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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文弄墨] 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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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9-16 16:18:4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第一章 另一个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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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快接近午夜了,首相一个人坐在他的办公室里看着一份长长的备忘录,可他一点儿也没读进去。他正在等一个遥远国家的总统给他打来电话,一面在猜测那个可怜的人什么时候才能把电话打过来,一面又努力不去回想这漫长、劳累和艰难的一周留给他的不愉快记忆,他脑子里快要容不下什么别的了。他越是想要专注于面前的文件,他的政敌那心满意足的脸就越是清晰可见。就在今天这个特殊的对手还出现在新闻里,又是列举一周来发生的那些可怕的事(好像每个人都需要提醒似的),又是解释为什么那些事情统统都是政府的错。
   一想到这些谴责,首相的心跳就加快了,因为这些东西既不公平也不真实。他的政府为什么就应该能阻止大桥的断裂呢?任何对他们在修桥上花的钱不够多的指责都显得很蛮横。那座桥建了还不到10年,就连最好的专家也很困惑为什么它会干干脆脆地折成两段,让一打汽车栽进了河。而又有谁能指责是因为警力不够才导致那两起被狠狠曝光的残忍谋杀案发生的?或者他们应该指责政府没能预报西南部那场导致重大伤亡的怪诞飓风?而他的副部长之一赫尔伯特·乔利,偏偏在这一周做出那些奇特的行为而被迫回家待着,这也是他的错吗?
   “我们的国家被一种阴沉的情绪所笼罩,”他的政敌总结说,没有掩饰他露骨的嘲笑。
   不幸的是,他说的并没有错。首相自己都能感受到这一点;人们确实看起来比从前要痛苦得多了。甚至天气也阴沉起来;七月中旬竟起了寒冷的雾……这不对,这不正常……
   他翻过备忘录的第二页,看了看它到底有多长,终于还是当作一件麻烦事似的放弃了。他伸了伸懒腰,又悲哀地环顾了一下办公室。这真是间华丽的办公室,用精美的大理石做成的壁炉正对着推拉式的窗子,将不合时令的寒冷紧紧关在外面。首相打了个寒战,起身走向窗户,往外看去只有薄薄的雾向窗玻璃压过来。就在他靠窗背对着房间站着的时候,他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咳嗽。
   他愣住了,玻璃里反射着自己恐惧的脸。那声咳嗽他是认得的。从前就听到过。他非常缓慢地转过身来,面对着这间空屋子。
   “你好?”他说,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比他本人此刻要更勇敢。
   过了一小会儿,他准备相信没人会回应他了。但一个干脆、坚决的声音突然冒出来,就像在念一份准备好的声明。那声音——正如首相在听到第一声咳嗽时就预料到的那样——是从屋子角落里一个又小又脏的油画传来的,那里面画着一个头戴银白色假发,长得像青蛙一样的矮小男人。
   “致麻瓜首相。我们需要紧急会面。速速回复。福吉诚呈。”那画像里的男人询问般地看着首相。
   “呃,”首相说,“听着……我现在没有时间……我在等电话,你知道……从总统——”
   “那个可以重新安排,”画像马上说道。首相的心一沉,他怕的就是这个。
   “但我真的更希望和——”
   “我们会安排那位总统忘掉今晚的电话约定。他会明晚再打过来,”那个矮小的男人说。“请速速回复福吉先生。”
   “我……哦……好吧,”首相虚弱地说。“好,我见福吉。”
   他快步走回他的桌子,边走边把领带弄直。他刚来得及回到座位,换上一幅故作轻松的表情,他的大理石壁炉架下面就窜起一团亮绿色的火焰。他看着那儿,努力不流露出一丝惊讶和慌张,这时一个肥胖的男人出现在壁炉的火焰里,转得像陀螺一样快。几秒钟之后,他就爬出来站到一张上好的古式垫子上,掸了掸他细条纹斗篷袖子上的灰尘,手上拿着灰绿色的圆顶礼帽。
   “啊……首相大人,”康奈利·福吉一边说,一边大步走向首相并伸出他的手。“再见到你真高兴。”
   首相没法真诚的回敬这句问候,所以什么都没说。他一点儿也不为见到福吉而高兴,福吉的偶尔造访(且不说它本身就完全是一种警报)通常意味着他将要听到一些非常坏的消息。更何况福吉看起来饱受忧虑的折磨。他变得更瘦,头发更少,脸色也更灰白,而且布满了皱纹。首相从前在政客身上见过这种模样,它从来就不是好的预兆。
   “有什么我能做的吗?”首相说,简单地握了握福吉的手,便指向了桌前一个最硬的椅子。
   “不知道从哪儿开始说,”福吉小声嘀咕着,他抽出椅子坐上去,把绿色的礼帽放在双膝上。“多糟糕的一周,多糟糕啊……”
   “你这一周也很糟糕吗?”首相僵硬地问,希望能让福吉明白,不算上福吉的事儿都已经够他受的了。
   “是的,当然,”福吉揉了揉疲倦的眼睛,郁闷地望着首相,说。“我过了和你一样糟的一周,首相大人。布罗戴尔大桥……博恩斯和万斯的谋杀案……更别提西南部地区的骚动了……”
   “你——呃——我是想说,你们中有些人也——也卷入了这些——这些事情,是吗?”
   福吉严厉地瞪着首相。
   “当然是啊,”他说。“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吧?”
   “我……”首相有些犹豫。
   就是这种行为,让首相对福吉的每次造访都非常厌恶。他毕竟是首相,不想被人当成无知的学生。但从他刚当上首相和福吉的第一次见面开始,这种情况就发生了。那一幕就像在昨天一样,他还记得,并且确信会一直萦绕在他心头一直到死的那天。
   那时候他一个人站在这间办公室里,品尝着他的经过这么多年的梦想和计划才赢来的胜利,这时候他听到了他身后的一声咳嗽,就像今晚一样,转身发现那个画像里的丑陋男人正在对他说话,宣布魔法部部长准备和他见面。
   自然,他以为漫长的竞选活动和选举的紧张让他的头脑有些迷糊。当他发现一个画像在和他说话时简直吓坏了,虽然这根本比不上随后一个巫师从壁炉里冒出来并和他握手来得疯狂。在福吉向他解释这个世界上到处都住着隐藏起来的巫师的过程中,他一直哑口无言,福吉宽慰他说魔法部会对整个巫师社会负责,不让非魔法人群发现他们,这些都不用他来伤脑筋。他还说,这管理起来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从规范飞天扫帚的使用责任到保持龙的数量在可控制的范围内(首相记得他当时得抓着桌子来支撑自己),涵盖了每一件事。最后福吉在呆若木鸡的首相肩膀上慈父般地拍了拍。
   “没什么可担心的,”他说,“你可能再也不用见到我了。我只会在我们那头出了真正严重的事的时候才会来打扰你,除非那种事情足以影响到麻瓜——非魔法人群,也许应该说。否则我们就相安无事。而,我必须承认你比你的前任更能承受这些。他当时想把我扔出窗子,还以为我是对手派来愚弄他的呢。”
   这时,首相终于发现他又能说话了。
   “那么,你——你不是在愚弄我?”
   他还想做垂死挣扎。
   “不是,”福吉轻轻地说。“恐怕不是。看。”
   他把首相的茶杯变成了一只沙鼠。
   “但是,”首相有点儿喘不过气,他的茶杯正咬着他下一次的演讲稿。“但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告诉过我——?”
   “魔法部部长仅仅对时任的首相显示身份,”福吉把魔杖插回上衣的兜里。“我们发现这是最好的保密方法。”
   “但是,”首相低声说,“为什么没有一个前任首相警告过我——?”
   这时候福吉真正笑了起来。
   “我亲爱的首相大人,你会告诉别人吗?”
   福吉往壁炉里扔了些粉末,仍旧咯咯地笑着走进了翠绿色的火焰,呼的一声消失了。首相呆立在那儿,他明白自己不会向任何一个活人提起这事儿,因为在这世上有谁会去信他?
   震惊的感觉在逐渐消散。他一度确信福吉其实压根儿只是一个幻觉,经过紧张的竞选,他太缺乏睡眠了。他徒劳地想要除去所有能提醒他回忆起那件事的东西,他把沙鼠送给了他的侄女,还让私人秘书把宣布福吉到访的那幅丑男人画像给摘下来。可令他沮丧的是,那画像根本动不了。在几个木匠、一两个建筑工、一个艺术史学家和财政大臣把它从墙上弄下来的努力都以失败告终之后,首相终于放弃了努力,只好寄希望于那幅画像在他余下的任期里再也不要动了。但有时候,他发誓从眼角瞥到了油画的主人在打呵欠,或者在挠鼻子;甚至,有那么一两次竟然走出了自己的画框,只留下一段泥巴色的画布。然而,他又训练自己不去经常注意那幅画,而每次看到这些,他总是坚定地告诉自己眼睛爱和他开小玩笑。
   三年前,在一个酷似今晚的夜里,首相一个人待在办公室,画像突然宣告福吉即将到访,然后福吉就从壁炉里闯出来,浑身湿透了,显得相当紧张。首相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他干嘛要把地毯弄得都是水,福吉在就开始咆哮了,他提到一个首相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囚犯,叫做“小添乱星”布莱克,一个听起来像霍格沃茨的东西,还有一个叫哈利·波特的男孩,没有一个是首相能理解的。
   “……我刚从阿兹卡班回来,”福吉喘着气,把帽沿里的水倒进口袋。“在北海的中部,你知道的,令人厌恶的旅行……摄魂怪在骚动——”他打了个寒战,“——他们从没让人逃脱过。无论如何我还是要来告诉你。布莱克是一个臭名昭著的麻瓜杀手,而且可能正计划重新投靠神秘人……不过当然了,你甚至不知道神秘人是谁!”他绝望地看了看首相,说,“好吧,坐下,坐下,我最好还是讲给你听……来杯威士忌吧……”
   首相对于在自己办公室里被人叫着坐下显得很愤怒,更别说要拿出自己的威士忌了,但他还是坐下了。福吉抽出魔杖,从空气中变出两个装满琥珀色液体的大杯子,把其中一杯塞给首相,自己抽了把椅子坐下来。
   福吉说了一个多小时。有时候福吉不愿意大声说出某个名字,就把它写在了一张羊皮纸上,塞给首相没有拿威士忌的那只手。终于福吉站起来准备走了,首相也站了起来。
   “那么你认为那个……”他瞟了一眼左手上握着的名字,“伏——”
   “他的名字不能提!”福吉低声咆哮着说。
   “对不起……那么,你认为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还活着?”
   “唔,邓布利多说他还活着,”福吉说,一边把细条纹斗篷系在下巴下面,“但我们一直没找到他。如果你问我的话,我会说他并不危险,除非有人帮他,所以我们应该担心的是布莱克。你会发布那个警告的,是吧?好极了。那么,我希望我们再也不用见面了,首相大人!晚安。”
   但他们又见面了。一年之后,一个看起来很疲倦的福吉出现在内阁房间的空气中,他来通知首相在葵地奇(至少听起来是这样)世界杯上出现了一点小麻烦,有几个麻瓜被“卷入”了,但不用担心,神秘人标记重现的事不足挂齿;福吉确信那是一个孤立事件,麻瓜联络办公室会处理修改记忆的事宜。
   “噢,我差点儿忘了,”福吉补充说。“我们为了准备三强争霸赛而进口了三只外国龙和一只斯芬克斯,非常普通,但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告诉我,手册里写了如果我们要带非常危险的生物到这个国家,就必须通知你。”
   “我——什么——龙?”首相语无伦次地问。
   “对,三只,”福吉说。“还有一只斯芬克斯。那么,祝你过得愉快。”
   首相有点绝望地希望龙和斯芬克斯是最糟糕的,但不是。不到两年之后,福吉又从火里喷出来,这次带来了阿兹卡班发生大规模越狱的消息。
   “大规模越狱?”首相嘶哑地重复着。
   “不用担心,不用担心!”福吉吼道,一只脚已经踏进了火焰中。“我们已经立即开展围捕了——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
   首相还没来得及叫,“稍等一下!”福吉已经在一阵绿色火花中消失了。
   无论新闻和反对派怎么说,首相却并不是一个愚蠢的人。尽管在第一次见面时福吉就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证,但现在他们互相了解得更多了,他并非没有注意到,福吉每次造访都变得更加慌乱。虽然他并不想考虑那个魔法部部长(或者像他平时在脑子里称呼他为,另一个部长)的事,但首相仍然禁不住担心福吉的下一次出现会带来更灰暗的消息。因此,看上去既蓬乱又烦躁的福吉从壁炉里走出来,苛刻地惊讶于首相竟不知道他为何造访的景象,就是这黑暗的一周里发生的最糟糕的事。
   “我怎么就该知道——呃——巫师社会里发生的事情呢?”首相呵斥般地说。“我有一个国家需要管理,而且目前有许多需要关注的事情,除了你那些——”
   “我们有着共同的关注,”福吉打断了他的话。“布罗戴尔大桥并不是垮掉了。也没有什么真正的飓风。那些谋杀也不是麻瓜的作品。而赫尔伯特?乔利如果远离他的家庭,也许他们会更安全。我们现在正安排将他转入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这个转移今晚就要完成。”
   “你在说——我恐怕——什么?”首相咆哮起来。
   福吉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首相大人,我非常遗憾地告诉你,他回来了。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回来了。”
   “回来?你说‘回来’……他还活着?我的意思是——”
   首相在他的记忆里摸索三年前那场可怕谈话的细节,那时候福吉说人人都惧怕这个巫师,十五年前这个巫师在犯下一千多件恐怖的罪行之后,神秘地消失了。
   “对,还活着,”福吉说。“那就是——我不知道——如果一个人不能被杀死,是不是就指他活着?我并不能真正理解这个词,邓布利多也没解释清楚——不过他有了一个身体,能走路能谈话也能杀人,所以我认为,为了我们的讨论能进行下去,对,他还活着。”
   首相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出于希望能在讨论的各个话题中都表现得见识多广的持久习惯,他开始搜寻从前谈话中他还能记起的任何细节。
   “‘小添乱星’布莱克是不是跟着——呃——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
   “布莱克?布莱克?”福吉把手中的礼帽转得飞快,心烦意乱地说。“小天狼星布莱克,你是说?我的天哪,不。布莱克死了。看起来我们——呃——误会布莱克了。他毕竟是清白的。他也不是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那边的人。我是说,”他把礼帽转得更快了,解围一般地说,“所有事实都指明这一点——我们有多于五十个的目击者——但无论如何,正如我刚才说的,他死了。事实上是被杀害了。在魔法部里面被杀害。实际上还会有个调查……”
   让福吉大为惊讶的是,这时候首相脸上闪过一丝对福吉的怜悯。但首相马上就装模作样地把它掩饰起来,他想,虽然他在从壁炉里显形这方面可能比不过福吉,但他还不至于让一场谋杀发生在他管辖的政府部门里……无论如何,还没有……
   首相偷偷碰了碰他的木头桌子,这是福吉接着说了下去,“但我们只是顺便提及布莱克。关键在于,我们正处于战争之中,首相大人,我们必须采取措施。”
   “战争当中?”首相紧张地重复。“肯定有点夸大其词了吧。”
   “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现在有了一批支持者,他们于一月从阿兹卡班逃脱,”福吉说得越来越急促,把手中的礼帽转得那么快,看起来就像个灰绿色的模糊小球。“自从获得自由之后,他们就开始制造报复性的灾难。布罗戴尔大桥——他做的,首相大人,他威胁说如果我不给他让路,就会有一大堆的麻瓜要死掉,而且……”
   “天哪,这么说是那些人的死都是你的错,而我却不得不去回答说是因为铁索生锈和伸缩接头被腐蚀了,而且我还不知道有什么别的!”首相狂怒地说。
   “我的错!”福吉涨红了脸,说。“你是说,你会屈服于像那样的勒索吗?”
   “也许不会,”首相站了起来,在房子里大步大步地踱,“但我会尽全力在这个勒索者犯下任何这样的暴行之前抓住他。”
   “你真的认为我没有做每一种努力吗?”福吉激烈地说。“每一个部里的傲罗都找过——而且也正在找他并且围捕他的追随者,但我们不巧正好谈论的是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巫师,一个逃脱追捕几乎三十年的巫师。”
   “那么我想你要告诉我,也是他在西南部制造的飓风?”首相每迈出一步,脾气都变得更大。找到了所有这些可怕的灾难发生的原因,却不能将它公布给公众是令人愤怒的;几乎比都怪罪到政府头上还要糟糕。
   “那不是飓风,”福吉悲伤地说。
   “哦,对不起!”首相跺着脚大叫。“树被连根拔起,屋顶被撕开,路灯柱被折弯,可怕的伤亡——”
   “那是食死徒们干的,”福吉说。“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的追随者。而且……我们怀疑巨人也参与其中了。”
   首相停下了他的脚步,就像撞到一面无形的墙。
   “什么参与了?”
   福吉苦笑了一下。“上一次他为了寻求盛大的效果,用过巨人。误导办公室在昼夜不停地工作,我们有一队记忆注销员来修改那些看到真实情况的麻瓜的记忆,几乎所有的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的成员都在索默塞忙的团团转,但我们找不到巨人——这是一场灾难。”
   “这是真的吗!”首相狂怒地说。
   “我不会否认现在部里士气非常低落,”福吉说。“除了那些,我们还失去了阿米莉亚·博恩斯。”
   “失去了谁?”
   “阿米莉亚·博恩斯。法律执行司的长官。我们觉得是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亲自杀了她,因为她是个非常有天分的巫师,而——而所以迹象表明她真正搏斗过。”
   福吉清了清嗓子,似乎做了极大的努力不去转动他的帽子。
   “但那场谋杀上了报纸,”首相旋即压了压怒气。“我们的报纸。阿米莉亚·博恩斯……上面只说她是个独居的中年妇女。那是——肮脏的谋杀,不是吗?众所周知。警察们都很困惑,你知道。”
   福吉叹息道。“哦,他们当然会。在一个从里面锁着的房子里被杀害,不是吗?另一方面,我们确切地知道那是谁干的,但那并不能有助于我们抓到他。然后又是爱米琳?万斯,也许你没有听说过那个名字——”
   “哦,我听说过!”首相说。“实际上就发生在这附近。报纸对它大做文章:在首相的后院践踏法律和秩序——”
   “而好像那些都还不够一样,”福吉几乎没有听首相的话,接着说,“我们还有摄魂怪涌往各地,到处攻击人群。”
   要在以前,这句话对首相来说可能会显得莫名其妙,但他现在更加明智了。
   “我本以为摄魂怪看守阿兹卡班监狱?”他慎重地说。
   “他们曾经是,”福吉疲惫地说。“但现在不再是了。他们放弃了那所监狱并且投靠了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我不会否认那是一个突然的打击。
   “不过,”首相感觉到一种逐渐清晰的恐惧,他说,“你不是要告诉我它们是那些能吸干人的希望和快乐的生物吧?”
   “就是那样。他们在繁殖。那就是起雾的原因。”
   首相瘫软地陷进最近的椅子里。一想到那些看不见的动物在城镇和乡村飞来飞去,在他的选民中间散布绝望,这个想法就让他感到虚弱不堪。
   “现在,听着,福吉——你必须做些什么!这是你作为魔法部部长的责任!”
   “我亲爱的首相大人,在经过了所有这些之后,你会相信我还是魔法部部长吗?我三天前就被解雇了!整个巫师世界强烈要求我下台已经两周了。我在任期里从没有见过他们如此团结一致!”福吉鼓起勇气笑了笑。
   首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尽管他对目前的处境非常愤怒,但他还是相当同情这个坐在他面前的干瘪的人。
   “非常抱歉,”他最终说。“我还能做些什么吗?”
   “真的非常感谢,首相大人,但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了。我今晚是被派来向你提供近来这些事件的最新情况的,同时也要向你介绍我的继任者。我觉得他应该到了,但当然了,他此时应该非常忙碌,有这么多事情在进行。”
   福吉回头看了看画像里戴着银白色卷发的丑陋男人,他正在用羽毛笔挖耳朵。
   他看到福吉在看他,于是说“他一会儿就来,他快要把给邓布利多的信写完了。”
   “祝他好运,”福吉说,第一次听起来有些苦涩。“过去的两周我每两天就给邓布利多写一封信,但他不为所动。如果他准备好了要说服那个男孩,我还是……好了,也许斯克林杰会更成功。”
   福吉又退回到令人苦恼的沉静之中,但它马上被画像清脆、打着官腔的声音打破。
  “致麻瓜首相。请求一个会面。紧急。速速回复。鲁弗斯·斯克林杰,魔法部部长。”
  “是,是,好,”首相心烦意乱地说,当壁炉里的火焰又一次变成翠绿色的时候,他都几乎没有畏缩,又一个巫师从里面旋转着显现出来,一转眼他又被火焰吐到那张古朴的垫子上。福吉站了起来,片刻犹豫之后首相也站了起来,他们看着新来的客人站起身,掸掉长长的黑色袍子上的灰尘,然后环顾四周。
   首相第一眼看到鲁弗斯·斯克林杰时觉得他就像是一头老狮子。茶色的长发和浓密的眉毛里夹杂着缕缕灰发;一副金属框的眼镜下有一双锐利的黄眼睛。他走起路来虽然微微跛脚,却透出一种散漫、悠闲的雅致。马上给人一种精明强干的印象;首相觉得他明白了为什么在这种危急时期巫师公众要选他来替代福吉作为领导者。
   “你好?”首相礼貌地说,伸出了他的手。
   斯克林杰简单地抓住它握了握,他的眼睛扫视着这个屋子,然后从袍子里抽出一根魔杖。
   “福吉已经告诉你所有的事了?”他问道,然后大步走向房门,用魔杖在钥匙孔上轻轻一点。首相听到锁响了一下。
   “呃——对,”首相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希望别锁那扇门。”
   “我宁愿不被打断,”斯克林杰简洁地说,“或者被注视,”他又加上一句,并用魔杖把窗户上的窗帘也拉了下来。“好的,那么,我是一个大忙人,所以让我们忙活起来。首先,我们需要讨论你的安全。”
   首相猛跳起来说,“我对目前我的安全状况很满意,非常感——”
   “好了好了,并非如此,”斯克林杰打断他。“对麻瓜们来说,如果他们的首相被夺魂咒控制,他们的前景就不妙了。你外面办公室的新秘书——”
   “我不会放弃金斯莱·沙克尔,如果你说要弃用他的话!”首相激烈地说。“他非常能干,能做两倍于剩下的人做的事——”
   “那是因为他是一个巫师,”斯克林杰微微一笑,说。“一个严格训练的傲罗,被指派去做你的保护工作。”
   “等一等!”首相说。“你们不能就这么把你们的人放到我的办公室里,应该由我决定谁为我工作——”
   “我以为你对沙克尔很满意?”斯克林杰冷冷地说。
   “我是——那是指,我曾经是——”
   “那么就没有问题,不是吗?”斯克林杰说。
   “我……好吧,只要沙克尔的工作仍然……呃……杰出,”首相结结巴巴地说,但斯克林杰几乎没有听他的。
   “现在,关于赫尔伯特·乔利——你的副部长,”他继续说道。“那个通过模仿鸭子来愉悦大众的人。”
   “他怎么了?”首相问。
   “他很明显中了一个不太高明的夺魂咒,”斯克林杰说。“这弄坏了他的脑子,但他仍然很危险。”
   “他只不过喜欢吹牛!”首相虚弱地说。“当然还有些其他的毛病……也许喜欢饮酒……”
   “在我们谈话的时候,一组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的治疗师正在给他做检查。目前为止他已经企图扼死他们中的三个了,”斯克林杰说。“我认为暂时把他同麻瓜社会隔离开比较好。”
   “我……好吧……他会好起来的,是吗?”首相焦急地问。斯克林杰只是耸了耸肩,已经起身走到了壁炉边。
   “好了,那就是我想说的。我会让你知道事情的进展,首相——或者,至少我可能会太忙而没有时间亲自来你这儿,在这种情况下我会派福吉来。他已经答应继续留任一个提供建议的职位。”
   福吉试图微笑,但并不成功;他仅仅弄得看起来像是牙痛。斯克林杰已经开始在口袋里摸索那能使火焰变绿的神秘粉末了。首相绝望地凝视了他们俩一会儿,最终忍不住说出了那句被他压抑了一整夜的话。
   “老天!——你们是巫师!你们会施魔法!你们肯定能解决——嗯——任何问题!”
   斯克林杰慢慢转过身来,和福吉交换了一个怀疑的眼神,福吉这次真的试图挤出笑容,他温和地说,“可问题在于,那一边也会施魔法,首相大人。”
   说完这些,两人一先一后地走进那明亮的绿色火焰中,消失了。[p:5]
 楼主| 发表于 2006-9-16 16:19:27 | 显示全部楼层

Re: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2

第二章 蛛尾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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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笼罩在首相窗外的寒冷的薄雾飘到了好几里之外的一条两岸荒草丛生垃圾遍地的肮脏的河上。一个废弃了的磨房的巨大烟囱耸立在那里,看上去鬼影憧憧。除了这黑水流淌的细语声之外万籁俱寂。而且看上去没有活物的迹象,除了一只瘦骨嶙峋的老狐狸,它鬼鬼祟祟的在河堤上搜寻,满怀希望地嗅着一些荒草中薯片炸鱼的旧包装。
  然而正在这时,随着微弱的噗噗声,在河边的稀薄空气中出现了一个苗条的戴着斗篷的身影。狐狸呆住了,机警的眼睛盯着这不寻常的一幕。那个人影看上去花了一会儿时间搞清了它的位置,接着点了火光,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它的长斗篷擦着草丛沙沙作响。
  随着第二声更响的噗噗声,另一个带着兜帽的身影显形了。
  "等等!"
  这声急促的喊声惊了平匐在草丛底的狐狸。它跳出它躲藏的地方,跳到河岸上。出现了一道绿光,接着一声哀号,狐狸跌在地上,已经死了。
  第二个人影用脚尖把狐狸翻了个个儿。
  "只是一只狐狸,"兜帽里传出个女人轻蔑的声音:"我还以为可能是个傲罗……西斯……听我说,等等!"
  然而她所追赶的人只是停下望了望那闪光,而后爬上了那只狐狸刚倒下的河堤。
  "西斯……娜西莎……听我说……"
  第二个女人赶上第二个,抓住她的手臂,不过她挣脱了。
  "回去,贝拉!"
  "你必须听我的!"
  "我已经听过了。我有自己的决定了。让我安静点!"
  那个叫娜西莎的女子到达了河堤的顶部,那儿有一排金色的栏杆把河与条窄窄的鹅卵石子路隔开。另一个叫贝拉的女子紧跟着。她们肩并肩站着,越过石子路看着一排排废弃的砖墙。它们的窗子在夜色中黑朦朦没有光亮。
  "他就住这儿?"贝拉有一种鄙视的语调说。"就这儿?在麻瓜的污秽中?我俩定是我们那伙中第一个踏足这里的……"
  不过娜西莎没有在听她,窜出灰朦朦的栅栏缺口她己经匆匆过了街。
  "西斯,等一下!"
  贝拉尾随着,斗篷在她身后飘展着。她看到娜西莎已经窜入了两幢房子中另一条几乎和这条一样的街中。一些路灯被打碎了,两个女人在黑暗与破碎的光亮中奔跑着。拐弯时追赶者赶上了她的猎物,这一次她成功的擒住她的手臂,把她向自己扳转过来。
  "西斯,你绝不能这样做,你不能相信他……"
  "主人相信他,不是吗?"
  "主人他是……我认为……搞错了,"贝拉气喘吁吁地说,她的眼光在黑暗中闪了一下,她向周围看了看,以确定确实没有别人。"无论如何,我们被告诉不能把计划透露给别人的。这是对主人的不忠……"
  "让我走,贝拉!"娜西莎咆哮道,她从斗篷中抽出一根魔杖,在另一个面前威胁地执着。贝拉只是大笑起来。
  "西斯,对你的亲姐姐?你不会的……"
  "现在已经再没有我下不了手的事了!"娜西莎喘息道,再她声音里有些许歇斯底里。像用匕首一样,她向下游移了她的魔杖。另一道绿光闪现。好像被灼伤了,贝拉放开了她妹妹的手。
  "娜西莎!"
  然而娜西莎已经跑远了。擦了擦她的手,这位追赶者继续跟着进入了这废墟砖房构成的迷宫的更深处,不过这次保持了距离。终于,娜西莎到达了一个叫做丝丙暗地的街道。之上的那个兀立的磨房烟囱好像是根巨大的在摇晃着的警告的手指。她经过用木板钉着的和打碎的窗户时,她的脚步在石子路上回响着直到她来到最最后一幢房子前。昏暗的光在一楼一个房间的窗帘后闪烁着。
  她在贝拉边喘边诅咒着赶上来之前敲响了门。她们一起等着,微微地喘着,呼吸着晚风捎来的臭河的气味。不一会儿,她们听到门后有响动,之后它打开了一条缝隙。门缝中一个男人向外看着她们,那男人留着从中间分开的黑色长发,衬着蜡黄的脸和黑色的眼睛。
  娜西莎拉下兜帽。她如此苍白,以至看上去似乎在黑暗中发着光。她的金发在背后流动,让她看上去好像个溺水的人似的。
  "娜西莎!"那男人说着,把门缝开了更宽了些,这样光照能在她也照在她姐姐身上。"多么令人惊喜。"
  "西弗斯,"她紧张地耳语道:"能同你谈谈吗?事情很急。"
  "当然。"
  他们直接走入一个昏暗斑驳的小单间似的小客厅。四墙上架满了书,很多是用旧黑色或棕色皮带绑着。暗淡的灯光中一个破旧的沙发,一个旧扶手椅,和一个摇晃的桌子放在一起,这灯光是从天花板上吊着的蜡烛灯上发出来的。这地方人气不足,好像很久没有人住了。
  斯内普把娜西莎迎到沙发前。她脱下她的斗篷,抛在一边,然后坐下望着她膝前紧扣着的颤抖的苍白的手。贝拉鹊斯慢慢拉下她的兜帽。她的头发和肤色是深色的,而她妹妹却是金发碧眼。她有很厚的眼盖和线条深刻的下巴。当她站在娜西莎身后时没有看斯内普。
  "那么,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吗?"斯内普问,他把自己安置在她们对面的扶椅中。
  "这里……这里只有我们,是吗?"娜西莎很快地问。
  "当然。呃,虫尾巴也在这里。不过我们不把昆虫算人数,对吧?"
  他用他的魔杖指了指身后的架着书的墙壁,随着一声巨响,一道暗门开启了。一道狭窄的楼梯,楼梯上一个小男人呆立着。
  "如你所见,虫尾巴,我们有客人了。"斯内普懒懒地说。
  那个男人跎着背爬下最后几格楼梯来到房间里。他有一双水汪汪的小眼,一只尖尖的鼻子,令人生厌地痴笑着。他的左手在抚弄着他的那只看上去似乎戴了个银色手套的右手。
  "娜西莎!"他吱吱地说。"还有贝拉鹊斯。多么美妙……"
  "虫尾巴会为我们送些饮料来,如果你们想要的话,"斯内普说。"然后他会回到自己的卧室去。"
  虫尾巴退缩了一下好像斯内普向他扔了什么东西。
  "我不是你的仆人!"他尖叫道,避开斯内普的眼睛。
  "真的吗?我好像记得主人把你安排在我身边来帮忙。"
  "协助,是的……不过不是让我帮你弄饮料和打扫房间的!"
  "我并不知道,虫尾巴,你盼望做些更危险的任务,"斯内普讨好地说。"这很容易办到:我只要对主人说……"
  "要说我自己可以去的!"
  "当然,你可以。"斯内普轻蔑地说。"不过,当下,帮我们端些饮料来。一些精灵酒。"
  虫尾巴犹豫了一下,看上去还想争辩,不过还是转身进入第二个暗门里。他们听到开门的声响和玻璃的叮当声 。他很快回来了,带来了装着一个布满灰尘的酒瓶和三个玻璃杯的托盘。他把它们扔在了那个摇晃的桌子上后立刻溜走了,猛地关上了他身后布满着书的墙壁。
  斯内普在三个杯子里倒入鲜红的酒,然后把其中两杯分给姐妹俩。娜西莎咕哝了一些感谢的话,然而贝拉鹊斯一声不坑,只是继续怒视着斯内普。这并没有让他感到不安,相反,他看上去很受用。
  "敬黑魔头!"他说着举起他的酒杯一饮而尽。
  姐妹俩也效仿了他。斯内普重新为她们斟上酒。在娜西莎喝第二杯酒的时候焦急地说,"西弗斯,冒昧这样来找你,不过我不得不见你。我想你是唯一可以帮我的人……"
  斯内普伸出一只手阻止了他,然后再一次用魔杖指着隐藏着的楼梯门。一声巨响和一声尖叫,接着是虫尾巴飞奔上楼的声音。
  "我很抱歉,"斯内普说。"他最近养成了偷听的习惯,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你说到哪里了,娜西莎?"
  她长长地颤抖着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诉说。
  "西弗斯,我知道我不该来这儿,我被告知不能对任何人透露的,不过……"
  "那你应该管好你的舌头!"贝拉鹊斯咆哮着说。"尤其是当着这种人的面。"
  "'这种人?'"斯内普讥讽地重复着。"你希望我怎么理解你这话,贝拉鹊斯?"
  "那就是我不相信你,斯内普,就像你所清楚地明白那样。"
  娜西莎发出一声空洞的呜咽,把她的脸埋在手心里。斯内普把杯子放在桌上,再一次背靠后坐着。他的手放再椅子的扶手上,向着贝拉鹊斯的愤怒的脸微笑着。
  "娜西莎,我想我们应该听听贝拉鹊斯今天为什么生气,这会缓解那些无聊的打断。好吧,继续把,贝拉鹊斯。"斯内普说"你为什么不信任我?"
  "我有成千上万条理由!"她大声说,大步从沙发后走出来,把她的杯子猛地放在桌上。"从哪里开始呢?当黑魔头倒台时你在哪里?你为什么从未设法找他当他失踪的时候?这些年你在邓布利多翅膀下干了什么?你为什么阻止黑魔头夺取魔法石?黑魔头东山再起时你为什么没有立即回到他身边?还有,为什么,斯内普,哈利波特仍旧活着,在你五年的照顾中?"
  她停下了,她的胸膛迅速地一起一伏,她的脸颊通红。在她身后,娜西莎麻木地坐着,她的脸仍旧在她的手中。
  斯内普微笑了。
  "在回答你之前……哦,当然,贝拉鹊斯,我会回答的!你可以把我的话转达给那些在我背后说坏话并向黑魔头讹传我的背信弃义的人。在我回答你之前,我要说,让我反问你一个问题。你真的认为黑魔头没有问过我这每一个问题吗?你真的认为,如果我没有给出满意的回答,我还会坐在这里跟你谈话吗?"
  她犹豫了。
  "我知道他相信你,不过……"
  "你认为他错了吗?或者我蒙蔽了他?耍了黑魔头,最伟大的巫师。做了这世界上最完美的摄神取念?"
  贝拉鹊斯什么都没说,不过看上去第一次显出有些困惑。斯内普没有强调这点。他再次拿起酒杯,浅酌了一口,继续道,"你问我在黑魔头失势时我在哪里。我在他让我呆的地方,霍格沃兹魔法学校。因为他向让我侦察阿布思·邓布利多。你应该知道,我猜想,我接受那个职位是按照黑魔头的意愿吧?"
  她不经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张开嘴,不过斯内普阻止了她。
  "你问我为什么没有在他失踪后试图找到他。这也是为什么艾弗利,亚克斯力,卡卢斯兄弟,哥白克,卢修斯"--他向娜西莎微微倾了倾脑袋--"还有很多人没有试图找他的原因。我们认为他完了。我并不为此骄傲,我错了,不过事实就是这样……如果他不原谅我们这些在那个时期失去信念的人的话,那么现在他就没有几个追随者了。"
  "他会有我!"贝拉鹊斯热切的说:"我,那个为他在阿兹卡班牺牲了好多年的人!"
  "是的,真格的,很令人钦佩。"斯内普用一种无趣的语气说。"我认为,你在牢里虽然对他没有什么帮助,不过这个姿态是无可非议的可以的。"
  "姿态!"她尖声道。当她发怒的时候,她看上去有点疯狂。"我在忍受着摄魂怪的时候,你却在霍格沃兹,舒舒服服地当着邓布利多的哈巴狗。"
  "不完全是这样。"斯内普冷静地回答。"他不肯给我教授黑魔法防御课的工作,你知道的。他大概认为这样会,呃,让我旧病复发……诱使我从操就业。"
  "这就是你对黑魔头的牺牲?没有教成你最喜欢的科目?"她嘲笑道。"为什么你一直在那里,斯内普?为一个你认为已经死掉的主人监视邓布利多?"
  "当然不是"斯内普说,"虽然黑魔头对我从不辍业而感到满意:我有邓布利多十六年的情报在他回来时给他,一个比喋喋不休地回忆阿兹卡班多么讨厌的有用的多的欢迎礼物。"
  "不过你留下了。"
  "是的,贝拉鹊斯。我留下了,"斯内普说,第一次显出不耐烦。"我有一个舒适的职位,这比在阿兹卡班的囹圄生活更让我喜欢。那里关满了食死徒,你知道的。邓布利多可以让我免受牢狱,这很方便,所以我采用了。我重申:黑魔头没有对我的留下而抱怨,所以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理由。"
  "我想你接下来想知道,"贝拉鹊斯每有试图打断的迹象,他就提升一些音调。"我为什么在黑魔头和魔法石这件事上作梗。回答这问题很简单。他不知道他是否可以信任我。他认为,就像你认为的那样,我已经从忠诚的食死徒转变成邓布利多的小丑了。他那时很可怜,十分虚弱,与一个普通巫师同用一个躯体。他不能相信以前的盟友,如果这盟友有向邓布利多和魔法部走漏他的可能。对他没有相信我感到深深的遗憾。他本可以提前三年得势的。对那件事,我只是看见贪婪没用的奇洛试图偷走那石头,我承认,我竭尽所能去挫败了他。"
  贝拉鹊斯的嘴歪曲着,好像她服用了一剂苦药。
  "不过在他得势后你没有回来,你没有立即找他,当你感到黑魔标记烧灼的时候。"
  "正确。我晚了两个小时。我按照邓布利多的指示回来的。"
  "按照邓布利多的……"她用受了侮辱的语气发问。
  "想一想,"斯内普说,又一次不耐烦起来。"想一想。只多等了两个小时,仅仅两个小时,我就确保了我可以继续留在霍格沃兹当间谍!让邓布利多相信我回到黑魔头身边是处于使命。我从此就可以提供邓布利多和凤凰社的消息了。考虑一下,贝拉鹊斯:黑魔标记几个月来越来越强烈。我就知道他肯定是要回来了,所有的食死徒都知道!我有足够的时间考虑我要什么,计划下一步的行动,可以像卡卡若夫那样逃跑,不是吗?"
  "不过你有多大用呢?"贝拉鹊斯嘲笑道。"我们从你那里得到了什么有用的消息?"
  "我的消息是直接传达给黑魔头的,"斯内普说。"如果他选择不与你分享的话……"
  "他与我分享任何事情!"贝拉鹊斯说,立刻窜了火气。"他把我称做他的最忠诚最可靠的……"
  "他真的这样想?"斯内普问当他的声音直接显示出他的怀疑。"他还这样想,在魔法部惨败的那一幕后?"
  "那不是我的过错!"贝拉鹊斯红着脸说。"黑魔头,过去,委托我他最要紧的……如果不是卢修斯……"
  "你敢--你敢责怪我的丈夫!"娜西莎用一种死气沉沉的声音说,抬头望着她的姐姐。
  "没有必要争谁是谁非了,"斯内普平和地说。"发生的已经发生了。"
  "不过对你除外。"贝拉鹊斯狂暴地说。"不,在我们大家冒着危险时你又一次缺席了,不是吗,斯内普?"
  "我的工作是做后幕,"斯内普说。"大概你不太同意黑魔头的作法,大概你认为邓布利多不会发觉我和食死徒们和凤凰社对决。还有--不好意思--你说到危险……你们面对的是六个少年不是吗?"
  "他们不久以后又联合了,你很清楚,一半的凤凰社成员。"贝拉鹊斯咆哮道。"还有,当我们在着手凤凰社的时候,你依旧声称你不能说出他们的总部在哪里,不是吗?"
  "我又不是保密人,我不能说出那地方的名字。你知道那魔法怎么回事吧,我想?黑魔头对我为他传递的凤凰社的消息感到满意。这就导致了,就想你已经猜到了那样,最近对艾米丽的绑架和谋杀。也自然地帮助了对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处置。虽然我把这结果他荣誉让给了你。"
  他把脑袋倾向她,向她举了举杯。她的表情没有柔和。
  "你在逃避我最后的问题,斯内普。哈利波特,过去的五年中你可以在任何时候杀了他。不过你没有,为什么?"
  "你在这点上有没有和黑魔头讨论过?"斯内普问。
  "他……后来,我们……是我在问你,斯内普!"
  "我如果谋杀了哈利波特,黑魔头就无法用他的血再生,从而让他拥有不死之身。"
  "你号称你预见了他会用到男孩的!"她讽刺地说。
  "我没有这样说。我对他的计划豪不知情,我已经承认了,我认为黑魔头已经死了。我仅仅在解释为什么黑魔头对哈利波特的幸存不那么遗憾罢了,至少在一年之前……"
  "不过你为什么让他活着?"
  "你难道还不能理解我吗?只有邓布利多的保护我才免于阿兹卡班!你不认为谋杀他最喜欢的学生会让他敌视我吗?不过这样做还有其他的原因。我应该提醒你,当波特第一年来到霍格沃兹的时候,他有很多光环。谣传说从他能从黑魔头手下生还说明他本身就是一个伟大的黑巫师。诚然,很多黑魔头的旧门徒们认为波特也许会成为一个新的旗帜,让我们再次联合。出于好奇,我承认,在他刚进这城堡时我根本没有杀他的意图。"
  "当然,我很快就清楚了他根本没有什么非凡的才能。他只是靠运气和几个更有天赋的朋友才得以从那些个麻烦中脱身的。他最多也只能说是很普通而已,虽然和先前他爸爸一样讨厌和自大。我尽我最大的可能把他撵出不属于他的霍格沃兹。不过至于杀死他、让他在我面前被杀死?我还没有傻到在邓布利多鼻子底下干那事。"
  "由此我们是否应该相信邓布利多从来没有怀疑过你?"贝拉鹊斯问。"对与你真正效忠的谁他被蒙在鼓里?他还是暗自相信你?"
  "我的戏演的很好,"斯内普说,"你忽视了邓布利多最大的弱点:他相信人性最好的一面。我在加入他的时候编织了一套关于我最深的忏悔,决定对我的食死徒生涯洗心革面。于是,他敞开怀抱欢迎我--虽然,就像我所说的那样,尽他所能不让我接近黑魔法。邓布利多是个伟大的巫师--是的,他是"(因为贝拉鹊斯发出了一个严厉的声音)"黑魔头也承认。我很高兴地说,然而,他已经老了。与黑魔头的决斗让他严重受伤,那是因为他的反应比以往慢了。不过在这些岁月中他从来没有停止过对西弗斯·斯内普的信任。在那里隐藏了我对黑魔头极大的价值。"
  贝拉鹊斯仍然显不高兴,虽然她看上去不确定再怎么攻击斯内普才好了。抓住她的沉默间隙,斯内普转向她的妹妹。
  "那么现在……你来找我帮忙,纳西莎?"
  纳西莎望着她,她的脸上写满了绝望。
  "是的,西弗斯。我--我想你是可以唯一帮助我的人了。我走投无路了,卢修斯在监狱而……"
  她闭上了眼睛,两滴泪珠从她眼睛里滑落。
  "黑魔头禁止我说这事。"她继续道,她的双眼仍然闭着。"他希望没有人知道他的这个计划。这个……非常秘密。不过--"
  "如果他禁止,我想你不应该提。"斯内普立刻说。"黑魔头的话就是律令。"
  纳西莎吸了一口气好像他刚用冷水泼了她。贝拉鹊斯看上去从她进门以来第一次感到满意。
  "你看!"她得意地向她妹妹说,"连斯内普也这样说:你不能往外说,所以保持沉默。"
  不过斯内普站起身大步走到小窗子前,拉开窗帘向废弃的街道上看,然后猛地拉上了它们。他蹙着眉面向纳西莎。
  "碰巧的是我也知道这个计划,"他压低嗓音说,"我是黑魔头告知内情的几个人之一。然而,我并没有参与这个秘密。纳西莎,不然你大概会对黑魔头的背叛感到愧疚。"
  "我就知道你肯定知道。"纳西莎说,呼吸稍微顺畅了些,"他那么相信你西弗斯……"
  "你知道这个计划?"贝拉鹊斯说,气愤代替了她短暂的满意的表情。"你知道?"
  "当然,"他说:"不过你要我帮你什么呢,纳西莎?如果你幻想我能说服黑魔头改主意,我想那没有希望,丝毫没有。"
  "西弗斯,"她耳语道,眼泪流淌下她惨白的脸颊。"我的儿子……我那唯一的儿子……"
  "马尔福应该感到骄傲,"贝拉鹊斯冷漠地说。"黑魔头在是给予他最高的荣誉。我要替马尔福说:他对于他的责任毫不退缩,他看上去对有证明他的机会感到很荣幸,并感到激动能……"
  纳西莎开始伤心地恸哭起来,始终用恳求的眼神看着斯内普。"那是因为他才十六岁根本不知道险恶。为什么,西弗斯?为什么是我的儿子?这太危险了!这是为了报复卢修斯的过错。我知道!"
  斯内普什么都没说。他的眼睛躲开了她的眼泪,好像它们很不体面一样。不过,他不能假装没有听她。
  "那就是他为什么选择了马尔福,是吗?"她继续问,"来惩罚他?"
  "如果马尔福成功了,"斯内普说,仍然不看她,"他会获得无上的荣耀。"
  "但是他不会成功的!"纳西莎呜咽道:"他怎么可能,当黑魔头自己都……"
  贝拉鹊斯倒抽了一口气。纳西莎看上去丧失了勇气。
  "我只是说……没有人成功过……西弗斯……求你……你是,你一直是德拉库最喜欢的老师,你也是卢修斯的老朋友……我恳求你……你黑魔头的亲信、他最信任的军士……你能不能跟他谈谈,劝他……"
  "谁都劝不了黑魔头,我不会傻到去尝试的,"斯内普无力地说。"我不能假装黑魔头没有对卢修斯生气。卢修斯应该付出代价。他自己被抓了,还连累了很多人,还没有按要求取回预言。是的,黑魔头很生气,娜西卡,确实很生气。"
  "那我是对的了。他选择马尔福进行报复!"纳西莎几乎不能呼吸了。"他不指望他成功,他希望他的尝试中被杀死!"
  在西弗斯沉默时,纳西莎看上去失去了她剩下的自制力。她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向斯内普,抓住他胸前的袍子。她的脸凑着他的,她的眼泪掉在了他的胸膛。她喘息着说,"你可以的,你可以替马尔福去做的,西弗斯。你会成功的,当然你会的,他就会把你置于万人之上的--"
  斯内普抓住她的手腕拿开她紧攥着的手。看着她泪眼模糊的脸,他缓缓地说,"他希望我在最后完成它,我认为。不过他想让马尔福先试试。你看,如果在马尔福能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的话,我还能在霍格沃兹多待上一会儿,继续演我间谍的角色。"
  "换句话,马尔福被杀他也无所谓咯。"
  "黑魔头很生气"斯内普重复,"他没有听成预言。你和我一样清楚,纳西莎,他不会轻易地饶恕。"
  她崩溃了,跌坐在地上,哭泣哀嚎。
  "我的儿子……唯一的儿子……"
  "你应该感到自豪!"贝拉鹊斯残忍地说,"如果我有儿子,我会很自豪地让它们为黑魔头效忠。"
  纳西莎绝望地尖叫了一下,用手攥住她金色的长发。斯内普弯下身,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起来,然后把她重新安置在沙发里。随后他给她倒了更多的酒迫使她抓住。
  "纳西莎,够了,喝了它。听我说。"
  她安静了点,她颤抖地啜饮着酒,酒洒在了她的身上。
  "让我去帮助马尔福是……可行的。"
  她站了起来,她的脸像纸一样白,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西弗斯……哦……西弗斯……你能帮踏?你能照顾他,让他免受伤害?"
  "我可以试试。"
  她扔掉了她的酒杯,它滚过桌子当她滑落下沙发,跪在斯内普的脚前。她双手紧紧握着他的,按上她的嘴唇。
  "如果你在那儿保护他……西弗斯,你能发誓吗?你能发'不可破盟约'吗?"
  "不可破盟约?"
  他的表情一片空白,无法阅读。贝拉鹊斯然而,发出了胜利的咯咯笑声。
  "你没有听见吗,纳西莎?哦,他会试试,我肯定,最大陆化的托词,一如既往地开脱。哦,执行黑魔头的命令,自然。"
  斯内普没有看贝拉鹊斯。他的黑眼睛看着纳西莎的泪眼婆娑的蓝眼睛,她始终抓着他的手。
  "当然,纳西莎,我会发不可破盟约。"他平静地说,"也许你的姐姐会同意做我们的见证。"
  贝拉鹊斯的嘴惊讶地张着。斯内普降低了身子,这样他可以跪在纳西莎的对面。在贝拉鹊斯惊讶的喘气下,他们抓住了右手。
  "你会需要你的魔杖,贝拉鹊斯。"斯内普冷冷的说。
  她抽出它,仍然看上去很震惊。
  "你需要再近些。"他说。
  她走上前看着他们,把魔杖放在了他们连接的手上。
  纳西莎说
  "你,西弗斯,愿意照料我的儿子马尔福吗,在他设法完成黑魔头的期望时?"
  "我愿意"斯内普说。
  一条耀眼的细长的光芒从魔杖发出,绑在了他们的手上,像一根火线。
  "你,西弗斯,愿意尽你所能保护他不受伤害吗?"
  "我愿意"斯内普说。
  第二条火舌从魔杖射出,与第一条连接在一起构成了一条漂亮,闪烁的链子。
  "还有,这应该是必要的……如果马尔福会失败的话……"纳西莎低语(斯内普的手和她的在抽搐。然而他没有抽回他的),"你愿意执行黑魔头让马尔福执行的命令吗?"
  片刻的寂静。贝拉鹊斯看,她的手紧握着魔杖,瞪大着双眼。
  "我愿意。"斯内普说。
  贝拉鹊斯惊骇的脸在第三跟不寻常的火焰的照耀下发出红光。第三根火焰从魔杖中射出,与其他的缠绕在一起,紧紧地绕住他们紧扣的双手。如同一根绳子,如同一条焦躁的蛇。
 楼主| 发表于 2006-9-16 16:20:10 | 显示全部楼层

Re: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3

第三章遗赠和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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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波特很响地打着鼾。望着渐渐变暗的街道,他已经在卧室窗前的椅子上消磨掉了一天中最怡人的四个小时。终于,他一边脸贴在冷玻璃窗上睡着了,他的眼镜歪斜嘴大张着。他呼吸出的雾气留在窗上,在橙色的路灯的照耀下闪闪发着光晕。这个人造的灯光遮盖掉了他本来的面色,因此在他一头不整洁的黑色乱发下他看上去鬼里鬼气的。
  房间里散乱着各种各样的物品和为数不少的垃圾。猫头鹰羽毛、苹果核、糖纸头将房间弄得乱糟糟得;一些咒语书和纠结的长袍一起杂乱地扔在床上;一叠乱报纸放在他写字桌的一豆灯光下。
  其中一个的大标题上印着:
  哈利波特:真命天子?
  “最近有关在魔法部的发生骚乱的谣传满天飞,那里人们再一次看见了神秘人。
  ‘我们不允许谈论它,不要问我任何问题。’一个焦躁的记忆注销员在昨晚离开魔法部时说,他拒绝透露姓名。
  然而,根据魔法部最高信息来源的消息证实了骚乱发生在传说中的预言大厅。
  虽然魔法部发言人至今仍拒绝承认存在这样一个地方,但是越来越多的巫师团体相信:现在在阿兹卡班等待裁决的食死徒们曾侵入并试图偷走某个预言。我们不知道那是何种预言,然而人们揣测这有关哈利波特。这个有史以来唯一一个躲过索命咒的人也被得知曾在那一晚出现在魔法部。有些人甚至称波特为‘真命天子’,他们相信预言把他指定为让我们摆脱神秘人的唯一真人。
  如果预言的下落却不得而知,这个预言存在的话。”(转第二版,第五栏)
  第二张报纸在第一张旁边放着。这是一个枯燥的标题:
  “斯克林杰接替福吉”
  头版的大部分都被一张巨幅黑白的照片占据了。上面是一个长得像狮子的男人,他毛发浓密并有着一张很沧桑的脸。照片在动着,这个男人向着天花板挥动着手。
  “斯克林杰,前魔法法律部的傲罗首领,现在已经接替了康纳斯·福吉成为魔法部长。这一委任得到魔法委员会大多数成员的推崇,虽然有谣言说新部长与邓布利多不和。邓布利多在斯克林杰接任的同时被恢复了威森加摩巫师元老的职务。
  斯克林杰的代表人承认他在就任这最高位置后就立即与邓布利多晤面。不过他拒绝透露谈话内容。我们得知阿布思·邓布利多……(下转第三版 第二栏)
  这份报纸得左半页被另一张叠住,在上面可以看见一个关于部里确保学生安全的标题的报道。
  “新委任的魔法部长,斯克林杰,今天就魔法部将于今年秋天对确保魔法与巫术霍格沃兹学校安全采取的强硬手段发表讲话。”
  “由于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魔法部不就新严防措施的细要做详细说明。”部长说。然而有内部官员透露这些措施包括防御咒语和咒符,和一系列复杂的综合咒语。另外还有一班傲罗专职霍格沃兹学校的安全工作。
  绝大多数人对新内阁的对学生安全的严厉措施感到安心。奥斯塔·隆巴顿夫人说:“我的孙子,纳威——哈利波特的好朋友,顺便提一下,他在六月的对战食死徒时曾与他并肩作战,他……”
  接下来的故事被报纸上的一个大鸟笼遮盖住了。在它的里面是一只雪白的猫头鹰。她的琥珀色眼睛专横地扫视着房间,她的脑袋时不时地转过去瞪着她打着呼噜的主人。有一两次,她不耐烦地啄了啄喙,可是他睡得太沉了,没有听到。
  一个大箱子杵在房间正中。它的盖子是打开的,看上去即将被打包,然而现在它基本上是空的,除了一些拉下的旧内衣,糖果,空墨水瓶子,和沾满墨水的破了的羽毛笔。不远处,在地板上,躺着一个紫色的小册子上面精致地印刷着:
  ——出版授权——
  魔法部
  抵御黑魔法保护您的家庭
  巫师群体现在正受着一个自称食死徒的组织的威胁。注意以下安全指导要略可以保护您、您的家人和住所免受到侵害。
  1.我们建议您不要单独出行。
  2.入夜后房子周围应该加重防范。黑夜降临前要找好栖身地。
  3.复查您房子周围的安全装置,确保所有的家庭成员都掌握紧急措施比如防护咒和驱幻咒。以防您未成年家庭成员出现幻觉。
   4.向您的好友和家人建立一些安全提问,以防食死徒用复方汤剂伪装成他们。(详见第二页)
  5.当您觉得有家人、同事、朋友或邻居行为异常,立即联系司法部。他们有可能被施了夺魂咒。
  6.如果有黑魔标记出现在任何住宅和建筑物上,不要进入,立刻联系傲罗办公室。
  7.未经证实的消息称食死徒可能会用消极咒(参见第10页),如果有中了消极咒迹象或者相似情况务必立刻向部里反映。
  哈利在梦里咕哝着,他的脸在玻璃窗上滑落下一英寸左右,这让他的眼镜更加歪斜了,不过他没有惊醒。一个几年前被哈利修好的闹钟在寂静中很响地嘀哒走着,显示出十一点差一分。在它旁边,拿在哈利松开的右手里的是一片羊皮纸,上面布满了细长倾斜的手迹。这封信让哈利这三天反反复复地读着,以至于虽然它送来时被紧紧卷成一个卷轴,而现在已经是平纸一张了。
  亲爱的哈利:
  如果你方便的话,这个星期五夜里十一点我会来女贞路五号拜访你。我来接你去陋居你被邀请在那里过完你剩余的暑假。
  你如果你同意在去陋居的路上帮我一个忙的话我会很感谢。这个我在见到你时再详细解释。
  请在猫头鹰回来时捎上你的答复。盼望着在星期五见到你。
  你的,最真诚的
  阿布思·邓布利多
  虽然这封信他已经烂熟于心了,但从那天晚上的七点,当他第一次落坐在这扇能看见女贞路两端景色的窗户前起,每隔几分钟他就要瞥一眼它。他知道一次次重读邓布利多的信函是无意义的。按照要求,哈利用那送信的猫头鹰寄回了他的“好”,而现在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等待:究竟邓布利多是来,还是不来。
  不过哈利没有整理行李。仅仅陪伴了德斯礼一家了两个礼拜就可以得救,这看上去简直美得不真实了。他无法不杞人忧天——可能他回给邓布利多的信途中遗落了;可能是有人假装邓布利多来接他;那封信也许根本就不是邓布利多写的,可能是诡计是玩笑是陷阱。哈利无法忍受理好东西然后又把他们拆开。哈利对这个可能存在的旅行的唯一作为就是把他的雪猫头鹰,海德薇,好好地关在她的笼子里。
  闹钟的分针指向了十二点,在那一刻,窗外的街灯灭了。
  忽然降临的黑暗像是闹钟一样,哈利一下子醒了。他匆匆忙忙地扶正了的眼镜并把他的粘住的脸从玻璃上扯下来。他不再斜望着人行道而是把鼻子压在玻璃上向外看。一个穿着飘扬着的长斗篷的修长的人影走入了花园的小径。
  哈利像遭了电击似地跳了起来,撞倒了他的椅子。他开始从地板上抓起他视线范围以内的一切东西扔倒他的箱子里。正当他抱着他的那些长袍、两本咒语书和一盒薯片蹒跚经过房间时,门铃响了。楼下客厅弗农姨夫大叫着:“到底是谁啊,半夜三更的?”
  哈利左手一个黄铜天文镜右手双跑鞋地僵在那里。他完全忘记把邓布利多要来的事告诉德斯礼一家。半是惊惶半想笑,他跨过箱子拧开卧室的门把,听到一个低沉的嗓音说:“晚上好,你一定就是德斯礼先生了。我猜想哈利告诉过你我要来接他吧?”
  哈利两格一跨地下楼,在还离地只有几格时他忽然停下,以往的经验告诉他,可以的话在任何时候都要与他姨夫保持一臂的距离。门廊里站着一位又高又瘦留着及腰长的银色头发和胡须的男人。半月形的眼睛架在他弯曲的鼻梁上,他穿着一身黑色的旅行斗篷和一个尖顶帽。弗农·德斯礼的胡子和邓布利多一样浓密,不过是黑色的,他穿着深褐的睡袍,难以置信地瞪着这位来访者。
  “从你怀疑的表情我猜想哈利没有告诉你我要来吧。”邓布利多愉快地说。“不管怎么样,让我们假设你已经热烈地邀请我进入你的房子。在这些个坏年头里过久地站在门阶上是不理智的。”
  他潇洒地跨过门槛关上了身后的大门。
  “距我最后一次拜访有些年头了。”邓布利多说,向下凝视着弗农叔叔。“我得说,你的这些非洲百合真是长得欣欣向荣啊。”
  弗农·德斯礼哑口无言。但哈利毫不怀疑他过不了多久还是会开口的——他叔叔太阳穴上的青经已经暴起成一个危险信号了——不过邓布利多的某些东西让他暂时闭了嘴。他的巫师打扮再彰显无疑,不过也许,同样的,他也让弗农叔叔意识到他是一个不好惹的男人。
   “啊,哈利,晚上好。”邓布利多说,满意地透过他半月形的眼镜望着他。“棒级了,棒级了。”
  这些话好像惊醒了弗农叔叔。很明显,就他而言,任何看着哈利说“棒级了”的人是他永远不屑拿正眼瞧的。
  “我不想无礼——”他用每一个音节都透露着无礼的语调说。
  “——不过,不幸的是,不经意的无礼总是令人担忧地发生。 ”邓布利多严峻地说完了这句话。“最好的办法是保持沉默,我的朋友。啊,这一定是佩妮了。”
  厨房的门半开着,哈利的阿姨站在那里。她带着橡胶手套,一件家居服罩在睡衣的外面。显然她的睡前厨房擦拭工作进行到一半。她的马脸上写满了惊恐。
  “阿布思·邓布利多,”,发现弗农叔叔没有向她引见,邓布利多就自己介绍说。“我们通过信,当然。”哈利想:如果告诉佩妮阿姨他曾经给她发过一封吼叫信一定会很古怪。不过佩妮阿姨没有接受这个挑战。“那么这个就一定是你们的儿子,达力了吧?”
  达力正向客厅里窥视。他的巨大的金发的脑袋从他的条纹睡衣领里探出来,看上去怪里怪气好像没有身体一样。他的嘴惊讶地长着。邓布利多等了一会儿,显然想是否有人想开口说点什么,不过沉默还是持续着。他微笑了。
  “让我们假定你请我进入你的客厅怎么样?”
  达力在邓布利多经过他时夺路而逃。哈利仍然抓着天文镜和旅游鞋,跳下最后几级台阶,跟着邓布利多。邓布利多把自己安置在考炉火最近的扶椅里,饶有兴致地看着周围。他看上去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我们——我们不走吗,先生?”哈利焦虑地问。
  “是的,我们会的,不过我们还有些小问题要先讨论一下。”邓布利多说。“而且我不希望在外面讨论这事。所以承蒙他们的盛情我们要再打扰你姨父姨母一小会儿。”
  “你真的要这样,是吗?”
  弗农·德斯礼走入了房间,佩妮躲在他肩膀后面,而达力躲在他们两个的后面。
  “是的。”邓布利多简洁地回答。“我会的。”
  哈利还来不及看清,他就抽出了魔杖;随意地一挥,沙发向前飞了起来,从后从下敲在德斯礼一家三口的膝盖后。于是他们堆成一堆倒在了沙发上。魔杖的另一下挥动后沙发又回到它原来的位置。
  “这样我们都舒服些。”邓布利多愉快地说。
  他把魔杖重新放回口袋,哈利看到他的手发黑并起皱着,好像是他的肉被烧掉了。
  “先生——发生了什么——?”
  “等一下,哈利。”邓布利多说,“请坐。”
  哈利看着剩下的那把扶椅,不去看那被好像被吓晕了的德斯礼一家。
  “我本假设你会招待我茶点,”邓布利多对弗农叔叔说,“不过就目前的情况看,有那种愚蠢的想法太乐观了。”
  魔杖挥舞了第三次,一个布满灰尘的瓶子和五个杯子出现在半空中。杯子倾斜过来,为每个杯子注入了大量蜜色的液体,接着它们飞到了房间中每个人的旁边。
  “罗斯塔默女士的最好的橡木酿制的蜂蜜酒”邓布利多说着向正在啜饮着自己那杯的哈利举了举杯。他从来没有品尝过这样的东西,不过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德斯礼一家立刻恐慌地相互望着,试着对面前的杯子完全视而不见,不过这个很难,因为它们一直在它们的脑袋边轻轻推着。哈利忍不住怀疑邓布利多乐在其中。
  “好吧,哈利。”邓布利多说着转向他,“现在有个难题,我希望你能帮我们解决。为我们,我是说凤凰社。不过首先我要告诉你,一个礼拜前我们发现乐小天狼星的遗嘱,他把他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你。”
  沙发上弗农姨夫的头转了过来,不过哈利没有向他看,他想不出别的有什么说的除了说,“哦,好吧。”
  “它是,最主要的,开门见山地说,”邓布利多继续道。“有一笔数量客观的金子进入你的古灵阁帐户。此外你会继承小天狼星的个人财产。有一些棘手的遗赠——”
  “他的教父死了?”弗农姨父从沙发上大声问。邓布利多和哈利都没有向他看。蜂蜜酒杯现在更加执着地在他头边敲着,他试图把它打走。“他死了?他的教父?”
  “是的,”邓布利多说。他没有问为什么哈利没有告诉德斯礼。“我们的问题是,”他继续向哈利,好像没有被打断过一样,“小天狼星也把格里莫广场12号留给了你。”
  “他留下了一幢房子?”弗农贪婪地问,他的小眼睛细了起来,不过没有人回答他。
  “你们可以继续把它当总部用,”哈利说。“我不在乎。你们可以拿走它,我真的不想要它。”如果可以的话,哈利请愿再也不踏足格里莫广场12号。他觉得回忆会永远缠绕着他:小天狼星在黑暗发霉的房间里孤独地游荡,被那个他拼命想逃离的地方囚禁着。
  “那太慷慨了。”邓布利多说,“但是,我们已经把那地方腾空了。”
  “为什么?”
  “好吧,”邓布利多说,不理会弗农叔叔的嘟哝,那只执着的蜂蜜酒杯给他的头一下下漂亮的敲击。“布莱克的家规规定了,这幢房子只接受嫡传,只传给姓布莱克的后代。在他的弟弟雷古拉斯去世后,他是唯一的继承人,而他们都没有孩子。然而他的遗嘱中说得很清楚,他想让你继承这房子。然而可能这地方被施了一些咒语和法术,来确保它不会被非纯种的巫师霸占。”
  格里莫广场12号墙上那幅颤抖着的尖声叫骂的小天狼星母亲的画像生动地浮现了在哈利的脑海中。“我打赌那儿肯定有这样的咒语”他说。
  “事实上,”邓布利多说。“然而如果这样的一个咒语存在,对房子的所有权很可能会传到小天狼星最年长的亲戚那里,这就是他的表姐,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
  下意识地,哈利跳了起来,他大腿上的天文镜和球鞋滚落在了地上。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杀害小天狼星的凶手,要继承他的宅子?
  “不,”他说。
  “好吧。显然我们也不愿她的到它。”邓布利多冷静地说。“情况充满了复杂性,我们不知道我们自己施的咒语,比如把它变得不可测绘,在拥有者小天狼星去世后是不是还管用。有可能贝拉特里克斯会随时出现在门前。自然我们要先搬出去,直到我们弄清情况。”
  “不过您怎么知道我不能拥有这房子?”
  “幸运的是,”邓布利多回答,“我们可以做个简单的测试。”
  他把他的空杯子放在他椅子边的茶几上。在他做下一步之前,弗农姨父叫道:“你能把这些鬼东西从我们身上挪开吗?”
  哈利看了看周围,德斯礼一家三口都用手臂护着头,因为那些杯子在他们脑壳上撞来撞去,里面的液体到处飞着。
  “哦,很抱歉。”邓布利多礼貌地说,他再次举起他的魔杖。三个杯子消失了。“不过如果喝掉它们会更礼貌些,你们知道的。”
  看上去弗农叔叔满肚子都是令人不快的反驳,但是他仅仅是和佩妮姨妈还有达力向后靠着沙发软垫而什么都没说。他的两只猪般的小眼盯着邓布利多的魔杖。
  看弗农没有吭声,邓布利多转向哈利“你瞧,”他说,“如果你真的继承了这幢房子,你也势必要继承……”
  他第五次挥了魔杖,随着一声很响的“噼啪”声,一个家养小精灵出现了。它有一只像猪一样的鼻子,巨大的蝙蝠翅膀般的耳朵,和一对充血的大眼。他穿着破破烂烂的布条蜷曲在德斯礼家毛茸茸的地毯上。佩妮姨妈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她的客厅里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此污秽的东西。达力坐着抬起他裸露着的粉红色的双脚,几乎举过了头顶。好像他怕这个生物会跑到他的睡裤上来似的。弗农姨父咆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克利切。”邓布利多补充完他的话。
  “克利切不干!克利切不干!克利切不干!”家养小精灵嘶叫道。几乎赶上了弗农姨父的声音了,它跺着脚扯着耳朵。“克利切属于贝拉特里克斯小姐”(小姐??但是她好像结婚了对吧?她丈夫叫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这里大概是它曾经的记忆吧。)是的克利切属于布莱克家族,克利切要它的新女主人,克利切不要小毛孩波特,克利切不干!不干!不干——”
  “如你所见,哈利,”邓布利多高声说,盖过了克利切“不干!不干!不干!”的嘶唤。克利切显示出对你的所有权的明显抵触。
  “我不在乎,”哈利又说,带着厌恶看着那不停折腾的家养小精灵。“我不要它。”
  “不干!不干!不干!”
  “你更愿意把他交给贝拉特里克斯么?考虑到它在凤凰社总部住了去年一年你也这样想?”
  “不干!不干!不干!”
  哈利瞪着邓布利多。他知道不能允许克利切跑去和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住。但是拥有它、对这个背叛小天狼星的生物负责的想法使他觉得很为难。
  “给它下达命令,”邓布利多说,“如果它的继承权被移交给了你,它不得不服从它。如果没有,那么我们要找些别的方法来防止它去它法定的女主人那里。”
  “不干!不干!不干!”
  克利切的声音演变成了尖叫。哈利想不出别的话,除了,“克利切,闭上嘴!”
  看上去有那么一会儿,克利切像是要窒息了。它握住了喉咙,它的嘴仍然在狂暴地动着,它的眼睛鼓了出来。在几秒中疯癫般的吞咽之后,它的向倒在地毯里。(佩妮姨妈呜咽起来)它用手脚锤着地板,暴烈但是全然无声地发着怒。
  “好,看来确是奏效。”邓布利多兴奋地说。“看上去小天狼星知道他在干嘛。你已经有了对达力格里莫广场12号和克利切合法的所有权。”
  “我——我必须要把他带着吗?”哈利问,感到很惊骇,克利切在它周围痛打着。
  “如果你不想这样的话就不用,”邓布利多说“如果让我建议的话,你可以让它去霍格沃兹的厨房干活。这样的话,其他小精灵可以监视它。”
  “对啊,”哈利松了一口气,“是的,我就这么做。呃……克利切……我希望你去霍格沃兹的厨房和其他家养小精灵一起干活。”
  克利切,只是四脚朝天地躺在地上,极度嫌恶地倒看着哈利,然后随着另一声巨响消失了。
  “很好,”邓布利多说,“剩下的麻烦就是那只鹰头马身有翼兽,巴克比克。小天狼星过世后是海格照顾着它,不过现在巴克比克是你的了,所以如果你希望重新安排的话……”
  “不,”哈利立刻说,“它可以和海格在一起,我觉得巴克比克会更喜欢这样。”
  “海格会很高兴的,”邓布利多微笑着说,“他再次看见它简直乐坏了。顺便提一下,出于巴克比克的安全考虑,我们决定从此更名叫它‘威云’,虽然我怀疑魔法部还是会认出它曾被他们判过死刑。现在,哈利,你的箱子理好了吗?”
  “呃……”
  “你怀疑我会爽约?”邓布利多机敏地问。
  “我就过去——呃——收拾完,”哈利匆忙说,跑去拣起他掉在地上的天文镜和球鞋。
  他花了十分多钟装人了他需要的所有东西。最后他把他的隐形衣从床底取出,拧紧他一瓶变色墨水,努力把他的坩锅关在了箱子里。然后,一手拖着箱子,一手提着关着海德薇的笼子又回到了楼下。
  发现邓布利多不再走廊里他有些失望,这就意味着他不得不回到客厅。
  大家都沉默着。邓布利多在平静地哼着小调,明显很惬意。不过气氛却比冷奶油冻还稠。哈利在说:“教授——我准备好了。”的时候不敢看着德斯礼一家。
  “很好,”邓布利多说。“那么,还剩最后一件事。”他又一次转身对德斯礼一家说话。
  “你们肯定清楚,哈利再过一年就要成年了——”
  “不对。” 佩妮姨妈说,这是从邓布利多来到之后她第一次开口。
  “抱歉?”邓布利多礼貌地问。
  “不对,他不会。他比达力小一个月,达力要过两年才到十八岁。”
  “啊,”邓布利多愉快地说,“不过在魔法界中,十七岁就成年了。”
  弗农姨父嘟哝道:“荒谬。”不过邓布利多没有理会他。
  “现在,你们都知道,那个叫做伏地魔的巫师回到了这个国家。巫师委员会最近在备战阶段。伏地魔屡次试图杀害的哈利甚至比十五年前我把他放在你们家门口时要危险得多。那时,我留了一封信,解释了他父母的被杀,表达了希望你们能照顾他,就像亲生的那样。”
  邓布利多停了下来,虽然他的嗓音依旧轻松平静,他也没有愤怒的明显表像,但是哈利感觉他的身上发出寒意,也注意到德斯礼一家微微地簇拢起来。
  “你没有照我说的去做。你从来都没有把他当成儿子看待。他除了你们的忽视和摧残之外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最幸运的是,他至少逃过了你们对坐在你们之间的那个不幸的男孩造成的令人震惊的作践。”
  佩妮姨妈和弗农姨父本能地向周围看了看,希望能看到别人而不是挤在他们中间的达力。
  “我们——虐待了达力吗?你是说——?”弗农姨父狂暴地说。不过邓布利做出安静的手势,于是弗农叔叔好像被打哑了一样立刻安静了下来。
  “我十五年前所施的魔法是:只要哈利还能管这个地方叫‘家’他就受到很强大的保护。但他在这里感觉痛苦,他在这里不受欢迎,被粗暴地对待,你甚至都不愿意给他房间住。哈利一满十七岁这个魔法就会终止;换而言之,在他长大成人的时候。我只要求:你们最后一次让他回来住在这个房子里,在他十七岁生日之前,这会确保那个保护能持续到那个时间。”
  德斯礼一家没有一个都没有出声。达力轻轻地蹙着眉头,好像他还在思索他什么时候受过虐待;弗农叔叔看上去好像喉咙里被什么东西哽住了; 然而佩妮姨妈,很奇怪地脸红了。
  “好了,哈利……我们该走了。”最后邓布利多开口说。他站了起来,拉了拉他的黑色斗篷。“我们再见。”他对德斯礼一家人说。他们看起来似乎希望那一时刻永远不要到来。他戴上帽子,他疾走出房间。
  “再见,”哈利匆匆地向德斯礼告别,跟上等在放着海德薇笼子的行李箱边的邓布利多。
  “我们不能被这些东西拖累了。”他说,再次拔出他的魔杖。“我要在我们之前先把他们送到陋居去。然而,我希望你带着你的隐形衣……只是以防万一。”
  哈利花了些力气从他的箱子里抽出隐形衣,尽量不让邓布利多看到里们乱糟糟的样子。当他把它塞在他夹克衫的内袋中后,邓布利多挥了挥他的魔杖,他的箱子、笼子、和海德薇都消失了。邓布利多再挥了挥他的魔杖,前门在凉意瑟瑟飘着薄雾的夜色中敞开了。
  “现在,哈利,让我们走入黑夜中开始我们奇怪而诱人的冒险之旅。”
 楼主| 发表于 2006-9-16 16:21:00 | 显示全部楼层

Re: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4

第四章 斯拉格霍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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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过去的几天,哈利只要在醒着的时候,就一直会焦急的等待着着邓不利多的造访来把他接走,11点钟快到的时候,他心里依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他以前从未和校长在霍格沃茨以外的任何地方有过一次正式的交谈;以往在他们之间似乎总是隔着一张办公桌。让哈利尤其感到惭愧的是,他们的上一次见面实在是一次不愉快的经历;那一次他不顾一切的大吵大嚷,更别提摔碎邓布利多最珍贵的几件财产的“壮举”了。
  但是邓布利多看其来显得轻松许多了。
  “准备好你的魔杖,哈利。”他轻快的说。
  “但是,教授,我记得我是不被允许在学校以外的地方使用魔法的吧?”
  “如果遇到袭击的话,”邓布利多说道,“我会允许你使用任何你所知道的防护术和咒语来保护你自己。但在今晚,我想你不用担心会受到袭击了。”
  “为什么呢,教授?”
  “你和我在一起,”邓布利多简单的回答道,“这就够了,哈利。”
  他们走到私人车库尽头的时候,邓布利多突然停了下来。
  “我想你还没有通过瞬间移动法术的测试吧?”他说
  “还没”哈利说,“我记得应该只有满17岁的巫师才可以参加这个测试。”
  “没错”邓布利多说道。“所以现在你就要紧紧地挽住我的手臂了——我左边的手臂,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能你看的出,我的握魔杖的那只手臂现在还是有一些虚弱。”
  哈利的手紧紧地握在了邓布利多的前臂上。
  “很好,”邓布利多说道。“那么,我们出发吧。”
  哈利感觉邓布利多的手臂似乎在挣脱他的双手,他急忙抓紧;紧接着他感觉一切似乎都暗了下来;有什么东西从四面八方向他挤压过来;他感到呼吸困难,就像有一圈钢板套在他的胸口上一样;他的眼睛和耳膜似乎都要被挤到脑袋里面去了,然后——
  他终于可以把一大口夜里冰凉的空气吸到肺里,然后睁开满是眼泪的眼睛。感觉上他似乎刚刚被塞进一段橡皮管里又爬了出来。过了好几秒钟他才发觉私人车库已经消失了。他和邓布利多现在正站在一个村庄广场之中,这个地方显然已经被荒废很久了,广场的中央立着一块战争纪念碑和几片篱笆。好不容易有了开始思考的能力,哈利意识到: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体验了瞬间转移术。
  “还好吧?”邓布利多关切的看着哈利:“我想对于瞬间转移,那种感觉的确需要你去慢慢适应。”
  “我很好,”哈利揉着耳朵说道,感觉好像它们很不情愿地被它们的主人从私人车库带到了这边。“但我想我还是更喜欢用飞天扫帚....”
  邓布利多微笑着,把他的旅行斗篷脖子周围紧了紧,说道:“这边走。”
  他加快脚步,穿过几幢空空如也的乡村旅店和村舍。附近教堂上的大钟显示现在已经将近午夜了。
  “那么,告诉我,哈利,”邓布利多说道,“你的伤疤...最近还一直疼吗?”
  哈利下意识地伸手揉了揉额前那道闪电形状的疤痕。
  “不疼了,”他回答,“我一直觉得很奇怪。我原来以为伏地魔完全恢复法力后我的伤疤就会一直疼下去呢。”
  他抬头瞅了一眼邓布利多,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欣慰了许多。
  “我反而不这么认为呢,”邓布利多说道,“看来伏地魔已经意识到和你一起分享知觉是窥探他的内心的危险的隐患。现在看来反而是他在使用护心术防范着你呢,哈利。”
  “哦,我感到受宠若惊,”哈利说道,他可不想再回忆起伏地魔思想中的那怕一小部分,尤其是的哪些不安的梦境和那一道摄人心魄的闪光。
  他们转过一个拐角,经过一间电话亭和公共汽车站。哈利再一次转过头看着邓布利多。“教授?”
  “什么事?”
  “嗯——我们现在是在哪儿?”
  “这里嘛,哈利,这儿就是著名的Budleigh Babberton村庄了。”
  “那么我们到这里来干什么呢?”
  “啊,对了,当然,我还没有告诉你,”邓布利多说道。“我都记不清楚这些年来我提起过多少次类似的问题了,不过看起来我们的学校教授职位又缺少人手了。我们这次来就是要说服我的一位老同事结束他的退休生活并再次回到霍格沃茨任教。”
  “我能帮得上什么忙吗,教授?”
  “哦,我想到时候你也许会帮得上忙的,”邓布利多含糊的说,“向左转,哈利。”
  他们沿着一条狭窄倾斜的小道向前走,路两旁是一排排的房舍。所有的窗子都是黑漆漆的,从这里依然可以感觉到萦绕在私人车库的那种森冷的气氛。一想到伏地魔,哈利不自禁地回头望了望,口袋里的魔杖抓的更紧了。
  “教授,为什么我们不直接瞬间转移到您的那位老同事的家中呢?”
  “因为那样做就是和踢坏人家的房子大门一样的粗鲁的行为,”教授说道,“巫师的礼仪指导我们不要随意闯入别人的住宅。很多情况下,绝大多数巫师的住处都设有防护的咒语来阻止那些瞬间转移的不速之客。比如在霍格瓦彻——”
  “——你就无法瞬间转移到城堡的任何一处或附近的地方,”哈利很快的接着说道。“赫敏·格林佐告诉我的。”
  “她说完全正确。我们再向左转。”
  此时身后教堂钟声响起告诉他们这已经是午夜时分了。哈利想到,为何邓布利多并不把大半夜的造访自己的老同事算作做一件不礼貌的举动呢?既然现在他和校长的交谈已经进行下去了,他觉得有必要问一些更迫切的问题。
  “教授,预言家日报上说福及已经辞职了...”
  “正确,”邓布利多说道,他正转向另外一道陡峭的小道。“自然你知道,有人会接替他的职位,那位斯克林杰,前任傲罗部门的部长。”
  “他是...您觉得他不错吗?”哈利问道。
  “一个有趣的问题,”邓布利多说道。“他有足够的能力,这一点毋庸置疑。从个人风格上来讲,他比福吉更雷厉风行一些。”
  “没错,但我的意思是——”
  “我懂你的意思。斯克林杰是个务实能干的人,他把一生中绝大多数的时间都花在和打击黑巫师的工作上,并且他也从未低估伏地魔的实力。”
  哈利没有接口,邓布利多并没有提起预言家日报上的那些关于斯克林杰的不和的声音,哈利不敢再继续讨论下去,所有他换了一个话题:“还有...教授...我看到关于波恩夫人的那些消息了。”
  “啊,是的,”邓布利多轻声地说,“这是个难以弥补的损失,她是一位了不起的女巫师。从这里往上走,我想——啊。”
  他不小心用那只受伤的手来指路了。
  “教授,您的手为什么——”
  “现在没有时间解释了,”邓布利多说道,“这可是个惊心动魄的经历,不过如果可能的话我会尽量减短的叙述一下的。”
  他冲哈利微笑了一下,哈利明白邓布利多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并且他可以继续问其他的问题。
  “教授——我收到了用猫头鹰送来的魔法部的传单,关于如何防范食死徒的安全措施的...”
  “没错,我自己也收到了一份呢,”邓布利多回答道,依旧微笑着,“你觉得它有用吗?”
  “我不这样认为。”
  “嗯,我看也没起到多大效果。比方说,你没有问过我最喜欢什么口味的果酱来确认我的确是邓布利多教授而非冒名伪装者。”
  “我没有....”哈利说到这里停了一下,他不确定是否教授在责备他的粗心大意。
  “为了今后的接头工作——哈利,我会告诉你我最喜欢的口味是覆盆子....不过,如果我是一个食死徒的话,我肯定会在伪装自己之前先调查一下自己最喜欢的果酱口味的。”
  “哦...没错,”哈利说到。“嗯,那张传单上还说了一些关于幽灵军的事情。到底什么是幽灵军呢?传单上说的不是很明白。”
  “他们是僵尸,”邓布利多平淡的回答道。“是一些被附了魔法的死人的躯壳,按照一个黑巫师的指令去行事。幽灵军已经消失了很长时间了,至少在伏地魔上一次掌权之后我们就没有见过它们...伏地魔杀了许许多多的人并用法术把他们变成服侍自己的大军。啊,我们到了,哈利,就在这儿...”
  他们正走近坐落在一片菜园之中的一栋看起来小巧而整洁的石头房子。哈利没有心思去注意其他的事情。听了邓布利多的解释,他的头脑里尽是关于幽灵大军的恐怖的联想。但当他们走到正门的时候,邓布利多一动不动的站在了那里,哈利差一点撞到他的身上。
 “哦天啊。哦天啊,天啊,天啊。”
  哈利顺着他的目光沿着精心修葺的小路向上看去,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院子的门显然被人破坏了,摇摇晃晃的挂在门栓上。
  邓布利多顺着他们来时的路来来回回的扫视了一遍,看起来空无一人。
  “拿出你的魔杖跟着我,哈利”他轻声说。
  他打开院门沿着菜园的小径迅速又无声的向前走去,哈利紧跟在他的后面,慢慢的推开房子的前门之后,邓布利多举起他的魔杖。
  “斯拉格霍恩”
  邓布利多魔杖的杖头亮了起来,照亮了一条狭窄的门廊。门廊左边是另一道开着的门。邓布利多高高的举起发光的魔杖,径直走近了起居室,哈里紧紧的跟在他的后面。
  紧接着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片狼藉的景象。一座摔坏了老爷钟躺在他们脚下,钟罩已经破裂了,钟摆躺在离他们更远的地方,就像一支掉在地上的剑。一架钢琴被人弄倒了,琴键撒了一地。被肢解了的屋顶吊灯的碎片弄得到处都是。一些半干瘪的睡垫被扔在四周,睡垫里羽毛从撕裂的破洞里面冒出来。玻璃和陶瓷的碎片到处都是,像粉末一般。邓布利多把他的魔杖举得更高一些,魔杖的光照到墙上,墙纸上残留着一大片暗红色的,粘糊糊的东西。哈利轻微的呼吸声让邓布利多朝四周看了看。
  “这可不是个美景啊,对不对?”他压低嗓子说,“看来这里发生一些可怕的事情。”
  邓布利多小心翼翼的挪步到屋子中间,仔细地检查他脚下的碎片残骸。哈利跟在他的后面,向四周瞅瞅,他担心在破损的钢琴和倾覆的沙发那边会藏着什么人,但显然并没有迹象表明如此。
  “可能这里有过一场争斗,然后——然后他们把他抓走了,教授?”哈利猜测着说,试着不去想象那个人受了多么严重创伤才会在墙上留下如此一大片血迹。
  “我不这么认为,”邓布利多轻声说,朝他身后一张显得过于臃肿的扶手椅瞥了一眼。
  “您的意识是他——”
  “还在这里的某个地方?是的没错。”
  没有任何预先警告的,邓布利多闪电般的出手了,把他的魔杖头戳在那张臃肿的扶手椅上,椅子喊了一声:“哎呦!”
  “晚上好啊,斯拉格霍恩,”邓布利多说着,一边直起身来。
  哈利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几秒钟之前还躺着那张扶手椅的地方,现在正蹲着一个肥胖的,秃顶的老头子,用手揉着他的肚子,他那水汪汪的眼睛委屈的朝上瞅了一眼邓布利多。
  “你用不着那么使劲地用魔杖戳我啊,”他粗声粗气地说,他爬着站了起来。“痛死我了。”
  魔杖发出的亮光照在他身上,他的秃脑壳亮闪闪的,突出的眼睛,留着一大把银色的,海象一般的胡须,他穿着淡紫色的丝绸睡衣,外面套着栗色的天鹅绒外套,上面还缝着精致的纽扣。他的脑瓜顶还不及邓布利多的下巴一般高。
  “这次伪装术那里出了问题呢?”他吃力的爬起来时嘴里咕哝着说,仍旧揉着他的肚子。他似乎对于被别人发现自己伪装成一把手扶椅子并不感到多么尴尬。
  “我亲爱的斯拉格霍恩,”邓布利多说道,他看起来非常开心,“如果食死徒造访过这里的话,房子上面应该留下黑魔标记啊。”
  这个巫师用他短胖的手拍了拍自己的前额。
  “黑魔标记,”他嘀咕着说,“我就知道会在什么地方出问题的....算了。反正也没有时间作出那个东西,你们进屋子的时候我正试着完成最后一处伪装呢。”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吹得他的大胡子末端抖了抖。
  “我可以帮你一起收拾收拾吗?”邓布利多礼貌的请求道。
  “请吧。”另一个说。
  两个巫师背对背站着,一个又高又瘦,另一个又矮又胖,用几乎相同的动作挥舞着手中的魔杖。
  地上的家具飞回到了它们原来的位置;摔坏的装饰物在半空中自动的复原,羽毛又钻回了睡垫里面;撕烂的书本修补好自己的书页飞回到了书架上;油灯一路滑翔着飞到靠墙桌子上并燃烧起来;一大堆碎裂的闪闪发光的像框飞过屋子,当它们落到桌子上的时候,又变得完好如初。满屋的物件上裂痕,缝隙,破洞都被修补如新,墙上的痕迹也一扫而空。
  “顺便问一下,那血迹是用什么做的呢?”邓布利多在修好的老爷钟的洪亮的报时声中大声问道。
  “墙上的那些血迹吗?龙血。”那个叫做斯拉格霍恩的巫师在屋顶吊灯旋进天花板发出的震耳欲聋的摩擦声和叮当声响中大声吼叫着回答说。
  钢琴最后砰的响了一声,一切终于安静下来。
  “是的,龙血,”胖巫师若无其事的重复道,“我的最后一瓶收藏,这年头可是价值连城。可能还能派上用场。”
  他摇摇晃晃地走到餐具柜那边,拿起放在柜上面的那个小号的水晶瓶,把瓶子举到灯光下面,检查里面那粘稠的液体。
  “嗯..好像有点进灰了。”
  他叹了口气把瓶子放回餐具柜。这次他总算注意到了哈利。
  “啊哈,”他说,他的大圆眼珠扫了一眼哈利的前额和前额上那道闪电形状的伤疤。“啊哈!”
  “这个,”邓布利多上前介绍道,“就是哈利波特。哈利,这位是我的一个老朋友和老同事,斯拉格霍恩。”
  斯拉格霍恩转身面向邓布利多,一脸狡黠的样子。“你认为这样就可以说服我,是吗?我的回答是:没门。”
  他从哈利身边挤了过去,他的脸坚定地转向一边,带着一种拒绝接受诱惑的神情。
  “我想我们至少可以再来喝上一杯吧?”邓布利多问道,“看在过去那些老时光的份上?”
  斯拉格霍恩犹豫了一下。
  “好吧,就来一杯。”他不情愿的说。
  邓布利多冲哈利笑了笑,领着他到刚燃起来壁炉和油灯一边的椅子上坐好,这把椅子和刚刚斯拉格霍恩变成的那把简直一模一样。哈利直觉的感到邓布利多似乎出于某些理由,要让他愈为明显愈好。结果自然是当斯拉格霍恩忙完了他那些瓶瓶罐罐,转身面对屋子的时候,他的目光一眼就落在哈利身上。
  “咳,”他说,赶紧转开目光好像害怕会伤到自己的眼睛一样。“请吧——”他递过一杯酒给早已坐下的邓布利多,把另一杯推到哈利的面前,之后就一屁股陷进刚刚复原的沙发的靠垫里面,闷闷不乐的一句话也不说。他的腿是如此之短以至于他的双脚都碰不到地板。
  “我说,你的身体还不错吧,斯拉格霍恩?”邓布利多问道。
  “马马虎虎,”斯拉格霍恩立刻回答道。“胸口疼。气喘。还有风湿病。身子骨没有以前那么灵活了。这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人老了,一活动就累得慌。”
  “但从刚才你为我们准备的这出欢迎仪式上来看,你的动作还是很麻利的嘛,”邓布利多说道。“那出戏是在三分钟以内完成的吧?”
  斯拉格霍恩气呼呼地又有点骄傲地回答道:“两分钟。刚刚我正在洗澡,所以没提防入侵法术的报警。”他看起来似乎一下子清醒起来,严肃的说道:“但我毕竟是老了。一个身心交瘁的老人应该享有一点安静的生活和衣食无忧的权利吧?”
  他当然有这些权利了,哈利心里想到,四周端详着这间屋子。屋子显得又挤又乱,但绝对算得上舒适宜人;屋子里有软椅和脚凳,酒和书本,成箱的巧克力还有厚厚的睡垫。如果哈利之前不知道谁住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以为这里的主人是一个爱虚荣的老富婆。
  “你可还没有像我这么老啊,斯拉格霍恩。”邓布利多说道。
  “哼,我看你自己也应该考虑一下退休的问题了,”斯拉格霍恩毫不客气地说。他那苍白的醋栗一样的小眼睛瞄到了邓布利多受伤的右手上。“你的反应也开始变得迟钝了,老朋友。”
  “你说的没错,”邓布利多安静的说道,抖了抖他的衣袖把那些烧得焦黑的手指的指尖掩藏起来;哈利一看到那景象就觉得脖子后面的汗毛直竖。“我的确不想以前那样动作灵活了。但从另外一方面来说...”
  他耸耸肩膀伸开双手,那意思好像是说年老力衰也会有相应的补偿,哈利注意到在邓布利多那只没有受伤的手上带着一只以前他从未见过的戒指:一只又大又丑陋的戒指,看其来像是金质的,中间镶嵌着一粒黑沉沉的石头。斯拉格霍恩的眼睛盯着那枚戒指盯了好一会儿,有一刻哈利注意到他的额头冒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皱纹。
  “你的那些防范入侵者的手段,斯拉格霍恩...到底是为了防食死徒,还是防我啊?”邓布利多问道。
  “食死徒怎么会找像我这样的又老又衰的老头子的麻烦呢?”斯拉格霍恩辩解道。
  “我猜,他们会想到利用你的天才作为他们威胁,折磨,谋杀别人的工具,”邓布利多说道,“你不会告诉我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有登门招降,劝你加入他们一伙吧?”
  斯拉格霍恩冷冷的盯着邓布利多,嘀咕着说道,“他们甭想发现我的行踪。这一年来我一直在换住所。一个地方绝对不会停留超过一周。从一个麻瓜的房子住到另一个——这间屋子的主人现在正在金雀岛度假,所以我住了进来——这里简直太舒服了,一想到离开这儿我就觉得十分难过。一旦懂得门道,这档子事十分容易搞定,给他们安装的那个可笑的防盗门铃用上个定格法术就成了,根本用不着遁身术,还有注意不要让邻居发现你在搬运钢琴就可以了。”
  “真是天才的想法,”邓布利多说道,“但是对你这样一个又老又衰的老头子来说,四处奔波的找寻安静的养老生活实在是一个累人的事啊。假如你能够回到霍格瓦彻的话——”
  “如果你的意思是在那个天杀的学校里我的生活会更安逸的话,你还是省省吧! 我还不如像现在这样躲躲藏藏呢,而且自从多勒丝·安布利奇教授离开那个鬼地方以后我就听到不少有趣的传言呢!如果那样就是你们对待教师的方式的话——”
  “安布利奇教授当时是和我们的半人马兽部落有了一点小冲突,”邓布利多说道,“我认为你,斯拉格霍恩,应该想象得到闯入禁林,还毫不客气地指责那一班愤怒的半人马兽为“肮脏的混血杂种”的结果是什么吧?”
  “她那样做了吗,真的?”斯拉格霍恩说道,“这个蠢女人。从来就没正眼瞧过她。”
  哈利吃的一声笑了出来,邓布利多和斯拉格霍恩都转过头来看着他。
  “抱歉,”哈里慌忙说道,“我是说——我也不太喜欢她。”
  邓布利多突然站了起来。
  “你这就走了吗?”斯拉格霍恩立马问道,一脸得救的样子。
  “哦不,我在想是否可以用一下你的洗手间。”邓布利多说道。
  “哦,”斯拉格霍恩说,看起来显然很是失望。“门厅左边第二个门”
  邓布利多大步离开了房间。门在他身后一关,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过了片刻,斯拉格霍恩站了起来但看起来似乎又不知道做什么好。他偷偷摸摸的瞄了一眼哈利,绕过屋子背对着火炉坐下来取暖。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带你来这里。”他忽然说道。
  哈利没有向斯拉格霍恩那边看。斯拉格霍恩的水汪汪的眼睛又扫了一眼哈利头上的疤痕,这次他开始仔细端详他的脸。
  “你和你的父亲长得很像啊。”
  “对,大家都这么说。”哈里说道。
  “除了你的眼睛。你有一双——”
  “我母亲一样的眼睛,没错。”每次别人见到他总是这样评价哈利,他都觉得有些厌倦了。
  “唔。当然,也许你的偶像里面不包括你的老师,但你的母亲可是我最心爱的学生。”看到哈里一脸疑惑的样子,斯拉格霍恩补充道,“莉莉·伊万斯。那简直是我教过的学生里面最聪明的一个了。又聪明又活泼,你知道。很讨人喜欢的女孩。我以前总是跟她说:你应该分到我的学院这边。每次总是被顶撞回来。”
  “您的学院是哪一个呢?”
  “我是史林哲林的头头,”斯拉格霍恩说道,“哦,好了”看到哈利脸上的表情他紧接着说道,“不要对我有什么偏见!我猜你和你母亲一样是格兰芬多的人,对吧?没错,这就是家庭的血脉传统了。但也并非总是如此。听说过小天狼星·布莱克吗?你肯定听说过——过去几年一直是报纸上的热门——几周之前死了——”
  哈利感觉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搅动他的肠子。
  “总而言之呢,他是你父亲在学校时候的死党。整个布莱克家族都曾经是从我的学院毕业的,但是小天狼星居然是在格兰芬多!可惜啊——他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我教过他的兄弟,雷古拉斯,他一个人被选入我的学院,但我还是更希望他们兄弟俩人一起过来。”
  他讲话的语气就好像一个狂热的收藏爱好者在拍卖会上竞价一般。显然他是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了,他瞪着屋子对面的墙壁,偶尔原地转动一下身子让他的后背被热火烘暖和。
  “你的母亲是个麻瓜血统,当然。当我知道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原本以为她是纯种血统的巫师呢,她真的是太优秀了。”
  “我的一个最好的好朋友也是麻瓜血统,”哈利说,“她是我们学年最优秀的学生。”
  “这种事情有时候想想也挺可笑啊,对不对?”斯拉格霍恩说道。
  “我不觉得有什么可笑的。”哈利冷冷的说。
  斯拉格霍恩惊讶的看着哈利。“你一定以为我对麻瓜血统有偏见吧!”他说,“不,不,不!我刚才不是说你的母亲是我一直以来最喜爱的学生之一吗?还有德克,那时你母亲下一届的学生了——他现在应该是小精灵连络部的部长吧,没错——也是一个麻瓜血统,一个非常有才华的学生,有时候还能给我提供一点巫师银行运行的内部线索呢!”
  他站起来跳了几下,自得的微笑着,又指了指梳妆台上那些闪闪发光的像框,每个像框里都有一些人在活动。
  “我的所有的往届的学生。你会发现楚傅, 预言家日报的主编,他总是乐于倾听我对于当日新闻的一些评论。还有蜂蜜公爵店的福拉,每次庆祝生日的时候他都是扫兴鬼,因为我总会开玩笑的把给了他第一份工作的西塞罗介绍给他!还有你背后的那位——你抬一下头就能看到她——格温,现在是圣颅岛女头鸟球队的队长了吧....别人每次都会非常惊奇当他们得知我是一个被女头鸟球队邀请的宾客,而且我总是可以弄得到免费的球赛入场票!”
  想到这里他似乎愈发显得兴高采烈了。
  “这些人全都知道在哪里能够找到您,还给您送来各种东西吗?”哈里问道,他不由得开始思考:如果糖果店的老板,魁地奇的门票,和上门求取他的意见建议的造访者能够找到他的话,为什么食死徒还没有追踪到斯拉格霍恩的行迹呢?
  微笑从斯拉格霍恩的脸上消失了,就和刚刚墙上血迹消失的一样快。
  “当让不是这样,”他说,低头盯着哈利。“我和其他所有人失去联系已经快一年了。”
  哈利感觉他的话似乎振动了斯拉格霍恩的哪根心弦;有一阵子他看起来似乎颇为躁动不安。最后他耸了耸肩。
  “总之....一个谨慎的巫师在当下就不应该太过张扬。和邓布利多聊聊天没问题,但现在去霍格瓦彻去任教?那就等同于公开的声明我是凤凰社的一份子!虽然我知道这代表着名声威望和勇气,以及其他一些东西,不过我可不愿意因此就搭上我的一条老命——”
  “可是您用不着一定要加入凤凰社才能在霍格沃茨任教啊,”哈利说道,他的声音禁不住有点嘲讽的意味:和小天狼星生活在山洞以老鼠为生的逃亡生活相比,斯拉格霍恩现在安逸的生活实在博不到哈利任何的同情。“绝大部分的老师都不时凤凰社的成员,他们之中也没有任何一位被杀死——除非您算上奇洛,他的死是罪有应得因为他为伏地魔效力。”
  哈利早就确信斯拉格霍恩是那些无法忍受伏地魔的名字在他的面前大声说出来的巫师之一,他的论断很准:斯拉格霍恩因此而战栗一下,接着又抗议起来。哈利不理会他的埋怨。
  “我认为只要邓布利多还是我们校长,所有在学校的老师们就会比其他任何人都要更为安全;他是伏地魔唯一害怕过的人,难道不是吗?”他继续说。
  斯拉格霍恩朝着天空望了那么一小会儿:他看起来似乎正在在心中掂量哈利说的话。
  “没错,‘那个人’的确从来没有和邓布利多找茬斗上过那么一场,”他不大情愿的嘀咕着说,“既然现在我还没有加入到食死徒他们一伙,‘那个人’就绝对不会把我当成个朋友....那就是说,如果我接近邓布利多的话我也许就会更安全一些....我不得不承认阿米拉·波恩的死让我感到不安....即使她和魔法部有着那样紧密地联系并且处于保护之中,最后还是.....”
  邓布利多重新走进屋子,斯拉格霍恩吓了一跳,就好像他已经忘了邓布利多在他的房子里一样。
  “啊,你回来了,邓布利多,”他说,“你把自己关了挺长时间呢。吃坏肚子了吗?”
  “啊,不,我只是在阅读一些麻瓜的杂志而已,”邓布利多说到,“我的确喜欢看那些针织的图案。现在,哈利,我们已经搅扰斯拉格霍恩多时了;我想现在我们应该离开了。”
  哈利二话不说,马上站了起来。斯拉格霍恩看起来颇为意外。
  “你们这就走了?”
  “是的。我想这可能是出于您充分的意愿的。”
  “出于我...?”
  斯拉格霍恩看上去有点激动。他抚弄着自己的肥大的拇指,当邓布利多系好他的旅行斗篷,哈利拉上了外套的拉索之后,他更加的坐立不安了。
  “我很遗憾你不准备接受您的教师职位,斯拉格霍恩,”邓布利多说道,抬起他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做了一个告别的手势。“霍格瓦彻随时都会恭候您的大驾光临。虽然我们已经极大的增加了安全保护的力度,我们还是欢迎您有机会作个视察,如果您有兴趣的话。”
  “好的....嗯....真是过谦了....要我说....”
  “那么,再会。”
  “再见。”哈利说。
  他们走到大门的时候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吼叫。
  “好啦,好啦,我接受你的建议!”
  邓布利多转过身来,看到斯拉格霍恩气喘吁吁的站在通往起居室的门廊里。
  “你是说你准备重新出山了?”
  “没错,没错,”斯拉格霍恩不耐烦地说,“我一定是疯了,但是没错。”
  “好极了,”邓布利多兴高采烈的说,“那么,斯拉格霍恩,我们在九月初会再看到你的。”
  “没错,我敢说你一定会的。”斯拉格霍恩咕哝道。
  当他们穿过菜园中的小路时,斯拉格霍恩的声音又从他们背后传来:“我会要求涨工资的,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笑了出来。菜园的大门在他们身后关上了,他们开始穿过幽暗萦绕的浓雾向山下走去。
  “干得漂亮,哈利。”邓布利多说道。
  “我什么都没做啊。”哈利惊奇地说道。
  “哦不,你做了。你让斯拉格霍恩了解到如果他回到霍格沃茨他会得到多大的好处。你觉得他怎么样?”
  “呃....”
  哈利并不确定他是否喜欢斯拉格霍恩。他觉得也许从某方面来说他是个平易近人的人,但他同时也显得很自负,并且对于一个麻瓜血统的人成为出色的巫师表现出太过夸张的惊讶。
  “斯拉格霍恩,”没有让哈利继续说下去,邓布利多自己开口道,“喜欢安逸的生活。他也喜欢和那些出名的,成功的,大权在握的人士结交朋友。他喜欢那种感觉,尤其是他觉得自己已经影响了这些人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奢望过自己有朝一日也成为一个名人;他更喜欢留在后台,这样才能有更多施展的空间,你知道。在霍格瓦彻的时候他尤其善于挑拣学校的精英,有时候是那些有远大抱负和聪明智慧的人,有时候是那些风度翩翩和天赋奇才的人。而他在挑选那些在自己领域注定会一展抱负的人方面往往有着离奇的诀窍。斯拉格霍恩组织了一个俱乐部,里面都是他看中的那些人,而他则是他们的中心人物,时而给俱乐部里两个成员搭桥引线做个初次的介绍,并且总会从中获取一些利益:或者一箱免费的他最喜爱的水晶菠萝,或者是一次提名推荐下届小精灵联络部成员的难得机遇。”
  哈利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又大又肥的大蜘蛛的形象,它的四周是一张大网,而它自己则时而这里,时而那里的牵扯一下蛛丝好把那些又大又多汁的苍蝇拉得离自己更近一些。
  “我告诉你这一切,”邓布利多继续道,“不是为了让你去和斯拉格霍恩作对——或者,现在我们最好叫他做斯拉格霍恩教授——只是让你自己提高警惕。他肯定会把你作为自己的收藏目标的,哈利。你将会是他的收藏品里面最为夺目的一个;‘幸存下来的男孩’....或者,像他们最近那样称呼你的,‘被选中的人’。”
  听到这些话,哈利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这并不是因为山上冰冷的浓雾。他想起了几周前他听到那些话,那些对他来讲有着特殊意义而又令人恐惧的话:一个活着,另一个就必须得死....
  在到达他们之间经过的教堂后,邓布利多停了下来。
  “这里就可以了,哈利。来挽住我手臂。”
  哈利牢牢地抓住了邓布利多的手臂,虽然这一次他做好了瞬间转移的充分准备,但是依然感觉很不舒服。当四周的压力消失他可以重新自由呼吸的时候,他已经和邓布利多一起站在了另一条乡间小路上。向前望去,哈利看到了在这个世界上他第二喜欢的建筑:陋居。看到这熟悉的景象,即使刚刚脑海中扫过的那些阴霾的想法也无法阻挡哈利心中的雀跃。罗恩就在这里...还有韦斯莱夫人,她是哈利认识的人里面厨艺最好的....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哈利。”当他们穿过院门的时候,邓布利多说道,“我希望在我们分别之前跟你说几句话。私下的话。就在这儿说吧?”
  邓布利多指着一间破败的石砌外房,那儿是韦斯莱一家储存飞天扫帚的地方。哈利感觉有些迷惑,他跟着邓布利多穿过吱吱作响的房门,走进一间比碗壁橱大不了多少的小房间。邓布利多点亮魔杖的仗头,魔杖发出的光就像火把一样,他微笑着低头看着哈利。
  “我希望你能够原谅我又提及此事,哈利,但是自从魔法部那件事以来,我一直对你的表现感到欣慰和自豪。请允许我说一句,如果小天狼星还活着的话,他一定也会以你为荣的。”
  哈利咽了一口口水;他似乎已经没有了讲话的能力。他不认为他有足够的忍耐力去谈论小天狼星;对他来说,只是听到弗农姨夫说“他的教父死了?”就足够让他伤心了,而听到小天狼星的名字不经意的从斯拉格霍恩的口中说出来就更让他感到痛苦。
  “对你来说,”邓布利多温和的说,“和小天狼星只重聚了那么短的时间,的确是非常残酷的现实。一段本应长久而愉快的父子关系就这样遭遇了一个不幸的结局。”
  哈利点点头,他的眼睛怔怔的盯着邓布利多帽子上向上攀爬的蜘蛛。他知道邓布利多一定了解他的感受,就在他寄出的信到达校长那里之前他都曾一直怀疑邓布利多是否会来,他在德斯里家中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是躺在床上,不吃不喝,盯着被迷雾笼罩的窗子,心里面一片冰冷的空虚,那感觉就好像他再一次面对着伏地魔一样。
  “我只是很难接受...”哈利最后终于低声地说,“很难接受他再也无法写信给我这个现实。”
  他的眼圈突然红了起来,他眨了眨眼。他觉得承认这一点显得有些愚蠢,只是,发现小天狼星是他的教父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事情,他曾经是唯一在霍格沃茨以外像父母一样关心过他的人.....现在邮信的猫头鹰再也不能带来他的那些安慰和祝福了....
  “小天狼星为你付出的比你知道还要多很多,”邓布利多和缓的说,“自然地,这是个难以弥补的损失....”
  “但是当我留在德思礼家的时候....”哈利接着说道,他的声音大了一些,“我意识到我不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或者——或者一蹶不振。小天狼星一定不希望我那样,不是吗?而且,生命总是太短暂....想想波恩夫人和艾默琳·旺斯她们....可能下一个就是我了,难道不会吗?。但如果真的轮到我,”他看着邓布利多在魔杖光辉中闪烁的蓝色眼眸,坚定地说,“我要确保我能够带上尽可能多的食死徒和我走向死亡,还有伏地魔,如果我能够做到的话。”
  “这才是你父亲和母亲的好儿子和小天狼星真正的养子应该说出的话!”邓布利多说,满意地拍了拍哈利的肩膀。“我还是把帽子摘下来吧——我可不想让蜘蛛掉下来落得你满身都是。”
  “现在,哈利,另外一件和你相关的事情....我想上两个礼拜你一直都在读预言家日报吧?”
  “是的,”哈利回答说,他的心跳加快了一些。
  “那么你也许已经注意到报纸上已经没有那么多洪水猛兽一般的关于你在预言大厅里面的历险的相关报道了?”
  “是的,”哈利再一次回答道,“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被选中的那个——”
  “不,他们不知道,”邓布利多打断他说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知晓关于你和伏地魔的那个预言的详细内容,现在这两个人正站在这间臭哄哄的,满是蜘蛛的扫帚间里面谈话。虽然,很多人的确猜到了伏地魔派出他的食死徒是为了盗取预言水晶,而那预言正是和你有关的。”
  “现在,你还没有告诉任何人有关预言所说的那些事情,我说得没错的吧?”
  “没有。”哈利说道。
  “这个是个明智的选择,大体来说,”邓布利多说道,“但我想你可以不用对你的朋友隐瞒什么了,罗恩先生和赫敏小姐,是的。”看到哈利很震惊,他继续说道,“我认为他们应该知道这些。没有把这么重要的信息托付给他们是对他们的一种伤害,我想。”
  “可我并不想——”
  “让他们担心或者吓到他们?”邓布利多说道,从他的半月形眼镜的上方仔细的看着哈利,“或者也许,并不想去承认你自己很担心很害怕?你需要你的朋友,哈利。就像你刚才所说的,小天狼星不会希望看到你把自己和其他人隔绝开来的。”
  哈利没有说什么,但邓布利多似乎并不需要他的回答。他继续说道,“另外一件与此不同,但有所关联的事情,我希望这学期能够单独教授你一些课程。”
  “单独——和您在一起?”哈利不再沉默,惊讶地大声说道。“您将会教我什么呢,教授?”
  “哦,这个教一点,那个也教一点。”邓布利多轻快的说。
  哈利满怀期望的等待着,但是邓布利多没有再继续解释,于是他问了另外一间让他感到有些为难的事情。
  “如果我跟着您上课的话,我就不用再去斯内普那里学习护心术了,对吗?”
  “斯内普教授,哈利——哦不,你不用再去了。”
  “那就好,”哈利松了一口气,“因为我学的那些简直——”
  他听了下来,小心翼翼的避开那些他想说的话。
  “我想‘惨不忍睹’这个词用到这里比较合适。”邓布利多点点头说道。
  哈利笑了。
  “我想这就意味着从现在开始我不会经常见到斯内普教授了,”他说,“因为他告诉我如果我不能在普通巫师等级考试里面得到‘极好’的分数的话,今后就不能再上药剂课,我早就知道我不可能的得到‘极好’了。”
  “不要再成绩单寄来之前猜测你的分数,”邓布利多严肃的说,“我想成绩单今天迟一些时候就会到了。现在,哈利,在我们分别之前,我希望你再牢记两件事情。”
  “第一,我希望你从现在开始要是时刻的吧隐身斗篷带在身边。即使在霍格沃茨里也要这样。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哈利点了点头。
  “还有最后一件事情,你待在陋居的这段时间,魔法部将会尽一切所能为这里提供最高级别的安全保护。当然我们采取的这些措施给亚瑟和莫莉带了诸多不便——比如,他们家所有的信件都要经过魔法部的严格检查才能继续邮递。当然他们对这些一点都不会在乎,因为他们关心的只有你的安全。但是,假如你再闯出什么祸来的话,那对于他们关心将是一个很糟糕的报答了。”
  “我明白了,教授。”哈利很快的回答道。
  “很好,”邓布利多说道,推开扫帚仓库的门走到院子里,“我看到厨房里还有灯火。让我们给莫莉一个好机会来对你瘦弱的身体状况发一番感慨吧!”
 楼主| 发表于 2006-9-16 16:22:09 | 显示全部楼层

Re: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5

第五章 过分的“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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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和邓布利多走向陋居的后门,那里周围散落着熟悉的旧惠灵顿靴子和生锈的大锅子。哈利可以听到不远的鸡舍里传来的那些困倦的小鸡们“咯咯”的叫声。邓布利多敲了三下,然后哈利看见厨房的窗子突然就动了起来。
   “是谁?”一个紧张的声音问道,哈利听出来是韦斯莱夫人,“说出你的身份!”
   “是我,邓布利多,还带着哈利。”
   门立刻开了。矮胖的韦斯莱夫人站在那里,穿着一件旧旧的绿色晨衣。
   “哈利,亲爱的!天啊,阿不思,你真让我吃惊,你还说不要在早晨之前指望你回来。”
   “我们很幸运,”邓不利多边说边领着哈利到了房间门口,“斯拉格霍恩比我想象的更容易说服。当然,哈利也参与了。啊,你好,尼法朵拉!”
   哈利看了看四周,发现不是只有韦斯莱夫人一个人,尽管时间已经很晚了。一个面色苍白,有着心形脸和灰褐色头发的年轻女巫做在桌子边上,手里紧紧握着一个大缸子。
   “你好,教授,”她说,“好啊,哈利"
   “你好,唐克斯。”
   哈利觉得她看起来很憔悴,甚至在生病。而且她的笑容里有着牵强的成分。很明显,少了她惯有的粉红泡泡糖颜色的头发,她的样子没有以前那么生动。
   “我想我该走了,”她很快的说着并站了起来,拉了拉她肩膀上的斗篷,“谢谢你的茶和你的同情心,莫丽。”
   “看在我的分上请先别走,”邓布利多礼貌的说道,“我不能在这里多待,我还有紧急的事情要和鲁弗斯.斯克林杰尔讨论呢。”
   “不,不,我得走了,”唐克斯说,没有看邓布利多的眼睛,“晚安—”
   “亲爱的,为什么不在周末的时候过来吃饭呢,莱姆斯和疯眼汉会来的—”
   “不了,真的,莫丽...不管怎么样,谢谢了...大家,晚安。”
   唐克斯很快地穿过邓布利多和哈利走进院子里;门阶几步之远,她转身就消失在薄薄的空气中。哈利注意到韦斯莱夫人看起来很困扰。
   “好了,霍格沃茨见,哈利,”邓布利多说道,“自己保重。莫丽,等待你的召唤。”
   他向韦斯莱夫人鞠了个躬,然后和唐克斯一样,正巧消失在同一点上。韦斯莱夫人把空荡的院子关在了门外,然后扶住哈利的肩膀把他拉到桌子上的灯笼灯光下仔细看看他的样子。
  “你和罗恩一样,”她轻叹到,上下打量着他,“你们俩都像被施了生长咒一样。自从我上次给罗恩买过长袍后他又长了4英寸。哈利,你饿了吗?”
   “是的,”哈利说,突然意识到自己有多饿。
   “亲爱的,坐着,我去弄点吃的。”
   哈利正坐着,一只有着扁平脸的姜黄色毛皮的猫窜上他的膝盖,躺在那里呼噜呼噜的叫唤着。
   “那么赫敏也在这里了?”哈利挠着克鲁克山的耳背开心地问道。
   “哦,是的,她前天就到了,”韦斯莱夫人说,一只手用魔杖敲击着一个大铁锅。它叮当地跳跃着然后开始冒泡。   “大家都睡了,当然了,我们没有指望你提前几个小时就到了。给——”
   她又把锅里的东西倒出来。然后它升到空中,飞向哈利,最后整个翻了过来;韦斯莱夫人让一个碗滑过去差不多就在它下面,及时的接住了那一股浓浓的洋葱汤。
   “来点面包,亲爱的?”
   “谢谢,韦斯莱夫人。”
   她越过肩膀挥动着她的魔杖,一条长面包和小刀优美的飞到桌子上;当面包自己开始切片的时候,汤锅也回到了灶上,韦斯莱在哈利的对面做了下来。
   “这么说,你说服了赫瑞斯·斯拉格霍恩来接受这份工作?”
   哈利点点头,他的嘴里满是热汤所以不能说话。
   “他以前教过亚瑟和我,”韦斯莱夫人说,“他在霍格沃茨待了很久,差不多和邓不利多一样,我想。你喜欢他吗?”
   现在哈利的嘴里塞满了面包,他耸耸肩,头没有明确表态的动了动。
   “我知道你的意思,”韦斯莱夫人说,大幅度的点点头,“当然,他可以变的很吸引人,只要他愿意。但是亚瑟从来都不是很喜欢他。部里面到处都残留着斯拉格霍恩的旧爱好,他很能帮助人,但是他总是没有时间去帮助亚瑟——不认为他足够成为一个有用的人。好了,只是告诉你,斯拉格霍恩也是会犯错误的。我不知道亚瑟有没有在给你的信里面提到——刚刚才发生的——他升职了!”再清楚不过的事了,韦斯莱夫人一直急切的想说这件事。
   哈利吞下一大口很烫的汤,他觉得他可以感觉到他的喉咙起泡了。“真是太好了!”他喘着气说道。
  “你真好,”韦斯莱夫人微笑着,可能以为他热泪盈眶的眼睛是因为这个消息,“是啊,鲁弗斯·斯克林杰已经为了响应现在的情况建立起了几个新的办公室。亚瑟现在是禁止滥用魔法司的司长。这是个大工作,他手下已经有10 个人了!”
   “哦,你看,现在到处是神秘人回来的恐慌,各种奇怪的东西就开始到处被兜售,说是可以抵御你知道是谁和食死徒们。你可以想象那些东西,所谓的保护魔药不过是肉汁加上巴伯茨的脓汁,或者是一些抵御黑魔法咒语的说明,实际上它会让你的耳朵掉下来......主要的来说,这些犯罪人就是像蒙顿格斯这种人,这辈子没做过一天好事,还抓住大家恐惧的心理行骗,总是时不时弄出点大家都不愉快的事情。有一次亚瑟没收了一个盒子,里面全是被施过咒语的秘密通报的仪器,基本上可以肯定是一个食死徒做的。所以你看,这是个非常重要的工作,而且我告诉他失去解决冒火花的插座和回水马桶以及其他的麻瓜垃圾只是有点傻而已。”韦斯莱夫人用一种严厉的神情结束了她的演说,仿佛哈利在暗示失去冒火花的插座很正常一样。
   “韦斯莱先生还在工作吗?”哈利问到。
   “是啊。说实话,他已经有点晚了...他说他会在午夜的时候回来...”
   “她转过头去看那个大钟,它艰难地挂在桌子尽头洗衣篮里那条床单的上面。哈利马上认出了它:它有9个指针,每个上面都是一个家庭成员的名字。它一直挂在韦斯莱家的起居室里的,虽然它被韦斯莱夫人带在身边挂在现在的位置上。每个指针现在都指向生命危险。
   “它变成这样有一段时间了,”韦斯莱夫人用一种难以令人信服的轻松口气说着,“自从神秘人回来以后,我想每个人都有生命危险...我想不只是我们家庭了...不过我不知道还有谁也有这样的一个钟,所以我不能确定。哦!”
   她惊呼一声指向钟盘。只见代表韦斯莱先生的指针已经转到了“在路上”。
   “他就要回来了。”
   当然,一会以后后门传来敲门声。
  韦斯莱夫人跳了起来匆忙走过去;她一手放在门把手上,脸靠近木版轻声问到:“是你吗,亚瑟?”
   “是的,”韦斯莱先生用一种憔悴的声音说到,“但是如果我是个食司死徒我也会这么回答,亲爱的。问问题吧。”
   “哦,老实说...”
   “莫丽!”
   “好吧好吧,你最大的野心是什么?”
   “找到为什么飞机不会坠落。”
   韦斯莱夫人夫人点点头,扭转门把手,但是显然韦斯莱先生在那边也拉的很紧,因为门依然紧闭着。
   “莫丽!我也要先问你个问题!”
   “亚瑟,真的,这样很傻的...”
   “当我们俩独处的时候你喜欢我怎么叫你?”
   尽管是在昏暗的灯光下,哈利仍然可以看见韦斯莱夫人的脸都红了;他突然觉得自己从耳根到脖子都热了。他快速的吞咽着汤,用力用勺子敲打着晚发出尽可能大的声响。
   “ 娘娘腔,”韦斯莱夫人轻声对着门边上的一条细缝说。
   “正确,”韦斯莱先生说,“你现在可以让我进去了。”
   韦斯莱夫人打开门把韦斯莱先生放进来。韦斯莱先生是个瘦瘦的秃顶的红头发巫师,戴着角质边框的眼睛,穿着一件长长的沾满灰尘的旅行斗篷。
   “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你每次回家我们都要这样对暗号,”韦斯莱夫人边说边为韦斯莱先生脱掉斗篷,脸上还是粉扑扑的,“我的意思是,一个食死徒很可能在扮演你之前就用武力逼供了。”
   韦斯莱先生满怀希望的转向桌子。
   “哈利!我们没想到你会在今天早上之前赶到!”
   他们握了手,然后韦斯莱先生一把坐在哈利旁边的椅子里,韦斯莱夫人也为他盛了碗汤放在他面前。
  “谢谢,莫丽。今天晚上可不容易,有些傻瓜开始卖‘变形金属’。只要把它们挂在脖子上就可以随意变模样。成千上万的假面具,只要10加隆。”
  “那你真戴上了会怎么样呢?”
  “基本上,你会变成相当令人讨厌的橘红色,但是有一些人还长出了许多触角,像疣猪一样,长满了全身。貌似圣芒戈目前也无能为力。”
   “那听起来像乔治和弗雷德觉得有趣的东西,”韦斯莱夫人犹豫地问到,“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韦斯莱先生说,“孩子们现在还不至于会在人人自危寻求保护的时候做出这种事情。!”
   “那这就是你为什么晚回来的原因,变形金属?”
   “不是的,我们被一起恼人的对大象和城堡施的回火咒语缠住了。不过幸好魔法法律强制执行小组在我们赶到之前就解决了它。”
   哈利用手捂住嘴打了个哈欠。
   “上床睡觉去,”韦斯莱夫人马上用一种不容反驳的语气说道,“我已经把乔治和弗雷德的房间为你收拾好了,你将把它当作自己房间。”
   “为什么?他们呢?”
   “哦,他们在对角巷,生意忙的时候他们就在店里打地铺睡觉。”韦斯莱夫人说,“我必须说,我开始是不同意的,但是他们确实有点做生意的天分!好了,亲爱的,你的行李已经在上面了。”
   “晚安,韦斯莱先生,”哈利说,边推开他的椅子。克鲁克山轻盈地从他膝上跳下,溜出了房间。
   “晚安,哈利。”韦斯莱先生说。
   哈利看见他们离开厨房时韦斯莱夫人撇了一眼洗衣篮上面的钟。所有的指针现在又指向生命危险了。
   乔治和弗雷德的房间在2楼。韦斯莱夫人用魔杖点了一下床边桌子的灯,它马上就点燃了,整个房间沐浴在一种舒适的金黄色灯光中。尽管一个盛满鲜花的花瓶被放在小窗前的桌子上了,但是它们的香味还是不能掩盖那种持续存在的味道。哈利觉得是火药味。相当大的一块地板空间被许多没标记的加盖硬纸板盒子占据了。哈利去学校的箱子就在当中。这间房间看起来象是被用做一个临时货仓了。
   海德薇在一个大衣柜上对哈利欢快地叫着,转而又从窗子钻了出去;哈利知道她一直在等哈利回来,可以在出去捕食之前见上一面。哈利对韦斯莱夫人道了晚安,然后穿上睡衣,钻进其中一个床里。但是枕头里面好象有什么硬硬的东西。他把手摸进去然后拉出一个棒状的紫色加橘色的糖果。哈利知道这是呕吐糖。他对自己笑了笑,然后转身立刻睡去了。
   几秒钟以后,或者是对哈利来说是这样,当门被猛的打开,他被一种类似炮火的声音吵醒了。哈利猛然坐起来,他听见窗帘钩被拉开:晃眼的阳光似乎狠狠刺痛了他的双眼。他用一只手挡住双眼,另一只手摸索着他的眼镜。
   “怎么了?”
   “我们不知道你已经到这里了!”一个激动响亮的声音说到,然后他的头被猛烈的一击。
   “罗恩!别打他!”一个女孩的声音为难地说到。
   哈利的手摸到眼镜并把它带上。尽管强光依然让他看不见什么。一个隐现的阴影在眼前闪烁了一段时间,然后他眨了眨眼睛,罗恩跃入他的眼睛,正对他咧嘴笑。
   “还好吗?”
   “好得不能再好了。”哈利说着,手揉着脑袋顶部,重重的倒回枕头里,“你呢?”
   “还不错,”罗恩说,拉过一个硬纸板盒子坐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到的?妈妈刚才才告诉我们。”
   “差不多凌晨1点钟吧。”
   “麻瓜们怎么样?对你还好吧?”
   “还不是和以前一样,”哈利正说着,赫敏坐在了他的床边上,“他们不怎么和我说话,不过我觉得那样更好。赫敏你怎么样?”
   “哦,我很好。”赫敏说,然后仔细看着哈利,仿佛他因为什么生病着。他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不想讨论小天狼星的死或者任何伤心的事情现在。他说,“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错过早饭了吗?”
   “哦,别担心,妈妈已经给你留了一份;她觉得你看起来没吃饱,”罗恩说,转动着眼睛,“那么,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事情,我一直都待在我姨妈姨父家不是吗?”
   “少来了!”罗恩说,“你和邓不利多一起离开了!”
   “没什么激动人心的事情。他只是想让我帮他说服那个老教师恢复执教而已。他叫赫瑞斯·斯拉格霍恩。
哦,”罗恩说,看起来很失望的样子,“我们还以为——”
    赫敏迅速对罗恩发出警告的眼神,罗恩马上话锋一转。
   “我们还以为就是那样的事...”
   “哦?是吗?”哈利说,觉得好笑。
   “是,是的,现在乌姆里奇离开了,很显然我们又需要有一位黑魔法防御术老师了,不是吗?所以,呃...他怎么样?”
   “他有点像一只海象,而且他以前是斯莱特林的院长。”哈利说,“赫敏,有什么不对劲吗?”
   赫敏一直看着哈利,仿佛什么奇怪的迹象会在任何时候自己跑出来。她赶忙重新挤出一个不可信的笑容。
   “没有,当然没有!所以,呃...斯拉格霍恩看起来会是个好老师吗?
   “不知道,”哈利说,“反正不会比乌姆里奇坏,你们说呢?”
   “我知道有比乌姆里奇更坏的,”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罗恩的妹妹无精打采地走进来,看起来十分急噪。
   “你好,哈利。”
   “你怎么了?”罗恩问到。
   “都是她,”金妮说着倒向哈利的床,“她快把我弄疯了。”
   “她又做了什么?”赫敏一脸同情的问到。
   “是她说话的方式——你们简直会以为我只是3岁!”
   “我知道了,”赫敏说,压低了声音,“她心里都是自己。”
   哈利很震惊地发现赫敏这样谈论韦斯莱夫人并且也能理解罗恩生气地说:“你们就不能放下她5秒钟吗?”
   “哦,对,维护她,”金妮打断道,“我们都知道你永远不会厌烦她。”
   这是对韦斯莱夫人一个很奇怪的评价。哈利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错过什么了,说 :“你们在讨论谁——”
   但是在他问题问完之前就得到答案了。房间门再一次被打开了,哈利猛地把被子拉到下巴,以至于赫敏和金妮都滑到了地板上。一个年轻的女子站在门口,一个拥有着令人窒息的美貌的女子使房间的空气都变得怪异起来。她身材如杨柳般柔软修长,头发金黄的,并呈现出令人晕眩的银色光芒。使这个景象更完美,她手里拿着装的满满的沉重的早餐盘。
   “哈利,”她用一种发自喉部的声音说,“很久没见了。”
   当她越过门槛朝向哈利走去的时候,韦斯莱夫人出现了,警醒地走了进来,看起来很生气。
   “没必要把餐盘送上来,我正准备自己来!”
  “见见面又没没有关系,”芙蓉`德拉库尔说到,把餐盘放在哈利腿上,然后俯过去吻哈利的两颊。哈利觉得她吻过的地方都在发烫。
   “我一直想再见你。你还记得我妹妹加布丽吗?她不停的在谈论你。她一定会很高兴再见到你的。”
   “哦,她也在这里吗?”哈利嘶哑着说。
   “不,不,傻瓜,”芙蓉咯咯地笑道,“我是说下个暑假,等我们——你不知道吗?”
   她大大的蓝眼睛张大了,责备的看着韦斯莱夫人。而韦斯莱夫人说:“我们还没有开始告诉他。”
   芙蓉转向哈利,摇摆她银色瀑布般的长发,好让它打过韦斯莱夫人的脸。
   “比尔和我要结婚了!”
   “哦,”哈利茫然地说。他不能不注意到韦斯莱夫人,赫敏还有金妮都在躲避互相的眼神。
   “噢,恭喜你!”
   她俯向他,又吻了他。
   “比尔现在很忙,很努力的工作,我只是在古灵阁做点兼职,提高英语。所以,他把我带到这里几天让我可以更好的了解他的家庭。我很高兴听说你要来——这里没有什么太多的事情,除非你喜欢煮饭和小鸡。好了,享受你的早饭吧,哈利。”
   说完她很优雅地转身像是飘过一般的走出房间,轻声的在身后把门关上。
   韦斯莱夫人发出一个声音,好象是“哼“!
   “妈妈恨她。”金妮安静地说。
   “我不恨她!”韦斯莱夫人用一种恼火的声音轻声说,“我只是觉得他们不该这么快就订婚而已。就是这样。”
   “他们认识一年了,”罗恩说,他看着那扇关着的门,样子有点古怪。
   “那也不是很久吧!我知道为什么,当然!全都是因为神秘人现在回来了,人们觉得他们可能明天就会死去,所以他们急着做出各种以前会慢慢来的决定。这和上次他强大的时候一样,人们都是左逃右窜的——”
   “包括你和爸爸,”金妮调皮的说。
   是的,呃,你爸爸和我就像天造地设的一样,我们为什么要等呢?”韦斯莱夫人说,“而至于比尔和芙蓉...厄...他们真正有什么是相同的呢?他是个认真工作,脚踏实地的人,而她是——”
   “一头母牛,”金妮点头道,“但是比尔也不是那么脚踏实地。他是个解咒语的人,他喜欢冒险,有一点魅力...我想那是为什么他喜欢‘痰’吧。”
   “别那样说芙蓉,金妮!”韦斯莱夫人严厉地说到,而哈利和赫敏却在一旁笑,“好了,我想我最好是去...快点趁热吃了鸡蛋,哈利。”
   她离开房间,看起来忧心忡忡的样子。罗恩仍然看起来像喝醉了。他实验似的摇摆脑袋,就像狗试图甩掉水一样。
   “她和我们住在同一屋檐下,你还没习惯她吗?”哈利问到。
   “这...你是可以,”罗恩说,“但是如果她突然冒出来,就像刚才那样...”
   “真可怜,”赫敏生气的说道,往离罗恩最远的地方走去,然后在走到墙边的时候转过身,面对着罗恩,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你不希望她永远在你身边?”金妮深表怀疑的问道。罗恩只是耸耸肩,她说:“如果妈妈可以的话她一定会阻止这件事的,我敢用任何东西打赌。”
   “她怎么能做到呢?”哈利问。
   “她一直努力让唐克斯留下来吃饭。我想她是想让比尔爱上唐克斯吧。我也这么希望,我更情愿把她留在家庭里。”
   “是啊,这样是有用的,”罗恩讽刺地说,“听着,当芙蓉在身边的时候,比尔是不可能爱上唐克斯的。我是  说,唐克斯不对自己的头发和鼻子做那些愚蠢的事情的时候,她还是蛮好看的。”
   “她只是外表比‘痰’好看吗?”金妮说。
   “她还更机智,她是个傲罗!”赫敏从另外一个角落说道。
   “芙蓉并不蠢。她好的足够可以进三强赛。”哈利说。
  “还有你!”赫敏带刺地说。
  “我想你肯定很喜欢听‘痰’说‘哈利’,不是吗?”金妮轻蔑的问到。
   “不,”哈利说,希望他刚才什么也没有说,“我只是说,痰,我是说,芙蓉——”
   “我更情愿唐克斯在我们家,”金妮说,“至少可以带来笑声。”
   “不过她最近没有带来什么笑声,”罗恩说,“每次我看到她都觉得她越来越像哭泣的桃金娘。”
   “那不公正,”赫敏打断到,“她还没有从那件事情恢复过来,你们知道,我是说,他是她的表哥!”
    哈利的心沉了下去。他们说到了小天狼星。他拿起叉子把炒蛋铲起来放进嘴里,希望这样可以拒绝加入这个对话。
   “唐克斯和小天狼星几乎不认识对方!”罗恩说,“小天狼星在阿兹卡班待了大半辈子,而且他们之前从没见过——”
   “那不是重点,”赫敏说,“她觉得是她的失误才让他死的!”
   “她怎么会那么想?”哈利说,忘记他自己了。
   “哦,她一直在与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作斗争不是吗?我想她肯定觉得如果她早点把她解决了,小天狼星就不会被杀了。”
   “真是傻。”罗恩说。
   “这是幸存者的内疚,”赫敏说,“我知道卢平一直在劝她,但是她还是很沮丧。实际上,她现在变形也出了状况。”
   “她什么?”
   “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意变化外形了。”赫敏解释到,“我想她的能力受到打击的影响,或是别的什么。”
   “我不知道还有这种事。”哈利说。
   “我以前也不知道,不过我想,如果你确实非常的绝望...”
   门再次被打开,韦斯莱夫人把头伸了进来。“金妮,”她悄声说,“到楼下来帮我准备午饭。”
   “但是我在和大伙儿谈话!”金妮愤怒的说。
   “现在!”韦斯莱夫人说着,离开了。
   “她只是希望我下去,那她就可以不必自己面对痰了!”金妮气愤的说。她像芙蓉一样把头发甩了甩,然后把手放在头顶上方,跳出房间。像芭蕾舞演员一样。
   “你们最好也快点下来。”她说着边离开。
   哈利抓紧这短暂的沉默时间吃掉更多的早饭。赫敏偷偷往乔治和弗雷德的箱子里看,并且还时不时的从侧面看看哈利。罗恩正在吃哈利的吐司面包,看着门的眼神还是带些幻觉。
   “这是什么?”赫敏终于问到,手里拿着个像小型望远镜一样的东西。
   “不知道,”罗恩说,“不过如果是乔治和弗雷德留下来的,那么说明还不能拿到笑话店里去卖,所以还是小心点好!”
   “听你妈妈说笑话店生意不错,”哈利说,“她说乔治和弗雷德有点做生意的天分。”
   “这是不够确切的说,”罗恩说,“实际上,他们现在在大把大把的收加隆呢!我迫不及待要去看看他们的店了,我们还没有去对角巷呢,因为我妈妈说爸爸必须也去,这样可以安全点。不过爸爸最近一直忙着工作,不过那里一定很棒。”
   “珀西怎么样了?”哈利问到,珀西是这个家庭的第3个儿子,现在和家里脱离了关系,“他现在和你爸妈说话吗?”
   “没有。”罗恩说。
   “可是他现在已经知道你爸爸之前是对的,而伏地魔也回来了啊——”
   “邓布利多说,人们更容易原谅别人的错误而不是正确。”赫敏说,“我听到他和你妈妈说的,罗恩”
   “听起来像是邓布利多在作关于心理那方面的评论。”罗恩说。
   “他这个学期要给我做私人辅导。”哈利说。
   罗恩被那片吐司噎住了,赫敏吸了一口气。
   “你之前也没说过!”罗恩说到。
   “我只是刚刚才记起来,”哈利坦白地说,“他昨天晚上在你们家的扫帚棚告诉我的。”
   “天啊,邓不利多的私人辅导!”罗恩说,显然很为之所动,“我在想,他为什么要...?”
   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哈利看见罗恩和赫敏交换了眼神。哈利放下他的刀叉,他的心跳加快,他想,他做的事情不过是躺在床上。邓不利多叫我这样做...为什么不是现在?他的眼睛盯着他的叉子在他的大腿上反射阳光的亮点,然后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要给我上课,不过我想是因为那个预言。”
   罗恩和赫敏都沉默不语。哈利觉得好象他们都被冻住了一样。他继续对着他的叉子说,“你们也知道,就是他们企图从部里偷走的那个。”
   “预言家日报没错,”哈利说,很努力地让自己去看他们:赫敏看起来吓坏了,而罗恩很震惊。“那个玻璃球不是预言的唯一记录。我在邓不利多的办公室听到了完整的预言。他是当时听到预言的人之一,所以他可以告诉我。预言里说,”哈利深吸了一口气,“好象,我就是那个可以结束伏地魔的人...至少,它说,我和他只能有一个活着。”
   三个人互相沉默着看着对方一段时间。然后一声爆响,赫敏被在一片黑烟遮后面了。
   “赫敏!”哈利和罗恩大喊到,早餐盘也洒落到地板上了。
   赫敏慢慢从烟雾中出现,拼命的咳嗽,手里抓着那个望远镜,眼睛变成了黑紫色。
   “我只是捏着捏着,它就戳向我了。”她喘着气说到。
   很明显,他们看见望远镜的后面伸一只长长的拳头。
   “别担心,”罗恩说,拼命忍住不笑,“妈妈会解决的,她对治疗小伤很在行——”
   “哦,好,不要管这个了!”赫敏急忙说,“哈利,哦,哈利...”
   她又坐在了哈利的床边。
   我们在想,我们从部里回来以后...很显然,我们不是想说什么,但是从卢修斯·马尔福对预言所说的来看,关于你和伏地魔,呃,我们想它大概就是这样的东西...哦,哈利...”她盯着他看,然后小声说,“你害怕吗?”
   “没有之前那么害怕,”哈利说,“当我第一次听到的是,我确实...不过现在,我想我一直知道我最终还是要面对他的...”
   “当时我们听到邓布利多要单独带你走的时候,我们想他可能就是要告诉你关于预言的事。”罗恩急切的说,“看来我们是对了,是吗?如果他觉得你肯定会输他就不会单独给你上课了,那样就不会浪费时间——他肯定觉得你还有机会!”
   “确实,”赫敏说,“我在想他会教你些什么呢,哈利?真正的高级防御术,很有可能...强大的反击咒...反抗咒...
   哈利没有认真在听。一股暖流在心里流窜,这和阳光没有关系;他胸腔里一块沉重的石头像是被消融了。他知道,罗恩和赫敏比他们装出来的样子还要震惊,但是最重要的是,他们还始终站在他这边,说着鼓舞的话来安慰他,没有因为他现在很危险或者是被污染了而躲避他,这些是比哈利所能表达的要珍贵许多。
  “...还有主要是躲避被迷惑,”赫敏总结着,“好了,至少,你知道你今年会上的一门课了,比我和罗恩都多一门。我想,我们的O.W.L.s成绩什么时候会来啊?”
   “不会久了吧,差不多有一个月了。”罗恩说。
   “等等,”哈利说,因为他记起昨晚的一部分谈话,“我想,邓不利多说我们的O.W.L.s成绩今天就会来的!”
   “今天?”赫敏尖叫到,“今天?但是你怎么——哦,天啊——你早该——”
   她跳了起来。
   “我要去看看是不是有猫头鹰来过了...”
   但是当哈利10分钟以后穿好衣服,拿着空餐盘下楼时,只见赫敏在厨房桌子边上焦虑不安的坐着,而韦斯莱夫人正试图把她变成半个熊猫。
   “它就是没什么变化。”韦斯莱夫人焦急地说,站在赫敏面前,一手拿着魔杖,另一手捧着治疗指南,翻到“淤伤,刀伤,擦伤”。“以前一直有效的呀。我真不明白。”
   “那肯定是乔治和弗雷德的玩笑,让它肯定不能被去掉。”金妮说。
   “但是我必须得去掉,我不能永远这样走来走去。”赫敏尖叫到。
   “你不会的,亲爱的,我们会找到办法的,别担心,”韦斯莱夫人安慰地说。
   “比尔告诉我说乔治和弗雷德很有趣。”芙蓉安静地笑着说到。
   “是的,这个有趣让我几乎不能呼吸。”赫敏尖声说到。
   她跳了起来,开始在厨房走来走去,手指都绞到了一起。
   “韦斯莱夫人,你真的真的确定今天早上没有猫头鹰来吗?”
   “是的,亲爱的,我留意了,”韦斯莱夫人耐心的说,“但是现在才9点钟,还有的是时间呢...”
   “我知道我肯定把古代魔文给搞砸了,”赫敏像发烧了一样咕哝着,“我肯定犯了至少一个严重的翻译错误。而且黑魔法防御术也一点也不好。我想变形术当时看起来还行,可是现在回想起来——”
  “赫敏,你能安静点吗?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紧张,”罗恩叫到,“而且你肯定会得到11个优秀的!”
  “哦,不会,不会,不会!”赫敏说,歇斯底里的拍着她的手,“我知道我什么都砸了。”
   “要是我们不及格会怎么样?”哈利问大家,但是又是赫敏回答的。
   “我们和院长讨论过我们的选择,我在学期末的时候问过麦格教授。”
   哈利的胃蠕动着。他希望他没有吃那么多早饭。
   “在布斯巴顿,”芙蓉自鸣得意地说,“我们有不同的方法。我觉得它更好。我们6年级才考试,不是5年级,然后——”
  芙蓉的话被见叫淹没了。赫敏指着厨房的窗子。3个黑点在天空里清晰可见,慢慢的变大。
   “那绝对是猫头鹰,”罗恩嘶哑着嗓子说,跳起来和赫敏一样站在窗前。
   “有3只。”哈利说着站到赫敏的另一边。
   “我们一人一只,”赫敏用一种被吓坏的声音低声说到,“哦,不,哦不,哦不...”
   她紧抓着哈利和罗恩的肘部。
   猫头鹰直朝着陋居飞来,3只漂亮的黄褐色猫头鹰在飞向房子的路上显的越来越清楚。每只腿上都有一个方信封。
   “哦,不!”赫敏痛苦的尖叫到。
   韦斯莱夫人挤过他们3个,打开窗户。一,二,三,猫头鹰穿过窗户在桌子上停成一条直线。它们都把自己的右脚举了起来。
   哈利往前走了走,给他的信绑在了中间的猫头鹰身上。他笨拙的摸索着解开了绳子。他的左边,罗恩正在试图拆开他的成绩。而右边,赫敏颤抖的如此厉害以致让她的猫头鹰也跟着抖动起来。厨房里没有一个人说话。哈利终于打开了他的信封。他很快的撕开信封,展开羊皮纸。
——普通巫师等级考试成绩——
         及格等级                           不及格等级
       优秀(O)                            差(P)
       超出预期(E)                         糟透了(D)
       及格(A)                            巨怪(T)
天文学          A
保护神奇生物      E
咒语           E
黑魔法防御术      O
占卜学          P
草药学          E
魔法史          D
魔药学          E
变形学          E
   哈利把羊皮纸读了3遍,每读一次他的气息就平息一点。一切都好:他一直知道占卜肯定不会过,而且他也不可能通过魔法史,因为他半途就放弃了考试。但是他其他都过了!他的手指在羊皮纸上游走着...他的变形术和草药学都不错,他甚至在魔药上得到超过预期!最好的是,他的黑魔法防御术拿了优秀!
   他看了看边上,赫敏背对着他,头低着,但是罗恩看起来很高兴。
   “只有占卜和魔法史没过,但是谁还管那些?”他开心的对哈利说,“来,换换——”
   哈利低头看了看罗恩的分数:没有优秀...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在黑魔法防御术上拿最高分。”罗恩说,抓着哈利的肩膀,“我们做的不错,对吧?”
   “非常好!”韦斯莱夫人骄傲的说,揉着罗恩的头发,“7个OWL!比乔治和弗雷德总共得到的还多!”
   “赫敏?”金妮试探地问到,因为赫敏一直都没转过身来,“你怎么样?”
   “我,不差,”赫敏小声说。
   “哦,少来了,”罗恩说着大步朝赫敏走去,一把抢下她的成绩单,“哦,10个优秀和一个黑魔法防御术的超过预期,”他低头看她,半玩笑半恼怒的说,“你很失望吧,不是吗?
   赫敏摇摇头,但是哈利却笑了起来。
   “好了,我们现在是N.E.W.T.学生拉!”罗恩咧嘴笑着说,“妈妈?还有更多的香肠吗?”
   哈利低头看着自己的成绩,它们和他能预想的一样好。他只是有一点遗憾的刺痛...这是他成为傲罗野心的终结。他没有把握他的魔药成绩能过关。他一直知道他不能,但是当他看着那个小小的黑色的E时,他的胃在下沉。
   很奇怪,真的,想想是一个化装后的食死徒告诉哈利他会成为一个好的傲罗。他一直这样想的,而且他不能想象他还会成为别的什么。更重要的是,几个星期前他听了预言以后,这已经成为他的命运了...两者不能同时生存...
  如果他加入的受过高级训练的以寻找和杀掉伏地魔为己任的巫师队伍,他不就可以实践那个预言,给自己最好的生存下来的机会吗?
发表于 2006-9-16 21:59:48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楼主分享.不过再编辑一下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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