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春梅
因为是冬 所以有点萧瑟 不过圣诞老人的脸是红扑扑的 像是酒后的酡颜 那音响颤抖的乐音似乎要从心的裂缝进去 然后却又出不来 若其实并不喜欢这样 但又渴望有这样的短暂自由可以不去看书 但到底心还是悬着 他更害怕那人散后又去面临新的似乎没有尽的任务 背后是一排梧桐 还有没落走的叶子 在枝头掉却还暂时不能下来
鲜,娟,川也在 因为没有事 鲜和娟看着一张已经发黄的不知几时的报 偶然的轻的笑 若看着台上的演员 似乎有点眩晕 不知是不是近视的缘故 川则在一旁让若看那演员的装束 若也就应和着 应和着笑
\"鲜 用一下你的剪子....\"若说出来时 忽然又觉得似乎有点卤莽 就先地下头去 只是一阵一阵的热
\"恩\"鲜递给娟娟然后传给若 若知道他本不必 川就有剪子 所以他这时倒害怕川为难 就看指甲去了 好在川没注意到
天很暗 若注视着钥匙链 几颗防盗门钥匙发着金属光泽 上面还缀着一个小布娃娃 散着和谐的气息 若也似乎感觉看了很久 就开始剪那并不太长的指甲
不知道为什么他立刻想起了他的家 那个红漆剥落的木门 好久没见了 自从来N城上学 母亲也去C城打工了 其实是拾破纸吧 春节回去 院里满是草 倒是那棵他吃剩的杏仁长出来的杏树已经碗粗的脖子了 他不去想 可那些又像一个认识路的小狗 嗅着气息又回来了 他想起了父亲 不过已在他4岁的时候就去了 那以前他是那么幸福 以为那是永恒的温暖 有一次伯父问若还爱唱歌不 若笑了笑 他想他为什么就不唱了咧 伯父说小时侯他被父亲拉着 从那新房经过田埂然后唱到奶奶这面来吃饭 若想回忆 可什么也记不起 就笑了
\"..啊..\"娟子忽然叫了起来 若猛的抬起头来
\"怎么了?\" 若.川.鲜都想从梦里醒来 娟指了指若的手 已经渗出了血珠 那红的小珠子倒是很好看 若才觉得痛了 仿佛以前他不曾注意的痛同时都醒了过来 像小羊啃着青草
\"不要紧吧?\" 鲜脸上浮过一丝焦急 但很快又过了 好象怪娟子大惊小怪的
\"看来我得去校医....\"若起身 川在身后留下\"要不要紧\"的嗓音
一个人了 若才觉得有些释然 他爬上那青石阶梯 不知道向那走 他从来就讨厌校医 比他们做屠夫 倒来到了梅园 园不大 里面不过才两株梅 还有一棵雪松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觉得似乎面对一个久违的知己 有惊奇也有叹息 他亲眼看它开了 似乎很艰难的几个夜晚才挣破那青苍的枝
\"你累吗 ?...........\"可好多话似乎说不出来 最后只挤出来了这三个字 注视了一回也就走开 远远川跑来 风似乎大了
\" 若 ...\"川跑到了才又慢慢喘匀气 在他心里似乎有融化这寒冷的气息 冬竟然离若远了
\"鲜和娟回去了 后面的节目不太好 还得准备下月的诊断考试 .
.... \"
若现在似乎害怕了考试 似乎就是那将若缚在上面 川就告别 叫若明天到他家里去
若远远的答应 天始终是阴 是不是雪要来了
2.雪珠
浅白的灯光 飞蛾不停的向上扑 在灯管上时发出清脆的声音 墙边是一张藤条长椅 不太坐 上面积了灰 已经褪色的一爿衣橱 还透出精致的漏刻金丝花纹 到也没什么特别 右边是放着一排书籍 中间是一个青瓷花瓶 现在也不插花了 不过瓶里那株月季 若不曾扔 倒发霉了 若曾想把他做成标本 那样就能保存很久 可后来不曾闲 就忘了 一张床 值钱的也就那些书 客人来可也就惊叹的是那
若在灯光里 整理那一拓复习资料 好多题都还没做 想做可似乎又没有头绪 从一道跳到另一道 写了几笔 做了好久 那啃下来的不过寥寥
若把笔扔向砚台 跳了几下就没了声息 他缓踱到床沿 和衣倒下 心里的不知道滋味 他似乎感觉不能就这么睡 起来了从书架掣出<红楼梦> 随手却翻到了\"诉肺腑\"那段 到也不是巧合 因为最近常看 还试着那里的对话和表情 \"啪嗒啪嗒\" 那书页渐渐浸润了
若丢了书 走向书桌 从厨房里找了一只破盆 升了火 他挑着以前做的那些试卷 看着曾经的分数 他想减少了 有些怜惜但还是投向火里 那火时腾时暗 就只剩下黑色的泛着字迹的碎
那烟透不出去 就在屋里转着 若禁不住 呛出了泪 但紧接着心里一酸 他分不清那一出是真的了
若快跑到窗 撑开窗页 那风便立刻灌了进来 将窗又蓬的一声吹闭了 若开了门 扶在石栏上 那烟卷出来 魔幻般的旋入没有边际的黑暗里 几丝冰凉扶在脸上 \"下雪拉? \"若心想 伸出手去 接到的只是水珠
他想起了农村老家院里的杏树
屋后有一棵枯了的梧桐树 前几天突然倒了 在这里他没有做柴火的用 在那里躺了好久 ......
第二天 若11点才起来 才想起今天要到川家去 洗脸时突觉得指很冷 看了看伤口 大了好多 浸了冷水 全身似乎都疼了 鼻涕只向下流 可能昨晚着了凉 看来还真得去校医了
雪已经飘了起来 没有惊喜但还是一点点欣慰 毕竟还有这点点愿望似乎实现了 穿过仄道昏暗的光影 已经闻到了阿斯匹林和感康的药气 似乎要去一个没有归途的地方
沿着街道枯死的爬壁虎墙走了好久 雪在上面留下道道霜痕 似乎一张已经打翻了色彩的画 纵横
就看见了铁锈班驳的院门 里面狗已经叫开了 接着是川熟悉的皮鞋声
\"三妹 快牵狗\"又向楼上道\"一定是若来了\" 若笑了 使劲的笑
\"快晌午 我还以为你下雪不来了列\"
\"呵呵 出来和你好好玩一天 回去又得努力拉\"
\"你一向很上心的\"若觉得这话似乎没说完 他就在心里补上 又觉得有点悲凉 他是一向很上心的 可还是在川后面老远
他想那天他一定笑的不自然吧 因为他感觉脸一直在颤
院不大 到是精致 青石砌成的甬道 一边是一株老桂树 一边是一小簇红梅 那芬芳只向若心里沁
若找了一处偏僻 起桌鞋底的雪泥 才仔细看 牵狗的是个12或13的小女孩 那狗本还想向前挣 三妹喝了一声 它便好象受了好大的委屈 呜呜着摇尾 又用爪搔了搔胡子 缩到窝里去了
一个时髦打扮的女郎 \"这是川的鞋 应该合适吧 若连忙谢谢 又一边偷偷看她 他想如果衣着再素雅一些就更好了 但这样若觉得至少不那么讨厌吧
川把若的鞋拎到墙根 \"川 不是吹 你家有一幅<宝黛图>吗?...\"
\"我那有 不过在二姐屋里\"若觉得似乎不太好 就连忙说算了 川母见了 若忙道伯母好 老年人忙招:\"川 将客人让到你屋里 我马上拿火炉来\"
\"电烤扇坏了 只好将就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