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的悲剧意识（2006年春）

文若鹤

叛逆是悲剧的前提，而这前提注定是以失败或某种强的意志力的惩罚而结束。将悲剧的概念规范化企图必定失败。他又必然是在抗争与悖论中尔渐凸现。悲剧或许是归于意识所不能触及的潜意识，当其所有结局无法用其本身意志力改变，“力不足以副其志或意志力不能制一时之感情”。
　　悲剧不仅是将有价值的东西毁灭，无价值的抗争或叛逆更能将悲剧意义深刻化。更确切的说悲剧不仅是现存，更是一种意志力的创造。正如那要脱离大地的痛苦，形而上的“先觉”。这种无价值，无意义的无意识越是荒诞，悲剧的真实性就越凸现越深刻。夸父逐日而杖化桃林，精卫填海，刑天舞干戚；俄狄浦斯恋母弑父的结局终无可更改，弗弗西斯轮回的推动，普罗米修斯被一次次吞噬又长出肉。“你要知道我宁肯被缚在岩石上，也不愿做宙斯忠顺的奴隶”。在《伊利亚特》和《奥德赛》中，英雄的回归，宙斯对诸神的行为也是不能控制的。那么这悲剧之源到底归于何处，这不可干预的意志力。那或许即是命运。悲剧又如同一件艺术品，你千方呵护，而后他又注定“破碎”，这种“呵护”越多，其破灭感越强，其悲不仅体现在不可改变性，更是无止尽无期限性。
　　悲剧与喜剧似乎并不如尼采所言的对立。喜剧发展到顶峰就必然堕落为一种漫无休止的狂妄。“上帝死了”，那么“太阳”的悲剧也如同地平线上最后的黄昏，黄昏世界里最后的幸福。然后永远沉浸于黑暗的痛苦。喜剧永远不是也不应该成为文艺的主流，其本身就是潜伏着麻痹。悲剧在喜剧的映衬下更能将悲剧性显现。但这悲剧的“意识”不是与生而来的，人只有在屈服于神或自然的权利意志力时才会将这种意识唤醒或表现的更浓。弗洛伊德的无意识，前意识，意识内的本我，自我，超我。意识内的斗争将必然苏醒。
  “梦，是愿望的达成”
　　《红楼》是一部女性的悲剧史，也是社会前进中“萌芽”伤逝的悲剧。当然是一个梦。一个先知先觉的梦。她难能可贵是将悲剧蕴于一个追求与渴望的“桃源”，而后又将其吞噬。不同的人物出身，形象将其会聚集中然后粉碎。有意识的，无意识的。但于权力意志下的黑夜，其同样亦是渺茫。如同K永远与城堡的距离“可望而不可即”。这必然终将导致“异化”，卡夫卡说“在我面前，一切都能将我粉碎” 。
   悲剧的弹性和力度是由生命个体的抗争力度所体现的。生命意识本我越浓，悲剧性就愈烈。爱情，自由，生命是这红楼的梦里生命意识所冲击的极限目标。《红楼》之大，在于她在“典型的环境可能达到的高度”下全面集中表现了整个社会或社会人的悲剧性，无一幸免。“千红一哭”“万艳同悲”。
　　《红楼》积聚的是一种生命的历程与体验，如静安先生言“客观之诗人需丰富之阅历”。从无意识到苏醒，也就是从喜剧向悲剧转化的历程，而红楼里这梦，这意识的启蒙似乎是“秦可卿”。在种“周而复始，人力不能保”的权力意志是整个悲剧必然产生的无“源”之“源”。情海情天幻情身。天香阁一缢，造衅开端之芽已萌。
　　林黛玉的抗争属于沉默，毕竟她还是依附于这封建的经济基础。“经济独立方可人格独立”。
  故她只能寄情于诗墨与宝玉。于她，宝玉是她全部的生命。而泪则体现了其妥协，泪尽则心死。当这种寄托一旦失去附体，她的抗争就转化成彻底的“虚无主义”，甚至不及紫鹃将这梦光明化，而能坚强的活下去。妙玉的爱则是受了压抑的，不仅是神佛，可惜她的死未能随大观园的消亡而不改其洁。钗是封建直接的后继人，他注定得不到爱而成了封建联姻的牺牲。她进京选秀女其实也就寄托了家族一种政治因素。“蘅芜院”-恨无缘罢了。
  迎春弱质终为中山狼吞噬，《太上感应篇》何其不是一则自欺的寓言。惜春遁入空门，青灯古佛将是这世界最后的归宿。而尤三姐这株桃花，多多少少将悲剧推向了一个小高潮。终也不过在春的世界里留下了一点叫做血痕的东西，如同花瓣上一点胭脂，浸着血红。桃花委地无人拾，玉山倾倒难再扶。
　　司棋，晴雯，等将这反抗推向小小的波峰。但世俗不允许“狐媚”，他们反抗的最彻底也最具悲剧性。在男权下女人是悲剧的更多承受者，是最直接而最突出的一个群体。即使如柳湘莲也不过是一个伪君子。道翁几句冷心之话就点破了尘缘。那一走，何其不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叛逆与利益的相关。阶级性，这是小人物的反抗的前途也最彻底之因，对魔鬼的控诉，自由的朝圣。无论在宫内还是其外，“悲凉之雾，遍布华林”，而呼吸领会者不应或不仅是宝玉，而应该是苏醒的“罗摩衍”诗人梦呓般的质疑，那些敢于创造悲剧的叛逆者本身。
　　这种生命无故实现无故消失的现实，生命的结束不仅是对生命必担使命的提醒，也将唤醒“嗅觉”灵敏的先行在冲突中寻求另一种更为强烈的冲击极限的方式。创造新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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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好深刻啊

外外

很惭愧 我没看过小说.......

麦田的守望兔

看过，不过不喜欢。。太色了

乘风逐影

其实到现在我还没看完，
人本身就是悲剧，
看了不胜啊，

阳关雪

园中诸女，皆有花之貌，若以花为论。。。。可卿为含笑，巧姐如荼蘼，妙玉如檐卜，平儿如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