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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他们离去,我们进来
离别的日子总是空虚而混乱的。他们时而豪迈饮酒,时而忧伤挥手,时而聚众高歌,时而把臂泣和……。毕业典礼上,随着那些漫空抛飞的学士帽和眼泪一起离去的,不止是四年时间。
这是即将离别的一刻,这是收获四年果实的一刻,身着大红袈裟般教授服的老师们,为他们的学生拨右流苏——他们是学士了。因为发髻的关系,温晓莉老师的教授帽总是戴不正;王全兴老师的眼镜老是被流苏挡住(线缠在上面了);许光耀老师的彬彬有礼被一个没有上过他课的女生的哭别拥抱反复打断……。这四年来为他们言传身教的老师们啊,转眼之间,人生如梦,往事成歌。
他们是历史上湖大法学院本科招生人数最多的一届,我们是最少的一届,足足少出三分之二。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们是比多们背运的一届:教师资源不够,只好起用研究生代课或到师大商学院借老师,为了在他们毕业时变为冷门的法学,他们不得不交付四年的热门专业学费……,他们享受最小,付出最多,他们没有了财院的庇护,却也未沾到湖大多少光。四年的学习时光就这样渡过,转眼之间,人生如梦,往事成歌。
问过即将离去的学友,湖大四年,你最后悔的事是什么?回答是:做了就不后悔,后悔有些事没做。是的,四年时间,青春虽然可以无悔,但青春却正在消逝。转眼之间,人生如梦,往事成歌。
“我们”,当然不是第一天入学,但看着他们的离去,才真真切切地感受着自己的“进来”。开学的时候,院长单飞跃老师,在给新生致词上说,我们进校要跨越三重门:大学门、岳麓门、法学门。大学门是在听到这番话之前跨入的——湖南大学北校门(还好未到南校,否则这第一道门就不知该怎么跨过);使岳麓门洞开的钥环则是经无数次自湘江畔“沿岸道”虔诚步入,深刻体会“欲行远者,必先自迩;欲登高者,必先自卑”之后,于岳麓书院的槐石椅字间豁然悟得;至于法学门,现在仍未觉得迈入。这种感觉,随着对专业了解的加深而愈烈,照此种趋势下去,或许再过3年,自己依然是法学的外汉,所知略皮毛而已。乐观点说,或许这就是苏格拉底所谓的“无知之知”,亦是需要“望麓自卑”、一步一个脚印攀登的真谛了。
看着学长学姐们穿着被数代人的汗水浸皱了的学士袍,这一刻,忽然感到自己已是一个湖湘学子,一个岳麓法学学生。传统、正义、坚毅、执着、信念……这些法律人坚守的理想会深深地洛在我们的额头上,3年后,到我离去时,前中会有虚实,有华陋,有黑白,有奉取,有择弃,有战和,有宽窄,有丰贫,有凄幸,有祸福,有断续,有清迷,有主从,有狡直,有方圆,有安险,也有左右,这些将构成我们未来的生命,我们进来也会离去的“有死性”的生命。
望能始执赤心,终不弃本。且与为人生奋战于岳麓之麓的袍泽们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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