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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裴眸眉涅阿

[舞文弄墨] [原创]《红昏》完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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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2-1 13:11:41 | 显示全部楼层
不错啊,支持!
发表于 2004-12-4 15:28:58 | 显示全部楼层
出版吗
发表于 2004-12-5 11:47:07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的创作热情让我深受感动----
通读之后,可以看出楼主写作的激情,在现在浮躁的校园里,你能静下心来为大家展示你的文学才华,让大家了解你的小说以及你本人,这是我们每一个人应该学习的!
支持楼住的创作,更期待你更加优秀的作品
 楼主| 发表于 2004-12-6 17:57:07 | 显示全部楼层

结局

九.
贺纪千死了,带走他的所有悲伤。瞑目时的黑暗也许给了他安慰。
    贺纪千死后,国葬进行在红色之中。
    贺纪千死后的第九天,攸都开始进犯笼都的边境,兮君被迫恢复了每天的朝见,每天的红昏,红色的正殿。
    贺纪千死后的第十天,朝见时佐臣们惶惶无策,乱作一团。兮君开始怀想贺纪千还在的日子。
    贺纪千死后的第廿天,贺御水带兵前往抗敌,身着红色孝衣。
    贺纪千死后的第卅天,天意即定,贺御水的兵队屡战屡败,节节退让。攸都兵力横扫笼都北部,将渡笼江南下直捣笼都都城。
    贺纪千死后的日子里,兮君愈感无助。他一次次在狂躁中强迫自己睡下,想在梦中见一见他的父亲,领受救国的办法。然而他的梦中只有红色,红色令他辨不清方向,分不出一切的界限,或许他在梦中与贺纪千在红色中看到了同样的东西。每日醒来他也感到红色的压抑,然而他总要告诉自己,那只是瞬息的厌弃。旧日的繁华,满地狼藉。他又想到了余绮楼,在对红色的迷狂中他一度忘记了月洗,晏楚岑他也好久没有见到了。春夏渐渐流失,浓浓的秋意是否已催熟了园中的红杏?他放任自己,沿红色的小径走入园中,那里的一切也成了红色:红色的园墙,红色的地面,红色的石桌石椅,当然还有那些红杏,有些熟透的已落下,腐烂于泥土。还有红色的余绮楼,红色的顶盖,红色的房椽,红色的斗拱,红色的廊柱,红色的阑干,阑干上却没有月洗斜倚。兮君的目光没有找到希求的终点,失落与酸楚深了,笼都的秋天也深了。
    四下无人,他轻轻地踏入前庭,越过禁行的界限,不再管他父亲的禁令。因为他的父亲早已带着他的七个兄长飞向远方,只留他一个人在这清冷寂寞的尘世忍受痛苦的啮咬。进入楼中,一片自然的色泽如清风袭来,他才知道余绮楼没有被染成红色。重重的白纱帷幔柔如烟罗,古铜色的香炉中淡蓝的轻烟袅袅上升,帘栊上的缀玉显出清新的淡绿。兮君突然感到这是王宫中仅有的净土,像月洗的灵魂。帷幔在风中卷拂,舞在秋意中,他有些感到他的喜好像是树叶,秋季一到就纷纷坠落,空余枯枝,但他告诉自己枫树的叶子在秋天最红。他仍然不能容忍有什么呈现不同的颜色,尽管他已感觉到天淡云闲时的和爽要美过压抑的红昏,他还必须要坚持他的红色,那如血的色泽似乎不详,却也正是生命的颜色。他想起贺纪千葬仪时那片红色的丧服,他也感到过荒唐,但那生命的颜色或许会使贺纪千复活,来重新帮他治理他的笼都,也许无尽的红色真会使他的笼都重发生机。
    他沿着有青色扶手的阶梯走上楼去,红色的长袍拖着绛色的地板,他似乎沿这阶梯走回了过去,月洗是那样的尤物,无法在遗忘中容身。就是那样,他想起了他的那些画,他就要在月洗的宿处看到它们了,满墙红色的画作:红色的宫殿,红色的花园,红色的仕女,红色的江山……那在笼都都已基本上成了现实,唯余绮楼除外,兮君由此感到了余绮楼自然的独特魅力,就像他曾在自然中感到红色的独特魅力,然而他还要继续欺骗自己。他在自嘲中感到了浓浓的悲剧意味,比红昏时郁积的云霞还要浓。他走上楼去,向月洗的所在一步步地接近。他也想到了晏楚岑的话,也许他正在把美从天界拉下尘寰,也许迫近的接触将使月洗头上朦胧又美丽的光环化作易散的虹霓。他也感到他即将创造失望,然而他还是走上楼去,他听到琴声回旋,他不要让自己的心像那琴声一样无定,他迫切地要为它找到归宿。他又在心中构筑着自己的情节,他将珠帘上微微的湿润想作月洗思念自己的啼痕,毯上的一丝轻发便是她孤独时落下的残丝断魂,窗外的云霞是她借酒浇愁后的满脸红晕。
    穿过重重帷幔,他进入月洗的宿处,红色之外,帷幔无语,一切是那么直接,却无法接受。角落,饰有流苏的精致的画卷凌乱地堆在那里,他的画,他的,画,上面缠绕着红绡,紧紧地,告诉他那些画卷从未被打开过,告诉他月洗从未看过他的画。他有一种坠落的感觉,向着无尽,一声叹息都会将他震聋。他想起从前,在桂叶凝香的夜晚他曾怎样想象着那些完美的可能,暧昧的表情带给他的不眠,他作画时每涂下一笔都会想这一笔会引起月洗的赞赏还是鄙夷。但月洗从未想过他,她只知道他是笼都的君王,没有更多。内室布置很简约,挂满墙的是些吉祥图案,其中有他见过的一种象征兴盛的鸟,自从他迷上红色这种鸟就再也没来过。那些图案下面题着晏楚岑的名字,如一缕涓流。他忘不了晏楚岑飘逸舒展的身姿和不凡的气质,也忘不了晏楚岑对那些图案的鄙弃。然而这是一个讽刺,晏楚岑的心也在天上,但在情感的流动中他也能分清彼岸与尘世的区别。他能够牺牲心灵的纯净,做自己不愿做的事去换取现实的地位和风月的欢愉。但兮君不能,他像洪水中的一只鸟只能在天空盘旋而无处落脚,他只会郁郁寡欢,尽管下界在他眼中很渺小。精美的器皿都是易碎的,他的伤痛已不能言表。那里卧榻前暖色的珠帘如流水般起伏,里面传出月洗和楚岑亲昵的声响。他感到整个世界都在后退,把他丢在一个不存在的地方,那里只有无情的风会时时告诉他他曾将什么想象成完美的,告诉他他心中永恒的女子正成为被别人偷窃的软玉温香,他的言语将会被涕泪淹没。一切都没了知觉,他感到切实的疼痛时他已到了余绮楼外,将破灭的梦留在后面,那虹滴着泪水散尽。在不该沉默时他却沉默,因为他只能沉默,进入余绮楼是他的错,他本该像晏楚岑说的那样远远地留下至纯的遗憾,他本该在幻想中为自己保住那虚构的归宿。过去总是不堪回首的,那时他还未用红色去浸染他的笼都,那时月洗在他心中是多么无暇,像一株映水的风荷。而珠帘中那靡靡的声音将那改变了,他感到四处都是那种声音,在他耳边回荡不去,似乎在嘲笑他做过、想过的一切。
    离开余绮楼,回到红色之中,却不再有昔日灵魂的安宁,满目的浓艳令他眩晕,那曾是令他兴奋的,生命的颜色,他曾经的归宿。一团火(火也是红色的)在他体内痛苦地燃烧,他只有奔跑,奔跑(红色的长袍几次险些将他绊倒),躲开那种颜色。然而王宫是无限的,红色也是无限的,他又能到何处躲藏?他已无法将这一切改变,即使改变,他又怎能知道那改变后的一切不是另一种错误,意欲得到另一种所谓的归宿或是清醒呢?他心中郁积的乌云凝成雨水落下,他感到雨中湿润过的白色蓓蕾吸足了生机即将盛开,用那柔和的色泽去打破红色的世界。他听到人群的喧嚷,在某个时候或是任何时候,他知道那是攸都人已经侵入。但愿贺御水已经战死,飞向远方去找他那殉忠溘死的父亲,而兮君是个无人怜惜的孩子,他父亲带着他的七个兄长离去,将他抛弃在抑郁中,红色使那抑郁暂时减缓,之后给他更深的痛苦,一切比他曾想的还要可怕。战火终于烧到了他的国家(战火也是红色的),他的画在红色中终结,他的笼都也将在红色中终结。他仿佛看到了毁掉的宫殿和秋风中的剩水残山,仿佛看到笼都子民的血水和泪水,他数了数那些泪水,正好一万行。时间不早了,天边渐渐泛起幽暗的微红,又是一天的红昏了,他该去上早朝的。欲暮的斜阳在他脸上漾开红光,像是故意要捉弄他,让他远离日朗风疏时的清醒。时间不早了,笼都低垂着他红色的头颅,在作最后的喘息。宫中的人们四散奔逃,楼榭亭台在红昏,在红昏中燃烧,凄厉的叫喊声布满了天地,他感到那是贺纪千的叫喊,然而不会,贺纪千已经死了,没有人来告诉他怎么办。他的眼睑在哆嗦,无助地看着四散的宫人,寻找佐臣们的踪影。他想起曾经黑压压的一片朝服,想起那屈身而成的一个个逗号,现在那些逗号终于得以延续,他们得到了共同的终结。又是过去,他想起贺纪千、贺御水、他的父王和兄长、叶其休,那些人已不复存在;他想起月洗和楚岑,成双的影儿给他撕心的悲哀;夕立、乱云、薄雪,她们也离他远去。他像红昏时的一株落红,被他的所在抛弃。他感到他突然理解了那句话:“笼都的一切都是他一个人的”。
(THE END)
 楼主| 发表于 2004-12-6 17:57:3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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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续完了
 楼主| 发表于 2004-12-14 11:26:14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家多指教啊
发表于 2005-9-9 19:17:10 | 显示全部楼层
先提:)
发表于 2005-9-9 19:30:39 | 显示全部楼层
不错
发表于 2005-10-23 18:04:23 | 显示全部楼层
顶上来
发表于 2005-10-29 08:29:21 | 显示全部楼层
真的很不错。慢慢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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