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写在父亲节前的散文

昕晴 · 发表于 2006-6-7 18:26:57

父亲。。。。。。。。。。。。。让人想到太多的东西，除了感动和想念外

惠jill · 发表于 2006-6-8 16:15:31

新作 [s:1] [s:1]

蓝人 · 发表于 2006-6-9 23:3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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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那么一年，发生了一件事，这事儿，不能不说震憾了与我父亲有关的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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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在那个夏日，我离家50里赶考，那也许是我第一次出门远行，我的父亲伫立在家门口目送着他的儿上车，我突然想平时他好像没这样看过我的，车窗旁，我大眼盯着他一下也不愿眨，他屹立在那儿，家门前，白色衬衫深色长裤，一人手背在身后如此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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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灼热的眼一下也没眨，始终望着那个方向，家乡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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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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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在家，不听父母熟悉的声音，我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呆了三天三夜。归心似箭地让巴士载回我没有灵魂的身躯，家门前，未见父亲等候的身影。母亲赶紧抢到我的身前，还有很多的乡邻，一窝蜂似的围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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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叔应该会听得进我的话，她们说。老以为她们未卜先知把我当成是“状元郎”迎接，不料让我从迷雾中瞎跌落地，迷雾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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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诉你啊，是这样的，你父亲这两天出了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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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是母亲，不得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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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儿叽叽喳喳叫开了，我扔了手里的包，一尺外，奶奶一脸麻然的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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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于是看到了父亲，在他的床头，他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姿势躺着，知道我回来了，我想，正如我感觉到他浑身软绵。
 “爹爹——”我颤惊惊拾起了他的手，“您——有力吗？”
 “没力……”我知道这话是我自己勉强听出来的。粗糙的大手从来没让我摸过，它却抚过我头上每一根细小的头发，抚过我的额角，生气地碰过我的脸颊……

蓝人 · 发表于 2006-6-10 00: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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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就托着它粗糙的脸庞，抚着它背上的青筋，它太累了，像个熟睡中娃娃，抱在手肘上，双手自然的下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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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就替父亲把脉，我想某天我学到精湛的医术时，父亲也许不会再痛恨这里的郎中。此番上城里赶考，不是为了升个学，是想考个有名气点的“重点医专”，这是父亲和一个哥哥打电话时得来的决定性建议。我的老师们因此在班上无数次公开说我是大材小用了，多年的栽培如今要检验他们真理的时候我却要当逃兵，我的父亲说那是他们不高兴得不到我能创造给他们的财富——名誉，奖金，凡此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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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此我给一位长辈老师——他从鼻尖眼镜的最高点投来他的小老鼠眼睛，说我百无一用，我写了很长的一封信给他——为很多的邻里不识字的家庭写的信里，没一封及得上它的长。大概能解释我之所以不能“顺当今潮流”，并且一再强调我可以做到不让他失望的地步，即此生不忘其谆谆教诲，倾情栽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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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加的是，我的选择是父亲为我而决定的，我是个听老师话的学生，所以我埋怨父亲可能误导孩子；我又是个听父母话的孩子，所以我埋怨老师可能因己私利私心从而误导了学生。他们不可能同时正确，在我当时的心里，我认为父亲是错的，可也不听老师的话。心理上背叛了父亲，事实上是听从他的教诲了；事实上背叛了老师，心理边还是有些惭愧的面对老师。尤其是教了我三年的英语老师，从ABC起，他让我一直骄傲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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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过我的没教过我的老师都来登门拜访我的父亲，他们，大抵是以后起之秀谦谦君子的身份来的，我的父亲只是个衣着极其朴素的老人，在那时已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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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人 · 发表于 2006-6-10 00:4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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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尤显如此了。他在他最小的儿子眼前，彻底的失去了平素雷霆万钧声震八方不怒自威的姿态。没有除却衣衫，他的白的衬衫深色长裤仍旧穿在身上。平时他可能会把白衫脱下来洗上三四次了，母亲很少需要为他洗白色的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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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气力，我感觉不到他脉搏的跳动。我想父亲只是累了，很快他又是那个生龙活虎的父亲，我的心里没有不祥的预感，尽管他老人家躺在这里不吃不喝不醒人事的两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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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见到儿子回到身边的时候，他的意识很强烈，他知道自己不再气力充沛如常。母亲让我跟她出去一会，我于是和父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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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躺会儿，什么也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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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的话，这一句算是掷地有声地干脆充满男子汉的气魄——在父亲耳里应是鲜有的例子。三年前中学第一位班主任让我读初中某个合唱的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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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泥巴三个装，一个好汉三个帮，翻开历史的篇章，上下团结是胜利的关键。眼看今天的改革开放，全国人民齐心协力，打开了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让我们齐声歌唱：团结就是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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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就开始扯着嗓子唱“团结就是力量！”我一点也不懂唱歌，那时，父亲仍想教我，我嫌他声音太老太大。那时起他就不玩老人家喜欢的二胡了，难得雅兴来了，才让过路乘凉的瞎子坐下来喝上几杯，拉上一曲《二泉映月》来，也就很知足地微笑着继续和那瞎子聊些八卦，他却从不听命运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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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信命运这玩意，也就不相信鬼神。有钱人家会隔周差月的请道士上门驱邪“唱菩萨”，父亲象是打破这里记录的人。奶奶却捡起这个风俗，除了请别的人来家里扮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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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人 · 发表于 2006-6-10 01:1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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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仿佛见识过世上所有奇异的事情，真鬼假鬼都可以不当一回事。这次却因为天不怕地不怕的父亲而焦虑万分，她老人家也急了，头上白发如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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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显得爱莫能助，她让我出房来在高她一头的货架后我们两子俩开始注视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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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才朝后仰着头差点叫出会让父亲听见的咋呼声——母亲的眼窝黑色一块来，遮了她的眼，一张脸只有是黑色一大块的存在，而我竟然到现在才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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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是父亲唯一的一次把武力用在母亲身上留下来的劣迹。母亲说她因此想到死，那时候父亲力大如昔，在对自己施展暴力政策前，他跑到邻居“计育专干”家一拳打断了人家餐桌的桌面，那时天已经黑了，母亲用手电筒照他走上光明的路，飞花折叶就可伤人，他从不看电视，可是他竟然知道越是普通的东西越具有杀伤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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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母亲就生出了“寻死”的念头……她说“全凭了你奶奶，要不是她，我就喝了农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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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妈，农药是您喝的吗！我就生气地朝母亲奚落道：“你就那样没点理智！农药？哼，蠢到那个地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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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人 · 发表于 2006-6-10 02: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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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做傻事的母亲那时早已理性全无，守寡已半个世纪长的奶奶却以她教育五个儿女几十个孙辈的长者身份让母亲渐渐的思路正常化。那时的父亲已在一群乡邻的跟随中拎着一个他从自家地下室里抓出来的“小偷”上了派出所，大老远里就有人来朝着声势浩荡的他的队伍投来惊奇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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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父亲的狮子吼响在离派出所恢宏的办公大楼两里外，“来，抓了个在我家地下室偷东西的小贼，人还没长成他就准备来偷东西了！把他关起来，不关起来他就无法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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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就把人拎起在空中，一路拎到了办公楼下，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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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声鼎沸……认识或不认识我父亲的人，他们都会记得住我父亲的样子——左脸还是右脸上，一块大面积烧伤的疤痕，疤痕上隐约可见白色的胡子依稀几根，他老了，还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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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叫的人便来牵地下的小偷，把他往宽敞的办公室里牵。父亲就急噪地大声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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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这里关了那么多老头子老太婆，难道都是关在这么宽大的办公楼里边，你们所起的大门里都拿来做什么用？我建房的时候不是还找不到工人吗，全来为你们政府做事，不是我提高当时的工钱，我想要房子住都不成呀。我要看看你们这房建来有什么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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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于是溜向一扇转闸门，人到拳声响起，把那转闸门只一拳砸凹了进去，又一拳，它“哗啦啦”的响起求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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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那些大人就把“小偷”关进了漆黑狭窄无窗铁门的专门用来囚禁可为家乡计划生育做出贡献的老头子老太婆，他们的有着一个儿子不知足的女儿或是儿子若是懂的孝敬父母，定不会置他们死生不顾，即使腆着大肚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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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关他个半死才放他出来，人还是要教给我教育教育，丢了那么多条牛，偷了我那么多钱，这种人得好好教育……”
他一路如风的走到了家，两个母亲关切着他……
他却突然躺在宽广的桥面上。手舞足蹈起来……
 “路上晒露，日出露干路不干。
 桥上晒荞，风吹荞动桥不动。”
 他见我喜欢玩文字，他就在某日和我说起这两句，父子俩并肩站在桥头，这里一片风光，四面环山水长流，眼下尽是开阔的景色。
 母亲说他的头撞想地面好几回，别人没谁敢去劝他……奶奶说：“娃儿（此为不真实称呼）儿子考试还没回来呢……”
 于是就见到父亲爬起来，一言不发地走进了他的卧室，无声的睡了这两天。
 “爹爹，我喂点东西给您吃，吃了就会好的。”我小心的吹着汤匙里为他准备的麦片，若烫，烫的是敏感的父亲，我要吹了再吹。
 他果然很安静地喝下了所有，我希望碗里有他想喝下的无穷尽的东西。
然后，我让所有围在周围的人都走了，这不是你们真心关注的东西，不如都走了好。
 很多人，生活在我们周围，他喜的只是幸灾乐祸，尤其是对于一向以强者姿态存在的不幸者。
 不过父亲精神很快就好起来，他牵着我的三个指，“去，对外厅里我挂的《四大伟人》画像鞠几个躬，记得说‘一切歪风邪气如烟云消失’，说三次，三次，记着——”他不舍地放下我的手指来，
 “去吧——”
我便去了，端立在毛爷爷的画象下，四人中，他对我笑的最和蔼。
很快父亲就康复了。那个暑假，是个很漫长的暑假，非常的漫长与难忘……

pussycat · 发表于 2006-6-10 11:05:43

呵呵, 我是跟毛爺爺是同一天生日的喔~~開心...

惠jill · 发表于 2006-6-10 21:34:37

不错哦

蓝人 · 发表于 2006-6-12 22:1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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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距离现在就快十年了，遥远的日子早已远去，记忆却清晰如昨。今天，在天黑得快要塌下来的时候，我躺在了床上，梦境竟然也这么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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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不到十六岁的一个的普通的少年，被压在父亲的脚下，他他鼾声如雷的让我感觉这是在一个电闪雷鸣的黑夜。他的脚碰上了我的下巴，让我感觉触到了房子的未经精细粉刷的后墙，和光滑的接近地面的粉刷部分交接在一起，有时候我会讨厌这样的设计，同样形状的两种粉刷工具在父亲的工具房都能找到，木的，铁的，却没有不起锈的钢制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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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父亲压着身体，我只能小心翼翼的抽动我的几近麻木的脚，轻轻的，慢悠悠的，随着360度急速运转的眼珠子，我的大脑思维分成了两半，感受着父亲被渐渐抛离开来的腿，可操纵了我对自己身体各部分气力的分配，那之后我常常要在深夜里感受父亲的千斤重压，直到过了这个漫长的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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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夜，我梦起。据说父亲被我踢下了床，他心理一定很舒坦。他次日告诉我的时候仍是微笑着，翘着他的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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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我摔下床去了，你……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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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大惊，我是真不知道呀。
 “你把我蹬下去的——”他转身又走，背影开始有些不再挺直。我居然瞪下了父亲，我怎么做出来那样的事情？可恨的是我没有一点印象。
 母亲见到我的时候，劈头盖脸地问道，“你起来啦，半夜里把你爹爹从床上踢下来了，他跑到我床上睡，说你瞪去他的一层皮。”
 “啊，哈哈哈哈——”

 那次后我的父亲不再和我同裘而睡——近十年来都没有过。他们于是为我解释了一个表妹为我同睡所谓遭遇“虐待”的原由——我是在梦里踢人，我喜欢在梦里踢人。

可事实上，真是这样的吗？
 这个表妹那时大概六七岁，我还在读小学五六年纪，我想。
 
 她和姨妈说：“哥哥睡时用脚趾掐我，掐得很疼的——”
 姨妈和她的姐姐悄悄说起，可是第一次和我亲自说起这事情的时候，父亲已经领教过我的脚下工夫了。

蓝人 · 发表于 2006-6-12 23:2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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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以为我果真只是喜欢在梦里动脚踢人，我不知道表妹会怎么想，那时我好象还是她的学习楷模，有时我掐她，厌恶地嚷道：“你的脚放开点，叫你别靠近我的脚……”然后就砰砰几个，一气呵成，让她受到了惩罚。可怜的她！竟然从不回嘴，有一两次也可怜地哭出了声来。想想，那个时候我真的不该这样对她，难得她大了仍当我是她表哥，每次从大老远的家里赶来，或是背着一大袋黄皮梨子，要么就是带来很多白皮的“甜红薯”（惭愧，我竟然忘了该怎么叫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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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了我，她总是甜甜地叫着我，和初次叫我时一样地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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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一个人睡后的不久，我陪同几个同学头顶着天到处寻师访友，回来后，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要跑去很远的地方读书去，收拾了行李，像是为远行前准备就绪那么回事。黄昏的时候妈无意中和我说，你呀，大了反而没碰过锄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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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就自告奋勇地扛着个锄头去挖土，我父亲一言不发地望着我沿着河堤去了——这小子，把他踢下床后他就一直很勤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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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中暑了。挥着锄，舞着从脸上流到下体来的汗水两个小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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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床上睡了很长一段时间。父亲常掀开门帘来看我。那种时候我会装得沉睡，才知道父亲只是没进房门来，他很担心我的，象我喂他喝东西时一样。我睡了一个星期，仍是没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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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开始崩溃，唠叨。我们父子俩果真是连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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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出生前的第三天，父亲从人家未建成的二层墙垛上跌下，昏死在离家50里的一个小城。母亲获悉后，只剩下最后一个希望，要把即将出世的我给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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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我就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唤醒了昏睡三天的父亲！
 父亲可曾想过我这个儿子对他的意义？我却时常想，我们父子俩心连着心哪！

我胡乱得躺在床上，见到了很多从没见过的鬼东西。光影闪烁，在我半眯半开眼的时候，他们全闯进我的脑海，旋转着，带着我在广袤的太空旋转，然后我就晕死过去，什么也不知道。

 醒来，发现天空全是星星。寂静的夜总有蛙鸣，我可以用针刺进蚯蚓的屁股，看着她兴奋地活蹦乱跳，努力地蠕动着她的被针定住的尾巴，摇摆着头，最后一滴血屁股里流出，她干脆抛弃了他的头……把她们的兄弟姐妹们围成一圈，不留一点伪装的痕迹，然后就唱着欢快的歌谣：
 “姜太公钓鱼哟，愿者上钩；本大人掉青蛙去哟，小的们别来，大者一只不放过哟——”
 一个用钢丝固定了开口的蛇皮袋里，渐渐不会随风摆动它那瘦长的身躯……

蓝人 · 发表于 2006-6-12 23:30:53

写乱了，没写到想写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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