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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那些月雪花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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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1-27 15:50:1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他们毕竟还是给了我多吃两三年饭的面子,或者我已经到达一种难得的超然,总之这次真心话大冒险平息了我的心跳,让我可以用比较擅长的方式,在熟悉的地方,写一些温馨的东西。梦里,也会窃窃地笑。

   东坡与友夜游,感慨有云:何夜无月?何处无松柏?但少闲人如吾二人耳! 其实,情感的世界何等浩瀚无疆,每个人都会在心里珍藏着那些曾经,或暖或凉,比起我算是木讷的人生,应该更加丰富灿烂。只是, 没有人在当前象我这样颓废地闲搁着,有小把的时间来别致地梳理下。

   发现自己又用掉了一个典故,好不容易补充了几个来写文章用。

   扯远,回正题。当我开始动手写这篇文字的时候,却募然发现是第一次写关于和她的往事,大概我心里对这段情感一直太过于呵护。时隔数年了,翻开来,似乎仍然原汁原味。

   第一眼看到她没有任何感觉,当时的我还处在初来乍到的陌生里。而她,是这所高中的初中部升上来的。那天晚上是来高中后第一次晚自习,百无聊赖中,忽然有人拍我肩膀,我一扭头,看见一张带着笑容的脸。抱歉,那时候我真不觉得她非常漂亮,关于她漂亮这个命题,一直到很后来我才有所确定,可见当时我是相当呆滞。她找我问一道数学题,我三下五除二地解决掉了,便又继续自己的事情。恍然间听到她在和后面的女生议论什么。

   迎新晚会也许才是具有历史意义的时刻。之前的近一个月里,我对女生的注意力,全在隔壁班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身上,当然,同班的同学,也开始慢慢熟悉起来。迎新晚会不知道是凑巧与否,她坐在我旁边。她告诉我,那天找我问那个题目是故意的,因为她和朋友都不信看上去有点呆呆的我会是全县的探花。很快地,话题由晚会的节目开始蔓延,那种共鸣彻底瓦解了我的陌生感,那个晚上,我说的话比我前一个月的总和也许还多。我们肆无忌惮地谈笑,甚至都没有察觉旁边的同学异样的目光。

   之后很自然,关于我们的流言蜚语就多了起来。同学开始打趣我的时候,我总是脸红地窘迫地否认掉。不过我开始渐渐觉得,我也许真的喜欢上她了。最简单的一个佐证就是,隔壁班那个漂亮的女生,似乎不再那么吸引人了。在一中的紧张学习里,这种情感悄悄地在心里慢慢沉积。

   我们就在暧昧中越走越近,但却不能叫做热恋。因为我们两个都不是那种激情澎湃的人,一中那种窒息的管理也没提供任何条件,再者,我们那时还太小,不能用那种词过早地去修饰吧。

   日子很快来到高二,那是一段平和幸福的时光。我开始在各方面展示自己的才能。那时候,篮球赛如火如荼,那些傍晚,完成一次投篮,总会习惯性瞟一下旁边她赞许激励的目光;有比赛的时候没时间吃饭,完了就匆忙地赶回教室晚自习,她也总会在我的抽屉里预备好饼干和水,外加一张小纸条,内容总是:不许噎着。

   除了辅导她功课外,忙碌的我做得很有限。偶尔她伤心难过的时候,就会把座位和她旁边的女生对调一下,什么事也不做,陪她说说话。同学说我们胆大包天,因为好几次班主任走过,我们都浑然不觉——我们班主任可是出了名的保守古板。当然,下晚自习,我们也总是习惯性再停留会,然后一起说着话走回宿舍。那些晚上,我真觉得,牵着她的手,好象牵着我所有的幸福。

   分科是个检验,班主任在读报课上宣布了这个消息后,大家开始纷纷揣测他人的去留。我自己也不清楚,那时候比较全面,选什么大概都行。下了读报,我和她一起去吃晚饭。路上,她问我,哎,你准备选什么呀?我说我不知道,很大可能应该是读理。然后我反问她,说真的,那时候我真害怕她说读文,毕竟选理的女生不多。她停下来,扭过头,认真地看着我,说:你选什么我就选什么。至今我仍然觉得她当时的眼神是迄今我见过最美的。当时我真想抱她,可是终究控制下来。我们一起选了理科。

   高三,残酷终于到来。残酷不是学习紧张,而是命运弄人。一切开始偏离轨道。

   那年秋天,我在一堆噩梦中终于察觉到了家里似乎出了什么事,他们告诉我的却是父亲得了重感冒在乡下休养。我请假回去,终于看到了难以接受的事实,家人告诉我父亲会好起来的,学业还得继续,我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学校。我仅仅告诉了她,那些时日,我根本不能学习,也听不下她任何安慰,整天整天地茫然。她的住处搬到了班主任家,一起说话的时间越来越少。

   成绩开始悄然滑落,我根本不够坚强。我看得出她的失望和难过,但我没办法挣脱。

   秋末,命运回光返照了一下。父亲出院了,我接他出来,一切正常。我揣着高兴回到学校,开始清理阴霾和重新追逐梦想,唯一的揪心,是我隐隐觉得,我和她之间开始出现裂痕,至于为什么,好象不是我和她的问题,可能是老师的善意的措施。

   冬初,在我把成绩重新拔到顶尖之后,命运终于露出了狰狞。父亲突然离去,我的生命开始坍塌。我在一个冷冷的天走回了学校,第一个来安慰我的当然是她,她已经从班主任那知道了一切。我无法给她描述什么,第一节晚自习就在沉默中过去。她说,你别这样拗着,我们去个安静的地方谈谈。操场太冷,我和她就来到她房里,同时也是班主任家。终于开始抱着她忍不住流泪,之前我没有哭过,因为我怕母亲看到更难过。在她面前我不用伪装坚强。哭完心情稍微好转,我很歉疚我又伪坚强地答应了她的所有期待,我轻轻吻了她额头下,告诉她我会更加努力,告诉她我们都要努力。临下课,她拿出两样东西,一个是我缺课时各科的笔记,一个是一瓶“大宝”,她说估计我会老哭的,这个很实用。

   事后,班长告诉我,那天恰好要开班委会,班主任和班委们找了我们一节晚自习,哪会想到在班主任家……

   之后呢,现在我开始痛恨自己当时的假坚强,因为我根本是脆弱的,却要在人前人后表现出一种豁达的伪洒脱。我在旋涡里开始不能自拔。复旦的梦开始在颓废里渐行渐远。最可怕的是,我开始乖戾地毁灭我和她之间的情感,我开始变得敏感,开始变得有些疯狂,开始变得连我自己都几乎不认识自己。

   她终于承受不了我所有感性的集中爆发,我们开始渐渐淡漠,事实上我并不怪她,是我在命运面前投降了,而且高三的学习实在紧张。她告诉我要分开一段的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喝了很多酒,在冷旷的后操场吹了一夜冷风。

   遗憾的是我还没有清醒,而更可怕的是当时我一直以为我清醒着。

   打球时没有她的目光是落寞的,自习时听不到她的声音是落寞的,所以,那段时间,我是空白的。

   高考仅仅考了600来分,不算太低,却远远在我的梦想外。填报志愿最后一天,阳光灿烂。她拿着志愿表,一如当时分科时一样问我:你填哪呀?我反问:你哪呢?她认真的看着我:我没你考得好呢,怕是跟不上你啦,填了Z大学,就在长沙,离家也近。

   那天下午,我把自己考虑了三天的志愿从北方的某大学改到了H大。母亲很高兴,因为我不用远离她。我也很高兴,因为不用远离母亲,当然,我离她又近了。

   暂且在这里划上个句号,尽管我和她的故事还有后来的一年。之后的故事之所以不想多说,是因为尽管也有浪漫缠绵,却始终越不过当年。送她上飞机那天,我异常平静,人生中最接近电视剧的一次场面被我简单地涂抹掉了,拥抱,分别,有不舍,但没有眼泪。那时候我已经明白,她也已经明白,其实,结果并不重要。

   祝福远方的她一切安好,一生平安喜乐。
发表于 2006-11-27 21:30:57 | 显示全部楼层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就像函数曲线:有一些人一生不离不弃,相伴左右,却像平行线那样只能做朋友;
                    有一些人像反比例函数,向X轴无限接近却永远不能有交点;
                    有些人轻易地相交了又短暂的交错而过,各奔东西;
                    最完美的要算SIN曲线,围绕X轴上下飞舞,分分合合。

爱情重要的是心境,学长有了这份美丽的回忆已经是让人羡煞了。祝福你,从开始到没有未来的未来。
发表于 2006-11-27 21:34:13 | 显示全部楼层
是啊  人和人的关系就是函数曲线 真的
有些人只能是平行线
发表于 2006-11-29 10:36:43 | 显示全部楼层
想想又10年
虽然淡淡的忧伤总会停留在心间
可是这才是最美的
发表于 2006-11-29 14:32:17 | 显示全部楼层
读读.....诗经..。
发表于 2006-11-29 14:39:54 | 显示全部楼层
淡淡的文字写出来才是更可能浸入的~
把现在的每一点感动,都攒着.
等到一个人,在静静的午后.就这样回忆,如细水长流.
发表于 2006-11-30 14:27:16 | 显示全部楼层
偶还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很期待这样的经历
发表于 2006-11-30 15:02:18 | 显示全部楼层
每一片风花每一片雪月都是流年碎影中的小小一盘糕点
当时想到的或许是填饱自己或者寂寞或者浪漫的胃
所以狼吞虎咽似的要得到她
也不关心自己的胃能否消化她
等到时过境迁后再来反刍的时候
你就会想到了慢慢品尝和咀嚼
这个时候的味道就像那放久了的女儿红
开始醇香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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