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血封喉

银涯

我躺在床沿，手放在额前，并盖住眼。我感觉太阳穴里的血管跳动异常，隐隐作痛。
   剑，滴着血，斜握在我手里。淡蓝的剑身因噬血泛起青乌。风，彻骨的冷风，冲破那道半掩的布帘，直逼我冰冷的脸。剑锋，在我面前停住，映入瞳孔的是他漠然的脸。剑，从我的手里滑落，撞在地面，钪锵有声。我拿哀求的眼光，想透穿他的眼。血，在空中溅起，美丽的血花，犹如昙花一现，我拿眼留住了最后的一幕。
   两年前，我与他相识。低矮的小屋，肮脏的长榻，一群龄龊的女人中，坐着他，手握着长剑，一双冰冷的眼，风中飞扬的青丝。我的第一感觉：他是个出色的杀手。我的感觉不久得到证明。满园的惊呼，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身手：快捷迅猛，一击落定。漫天的黄沙，走飞的沙石，嘶叫的烈马，我和他第一次过招。我看见他眼中的冷茫，剑锋一转，削去他几缕发丝。他却削破了我的肩头。某种热的粘液顺着我的手臂一滴滴没入黄土，他说，你叫什么名字。亦龙，我回答。霜河，他还剑入鞘，转身说，去喝一杯不？我点头。镇上的小酒店里，我们一起喝了酒，一起找了乐子。
   主人似乎有意安排我俩混熟，然后安排我俩把他杀了。那夜主人回光返照的最后一剑，我毫不犹豫地替他挡下，然后倒下，。在我醒来后，便看见主人僵硬的身体，和漠然拭剑的霜河。他对我说，杀手不应该有感情，亦龙，你不成功。
   然而，他却犯了自己所说的错误，致命的错误，一次就够了。半年前，在她面纱脱落的瞬间，我看见他剑尖有一丝的颤动。我架开他的剑，说，霜河，我们不再为人卖命，我们不再是杀手，对吗？剑，在他的沉默中缓缓垂下。惊鸿一瞥，有一种奇特的感觉瞬间袭占了我的心头。她美得令人窒息。她将目光移向我，微微点了头。她是他剑下唯一一个活口，他一直在余下的日子里反复想这值不值得，杀手的名称在他的思想里很重要。结果给了他答案，那不值得，因为她选择了我。很残酷。他用酒给自己泡了个澡，在人肉上睡了几夜，让他的剑在几天内长了铁锈。然后，他用血给自己淋了个澡，在落叶里睡了几夜，让他的剑在几天内变红，烈焰般。最后一天，他找到了她，在我的怀里。拔剑出剑，见血。我看着睁大眼倒下的她和目然站立的他，微微冷笑。她的血沾上了我的剑。我的脑袋突然变得很痛。三秒钟后他的剑气复燃。三秒钟，对于一个真正杀手的反应来说是够快了的。然而，我还没出剑，我在等待机会，一个不容错过的机会。
   于是，那朵昙花，在见血封喉使出后，鲜艳地盛开在风里。我对他说，霜河，真正的杀手是不应有感情的，更不能犹豫。因为机会一闪即逝，错过了，就是送自己去死。他没来得及说话，只叹了口气就倒下了。我却突然泪流满现，跌倒在风里。
   许多年以后，我才明白霜河死前的叹气。怎样欺骗，也骗不过自己的感情。我爱她。心头微痛过，我踏上了与她同样的路，去忏悔。我没有遗憾。

透明的水水

想起孙楠一首歌

晚亭

说实话，没怎么看明白……两个杀手同时爱上一个女人？
然后都死了？

开心的羊

文字给人难以接近的感觉，谁会愿意接近一个杀手呢？

不过却是好文字，顶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