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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失的春天 (朋友写的,推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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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29 18:03:2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我呆坐在阳台上,目光随夕阳西下。在这个白天与黑夜交汇的时刻。不知道该是留恋还是期待,冬季的黄昏温暖柔和,看过后,我有些神志不清。
  门被急促的敲打着,我开门,是蕊。“宝贝儿,今晚k歌啊,换衣服。”“我……”“不许说不去!”我无奈。许多年的朋友了,所有子虚乌有的借口都是徒劳,只要一个眼神,彼此便能读懂内心。蕊一直想改变我,她说生活是混合物,不然怎么会精彩?想想有时自己执拗的性格还真像个孩子,也难怪总是遇事不顺,怨不得别人。
  每次出去吃饭,我只喝露露,不买任何人的账,蕊解释说:“她酒精过敏,喝了会休克。”再热闹的场合似乎都与我无关,涉及到我,才礼貌的作着应答。临别时互留联系方式,只是一觉醒来,什么都不记得。其实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不善言语,忘性奇佳,经过几次无关痛痒的恋情,最终只剩友情还继续蔓延,悄无声息却枝繁叶茂。
  今晚的聚会人很多,很热闹。蕊替我点了ESPRESSO,我喝的津津有味,她玩的欢快淋漓。旁边有男人一直在抽烟,我一样的沉默,似乎是局外人“还好吧?”他问。“果盘很新鲜,还不错。”“认识一下。”他递过名片,出于礼貌,我也回赠了一张,“上面除了名字和电话,其他内容一概作废。”“怎么?”我想谁听了我的话都会奇怪。“下岗了,名片还剩好多,不用掉挺浪费。”
  凌晨2点,蕊喝的半醉却还要把我送回家。就知道结局是这样的老套,她送我回家,霸占我的床,我睡沙发。
  清早临出门的时候,蕊朝我妩媚一笑:“今晚去男朋友家吃饭,不能带上你了。”少了蕊,我又回到自己从前的日子宁静也安闲。上午一直在修剪阳台上的几株植物,我在伤害他们,只是怕他们睡过了会错过春天。手机在沙发上叮咚吟唱,接通了,我说:“请讲话。”“昨晚睡得还好?”“还好。”我机械的作着应答,才想起自己都不清楚在和谁讲话了。“可还记得昨天的我?”“应该会。”“谢谢,所以想请你吃饭。”“对不起,我……”“给我一次机会好吗?请相信只是一次晚餐,仅仅。”“那就试试吧。”挂掉电话,我从包里掏出昨天收到的名片,名企中层,年轻有为。
  蕊曾说幸福或是痛苦,尝试过才知道。
  我随意的收拾了一下,按约定时间出门,他的车已经停在楼下。灰蓝色的SUV很显风度。“要听音乐么?”“可以,王菲的。”我的语气似乎早已被他料到,只是故意等我说出答案。他回应我说:“下次会有”
  他选的餐厅很有格调,装修精致,壁灯暗雅,是我喜欢的风格。我习惯性的沉默,看着他安排好一切。从他脸上我读不出任何东西,也懒得去揣测。
  (待序)
 楼主| 发表于 2005-5-29 18:05:56 | 显示全部楼层
在我面前,他没有任何刻意的掩饰,随意的让我有些意外。“你和蕊一样,都是很挑剔的女子,只是你更加冷漠。这个冬季是因你而寒冷的吧?”我笑,“还是春天好,有生机和希望,每个人都需要的。”
  晚饭后,突然很想回家,心里莫名的不安,很不踏实,面对这样一个陌生男人,我心有余悸。
  上楼,进屋,开灯,手机响。“今晚很想约你去喝杯咖啡的,又怕太唐突。我不可以太贪心的是吧?”我笑。“附近街上有一家名叫‘回味回忆’的咖啡吧,那里的ESPRESSO味道很纯正”我说喝咖啡也是需要心情的,似是赴一场约会。我脱掉鞋子,径直走到窗前,他的车还停在楼下。许久的沉默,他忽然说“其实很想问你,为什么喜欢喝ESPRESSO,这样浓烈的咖啡,喝了不怕会醉?”“或许”“只怕喝多了,心也便苦了”他像是自言自语,我无言以对。“早点睡吧”“好”
  也许是因为好久都没有遇到这样的男人了,我开始注意他。事业有成,脸上写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稳重,我不讨厌他。于是有了第二次,第三次……或吃饭或喝咖啡或打电话。他推荐的CAPPUCOINO香甜美丽,他的车上备有王菲的所有CD,无可挑剔。他对我细心周到的照顾让我的心渐渐有了一些温度。
  时光飞逝,摆脱掉春节热闹喜庆的气氛,我又回到从前的日子。上网,看书,睡觉,发呆。他总是习惯打我的手机,他说:“我知道你有睡觉时关掉手机的习惯。”于是无眠夜手机时常会想起,接通了,有他关爱的话:“不早了,还不睡?”“在看电影”“别喝太多咖啡”“记得了”“晚安”“晚安”我放下手机,同时也放下手中的咖啡杯。
  好多时候,连自己都搞不清楚究竟在作些什么。对与错已变得不那么重要。多年的生活习惯,可是改变却只在一瞬间,仅仅一个念头而已。
  我开始和他一起参加各种大大小小的聚会,应酬。在出门前长时间的化妆,对他的朋友笑脸相迎。他问“我是不是已经享受到与蕊同样的待遇了?”“第一次见面,你有看过我对你笑吗?”
  他带我参加好友莫的生日PARTY。我化光鲜的彩妆,穿低领羊绒衫带蕾丝花边的裙子,临出门,在身上搭一条印有玫红色花纹的披肩,长长的流苏垂下来,随脚步舞动。他给我开车门,说今晚的风头要给我抢尽了。
  莫见到我有些惊异,他介绍说:“涵,这是莫。”莫连忙热情的招呼我,让我有些不自在。我想他的惊异和热情一定不是因为我的相貌,因为莫有一个漂亮的女朋友,蕊一样的精致女人。百丽的短靴,EIN的裙子,这些我在橱窗外看过好多遍的高雅服饰,只是被她如此搭配后又落入俗套,昂贵却不惊艳。
  不觉中感情就这样融入,有心的,无意的,分不清楚。蕊看出我的变化,“宝贝儿,怎么了?”“没什么,只是想换一种生活方式”蕊不再多问,多年的朋友了,很了解我的个性,总是把自己隐藏的很深,尤其不愿在朋友面前剖析情感。只是如今的改变连自己都会吃惊。清楚自己是个在情感方面斤斤计较的人。所以当面对上司暧昧的关怀和提拔,我决定摔了工作走人,给自己放个假,用积蓄过一段安闲的日子,享受生活,享受阳光。
  这个冬季漫长又寒冷,而春天,却迟迟不见踪影。我懒懒的坐在阳台上,边晒太阳边看小说,偶尔抬起头,会看到带着小黄帽的孩子在嬉戏中远去。寒假结束,我却还赖在家里迟迟不肯找新的工作。我如一只庸懒的猫,整日的卧在沙发或床上,读安妮的文字,听王菲的歌。
  日子一如既往的延续,不习惯如此漫长的冬季,还好有他的花陪伴。我曾说再美的花也只会放两天,不忍心看它们枯萎凋落的样子,于是在最娇艳的时候扔掉。后来每隔一天,会有花童送花上来。玫瑰,郁金香,勿忘我,百合……无论什么,全部照单收下,不同的日子有不同的花装点,生动又新鲜。
  情人节那天,花被他亲自送上来。好大的一束玫瑰,我抱在怀里喜欢的不得了,突然发现中间的一朵玫瑰花托上长着的不是花瓣,而是一个精美的小盒子。打开,是一枚白色的指环。“老银匠里买来的,怕你不喜欢。”“怎么会,看我十指空空,即使里面装的是草戒指我也不舍得拒绝啊”嘴上这么说,可心里还是有些怅然。倒不是因为指环的质地,只是想什么时候上面会多出一颗钻?他把指环带在我左手的无名指上。在唇边轻轻吻过后说“你是自由的,我不想束缚你,我要你做我最自由的快乐天使。”“天使是有翅膀的,不怕我会飞走吗?”“我把魂都系在指环上了,你逃不掉的。”
  曾经的我早已放弃对爱情的憧憬,真爱这般金贵的东西,怎么会轻易得到?可网上有朋友说,上帝不会忘记打开任何一扇窗户,任何改属于你的东西,一份都不会少,只是有时来的太迟,在你绝望以前。是不是我的悲观惹怒了上帝,于是让事实告诉我,我错了。这样的失败我心甘情愿,因为代价太过甜美。
  看镜子里的自己陌生又熟悉。锁骨已不再那么突兀。我胖了。他说我应该胖一点,这样看起来很幸福。他换走了我的那套咖啡杯,他说想要在喝咖啡的时候感觉到我的存在。新杯子色彩明快。散发着诡异的光,是他的爱在作怪了。
  我已经习惯在下车以后轻挽着他的左臂。画柔和的妆,穿有蕾丝花边的裙衫,将长发整齐的在脑后束成发髻,喝CAPPUCOINO,妩媚也清雅。开车的时候,他不时的看我,不安的样子。“你有心事?”我问。“你这样的宝贝,很怕有一天会失去了。”“怎么回?”我笑,“除非是你故意的。”他握着我的手,好半天才松开。
  我拥有的幸福,连上帝都会妒忌的!
  (DX)
 楼主| 发表于 2005-5-29 18:21:02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多天没有接到他的电话,打过去,关机。花童每天把花送过来,他说先生一连预定了九天的鲜花。
  蕊打来电话说朋友婚礼上请她做司仪。新郎送她一个大红包还为她专门定做了礼服。蕊问:“陪我去试礼服好吗?”我说:“最近有见到他吗?”“你……?”“我想我是爱上他了。我知道你能找到他的,帮我。”蕊沉默“我试试看。”
  电话断了。我失落的跌坐在地板上,心早已被掏空,而蕊,是我唯一的期待。
  雪片总会时不时飘落下来,一片一片婉转又飞舞。夜色让雪片更加清晰,我迷乱的双眼与思绪却再也理不出头绪,索性就这样乱下去吧。我关掉手机,音乐,壁灯,拔掉电话,抱着双膝蜷缩在窗边赏雪。当世界完全静下来后,我连自己也忽略了。不知道是什么时辰,深蓝色的夜空越来越浅,像被稀释的墨水,天快亮了,我要睡了,晚安我的爱,我会一直等待。
  急促的敲门声把我吵醒,蕊在门开启的一瞬冲进来。我惊讶的不知所措“涵,你怎么了?你吓死我了你知道吗?我打不通电话,我联系不上你,我……”“怕我轻生?怎么会?只是想给自己一些单独个空间,我还要等他。”
  蕊帮我收拾好凌乱的屋子,给我煮莲子八宝粥,许久没有尝到的滋味,就像是爱情,温暖香甜,可是眼泪滴入碗里,破坏了味道。“有他的消息吗?”我忍不住问。
  蕊说她向公司请了假要好好陪我几天,蕊说过几天有国际车展我一定会喜欢,蕊说她买了好多蝶片问我先看哪张,蕊说……只是她决口不提她,哪怕只是名字。
  蕊陪我整夜整夜的看蝶片,喝啤酒,却很少说话。我每喝一口总是习惯性的皱起眉头“不要勉强自己,你曾滴酒不沾的。”蕊说。“还好。只是这酒为何苦的有些酸楚?”
  午夜已过,月光撒进屋子,冷冷清清。
  手机嘀嘀鸣叫,他发来短信“我很想你,很想很想。”大脑短路,5秒钟后,我快速按下在脑中徘徊了无数次的11个数字,却几次三番出错。蕊夺过手机“不许打!”“还我!“我吼道。“宝贝儿,听我说,都忘了吧。”“我会死,你知道吗?我会死。”
  蕊陪我一起哭,蕊说不想看到我被伤害,蕊说我其实比谁都经不起伤害。
  后来蕊告诉我他结婚了,在消失的那几天。女友与他恋爱了三年,是个安静,没有心机的女人。认识他后便辞去工作,一直等着作一个贤妻良母。蕊说那天就是他请蕊做司仪。蕊去了他的办公室,当着其他员工的面把红包和礼服摔在他的办公桌上,并摔碎了我的那套杯子,蕊骂他是个混蛋,不配用那套杯子。
  原来上帝的恩赐如此短暂,原来美人鱼用痛苦换来的依然是痛苦,原来过了午夜灰姑娘连家都找不到了,原来天使也会悲伤的……
 楼主| 发表于 2005-5-29 18:21:32 | 显示全部楼层
  没有了他,日子一如既往的宁静。我努力让自己忘掉过去,开始一段新的生活,一个人了无牵挂也无人牵挂,我很自信的认为自己已经放得下了,脸上写满曾经的冷漠。
  夜晚听着电波记日记,想用这种方式来解脱自己。主持人用甜美的声音在讲述别人的故事,耳边传来熟悉的名字。世间有好多东西在不经意间捉弄别人——今晚故事中的主人公与他同名。收音机里传出些什么已无心在听,只有眼泪流出,簌簌的落在日记本上,把刚刚用钢笔写下的文字模糊的一塌糊涂。我的决心竟如此不堪一击。
  想要忘记怎么会如此容易?桌上躺着他送来的花,只是没有水的滋养,已经干枯的不成样子。翻看手机,他依然会有短信发来。“很想你”“爱你所以不忍心束缚你”“你这样的女子,怎么忍心用婚姻牵制?”拨通他的电话,好半天他才说“你终于肯理我了”“婚姻真得很重要,至少我需要。”我扬起手,手机从窗户飞出去,清脆的破碎声打破夜的宁静。
  阳光透过玻璃斜射进屋子,我眯起眼睛,看飞鸟追着白云,空洞的,盲目的。
  记得曾经有男人说,女人分两种,一种用来娶,一种用来爱。而我则是后一种。他们都误入了我的生活,却没发现我也食五谷,也需要吃饭,睡觉,恋爱甚至结婚。我想我有权享受这样看似平凡乏味的生活。我还没有伟大到去做爱情的奴隶,不想做任何男人心头的那颗朱砂痣。这是我要的幸福,他们给不了的幸福。
  我依旧喝ESPRESSO,看老电影,听王菲的歌,读安妮的文字,独自去KFC消磨整个下午。只喝橙汁、吃圣代。其实这些都不代表什么不是吗?只是一种习惯,习惯而已。
  春在不觉中即将过去,毫无征兆,我生日那天,蕊说我们不再是孩子,是不是该重新审视自己以及生活。
  朋友新开了一家服饰店,我放下自己白领的架子,主动要求去帮忙。我努力对每个人微笑,跑前跑后不停忙碌在顾客与衣服之间。月底朋友说义务劳动没有工资,不过有奖励。打开礼品盒,里面躺着一只新手机。活泼可爱的,拿在手里像个玩具,远不及我仍掉的那款昂贵精美。朋友说它这么可爱还会舍得扔掉?我笑。
  回家的路上,路过老银匠,看里面有年轻的情侣在挑选指环,满脸的幸福让人嫉妒。只是不知他们可曾知道,银指环上,承载不了爱情一辈子的承诺。

  后记:
  那个下午阳光明媚,涵一路把玩着手机,很快乐。在过马路时,涵被一辆疾驰而过的车撞飞。蕊赶到医院的时候,涵已经被盖上了白色的布。听路人说涵本来是可以躲过的,可她却在路中间突然站住,撞到涵的是一辆灰蓝色的SUV,司机很年轻,车牌号是……
发表于 2005-5-30 22:04:00 | 显示全部楼层
整日的卧在沙发或床上,读安妮的文字,听王菲的歌。

这是也是我常喜欢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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