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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园春 长沙 》
宋楷
孑履孤踪,乌云来往,千里尘笼。
笑艳阳羞隐,芳华失意;江山浑统,哪再晴空。
落寞昏晨,霖铃听晓,流水逐时去何匆。
无音矣,厌沾衣隔户,可苦浮生。
屯雷惊起元亨,羡天地洪帘一脉通。
阅八荒横纵,黎民百态,扁舟独漾,恰负书称。
缘起知行,志兴华夏,非乞功名呓语中。
说池里,若及时雨到,自见翻腾。
《麓山读书记》
李茂银
余性颇慕风流,耽于吟咏多矣,又以身为男儿,当纵横而展雄才,立高名以重天下。好诗书,尤衷论辩之言语,特喜纵横之说道。故采《谏逐客书》、《司马错论伐蜀》、《苏秦以连横说秦》、《鲁仲连义不帝秦》、《唐雎说信陵君》、《唐雎不辱使命》、《淮阴侯列传·蒯通说韩信》、《邓禹传·邓禹说光武》、《隆中对》、《平边策》数篇辑为一集,名之曰《纵横之风》。
辛卯三月,值潇湘之胜景,当钧天之韶华。丘迟语云:暮春之初,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谓此时是也!余平日既疏于庠序之所授,又懒于学问之参悟。郁陶也久,知非风流之性所欲也。思其一振,放浪而无所羁绊,如天马之行空,无得而使其拳局不能鸣其意也。 余居傍岳麓山,其蕴风云也奇,藏瑰怪也众。前人之遗迹尚可寻,我辈之风流也得逞。孟襄阳“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信然也。怀此之心,数欲之往。 晨,携《纵横之风》,歩登高路而上,择其幽僻处,乃在五轮塔右之仄径也。林木参天,枝繁叶盛,曦光所照,缕缕可爱。于时游客寡,鸟呼鸣,心振荡,气长舒。展书卷,吐经纶。时有两三游女,闻声而来,初投余以嘲讽之目光,继而徘徊嬉笑而不去。余目不斜视,胸无杂念,仍诵之如前,而兴益浓,约一时辰,咏诵盖有三焉。游女不得趣,乃拾级而上,余方回视,不见其处。 是时心怡悦,血气张,起而啸之,振于明光。乃短信邀朋,期与共将。词曰:“独身于麓山幽径读书,快意自适,超然物外,未审君意何如?”倾之复我曰:“余性不与君同,君其自乐乎其趣。”余慨然大笑,身向山巅,心逸天半。王右丞诗云:“兴来每独往,胜事空自知。”得无是乎? 余于是狎兴寻幽,飘然至于山寺。吟诗一绝,以作记焉。
《木兰祠》
边培文
一袖清风一枝丫,一曳游鳞一纶纱。 涛满岭,飨满榻,逍遥万顷观天霞。
---------题记
小园香径静思处,木兰祠外花满渚。 青灯影下长卷书,但入空门隐世俗。 纷扰世事,喧嚣嘈杂,亭台楼榭静水观花空腹梦,一场虚诞几时休。流年数十,举酌对饮交结欢,名利案头夜长谈。一朝驾鹤,魂归泉下,终归幻梦,万事竟成空。佛家点化众生,名利之鸩不可饮,淡泊于心可达观。但惜古往今来几多愁,名利冢下累白骨。人难逃世俗浸染,市井之象,却可修炼一颗明月心,芳泽若木兰,静隐如祠观,与世无争。一念成雅,一念成俗。雅成,名利散;俗成,名利聚。 鲲鹏幻化破天惊,庄周晓梦迷蝴蝶。每遇心结,便会拜访庄子这位老朋友。物我合一,矫首遐观庭前飞鸿,低头细数塘中之鱼,木兰花香自心生,甘泉流淌于门前,大有“不食人间烟火”,飒爽清净的况味,我钟爱于此。尧让天下于许由,许由曰:“名者,实之宾也。吾将为宾乎?鹪鹩巢于深林,不过一枝,鼹鼠饮河,不过满腹。”所谓数极自然变化,热衷名利,终归躺入自掘之坟。何不敞开心扉,挣脱名利网,淡然处世。“彷徨于无为其侧,逍遥乎寝卧其下”,安所困苦?挥戈折戟漫天沙,一岁将成万骨枯。黄金满屋匾满堂,于路黄泉空悲叹。华夏子孙被恩泽,寒窗子弟跃龙门。儒家“有为”思想渗入到炎黄子孙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处骨髓中去了。“做官发财”,“有所建树”,这是吾等追求的终极理念,以致多少亡魂在此祭奠。采揭车被杜衡,驾飞龙访尧舜,饮木兰之坠露,食秋菊之落英,揽茹蕙以掩涕兮,沾余襟之朗朗的屈子,抱石自投汨罗可歌可泣,怎想他只是宫廷权力场上的牺牲品,两次放逐,于汉北,于江南,万物死寂,屈子自认仕途不顺,感伤身世,报国无门,不配做儒家子弟,遂造成那悲壮的一跃。或许,后来的中国国学大师王国维老先生,和老舍的投湖,和屈子如出一辙--------保名。于其来说,死是进退维谷时唯一的出路。 静察世俗,当代大学“气象万千”。诗书明著“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时代更迭,如今大学更倾向于饲养一批畸形儿,他们甚至还没有完全懂得人情世故,风花雪月,便早早被传授“生存之道”,学子的人格和操守反而显得不那么重要。学子遵从师命,被儒家思想浸染的学子会模仿古人,光耀门楣,强迫自己学会迎合他人,左右逢源,学会察言观色,在学子对社会还不熟知的情况下,一批批“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诞生了,怎还记得“不戚戚于贫贱,不汲汲于富贵”的训诫,怎还记得“自古圣贤尽贫贱,何况我辈孤且直”的人格,怎还记得“岂不罹凝寒,松柏有本性”的操守。真正的大学,乃文化精魂滋养之地,文化风骨养成之所。偶遇困顿,大学应成为学子用来歇息的巢。但如今,这个家园学子们不敢去回归,因为它变得世俗,现实,以至于学子们为自己构筑一座具有审美意蕴的诗意之城都是奢望。追逐名利,才能昂首挺胸,追逐名利,衣锦还乡才能无愧于天地祖宗。可一朝老去,物是人非,零落成泥,幸福几堪多?唯恐是时“静言思之,躬自悼矣”。 蔡元培先生所说的“养成资格之所,贩卖知识之所”已验证。阎真教授所著《沧浪之水》已经为社会敲响警钟,小说主人公池大为,作为一个知识分子,最终成功地被世俗转化成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小说末尾写到:“那里有鲜花,有掌声,有虚拟的尊严和真实是利益,我失去了信念,放弃了坚守,我的心中也有隐痛,用洒脱掩饰起来的隐痛,无法与别人交流的隐痛,这是一个时代的苦闷。”于己观之,莫不是人格,信仰的沦陷;莫不是一代知识分子整体地颓废与堕落。 倏忽间心念湖南大学,遂作诗一首,以表敬重: 岳麓红枫漫山顶,年前学府育才情。 天马贤士抗名利,焚香梵唱木兰祠。
《雷雨》
李兰芳
雷填填兮雨冥冥, 晓梦惊寒入厚衾. 欲作短辞归故里, 焉得长足涉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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