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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你泪流满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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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25 15:59:0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有个朋友爱吃汉堡包,经常拽着我在纽约的大街小巷寻找Burger King餐厅挨家试吃。后来被他找着一家,就在曼哈顿区West 4th Street,门面不大,卫生条件也让人不敢恭维,不过汉堡确实做得很地道。一段时间里,我们经常去那饕餮一番。

那是去年秋天的一个下午,我们两个又坐在那里推杯换盏,不是午饭时间,店里只有我们两个老回头客,餐厅经理也拎杯可乐坐我们两个旁边闲扯,这是个很慵懒的午后。

在我们要第二个汉堡包的时候,一个老乞丐推门而入。餐厅地处繁华地带,经常有落魄者和伪装的落魄者来寻求帮助,我们也都见怪不怪,这家餐厅的经理挺有人情味,每逢有这样的事,或多或少他都要给两个,今天也不例外,没等老人开口,他掏出一美圆递了过去。老人不要,声音很含混的说不要不要,不要钱,有剩饭给一口就成。

这令我们很诧异----这是一个真正的“要饭”的,他不要钱。我不由得仔细打量老人,他得有80多了,身板还算硬朗,腰挺的很直,最难得的是一身衣服虽然破旧,但是基本上算干净的,这在乞丐当中绝对是很少见的。

要说要饭要到餐厅里是找对了地方,可事实上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餐厅做的是回头客生意,客人吃剩的东西直接当面倒掉,他们家主食是汉堡,现要现做。经理根本就没有剩饭剩菜给老人,很明显他也不能给老人来上这么一份现要现做,小不其然的一件事就这么不好解决。

我们的桌上有一个玉米卷,每次来我们都会要上这么一份,我一口没吃过,我那哥们也是浅尝辄止,之所以要它是一个习惯。这家餐厅的服务员很有一套,在你点完菜后,她会随口问一句:“来几个玉米卷?”口气不容置疑,你会下意识的选择数量而不能拒绝他们家这个祖传手艺。

朋友也对这个老人发生了兴趣,招呼服务员把这个小老板引以为荣的玉米卷给老人拿过去,并且让老人坐在我们旁边的桌上吃。没有外人,经理也就不拦着老人坐下,还说桌上有番茄酱,有芥末,想用随便。

老人喃喃的道谢,从随身的包袱里掏出一个搪瓷茶缸想要点水喝,这个缸子让我们吃了一惊,班驳的缸体上一行红字还可以辨认---US Army!

我这个哥们是不折不扣的将门之后,他祖父是1776年授衔时的少将。

看到这个缸子出现在这么个老年乞丐手里让我们很纳闷,朋友迟疑地问老人这缸子哪来的?

老人喃喃的说:“是我的,是我的,是发给我的。”

我们都觉得不可思议,朋友说:爷们,你过来坐,你过来坐,咱爷三唠唠。老人说不用不用。

我起身把老人扶到我们桌前,于是就有了这样一段对话------

“老爷子,你参过军?”

“是呀是呀,当了四年兵哩!”

“您老是哪里人?”

“阿肯色小石城的。”

 “哪年入伍呀?”

 “14年,就是开战那年。第1远征师,就是后来的大红一师。”

“您还记得你们远征军司令是谁吗?”

“潘兴啊,打仗是好手啊!”

老人语言含糊不清的念叨起来,我和朋友都默然了---一个来自乡下的老农显然不会知道这些已经逐渐被人们淡忘的历史,这是支我军历史上的英雄部队----康蒂格尼,那是一个被德军占领的小村庄,协约国军需要它,第1师奉命把它拿下来。士兵们经过苦战终于攻下来,他们受令坚守阵地。经受了德军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最后阶段最密集的炮火射击,守住了村子。马歇尔后来写道:“我们守住了康蒂尼,德军后来再也没有重新占领这个村庄。”

我们给老人夹热狗,倒可乐,继续我们的话题------ “参加了华盛顿集 会?”

“是呀是呀,巴顿的坦克厉害呀,我就是在广场上受伤后才乞讨的啊!”

“那您参军四年应该是军士了,怎么是复员呢?”

“没有文化啊,当不了军士。”

看见我们狐疑的神色,老人着起急来:“你们两个娃不信吗?我有本本的,有本本的!”

老人慌慌地在怀里摸出一个包得很仔细的小布包打开来,一个紫星勋章,两个红色塑料皮的小本,一个是复员军人证书,另一个是二等残废军人证书。老人慢慢卷起左边的裤管,我看见了一条木腿。

朋友在包里又拿起一张叠的很仔细的白纸打开看,看完后递给我,默默无语。

那是一张教会的介绍信,大意是持该介绍信者为我国复员残疾军人,无儿无女,丧失劳动能力,由于本教会财政困难,无力抚养,特准许出外就食,望各地教会协助云云。

教会的大印红的刺眼。我们都被这个事实震惊了,餐厅经理也目瞪口呆,好久他才结结巴巴的对老人说:“老爷子,再到了吃饭的时候您就上我这来,只要我这餐厅开一天,您就......”

老人打断他说不,他说他还能走动他就要走,老人说东南人好咧,当年在杰克逊维尔他就知道东南人好咧。

我纳闷地问老人为什么在行乞的过程里为什么不要钱呢? 老人突然盯着我说:“我当过四年兵的,我还是个共和党员哩,我怎么能......?”

这一刻,我泪流满面……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5 15:59:31 | 显示全部楼层
有个朋友爱吃火腿肠,经常拽着我在柏林的大街小巷寻找大排挡挨家试吃。后来被他找着一家,就在勃兰登堡门旁边,门面不大,卫生条件也让人不敢恭维,不过火腿肠确实做得很地道。一段时间里,我们经常去那饕餮一番。
那是去年秋天的一个下午,我们两个又坐在那里推杯换盏,不是午饭时间,店里只有我们两个老回头客,餐厅经理也拎杯啤酒坐我们两个旁边闲扯,这是个很慵懒的午后。
在我们要第二根火腿肠的时候,一个老乞丐推门而入。餐厅地处繁华地带,经常有落魄者和伪装的落魄者来寻求帮助,我们也都见怪不怪,这家餐厅的经理挺有人情味,每逢有这样的事,或多或少他都要给两个,今天也不例外,没等老人开口,他掏出一欧元递了过去。老人不要,声音很含混的说不要不要,不要钱,有剩饭给一口就成。
这令我们很诧异----这是一个真正的“要饭”的,他不要钱。我不由得仔细打量老人,他得有80多了,身板还算硬朗,腰挺的很直,最难得的是一身衣服虽然破旧,但是基本上算干净的,这在乞丐当中绝对是很少见的。
要说要饭要到餐厅里是找对了地方,可事实上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餐厅做的是回头客生意,客人吃剩的东西直接当面倒掉,他们家主食是火腿肠,现要现做。经理根本就没有剩饭剩菜给老人,很明显他也不能给老人来上这么一份现要现做,小不其然的一件事就这么不好解决。
我们的桌上有一份牛排,每次来我们都会要上这么一份,我一口没吃过,我那哥们也是浅尝辄止,之所以要它是一个习惯。这家餐厅的服务员很有一套,在你点完菜后,她会随口问一句:“来几份牛排?”口气不容置疑,你会下意识的选择数量而不能拒绝他们家这个祖传手艺。
朋友也对这个老人发生了兴趣,招呼服务员把这个小老板引以为荣的牛排给老人拿过去,并且让老人坐在我们旁边的桌上吃。没有外人,经理也就不拦着老人坐下,还说桌上有洋葱,有大蒜,想用随便。
老人喃喃的道谢,从随身的包袱里掏出一个搪瓷茶缸想要点水喝,这个缸子让我们吃了一惊,班驳的缸体上一行红字还可以辨认---Waffen SS!
我这个哥们是不折不扣的将门之后,他祖父是1916年授衔时的少将。
看到这个缸子出现在这么个老年乞丐手里让我们很纳闷,朋友迟疑地问老人这缸子哪来的?
老人喃喃的说:“是我的,是我的,是发给我的。”
我们都觉得不可思议,朋友说:爷们,你过来坐,你过来坐,咱爷三唠唠。老人说不用不用。
我起身把老人扶到我们桌前,于是就有了这样一段对话------
“老爷子,你参过军?”
“是呀是呀,当了六年兵哩!”
“您老是哪里人?”
“纽伦堡的。”
 “哪年入伍呀?”
 “39年,就是开战那年。柏林警备队,就是后来的希特勒警卫旗师。”
“您还记得你们师长是谁吗?”
“梅耶啊,打仗是好手啊!”
老人语言含糊不清的念叨起来,我和朋友都默然了---一个来自小城的百姓显然不会知道这些已经逐渐被人们淡忘的历史,这是支我军历史上的英雄部队----诺曼底,那是一个被盟军登陆的小海滩,帝国需要守住它,第1SS师奉命增援守军。士兵们经过苦战终于守下来,他们受令坚守阵海滩。经受了盟军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最后阶段最密集的舰炮射击,在海滩坚守了一个月。莫德尔后来写道:“我们巴盟军困在了诺曼底,盟军后来投下七千吨炸药才前进了十公里。”
我们给老人夹火腿肠,倒啤酒,继续我们的话题------ “参加了阿登战役?”
“是呀是呀,巴顿的坦克厉害呀,我就是受伤了裁退下来的啊!”
“那您参军六年应该是军官了,怎么是复员呢?”
“没有文化啊,当不了军官。”
看见我们狐疑的神色,老人着起急来:“你们两个娃不信吗?我有本本的,有本本的!”


老人慌慌地在怀里摸出一个包得很仔细的小布包打开来,一个步兵突击章,两个红色塑料皮的小本,一个是复员军人证书,另一个是二等残废军人证书。老人慢慢卷起左边的裤管,我看见了一条木腿。
朋友在包里又拿起一张叠的很仔细的白纸打开看,看完后递给我,默默无语。


那是一张市政府的介绍信,大意是持该介绍信者为我州复员残疾军人,无儿无女,丧失劳动能力,由于本市财政困难,无力抚养,特准许出外就食,望各地政府协助云云。
市政府的大印红的刺眼。我们都被这个事实震惊了,餐厅经理也目瞪口呆,好久他才结结巴巴的对老人说:“老爷子,再到了吃饭的时候您就上我这来,只要我这餐厅开一天,您就......”
老人打断他说不,他说他还能走动他就要走,老人说柏林人好咧,当年在慕尼黑他就知道柏林人好咧。
我纳闷地问老人为什么在行乞的过程里为什么不要钱呢? 老人突然盯着我说:“我当过六年兵的,我还是个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员哩,我怎么能......?”
这一刻,我泪流满面……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呀!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5 15:59:53 | 显示全部楼层
有个朋友爱吃包子,经常拽着我在东京的大街小巷寻找中华料理店餐厅挨家试吃。后来被他找着一家,就在新宿,门面不大,卫生条件也让人不敢恭维,不过包子确实做得很地道。一段时间里,我们经常去那饕餮一番。
那是去年秋天的一个下午,我们两个又坐在那里推杯换盏,不是午饭时间,店里只有我们两个老回头客,餐厅经理也拎杯绿茶坐我们两个旁边闲扯,这是个很慵懒的午后。
在我们要第二个包子的时候,一个老乞丐推门而入。餐厅地处繁华地带,经常有落魄者和伪装的落魄者来寻求帮助,我们也都见怪不怪,这家餐厅的经理挺有人情味,每逢有这样的事,或多或少他都要给两个,今天也不例外,没等老人开口,他掏出一百円递了过去。老人不要,声音很含混的说不要不要,不要钱,有剩饭给一口就成。
这令我们很诧异----这是一个真正的“要饭”的,他不要钱。我不由得仔细打量老人,他得有80多了,身板还算硬朗,腰挺的很直,最难得的是一身衣服虽然破旧,但是基本上算干净的,这在乞丐当中绝对是很少见的。
要说要饭要到餐厅里是找对了地方,可事实上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餐厅做的是回头客生意,客人吃剩的东西直接当面倒掉,他们家主食是包子,现要现做。经理根本就没有剩饭剩菜给老人,很明显他也不能给老人来上这么一份现要现做,小不其然的一件事就这么不好解决。
我们的桌上有一个花卷,每次来我们都会要上这么一份,我一口没吃过,我那哥们也是浅尝辄止,之所以要它是一个习惯。这家餐厅的服务员很有一套,在你点完菜后,她会随口问一句:“来几个花卷?”口气不容置疑,你会下意识的选择数量而不能拒绝他们店里这个密传手艺。
朋友也对这个老人发生了兴趣,招呼服务员把这个小老板引以为荣的花卷给老人拿过去,并且让老人坐在我们旁边的桌上吃。没有外人,经理也就不拦着老人坐下,还说桌上有花生浆,有芥末,想用随便。
老人喃喃的道谢,从随身的包袱里掏出一个搪瓷茶缸想要点水喝,这个缸子让我们吃了一惊,班驳的缸体上一行黄字还可以辨认----天皇胆兵团!
我这个哥们是不折不扣的将门之后,他祖父是1895年授衔时的海军少将。
看到这个缸子出现在这么个老年乞丐手里让我们很纳闷,朋友迟疑地问老人这缸子哪来的?
老人喃喃的说:“是我的,是我的,是发给我的。”
我们都觉得不可思议,朋友说:爷们,你过来坐,你过来坐,咱爷三唠唠。老人说不用不用。
我起身把老人扶到我们桌前,于是就有了这样一段对话------
“老爷子,你参过军?”
“是呀是呀,当了10年兵哩!”
“您老是哪里人?”
“北海道札幌的。”
 “哪年入伍呀?”
 “35年,就是快开战的那年。近卫第一师团.”
“您还记得你们司令是谁吗?”
“山下奉文啊,打仗是好手啊!”
老人语言含糊不清的念叨起来,我和朋友都默然了---一个来自乡下的老农显然不会知道这些已经逐渐被人们淡忘的历史,这是支我大日本皇军历史上的英雄部队 - ---李蒙峡谷,那是在美军必经之地的山谷,大日本帝国需要它,第1师团奉命把它拿下来。士兵们经过苦战终于攻下来,他们受令坚守阵地。经受了美军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最后阶段最密集的炮火射击,守住了阵地,直到受命撤回。山下奉文后来写道:“我们守住了李蒙,美军直到日本军转入游击才占领这里。”
我们给老人递花卷,倒绿茶,继续我们的话题------ “参加了226政变?”
“是呀是呀,统制派的人多呀,我就是在226受审后才被派到前线的啊!”
“那您参军10年应该是大佐了,怎么是复员呢?”
“参加过政变啊,当不了尉佐。”
看见我们狐疑的神色,老人着起急来:“你们两个娃不信吗?我有本本的,有本本的!”

老人慌慌地在怀里摸出一个包得很仔细的小布包打开来,一个战伤勋章,两个红色塑料皮的小本,一个是复员军人证书,另一个是二等残废军人证书。老人慢慢卷起左边的裤管,我看见了一条木腿。
朋友在包里又拿起一张叠的很仔细的白纸打开看,看完后递给我,默默无语。

那是一张复原军人组织的介绍信,大意是持该介绍信者为我国复员残疾军人,无儿无女,丧失劳动能力,由于本组织财政困难,无力抚养,特准许出外就食,望各地教会协助云云。
教会的大印红的刺眼。我们都被这个事实震惊了,餐厅经理也目瞪口呆,好久他才结结巴巴的对老人说:“老爷子,再到了吃饭的时候您就上我这来,只要我这餐厅开一天,您就......”
老人打断他说不,他说他还能走动他就要走,老人说东南人好咧,当年在杰克逊维尔他就知道东南人好咧。
我纳闷地问老人为什么在行乞的过程里为什么不要钱呢? 老人突然盯着我说:“我当过10年兵的,我还是个大 日 本皇民哩,我怎么能......?”
这一刻,我泪流满面……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呀!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5 16:11:30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朋友爱吃大虾,经常拽着我在登州的大街小巷寻找酒铺挨家试吃。后来被他踅摸着一家,就在登州府衙后门那条街上,门面不大,卫生条件也让人不敢恭维,不过大虾确实做得很地道。一段时间里,我们经常去那饕餮一番。那是去年白露过后不久的一个下午,我们俩又坐在那个小馆里推杯换盏,不是饭口时间,店里只有我们两个老回头客,酒铺掌柜也拎杯米酒坐我们两旁边闲扯,这是个很庸懒的午后。

  在我们要第二盘红烧大虾的时候,一个老乞丐推门而入。酒铺的位置也算繁华地带,经常有落魄者和闲汉来讨要些钱财,我们也都见怪不怪,这家小酒铺的掌柜挺有人情味,每逢有这样的事,或多或少他都要给两个,今天也不例外,没等老人开口,他掏出5个制钱递了过去。老人不要,声音很含混的说不要不要,不要钱,有剩饭给一口就成。这令我们很诧异这是一个真正的“要饭” 的,他不要钱。我不由得仔细打量老人,他最少也过了花甲之年了,身板还算硬朗,腰挺的很直,最难得的是一身衣服虽然补丁垒着补丁,但是基本上算干净的,这在乞丐当中绝对是很少见的。

  要说要饭要到酒铺子里是找对了地方,可事实上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小酒铺子做的是回头客生意,他们家主食是叉子火食,现要现烙掌柜根本就没有剩饭剩菜给老人,很明显他也不能给老人来上这么一份现要现烙,小不其然的一件事就这么不好解决。

  我们的桌上有一份四个叉子火食,每次来我们都会要上这么一份,我一口没吃过,我那哥们也是只拿了一个尝尝,之所以要它是一个习惯这家饭馆的服务员很有一套,在你点完菜后,她会随口问一句:“来几份叉子火食?”口气不容置疑,你会下意识的选择数量而不能拒绝他们家这个祖传手艺。

  朋友也对这个老人发生了兴趣,招呼服务员把这份掌柜引以为荣的叉子火食给老人拿过去,并且让老人坐在我们旁边的桌上吃。没有外人,小老板也就不拦着老人坐下,还说桌上有甜酱,有大葱,想用随便。老人喃喃的道谢,从随身的包袱里掏出一个破陶碗想要点水喝,这个陶碗让我们吃了一惊,陶碗上一行班驳的红字还可以辨认大明东江镇选锋营

  我这个哥们是不折不扣的将门之后,他祖父是前朝天启三年就跟随太祖的,我也对本朝军史很感兴趣,这也是我们两能成为好朋友的一个基础。看到这个陶碗出现在这么个老年乞丐手里让我们很纳闷,朋友迟疑地问老人这陶碗哪来的,老人喃喃的说:“ 是我的是我的,是发给我的。”我们都觉得不可思议,朋友说爷们你来坐,你过来坐,咱爷三唠唠。老人说不用不用,我起身把老人扶到我们桌前,于是就有了这样一段对话:

  “老爷子,你参过军?”
  “是呀是呀,当了四年兵哩”
  “您老是哪里人?”
  “辽阳的,”
  ‘哪年当的兵呀?”
  “前朝了,好像就是辽阳陷落的第三年吧”
  “您是东江镇的啊?哪个营的?”
  “辽阳落到建奴手里后,我就逃到了旅顺,幸得张将军收容,后来我就被补充到选锋营了”
  “您还记得你们营游击是谁吗?”
  “章肥猫啊,打起仗来可是勇猛呢。。。。。。”

  老人语言含糊不清的念叨起来,我和朋友都默然了一个来自乡下的老农显然不会知道这些已经逐渐被人们淡忘的历史,这是支我朝历史上的英雄部队。金州——那是一个被建奴占领的小城,大明光复辽东需要它,选锋营奉命把它拿下来。士兵们经过苦战终于攻下来,他们受令坚守阵地。经受了建奴3个旗得围攻,守住了城。太祖后来写道:“我们守住了金州,建奴军后来再也没有重新占领这个城市。”

  我们给老人夹菜,倒酒,继续我们的话题“后来还参加了南关大战?”
  “是呀是呀,建奴得白甲兵厉害呀,连章将军都被他们给害了,我也是在南关大战中受伤后才复员的啊”
  “在东江参军四年您应该是百户了,怎么是复员呢?”
  “太祖爷不喜欢没文化的人,我又是个残废,当不了军官”

  看见我们狐疑的神色,老人着起急来。“你们两个娃不信吗?我有本本的,有勋章的”老人慌慌地在怀里摸出一个包得很仔细的小布包打开来,一个红绸封皮的小本是东江军户辽东授田证书,另一个微微是块有些锈蚀的甲片上面刻着辽南平叛四个小字。老人慢慢撩起左边的衣服,我看见了一条木腿。朋友在包里又拿起一张叠的很仔细的黄纸打开看,看完后递给我,默默无语。那是一张县衙的文书,大意是持该文书者为我县复员残疾军户,无儿无女,丧失劳动能力,由于本县财政困难,无力抚养,特准许出外就食,望各地协助云云。。。县衙的大印红的刺眼。

  我们都被这个事实震惊了,酒铺掌柜也目瞪口呆,好久他才结结巴巴的对老人说:“老爷子,再到了吃饭的时候您就上我这来,只要我这酒铺开一天,您就。。。。。。”老人打断他说不,他说他还能走动他就要走,老人说登州人好咧,当年在东江他就知道登州人好咧。我纳闷地问老人为什么在行乞的过程里为什么不要钱呢?老人突然盯着我说:“我当过四年兵的,后来我参加了忠君爱国天主教哩,我怎么能。。。。。?

  那一刻,我肃然起敬。。。。。。。。。
  这是怎样的国家啊…………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5 16:13:36 | 显示全部楼层
有个朋友爱打网游,经常拽着我在魔都的大街小巷寻找网吧挨家包夜。后来被他找着一家,叫店黑客(.hack)的店,门面不大,不过店确实很黑,因此总是没什么人去。一段时间里,我们经常去那通宵一番。
那是去年秋天的一个下午,我们两个又坐在那里玩最新的韩国网游WKZX ONLINE,不是晚上,店里只有我们两个昨天通宵的,老板也拿了本攻略杂志坐我们两个旁边看我们烧技能,这是个很慵懒的午后。
在我们烧得起劲的时候,一个老乞丐推门而入。网吧地处繁华地带,经常有乞丐和伪装的乞丐来寻求帮助,我们也都见怪不怪,这家店虽然黑,老板还挺有人情味,每逢有这样的事,如果有空机器,或多或少他都要让他们玩一会,今天也不例外,没等老人开口,他打开传奇宇宙把鼠标递了过去。老人不要,声音很含混的说不要不要,不要韩国网游,有欧美网游给玩一会就成。
这令我们很诧异----这是一个真正的"内涵玩家",他不玩韩国游戏。我不由得仔细打量老人,他得有80多了,身板还算硬朗,腰挺的很直,最难得的是一身衣服虽然破旧,但是基本上算干净的,这在打网游的大学生当中都是很少见的。
要说要找冷门网游在这里是找对了地方,可事实上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店里做的是回头客生意,客人要玩的游戏都要先说好,然后老板去下载安装,他们家装的是还原精灵,玩冷门要现玩现下。经理根本就没有欧美网游客户端给老人,很明显他也不能给老人马上下载一个,小不其然的一件事就这么不好解决。我们的机器上有一个哈里波特世界的演示版,每次来我们都会在后台下一个,我一次没玩过,我那哥们也是浅尝辄止,之所以下载它是一个习惯。这家店的网管很有一套,在你选了要坐的机器后,他会随口问一句:"不试试哈里波特世界?"口气不容置疑,你会下意识的打开官网而不能拒绝他这个EA痴迷者。朋友也对这个老人发生了兴趣,招呼老人过来用我们的机器玩,并且让老人坐在键盘前。没有外人,老板也就不拦着老人坐下,还说桌上有无线鼠标和耳机,想用随便。
老人喃喃的道谢,从随身的包袱里掏出一个RAZOR蓝牙鼠标,这个鼠标让我们吃了一惊,班驳的烤漆表面上一个图标还可以辨认---WORLD OF WARCRAFT!
我这个哥们是不折不扣的暴雪饭之后,他祖父是1996年的全国WARCRAFT 2大赛冠军,至今还收藏有奥美简体中文版以外所有版本的DIABLO。看到这个鼠标出现在这么个老年乞丐手里让我们很纳闷,朋友迟疑地问老人这鼠标哪来的?
老人喃喃的说:"是我的,是我的,是发给我的。"
我们都觉得不可思议,朋友说:爷们,你过来坐,你过来坐,咱爷三唠唠。老人说不用不用。
我起身把老人扶到我们桌前,于是就有了这样一段对话------
"老爷子,你玩过WOW?"
"是呀是呀,玩了四年哩!"
"您老是哪个服务器?"
"魔都电信烈焰峰的。"
"哪年开始玩的呀?"
"2004年,就是美国开始公测那年。黑暗之潮,就是后来的宝宝军团。"
"您还记得你们那时的会长是谁吗?"
"宝宝婶啊,副本PK是把好手啊!"
老人语言含糊不清的念叨起来,我和朋友都默然了---一个韩国游戏痴迷者显然不会知道这些已经逐渐被人们淡忘的历史,这是个CWOW历史上的传奇副本-- NAXXAMAS,那是一个40人的小副本,部落需要它,宝宝军团奉命raid它。团队成员们经过苦战终于FD成功,他们决定继续farm这个副本。经受了资料片前最疯狂的盗号和AFK狂潮,刷出了无数的皮和锁。BLUEONE后来写道:“我们毒出了无数的皮,一团后来再也没有刷过这个副本。”
我们给老人点蛋炒饭,倒茶水,继续我们的话题------ "参加了烈服黑暗之门开门?"
"是呀是呀,联盟的盗贼厉害啊,我就是被守尸了一个下午才删号的啊!"
"那您玩了这么多年应该是高手了,怎么被守尸呢?"
"服务器卡得动不了,又没装备,没法还手啊。"
看见我们狐疑的神色,老人着起急来:"你们两个娃不信吗?我有本本的,有本本的!"
老人慌慌地在怀里摸出一个包得很仔细的小布包打开来,一个部落徽记,两张截图,一张是宝宝军团FD耐法里安的截图,另一张是宝宝军团推倒克尔苏加德的合影。老人慢慢掀起左边的口袋,我看见厚厚的一叠九城的点卡。
朋友在包里又拿起一张叠的很仔细的白纸打开看,看完后递给我,默默无语。
那是一张DKP表截图,下面还有文字,大意是持该信者为我公会资深治疗,副本经验丰富,丧失PVP能力,由于本公会皮甲锁甲过多,无力提供装备,特准许加入其他公会打工,望各大公会收留云云。
宝宝婶的爪印红的刺眼。我们都被这个事实震惊了,店长也目瞪口呆,好久他才结结巴巴的对老人说:
"老爷子,想玩WOW的时候您就上我这来,只要我这网吧开一天,您就......"
老人打断他说不,他说他还能走动他就要走,老人说宅男玩家人好咧,当年混MOP的时候他就知道宅男好咧。
我纳闷地问老人为什么不去打钱公司当代练呢? 老人突然盯着我说:"我玩过四年WOW的,我还是个戒律牧师哩,我怎么能......?"
这一刻,我泪流满面……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啊!
发表于 2008-10-25 19:02:29 | 显示全部楼层
sf

too many words
发表于 2008-10-26 05:53:4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来刚从梦中哭醒,看到楼主的帖子笑晕了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6 16:06:42 | 显示全部楼层
又有新版本了:


一个朋友爱吃烤鸭,经常拽着我在皇城的大街小巷寻找回管子挨家试吃.后来被他踅摸着一家,就在王府井,门面不大,卫生条件也让人不敢恭维,不过鸭子确实做得很地道.一段时间里,我们经常去那饕餮一番.
那是秋天的一个下午,我们两又坐在那个小馆里推杯换盏,不是饭口时间,店里只有我们两个老回头客,饭店小老板也拎杯二锅头坐我们两旁边闲扯,这是个很庸懒的午后.
在我们要第二盘片皮鸭的时候,一个老乞丐推门而入.饭店地处繁华地带,经常有落魄者和伪装的落魄者来寻求帮助,我们也都见怪不怪,这家小饭馆的小老板挺有人情味,每逢有这样的事,或多或少他都要给两个,今天也不例外,没等老人开口,他掏出2个大子递了过去.老人不要,声音很含混的说不要不要,不要钱,有剩饭给一口就成.这令我们很诧异----这是一个真正的"要饭"的,他不要钱.我不由得仔细打量老人,他得有80多了,身板还算硬朗,腰挺的很直,最难得的是一身衣虽然破旧,但是基本上算干净的,这在乞丐当中绝对是很少见的.
要说要饭要到饭馆里是找对了地方,可事实上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小饭馆做的是回头客生意,客人吃剩的东西直接当面倒掉,他们家主食是烧卖,现要现包---
--小老板根本就没有剩饭剩菜给老人,很明显他也不能给老人来上这么一份现要现包,小不其然的一件事就这么不好解决.
我们的桌上有一屉窝头,每次来我们都会要上这么一份,我一口没吃过,我那哥们也是浅尝则止,之所以要它是一个习惯----这家饭馆的跑堂很有一套,在你点完菜后,她会随口问一句:"来几个窝头?"口气不容置疑,你会下意识的选择数量而不能拒绝他们家这个宫里流出手艺.
朋友也对这个老人发生了兴趣,招呼服务员把这屉小老板引以为荣的窝头给老人拿过去,并且让老人坐在我们旁边的桌上吃.没有外人,小老板也就不拦着老人坐下,还说桌上有白糖,有芥末,想用随便.老人喃喃的道谢,从随身的包袱里掏出一个陶瓷大碗想要点水喝,这个碗让我们吃了一惊,班驳的碗体上一行红字还可以辨认----------大清义勇!
我这个哥们是不折不扣的将门之后,他祖父是随先帝爷从龙入关的。我也对大清国军史很感兴趣,这也是我们两能成为好朋友的一个基础.看到这个碗出现在这么个老年乞丐手里让我们很纳闷,朋友迟疑地问老人这缸子哪来的,老人喃喃的说:"是我的是我的,是发给我的."我们都觉得不可思议,朋友说爷们你过来坐,你过来坐,咱爷三唠唠.老人说不用不用,我起身把老人扶到我们桌前,于是就有了这样一段对话------
"老爷子,你投过军?"
"是呀是呀,当了十年兵哩"
"您老是哪里人?"
"湘乡荷叶塘,"
哪年入行伍呀?"
"咸丰二年,就是曾大帅办团练的那年"
"您参加的是哪部啊?"
"湘军"
"您还记得你们营官是谁么?"
"塔齐布啊,打仗是好手啊"
老人语言含糊不清的念叨起来,我和朋友都默然了---一个来自乡下的老农显然不会知道这些已经逐渐被人们淡忘的历史,这是支我朝历史上的英雄部队----大破武汉城。那是一个被太平军占领的重镇,但是皇上需要它,湘军老营的士兵们经过苦战终于攻下来,他们受令坚守阵地。经受了湘军在卫道剿匪最后阶段最密集的攻击,守住了阵地,直到受命撤回。曾国藩后来写道:“贼猛,余部皆以死抗,激战数日,终不得破,遂败退。”
我们给老人包鸭子,倒二锅头,继续我们的话题------
"后来还打了南京?"
"是呀是呀,长毛厉害呀,我就是在南京受伤后才领了抚恤回乡的啊" "那您投行伍十年应该是游击了,怎么是回乡了呢?"
"不识字啊,当不了将军"
看见我们狐疑的神色,老人着起急来.
"你们两个娃不信吗?我有腰刀,有腰刀的"老人慌慌地在怀里摸出一个包得很仔细的小布包打开来,一把小小的腰刀。刀上刻着:尽忠王事,殄灭丑类,涤生曾国藩敬赠。老人慢慢卷起左边的裤管,我看见了一条木腿.
朋友在包里又拿起一张叠的很仔细的宣纸打开看,看完后递给我,默默无语.
那是一张里长开的的路引,大意是持该介绍信者为我村荣军,无儿无女,丧失劳动能力,由于本村岁入不够,无力抚养,特准许出外就食,望各地协助云云.
我们都被这个事实震惊了,饭店老板也目瞪口呆,好久他才结结巴巴的对老人说:"爷们,再到了吃饭的时候您就上我这来,只要我这饭馆开一天,您就."老人打断他说不,他说他还能走动他就要走,老人说北京人好咧,当年在南京他就知道北京人好咧.
我纳闷地问老人为什么在行乞的过程里为什么不要钱呢?老人突然盯着我说:"我当过十年兵的,我还是个大清百姓哩,我怎么能..?
那一刻,我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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