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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文弄墨] 西部英雄的最后挽歌——强烈吐血推荐红柯《西去的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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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7-15 18:48:0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文字文字  我从来没有去过西北,所以我对西部的印象除了电视里的一些风光片断之外,就是那些历史悠久的词:丝绸之路、长安、唐代、西域、西辽、沙漠、草原、古城、干涸的湖泊,还有彪悍的骑手。还有这些人名:班超、霍去病、唐太宗、薛仁贵、耶律大石、成吉思汗、左宗棠、盛世才,还有回族骑手马仲英。所有这些,以及那些我无法表达出来的感受,构成了整个西北的印象。当然,这种印象无法落实,只能在空中飘来飘去。后来,这种印象被红柯发表在《收获》杂志第四期的长篇小说《西去的骑手》落实了。
  我觉得写出《西去的骑手》的红柯野心不小,他试图把历史的和现实的这些想象、传说与怀念,浓缩进一部长篇小说里。这部小说把我刚才写的这些词全都收罗进去了。把这些词串连起来的人物就是土生土长的马仲英和出生于东北的盛世才。
  马仲英是一个天生的骑手,他的勇武和彪悍,以及对正义对友情的理解,都给我们带来了一种很特别的感受。不满二十岁的马仲英在西北率领民族起义,后来被整编成国民党36师,驰骋在西北疆场。他屡败屡战,事情越弄越大,后来挺进新疆,以一种难以想象的血性和勇敢,打败了前来帮助盛世才的苏联哥萨克骑兵师。哥萨克骑兵从来没有打过败仗,却在新疆遭到了沉重的惨败。后来,哥萨克骑兵在德国古德里安的装甲兵团的围剿下,全军覆没。所以,骑士和骑士精神到了现代,已经变得不合时宜了。
故事里的盛世才是一个很有抱负的人。他早年东渡日本,进军校学习。回国后不满于在国民党南京政府当一个国防部参谋,远走新疆,在新疆成为权倾一时的军阀。盛世才在新疆,灵活地周旋于强邻苏联、延安和重庆中央政府之间,一时新疆成为一片很吸引热血青年的土地。然而,得到这片土地的盛世才已经完全改变了,他由一名勇士变成了一个懦夫和独裁者。小说中的马仲英和盛世才,作为两个不同的代表,完美地象征了一种没落,一种骑手的没落。在装甲和飞机大炮的围剿下,在阴柔的诡计设计的陷阱下,骑手不再存在了。骑手的象征,总是能够从死亡的传说中复活的马仲英,也消失在苏联克格勃和斯大林的阴谋当中。马仲英在传说中,在优美文字的描述中,骑马闯入了黑海。骑手的逝去,使得广漠的大西北变得阴冷起来,血性消失了,只有传说流传下来。
  《西去的骑手》里那些生硬和短促的句子,也像马仲英手里的河州短刀一样锋利,可以切割开弥漫于现在文坛里的那种软绵无力、温风柔语的文学风气。还可以把这部小说比作一块坚硬的石头,把它放在这里,其他的一切东西都变得轻飘了。
  
 楼主| 发表于 2005-7-15 18:49:13 | 显示全部楼层
红柯,陕西岐山人,1962年生。1986年远走新疆,在天山生活了十年。以系列短篇《奔马》、《美丽奴羊》、《鹰影》,中篇《金色的阿尔泰》、《库兰》等数百万字的西域小说,给“文坛吹来一股清新刚健的雄风”。
 楼主| 发表于 2005-7-15 18:50:11 | 显示全部楼层
精彩节选:
 
  1934年正月,塬上的儿子娃娃跟着尕司令马仲英打进新疆,将迪化城团团围住。这是他们第二次远征新疆,36师兵强马壮,锐不可挡。尕司令骑着大灰马,一马当先,骑手们成扇形紧随其后。
  飞机场和电台被36师占领,迪化城指日可待。尕司令下令暂缓攻城,等候盛世才举城投降。这时,侦察人员报告,苏联边防军应盛世才邀请,从霍尔果断攻入伊犁,抄了张培元师长的后路。张培元将军在果子沟自杀。祸不单行,36师派往塔城的联络分队在额敏河畔全军覆没,只跑回来一群河州战马。大家心里一紧:无法与苏联方面取得联系,与伊犁陆军第八师合击盛世才的计划顿成泡影。另一路苏军顿河骑兵师从塔城攻入新疆,直扑迪化,在头屯河与36师相遇。幕僚们提议:明智的办法是撤回哈密,以观静变。尕司令血红的眼睛盯着望远镜。
  “我马仲英可以跟盛世才演《三国演义》,苏联人插手干什么?驴槽多个马嘴,摆开阵势让他们退出国境。”
  36师全线摆开,白马旅紧跟尕司令身后,越过白雪覆盖的头屯河河滩,黑马旅,青马旅,成两翼展开,大地微微颤动。顿河马和顿河哥萨克越来越近,哥萨克骑兵师长是布琼尼元帅的部下。骑兵师在莫斯科郊外与白军作战,布琼尼一刀将白军师长劈于马下,那是顿河哥萨克最辉煌的日子。骑兵师军纪太差,内战结束后被调往中亚。这是他们第二次出国作战,第一次他们进入波兰兵临华沙,这次斯大林叫他们帮盛世才打土匪。
  进入中国好几百公里不见老百姓,牧民们知道大鼻子来了,远远躲开。迪化城出现在望远镜里,城里安安静静,没有硝烟和枪炮声。这时,望远镜里出现身穿黑色军装的骑兵,领头的军官二十来岁,是个中将。哥萨克们叫起来。
  “中国军队的司令官是个娃娃。”
  娃娃司令纵马疾驰,黄尘拔地而起,仿佛大地心中的怒气。哥萨克兵潮水般涌过来。双方相隔八百米。参谋长吴应祺请求向苏联提出严重抗议,吴应祺毕业于苏联基辅军校懂俄语。尕司令摆摆手,“现在是战刀说话的时候,中共的朋友若不方便可以退出战列。”中共的朋友手按刀柄,没人怯阵。
  太阳垂落下来,冰凉无比,战刀开始在鞘中喘息。哥萨克骑兵师长告诉部下:“他们不是土匪,他们是正规骑兵。”师长带马出列,停在队伍前边二百米处,战刀出鞘,竖在胸前,马头刀锋与他的鼻尖成一条直线。第一师师长用俄语大声喝道:“36师师长,36师师长。”
  大灰马驮着尕司令向哥萨克冲过去。他扯下白手套,手伸进坚硬的风里,谁也搞不清他把手伸进寒风是什么意思。他在风中抓住了一种比战刀更坚硬更锋利的东西,那是一把无形的刀。尕司令的手像活鱼从波浪里跳出来。
发表于 2005-7-23 19:06:5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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