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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个女孩子去看一场晚会,他总是叫我去HIGH一下,不要像个花瓶似的做摆设。
我想我的某跟神经是麻木了的,不管身周围喧嚣似海潮澎湃,看尔等如火似荼,满是兴奋而夸张的表情,我却只能哈欠一个接一个,顺便闭目养了一下神,却也无聊了半日。
生活于斯是实属无奈的,偶尔从书堆里拣一些琳琅满目的文字来修饰,就像在农村里摆放了若干年的空房子里的一尊木雕。我很将它擦洗干净的,却没有料到渗入骨髓里的固执容不得我去乱动。因我与之丝毫不相干。
那么,我就做个先生罢!陈在一个人的世界好比一只老黄雀,飞到空中才发觉是老天开了个大玩笑。我已经脱光了羽毛。
或许,这个先生有点食古不化的味道,整日里尽想些不相干的古人风流韵雅之事,尽是无聊烦透了。近几日也不早起晨练,不过还时常想起在那池塘边嚼饼之事。一手拿了张武大郎饼,另一手举着本书,湖中的沼气也尽数出来做孽,整世界里就剩我一人。耳边还带着飒飒西风,衣袂飘扬,多有些飘逸之感。也忘得冷了,径自嚼饼咬字,也件算是件雅事。
便也在这时,更念起丫头来,孤单单而形凋影只,忍不住眼里一酸,莫名而伤感起来。加之电台里又喝起\"上海滩\"的调子,空旷之下,心情怎不失落。
昨夜看书太久,疲惫之至,眼睛也睁不开,隐隐见了事物,动颠西倒地撞在一辆车上,鼻青脸肿,眼睛歪了大半,用是不可能再用的。进而就恼怒起来,转身跑开了去,猫在林子里狠狠咽了唾沫。
人压抑很久了就是这样,那女孩子说我这人怎么没脾气的。这话将我问得一愣一愣·怎么会说脾气呢,来的时候就有的罢,只是这事还不值得我牛逼一番,或许。也是因为\"先生\"这个身份的原故,我也就慢慢隐忍起来,随和得令人吃惊了。不过,人缘一直很好。
做个先生就应该有太太的,如果的话,就只能是什么教书先生,管帐先生之类的罢。前两年并没有此等胡思乱想的念头,不知是何时开了情怀,竟一再沉陷下去,阿弥陀佛,这可是大罪过了。人有情是符合常理的,只这迷情怕是有些危险,不经意爱恨情仇里走了一遭,心理头虚得很,不能像周遭那些男男女女般洒脱,往往拖泥带水地看一看,这里头其实虚幻得很。我曾经将我这一情况与一\"前辈\"说了,她只轻描淡写了一句:可不要如此,她心里是挂念不着你的,好自为之。怕是金玉良言吧,却怎么也参不透玄机,索性任其发展下去,等到了今天我还是不能明白,这喜怒哀乐纵然便被她控制了。 做个先生是个很苦的行当,这年头也没有人愿意了,除了一些书呆子和一些被太太称为理想主义的人。面壁虑事,眼前一桌,一椅,一台灯;旧书,老书,盗版书,掷散了头发往上面一趴,累了,困了,都因惹了太太的一堆祸。可是作为先生是值得高傲一点的,有了自身修养的典范,得让自己成为一个为自己道德上肯定的形象。如此是说,抡笔写了下去,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可怜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倒尽苦水,就是将那痛苦清晰的摆在眼前慢慢绞心割肺。
站在窗口吹了半天西北风,心想着该如何解脱这\"泥淖\"的羁绊。
自从一个人思索的空间大了,就再管不住自己,往往抛开了许多顾忌任性而为·却并不觉得怎样自由,倒是心眼里的空虚感愈加强烈起来,这或是不幸的生活方式,为某种生活理念而束缚显然是错误的,而抛开这种生活理念再寻不到追求的目标则是悲哀的。那么,我越是挣扎,越是在\"博尔赫斯\"的世界里靡靡终日,\"百年孤独\"的日子也就离的近了。
太太会不明白我这样说的意图,先生自己也解释不了个中的含义,只一味写下去,正如一首现代歌词所唱的曲儿:
梦里吹进的风啊
梦里吹进的花啊
不知是梦里的事啊
风花雪月般的人呐
何时能相见
……
都是在梦里说的话。
先生如果会琴瑟之音,会甘愿在某家餐厅里弹钢琴,将那些手指上的音乐村在乐谱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太太如果偶尔经过这里,就进来坐坐,静静地坐在窗口,衬着黄昏静谧的色彩,听我一曲。然后,一起回家。
先生的生活或许就满足于这些,太太也不会有太多的苛求。先生喜欢一些古老的东西,更是迷恋那秦淮风月中的画舸。才子佳人,游湖于苏杭,东临蓬莱仙阁,太太也应该是喜欢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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