院学生,自费出了本诗集,转3趟车来到我们学校,找个大家必经的地方,铺一块布,随意地摆上十几本书,然后坐在一旁,眼睛一直注视着手上的《星星》。那是最新的一期,不用吸气,我已经闻到油墨香。至于他的诗集,不用想,看的多买的少,我递过去10块钱(定价16元)的时候,清楚地看到他眼里的感激,非常近。回到教室里一翻,是评论家笔下的“神性诗歌”,我并不怎么喜欢。
    我的小册子,由市中学生文学社团联合会推荐给编辑,自己没有掏腰包,几份中学生刊物还免费做了宣传。因此有一点点庆幸,觉得文学梦马上就会真切起来,付出就会有收获,遂以更大的热情投入到写作中,小册子的事,被淡化处理,样书送出去后,很少再提及。
    过一段时间,问题就来了。那时,我们班的信箱钥匙,刚刚从班长手上转班主任那里,说是为了防止早恋,要严密监控同学们各方面交往。大家都知道,私拆和扣留他人信件是违法行为,但维护权益的意识非常薄弱,再者,也找不到维护的路子。在那样的重点中学,班主任最大,学校都要配合他们开展各项工作,提高升学率。管得有多严,举个例子。有一回,我从隔壁班一女生那里借了本中学生杂志,其中有个故事写得精彩,读到一半,上课铃响了。听课时,一直惦记着,忍不住拿了出来,恰好被站在窗子边往里张望的班主任看见。当时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又要写保证书,搞不好还要喊家长。不喊,就做好心理准备,突然找不到自己的课桌了别惊慌。上次,我到厕所一趟,回来课桌就失踪,问大家才知道班主任叫人抬到六楼办公室去了,再问为什么,都说不清。我思考半天,实在没做错什么,理直气壮地上到六楼,班主任说,你以为用书挡着我就看不到你在睡觉?骗任课老师可以,骗得了我?一番折腾,课桌总算搬回,但打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进教室门就往后排看课桌在不在。
    果然,一下课我就被喊到办公室。老老实实交出杂志,主动交代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借什么人的。我相信坦白可以从宽,万万没有想到,事情就坏在这里。班主任找来杂志的主人,单刀直入,说,知道他为什么借你的书吗?他想追求你!这种下三赖的手段我见多了。早恋的帽子就这么扣到头上,反驳的机会都没有。在班主任看来,问题严重得很,喊家长免不了的。这是后话,不多说。
    那本小册子上留有学校地址,我陆陆续续收到各地读者来信,他们大多跟我一样,中学生。班里发信时,我的总有几十封,因此,班主任生气情有可原,每次都把信往我课桌上一丢,说,这么多,回信算了,读什么书。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发现他的大屉子里,躺着一堆信,有其他同学的,更多的是我的,都已经被拆开……那些信的寄件人,有的联系过三、四次,有的一次也没有联系,惟独一直书信来往的一个朋友,不在其中,这使我感到侥幸。随后,我就开始担心哪天这个朋友的信也被截住。另外,半个月发一次信的周期,致使来信都无法及时回复也很伤脑筋。
    那个朋友,叫舟子,说不上什么原因,后来改叫鲁冰,其时正在某卫校学医,喜欢诗。其实,她的散文也很不错,平实动人,在寄给我的文学社报纸上,读到过几篇,记得写到学校附近的铁轨,还有湘江、老人,以及她的家乡桑植,感情质朴真挚。报纸至今仍保留着,去年过年在家,找出来又读了一遍,感觉一如既往地好。
    有些事情,说不出为什么,但已经是事实。我绝没想到,这样一个笔友,后来竟能见面、深交,成为高中时代至今最重要的朋友之一。说实话,我不善交际,学生时代人人有“死党”,而我没有。现在才发现,原来是主动性太差。不是必须说话,我几乎从来不跟身边的人搭讪,久而久之,别人没事就不会找我,形成恶性循环,日益孤独。我特别佩服这类人,在火车上、汽车上,用几个小时甚至十几分钟,认识一个女孩子并最终使她成为自己女友,真想撬开他们的嘴,看看舌头是怎么长的。听说舌头尖的人会说话,我对着镜子观察很久,自己的舌头的确不尖。
    舟子来找我,事先没有通知。信中相互邀请对方来学校玩,我以为是客套,没有太在意。一个周末,她真到来了。那天能见到,除了运气,她应该很费了一番周折,学校大概位置,怎么坐车,教室在哪,都要问人。那会我刚下课,低着头往楼下走,快到一楼的时候,听到前面有人问认识××不,被问的是我同学,他回头一看,说,××,有人找。我一愣一愣地望着眼前的陌生女子,摸不清头脑,她马上上前自我介绍,知道她就是舟子,我心里略微有些紧张,毕竟头一回见笔友,还这么突然。
    六月的天气,阳光明晃晃地。据说附近的雨母山比较有名,是个很好的去处,舟子与我,吃过中饭就挤进闷热的中巴。虽然山离学校不远,但我从来没有去过,方向和目的地都交给了司机。
    那一趟出游,使我知道有名的山不一定很高,也并不见得多秀美,我们谈论比较多的,是路边插不久的水稻,那种整齐和嫩绿,令人欣喜。舟子对雨母山肯定更没感觉,她的家乡,在世界闻名的旅游圣地张家界,奇山名川数不胜数。
    舟子就读的卫校,我每次放假回家都要经过,一次心血来潮,在那里下了车,然后打电话叫她出来接。文字相当不错的李方是那次认识的,我们三个坐在草坪上,散漫地说着梦、生活、眼前走过的人。我仿佛找到久违的朋友,晚上仍在校园里游荡,有凉风阵阵吹过,容易被外界事物打动的我,把路灯比喻成一个个月亮,累了,睡她们班男生宿舍……那些镜头,我一直清楚地记得,每当翻到三人的合影时,感慨就颇多。
    我从那所高中毕业,舟子也毕业,我们曾一度联系不上,每次回家,都听说她打过电话来,但因为没有留下联系方式,只能知道远方有一个朋友,仍记得当初的相识。有一天,我蓦然想起,她曾在某封信里留下电子邮箱。
    邮件发出去很久,没有回复。当她终于回复的时候,我开始觉得,有些巧合,是为好友间专门设置的。她告诉我,那个邮箱,已经很久不用,近日不知道出于何种冲动,抑或鬼使神差,登陆了那个邮箱,看到我的邮件。我们恢复你来我往的神聊,继续谈论诗歌和梦想,只是联系的方式,从传统的书信发展成互联网。外界的事物无时无刻不在变化,她和我,也从一个城市辗转到另一个城市,这么多年,只匆匆地见过二、三回,但丝毫不影响我们仍然是最好的朋友。当她说起初次见我时,我穿得一身黑像个小男孩,当她调侃我头一次去就被她们班上的女生看上时,我会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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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13 09:07:5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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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16 15:19:43 | 显示全部楼层
鲁冰,这个略胖的女孩,是有灵气的,我们也有过一面之交,但现在不知她身在何处了。那晚,她男朋友游离也在,我们喝着红酒,直聊到三更,而她在旁边静静的听着,偶尔也与我们交谈几句,感觉真好,却只能记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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