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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天马小草

[舞文弄墨] 泡个女友叫刁蛮《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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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3-23 20:06:22 | 显示全部楼层
来到约会的地点,刁蛮已站在那里等我。

  她没放我的鸽子,已经让我很满意了,而居然先于我到达,更出乎我的意料。我和女性网友也见过几次面,次次是我先到,最长的一个让我等了十三个小时,从晚上七点等到次日八点。幸亏约好见面的地点是在网吧,于是我也就在网吧过了一夜,而在她到达后一分钟后就跟她说了拜拜,回宿舍见周公去了。

  刁蛮没穿裙子,所以晚风轻拂中,飞扬的只是她的长发和衣摆。

  咖啡馆里约会的确不错,不过我发现增加魅力不是我,而是她。悠悠扬扬的乐声中,朦朦胧胧的灯光下,一袭黄衫衬得她更加遥不可及。

  她一天一个样,看得我心痒痒。

我从口袋里拿了纸和笔出来,在大腿上写着,刁蛮好奇地问我:“干什么啊?”

“写情书给你啊。”

“什么啊?”她说,笑叱一声,“去,少肉麻啦。”

  过了一分多钟,我把纸递给她,那上面写了一首诗:

  霓虹初上 夜未央

  无语俏立的你

  衣袂飞扬


  没看到你的脸庞

  便已觉魅力无法阻挡

  我宁愿化作夜风

能够在你身旁流淌

当然没好意思把诗的题目写出来,因为题目叫――爱未央。

  其实这首诗我老早就在心里打下了腹稿,那是几个月前的某一天在公共汽车站台上等车时,看到一个MM俏然站立,风情万种,没看到她的脸蛋,心中已是春情荡漾,诗如泉涌。

  当时我装出一副等得很不耐烦的样子,踱到她的侧面,用眼角的余光偷偷一瞥,啊呀,我的妈呀,只见她脸上斑斑点点,惨不忍睹,登时便欲昏去。幸好此时车子已到,急忙逃上车去,心中懊悔不已。

  刚才在外面看到刁蛮的侧影,那一天的诗句又汩汩地流出,才把这一首小诗完成了。

  她拿过去,看了起来。我看着她沉静的脸庞,微微垂下的眼睑,心里变成了吊桶,七上八下地晃悠。过了片刻,她抬起头,把纸递给我,淡淡地说:“诗写得很一般,字呢,就更惨不忍睹了。”

  如同一盆凉水从天而降,我的心登时凉了半截。我不是苏黄米蔡,也不是唐祝文周,字当然写得一塌糊涂。但对自己的诗还是有点沾沾自喜的,却没料到被她一棍子打死。我愤愤地拿过纸,揉成一团,想丢到垃圾桶里,但打量四周,并没有垃圾桶。只得丢在桌上。

  “好了,现在开始谈正事吧。”她把手放在桌子上,正襟危坐地说。

  她刚才的第一招就大挫了我的锐气。看来这小娘皮对诗啊词啊不感兴趣,这可十分糟糕。

  我想她最感兴趣的一定是钱,如果我是比尔·盖茨或者是李泽楷之辈,那倒不用愁了,问题我是穷学生。

  也许是“欲泡刁蛮,宜用金钱。万事俱备,只欠存单。”可是我没有大把大把的存单。

  白居易有一首很伤感的诗,叫做《琵琶行》,里面有一句很悲怆的话,叫做:“老大嫁作商人妇。”

  风水轮流转,三百年河东,三百年河西,现在这世道是“老想嫁作商人妇”。

  我现在好比是才尽的江郎,技穷的黔驴,垓下的项羽,滑铁卢的拿破仑。

  赖在这里已经很没意思了,我站起来,端起杯子,喝啤酒一样地咕嘟一口喝干(好象味道还不错),然后对那小娘皮说:“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了。”向门外走去。

  “别忘了,星期二下午。”她娇脆的声音在后面响起,隐隐约约夹着几分得意。

  “知道了。”我头也不回地说,在心里狠狠地补充了一句:“八婆”――没有骂出来是因为还有把柄抓在她的手中,不敢自断后路。

  完了,一切都完了。才一走出咖啡屋,我的腿就有点发软了。

  川流不息的车辆,五光十色的灯火,在我的眼中已变得如此的惨淡。

  只不过短短的十几分钟,心境却已有天壤之别。一切只因为我被她拒绝。被拒绝的滋味不好受,就算是一只狗被主人拒绝喂食,也会汪汪地叫上两声。所以我的心中十分郁闷,真想要大声狂叫,不,是狂啸。

  想起自己一个QQ上的个人说明:“静看暴雨啸狂风,我本不羁自从容。长缨在手向天笑,回首但见万山红。”cool到极点。

  现在情形却是:“车如流水马如龙,泡妞不成展怒容。欲想长吟恐惊世,低头但觉眼微红。”衰到家了。

  我点了一根烟,象胖子老板那样地猛吸了一口,烟在我的喉咙里乱窜,有的直往肺里跑。烟丝咝咝地燃烧着。

  燃着的是烟丝,烧着的好象却是我的心。

  为什么只是短短的十几天,我竟会如此在乎她?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吧,不期而至,来得莫名其妙,毫无道理。

  既然来得快,那就让它去得也快吧。

  我长出了一口气,吐出了吞下的烟雾――我还是第一次这么吸烟,以前我都是吸进嘴里就把它吐了――心里下了决心,放弃去泡这个小妞。

  看着美丽的夜景,想着远去的爱情,冒出了一句:“美女在我的爱情面前转了弯。”我自哂地笑了笑,这句话还不错,要是拿它当题目写上一篇抒情散文,灌到情感论坛,定会赚得不少眼球。

  那一瞬间,我甚至觉得自己很潇洒,颇有苏东坡“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的心境。

  过了几分钟,刁蛮俏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看到我,她愣了愣,缓缓地走过来。

  “怎么还在这里?”她问,一副好奇的样子。

  “好歹是我约你出来的,就此拂袖而去,未免有失风度……”对她已没有幻想,也就没有了顾忌。谁怕谁啊,就是K她一顿,也不过只会到派出所去挨顿训,我捏了捏拳头。

  “你刚才就已大失风度了。”她插嘴说。

  我半尴不尬地笑笑,继续说,“……再说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向谁诉苦喊冤去?”

  “放心,今天没下雨,没人会不长眼睛来撞我的。”她绷起了脸。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有谁能真正知道自己的命运?”我感慨了两句,“走吧,我送你回去。”

  走了几步,烟已快到头了,我弯下腰去,把烟头摁熄,看看附近没有垃圾桶,只好拿在手上。

  走到华师大门口,我站住了:“送君千米,终有一别……再见。”
她偏头嫣然一笑,说:“星期二再见。”然后朝里面走,长发在肩背上一起一伏,而我这颗受伤的心一边回味着她刚才那灿烂一笑的意境,一边却象《泰坦尼克》里最后被年老的“肉丝”抛下的“海洋之心”一样,带着无限的伤感、无尽的惆怅、无边的悲怆,慢慢地沉向遥远的某处。

  她忽然站住了,回过头来,微微一笑,说:“这么早回去,我会很没面子的。”

  我愣了愣,呆呆地看着她轻轻款款地走到我面前:“走吧,找个地方去消磨时间吧。”

  我很想拒绝她的邀请,那会让我显得酷一点,帅一点,有性格一点,有个性一点……但是我却转过身,乖乖地迈步往前走。

  我和刁蛮隔着二十厘米的空气慢慢地压着马路,迎面不时走来一对对的情侣,相互手挽手或是女孩拖着男孩的手。

  真的想伸出手去拉着她的手,可惜我不敢。

  我想伸出手呵

  牵着你的手

  就象那月亮呵

  牵着那地球

  脑袋中突然冒上这么两句狗屁不通的诗来,嘿,我还没走三步呢,看来我比七步成诗的曹子建还要high上三分。

  “去哪?”她突然打断我做诗的雅兴。

  要是在平日,有谁打断我的雅兴,我会大光其火。但今夜,我却是笑逐颜开:

  “随你,除了医院、监狱和天堂,哪里都行。”

  今夜的武汉有点不同,变得格外的妖娆。今夜的我有点头晕,晕得就象醉酒的武松。虽然旁边有只“母老虎”,但不需要我去为民除害,倒是需要我去爱。

  “我们去蹦的吧。”她突然兴奋地说。

  “好啊。”我高兴地回答,这倒不是装的,我喜欢蹦的,而且和这么漂亮的美眉去蹦,还是第一次。高兴之余,没忘记装出无意的样子,伸手去拉她的手,却被她有意地巧妙地迅速地躲开了,两只手隔着5厘米的空气交错而过,划出两道美丽的弧线。

  我抓了个空,心里又是遗憾又是气恼。刁蛮却已满身活力地走在我的前头,那副神气活现的样子真让人恨不得踹她不大不小刚刚好的屁股两脚。

  我伸出脚去――不是踹她,而是大步赶上她。

  在的厅在门口看到一个垃圾桶,我把烟头丢了进去。

  她看着我:“你不能少抽一点烟吗?”

  “能啊,如果……你每天都打电话警告我一两次。”我说。

  “你……想得美。”她转身朝的厅时走。我赶紧跟了上去。

  其实我平时不大抽烟的,一包烟要抽好几天,而且大部分是发给人家抽的,没人的时候我通常几个小时不碰它。

  的厅里人很多,音乐也很疯狂。

  刁蛮的节奏感很强,动作也极优美,象受过专门的训练,举手投足间与在电视上看到的在舞台上活蹦乱跳的伴舞女郎也没什么差别,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否则早就去当舞蹈明星了。

  说句老实话,我跳舞的水平不咋的。大概与平常缺少锻炼有关。

  我的大学生活其实很简单,嚎狼曾经说过一句话,说要在课余时间找我,只需到三个地方,网上,场上,床上。

  那一刻我忘掉了烦恼,忘掉了爱情,只是在尽情地享受着青春。

  青春如此地美,怎能让它浪费。

  近在咫尺的刁蛮有一种青春飞扬的美,这种美,不象轻舞飞扬的那种病态的美。

  这一种美,从她的脸上、从她的身体上,无所顾忌地发出,健康,清纯,充满着活力。没有做作的娇柔,没有做作的扭捏。

  她全身上下溢彩流光,虽然也有一点任性,也有一点刁钻,却更加地显得可爱。

  这正是她身上最能吸引我的优点,我陶醉在这美好的夜晚。

  美中不足的是直到把她送回宿舍,我也没找到机会开口求情。

  “未战而屈人之兵”这一招已失败了,只有等待星期二的判决了。我骑着车子往学校赶,心里寻思着怎样应付她的索赔事宜。

  

  5月14日。星期二,晴,微风,少云。

  下午我赶到交警队,等了十几分钟,看到刁蛮与倪雅君携手而至。

  妈的,又不是逛街啊,还要拉一个女的作伴。不过我也管不着,她就是把全班的同学一起拉过来,我也管不着。

  两个板着脸,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色。倪雅君也还罢了,刁蛮与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用得着装出一副形同陌路的架势吗?

  哼,扮靓我没有心得,扮酷谁不会?

  我于是也绷起脸来,《笑傲江湖》我写不出,冷傲MM我还是做得出的。

  于是三个板着脸走进交警队。

  听说我们的恶意后,那个负责处理事故的交警问:“车主呢?”

  车主?……那个胖子老板?有他的事吗?

  我打电话给胖子老板。他一听,说:“我忙着呢,没时间……你叫交警接电话。”

  我把手机给那位交警,他接过去嗯嗯啊啊了几声,关上了手机,递给我。

  他喝了一口茶,拿起一支烟,我手忙脚乱地拿出打火机替他点上。

  他点点头:“嗯,这件事故……”站起身,在旁边的档案柜上翻了几分钟,抽出一个档案袋来。看了一下,又看了看我们。

  接下来我和刁蛮又就事故发生的情形争辩了一番。

  我仍然处于不利局面,那交警的态度已严重偏向了刁蛮。要是在古时候,此时我一定会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滂沱地叩首作揖:“大人……清天大老爷,你要替小民作主啊――”

  不过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这一招不能用。况且我们的交警同志也不吃这一套的。

  “要不你上报纸登个广告,看看有没有人出来作证,说不是你撞的?”那交警说。

  我想了想,当时真实的情形没一个人看到。而且想到当时人声鼎沸、群情汹涌时,围观者一个个义愤填膺的样子,就沮丧地摇了摇头。

  在他们眼中,我此时就象是一个罪大恶极的犯罪嫌疑人见到铁证如山后,不得不低头伏罪。
 楼主| 发表于 2005-3-23 20:07:16 | 显示全部楼层
剩下的事就是赔偿问题。

  刁蛮本来就难对付,再加上倪雅君在旁边伶牙利齿地配合,往往弄得我穷于应付。早在医院时我就看出倪雅君不是好人,幸亏“五一”把她赶跑了,少受了几天气。

  她们开出的价码是营养费两千元、整容费六千元、名誉损失费四万元,一共是人民币四万八千元整。另外还要向刁蛮公开道歉。

  妈的,跟汉正街摆摊的一样黑。

  “你那点小伤根本用不着去整容。”我说。

  “心瑶脸上本来一点伤也没有,现在已破相了。”倪雅君说。

  “不过是留下了一点淡淡的痕迹,比前几天已好多了。”真的已比前几天我看她的时候又淡了许多,不凑到她跟前去仔细看绝对已看不出来了。而且我相信再过上一两个月时间,一定会恢复如初。

  “我脸上化了点妆,搽了点粉,当然看起来好多了。”刁蛮说。

  “那麻烦你去把妆洗掉,我们再来仔细看看好了。”我说。

  那交警笑吟吟地看着我们,也不管。也许这种场面他见得多了,把我们当猴看。

  “哼……”刁蛮偏过头去。

  “再说你不过是个学生,要赔什么名誉损失费?”

  “谁叫你帮我取那么个绰号?”刁蛮大声说,声音就有点哭意了。

  “你到我学校去问问,谁不知道我们系有个叫刁蛮的女生被人撞了?”倪雅君说。

  “那她还叫我――瘦狐呢?”情急之下,我慌不择路。大概是被四万八这块大石头嚇坏了――我还从来没发现自己能拥有这么庞大的数目,除了游戏之外。

  说完后我就发现自己留下了漏洞,就象每次微软发布新软件以后,才会发现留下了漏洞。微软可以发布补丁,但我却不能。

  果然被她们抓住了:“你瘦狐的名字又不是我取的。”

  “但我是穷学生,爸爸妈妈工作不好,妈妈还下了岗。没有那么多钱。”我又使出了另一招――撒谎。

  她漫天要价,我当然要着地还钱。四万八?把我卖了还值不了那么多钱。

  “那你赔多少?”倪雅君问。

  果然她们是漫天要价,看来也是有备而来。

  “四千块。”

  “八千块。一分都不能少。”刁蛮说。

  八千?

  “八千不是一个吉利的数字。”我说。

  “八千还不吉利吗?”刁蛮问我。

  “当然啊。‘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阳路八千。’韩愈与八千结缘,被远贬岭南。这是文官的下场;‘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岳飞与八千结缘,被秦桧所害。这是武将的结果。”

   我的口齿又伶俐了许多,爱情让我昏了头,金钱又让我清醒了许多。

  “你要是能达到韩愈和岳飞那个地步,我这八千也不要了,另外再奉送八万给你。”

  切,真是太小看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不过我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你就是送八十万给我,我也不会收——那是受贿。”

  “好啦,就别吹了,快拿钱给我吧。”

  “我没那么多钱――我怎么可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呢?”

  “你――”

  “看来只有分期付款了。”我说。

  “你以为是买房子买汽车啊!”倪雅君说。

  “小姐啊,我是一个穷学生,一下子到哪去弄那么多的钱?” 我坐下来,“如果你们不同意分期付款,就把我抓去坐牢好了。” 我用上了最后一招――耍赖。

  两个小妞瞪着我,我装作没看见,拿起桌上一张旧报纸看起来。

  刁蛮终于问我:“那你什么时候能还清?”

  “毕业前的最后一个学期还清。要是到时没有还清,你还可以找这位领导,就是他以后高升了,到省公安厅当厅长,也还在武汉嘛。”

  那交警被说得笑起来,点点头说:“是呀,八千块钱不是个小数目,一下子拿出来确实很困难。”

  他望了刁蛮一眼,毕竟她是当事人,要她首肯。

  “好吧,但是你得写张欠条。”刁蛮终于妥协了。

  尝到胜利滋味的我欣然拿起纸笔,笔走龙蛇地写下:“兹有武大舒天舒欠华师颜心瑶人民币8000元整,定于2004年5月底前还清。楚天舒。二OO二年五月十四日。”然后递给她。

  她看了一下,皱起了眉头:“不行,哪校哪系,学生证号码全得写上。”

  于是我又写:“兹有武汉大学中文系00级学生楚天舒(学生证号码xxxxxxxxxxxx)欠华中师范大学XX系00级学生颜心瑶(学生证号码xxxxxxxxxxx)人民币捌仟元整,每月还300元,定于2004年5月底前还清。口说无凭,立字为据。楚天舒。二OO二年五月十四日。”

  哦,今天是5月14号,514,514,就是我要死啊,妈的,这小妞也真会挑日子。

  道歉却比较难。在这种公众场合公开道歉,我还是第一次。

  我不知道怎么脸红了。刁蛮和倪雅君看着我,牙齿咬嘴唇地忍着笑意。

  “艾们瘦蕊。”我用中文说着英语。

  “对不起,我听不懂。”她扬着头,冷冷地说,不过她没发现她倒先给我道歉了。

  “夫妻两个睡懒觉。”我大声地说。

  “你胡说什么?”倪雅君说。

  “这你都不懂啊。夫妻两个叫做‘对’,睡懒觉就是‘不起’,合起来就是――对不起。”

  那警察倒笑了起来。

  他一笑,气氛倒不象刚才那么尴尬了,我于是抓紧机会向刁蛮道歉:“对不起。”

  “我听不见。”她的头仍然扬着。

  我突然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走到她面前一字一句地大声说:“对――不――起。”

  说完后,我才发现,说一声对不起并不是很费劲的事――至少比说一声我爱你要容易得多。

  我拧过身子往外走,出了门才发现学生证忘了拿,回到室内,一把抓起,临走时扫描室内一眼时,却与刁蛮的视线撞到了一起。我正想狠狠地瞪她一眼,却被她若无其事地躲了开去。

  她拉起倪雅君的手:“我们走吧。”

  我慢慢地跟在后面走出门去,倒不是想看她们的背影,而是不想见到她们那副得意的神情。

  路过一间房子时,里面正在争吵,刁蛮和倪雅君好奇地站到门口往里看。

  这时里面突然传爆发出一个女人嚎淘大哭的声音,呼天抢地之势令人恐惧。

  我目不斜视地向前走,突然听到刁蛮说了一句:

  “早知道我就把我外婆、奶奶、妈妈、姨妈、舅妈、表姐表妹、堂姐堂妹都叫来,也不用费这么大的口舌了。”

  “你家的队伍倒是挺庞大的啊。”我忍不住回头冷嘲热讽了一句。

  “关你什么事?”刁蛮说。

  我正要反驳,那个交警追了出来,要刁蛮去拿自行车。

  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我想要是我会拍花党的功夫就好了。如果会的话,等下走到僻静处,等她们过来时,施出绝招,将两人迷昏,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两人的包拿走。

  可惜只是痴人做梦。

  

  嚎狼几个听说我签订的城下之盟后,都骂我心太软。

  “你有那么多钱给她吗?”

  “没有。不过我这是分期付款啊,最多给她两个月的钱,就可以把她泡上。”我还是改不了这个吹牛的毛病。

   “你能泡上她吗?”嚎狼有点担心地问。

  “当然。”我的回答充满了信心。

  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的遥远的内心深处已有一种叫做绝望的情绪开始袅袅升起。
 楼主| 发表于 2005-3-23 20:07:48 | 显示全部楼层
九、高山仰止

  我的脸皮并不厚,遭到刁蛮的这等冷落,要不是因为牵连到金钱的原因,依着我的性子,早就对她嗤之以鼻、不理不睬了。

  想想她爱理不理的神情,我好几次将跨出校门的脚又迈进了网吧。

  就象一个被判了死刑的家伙改判为死缓,我现在已赢得了喘息的机会和时间,也就不忙着去越狱或者准备后事。

  实在不行,到最后拼着一死,将真相大白于父母。当然这是下下之策,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用的。料想他们一听之下,必定勃然大怒,对我恶语相向、拳脚交加。虽然我是他们唯一的孩子,最后他们一定会替我摆平此事,但皮肉之苦是难免的。

  当然还有一条路,那就是从现在开始拼命地攒钱,在泡不到刁蛮的情况下,将八千元拱手奉上。这虽然比较屈辱,但也可以免去皮肉之苦。

  要攒钱,*节衣缩食肯定不行,饭是要吃的,酒是要喝的,网是要上的,手机是要用的。扣除这四大开支,每月所剩也就寥寥无几了。

  做家教?不行,中文系的学生找家教特别困难,外语系的和理科的学生要好得多。

  教人家武术?我这三脚猫的功夫没有谁看得上,而且又没弄个什么亚运会或全运会、省运会的武术冠军,或者什么散打王比赛的擂主。

  发表作品?虽然自诩为金庸第二,但至今没人认同。寄出的E-mail大都如石沉大海,看来人家连金庸第一百这样的排名也不愿给我。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古话不是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吗?

  后来又想,喝酒的事可以顺利解决。

  记得老爸在写工作总结的时候,很喜欢用“请进来,走出去”这句话。我现在身陷困境,解决吃饭和喝酒问题可以采取“走出去”的办法(“请进来”是绝对不行的),军事上叫做“御敌于国门之外”,记得这是红军反围剿时也用过的战略方针,当然用错了,否则也不会搞长征。

  用在此处,可称之为“御友于校门之外”,而要做到这一点,今后必须多多发扬党的优良传统,深入群众――一定要在周五下午关掉手机,三四点钟就往外校跑。

  其实我这人还是比较地好客的。要是在古代,搞不好能做个孟尝君第二,当然前提是要有大把大把的银子,富可敌国,坐吃也不会山空。但我现在落难了,只好放下架子,做一回**(吃)了。

  

  一天吃晚饭时,嚎狼向我们征收银子,说是要去租房子。今年有世界杯,我们已经说好了,到外面租一间房子好好地欣赏,免得翘课去看的时候被人打扰。开学不久我们就讨论过这个问题,现在终于提到议事日程上来了。

  我们宿舍所有重大决策一律是全民公决,这一点倒是十分地民主,就算一向苛刻的山姆大叔来进行调研,也不会有什么异议。

  我们谁也没有当老大的意思。要是这个世界人人都象我们这样,倒也天下太平了。不过依我不太高明的政治眼光来看,主要还是我们四人没什么生死攸关的利害冲突。

  野火写他的诗,泡他的妞;黑风玩他的游戏;我写我的武侠;嚎狼呢,嚎狼最近干吗去了?

  我想了一想,没有答案。

  于是问野火,没有答案。

  于是问黑风,没有答案。

  于是问嚎狼,有了答案,但跟没有答案一样――“没干什么,混日子啊。”

  我当然不信,但我不是港台的八卦记者,也不象女人那样三八,所以也就不去追究。

  不过他自己却坦白了,是在酒桌上坦白的。

  那天野火收到了一笔稿费,原来他又有大作问世了。依照惯例,掏钱请客。

  酒至半酣,嚎狼说话舌头打卷的时候,他问我:“瘦狐啊,你那5S工程怎么样了?”

  “什么工程?”我满怀疑惑,切,我又不是生物系、建筑系的,搞什么工程?

  “5S工程就是――遇到一个Miss,给她一个smile,送她几朵rose,再给她一个kiss,最后一起sleep。”

  野火和黑风嘻嘻一笑。

  “又在哪家网站搜集到的歪理邪说?”

  嚎狼有一个嗜好,喜欢上网四处搜寻一些搞笑的顺口溜,时常地挂在嘴边,顺口说出。而且他还喜欢创新,在这一方面我也是自叹勿如。

  “冤枉啊,这是我的发明创造,绝对拥有知识产权的。”嚎狼说,“你的那个MM真是刁得可爱,蛮得有理。瘦狐啊,你何德何能,竟有如此艳遇?”

  “是啊,象我遇到的那些,和刁蛮比起来,真是天壤之别啊。”野火哀叹。

  “要怪就怪你自己用情不专,见一个爱一个,宁滥勿缺。”我说,“你看看嚎狼多好,人家是宁缺勿滥。”

  “嘿嘿。”嚎狼笑笑,“我只不过是想找一个比较有深度、有气质、有思想的一点的罢了。”

  “哇,现在这种女孩子上哪找去?”野火说。

  “你遇不到就不能说没有?”嚎狼说,“你天天在亚热带转,当然见不到南极洲的企鹅。”

  “那你的意思是你见到了你的企鹅了?”一直沉默的黑风冒了一句。

  “是啊,在网上遇到的。”嚎狼说。
我们几个大跌眼镜。

  记得当初嚎狼是最瞧不起网恋的,按照他的逻辑推论:

  中国有六千万网民,70%以上是男的,剩下的30%是女的。这30%里面年纪大的、年纪小的排除后,剩下的才是年龄刚好合适的。再排除长相丑陋、长相平平的,剩下的才是漂亮的。再排除没思想、没内涵的,剩下的才是值得交往的。而这些值得交往的有内涵的MM,大部分是不经常上网的,因为常常有人邀请她们去吃饭、泡吧、跳舞、喝咖啡……

  “总而言之,在网上泡到PLMM的可能性低于百万分之一,犹如大海捞针、天上掉钱、我嚎狼中体彩头奖,是不可能的。”

  没想到今**竟然食言而肥。

  但当我们进一步打探时,他却做起了政治家,闭起了嘴巴,来了个无可奉告。

 

  那天晚上后来我们一直聊了很久,所以第二天早晨起得比较迟,这一迟的结果就是赶到教室时,是随着铃声把屁股放到座位上的。

  一般情况下,我都是坐在后门边。

  当然不是为了逃生,在我眼中,这座邵讳逸夫老先生捐款建造的逸夫楼是十分安全地,一是火灾难起,二是地震难闹,三是恐怖不袭。

  后门边的那一方圆之地,我谓之“好溜角”,乃我等翘家必争之地。我们这些翘课专家、逃学大师最喜欢的便是这种地方,遇上不喜欢的课,一旦老师点过名,便收拾书本,低头弯腰,蹑手蹑脚,溜之大吉。

  大学的老师有几种,但真正有水平有口才,而又肯好好教学的,可谓凤毛麟角。

  我等学生喜欢的当然不外乎两种,一种是有水平,讲课讲得生动的。

  一种是由于各种原因,讲得不怎么生动的,但非常有自知之明,不管下面是高朋满座,还是门前冷落,一样照讲不顾,还不点名。

  最怕的是讲课讲得一塌糊涂,还十分重视上座率的老师。

  “好溜角”是相对“好望角”而言的,好望角是在离门最远的死角,只要身子略侧,前后门进出的人物便全在视线之中,一个也逃不掉。

  这种地方是在上那些美女比较多的大课之时,我们的最佳选择,上课铃声响起来前后,可以看到美女昂首挺胸地进来。

  课堂上,在老师讲得津津有味的时候,我们可以津津有味地欣赏美女的背影,而我们眼睛中那带着欣赏羡慕的聚精会神的神情,绝对会让老师对我们产生好感的。

  我们班上的美女不多,所以在上本系的课时,我一般不会坐在好望角。

  老师面前是死角,只有想得奖学金的乖乖仔和乖乖女才会坐那,在那里黑板上的字看得最清,老师讲的课听得最真。

  酸菜就是其中之一。

  今天我来得迟,所以坐得比较*前,酸菜就坐在我前面三排的椅子上,她的背影还是挺能吸引人的,我也在听课之余看了两眼,每看一次,就想了刁蛮一下。

  突然我看到导师露出一脸讶异的样子,而且前排的同学纷纷回头眺望,也万分好奇地回头望去。

  一个美女正慢慢地朝我这边走来。

  是刁蛮。

  她今天的样子很漂亮,不,她一直都很漂亮,不过今天好象更加地好看。

  太夸张了吧。就是去和男友约会,也不用这样打扮得这般花枝招展的。

  这小妞一定是《我的野蛮女友》看得太多,连这一招也施展出来了。可是没一点创意哎,真是逊到极点。

  不过……她这一招还是很见效,虽然她的举动有点东施效颦的意味,可是她不是东施,所以她那一副冷面矜持下摇曳生姿、顾盼生辉的情态,酷似我校的系花、校花们,颇有玉米风范。

  这情景,怎一个蔻字可形容。

  看样子,导师不把我喊到他家里去训话,我就跟她姓颜。老天,她不会三八到告诉导师她怀了我的骨肉吧?

  我急忙站起身,冲着她走过去,把她向教室外拽。经过嚎狼座位时,我做了一个手势,让他下课后帮我拿书包。

  把她拖离教室十米远,我气急败坏地问:“你怎么跑到我课堂上来了?”

  “我昨天下午打你手机,打不通。打你宿舍的电话,你又不在。”她说。

  我昨天手机充电后因下午上体育课,就关了机丢到抽屉,没拿;体育课之后又踢了半天的足球,直到暮色苍苍才回宿舍洗澡。洗过澡后刚好碰到一堆朋友去喝酒,于是在“瘦狐,同去,同去”声中,带了换下的衣服入了饭店,一直喝到宿舍快关门才回房睡觉,回到宿舍谁也没提刁蛮来过电话。

  “有什么事?”我一边拿手机看时间一边问,脸上一副冷冷的表情,心中却想这小妞莫不是对我有了好感,忍不住来找我?

  时间告诉我,离下课还有两分多钟的时间。

  “我头疼,鼻子里还有黑血块。”

  我的第一个感觉是沉入太平洋底般的深深失望,第二个感觉才是吓了一跳。

  但看到她唇红齿白,皮肤白里透红,与众不同的样子,不象是身患绝症,无可救药。看起来比我撞她,不,是比别人撞她之前更加地健康,一定是我那几只鸡和几盒补品的效果。

   “看什么看啊?没见过美女啊?”

  “你能算作美女啊?不过有那么三四分姿色罢了。我是看看你脸色有没有什么异常,是不是行将朽木,不久于人世?”我说,“又刁又蛮的,我怕了你。走吧。”

  这时下课的铃声响了,我迈开大步往楼下走。要是她是我的女友呢,我倒希望别人能看到我和她在一起。问题是……

  “就你一个没把我当成美女的。”她跟在我后面,高跟鞋扣在地上,清脆地响着。说话的口吻却是有点生气的样子,是不是撅了嘴就不得而见了。

  “真正的美女是什么感觉你知道不?”我停下脚步,扭头看着她。

  她也停下来:“什么感觉?”她在我身后的两级楼梯上,我要看她还要稍稍仰着头。

  “真正的美女呢是让人眼发亮,脸发红,口发干,腿发软,心发酸。”我回过头一边往下走,一边说,而且说得很快,快得让她有点听不清。

  说得快,当然是想让她问我。女人都有好奇心的,而且越是漂亮的女人好奇心越重。

  “什么?”她果然紧紧地跟在后面问我。

  “眼发亮是因为美女美貌惊人,一出来就要艳压群芳,让人不由得眼睛一亮;脸发红当然是对美女有感应;口发干是想一亲芳泽;腿发软是想走上前去,但是却两腿无力;心发酸是――呜呜,这个美女这么美,可是我却泡不着。”

  这时候我们已出了人文馆。

  我继续说:“看到你呢,我是脑袋变胀,眼睛变红,心肠变狠,拳头变硬――真想狠狠地扁你一顿。”

  其实呢,五发四变的感觉我都有。五发是因为她的确是美女,四变是因为她对我没意思,还掏空了我的腰包,罪莫大焉。

  “你打啊,不打是小狗。”她有点生气地说。

  要是现在是月黑风高的夜晚,我和她地处寂静无人的阴暗之处,我想我说不定一拳会打在她的俏脸上,出出心中这口鸟气。

  但现在是光天化日之下,堂堂武大学府之中。

  她不怕死,我还怕丢人呢。

  我松开了拳头,小娘皮,等着瞧,总有一天我要揍得你屁股开花。

  而现在呢,我的脸上很大度地笑:“我有自己的信条。第一是好男不与女斗,第二是君子动口不动手。”

  “都是俗气巴拉、俗不可耐的。还有吗?”

  “当然,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她嘴巴动了动,大概觉得我这句话是在讽刺她。

  “己所不欲,勿施与人。”我继续发泄对她的不满,她好象更气了,嘴巴撅了又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一句出口,才发现有点不对,看到她脸上讥嘲的笑容即将漾起,我急忙补充,“这是我的爱情准则。”

  她蹦出一句话,差点没让我气死:“一个大男人,那么多臭规矩,婆婆妈妈的。”

  真正是家门不幸,竟然让我遇到了这么个刁蛮的女人。

  我见了她,虽然不至象老鼠见了猫,怕得要死,却也象常昊见昌镐,头疼不已。
 楼主| 发表于 2005-3-23 20:08:21 | 显示全部楼层
到了医院,正如我所预料的,又如我所希冀的,医生检查了一下,说没什么大问题,只是鼻窦有点发炎,开了一点药给她。

  我看看时间,也到了吃中饭的时候了。

  “上次我请你喝咖啡,这次是不是该你请我吃饭了?”

  “想得美。”

  “别这么小气,你有几千块的进帐啊!”

  “我受了多少苦啊?!”

  “也才在医院躺了几天而已嘛。”

  “还受了多少气你知道不?”她说,突然声音就不对了,掉过身去。

  “好啦好啦,别哭啦,我下午陪你玩行不行?”我说。

  因为多了几句嘴,竹杠没敲成,还被迫买单。不过这顿中饭吃得很简单,吃的是快餐。

  5月的下午,阳光明媚,我和刁蛮乘车来到东湖。

  游人如织,绿草茵茵。东湖碧波荡漾,磨山绿意葱茏。眼前美景如画,身边玉米如花。

  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于是我没再惹她生气,倒是说了几句笑话,逗得她笑语晏晏,面若桃花,看我时也是一脸柔情,满眼笑意。不少游人看到我们,都是一脸欣赏之色,大约都将我和她当成了一对情侣。

  如果我是局外之人,倒也会将我们两个看做是一对情侣。可是……算了,不开心的事就不想了。

  这样也好,总比在网上无聊地找一个网名是MM的家伙闲聊要强百倍。

  “我们去划船,好不好?”她说,虽然用的是征询的口气,但已不容置疑――她已经走向船边了。

  我于是去买了票――为什么总要我掏钱啊,她难道就不能花点钞票?毕竟她也在享受啊。

  我先上到船上,然后伸过手去扶她,她看了我一眼,终于把手放到我的手上。我的心颤了一下。因为她的小手好细好嫩好滑,柔若无骨。

  她上到船上,抽出了手,坐了下来。我坐到她对面,看了她的手一眼,白皙而修长。诗经里是这么形容美女的手的:“手如柔荑。”我没见过柔荑,但如果柔荑象她的手的话,一定是一种很漂亮的植物。

  “怎么啦?”她看了我一眼,“发什么呆啊?”

  “没什么,”我说,“我想起了一首歌――《让我们荡起来双桨》。”

  是的,我真希望和她一起荡起双桨,就这样摇啊摇啊,摇向幸福的远方。

  我们也真的荡起了双桨,摇啊摇啊,不过却是在那里打着转――我们都不太会划。

  划了一个小时,我们下了船,在她的建议下,坐上汽艇,向磨山进发。

  汽艇上人挺多的,我紧挨着她坐下来。她的手放在她的膝盖上,汽艇转向时震动了一下,她的手滑到我的大腿上,我急忙轻轻抓住,正想握在手中,却又被她轻轻地滑了出去。

  我扭头气愤地看她,风吹起她的秀发,一丝丝地飘在我的脸上,痒痒的,带着一种好闻的淡淡的香气。

  汽艇转过来,向着磨山的方向疾驰,风将她的秀发吹向脑后,我又是遗憾又是气恼地瞟了她一眼,见她正微笑着看着远处的风景。

  

  舍不得香饵,钩不着大鱼。晚上我带她来到一家比较正规的饭店。

  “不用到这里来啊,”刁蛮说,“我们随便吃点就行。”

  “今天我是特地向你道歉,所以要到这里来啊。”我说。

  “道歉?你不是已经道过歉了吗?”她笑,“嘻嘻,夫妻两个睡懒觉。”

  “那次我有点言不由衷,今天我是郑重其事地道歉。”

  她于是就接受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又浅又小的盘子中点缀着点点菜肴。在上面踢足球虽然嫌小,打打篮球只怕还嫌场地略大。

  我举起杯子:“虽然不是我撞的,但我做得有点过分。”

  “你为什么一再否认呢?”她问,这一次却没再生气。

  “事实就是如此。其实我已经签下了卖身契,也不会赖帐不给,但我还是想把真实的情况告诉你。”我只是想澄清自己绝非做了错事而不肯承认的人。

  “看来你今天的目的不是道歉啊?!”她说。

  “好啦,好啦。”我怕她再翻脸,“不说这些了。”

  我于是殷勤相劝,又跟她打赌,比赛谁喝得多,当然我是要吃点亏的――我喝四杯她喝一杯。

  我倒不是想灌醉了她,于她烂醉于泥、人事不知之时带至某处胡天胡地。我虽然有点混帐,但还没混帐到那个地步。

  再说现在已进化到了这个时代,一个少女绝不会因为你占了她的便宜后,就此寻死觅活地缠定你,非你莫嫁。那种把女人的肚子弄大就此一劳永逸(最典型的莫过于韦小宝与阿珂)的泡妞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真不幸啊,为什么我不早生两百年?否则我*&^%¥#@)。

  受害的少女软弱一点的会忍气吞声,凶一点的会就此报警,狠一点的说不定会拿起刀子跟你拼命,而阴毒一点的就会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在你熟睡之后再拿起剪刀咔嚓一下让你变做东方不败、岳不群、林平之。当然还有其它的种种态度,就不再一一例举。

  我虽然不是算命先生和巫师之类的人物,但想刁蛮多半属于凶狠之辈。

  所以我只是想让她多喝一点后能够对我增加一点好感。有句很俗的俗话说,花是情信物,酒是色媒人。如果酒后刁蛮雾里看花般地将我错看成白马王子,由此而萌生爱意,我也就满足了。

  不知是我一个笑话触动了她的哪一根神经,她突然眼角湿润了,慢慢地流下了两行清泪。

  我看着她,突然想起了《我的野蛮女友》里的镜头。

  难道她也有悲伤的往事,或者她也想起了死去的男友?不会吧?

  我难道象她死去的男友?

  我倒是有一个姑妈,不过她只有一个女儿,而且已经嫁人了。 

  “不要喝了。”我说,真不应该让一个女孩子喝这么多的酒。

  “不,我还要喝。”她往里倒。我夺过她的杯子。

  我扶着她出了酒店,她说想歇一下,于是我扶着她来到一块草坪上。

  才坐下来,“哇――”她开始吐起来。幸亏我有几十次看到人家醉酒的经验,在她“哇”字刚出口时我就已让开了身子。吐出来的东东味道十分难闻,就算是漂亮玉米吐出来的也一样。
我拿出餐巾纸给她擦了擦嘴角。她又吐了两下,看来醉得不轻。

  吐过之后,她倒清醒了一些:“你太坏了,让我喝这么多的酒。”

  “对不起,你不是说你很能喝的吗?”

  “我以前是能喝的,好象这次醉得特别快,也许喝得太快了。”

  “谁输了?”

  “好吧,我们算一人赢了一次。”

  “???”有没有搞错啊?

  “刚才在店里我还要喝,你不让我喝,算是我赢了。但是现在我吐了,算是你赢了。”看来她真的很清醒。

  “下次别喝这么多酒了,”我心疼地说,“喝酒伤身体的啊。再说幸好我是好人,要是我是坏人刚才把你灌醉了,乘机占你便宜怎么办?”

  “要不是你我怎么会醉?――我还是第一次喝醉呢。”

  “好啦,都怪我。”我说,“不过……唐伯虎点秋香,三笑定终身。楚天舒点刁蛮,三吐能不能定姻缘?”

  “呸,你胡说。”她笑着骂我,挣扎着要离开我,“放开我。”

  我没放开她,让她离开我的怀抱:“你醉了,我一放开你就会倒下去的。”

  “但你不能再狐说八道。”这个狐字她说得特别重,所以我知道她说的一定是狐,而不是胡。

  “好吧。”我答应她,能够抱着她也是一种幸福。这是我第三次抱她了,也是我和她的第三次紧密接触了。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望着远处遥远的、幽蓝的天空。

  “对了,你是什么星座?”我问她。

  “不知道。”她回答。

  “不知道?”我很奇怪,“不会吧,哪有女孩子不知道自己的星座的?”

  “其实我知道,不过我不相信星座。”

  一颗流星划过天际。

  “啊,是流星。”她惊喜地叫了一声。

  “你有没有许什么愿啊?”

  “来不及了。”她摇了摇头,“不过,我也不信什么流星。我从不把自己的愿望交给流星,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握的流星能帮你实现梦想?”

  “是啊,我也不相信这玩艺儿。”我顺着她说,我已经说过无数惹她不高兴的话了,此时此刻再跟她唱反调,真是大逆不道,“不知是哪个脑袋天生秀斗的呆瓜想出的,想出这个东东的家伙固然很蠢,千百年来竟然这么多人也信之不疑,真是愚昧到了极点。”

  “其实啊,有多少人相信呢?只不过是一个梦罢了。”她突然叹了口气说。

  这个女孩子不信星座,不信流星,看来不寻常。

  “对了,你今天赢了我一次,准备怎么对付我?”她问,声音却有点倦了。

  刚才我们打赌时就说好了,赢的人可以提一个不算太高的要求,输的人不能赖皮。

  叫她把我的债务一笔勾消?不行。这个要求太高,她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反而会过早暴露我的目的,让她有所防范。

  实现我多日的愿望,把她的屁股打得开花?不行。现在还没有吃定她,痛扁她一顿固然能发泄我的不满,只怕我俩就此形同陌路,虽然近在咫尺,却如远隔重洋。

  “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后告诉你。”我说,回去以后一定要想个好办法。

  “我想睡了。”她头低下,伏在我的腿上,长发倾泄而下。

  “喂,你起来啊,这里可不是睡觉的地方。”

  “你让我趴一下,好不好?”她说,那种娇慵的口气让我不忍拒绝。

  我于是就这样坐着,让她趴在我的大腿上。等到我大腿发麻喊她的时候,她竟然睡熟了。

  我看着她熟睡的脸,实在不忍心把她叫醒;看着她薄薄的嘴唇,却有点想吻上去。

  但我还是克制住了。

  幸好我练过武术,所以我抱着她跑了一里多路才感到双臂有点累。

  如果三四五六七年后,我能这么抱着她(清醒而甜蜜的她)走进我们的新房,我一定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旅馆明亮的灯光下,我看到她眼睛紧闭,一张脸微有些苍白,却又微微透出一些红润,更增无限惹人动情的意态。

  我告诉服务员,我要住店。“这是我的女朋友,从外地来看我,今天喝酒喝多了一点。”我把路上想好的话告诉她。

  “身份证呢?”那个三十多岁的服务员一边登记一边问我。

  “没带。”

  “这可不好办。”她皱起了眉头。

  “需要吗?一定需要吗?”我用上了网聊时的话问她,又说:“这样吧,号码我记得,如果万一有人查,我就说我刚才出去逛街时弄丢了。”

  登记后来到房间,我把她放到床上。关上门,然后和衣躺在她身边,虽然床单洁白如新,但我还是和衣而卧。

  但我却一直睡不着。

  看看她的眉,看看她的嘴,看看她的胸脯,看看她的腿。虽然有点动心,但我还是发乎情,止乎礼。

  我有时前卫得过了头,有时却象一个迂腐的老夫子,固守着最后的道德防线。我相信如果不是我的坚持,我早已失了身。

  我虽然标新立异,但骨子里头还是很传统的。不知这叫做可爱可敬,还是该叫做愚蠢**。
 楼主| 发表于 2005-3-23 20:08:5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天上午我被刁蛮弄醒时,看到她一脸的羞恼。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她问我,脸色不太友善。

  “昨晚你喝醉了,我不敢把你送回去,那个倪雅君只怕不会跟我善罢甘休。”我急忙解释。

  “我还是第一次逃课。”她说。

  “你不是第一次了。”我说,“上次已经逃过好几天了。”

  “那次是特殊情况。”

  “这次也是特殊情况啊。”我笑,“好啦,快点赶回去,还来得及赶上第二堂课。”

  “不和你说了。”她生气地走出门去。

  晚上,我打电话给她,却被她训斥了一顿,弄得我灰头灰脸,好不难看。

  唉,真是男追女,隔座山。这座山好高好高,对于我来说,恐怕就象珠穆朗玛了。

  珠穆朗玛我是绝对爬不上去的,那么刁蛮是不是也无法追到手呢?这是不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呢?

有个成语叫做高山仰止,大概描述的就是我的这种情形:这么高的山啊,抬头望都望不到顶,还是止步吧。
十、多情总被无情恼

 课间休息时,酸菜走到我身边,说:“导师叫你下午到他家去一下。”

  “什么事?”我问她。

  她淡淡地说:“大概是为前天上课的事吧。”

  高中的时候,老师的办公室我是经常去的。上了大学,倒是和老师们的关系疏远了,难得与他们谈心。

  下午下了课,我便借了野火的破车,往导师家骑去。

  在小说或电影里,常常可以看到教授有个漂亮的女儿,而且刚好和主人公有缘。我们的导师倒是有一个漂亮的女儿,不过却和我无缘,听说已和一个研究生打得热火朝天。

  一路骑着车子,想着如何应付导师的问题。按道理我也不怕,可以告以实情,我是陪刁蛮去看医生了,他若不信,还可去医院调查。

  刁蛮昨天在教室里这么一亮相,一下子给我的爱情故事注入了无数浪漫的色彩,就算我们以后什么事也不会发生,这一幕也足以让我名垂校史了――当然是名垂校园恋爱史。

  为此我倒有点感谢她,用《还珠格格》里的歌来唱就是:“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刁蛮,来到我的教室。大家见了你,以为是我的马子。让我虚荣的心中,充满了醉人的甜蜜……”

  人都是有点虚荣心的。除了圣人和傻子,我两者都不是,所以我也是有虚荣心的。

  就象我抽烟一样,明明知道对身体有害,明明抽起来觉得毫无舒服和快感可言,可还是装模作样地抽,还装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就象我泡女友一样,也不是没有女孩子在身边这日子就过不下去,就毫无情趣、了无生机,但人家都在泡,自己走来跑去地总是孤家寡人、形只影单,总有点感觉不爽。

  到了导师家里,他正在写字,不,是在练书法。他的书法很不错,据说已被人作为珍品收藏。要是我的书法能到他这个境界,该有多好啊。

  导师不愧是导师,先上来并没单刀直入、直奔主题,而是问寒问暖。然后又聊到学习,再从学习讲到恋爱,说是他也是从年轻人过来的,对大学生谈恋爱也是可以理解的云云。我只好恭恭敬敬地听着,他问我时,便有一句没一句地答着;他谈得兴起时,我便唯唯喏喏地应着。

  最后他终于转入正题,说谈恋爱不能影响学习,也不能影响课堂秩序。

  “我知道,”我急忙辩白,“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她是那个受伤的学生。”

  “我知道。”导师点点头,“我在医院见过的。”

  “???”我真不敢相信,刁蛮那时候那副模样和昨天有天壤之别,导师怎么可能认得出来?

  一定是酸菜告诉他的。

  “谈恋爱嘛,星期六、星期天可以到外面去逛逛,但到课堂上来嘛,总会影响老师教学和同学们听讲的。”

  “是,是。她头疼,鼻子里还有黑血块,所以就打电话给我,我刚好不在宿舍。而我的手机又没电了,也打不通。她才到教室里来找我。以后不会了。”

  “是这样啊。那有没有问题?留没留下后遗症之类?”导师关心地问。

  “没什么大问题,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是以前的瘀血。也没留下后遗症。”

  “那就好。”

  接下来他仍然又讲了一大通道理,直到我心服口服――不是对他的道理,而是对他的罗嗦。


  我接到一个电话,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我没有接,常常有人打错我的号码。直到第四次铃声响起,确信打电话的家伙的确是在找我,我才接通手机。

  “瘦狐啊?你好。”

  “是你啊。你比我更好。”

  “呵呵,现在有空吗?”

  “没空,又要去剪彩,又要去见外宾,还要忙着去开会。”

  “这么忙啊,那一定有时间到我这里来玩玩哦。”

  “好啊,可是我不知道姑娘仙居何处。”

  “呵呵……只在此城中,房多不知处――要不要我来接你?”

  “岂敢劳动姑娘芳驾,你告诉我怎么走就行。”

  于是我就坐车来到接头地点,远远看见萧迎在等我。一如上次的美丽。

  我最近好象运气不错,接二连三地遇上美女,又是郭雨田,又是刁蛮,又是萧迎。

  只可惜一个个都不属于我,让我枉自长叹。

  她带我来到她的住处,“这是我租的房子,简陋了一点。”

  我四处打量:“挺好的啊。我可是没钱租这么好的房子。”

  “随便坐。”她招呼我,“喜欢喝什么?”

  “白开水就行。”我看到饮水机,顺手从旁边的一大堆一次性杯子中取出一个,按下了开关,“就喝这个吧。”

  水咕嘟咕嘟地掉进杯子,“你男朋友呢。”我想起那个头发染成小鸡似的男孩。

  “他有事去了。”

  我看到房中有一架钢琴,走过去按了两下。

  “你会弹琴?”萧迎问我。

  “我是牛,只会听人弹。”

  萧迎笑,坐到凳上:“就是想听我弹琴,也不用这么骂自己啊。你想听什么?”

  “随便,就弹你最喜欢的吧。”
 楼主| 发表于 2005-3-23 20:09:28 | 显示全部楼层
她于是就弹起来,手指在琴键上飞舞。真的弹得不错。我的音乐鉴赏水平远远低于我的文学鉴赏水平,也不知道她弹的是什么。所以我只能说很好,而不能指出好在哪里。

  结束后她说:“这是我弹得最好的一次。”

  “真的吗?那我非常荣幸。”

  “呵,也许是没有任何压力吧。”

  “是啊,没有任何压力是最容易发挥出水平的。”

  就象我和她之间,我对她没有任何奢望,所以能够坦率相对。但对刁蛮就不同,所以常常会做出一些惹她不高兴的事,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

  “瘦狐,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啊?别这么客气。”

  “是这样的,我参加了外地一家电视台举行的流行歌曲大赛,想用你的那首歌词谱了曲去参赛。”

  我愣了一愣,没想到她真的会看中那首歌词。

  “那歌词很烂的,只怕……”我斟酌着措词,“不适合吧。”

  “我们都觉得写得很好的,你……好象对自己缺乏信心。”她说。

  “是吗?也许遭遇的挫折多了一点吧。”

  “你才多大啊?比我还低两届呢。”她笑。

  “挫折和年龄不成正比,有些人一路平安活到老,有些人年纪轻轻就命运多舛。”

  “好啦,这些人生的哲学我们就不谈了,你看给你多少钱比较合适。”

  “呃……还谈什么钱啊?”既然已经装潇洒,就装到底好了,“等你哪一天大红大紫的时候,别忘了我就行了。”

  “嘻嘻,好吧。” 她说,“对了,你想不想听我男友给歌词谱的曲?”

  “已经谱好了?”我说,“你弹给我听听。”

  她再次坐到钢琴前,弹了起来。

  她弹得不错,但曲子离我想象的有一定的差距。

  “怎么样?”弹完后,她回过头来问。

  “还好。”我说,露出笑容,“不错。”

  “我要你说真心话,说出你真正的感觉。”

  我看着她认真的眼神,叹了口气:“我喜欢下围棋,自以为水平还不错,但有一次碰到一个业余五段,连续败了三场,输得惨不忍睹;后来听说这个业余五段曾遇到过一个专业三段,一样地输得很惨。这就是差距。”

  她听得皱起了眉头。

  “就象我在网上发的小说,从网友的评论来看,叫好之声不绝于屏,甚至有人认为可以出版。于是自以为真是文曲星下凡,李白再世。结果投到出版社,结局不外乎有三个,一是无法交货,二是对方不理睬,三是收到公式化的退稿信。”

  “真的有这么差吗?”她的脸色很难看。

  “对不起,我可能说得太夸张了一点。不过,这首曲子真的只能算二流曲子,最多只能放能一些专业歌手的专辑里用来充数。”

  “那我让他重写。”

  “其实他能写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错的了。也许我的标准太高了――我是用一流歌手的主打歌的标准来要求的。”

  “我是要去参加比赛,要求当然要高――其实我对这首曲子也不是很满意,等他回来我对他说。”

  接下来我们又聊了一阵,她邀我到她唱歌的酒吧去玩。于是又一起来到酒吧。

  “你喜欢喝什么酒?”在吧台前她问我。

  “五粮液、茅台、酒鬼酒,都行,我不太讲究的。”我胡扯。

  “这还不叫讲究?”

  “随便喝点就行。”到酒吧,我还是第一次,虽然前几年刘德华《忘情水》流行时,我改过他的歌:“给我一杯矿泉水,再来一杯威士忌。”但我从没喝过威士忌、白兰地,更别说什么XO、人头马。

  在我看来,喝酒是一种乐趣,如果一定要讲排场,用它来装点面子,抬高身份的话,就少了几分乐趣了。

  我们坐到一张桌前,萧迎呷了一口酒,问我:“你是不是总喜欢把话反着说?比如明明你的歌词写得很好,却说很烂。”

  “是啊,所以如果哪一天我说我爱你,你千万不能相信。”

  “哼哼。”她笑,笑起来也很好听,象是欢快的钢琴声。

  “该我唱了,你慢慢喝。”

  上到台上,歌声响起来,是《有多少爱可以重来》。她唱得很不错,挺有韵味的。

  然后她又唱了一首摇滚歌曲和几首其它的歌。

  回到桌前,“你没听我唱歌?”她好象有点泄气。

  “听啦,唱得挺好的。”我抬头看到她看着桌上的纸,“对不起,我有个毛病,一到舞厅听到好听的歌,就忍不住写点歌词。”

  “又在写歌啦,给我看看。”

  “没什么,”我说,她已抢了过去,我只得说,“你别笑话我。”

  纸上是这么写的:

    都市生活

  高高高跟鞋,红红薄嘴唇。日日巧妆扮,夜夜逛舞厅。西装革履新,抖搂有精神。日夜砌长城,都市文明人。

  高高垃圾堆,长长污水流。迎接大检查,全民齐动手。废物堆死角,街道焕然新。大众齐庆贺,模范卫生城。

  上班悠一悠,下班匆匆走。你我皆朋友,一起蹓一蹓。袋里没钱兜,花钱如水流。空空如斯也,还须赶潮流。

  时时须在意,人心隔肚皮。偷骗拐谋瞒,此中有真谛。亲朋共好友,大难旁观也。落井下石人,锦上添花者。

  停电又断水,都市好生活。半天等班车,都市快节奏。凡事循规矩,皮囊藏锐气。事事不出格,方是好同志。

  “你真是一个天才啊。”她的眼睛中发着光,那是反射着跳动的灯光的颜色。

  “你别取笑我啦,这叫文字垃圾,又叫文学牢骚,没有谁会发表的。”

  “别这么看不起自己啊,我叫花猫给你谱上曲,唱出来一定会有人叫好的。”花猫是她的男友。
我笑笑。

  “凭你的才能,你可以做一个音乐人。”她说。

  “别开玩笑了。”

  “我是说真的。”

  “也许吧,不过我没时间。”我还有自己的武侠梦呢。

  她看了看歌词,“你真的可以写一些摇滚方面的歌词的。”

  “我不喜欢摇滚,不,我是说我不喜欢疯狂的,歇斯底里式的摇滚。我喜欢那种轻摇滚――我个人的看法,不知道对不对?那种淡淡的,抒情式的,带有一点叛逆,但又不出格的。象罗大佑、黄舒骏之类的,那才叫经典。”

  “是吗?”

   “如果我要搞摇滚,一定是很开心,很快乐的那一种,”我突然想起了那一晚与刁蛮蹦的的情形,灵光一闪,“比如写一首关于青春和爱情的摇滚,一定会取名《爱情摇滚在青春里》。”

  “你……这个题目真的很有意思,”萧迎说,“你真是这方面的天才,如果你不做音乐,真的是浪费了。”

  告别的时候,她告诉我她过几天就得去参赛了。

  “祝你好运。”

  在这关键的时候,我当然不好意思再向她泼冷水,只有祝她好运连连了。

  

  我正在聊天的时候,一个名叫“我在水下面”的陌生人给我发来消息。

  我在水下面?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没点性格。头像虽然是个女的,但想来也不会是什么聪颖的女子。

  我可以容忍女孩不漂亮,但不能容忍她不聪明。

  但她一直在闪。我点击了一下。

  “喂,你怎么不睬我?你不睬我我就不理你了?”

  下一条:

  “臭瘦狐,死瘦狐。”

  我发出信息:

  “别烦我。”

  “你不后悔。”

  “绝不。”

  “那当初你为什么要把QQ死皮赖脸地给我?”

  *,我什么时候把QQ给她了。“我没有啊。”

  “不是你说你的QQ很好记的嘛,奥林巴斯你死吃肉。”

  “你是颜心瑶?”我的心跳了两跳。

  “不是。”

  “好啦,别生气了,我没想到会是你。”

  “为什么?”

  “参照你对网恋比较特别的看法,网聊网聊,就是往往无聊啊 : )”

  “是啊,我正是无聊才上网找你聊聊。”

  “难道你不知――无聊+无聊=更加无聊 ?”

  我也不再顾忌,根据我多年以来的网聊心得,女孩子是用特殊材料做成的,她不想跟你聊,你就是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也没有用。她想跟你聊,你就是拿拳头敲她的脑袋、用脚尖踢她的屁股也别想把她撵走。

  果然她没有生气。于是我们就聊起来。

  我问她为什么取这个昵称。

  “那次在网上登记,要我写昵称,想起那句‘所谓佳人,在水一方’,于是就取了个‘在水一方’,谁知道有人用了。于是又取了个‘在水中央’,还是有人用了,一气之下,我就跑到水下面去了,而且在水下面可以游泳。”

  “哈哈。”我忍不住想起来,没想到淑女也会搞笑。

  我打开她的资料,看到她的个人说明:

  高高的长城是我的围墙

  长长的长江是我的濠沟

  深深的太平洋是我的陷阱

  暗暗的百慕大是我的漩涡

  

  就算你爬过我的高高的围墙

  越过我的宽宽的濠沟

  躲过我的深深的陷阱

  游过我的暗暗的漩涡

  

  当你站到我的面前

  你还是无法将我得到

  因为那时候的你啊

  已经老了

  我敢说,这首和我的诗一样臭屁的诗,一定赶走了成百上千的情心蠢动者,当然也会有不少家伙更加地跃跃欲试。

  “你呢,除了这个裁纸的瘦狐,还用过什么昵称?”她问我。

  “我高中的网名叫我爱故我酷,那时候一心扮酷。后来一是酷字不流行,流行什么蔻,再加上年纪已大,也就不再故作潇洒、玩深沉,自觉与浪漫无缘,就取了网名叫我爱故我苦 : ( ”

  “看起来好象满面沧桑,满目疮荑,是不是被女孩子甩了好几十回啊?”

  “没有。我这爱是泛指,乃是爱国爱民、忧国忧民之意,甚至阿富汗流离的难民、中东不息的战火,都常常萦绕我心,让我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扪心自问,人类的灾难何时是个尽头?”

  “看不出你还有一颗慈爱之心。”

  “人在江湖,胸怀天下。”

  “你应该却学政治的。”

  “中文也不错哦,可以唤起全国人民建设社会主义的热情和斗志。”

  “你的征婚启事不错啊 : ) ”

  征婚启事?

  哦,她一定说的是我的个人说明。

  我的个人说明又长又臭:

  “传说的主人公就是你和我,传说的内容就是我们的缠绵和反复。

  告诉世界我们的誓言海枯石烂情不渝,别人怎么看怎么说我们不在乎。

  我们邂逅相思分手又聚首,我们说遍了可能也许但是或者如果。

  我们一直在努力寻找爱情的最佳结构,我们一直不相信别人说的因果。

  我们自己写自己的传说,尽管情侣们都在谈泰坦尼克。

  我们自己写自己的传说,拥抱所有的白天和黑夜。

  我们的传说不一定精彩纷呈,我们只珍惜爱情过程的每一步骤。

  这是我们自己的传说,用爱塑造着最真实最完整的你我。”

  虽然这首歌词被嚎狼斥之为臭屁,但还是诱惑了不少有情有义的美眉,纷纷向我抛出绣球,想和我一起写传说。

  不过发展到最后不是她嫌我,就是我嫌她,所以后来都呼呼啦啦和人家写传说去了。

  “原因呢?”

  “那次吃饭时已经告诉你了哦,你说很俗的那几种。”

  “好象你的眼界还挺高的。”

  “不敢,人人都有自己的爱情准则。”

  “就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

  我想起前两天出糗的事。

  “淑女不揭人之短――姑娘何必老提旧事?”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呵呵。”

  “刚才在网上看了几篇文章,都是关于一夜情的,你怎么看?”

  “不赞成、不喜欢。”

  “你还是挺保守的啊。”

  “我其实是一个矛盾综合体,有时前卫得过了头,有时是迂腐得过了头。往往逆潮流而动。如果我早生二十年,我一定会高唱性解放的,但现在我不会了,要唱也只会唱性保障了。”

  “胡扯什么呀?”她回答。

  她一定脸红了。望着屏幕,想想她脸红的样子,定如五月的草莓,六月的桃子,七月的西瓜,八月的柿子。

  “对不起,我打字的速度太快了。”

  “打字速度快跟你回答的内容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一点啊,就象我和你一样,总有些关系的。”

  “切,去死吧你。”

  “生气了?”

  她没回答。

  “真的生气了吗?”

  “我心情不好,刚才在‘榕树下’看了几篇文章,都是说什么堕落、颓废、死亡、放纵的,心里难受死了。”

  “所以拿我来出气?”

  “没有啊。”她回答,又发来下一条,“只是想找个人聊了一下,发泄发泄……如果你不想聊,那我去找别人就是。”

  “别别,你有什么火尽管发出来就是。我一定舍命陪淑女,直到你快乐为止。”

  经过我一番诲人不倦的教导,她终于露出了笑容,当然是在网上。虽然看不到,但可以感觉出来。

  “与姑娘手谈了半天,头晕肘酸,能不能出来放纵一下?”我向她发出邀请。

  “@!#¥%&* 你想死?!”

  “对不起,按错健了,应该是……放松。”我笑。

  “时间太晚了。”她推辞。

  “那是不是如果早一点你就会出来呢?”我挑出她的语病。

  “呵呵。”她笑,不知道是不是佩服我的小聪明。

  “那明天吃过晚饭我就来找你――不会太晚吧 : )”我继续我的邀请。

  “还是晚。”她迅速拒绝。

  “那我只好吃过早饭来找你了。”我发现我可以参加世界杯厚脸皮比赛了。

  “还是晚。”她仍然拒绝。

  我*。没见过这么回答问题的。看来只有施出杀手锏了。

  “!@#¥%%^&* 5555555,我只好明天凌晨到你梦里面来找你了。”

  这次她的回答有点慢。难道是被我打动了芳心,考虑我的邀请?

  一会儿她的头像在闪。我点击。“呵呵……行啊,只要你能进到本姑娘的梦中世界。”我想电脑前的她现在一定在笑。
 楼主| 发表于 2005-3-23 20:10:00 | 显示全部楼层
果然不愧是刁蛮。

  “没问题――如果你能想我想到梦里头的话。”打完这句话,我自己都陶醉了,和玉米聊天真是爽歪了,尤其能够摊上这个七分刁三分蛮的玉米。

  真的是一种享受呃,虽然有时难免受点折磨。

  “不跟你狐说八道了,我要下了。”

  真是大煞风景,我正在兴头上呢。

  “等等。”

  “还有什么事?”

  “送你一首诗。”

  “诗?”

  我敲下了以下的诗句:

     娇俏

  

  最是那一扭头的娇俏

  牢牢锁定我

  搜寻了一个世纪的目光

  而那一丝带着无邪的野性

  一瞬间就让我为你而痴狂


  如果我能够啊

  和你共享那一季的骄阳

  就算我的世界从此毁灭

  我也不会觉得冤枉

  诗外之意是,这个夏天过去,如能泡上她,让她把我那几千元的沉重债务一笔勾消,就算万事大吉了。之后再找个借口,把她甩掉――当然这个借口是很容易找的,比如说性格不合,这个借口就很不错,冠冕堂皇,百试百灵,人家夫妻离婚还*它呢,我甩个小妞用它做挡箭牌还不行吗?

  就算推之不脱,甩之不掉(这种可能应该微乎其微),到毕业分配时,我盛夏七月回潇湘,她酷暑三伏下南京,两个东飞伯劳南飞燕,还是得886。

  “多谢,这么臭屁的诗,也只能骗骗我这样不懂文学的女生。”

  不过后来她还是接受了我的邀请,不知道这首臭屁的诗有没有起到一点作用。

  

 “大哥哥,买玫瑰花送给女朋友吧。”一个小男孩跑到我跟前。

  “多少钱一斤啊?”我笑着问。

  那个小男孩白了我一眼,跑开了。

  “你不肯送就算了,何必拿人家小孩子开心?”刁蛮说。

  “谁说我不肯送?我是怕你不肯收啊。”

  “你敢送,我怎么不敢收?”

  “我这就去买。”

  “算了,我现在不想要了。”她突然沉下脸来。

  我买了票,两个一前一后往公园大门走,刚才的事弄得我和她之间有点尴尬。

  过了一会,我向她陪罪:“好啦,别生气了。”天如此蓝,景如此美,如果两个一直不吭声到天黑,会把人憋死的。

  “我没生气。”她仍然冷冷地。

  “不就是送花给你嘛,我把这一大片全送给你。”我手在面前划了一个大圈,圈里是面前公园里争奇斗艳的成千上万的花。

  “你有这本事?”她睁大双眼。

  “是啊,你看仔细了。”

  她的眼睛看着我。

  “不是叫你看我,我不会变魔术。”我指指花,“你好好地看花。”

  于是她双眼去看花。过了三秒钟,我问她:“看清楚了?”她点点头。

  “都记住了?”“是啊。”

  “行了。”我说,在她耳边(其实隔着足足40厘米的距离)读出了一首诗:

  我把漫山遍野的花送给你

  请你看仔细

  牢牢地记在脑海里

  不要轻易忘记

  

  当夜晚来临的时候

  闭上眼慢慢地来回忆

  你是否闻到了花的气息

  心中一阵阵地甜蜜 

  她边听边憋住嘴,到我读完时,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怎么啦?难道写得不好?”

  “你别逗我笑了,天啊,世界上还有你这样送花的。”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叫做勇敢,第一个这么送花的人叫做聪明。”

  “自己小气还找这么烂的借口。你知不知道,你真的不是普通的吝啬哎?可以去申请创吉尼斯纪录了。”

  “我没有钱,只好想办法节约了。”

  “象你这样地送花,全世界的花店都关门了。”她仍然笑容可掬。

  “如果我送你几朵玫瑰花,过几天它们就全部枯萎了。可是我送你的这些花,你一定会牢牢地记在心中。”

  “你把花送到我的心里,就不怕我花心?”她又笑,笑得有些暧昧。

  “花心好啊,那你就不会只爱上海的那一个,而会爱上我。”

  她的脸又红了,红得象什么呢,嗯,有点象猴子的屁股。哇,想死啊,竟敢这样形容玉米的俏脸。

  幸好我没把这个说出来,不过我却忍不住坏坏地笑了。

  笑的结果是我被迫买了一大堆好吃的去安慰她因嘲讽而受伤的心。唉,在玉米面前连笑都要受到惩罚,天理何在啊?
晚上临睡前,我发了一个短信给她:

  与你相爱我不管错或对,与你相飞我不怕苦与累。

  我的心已被你牢牢地占据,一生精彩要有你点缀。


  为你相思再不管是与非,为你相守更不问喜和悲。

  你的心是一座沉睡的堡垒,一切辉煌要由爱描绘。


  我的心永远向你飞,一分一秒不停歇。

  不管你怎样地拒绝,它一样真切地围困你周围。


  痴情永远OK,甘愿为你打开心扉。哪怕一生追不到你,空把真情耗费。

  痴情永远OK,不愿在寂寞中憔悴。尽力抛洒汗与泪水,期待爱的依归。

  “不错啊,谁唱的,刘德华还是陈奕讯、王力宏?我好象没听过耶?”她回答我。

  这小妞,还真会装蒜。

  “我这有名的裁纸还会用人家写的东西?这是我专门为你写的。”

  “那真不好意思,小女子真是却之不恭、受之有愧。”

  *,这个小娘皮真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到了这种地步,还能如此清醒,一点感动的意思也没有。

  小龙女能够做到轻易不会为情动心,那是练了《玉女心经》的原因,而且后来她也在杨过的痴情感动之下,爱得一塌糊涂。

  难道刁蛮竟然比古墓时代的小龙女还要high,她莫非在情天恨海中几进几出,百炼成精?

  “我想知道你内心真正的意思――让我们都脱下伪装好不好?”我终于鼓起勇气,向她表白心迹。

  “既已爱了,何必后悔。你这首歌里面,不是说――哪怕一生追不到我,空把真情耗费?”

  当我还要再发时,她却已将手机关掉了。弄得我孤枕难眠,辗转反侧。
 楼主| 发表于 2005-3-23 20:12:03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一、爱情开幕式 

  我和刁蛮走在商店中,琳琅满目的商品看得我眼花缭乱。

  刁蛮走到黄金饰品柜前,就再也不肯挪窝。

  “瘦狐啊,你看这个戒指怎么样?”她纤纤玉指指着一个象癞蛤蟆一样丑陋的戒指。

  “好啊。”我说。

  “啊,这边,这条项链怎么样?”

  那条项链金光闪闪。

  “好啊。”

  “你就知道说好啊,好啊,也没成心帮人家买。”

  “我不是说过了吗?你看中哪一件我就付钱。”我从口袋里掏出厚厚一大叠钞票。

  “哼,你上次帮郭雨田买了一个钻石戒指,这次我要你帮我买一条钻石项链。”她嘟起嫣红的小嘴。

  我看着她的嘴唇,咽了一下口水:“行,不过你要给我亲一下。”

  刁蛮翘起嘴唇向我凑过来。

  

  “嘭!”一声大响,惊醒了我。

  我睁开眼来。“嘭!”外面又是一响,我将头伸到窗口,原来是一个家伙正将篮球死命地往地下击打。

  “我K你老母。”我大声骂了一句,缩回了头。

  唉,好梦真是容易醒。

  “瘦狐。你下来,别躲我。”下面那人叫。

  坏了,被人听出来了。我吐了吐舌头,又躺回床上,细细回味刚才的梦境。

  窗外清晨的阳光正静静地照着,照得高高梧桐树的叶子颜色有的深,有的浅。

  我的手拨了两下吉它弦,心里又占了一绝:

  斜看旭日映窗纱,重重心事抱吉它。旖旎香梦醉未醒,心中只是想着她。

  

  今天是5月31日。世界杯正式开始了。

  整整一个月时间呢,等世界杯结束,这学期也快完蛋了。只好暂时把这个玉米放在一边。

  不过如此一来,我和刁蛮之间的爱情故事就要成为一项跨暑假的宏伟工程了。

  其实我对爱情还是喜欢这种魂牵梦绕的这种感觉的。

  我们H4对爱情的观点各有不同。

  野火有句名言:

  初恋是春季,热恋是夏季,失恋是秋季,无恋是冬季。

  为此他还写了一首诗来证明,诗的名字叫做《我的爱情没有冬天》。当然他的这个“初恋”指的是每一次恋爱的初级阶段。

  黑风对爱情的认识则要简单:

  爱情不过是一个游戏,就象星际、CS、暗黑,你可以去play,也可以refuse。

  嚎狼的态度更明了:

  爱情就是男和女的交流。

  当然他的这个“交流”,内涵十分地丰富。

  我则喜欢用一句歌词(好象是哪位女歌手唱的)来表达:

  爱是一种心里面的慢动作。

  我讨厌那种速食式的爱情,觉得它们跟方便面一样,吃多了是会倒胃的。

  真正的爱情应该象是宫庭盛宴,或者是长篇小说。

  如果不是因为我欠刁蛮的钱,我也愿意就这么和她耗下去。

  好在离最后期限的日子还长,下个学期再说吧。爱情虽然重要,足球也不能少。现在已到了安下心来静静享受足球带给我们快乐的时候了。

  下午我们一起来到新租的房子,我们已把野火的电脑搬来了(谁叫他的电脑最好),还买了猫和上网卡。

  我们四个一边打着麻将,一边开着电视看着解说,嘴里在争辩着谁能夺冠、中国队能不能进十六强。

  刁蛮突然打来电话:“我在你学校门口。”

  要她来的时候不来,不要她来的时候她偏来。这个臭小丫,专门跟我过不去。

  “拜托你明天上午来行不行?”我想起自己的制定的战略方针,决定对她来个冷处理。

  “你再不来就永远别来找我。”

  “TMD,你以为你是谁呀?要不是瞧在那几千块钱的份上,我才懒得去理你,受你的鸟气!”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嘴上却说:“行啊,只要你发誓永远不来找我,我发誓绝对不去找你。”巴不得她大脑秀斗,立即答应。

  “你想得美,想赖帐是不是?门都没有。”看来她根本不上当,这小娘皮,反应真够快的。

  我看了看钟,才四点四十分,想了想,说:“好吧,我马上过来。”说罢关上手机,对他们三个说,“等一下,我马上来。”

  说实在的,我还是有点想见她的。没别的,就是看看那张脸都舒服。俗话说,美女养眼。依我看来,清清纯纯的玉米更养眼。

  “真正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野火夺过我面前的香烟,抽出一支,点了起来。

  “到了这一地步,已是身不由己啊。”嚎狼感叹,也从我的香烟盒里抽走了一支。

  “要不是看在几千块钱的份上,我才懒得理这个臭小丫。”我很随便地找了个借口,在黑风伸出手之前迅速地将香烟伸手抓起,放进口袋,然后走过去拉开房门,向楼下跑去。
 楼主| 发表于 2005-3-23 20:13:38 | 显示全部楼层
遥遥望见刁蛮,她正站在校门边。真是风景如画,玉米如花。

  要是我把这一幕拍下来,黑到武大的主页上,乖乖,武大的招生吸引力肯定会大大提高。今年秋天录取分数线肯定会比往年上升几十分。

  她还在往学校的方向望。听到自行车刹车的声音,她扭过头来。

  这么漂亮的脸蛋,越看越有味,真想狠狠地啃上两口。看来我把这种类型的美女叫做玉米还真是个美妙的创意。

  不过我却装出一副很不爽的样子。

  “你不在学校里?到哪里去了?”她问我。

  “我们在外面租……”我说,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租了间房子,看世界杯。”

  她要我带她去看,我断然拒绝:“不行。”

  “为什么不行?”

  “我们说好的,不许带女朋友去。”我说。

  “我可不是你的女朋友。”她板起脸。

  “正因为你不是,我才订了这个臭规矩。”

  “????”她看着我,大约感到我这句话有点狗屁不通。

  “人家有女朋友,我没有。你说看了眼馋不眼馋?”

  “谁叫你长得既不帅,又不坏,还有点呆呢?”她笑。

  “拜托,别这样损人好不好?我的这颗心也是肉长的。”我也笑。

  我和她站在校门口,说了一大堆废话后,终于带她到了我们的世界杯临时根据地。

  

  “瘦狐啊,今天你得请客。”一进门,嚎狼就说。

  “为什么?”我坐到桌前。

  “你第一个破坏规矩。”野火提醒我。

  “什么规矩?”我装作糊涂,明知故问。

  “你自己订的规矩,难道就忘了――谁带女朋友来谁就要请客啊!”黑风说。

  “她可不算我的女朋友啊。这是众所周知、有目共睹的事情啊。你问她,算不算?”

  我们四个一起去看刁蛮。

  “怎么不算啊?瘦狐,你别赖皮哦。刚泡上我就想把我甩了。”她笑着说。

  我倒。我晕。

  “喂,你坑我还不够啊?”我笑着对刁蛮说。

  “刁――颜小姐都承认了,你还不承认?”嚎狐说。

  刁蛮往里走,一边四处看着房间。

  “我认了还不行。”我向刁蛮招手,“你过来。”

  “过来干嘛?”她远远地笑着问我,就是不动。

  “证明给他们看啊。”我嘻嘻地笑,色迷迷地象个猪哥,“只要你让我亲亲抱抱或者摸摸就行了。”

  “呸。”她的脸红了一下,“你以为真的啊,我是来向你讨债的。”

  “讨债?”

  “是啊,你不是说还我的钱要分期付款吗?今天是5月份的最后一天了。”

  “我的意思是从下个月开始还……”我真没准备这个月还钱给她,如果把身上的钱给她,我就要饿肚子了。

  “今天还呢,就少还五十块……少还一百块好了。”她说。

  这还真是个诱惑,我怕她改口,急忙从裤袋里掏出钱来,点了二百块钱递过去。

  看来接下来的十天半月得狠狠地勒紧裤带,好好地节衣缩食了。

  她拿过去,却没收进包里,微笑着对他们说:“我虽然不是他的女朋友,不过总归是个女生,破坏了你们的臭规矩,真是对不起……”

  他们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一个个地默不作声,只是望着她。看到他们三个一副色迷迷的样子,真恨不得捂上他们的狗眼。

  刁蛮终于说出下文:“这样吧,这些钱就算我请客好了。你们看好吗?”

  他们三个立即欢天喜地地叫好,这种天下掉馅饼的好事,打死他们也不会拒绝的。换了是我,也会这样。

  刁蛮又让野火喊女朋友一起赴宴,说是人多热闹。

  

  在桌上,我吃得又快又多,而且专挑好的吃――毕竟这是我自己的血汗钱啊。

  一顿饭还没吃完,刁蛮已在他们三个的心目中改变了形象,以前是毁誉参半,现在是好评如潮。

  看来这小妮子还蛮会收买人心,一招借花献佛,便将我的三个死党收伏了。

  我象电影上的蒋委员长一样地训斥他们:“你们这些家伙,一个个见风使舵,有奶便是娘,得到一点点蝇头小利、小恩小惠便忘恩负义。要是在解放前,肯定是汉*走狗的料子。”

  哪知他们并不卖帐,一个个反唇相讥:

  “我们这是见微知著,以前受你欺骗,被你蒙蔽,以为刁蛮,不,是颜心瑶小姐如何如何地刁钻蛮横,……”野火首先发难。

  “现在才知道是你无中生有,恶意中伤。”黑风添油加醋。

  “是啊,我都怀疑那次是不是你看到人家长得漂亮,故意撞上去找个理由去泡她。”嚎狼总结陈辞。

  “你别胡说啊。”我说着看了刁蛮一眼,她正笑,脸上云蒸霞蔚地很好看。

  “要不然为什么别的恐龙你不去撞,非要撞上颜心瑶?”嚎狼问我。

  “她刚好骑车路过啊!要是我知道有这么一撞,就是给我两千块钱,我也不会到那里去啊――那样我还亏了八千多呢。”

  “你那个‘楚颜条约’不是只赔八千多的吗?”黑风问我。

  “老兄啊,还有在医院里二千多块钱的开支呢。”我说。

  “一天到晚就知道钱,拜托你别那么庸俗好不好?”刁蛮说。

  “行啊,你高尚的话,就把欠条还给我。”

  “你想得美。”她断然拒绝。
 楼主| 发表于 2005-3-23 20:13:5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以最快的方式结束了这顿晚宴,因为急着赶回去看开幕式。

  盼望已久的世界杯终于隆重开幕了。韩国搞的开幕式还行,尤其是两个小女生看得一咋一呼地。不过会歌太烂,这是我们四个男生的共识。

   “瘦狐,你不是会写歌吗?下次世界杯在中国举行的时候你写一首,肯定比这首好听。”黑风说。

  “可惜我只会写歌词,不会作曲。”

  开幕式结束,揭幕战打响。由卫冕冠军法国队迎战有“法国二队”之称的塞内加尔。

  “那草可真好看,要是躺在上面晒晒太阳,看看书,一定挺不错的。”樊玉玲说,弄得我们四个笑得跟什么似的。

  笑完后,依照贯例,我们开始了赌球――当然赌得很小,小得警察都不好意思来抓我们,连打麻将的老头老太都会嫌小家子气。我按照老规矩,赌塞内加尔赢。他们三个都赌法国赢。

  尽管他们从开始就喊“法国队加油”,而且在塞内加尔攻进一球后喊得更起劲,但结果还是我赢了。黑风把钱递给我,垂头丧气地说:“有人说‘情场得意,赌场失意。’瘦狐啊,你怎么不一样啊?”

  我笑:“因为我这情场得意是假的啊。”

  “我要走了。”刁蛮站起来。

  “我们一起走好了。”樊玉玲说。

  我们于是站起来送她们。

  到了武大门口,我们兵分两路,他们回武大,我送刁蛮回华师。

  走了几分钟,刁蛮突然说:“武大的夜景我还没看过,你带我去看看。”

  于是我们又往回走,她把车锁好,两个一起漫步向校园深处走去。

  我曾经说过,武大的景色在全国是第一流的。当然这也包括晚上,而且从某种程度或某种意义上来说,武大的夜景更美。

  这样的美景是得用心来体会的,于是我们就一路静静地走着,间或低低地说着,浅浅地笑着。

  不知道是不是我第一个这么说过:男人是用眼睛来爱的,女人是用耳朵来爱的?

  但我知道这一定是真理。

  所以当我在她身边说着一些恭维的话时,刁蛮总是浅浅地笑,而我这种恭维也说得极为顺口,因为它是发自内心,不用昧着良心。

  当我们在樱园的楼顶上逛了一圈,然后面对着夜色中呈现一片青黛色的珞珈山眺望了半晌之际,刁蛮突然对我说:“我正式通知你,你可以参加比赛了。”

  “什么?”我一下子没听清她的意思。

  “你不是一直想从替补变成正式队员吗?”

  我这才明白过来。说实话,这是我有生以来听到最美妙的一句话,不,是两句话。

  一瞬间,整个武大校园、美丽深邃的珞珈山都不存在了,仿佛天与地之间的灵气霎那间就被这个又刁又蛮的小丫头全部吸进了她的身体之内。

  因为这一刻,我的眼里只看到她。

  晚风吹起她的裙子,我喜欢她飞扬的的秀发、飞扬的裙子、飞扬的青春。

  “死机啦?”她笑,笑得格外地灿烂。

  “是丫,我正在重新启动呢。”我把她拉到跟前,看着她漆黑的眼眸。

  “但是,有一点你必须牢牢记住,”刁蛮说,“如果你不听劝阻犯规,随时有可能被淘汰出局。”

  “这不公平。”我抗议。

  “是啊……为了公平起见,如果我犯了规,你也可以随时将我淘汰出局。”她笑着说。

  这种回答,就象男生和女生打赌时,说:“如果我赢了,我就亲你一下;如果你赢了,我让你亲一下。”

  “好啊,”我把她拉近,近到可以听到她呼吸的声音,心跳的声音,“不过你犯了规,我只会判你监禁――监禁在我的身边,哪里也不许去。”

  “你这属于非法拘留,是犯法的事。”她微微仰着头,看着我,红红的嘴唇(其实月光之下颜色已看不太清楚了)充满着诱惑。

  我终于忍不住,嘴唇朝她唇上吻去。她娇笑一声,将手挡住我的嘴前。我只得狠狠地然后轻轻地咬了一口。

  我们又在校园里逛了一会,她看了看腕上的时装表:“不早了,我得走了。”

  我把她送回学校,依依不舍地和她告别:“早点睡,别想我。”

  “我不会想你的,我会想动物园里的猴子。”她笑着说,把车子推给我,“骑我的车回去吧。”

  我看着她走进楼中,才转身上了车子,往武大骑。

  习习晚风中,我的心在飞扬,令我飞扬的是我对她的爱,不,应该是她对我的爱。我对她的爱早已降临,她对我的爱刚刚到来。我对她的爱让我寂寞痛苦,她对我的爱让我快乐幸福。

  回到宿舍没几分钟,收到她的短信:“亲爱的狐狸啊,是否已安全地溜回了你的老巢?”

  晚上我却没睡好,一阵阵的兴奋让我无法安睡。恋爱多烦恼啊,得不到的时候我睡不着,得到了我还是睡不着。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了,去吃早饭的时候,发现每一个人脸上都写了两个字:“可爱。”

  结果就写下了一首歌词:
 楼主| 发表于 2005-3-23 20:18:40 | 显示全部楼层
当爱撞上我心时

  风在走,云在摇,天空在燃烧。

  鸟欢叫,心狂跳,大家都看到。

  爱上你,没法逃,谁叫你那么好?

  逗你恼,惹你笑,开心不得了。

  

  疯的话傻的话说个不休,痴的事呆的事做了多少。

  天塌了地陷了不去管它,风来了云起了仍自逍遥。

  

  当爱撞击我心时,我想叫喊又想笑。

  好怕让别人知道,又想向世界宣告:我爱上你了!

  当爱撞击我心时,我想为爱作祈祷:

  用我全部的生命,换取你终生依*,与你爱到老。

  上午我骑车赶到华师,和刁蛮到外面逛了一个上午,吃过中饭后,因下午她要去做家教,而我要去看足球赛,便和她告别了。

  今天有两场比赛,一场是爱尔兰对喀麦隆,一场是乌拉圭对丹麦。

  看完球赛,嚎狼就溜走了,说是要去见一个网友,直到八点多才回来。我正在野火的电脑前写着武侠小说,而野火已和樊玉玲不知到哪里卿卿我我了。

  我回头看了嚎狼一眼,他黑着一张脸。

  “怎么啦?是不是运气不错,又遇上一个恐龙,再次上演‘见光死’的悲剧?”

  “陪我喝酒去。”嚎狼哑着声音说,看起来真象一头受伤的狼。

  在店里,嚎狼一口一杯地喝,喝得很快,快得出乎我的意料。看来他一定受了很大的打击,否则不会这个样子。

  “你知不知道那臭娘们是谁?”

  我摇摇头。我不是神仙,当然算不出。

  “孝感麻糖。”嚎狼咬牙切齿地说。

  “孝感麻糖?”我愣了愣。

  孝感麻糖湖北孝感的一种特产,但他说的是我班的一个女生,因她不幸来自孝感,又不幸地姓了唐,更不幸的是有几颗斑点散落在脸上。所以嚎狼一天灵感突降,便给她取了这个绰号。

  孝感麻糖这个绰号和酸菜一样地得人心,因为她是一个辣妹,性格直率,又轻易不肯饶人。

  她经过调查取证,知道这是嚎狼的杰作后,曾经发下毒誓:此仇不报非女子。

  为此嚎狼担惊害怕了很长一段时间,虽然他嘴里还挺硬的:“怕什么,她还敢把我阉了不成?”

  但后来孝感麻糖竟然偃旗息鼓,嚎狼也就放松了警惕。没想到她竟然韬光养晦,不动声色地布下了陷阱。

  后来从嚎狼颠三倒四的叙述中,我明白了他们之间的交往经过。

  两个相遇当然是“偶然”的,当然这种“偶然”是人为的。

  孝感麻糖给他发来消息,说是看到他的QQ,觉得他的个人说明很好玩。那说明是这样写的:

  我的世界叫做寂寞

  我的眼光叫做凄凉

  我的名字叫做嚎狼

  我的理想叫做羔羊


  我的希望叫做绝望

  我的生存叫做死亡

  (这种文字,我当然斥之为狗屁,以报复他骂我的说明是狗屁的恶意行为。)

  而孝感麻糖取了一个很美的昵称,叫做“与风共舞”。嚎狼一见之下,登时内心之中暖洋洋地,觉得十分地有缘,因为他的名字中便有一个风字。

  两人一聊之下,十二分地投机,相谈恨晚。

  十几天后,便是你浓我浓,聊聊我我。

  后来更在网上举行了婚礼,而且还离过婚,不久又复了婚。

  两个在网上自称老公老婆,喊对方也是一口一声老婆老公。

  晚上我是搀着嚎狼回去的,醉意朦胧的嚎狼大声地干嚎:“有多少爱可以胡来,有多少女人值得理睬。”弄得身边的我好不难堪,因为我不知有多少窗户亮起了灯,有多少人探出了头往外望。
十二、爱情与足球的较量

  今年的天气好象格外的好。老天爷对我好象格外地恩赐,先是下了一阵连绵的阴雨让我认识刁蛮,到了六月,又把天气弄得格外地凉爽,让我们恋起爱来总能入徜徉在熙风暖阳中。

  看来真是个谈恋爱的季节。若是不趁机有所斩获,连老天爷也对不住。

  不过刁蛮在学习上也是个乖乖女,从不肯轻易地翘课。而且要我也少翘课,上课认真听讲。

  我还是比较听话的,再加上心情很好,所以这几天上课都是坐到*近死角的地方,认真地听着老师讲课,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连老师也感到奇怪。

  不过当老师讲到开口呼、撮口呼时,我又开了小差,我在想着吻着刁蛮时,她撮着嘴唇的样子。

  我曾在她开心的时候,问她怎么会选择我。

  “你只不过刚好符合我的几个条件罢了。”

  “什么条件啊?”原来她也有自己的恋爱准则。

  “不是太帅,太帅的男人会花心;不是太坏,太坏的男人很讨厌;不是太爱,我不喜欢两个人粘在一起。距离才是美,我可不想和你搞什么零距离。”

  我的电脑上的屏保和墙纸都是全智贤,她竟然吃她的飞醋,我无奈之下,只好借来一台数码相机,对着她狂拍了几十张照片,精选了二十几张,做了墙纸,没事的时候就看。可是她还是有意见,说不愿意让别人看到。我只得把墙纸又换成一只小猫,她又抗议说我笑她是猫。最后我只得用上了微软自带的什么都没有的浅绿背景。

  嚎狼一直对孝感麻糖念念不忘。“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嚎狼说,“这一深仇大恨,非报不可。”

  “冤冤相报何时了,傻事知多少?嚎狼啊,我看还是算了。”我最近心情特别好,所以很乐于助人,“毕竟是你得罪人家在前。”

  “哼,只怪她肚量太窄……你小子行狗运,把班长叫酸菜,班长宽宏大量,不予追究;给颜心瑶取了个刁蛮,也没倒楣,反而泡上一个PLMM。我叫她孝感麻糖,也算是实事求是,犯得上这么处心积虑地对我吗?”

  “我也警告过你的,她当时就说过要报复你的。只怪你自己不小心……难道聊了这么久,她就没露出珠丝马迹?”

  “现在的MM一个比一个精,而且在网上聊天真真假假,谁分得清啊?”

  “你宽宏大量地原谅她不就行了?毕竟你也没损失什么啊。古话说得好:责人之心责己,恕己之心恕人。这事就算了吧,过天泡上一个PLMM气气她不就行了?”

  “我这种条件,要泡上一个PLMM,谈何容易?!”

这倒也是。

“要不就此算了,装出一副满不在乎、无所谓的样子。她要是见你一点也不在乎,也会很失望的。”

  “可是那天……我后来……一直……求她……”嚎狼露出痛苦状。

  “不会吧?”我吃惊地看着他,“你不会真的爱上她了吧?”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世界杯象我的爱情一样如火如荼地进行,终于轮到中国队登场亮相了,尽管我知道凶多吉少,还是盼他们能够爆冷。

  没想到还是净吞两蛋。看中国队踢球,一点激情没有,而去了两万多球迷,竟然听不到排山倒海的助威加油之声。气得我们在电视机前破口大骂。嚎狼骂得最狠,骂了队员骂教练,骂了教练骂球迷,骂了球迷骂我,说是我预测得太准。天啊,这世上还有没有公理啊?

  “我也不想他们这个样子啊!兄弟,我也是爱国球迷啊!我恨不得他们拿世界冠军,碰上哪支球队,都以10比0的大比分拿下。”

  “你就没安好心。”瞧他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好象中国队是我咒死的。

  “我都写了首歌词,就是为庆祝中国队胜利的。”我只得找出证据来证明我的爱国拳拳之心。

  “在哪啊?给我看看。”野火说。

  我在电脑里找出歌词:

  红旗舞动,人潮汹涌,激情在沸腾。

  有过多少笑,更曾眼哭红,何时圆我足球梦?

  雄心不曾减退,痴心更是难舍,足球啊我想真正笑一回。


  热血澎湃,豪情盈胸,绿茵任驰骋。

  曾为你心醉,更为你心碎,爱你仍无怨无悔。

  落后就要挨打,知耻而后奋进,足球啊我想真正醉一回。

  

  愿我中华好男儿,鼓起勇气向前冲。

  用青春汗水与热血,画出最美最灿烂的彩虹。

  愿我中华好儿郎,鼓起勇气向前闯。

  在那绿茵的战场上,写下最美最辉煌的篇章。

  “好了,”嚎狼看完后说,“是我错怪你了。我向你陪罪,让你请我喝酒。”

  “有没有搞错啊?”我瞪大了眼睛。

  “没有啊,你自己订的规矩难道就忘了?你有没有带女朋友来这里啊?”

  “上次不是已经请过了吗?”

  “你说得真好玩啊!那是刁……颜心瑶请我们的。”嚎狼扭头对刁蛮说,“是不是?”

  “是啊,上次是我请的。瘦狐,你说话可要算数!”刁蛮说。

  “唉,人家的老婆都是胳膊肘往里拐。你倒好,胳膊肘往外拐。”我叹了口气,“你不知道我已经口袋空空了吗?”

  “谁叫你订了臭规矩?订了自然得执行。”她绷着脸说,马上又笑了,“不过你也没制定请客的标准,等下你到外面买几个盒饭就可以打发了。”
发表于 2005-3-23 23:43:06 | 显示全部楼层
呵呵,有空一定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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