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什么想念你我离去的兄弟们

顽石不泪

深夜里依旧难以入睡，对着电脑昏黄的屏幕，不断地让QQ上线下线，在线好友里依然是那几个陌生的面孔，于是一页一页地向后翻，一个个陌生的头像和名字从屏幕上滚过，不经意间，会闪过一个又一个熟悉的名字，那是你们哪，我离去的兄弟们。
  请原谅我，繁忙的工作和单调的生活让我几乎没有时间和空间来想念和联系你们，甚至在这长假的深夜，我都不知道能拿什么来想想念你们，离我而去的兄弟们。
  于是习惯性地点开聊天记录，却发现四年里我们在这里留下的话语只有寥寥数页，内容却大多是寒暑假时在各自的家乡互相询问这个假期过得怎么样、下学期什么时候到学校，想来那个时候的QQ对于我们来说仅仅是作为放假时的联络工具。于是继续打开班级群的记录，看到更多的以前我们的笑骂，从前的点点滴滴还有你们几个月、甚至几天之前还近在眼前的笑脸，一下子都从记忆的最深处涌出来。
  阿光、萝卜、条子、兔子、鸭子、永板......
   还记得我们军训时住的破破的知心楼吗？那里的地板永远都是湿的；厕所永远都是人满的；蚊子永远都是一抓一把的；每天早上花哥会扯着喉咙挨个寝室叫起床集合跑步；训练结束后我们会提着大饭盒到女生食堂小心翼翼地跟学姐们挤着打饭；看着学姐们提着水壶直进直出却仍然规规矩矩地把开水票放进没有人看着的箱子里；晚饭后到学生网吧上网直到12点回来敲那个极好说话的宿管的窗户；打跑得快输了的人罚吃中秋节晚会剩下的酸橘子；还有那个被阿光你一脚抽到广告牌上爆掉的足球，还有我跟鸭子在搬家头天晚上的冲动...还有...
   如果说军训的一个月只是我们相互熟悉的一个初步，那么在我们搬到天马以后的四年里，就是我们相知相识的积累。
  还记得当年我们班的单车大队吗？我们一起骑单车上课下课；在上课的路上买一份体坛；在下课后冲进饭馆占桌子吃饭；回到寝室我们会打六人一桌的升级；卧谈会上我们会放肆地谈论政治、游戏、足球和女生；考试之前我们会信誓旦旦地互相说：兄弟，靠你了；在考完之后会互相安慰：没事，大家都不怎么会做；我们会一起出去一边喝酒一边抽烟一边说：兄弟，以后发达了别忘了我；然后我们会一窝蜂涌进网吧打6v6的魔兽争霸；还有我跟阿光、兔子在中游里作弊打升级；还有傻傻的萝卜非要拿AK来拼我的AWP...还有...
   而这个过程中，在学习和生活之外是足球，让我们有了更多的共同语言和更多的交流。
  还记得我们的足球队吗？我们陆续地买队服，不断地找别的班级踢比赛；我们一起赢一起输，一起在阳光下欢笑，一起在雨中摔打；我们也会在天马的空地上踢小场，练习配合，练习传球；我们在进步，当然我们也会有争执，但是这是我们个性之间不可避免地磨合，使得我们更能相互理解，在球场上更有配合更有默契。
  在毕业杯上，我们真正表现出了一个团队的精神，一路过关斩将杀进决赛。那时的每一场比赛都是那么另人激动，我们的每一次胜利都那么令人兴奋。每一个进球，我们都会迸出真心的笑容；每一个丢球，我们都会沮丧。想到这里，我又翻出了我们毕业杯上的图片和视频，那些和兄弟们并肩战斗的场景仿佛就在昨天，就在眼前。不经意间，猛然低头却只看到了墙角那双积满灰尘的球鞋，却再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穿上...

   今天我又去了一趟天马公寓，公寓门口已经修了一个门头，一食堂一楼的窗口依旧热闹如故，走过篮球场边，耳边是当年曾经令我们咬牙切齿的篮球砸在地上“咚咚”的声音，抬头望去便是熟悉的617的阳台，还有边上的616、618...只是阳台上再也不会晾着熟悉的英格兰、捷克和巴萨的队服。陌生的天马三区已经住满了各年级的学生。我又到二食堂小卖部大婶那里买了一包烟，一边走一边习惯性地拆开，准备伸手向后面要个火机，却猛然发现，原来只有我一个人走在这里，而以前的我会接过火机点上烟，直接走进对面的二区四栋里去...
   出了天马公寓，跟拐角处饭馆的老板点个头，依旧拐进PS店里，这里又换老板了，但是那几张实况9的光盘却依旧在，我的存档也已经打到2016年了，只是我再也找不到阿光跟我一起合作去打世界杯、萝卜也不会再叫着来单挑，条子和阿光的经典大战也不会再在这里出现...
   或许我明天还会去林园，给自己一个地方可以想念你们，我那些离去的兄弟们，或许，还能见到暂时没有离开的鸭子他们。
  黑暗中我匆忙地摸到一根烟点燃，在烟雾中谁也不会看到，我的泪水已经滴落在键盘上...
   请原谅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拿什么来想念你们，我那离开的兄弟们。祝愿远方的你们，一切安好，中秋快乐。
                                                    阿毛
                                              于2006.10.6凌晨5点

劣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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