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苹果的味道------我的大学

天边的锅盖

七

有一个某女士用品的广告做的很不错
“我们的感觉总是会好！”
很有道理，才过了一天，我的感觉就好多了。因为据说我在新生作文比赛中获了一等奖。后来就喜忧参半呢，忧的是居然还有一个特等奖，喜的是特等奖竟然是茹冰。
哇，原来还是个才女。
那天被召集到系里开会的时候，我一直盯着她看，连那个大脑袋的学生会宣传部长说什么都没认真听。一会儿，大家一阵掌声，茹冰站起来冲大家点头。哎，你看人家那个姿势，别提有多幽雅拉。过一会，又是一阵掌声，哦，在掌声中，她居然把目光投向了我，四目相对的瞬间，心中洋溢起一股暖流。
奇怪的是，我发现其他人也都看着我，MY GOD， 原来大脑袋在介绍我呢，忙站起身来跟大家打了个招呼。
“茹冰是团长，XXX（此处为本人的大名）是副团长，以后大家好好交流交流！”
哈哈，谁说天上不能掉馅饼，如今近水楼台，不能捞到月亮最起码也能看看影子嘛！
回到寝室的时候，我仍是一脸幸福的样子，不过我的幸福马上被寝室同学脸上的愁云所笼罩。“怎么拉。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有什么事尽管跟哥哥说。”
他们仿佛抓到了根救命草似的“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呀，今晚内务大检查，我们下午还得军训，你反正也是闲着，不如。。。。。。”
“好呀，一切交给我吧”
我的爽快让他们大吃了一惊。
说来也是奇怪，湖大对内务检查好象是情有独钟，每天管理员都会不厌其烦的挨个寝室挨张床的评分，每个星期总能有一次大的抽查，每个月还能有全校大检查。
最有意思的是，按照湖大的规矩，只要一个月能达到一定的平均分，就能挂上一块“免检寝室”的牌子，但这块牌并不是什么尚方宝剑。每天管理员还是要照例巡视一番，每张床都给打上分，公布到门口的大黑板上。
第一个星期我的遭遇已经为我对管理员的习性了如指掌，他们往往是故意要挑出一点毛病，对付这种鸡蛋里头挑骨头的方法是还不如在显眼的地方留下一些容易找到的破绽，一方面减轻他们的工作压力，省得他们四处寻找；另一方面还能引开他们的注意力，丢车保帅。这一天，管理员很轻松的在柜子上发现了一个小指甲钳，这并没有影响我们的得分，却让两位老人家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下午他们拿着指甲铅叫给我的时候，全寝室的哥们都强忍住了笑。
有一点我至今仍然很疑惑，为什么湖大总是把注意力放到内务上呢。决不是为了将我们的习性培养好，其主要目的在于独辟蹊径，在其他学校最不着眼的时候先 下手为强，在内务方面独树一帜，以此作为宣传的资本。于是，每有领导或是外校友人到湖大来，校长们总爱乐此不疲的带嘉宾到寝室来看看。在各位嘉宾的称赞声中找到一点微薄的自尊。
但这样真苦了我们这些学生，一有人来看寝室，就得加班加点的整理。当年94级学生过四级的时候刚赶上国家教育部“211”工程预审。可苦了那些哥们拉，人家隔三差五的来，他们就得拼命的忙活，据说那时对态度不好的寝室的处理手段就是罚款，好的可以奖励。在经济杠杆和校纪校规的重压下，他们每天一大早天没亮就起床，但不是背单词，而是想尽一切办法苦干加巧干的整理号码寝室。有时候正上着课，突然会有辅导员打断，把学生们带回寝室整理卫生，因为某某人物要来寝室看看。那一年，四级通过率特别低，创记录的低到了58%。可怜了那帮94的兄弟，到了临毕业前还有一大批的没有完成历史使命，连学位证也无法拿走。
“我们的内务比清华北大强多了。”某位校领导的话被咱哥们奉为经典，成为一时的笑谈。
再过了几天，也不知是哪位校领导一时心血来潮，学校开始跟那些在校园里手拉手的情侣过不去。制定了红头文件下发到各系，组建了一群号称自律会的团体，每到夜神人静时就到各个地点设防，专抓那些热恋中不由自主勾肩搭背的情侣。
因为班上就我最闲，所以得到了捉奸的机会。
刚开始的时候还很兴奋，终于在百无聊赖的时候找了点事做。
但以后发生的事让我终身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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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看的人不多啊，不过我还是会继续贴下去的，这是遗失的美好

天边的锅盖

八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窜出一群幽灵，缓缓的围成一个圈。忽然，刺眼的灯光把两位抱在一起的恋人照得无处遁形。
每人一个电筒，一到黄金时间就出没在情事多发地点，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互相呼应，这就是那一年很多男生的形象。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校园内恋人不能牵手，不能拥抱，不能勾肩搭背，但一旦自己有了捉奸的机会，却也照样刺激起了很多男人都有的心中的劣根。妈的，凭什么你就能楼搂抱抱，美人在怀，而我们却是茕茕孑立，形影相吊。一种人与生俱来的妒忌心理是的许多辅导员和一些没有女朋友的学生会干部对此乐此不疲。
那天晚上，轮到我们系跟另外几个系当值，我们的老大是小谢， 95的辅导员（老谢是湖南大学校党委副书记）。到操场跟其他系的人会师以后，我才明白，这果然是个很大规模的行动。足有二三十个嘻嘻哈哈的男生，有说有笑的前往各大热门地点。走之前小谢做了一段类似于誓师大会般的演讲：“昨天他们几个系抓到了8对，今天我们一定要超过他们。今天的指标是10对”
呵呵，第一次听说这个也有指标。
当我们的行动进行了一阵之后，我便感觉到这个指标很难完成。仿佛商量好似的，湖大的情侣一夜间没了踪影，碰上的也至少隔开了30 CM,怎么也不够学校制订的身体部位接触的标准。现在的情侣呀，比什么都精，看来这些天弟兄们的努力没有白废，一时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很多情侣都将约会地点改在了湖大的邻居师大，那里不是湖大的势力范围。人家即使进行更深层次的交往咱们也是鞭长莫及。
工夫不负有心人，我们终于在校行政大楼门前的池塘边发现了一对顶风做案的恋人。我靠，真嚣张，他们居然敢在那里拥抱，简直太小看我们的能力呢！
我们兵分两路，沿池塘左右包抄，准备来个翁中捉鳖。
那个男的肯定练过短跑，当他感觉不对劲时，居然扔下自己的女朋友，一溜烟跑了个无影无踪，只剩下吓呆了的女友，惶恐的望着我们，一脸的无辜。
“你哪个系的，不知道最近严打吗？”小谢问
“西语系的，真对不起，我，我真的不敢拉，真的”
“哦，你男朋友什么系的”
“他是工大的”
“什么，工大的，你没说假话？”
“不骗您，他真是工大的”
女人晶莹的泪光总能勾起男性的同情与怜悯。我们一时间也不好怎么严刑逼供。
“算了，估计你也是初犯，就 不追究拉。”小谢总算是个好辅导员。
不过，他接下来的话更为经典
“你看看你那个男朋友，他还算个男人吗？一出事就跑，连自己的女朋友也不管，我要是你呀，早跟他分手了。”
这番话明显的触动了那位楚楚可怜的少女心底伤心处，她干脆哇的哭出声来。。。。。。
总结了一下行动失败的原因，主要在于我们队伍人太多，行动不方便。于是将队伍分成几支，各自布防。
我们负责的是女生宿舍门口，正是事故多发地带，更重要的是，一到晚上11点前，那些护花使者们一定得送女朋友们回来，在大门口缠绵的状况时有发生。
作为新生，总是乐于担任一些特殊而有挑战性的任务的。我的使命就是在女生宿舍铁门前闲逛，寻找那些不太规矩的情侣，然后回去不远处蹲点的大部队那儿通风报信，最后将违规分子一网打尽。
在大门口徘徊了很久，我一无所获。那些情侣总是很老练的一个拥抱就马上分开了，缺少了无可抵赖的证据。看来今晚得毫无建树了。
一切迅速的有了转机，这时两个小情人出现在路边一棵树旁，卿卿我我。
我在一旁狠狠的盯着，看他们之间的距离，近了，又近了。。。。天了，忘乎所以了，他们居然搂在了一起。
我蹑手蹑脚的回到布防点，然后几个人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就在他们还在热情相拥的时候，
一股刺眼的冷酷的灯光照到了他们身上，一群凶婶恶煞的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呵呵，人脏并获呀，看你们怎么抵赖。”带队的辅导员一脸的得意
“我们又没有做什么”那个男的看来很不服气，
“还没有做什么，这么多人看见你抱着他。”
“我们又没干什么坏事。”
“还嘴硬，你不知到学校这几天抓素质建设吗？”
那男的还想争辩什么，却被女友拦住了“真不好意思，我们错了，我们不该这样”
“这样的态度还可以，什么系的，叫什么名字？”
“数学系的，95。”那男的答道。
“什么，你再说一遍。”
“数学95 –2 班”
“是吗，我怎么没见过你，我就是数学系的辅导员，放老实点，说，到底是哪个系的？”
那个男生很不服气，侧过脸去，嘴里小声嘀咕着“流氓。”
“你说什么，你说谁是流氓，你 再说一遍。”那位辅导员动了肝火
“你们不是流氓是什么？”
“好呀，我们告诉你，你才是流氓，在校园里搞这种不三不四的流氓行为，你还顶嘴。”
那个男生的火气也很大，也不管女朋友的阻拦，冲辅导员扬起了拳头。。。。。。
第二天中午，处分决定贴了出来。
那个男的是土木系95级的，名字叫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罪名是不得体行为加上冲撞管理人员。当我看到处分结果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留校察看”
这意味着他将无法拿到学位证，也就是说，他的一生，都有可能因为这个处分决定而改变。当时的我后悔万分。从没想到自己一个逞功的表现居然给别人带来了如此深重的苦难。
直到今天，我仍然为此事懊悔，对于我的年少无知对他们两位恋人所造成的伤害，深表歉意，虽不知他们现在何处，身在何方，仍衷心的祝福他们一路走好！
以后的行动我再也没有参加，因为我无法相信这种恋人间最纯真的行为也能被人抹黑，也能被人禁止。难道我们要禁止人世间最神圣的爱情么？
再过了几天，军训就要正式结束了，一段崭新的岁月即将来临。

天边的锅盖

九

西边的太阳就要落山了，胜利的日子即将来到。
经过了一次与烈日和各种非人礼遇以后，新生们终于迎来了最终的方队阅兵式。看着他们兴奋的样子，我不禁有些凄然，这都与我无关。
做一个军训的病号，感觉就象逃兵似的。终日的游来荡去，本来就不怎么大的湖大被我逛了个遍，那个赫赫有名的岳麓山只不过是多了几座名人的坟墓而已；至于来头更大的岳麓书院，也只不过是学校为增加收入另外往自己脸上贴金沾点古人的光在1986年重建的。
由于本人将成为军训阅兵式的看客，所以肩负了班上同学的重托，为他们留下最灿烂的一刻。相机是班长提供的，傻瓜机。他一再要求我将我们方队前人文系队中最后一排最高的那位女生摄入相机，据说模样很特别。
呵呵，吴君如不也特别吗，特别丑呀。心里嘀咕着，还是答应了下来。
“我把你的女人带走，我也只会快乐一宿”号称改编歌大王的那个黑龙江逃兵哼着小曲走了近来。若是温兆仑听见自己的成名曲给他这样糟蹋的话，不知会做何感想？
这个胖子的确是个人物，军训时就以病号的身份一直躲在寝室大后方逍遥，以后的体育课也几乎从没上过，怪不得这么多肉？
“咱们该走了吧，今天一定得好好瞅瞅。你说可惜不可惜，现在新生都穿着军装，到底长啥样咱都分不清，美女也成了绿青蛙呀！”
听他发完牢骚，我们才上路。
操场上是一片绿色的海洋，新兵们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连唱起歌来也分外有精神。听着特别神气。
残忍的是，某位省领导因公务关系等了好就才到，两个小时站下来，金刚腿变成了螺旋腿，到后来连歌也唱得有气无力。既然是阅兵，就一定得有领导，缺了领导阅兵也就没有了意义。军训总教头一个劲的在主席台上鼓劲，但人终归是肉体凡胎。过不久就有几位体质较差的被抬了出去，这是每年阅兵式的都有的事故，连校医院的医生也见怪不怪了。心下一分析也就释然，人家领导是大人物，大人物就不可能随随变变的亮相，如果他在主席台上等你，你还会不好意思呢！所以，聪明的领导照例选择了迟到，把大家都照例晾在那里，眼巴巴的等着他过来致辞，这才能凸显领导的重要地位。
领导还是来了，人群中一阵骚动。
领导言简意赅，致辞一共不到一分钟，五句话，就又匆匆的离去。不过领导的话总是似曾相识“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拉”。下面的士兵也是照例回答“首长好，为人民服务。”
形式就是形式，领导虽然走了，兵还是要阅的。
于是，雄壮的军乐声再次响起，一队队新生整齐的通过了主席台，兴奋依然。
有相机就是好，当你用镜头对准那些正步走来的新兵时，他们会格外卖力。
有相机的好处还在于可以中饱私囊，想拍谁就派谁，想跟谁合影就跟谁合影。
当阅兵式结束兄弟们作鸟兽散时，我以有生以来最大的勇气冲向正要离起去的茹冰。
近了，近了，就在快触到她肩头的一刹那，让我终身难忘的事情发生了。
在那一刻，我们之间的距离只有不到5CM,然而也不知是哪个缺德的家伙给操场的泥地浇上了水，我脚一打滑，便扑通一声摔了个结结实实，好在自己的平衡能力出色，只是双腿着地。
然而尴尬的是，茹冰正回过头来暧昧的微笑着望着我，而我此时仍来不及从地上爬起来，更糟糕的是也许摔个底朝天还会更好，而我却摆出了一个标准的下跪姿势。
臭呀！！！！！！！！！！！！！！！
马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妈的，居然沾上去了，拍不掉。
“嘿，.嘿，那个，那个，可以照张合影吗。”
她居然微笑着答应了。
站在她的身旁，闻着她身上依稀的清香，感觉着她幽忧的发丝，我陶醉了。
也不记得是怎样跟她说再见的，但腿上一阵痛痛的感觉又将我从美好的幻想中重又拉回现实，对面那个黑龙江逃兵拿着相机傻傻的笑着。
“笑你个头呀，回去别跟人讲我摔了。”明知道丑一定会被揭，我仍然不依不挠的很恨的教育他。“最多把我跟她合影的事传出去“。
新闻是没有选择性的，它往往是夸大的添油加醋的全面报道。于是，我成了第一位栽倒在她石榴裙下，甘心以下跪来一亲芳泽的“贱人”。
哎，那张照片我应很多弟兄的要求洗了多张，因为听说这是她笑得最美模样最自然的照片，而“红花还需绿叶衬”，一旁傻傻的脏脏的我成了这句话最大的牺牲者。
哎1
一不留神成了烈士。

天边的锅盖

十

有一种意识叫做辛酸，有一种感觉叫做失落。
我上铺的兄弟告诉我茹冰早已名花有主（而且是高中就已经过去完成时），据说男朋友在工大，后来风闻她是因为铁了心要跟男朋友才考到长沙来的。
对此，我很佩服，也很沮丧，在佩服她的勇气之时也埋怨自己的运气。
因此只好安静的走开。
“有男朋友算什么，结了婚又算什么，结了婚生了孩子又算什么。”日后几个大大咧咧的女生对我一阵说教时，我不由目瞪口呆。
但我不习惯突兀的闯入人家的天地，更何况那种是值得我尊重的爱情。于是，我始终一声没吭，在心中爱的种子还来不及萌芽的时候便偃旗息鼓，无可奈何的开始了我的大学生涯。
第一门上的课是高等数学，老师是个和蔼可亲的小老头，姓龚。
他最热爱的事业好象不是高等数学而是炫耀自己非凡的记忆能力。每每昂着头望着天花板大声的说“现在把书翻到第XX页，看着第X行的XX定理时。”那种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仿佛自己不是教书的而是背书的。
第一堂课上的是极限的概念，大概背了十几分钟书以后，他居然跟我们扯起了当时学生中流传的那个大三学生之死。
“那个电器系94的，我以前带过他数学课。农村来的，挺聪明。后来去滑冰，你说滑冰吧，他又不会，还要跟人玩什么花样。这不出事了吧。出事他就出事，摔一跤而已，还硬要去湖大医院看。我告诉你们拉，那些人怎么会看病呢？都是在那里混日子，连我都不在那里看,便宜是便宜，但你的小命不便宜呀。好了吧，硬拉着人家打什么破伤风针。本来生龙活虎的，第二天就死了。你说多可惜呀。后来知道，那针呀，过期的。人家家长现在闹到学校来了，要打官司。学校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一吓唬人家，农村来的呀，就怕拉。学校只赔了6万2。哎呀，一个大学生呀！人家农民培养一个多不容易呀！六万二就解决拉。”
回到寝室的时候，发现门上贴着份传单，原来是那位冤死者的兄弟们写的，号召大家到校长办公室门前静坐，第一次发现“五四”运动离自己那么近，心中不禁泛起那么一小股豪情，但最后我始终没去，一来本人天生胆小，二来“五四”与89年那场风波一字之差，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定性和意义。
龚老头他是个消息很灵通的人，过不多久，学校这个校长的丑事，那个领导的轶闻，全成了大家课余休息时的话题。
后来发觉，他老人家上课采用“三三制”。即三分之一时间上课，三分之一时间吹自己的峥嵘岁月，剩下三分之一的时间便成了校园义务广播机，有一点我很佩服，除了把高数书能背得滚瓜烂熟外，他居然还能“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不简单。
于是，不少同学也养成了习惯，就是迟到。等他讲个一二十分钟再从后门溜进教室，听他唾沫横飞的一阵乱吹，倒也挺有几分惬意。
他后来也学乖了，等那些人从后门近来刚坐好，他便能呼出迟到着的姓名“张XX”，那家伙顿时吓了一跳，好个有心眼的老头，居然连人家的名字也能记下。都后来的时候，他只需扫一眼教室，便能做一番总结：“张XX,有没有来，韩XX,是不是又病了，李X,看来他比我还忙呀。”在佩服老头子出奇的记忆力时不得不为那些弟兄捏一把汗。不过，到了学期结束的时候，我们居然能皆大欢喜，看来老头子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好人。
唯一的遗憾在于，他经常吹嘘自己和当时的校党委书记刘XX是当年的上下铺，好兄弟，所以自己能以一个副教授的身份住上教授才能享受的的房子，还一个劲的大讲我们英俊潇洒的刘书记当年是如何的春风得意。这对他在我心中的印象打了折扣。
人家是你下铺，现在是一把手，您老人家做了一辈子的副教授，怎么不惭愧惭愧？
换了我，打死也不说这段历史。
下午必须上军事理论，一门很无聊的课程。但它名列考试榜的第一科。
教此门的几位湖大武装部的老师个个都是气宇宣昂，回忆起当年的风云岁月来个个口若悬河。这位曾经在历次战斗中获过嘉奖，那位也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手刃过十余名凶神恶煞的越南鬼子。只有一位姓张的矮矮胖胖的教官似乎实在是不大可能有上战场的机会，因为那种身形不仅会给自己的移动带来麻烦，还会给我人民解放军的高大英武光辉形象造成一定的影响。所以他的着眼点主要是文阁时的舞斗
“那个惨呀，河东一帮虹小将，河西一群虹卫兵，天天打打杀杀的，一不神就能被人给人间蒸发拉。我那个时候曾经去背过一次死尸，哎呀，那个惨呀！”
总得来讲，他的讲话往往让人看不到硝烟但却照样发人深省，因此也能吸引不少听众。
只是那位教普通化学的李老太这方面逊色一筹，但人家也有卖点，听说她是省政协委员，不知哪个民主党派的总干事。可她讲来讲去不过是她们那个不知名小党派最近的活动和开会纪要。
我承认她讲的属于一定程度的机密，但并不是每个秘密都能勾起人的好奇心。如果她能讲讲某某领导的花边新闻，也许情况会好得多。
不过，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法律，民主党派是不能在校园内做任何形式的宣传的。从这一点来讲。这李老太也是很有胆量的。
可以毫不避讳的承认，初初上课时的确是很失望，因为感觉自己不应该是冲着那些小道消息来 的。不过当自己渐渐习惯的时候，倒觉得一身轻松，压力的骤然减小让我顿觉百无聊赖。
空虚往往隐藏着很大的危机。
当危机缓缓临近的时候，我还躺在床上憧憬秋天童话般的爱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