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年少（爱情故事连载）

牧哥

曾经年少
                     
时间总是在我们对现在的把握不定和对未来的焦虑不安中静静地流走。我们一路走过，似乎总是日复一日的平淡，可在某个寂寞的夜晚，当我们躺在床上无法入睡的时候，那些曾经的故事就会一幕幕的在我们眼前浮现，也就是在这时候，我们会觉得自己的一生并没有完全浪费，原来我们的人生竟然是那样满载星辉，过去的岁月里我们留下了太多的风花雪月，太多值得永远珍藏永远玩味的甜蜜。
我就是在这样的夜晚回忆着我一生的爱情。
                  一
    幼年时我爸在邻镇上工作，我妈和我住在农村。大约是五岁的时候，我爱上了我的第一个恋人小雨。那时候村里一群孩子整天在一起玩，我们玩过家家的时候总是她做新娘我做新郎。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们就学着大人的口气叫孩子他爹孩子他娘，现在想起来真是好笑，我们自己还是孩子呢|！后来大人们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们并没有骂我们，只是觉得很好笑。
   有一次，她爸从镇上带一只烤鸡回来，她竟然偷偷的切下一大半，然后和我一起跑到后山上吃，我们硬是把半只烤鸡给吃完了。从那以后，父母只要从镇上买什么好吃的回家，我们总要偷一部分出来一起分享。
春天，我们一起去河里捉鱼，秋天，我们一起去山上采野果。就这样我和小雨度完了我人生中第一段甜蜜的岁月。那时候我们其实还不懂得什么是爱情，只是心里有一种很懵懂的意识，现在想来，那种相互之间的依恋不正是人间最纯洁的爱吗？
在我6岁的时候，爸用节省了多年的钱在镇上买了房子，于是我们全家都搬到镇上去了，从此以后，我就告别了我的农村生涯。让我不舍的是我不得不和小雨分别了。
   小雨送给我一个小泥人，捏得很笨拙，但很可爱，她说“这就是我了，你好好保管哦”
我不顾爸妈的反对，把家里的小狗送给她了，说“以后我走了，让小花（小狗名）陪你玩啊”
   那个小泥人我保管了两年，后来竟然不小心弄丢了，让我懊恼不已。到镇上后我开始上学了，学校里新鲜而刺激的生活让我渐渐淡忘了小雨。
   我上三年级那年过春节的时候，我们全家回老家去探望乡亲。那时候我终于再见到了小雨，她也上三年级了，小花已长成大狗了，见了我汪汪的叫。我和小雨虽然还在一起玩，可已经不似先前那样亲密无间了。我本想告诉她小泥人被我搞丢了，可她大概是已经忘记了小泥人，从来没有问起。
   那次呆了两天后我们就回镇上了，走的时候小雨没有来送我，我心里感到有点怅然若失。以后再见到小雨就是初中了，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再后来听说她初中毕业就去广州打工了，在那边嫁了人户。

牧哥

我是四年级的时候遇上小美的。新学期开始，班上来了个新同学，她走进教室的时候，我眼睛刷地亮了，多好看的女生啊，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头上还扎着两条可爱的小辫子。
  老师竟然让她坐在我的旁边，她竟然成了我的同桌！她在我身边坐下的时候我分明感到心跳加快了许多。她是很大方很活拨的女孩，第一节课刚下，我们就聊开了，她说我长得象刘德华，说刘德华是她的偶像，我听着心里乐滋滋的。
  后来我们一到下课就有说不完的话，她很会讲故事，给我讲白雪公主，讲海尔兄弟。我呢，回家后就把爸爸的故事书找来，每天看几个故事，然后去学校讲给她听。
    有一次上课的时候她悄悄递给我一张字条，我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今天放学后，送我回家，好不？”，然后我看见她的脸红了，那天后来的课我几乎没听见老师讲的一个字，心里盼着放学，想象着送她回家的情景，想象着以后和她……
    终于放学了，我们低着头，一前一后的走着，我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长时间谁都没有开口，终于我鼓起勇气问道“你为什么要我送你回家啊”，话刚说完，我又有些后悔了，要是她回答的不是我的答案呢？
   “坏蛋，你明明知道还要故意问啊？”她很不好意思地说道，同时放慢了脚步，和我并排着走了。
   那天我们在路上的话一直很少，都低着头走，偶尔看一下对方，四目相对，都很腼腆地相视一笑。快到她家门口的时候，她就说，你回去吧，不要送了，我怕被爸爸看到了。
  从那以后，我几乎每天放学都送她回家，她家离学校不是很远，我送她回家后再回我家也不用花太多时间，爸妈根本没觉察到我回家比以前晚了。
  后来我们的关系渐渐被班上的同学知道了，他们常常开我们的玩笑，叫我们小俩口，开始的时候我们很不好意思，她总是要追着去打别人的嘴巴，后来时间长了，我们就不在意他们怎么说了，他们也很少开我们玩笑了。还好的是，那时候老师们并不知道我们的感情，他们觉得同学之间感情很好也是很正常的。
  我们在初恋的甜蜜中度完了剩下的两年小学时光。毕业的那个暑假，她忽然找到我家来，在我家楼下的路边叫我的名字。
  我出来后看见她那天有些伤感，她说她初中要去县城读书了，她爸调到县城工作去了，她明天就要走了。
  我听了先是很震惊，然后心里觉得很痛，我们以前说好一起上初中上高中上大学的啊，可现在，她就要走了？
  那天我们到学校后面的森林里，相对坐着，谁都不知道说什么。过了一会，她抬起头，说，“李果，抱抱我”
  我这次没有了腼腆，轻轻的把她抱在怀里。
  “我爱你，小美”，我俯在她耳边轻声地说。
  “我也爱你，李果，我会给你写信的，我们以后考一所高中，然后一起考大学”
   “一定的，我们以后要永远在一起”说完，我们着从电视上的情景，给她一个吻，她有些慌张，刚贴到嘴唇，就匆忙避开了。
   那天我们在林子里相互依偎着直到天黑，然后我送她回家，和以前一样，快到她家门口的时候，我停住了脚步，她向前走了十多米，忽然猛地跑回来，我们紧紧地拥抱着，她的声音有些哽咽，过了好久我才把她松开，说你走吧，高中见。她还是不肯走，我实在忍不住了，转过身疯狂地跑回家了。
  她没有遵守诺言，没用给我写信，我不知道她的地址，也无从打听到她的消息，三年后，我考上了我们相约的那所高中，可她仍没出现。
  自从那次分别，直到如今，我都没见过他，前不久听一个朋友说她初中毕业后考了卫校，现在县医院当护士了。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违背了诺言，但她的离去给我带来的痛苦只有初一的一年，因为初二的时候，我遇见了我生命中的第三个恋人，小珊。

牧哥

那是国庆节的歌咏比赛。我坐在台下，忽然台上出现一个漂亮女生，高跳的个儿，美丽的身段，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常常的你，现在的我，就在你身边露出笑脸”，只在她朱唇轻启，那甜美、婉转的声音便在操场上回荡起来。
歌唱完了，她很有礼貌地向观众鞠躬，说道：“谢谢大家”。一小会的沉寂，然后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她下台了，其他同学又上台去唱，可我后来几乎什么也没听见，只有她甜美的声音一直在我耳旁荡漾，她美丽的身影一直在眼前晃荡。我当时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台上的精灵会成为我以后初中两年的伴侣。
不久后的一天放学，我一个人在路上走着，忽然看见她，那个我还不知道名字的舞台精灵在前面走着。我加快脚步，走上前去，试探地说“同学，那天歌咏比赛你的歌唱得真好”
“是吗？你还记得我？你不是李果吗？老师们常夸你学习好呢”她说话的声音就象是一串悦耳的铃声。而更让我吃惊的是，她居然认识我！
“是啊，你怎么认识我的啊，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呢？”
“嘿嘿，你成绩那么好，中观中学的学生谁不认识你啊，我叫周小珊，初一《2》班的，可不比你啊，学习差得很呢”
看来在那些老师的宣传下我早已是学校的明星了，还得感谢他们啊，周小珊知道我的名字而且对我的印象那么好，这是多么让人兴奋的事情啊。
我们一路上聊得很开心。我说“我唱歌唱不好，你教教我啊”
“好啊，那你得叫我老师，哼”
学校不远处有一条小河，河水清澈，两岸的树林遮住了阳光，使得小河格外清幽，只能听见淙淙的水声和微风带来的阵阵松涛声。在以后的两年中，这里便成了我和小珊的爱情之河。
我们常常放学后，去小河边唱歌唱到很久才一起回家。她唱一句，我跟一句，好象世界上所有的歌曲她都会唱似的，她叫我唱《九妹》、唱《纤夫的爱》，还有歌剧《白毛女》。
周末的时候如果遇上好天气，我们就偷偷的从家里带一些米和菜去河边野炊。我们还买了锅碗瓢盆，藏在河边的一个小石洞里。
  来到河边后，我们先在树林里拣些干柴用作燃料。然后在河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开始做起饭来，初夏时节，树林里长了蘑菇，我们就能够吃到可口的鲜蘑菇汤了。
  随着我们生理上的不断发育和心理的成长，我们对爱情有了比较清晰的意识，甚至萌发了性的意识。有时候我们躺在树林里，很长时间地亲吻。那时侯，我们第一次体会到了性的快乐 。
  两年的时间过得太快，我和小珊还意犹未尽地沐浴在爱河里的时候，我初中毕业了，考上了县一中，也就是我曾经和小美相约的那所高中，只是我考那所学校已经和小美没有关系了，这次是我说好了，在高中等小珊。
  小珊来参加我们班的毕业晚会，那天她化了淡妆。晚会上，老师们教我们跳交谊舞，我挽着小珊的胳膊在教室里学着老师们的样子翩翩起舞，虽然是第一次学跳舞，可我们的感觉很好，一收一放，就象两只轻盈的蝴蝶在教室里追逐嬉戏。大家为我们疯狂地鼓掌，那一刻，我感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和小珊缠绵了两个月后，我们依依不舍地道别，然后我就去上高中了，我在那里等待着她。
  上高一的时候我们每个星期都要通信，我不断的鼓励她努力学习。可这一次，和小美一样，她也违背里诺言，她初中毕业的时候没能考上县一中。而是去了市里面的师范学校。
  她去了师范后，也许是意识到了我们的人生路已经注定不会相交了，她不再给我回信，我写了两封信没有回音后也不再写了，最终我们失去了联系。后来我上大学的时候，她已经在我曾经和小美读过的那所小学里为人师了。

牧哥

高三的时候，我再一次的堕入情网，而这一次，给我以后的几年带来了无尽的烦恼。
那时候学校文理分班，我报了文科，而我原来的班级成了理科班，于是我不得不转到文科班去。就是在文科班里，我遇到小芳。
她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生，十七岁的她正值花季，漂亮的脸蛋上镶嵌着一双杏目，乌黑的长发如瀑布一样披在肩后，身体修长而丰腴，匀称的曲线显现出刚成熟的少女所特有的妙处。

作为文科成绩全级第一的我，经过班主任的推荐，当仁不让地当上了学习委员，而这个班以前一直是小芳当学习委员的，我初来咋到，就抢了她的饭碗，她自然有些不自在。
  她坐在我的前排，下课的时候回过头来主动和打招
  “学习委员，你好，我叫李芳，敢问高姓大名？”她微笑着说。
  “李芳？真巧，我叫李果，花果芬芳，真是有缘”
  “ 是吗？听你的名字好象我哥哥哟”她笑更灿烂了。
  就这样我们成了好朋友，很快交换了家里的电话号码。《高二的时候，我爸被调到县城工作，我家从镇上搬到县城》
  她是那么的爱笑，而她的笑容又是那么迷人，几天后，我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她。
   于是高三的第一个周末，我就打电话给她想约她出来。
  “不好意思，哥，今天有点事情”她仍然是笑着拒绝了我。
   后来有一天下晚自习，我对她说“妹妹，我今晚送你回家”
   “不用的，我家很近啊，不用麻烦你了”
    在我的再三坚持下她不好推辞了，于是我送他回家。
    我一直以为我那时已经很大胆了，决计不会没有勇气向自己心爱的人表白。可面对她的时候，我事先想好的话全跑到九宵云外了。一路走着，她只和我谈学习上的事情，我只得边和她敷衍着边暗暗地给自己下决心，下一个路口，一定表白。
   她家的确不远，很快就到了，她说，你回去吧，我到了。
   “李芳”我叫了她一声。
    “什么？”她回过头了，看见我的窘态，咯咯地笑了“哈哈，哥，你回去吧，不要在那里站岗了”
    那晚上回来后，我在灯下写了我一封很短的情书，大意是我很喜欢你，愿意明年和你考一所大学，然后永远在一起。
   第二天我悄悄地把情书塞进她的书包了，很快被她发现了，下课的时候她递给我一张纸条，上面是一行娟秀的字体“哥，我现在不想谈这些事情”
  我又在纸条上回到“我们可以先考上大学再谈啊，我等你”
  “可是哥，我根本不爱你，我只是把你当作我的哥哥”
   那天上完第一节课我就向老师请假说身体不舒服回家了，我躺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天花板，我第一次感受到不能得到爱情的伤痛。
  夜里，我想了很多，想到马上明年就要高考了，于是我开始憧憬着美好的大学生活，明白了只有考上大学才是最重要的，我第一次感觉到高考的紧迫性，于是我把原本打算写给小芳做生日礼物的心情日记撕得粉碎，打开枯燥的历史政治课本，一头扎了进去。
  以后的日子我和小芳仍然保持着好朋友的关系，用她的话说，就是我是她哥哥。
  我拼命的学习，一年以后，黄天不负有心人，我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湖南大学。而她因为考试发挥失常，落榜了。
  上大学后我还是不能忘记小芳，常常打电话鼓励她，但因为考虑到她是补习，不想让她分心，那一年我从来没和她说过关于感情的话题，我没有告诉她，我仍然是那么默默地爱着她，没有告诉她她几乎占据了我所的梦境。
  本来按照惯常的逻辑，我和小芳的故事应该结束了，我的大学四年，应该有另一段风花雪月。可这次，老天爷和我开了一个玩笑。一年后，她考上了湘潭大学，离湖南大学就两个小时的汽车啊，这让我已经渐渐熄灭的对她的爱情之火又从新熊熊地燃烧了起来。
  她到了湘潭大学两天后就去长沙找我了。我带她逛遍了几乎长沙所有好玩的地方，烈士陵园、博物馆、岳麓山、橘子洲……。可她那一声声的哥哥，仿佛在警告着我，我和她只能是好朋友，她只把我当她的哥哥，使得我不敢越雷池半步。
  两天后，她要回湘潭了，我说送她回去，被她坚决推辞了。在客车站的时候，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趁她不注意猛地把她紧紧地把她抱住，她有些生气地说道“哥，你放开”。
  我没有听的，仍抱住不放。
  “不要叫我哥，我不是你的哥，我要做你的男朋友”我俯在她的耳边轻声地说。
  沉默了好一会，她才说： “你给我几天时间，让我考虑考虑”
   我松开了她，送她上了车，看着客车消失在高速公路上，我心里暗暗的兴奋，因为我知道，女生的考虑考虑意味着什么。
  接下来的两天里我在幻想中编织着我的大学生活，每个周末要么是我去湘潭，要么是她来长沙，我们一起逛遍所有的大街小巷，和其他那些大学情侣一样，在湘江边相拥而坐。
  然而两天后，当我打电话给她，问她考虑的结果的时候，她的回答再一次出乎我的意外，再一次的让我伤痛欲绝，那一刻我仿佛失去了知觉，后来不知道和她说了些什么，我猛地挂了电话，悲痛，愤怒，不甘，挫折感充斥着我的心间，让我揣不过气来。
  那夜，我一个人喝了8瓶啤酒，最后是我同学把我抬着回寝室的。我发誓，从此再不联系她了。
  两个星期后，我收到了小芳寄来的信，她在信中说：
“  哥，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可是我觉得爱情的事情不可以勉强，我一直以来只把你当我的哥哥，你是很优秀的男孩，你要振着一点，一定会有其他的好女孩在等待着你，你要相信你自己，你的爱情一定会很美满的，做我一辈子的哥哥，好吗？
“你的妹妹小芳”
虽然我对小芳的爱仍然难以释怀，可我不得不接受那个无情的现实，那就是做的哥哥而不是恋人。
以后的两年里我去湘潭看过她四次，她也来长沙一次，虽然我口头上已经表示了做她的哥哥，可心中始终是难以接受，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一谈到感情的问题，就被她巧妙地避了。
直到大三的下学期，我遇见了我的第五个恋人，也是我一生中的最后一个恋人，我现在的妻子的小可。这时候我才终于心甘情愿地接受了小芳做我的妹妹，直到如今，我和她常有来往，并且她和小可成了很好的朋友，我真的如小芳所说，成了她一辈子的哥哥

牧哥

大三的时候，我们金融学院组织了一个很有意义的活动，让报名参加的志愿者去给石佳冲小学做无偿的辅导员。那时候我正好空闲比较多，又加上一直为和小芳的关系苦恼，就欣然报名参加了。
每个班两个辅导员，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主要是在周六的时候和他们做些活动，或是上几节课，目的是丰富小学生们的课外知识，拓宽他们的视野和引导他们的学习兴趣。
在我最寂寞，最需要爱情的抚慰的时候，感谢上苍，让我遇见了小可，我一生的至爱。
我被分在四年级一班，搭档就是小可，她是小我一个年级的师妹。
和之前的爱情相比，我和小可的故事显得平淡无奇怪，波澜不惊，我们相识，相爱，然后我毕业后留在长沙工作，一年后她毕业后也留在长沙工作，我26岁她25岁的那年，我们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看似平淡的爱情也许更代表着永恒，我和小可在那些平淡的日子里许下相守一生的诺言，并最终使我们的爱情开出了最美的鲜花。
我和小可的爱情故事并没有结束，我们会用一生去演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