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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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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9-22 21:14:3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四月,暖风乍起。张安然拿到全国广告大赛的奖,被请去学校的报告厅做演讲。她在舞台的一角看他在台上意气风发的样子,一身黑色休闲装,在明亮灯光下笑的爽朗。看着看着就有些恍惚,想起初次相遇的时候自己也是被他这样张扬的气质征服,从此爱的无悔。即使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也从来不曾有半点后悔。
  只是失落罢了。不爱,亦不是他的错。只是些许的暧昧就能将她留在身边,还能说些什么。
  最后的颁奖礼,宁薇穿了红色滚金的刺绣旗袍随院长走上讲台。领口系的高高的,斜别一枝桃木环扣,淡淡描了唇色,捧着花束和闪亮的奖牌。她站在他面前,被花朵挡住了视线。只看见他坚硬的额角有细小的汗珠流淌,看的心里一阵一阵的酸楚。
  庆功宴,她坐在桌边有些局促不安。年迈的老院长乐呵呵的介绍,这是宁薇,院里的才女,只是为人淡了些,不然和你恰好相配。张安然若无其事的对上她的眼睛,早就听闻学妹的美貌与才华,今日一见,才知耳闻不如亲见这句话不无道理。
  真的是滴水不露,不知他对于别的女子,也是否这样滴水不露?
  饭后他送她回宿舍,始终走左边,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自然牵她的手。武汉车快,你小心。宁薇抬头看他,却见他若有若无看向别处,有夜色晃在眼睛里。总是这样,几年来他每每是一幅漫不经心的样子,若即若离却足够妥帖。不是你的谁,只在寂寞的时候可以彼此安慰。她忍不住伸手扯他的衣袖,想对他说能不能陪我,哪怕只一阵子也好。
  其实……张安然欲言又止,他在宿舍楼的阴影里搬过她的肩,却忽然听到手机响。他接起,换了溺宠又有些轻佻的语调:好久没联系,我还正打算去找你。她听着,心便一层一层冷下去,手足冰凉。如此,他要说的,必定不是爱。
  于是待他断掉线,抢先说了告别。他没有阻拦,只是轻轻的,轻轻的握了握她的手。
  有眼泪掉下来,碎在干涩的水泥路面上,一转眼就消失了。
  没有看见一旁的另一个身影,后来有人说,那天夜晚有个男生在楼下站了很久,凌晨四点的时候他离开了,摇摇晃晃的样子,或许是心太寒冷,让人看着心疼。
  宁薇的手机里多了一条短信,四点二十二分,最后一次的我爱你。

  五
  宁薇毕业离校的时候,只带了为数不多的东西。她的抽屉都已经倒空了,在抽屉的底层,她找到了一些干枯的野花。白玉一般的花瓣,沾染了北方夕阳的暖色。
  寝室的同学见了都说漂亮,有人凑上来仔细瞧,宁薇,这是别人送的吗,我在家乡那边也看见过。人们传说这花有灵性,是男生采来送给心爱的女孩的,这花茎上有尖锐的针刺,会沾染爱人的血,在花瓣上形成一抹淡淡的橙色。盛开时并不明显,只有风干了,经了风沙才能显出原来的颜色。爱的越深,颜色就越重。但有很多无心人,常常等不到它最美的时刻,就将它丢弃了。
  她把已经干涸的花朵翻转过来,指着花萼边上层层扩散的嫣红说,而这一束,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他有多么爱你。
  宁薇愣住了。她很久没有出声,耳边响起摇晃的公车上那个几乎重合的声音,只愿你会记得我,有个傻瓜爱过你。想起他的手指触上她肩头的坚定和温暖,以及那一瞬间,他黯淡的表情。有多久没有见到他了?她一直以为自己在他面前扮演的是姐姐的角色,殊不知这几年,一直守护在身边不曾离去的始终是他,只是他。
  张安然拿了个纸包过来。因为是系里的才子,毕业前就被批准留了校。他变的更精明了,带银色的宽边眼镜,西装革履,俨然是青年才俊的形象。他们若即若离了四年,现在终于要因为她的离开而画上终点,一相情愿的坚守,就此到了头。宁薇忽然有些庆幸,如果自己再和他这样纠缠不清,或许遗失的就不是四年的时光,而是永久的幸福。
  他把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环住她消瘦的肩。珍重吧,一路走好,再见我的红颜。他的眼睛里,也第一次有了柔和与不舍的神色。宁薇看着他转身走下公寓的楼梯,在一个转角停留了一下,从此消失在自己的生命里。竟觉得,如释重负。白色花瓣还攥在手心里,丝绒般的触觉让身体渐渐有了暖意。
  纸包里是几件旧物,还有一些信和照片,四年来她给他的记忆,全都在里面。最上面是一张CD,第一版的张楚,很妖娆的红色大字印着,姐姐。
  姐姐我看见你眼里的泪水,你想忘记那个侮辱你的男人到底是谁。
  火车开动之前,她拨了那个许久未曾见到的号码。听筒里穿来话务小姐甜美却冰冷的声音。您拨的号码不存在,请您核对号码后再拨。

  六
  再次见到他是在江滩的一家酒吧。他和一个眉眼细细的女孩子亲昵的坐在一起,宽厚的肩,有力的臂膀。他已经长成一个年轻男人应有的样子,开始懂得守护,而不是固执的说着我爱你。他或许忘了她,也再不会满身伤痕的去采一束花给心爱的姑娘。他经历了一个男孩应有的蜕变和成长,用最柔软的心爱过她,从此,便互不相欠。
发表于 2006-9-26 15:19:40 | 显示全部楼层
为什么总是要等到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

执着于梦想中泡沫般的爱恋,却看不到身边真实的幸福

是许多女孩子都有的悲哀
发表于 2006-9-28 16:38:00 | 显示全部楼层
总是要等到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

这就是爱情原本的样子
发表于 2006-9-29 13:37:10 | 显示全部楼层
姐姐,带我回家啊,牵着我的手啊,你部会害怕!
冲着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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