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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深圳快半年了,一人漂泊在这个陌生的钢筋混凝土的南国大都市里,没有父母的嘘寒问暖,没有朋友的畅快人生,当工作和生活遭遇挫折时,只能孤独的舔舐着流血的伤口,体验这城市的荒凉。
—— 题记
我喜欢喝茶,一个人的晚上,沏一壶很浓很浓的故乡的红茶,慢慢品味那一丝苦楚,那一丝丝甘甜。喝茶的后果便是失眠,于是我习惯了安眠药,一个小时后,我开始挣扎着睡去,在朦胧中我常常固执的做着这样一个梦,梦中是一望无际的金灿灿的油菜花,几只胖嘟嘟的蜜蜂嗡嗡嗡飞来飞去,一个穿着白裙,扎着蝴蝶结的小女孩正欢快的追逐着一只七彩的蝴蝶,在花丛中若隐若现……
故事是这样开始的,一位儿时的密友来深圳旅游结婚,临走前留下了一个神秘的电话号码,号码属于故乡那座城市,那座由一大一小两条河流环绕的月牙般的小城。
听筒里传过来甜美的声音,熟悉而又陌生……
话题自然的回到了小城,“校园里的桂花正盛开着,你闻,好浓的花香啊。”
我使劲的嗅了嗅,“是啊,我也闻到了,好浓的花香。”
那边传来了咯咯的笑声,“晚上,走在林荫路上,月光洒下来,一地的银白。”
那夜,我做了一个梦,梦中的月华柔和如瀑布一般洒下,一名一袭白裙的少女舞动在漫天飞舞的桂花中。我发现,做这个梦的时候我的眼睛是睁着的。
深秋,书信如故乡的红枫飘然而至。背景是蔚蓝的天空,照片上的女孩微微抬着头,前刘海轻轻吹拂着,含情脉脉的大眼睛凝视着远方,浅浅的酒窝盛着一个城市的乡村。
“我收到你的照片了,好美!”
“我也收到了。”
“怎么样?”我急切的问。
电话那头传来了吃吃的笑,“我仿佛看到了,在小河边那条熟悉的道路上,一个十七岁的男孩张开想飞的翅膀让坐下的自在的奔驰。”
“那时候真的好年轻,现在都老了。”
“是啊,二十六岁了,都老了。”一声深深的叹息传过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那边又传来了笑声,带着几分凄楚,几分苍凉。
我是双鱼的男生,星语上说双鱼座象征着敏感,柔情、爱幻想、多愁善感是双鱼座的特色。那段时间,常常躺在床上,听周惠的温度
不想做太多陈述
也无法说的太清楚
关于得到过的幸福
有时候不能不在乎
思念的温度
靠近沸腾的温度
在回忆里煮了又煮
如果思念也有温度,那么,我的思念总是跳跃在100度和-100度,一点笑语和一声叹息总能置我于火海和冰窖。
圣诞节的凌晨,电话声忽然响起。
“嘘……,不要作声,听……”
我摒住呼吸,电话那头传来了沙沙的声音。
“什么声音?”
“下雪了,难道是下雪了?!”我情不自禁的叫起来“我都好几年没有见过雪了,深圳是从来都不下雪的。”
“可惜你看不到,月光下是漫天飞舞的雪花。”
“明天地上应该是厚厚的积雪,那样就可以堆雪人,打雪仗了,然后去古城墙下买两串冰糖葫芦,”我兴奋的憧憬着“真的想回来,可惜太远了。”
“是啊,可惜太远了,”电话那头传来幽幽的声音,好象隔了几个世纪。
长久的沉默后,听筒传来了嘟嘟的声音。
后来,我撕碎了一个关于远方的记忆,那漫天的碎屑,像一只只白鸽,飞向遥远的南方,在那座小城里一个男孩蹦蹦跳跳,走在那条永远走不完的铺满鲜花的道路。那条小河叮叮当当伴随着清脆的童声嬉闹而来又欢快而去,夕阳最后一丝余辉透过老槐树苍穹的树枝在宁静的江面上投下古塔朦胧的背影,一叶弯弯的小舟悠悠的飘荡在江心,那老浆轻轻的一摇啊,荡碎了一河醉人的新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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