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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宏♂苹果

[舞文弄墨] 我不是淑女(这篇不比待嫁女孩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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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29 18:27:08 | 显示全部楼层
(江菲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下来,酒杯不知道在她手里转了多少圈,却没喝下多少,她说的太投入了,直到现在才想起看看我的反应。
  
  房间一时特别安静,我有些仇恨的盯着她,这是任何一个正常的女人在这种情况下所能做出的正常的唯一反应。
  
  她的脸上有点愧意,还有点疲倦,嘴唇微张着,眼神里有着犹豫,还要不要继续讲下去,想是站了太久,身体僵硬,她调整了一下姿势,最终还是缓缓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
  
  “晓晓,你先不要生气,我是为了你的案子才必须要讲这些的。”她苦笑笑“你以为我愿意讲么?毕竟,我们同在一个屋檐下住了半年之久,尽管是我的错,但我心理也不好受啊。”
  
  我的胃收缩起来,一种尖锐的疼痛划过,原本已经忘了的,脑子像电影胶片一般闪过那些种种情节~我咬紧牙齿,却永远不会哭出来,嘴里有一丝血腥味,外在的疼痛会让我的心好受一些。
  
  我想起很多自以为已经被忘记的情节:
  我下班回来,高高兴兴的一边吃江菲做好的饭,一边骂她的手艺没长进,她一把抢过把饭倒回锅里发誓再也不给我吃了。可是,第二天我还是照旧能闻到香味~
  
  不用上班的白天,我们打扮的花枝招展从燕沙逛到赛特,挑选着刚上架的新款时装,昂贵的化妆品,香水,我取笑她试穿的衣服时时刻刻不忘坦胸露乳展露风情,她则说我是忌妒。
  
  像我们飘在北京的这种女孩子,很难有什么朋友,不是经济基础不一样玩不到一起,便是生意场上来往的顾客,跟这种人,即便出去玩也总是陪着小心翼翼,半年以来的相濡以沫,想要抹去也并不是那么容易。共同飘泊在外面的女子容易滋生共同的情愫,这种情绪叫做相惜。

但我面前的这个女子,与记忆中的江菲仅仅是长着一张相同的面孔,她的语气,眼神,姿态都那么的陌生,没有习惯的嘲讽,没有我熟悉的抬头挺胸永远神采飞扬,这个女子疲惫,犹豫~~她是江菲么?
  
  我为什么身体动不了,大脑却像高速公路上的跑车一般极快的运转?我宁愿它停下来,什么都不要想。可是偏偏从前就像一个个镜头还是在我脑子中放映。哪怕心已经出血。
  
  周扬第一次送我回家,刚刚关上门送走他,江菲兴奋的踹了我一脚,这么好条件的男人怎么叫你给先碰上了。我嘻嘻打她一拳,你可施展你的魅力抢呀~~~
  
  周扬带我去爬长城,他攥着我的小手,我耍赖爬不动了,他把我拦腰背起~ 我轻轻的在他背后吹气,他回过头来的笑容像极了《飘》中的白瑞特
  
  我仿佛能看见周扬在的厅迷离的灯光中坚毅的面孔,结实的手臂把江菲揽在怀里对小流氓说“不要动她,她是我女友” 那种安稳与淡定足以打动一个最美的女人的心。
  
  他原本是那种肯担当的男人,我闭一闭眼,胸口的绞痛令我深蹲了下去,有些事情不面对,体会不到可以带来的撕心裂肺般的痛,不知道过程体会不出两个人同时背叛带来的打击,我也曾经温暖过在他的怀里,可终究是过眼去烟,那都是因为面前的这个女人,一种深深的愤怒升起,我有一种想撕碎些什么以便发泄的冲动,但仍尽力压着,就如同一根刺在我的心里涌动,越扎越深,我试图提醒自己,我已经有男友,我不希罕周扬。
  
  “你说这些做什么,我有男朋友了,他对我很好,你喜欢周扬尽管追好了”说出来,我自己都觉得假。
  
  徐坤不会故意旁听我们的谈话,已经识趣的在屋里看电视。
  
  “是么”江菲怀疑的盯了我一眼,加重语气说了一句“如果,你真的喜欢徐坤那就最好不过了”声音中带着嘲讽。
  
  “你什么意思”我不能理解。
  
  “你要是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就坐下,不要把拳头攥那么紧,我怕你一个控制不住朝我冲上来”江菲冷冷的眼神,懒散的靠在沙发背上,长长的腿翘到面前的茶几,仿佛做亏心事的是我,而不是她。
  
  我怎么觉得自己这么狼狈,这一刻我无疑落了下风,可是对后来事态的好奇占了上风,我没有再跟她斗嘴,不愿跟她坐在沙发上,我搬了个凳子坐在她的对面。不甘服输的盯着她的眼,她笑笑
  
  “你不用像盯个仇人一样看着我,我跑不了” 江菲翘着腿
  
  卧室的房门打开,我跟江菲同时回头,徐坤苍白的脸站在门口。
  
  我们说话的声音太大了,薄薄的门隔不住,我缓缓起身,歉意浮上心头,任那个人是谁,看见自己的女朋友为前男友难过心中必不会好受,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
  
  “晓晓,是不是无论我怎么努力,你都无法忘记周扬?”他的声音有种无能为力的虚弱,唇色苍白,略微颤抖。
  
  “不,不是的”我下意识的摇头辩解,一种深刻的怜惜浮上心头,这个男孩子在广州家里连遭变故却始终明媚的脸,为我一人背井离乡来到北京,下午平静黯然的美,刀郎的歌声,我一时心中左右彷徨
  
  “晓晓,我要是你,就再发掘新的帅哥去,两个都不要。”江菲再旁边嬉笑着。
  
  “滚一边去”我头都不回,骂了一句,忽的想起,无论过程中周扬拒绝了江菲多少次,结果不都是一样的么,就因为他有那么一次坐怀不乱,像模像样当了一次君子,就可以抹杀他对江菲做的一切的结果么,江菲的孩子会凭空消失么,他妈的,我也太立场不坚定了,周扬算个什么东西,他那样的我裙下有一大把。
  
  “周扬倒贴我都不要,留给你自个慢慢享用吧”我气鼓鼓的辩到,又理直气壮起来,把徐坤来在旁边坐下。
  
  江菲笑笑,细长的手指从盒中掏出枝烟,狠狠的吸一口然后优雅的吐着烟圈
  
  “我还不了解你么?你听我讲完,会发觉你以为的好人不一定是好人,你认为的坏蛋也不一定是坏蛋”)
 楼主| 发表于 2004-12-29 18:27:50 | 显示全部楼层
周扬走后,江菲那天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时间下定决心去追周扬也并非想我们彼时开玩笑那么轻松就做得出来,她左右衡量着,
  
  一时又觉得自己很贱,送上门人家都不要,一时又对我恨得咬牙切齿,要不是我周扬能不要她么,一时又想着反正周扬又不要自己,还不如当什么没发生过,最起码还有跟我的友情在。
  
  她实在睡不着,索性起身披衣,一根一根的抽起烟,江菲的烟隐及酒隐都比我大,我是偶尔为之,她是离不开。
  
  那天晚上,江菲想了很多,从身世想起,想父母离异从小寄人篱下的痛苦,十五岁就出来混的厅,靠着一副好身板儿,又有点舞蹈天赋这碗饭吃了十年。从一个城市飘流到另一个城市。从一个男人的怀里流浪到另一个男人怀里,面也依旧青春靓丽,可身心早已千疮百孔。
  
  江菲的第一个情人,是的厅的一个鼓手,长发,个性,面孔冷峻,在十五六岁少女的心中,这样的男人无无疑是最有蛊惑力的,她如同飞蛾扑火一般投向他,那时候江菲尚没有发育完全,面孔稚嫩,谈不上有什么魅力,鼓手自然是情场老手,轻轻易易的夺走一个女孩的身心后又轻轻易易的抛弃,在他来讲是家常便饭,在江菲来说却如灭顶之灾。
  
  十五岁的江菲,却也不是好欺负的主儿,寄人篱下的生活早就教给她怎么保护自己,第一次撞见鼓手跟别的女子在床上,江菲想都没想,拎起床头的空酒瓶就朝那个男人的头上砸去。男人被砸醒了,头上的血顺着眼睛鼻子往下淌,衣服上点点滴滴都是,流了一地~~
  
  江菲心里的泪也流了一地,她没有哭。
  
  (江菲讲到这里显然忍不住激动,不由自主站起来,在屋里来回的走,她的眼睛放光,双手也是紧握,如果那个男人在她面前,她仍然会再砸一个瓶子上去。
  
  我几乎想喝彩,但考虑到我们现在的敌对立场还是忍住。
  
  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虽然她是我的情敌,但我仍然忍不住为她这个举动心里暗暗赞赏,生平最讨厌碰上事情就知道哭哭啼啼要不就假做清高的女人,如果保护不了自己,就认命吧,如果仍有一丝气在,就好好教训那个背叛你的男人,我每每都这么告诫自己。可事到临头,我的酒瓶却怎么也砸不出手,这一点,我不如江菲,尽管我现在也很想在她头上同样砸一个瓶子。
  
  江菲最终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重新坐下,继续讲述,我跟她在一起这么久,从来没有问过她的从前,尽管我曾经猜测那很不堪,但是主动揭别人伤疤的事,我不会干。)
  
  那个鼓手被砸了之后,先是摇摇晃晃站起来,拿起另一个瓶子,江菲毫无惧色,用恶狠狠的眼光盯着他,鼓手犹豫了一下反而笑了,扔掉手中的瓶子捂着头上的伤口,哈哈大笑的说“好,有个性,我喜欢。”
  
  吓呆了的,反而是床上的女人。
 楼主| 发表于 2004-12-29 18:28:03 | 显示全部楼层
鼓手塌下心来专一陪了江菲三年,三年后,他厌倦了南方的这座小城,迁徙到北方去了。他去的那个城市无比的热闹繁华,没有南方的风和日丽,秋天会有沙尘暴,春天极短,四季仿佛浓缩在冬夏两极,不是极冷便是极热,可是这么一个气候恶劣的地方,每年仍有无数的外地人奔它而去,因为那个地方有个独一无二的名字:北京。
  
  这种结果是江菲意料之中的,她没有伤心,鼓手走的时候,她已经出落得婷婷玉立,风情万种,
  在那个的厅,所有的女人都忌妒她,所有的男人都想得到她,以前有阴鸷好斗的鼓手罩着,没人敢动她一根毫毛,鼓手走后,各路货色蠢蠢欲动。
  
  既然已经走了这条路,低价零售不如高价批发,江菲这么嘲笑自己,她为自己选了一个很有钱的,就是的厅老板。
  
  的厅老板最起码有四十多岁了,肥肥的肚子,油腻腻的面孔,毛茸茸的双手,每次他伏在江菲身上卖力,她都忍不住恶心,可是,为了钱,她只有忍耐。钱是万恶之源,但是没能否认它的魅力,其实每个人都有一个价钱,在社会这个巨大的天平上都能量出各人的价码,我们没有必要嘲笑妓女或者二奶,不要觉得自己靠自己劳动得来的钱有多么清白。
  
  分别在于,有人肯出钱包她们,而没人肯出钱包你。记得有一个电视节目,主持人问男嘉宾,如果有人出5000万来买你的女友,你卖不卖。
  
  6个男嘉宾5个选择了卖,只有一个说不卖,他的女朋友立刻反驳到,你太假了,如果我是当事人,我宁愿选择那个为我出5000万的男人。 肯为我出这么多钱的男人,一定非常爱我。
  
  每个人都有一个最终的底线,有人出5000包你,你或许会煽他一个耳光,但是如果有人出5万、50万、500万呢?你动心不动?
  
  问题在于,你值不值得这么多钱!
  
  江菲以每年20万的价格把自己卖给了这个老板。
  
  她在这个城市里的名气渐响,两年多后的一天,老板娘以更高的价格把江菲赶出了她住了二十年的小城。
  
  那是冬天,天气很冷,嗖嗖的冷风穿透了她的衣服,狠狠地渗入到她的体内,随着火车的轰鸣,江菲的身影从这个小城消失在了,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包括的厅老板。她走后,他们犹在纳闷,那个美貌的姑娘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江菲只拿了一个薄薄的行李包,还用得着什么呢?怀里揣着一张50万的存折,有了这些钱,什么在北京不能买到呢?她没有犹豫,同样来到这个让她的前男友向往了很久的国际化大都市。不为她的前男友,只为了她同样向往,她希望过一种新的生活,不愿意在灯红酒绿下醉生梦死,她才20岁,同样追求希望,向往光明,向往跟那些大学生一样坐在讲堂里。
  
  而这个城市有着全国最著名的学府:北大,清华,人大……
  
  她听说过自考这两个字,因此在清华成教学院教了学费,在校旁租了一间小房子住下来。最初不是没有新鲜过,朴素的装扮,跟学生一起吃食堂,清华的食堂都那么光明透亮,教室里还可以免费上网,在男多女少、任何一个丑女生都可以骄傲地宣称“我很丑,但是我很抢手”的氛围下,她无疑是羊群里出骆驼,被众多戴眼睛或不戴眼镜的男生们笨手拙脚地追求着,让她感觉真爽!短时间内,清华的荷塘月色,北大的未名湖、博雅塔,稍带着附近的圆明园、颐和园、香山,都留下了她的印迹……
                                                    
  可是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她的升学梦就破灭了。
  
  初中没有毕业,听教授的课太吃力,她背不过26个英文字母读大学英语如同天书,上课被点名发言,她从来痴痴呆呆不知所云,有殷勤的男生主动帮她补习功课,却也有善妒的女同学冷嘲热讽,终于在第一次全国统考之后,她终于明白什么叫赶鸭子上架,自己不是这块料,这种生活虽为他所憧憬,却永远不会属于她。此外学生的清贫刻苦她做不到,同样也做不到跟那些机灵的女生在学习上一争长短,她不想再忍受,一把火烧了所有的课本,重新走进了夜色弥漫灯红酒绿的娱乐场。
  
  那是她唯一的特长和强项,唯一的生存场所和去处。
  
  喧哗的音乐,旋转的彩灯,DJ在大声的叫喊,男男女女们疯狂的站在中间那片软质地板上,扭动着身体,摇摆着手。DJ尖叫着,问着:你们想不想?于是,大家拼了命的吼叫:想!DJ再问:你们要不要?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回答:要!要!要!然后轰笑声,口哨声,夹杂着某个女孩受到性骚扰时的尖叫声,充斥着整个空间。
  
  而她无疑是这群男男女女中最惹人注目的一个,她站在高台上,疯狂扭动着自己的腰肢,看着台下的男男女女疯狂尖叫,她这才觉得安稳,这才是她的舞台,她找到了自己的归属。
  
  但是,她依然选择住在北大清华的附近,或许是为了安慰一下那颗始终未能圆梦的心。
  
  几年后,一次搬家,她敲开了我的房门。
 楼主| 发表于 2004-12-29 18:28:16 | 显示全部楼层
在被周扬拒绝的那个晚上,江菲一边喝酒,一边回忆着从小到大的种种经历。她与我同岁,跳了十年的舞,不知道下一步要去做什么,除了被人包被人甩,她不知道还可以用别的办法养活自己,她那么向往我跟周扬的这种正常生活,在单位与人勾心斗角,在商场给别人下套同时又被别人下套,所有这些在她看来都津津有味。被周扬拒绝以后,她骨子里的自卑感悄悄浮了上来;每个人都有自卑的一面,只看有没有事情诱发这种自卑。不知不觉喝酒得越来越快,一杯杯直接灌下去,烧得胃里生疼……
  
  她坐在窗台上,长长的腿支着地,胃里的疼痛似乎令心里的疼痛好受一些,大眼睛里浮起一片迷雾,但疼痛越来越难以忍受了,那种疼似乎要把整个人都要撕裂,她从窗台溜到了地上,用头紧紧抵着墙,祈求着疼痛快一点过去,但是事与愿违,在昏过去之前,她最后一个动作是拨响了周扬的手机。
  
  迷迷糊糊中,江菲觉得又靠到了那个温暖的怀抱中,疼痛似乎也轻了不少,她真愿永远被他这么抱着,幸福哪怕是短暂的也好。她被放到手术床上的时候依然嘟囔着“周扬,抱着我,”然后是一连串的检查,洗胃,两个人都被折腾得筋疲力尽。
  
  再清醒过来,周围白哗哗的一片,江菲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趴在床边睡着了的周扬。她一下子觉得心里被幸福充得满满的,竟以为自己已在天堂。不忍心叫醒他,生怕破坏了自己的错觉,就拿他当自己的男友吧,为自己守候一夜,她忍不住去拨开周扬挡住前额的头发以期端详他英俊的面孔。
  
  周扬被这个轻柔的动作搞醒了,一如往常客气的冲她笑笑,问了一句:
  
  “好些了么?”语气间仅仅是一个朋友对另外一个朋友的关心。
  
  江菲的心一下子从天堂跌到谷底,原来错觉终归是错觉,原来幸福总是很短暂,她咬咬下唇,眼眶红了。
  
  江菲依然很虚弱,她抓住周扬的手,怯怯生生的问了一句:“如果没有晓晓,你会不会爱我,昨天会不会拒绝我?”
  
  周扬显然没想到她醒来第一个问题就是这个,他皱了皱眉,看着虚弱的江菲,有些不忍心说出答案,但是为了避免日后麻烦,或者我的误会,还是当即对江菲说:
  
  “如果没有晓晓,我昨天晚上或许不会拒绝你,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的邀请没有什么男人愿意拒绝,但是我不想让晓晓误会,我也不小了,该玩也都玩过了,这次是真的想把她娶回家的,晓晓别看表面机灵厉害,其实是个花瓶,从小到大没经历过什么挫折,我不想让她有一点伤心。”
  
   江菲说到这里,眼神幽怨地盯着我,带着一种无可奈何,她细长的手指把已经烧到头的烟掐灭,泪花在眼框里滚动。
  
  我的心有那么一刹那间被周扬的这一番话深深地触动了,几乎想哭,实际上也确实哭了出来,但紧接着想起结果,想起无论这期间周扬曾怎样拒绝过,但结果扎扎实实的摆在了那里:江菲肚子里的孩子是周扬的。随即,我的伤心又被生气所代替。
  
  周扬帮助江菲办理完出院手续,就此消失了,他不想在我不在北京的时候闹出一点事情以后不好收场,江菲打过几次他的电话,周扬都没有接听。
  
  江菲从此也就此死了心,继续沉醉于她的夜夜笙歌,每一夜精妆艳抹的皮囊下蛰伏着绝望,她不希望以后再碰上周扬,即便遇然遇上亦不会纠缠,大家都心照不宣,他只在她的生活中闪现一次,一如烟花炫过夜空,瞬间的爆裂,那绚丽和着钝响,在朦胧的碧落中扩散开来,使记忆为之颤栗,旋即就消弥得无影无踪了。
  
  她以为和他的故事仅仅限于那个晚上,周扬的英姿将永远定格在那里,她在我回来后不会提起,如果不是当时在广州的岳子打了一个改变我们所有人爱情命运的电话给她。
  
  其实无论我们如何对世界扭捏作态,对生活搔首弄姿,有一些注定要发生的事情,最终还是让我们都在刧难逃。
 楼主| 发表于 2004-12-29 18:28:32 | 显示全部楼层
岳子是见过江菲的,有一次她忘了带家门钥匙,打了个的直冲我办公室,连门都没敲就闯进来,岳子当时正趴在我桌子前死皮赖脸地磨我晚上请他吃饭,江菲的到来正好拯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江菲的小裙子腰部刚刚到跨间,上身是一件紧身大袖的泡泡衣,低领是一定的,我经常用风骚来形容她,她引以为荣。
  
  她的妆扮跟我一起出门,永远比我更夺人眼球,这一点经常令我愤愤不平,这一次也不例外,她像一阵风般冲进来,岳子打了个口哨,眼光立即直了。
  
  我抓紧机会取笑岳子:“你真是胸无大志,这辈子撑到死也就是个吃饱喝足能抱个漂亮女人睡死不足惜的货色”
  
  岳子振振有词:“要是能娶到你们两个美女,我这辈子甭说撑死,连饿死都心甘情愿。”
  
  江菲嘻嘻一笑,拿皮包打岳子的头:“小帅哥,想娶美女啊,抓紧时间赚钱吧。”拉着我一扭一摆的出了办公楼。
  
  “那男人长的还挺俊,就是有点娘娘腔,”江菲事后这么评价评价岳子。
  
  岳子有我家的电话号码,那几天江菲的听觉被嘈杂的电子乐折磨得烦躁不堪,嗓子喊得沙哑,眼睛被烟熏得失神,又正碰上例假,不知道怎么的看什么都嫌烦,电话吵醒她的时候第一句就是: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正睡觉呢。”
  
  “哟,是江菲吧,真有个性,我是晓晓的同事岳子。”
  
  “她出差去了,”说罢就要放。
  
  “别、别放,我不找她,我就找你。”岳子赶紧解释。
  
  “你找我干么,泡不到晓晓想泡我啊?别人剩下的,没门儿。”
  
  “呵呵,不是我想泡你,是有个老板想泡你。”
  
  江菲一听,来了精神,她的原则一向是只高价零售,绝不低价批发:“好啊,他出多少,一个月少于5万,免谈。”
  
  “呵呵,5万,你也太瞧不起你自己了,如果有时间,来一趟广州,老板想跟你面谈。”
  
  江菲一边兴致勃勃地收拾自己,一边琢磨着怎么从这个男人身上多搞几个钱,男人么,对女人胸部与屁股的追求永远不会满足,这个世界的男女比例是1.04:1,所以女人永远比男人少,而且,每个男人都想拥有几个女人。结论是:女人永远比男人有性别优势。
  
  她的逻辑一向是,男人总以为在玩女人,岂不知道女人同样也在玩男人。男人在外面任劳任怨汗流浃背地赚钱,却在女人面前一掷千金,男人通过征服世界而征服女人,但女人通过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哪个更容易呢?答案显而易见。
  
  女人只要有一张说得过去的脸蛋儿,没有身材那你做抽脂也罢,锻炼也罢,一定要有一副前突后翘的玲珑身段,这样只需要往床上一躺,自有大把大把的钞票哗哗的流进来……男人的汗水经女人的手转化成了化妆品,高档衣服,首饰……当男人,其实也有点可怜,但是男人么,屡屡上当却总不思改悔,不回家好好守着老婆,依然会对外面的美女如飞蛾扑火一般的前仆后继——江菲往往在享受着男人的劳动成果的同时慨然长叹:男人这种动物,真是既可爱又可怜。
  
  但是,第二天,江菲就知道自己这回是彻底的自作多情了一把。
  
  北京到广州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坐飞机几个小时也便到了,谁叫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呢,让江菲的自我感觉良好没能持续多久。
  
  她下了飞机连东西南北都还没有搞清楚就被岳子带到了酒店,虽然江菲对包她的男人的外表一向不甚挑剔,但每一次都忍不住暗暗祈祷下一个能好一点,长的好的男人,她可以给他打个折。
  
  这一次,她显然没有太失望,那个人应该年纪不算小,身体微微发福了,大肚子像个锅一样扣在身上,总是看着不那么方便,但是身蠢人不蠢,练达中透着精明。
  
  江菲自慰地想,能包的起女人的男人,也就别期望是什么英俊少年郎。象他这样,已经算不错了。
  
  那个人,全名叫孙正阳,我,王晓晓,通常叫他老孙,而徐坤对他的称呼是舅舅。
 楼主| 发表于 2004-12-29 18:28:44 | 显示全部楼层
“江小姐果真漂亮,”老孙把见我第一面说的话又原封不动的送给了江菲,拍马屁又不花钱,取一个美女欢心的最好手段就是多拍马屁。很多人这么认为,所以每天有很多人把这句话当成礼物送来送去,最流行的就是现在“美女作家”这个词儿,现在办公室里也开始流行, 见女人就叫美女,见男人就叫帅哥。其实真正的美女早就听厌了,耳朵都起茧子了,你夸她漂亮还不如夸她聪明来得高兴。
  
  真正喜欢听别人叫美女的偏偏是那种长的谈不上丑也谈不上美,扔人堆里不显眼,但仔细瞅瞅也不讨厌的一般女子。
  
  江菲面无表情,当然,学会拿架子是美女的第一课。
  
  “其实,我这次请你来,是有个小小的请求希望你能帮忙,完成之后,我会好好酬谢江小姐。”
  
  江菲对于孙正阳的目标不是她,着实有点意外,心想准是让她去害哪个男人,拍点照片什么的,好让他后院起火。
  
  “周扬,你认识么?”老孙不紧不慢的吐出这个名子。
  
  尽管江菲有心理准备,但是听到这个名子,还是吓了一跳,心里怦怦直跳,她很吃惊,对方怎么会提到周扬。
  
  江菲睁大眼睛,示意老孙往下说,她想不明白,千里之外的周扬跟面前这个一脸油光的老男人有什么联系。
  
  老孙见引起了江菲的兴趣,便意料之中地笑了笑,不紧不慢的往下说:
  
  “江小姐这么漂亮,去追一个帅哥应该很有自信吧?”
  
  此时江菲已经完全明白了老孙请她来的意图:把周扬追到手。
  
  江菲把自己的身体完全陷进沙发中,满脑子的疑问: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是有益于周扬?还是想陷害周扬?他们知不知道她已经追过周扬但没有成功?他们知道不知道跟周扬和晓晓的关系?……
  
  江菲决定无论如何先让对方透透底,自己再看看能不能上这条船,如果不能也好早点提醒周扬有人要对付他。
  
  “我认识,而且关系不错,所以更要知道为什么,否则……”江菲抬起她的小下巴,警惕的样子象一头来自北方的狼,紧紧盯着眼前这两个人。
  
  “这可不是你的一向风格啊,拿钱就是了,问那么多干嘛,”岳子有点不耐烦。
  
  江菲冷冷一笑,拎起包就走,她有信心既然已经大老远把她从北京请来,说明她肯定是最合适的人选,象老孙这种商人,不会白费精力的。
  
  果然,一只手覆盖在她正要开门的手腕上。老孙示意她坐回原位。
  
  “好有个性的女孩子,我喜欢,”老孙赤裸裸地表示,一边似笑非笑地等着江菲的反应。
  
  江菲已经见怪不怪了,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据说一个男人看一个美女最短45秒就可以有生理反应。她对她今天的装扮能带来的效果很有自信。
  
  “喜欢是要付出代价的!”
  
  老孙哈哈一笑:“果然你能跟晓晓是朋友,真像真像,一样的机灵。”老孙把身子往前探:“如果我要你做的事,以破坏你跟晓晓的友谊为代价你做不做?”
  
  江菲悠悠吐一口烟:“那要看你出什么价。”
  
  钱不是万能的,但钱无疑可以买来很多东西,只要价格合适,别说友谊,爱情也是可以买到的。
  
  这点,我们都明白,我们都不是童话中的公主跟王子,我们也并非革命时期的战士,我们是市场经济下的产物。
  
  不管你承认不承认,每个人的头上都标着个价格,有的高,有的低,而这个价格,有可能是老板给我们标的,也有可能是老公给我们标的,也有可能像江菲这样是由另外一个人买断的,而不幸的很,最后一种价格往往最高,因为它同时出售的还有尊严。
  
  尊严这东西,在我们过往的二十多年中,相对比学历,脸蛋儿,身材,能力等等,它最值钱。
  
  唯一难以用金钱买到的,唯有亲情。
  
  江菲在这次交易中把我们的友谊成功卖了二十万。我用成功这个词儿,呵呵,二十万已经很对得起我们的友谊了。
  
  女人与女人之间,可以反目的不仅仅是金钱,还有男人, 还有学历,甚至为了一声男人的赞美是送给你身边的好友,都可以让女人间的友谊反目成仇。
  
  如李婷,虽不算至交,但到底同事三年,也算相处甚欢,只为我平时得到的赞美多于她,她不惜把我送上法庭。
  
  只要你尝试过什么是忌妒,人人都可以变得蛇蝎般狠毒。
  
  “这个价格不错,”我很平静地对她讲,尽管我理解,但心中依旧血淋淋。江菲笑笑,意思是我知道你会这么说。
 楼主| 发表于 2004-12-29 18:28:59 | 显示全部楼层
20万加上一个早已经心仪很久的男人,江菲没有理由拒绝。她很聪明,故作沉吟,没有立即答应,因为她太好奇这背后的故事,尤其是这个男人跟周扬到底什么关系,目的为何?
  
  很快,她的好奇心与她的身体,又以一个可观的数字成交给了老孙这个男人,不过,这是一场生意。
  
  莎士比亚说:上帝把亚当贬落到人间,所制定的第一条戒命就是:“你要用自己的血跟汗换面包”。
  
  老孙的发家史把这一点发挥得淋漓尽致。
                         
  任何一个成功人士不可能全善,也不可能全恶,如果一定要定义他们的话,我喜欢用灰色这个词。所谓公平游戏,是人人拿出筹码放到台面上去作自由竞赛,然而在这个社会上不会有完全透明的筹码。
  
  ——正如老孙。
  
  当十四岁的老孙在建筑工地上当小工时,他已经琢磨着怎么把好的钢材或者电线偷出去卖钱以次品顶之。卖了钱,他也不存,出手阔绰,全部拿来呼朋唤友,一醉方休。在那个时候,他结交了一批死心塌地跟他的死党。
  
  十四五岁的少年,原本不懂什么女人,老孙就在懂和不懂之间犯了一个大错,工地有个负责做饭的女孩叫小翠,十六七岁,也谈不上什么姿色,但是在这个全是老爷们的地方也被好多人虎视眈眈。
  
  那女孩靠的是包工头,自然没人敢动一个手指头。在八十年代,包工头对工人非打即骂那是特正常的事,剥削得也很厉害,所以没有人不对头儿恨得牙根痒痒。
  
  老孙还小,所以那会只能叫他小孙,就是上了这帮爷们的当,一次酒桌上,小孙也是喝多了,吹起牛:“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有一天肯定要自立门户,赚大钱,玩漂亮女人。”有个白天挨过打的工人激他:“你小子要是有胆,就把小翠上了。”
  
  初生牛犊不畏虎,小孙拎着一瓶酒晃晃悠悠就朝小翠住的棚子走了过去,后边一群人看着,说实话,那会小孙心里也有点犯怵,但是众目睽睽之下想退也退不成了,小翠也是不怎么聪明, 要是早看出事来,撒腿就跑,也没人敢抓她回来,小孙也就有了台阶下。
  
  偏偏这个小翠平时仗着有人撑腰,不耐烦地把小孙他们往外赶:“闹什么闹,都给我出去!”红了眼的小孙一把就拉下来她的外衣,白花花的胸脯露在外面。这一下子,小孙什么都顾不上了……
  
  事后,包工头自然找了人把小孙打的死去活来,满脸开花,倒在地上哀哀求饶,几个男人在旁边依然把他当皮球一样的踢来踢去,眼看要活不成了,幸好平时他出手大方,几个工人跪在地下死求,才保下一条命来。
  
  伤好之后,小孙自然在工地呆不住,包工头那张狞笑的脸也深深地印在脑子里。小孙离开工地的时候,是个夜晚,那个夜晚没有人会注意到在街角有个孩子,双拳紧握,望着不远处的工地,眼神似能喷出火来,小孙起誓:“将来我一定要这个乖孙子跟跪在我面前求我!”
  
  一不做二不休,小孙靠着对原来工地的熟悉,联系了几个工友,大大的偷了一批原料,倒卖出去,手中有了第一笔资金。
  
  以后这几个人就靠偶儿揽个装修的活儿,小打小闹地混。
                   
  转机的出现是在1991年。
  
  那年赌博机在广州开始再度盛行,包括“魔术帽机”、“跑马机”、“滚球机”在内的老虎机,每次下注至少要20元,最高可达3000元,一个晚上一台机就能有上万元的输赢。当然是输多赢少,一个场子一天好的时候赚个十来万不成问题。
  
  但经营这种“无本万利”的东西必需具备两个前提:一是要场所,一般设在各种娱乐城内;二是要公安有关部门的审批,民间传说行情是,批一个场子要100万人民币。
  
  但小孙交朋友是拿手好戏,这几年赚的钱没干别的,全喂了公安局那帮老爷了,这样1992年他在广州中心地段买下一块地,成立金天地娱乐城,经营卡拉OK、桑拿浴和老虎机。
  
  这一日,娱乐城要招一批新的小姐,小孙往往要亲自选一选,好的留下来自己用。这时候距小孙离开那个工地已经有十年的历史了,但是当怯生生的小翠站在队伍里,小孙还是一眼瞧出了她。尽管她比当年丰腴了许多,也白了许多,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么,但变化更大的却是小孙自己,谁也想不到当年那个黑黑瘦瘦满脸污渍的少年,会是面前这个年轻潇洒的黄金单身郎。
  
  当小翠发现老板盯着自己出神的时候,讨好似的笑了笑,她没有认出这个老板,正是十年前的晚上强奸她的那个少年。
  
  小孙当然不能让她跟别的小姐一般去招待客人,一时怎么处理没有想好,就吩咐手下人先好吃好喝招待着,小翠被招待得莫名其妙。如此过了半个月,小翠要求回家把孩子接来,小孙第一次看见那个孩子,完全愣在那里,那孩子的眉眼儿长得跟他太像了,只不过脸盘儿是小翠的, 所以比他又漂亮了几分。
  
  背着小翠偷偷去医院做了DNA鉴定, 那孩子果然是他的。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无奇不有,小孙平白捞了个亲儿子,一时间欣喜若狂,抱着孩子直冲小翠的房间。
  
  小翠见是老板,自然很紧张,没想到听小孙说完了前因后果,她的反应那么激烈,她恨啊,恨这个当年强奸自己的少年,让她无处可去,像狗一样被赶了出来,后来发觉怀孕,竟没钱打胎,在一个下雨的晚上在桥底下生下这个孩子。小翠这些年吃了多少苦,怀孕期间靠捡破烂为生,产子之后靠卖身为生,饱尝了多少辛酸,受尽了冷嘲热讽,所有这些都是面前这个男人害的。
  
  小翠是典型的懦弱的妇女,她能做的事只有逃离,小孙原本对她本人没多少兴趣,走就走吧,但是绝对不会允许她带着自己的孩子吃苦受难,再去卖身,于是给她送去钱,但都被原封不动地送回来。最后小孙暗中让一个小卖铺的老板收留了她,给了那个老板一笔钱,让他好好替他抚养孩子长大。
  
  那个老板姓徐,小孩名坤。他的全名叫:徐坤。
  
  江菲讲到这里,有点歉意地瞧着徐坤,尽管在江菲谈到见孙正阳时,我有种隐隐约约的预感,但仍暗暗希望跟徐坤没关系,故事越来越紧张,我已经完全忘记了周扬,暗暗替徐坤担心,江菲最后吐出那两个字时,我已经是一身冷汗,知道结局已不可避免,突然身子一松,大口喘息,却仍不忘扭头看徐坤的表情,他的手已经快把我的骨头捏碎了。
  
  我不知道别人意外知道自己身世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情,那时候我脑海中浮现出电视上那些突然知道身世的男男女女,一个个都跟发疯一般,第一反应先是喊叫着冲出去。我当时真怕徐坤也是这样,那么温和的徐坤。
  
  可是他没有,可见他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因为我看见他的下唇已被咬出了血,我的手被攥的生疼,他的眼睛仿佛要瞪了出来,我双手摇他的肩,抚摸他的脸:“徐坤,你不能这样……”但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词儿来安慰他,我很焦急。
  
  坐在他的旁边,手攥着手,我能感觉到他内心的剧烈风暴。徐坤一向是个冷静的人,喜怒哀乐不形于色,现在他把头埋在两臂之间,在使劲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我便是喜欢他的冷静,冷静的男人往往让人放心。
  
  我跟江菲面面相觑,谁也帮不上忙,可是我心中真的怜惜,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但也只能反复地念叨:“徐坤,你别这样,别这样……”
  
  他再抬起头,眼圈是红的,直起身子,嗓音有点暗哑,衣服已经皱皱,他松开我的手,没有看我的脸,交待了一句:“这事我一定要搞个清楚!”转身就走。
  
  我想跟他一起去,他在门口把我推回:“我希望一个人,”似乎说这一句话都要拼尽全身的力气。我不忍心再逼他,便眼睁睁看着他匆匆而去。
 楼主| 发表于 2004-12-29 18:29:1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也虚脱了一般,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我连对江菲生气的劲都没了,她对我,只不过是一条有着妖艳外表的毒蛇,在我刚要沾沾自喜的时候,便悄悄从床下绕出来,咬上一口,让我重新痛不欲生,她到底还要我咬多少口?
  
  我摇摇晃晃地走回来,重新坐下,因为没有力气,头靠在椅背上,腿也学着她那样伸到茶几上。
  
  “你不是说是为我好么?怎么一而再,再而三地给我带来这么吓人的消息?”我质问她。
  
  这时已经是夜半三更,我们都没有吃饭,肚里饥肠辘辘。
  
  “我下边要是说点更打击你的事儿,你还能接受吗?”江菲半真半假地开玩笑。
  
  她也许真是玩笑,但我是吓怕了,我担心承受不了借中而来的打击,便提议先去吃饭,回来再说。江菲拿起外套,表示同意。我找出车钥匙,开车前往北大南门对面的一家通宵牛肉面馆,我们都喜欢那里的牛肉饭,以前半夜蹦的回来,经常上那儿喂饱肚子才回家睡觉。
  
  今天,通宵牛肉面馆里依然有许多学生在那儿孜孜不倦地刻苦读书,北大及想考北大的学子们真是不一样,每每我来这个通宵馆都会发出这样的感慨,我也曾经试过来这儿通宵学习, 但结果准是在两点左右,趴倒桌上一觉睡到天亮。
  
  由此得出结论,我这辈子也别想考上北大清华这类天字号的学府,尽管年年九月考研高潮的时候我都会怦然动心,都想拿出书来好好复习,到11月也会去报名,可到一月份该考的时候,保准临阵脱逃。
  
  这次真是饿坏了,现在我顾不上什么身材,吃相,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几口就吃完了。
  
  “再来一碗,”我看到服务小姐惊讶的眼神儿。
  
  江菲扑哧一下笑了:“要是哪个男人被你外表骗了,娶回家一不小心发现你这副吃相,他不后悔才怪呢。”
  
  “那时,后悔也晚了,好吧,你说吧,还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在后边等着呢。你一股脑说完了,我再想怎么报仇。”
  
  两碗面下肚,我觉得有点劲了,也点起了一枝烟。说报仇的时候,那表情绝对严肃,我绝不容别人把我放在手掌上戏耍。
  
  “得了,你那样儿吓唬谁呀,别人跟你哭两次,你就心软了。”江菲白我一眼说。
  
  “是么?”我没跟她辩,越辩越显得心虚。
  
  “你知道不知道,你们老板用来控诉你们的匿名信是我写的?”江菲故意放慢语速,以便看我的表情。
  
  估计我没让她失望,我火冒三仗:“你丫有病啊,告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我的声音在夜半三更格外响亮,正在看书和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学生以及低头算账的服务员都朝我这边望来。
  
  江菲毫无顾忌的笑,似乎我的反应是她的得意之作。
 楼主| 发表于 2004-12-29 18:29:48 | 显示全部楼层
老孙年纪渐大,知道赌场这条路走不长,九十年代末网络开始兴起的时候,又筹了笔资金搞网上商城,他一直没有结婚,也一直没让身边的女子怀孕,徐坤成了他唯一的宝贝儿子。
  
  他感觉年轻的时候欠这对母子太多,希望老来能够补偿,哪知徐坤他妈不买帐,一直到徐坤父亲因为不小心摔断脊柱,他母亲实在凑不齐医药费,才不得不在老孙的金钱面前低头。
  
  于是对徐坤,他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徐坤追我,他是瞧在眼里的,我看不上徐坤,他也心知肚明,于是他通过岳子,想帮徐坤一把,该死的岳子招出我在北京有这么个男朋友,他就收买江菲,创造出种种障碍,制造我跟周扬之间的误会。
  
  江菲旧技重演,装病把周扬骗到家里,然后在杯中下药,不知底细的周扬,当然逃不出她的手心。
  
  江菲处理完北京的事,知道周扬必不肯接受她,便飞回广州安心当起老孙的情人,那次她来广州见我还钥匙,其实是已经打算定居那里。
  
  至于匿名信,她瞧出不对头, 明明我跟岳子是一起来进货的,岳子却常背着我跟老孙见面,她怀疑其中有诈,为了怕我上当,便注意搜集了其中证据。
  
  在当时的情况下,她不方便把证据交给我,交给我估计我也不信,她就把信一股脑寄往北京我的头儿那里。信主要是针对岳子,并没有提一句我的名子,但是她不知道,我是此次广州之行的负责人,加上岳子又一直在单位追求我, 老板把我怀疑进去,也是理所当然的。
  
  江菲从老孙处得知我也被起诉,便跟老孙一起飞回北京旁听,待到看见我情况不妙,便自个跳出来替我作证。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们已经回到了住处,我望着她的脸,她耸耸眉,眨眨眼,撇撇嘴,一张脸上写的全是:情况就是这样,你看着处置吧,我估计你拿我也没什么办法。
  
  我真是哭笑不得。一时不知道是该把她轰出家门,还是该感谢她在我困难的时候仗义相助。
  
  我唯一的反应,就是狠狠的踹了面前的桌子一脚,然后冲她骂了一句:“你真他妈不知道让我该怎么办好!”
  
  江菲哈哈大笑,窗外,曙光初现,第一丝阳光照进客厅,照映在我和江菲的脸上,她精心保养的皮肤并没有因为熬夜而显得憔悴, 在这张朝气蓬勃的美丽的脸上,我看到自己的影子。
  
  都是飘泊在北京的女孩,我们用各种办法生存并生活着,或许,偶尔,我们会掉井别人的陷阱;或许有的时候我们会迷茫不知所措;或许人生的骤然别离常常会杀得我们措手不及或令我们痛彻心悱;这世界总有阴暗冷默的一面让我们心灰意冷。
  
  但是,我们仍然年轻靓丽,这世界永远千回百转,柳暗花明,我们总会用各种手段靠万种风情在中关村立有一席之地,也许那手段同样不那么光明。
  
  但是,没有关系,我们的心是光明的,就像这黎明,窗外中关村大街几个清洁工人在努力清扫它的灰尘,金色的阳光照在街道上及往来的车辆上,一切都充满希望。
  
  我和江菲,以及在北京的所有外地女孩都有一种共同的命运,这个命运的题目叫飘泊;在外飘泊的人们也会有一种共同的情愫,这种情愫的名子叫相惜。
  
  当太阳完全跃出地平线的一刹那,我原谅了她————江菲。
  
   (上部完)
 楼主| 发表于 2004-12-29 18:30:53 | 显示全部楼层
累了吧~哈~
男生们可以看看文章里的女生的心理,有些确实是真实的写照。呵呵这样,女孩子可以容易。。。,知已知彼啊……
发表于 2004-12-30 20:44:30 | 显示全部楼层
下部呢?苹果,不要这样掉人胃口好不好!!!
发表于 2004-12-30 23:54:04 | 显示全部楼层
当今社会市场经济产物——人类。想要修炼为人,必须要付出代价,往往漂亮女孩来的更加辛苦,拥有是相对论的。拥有是要付出代价的,何况拥有的是世人极力想追求的!
      美丽,智慧,和金钱及于一身,如果能很好的运用,将是无穷的力量;如果没有能力操控,必定是毁掉自己的最好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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