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跌撞撞，无足鸟的二十年(更新至初中一年级)

th13teen

20090531


首先解释下这个标题。

今早收到师妹的短信一条，特别感动。这条短信看了好多遍，迟迟不肯放下。她说感觉我就像自己文章里的那只无足鸟，永远停不下来。是啊，忙忙碌碌地每一天，包括二十周岁原本打算让自己好好休息的一天，最后也还是直到时钟漫过了零点才得以回寝,零点之后开始写这篇文章。每天把自己搞得这么累，图的是个什么呢。二十周岁，真可怕，奔三的人了。

说来不怕大家笑话，自己的生日竟然被自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今年生日过的早了些，要不是奶奶打电话提醒，我甚至都忘了这个生日。真的是，不知道自己一天在忙些什么。但是让我暖心的是，这个不容易记的连自己都忘记了的农历生日，竟然还有人帮忙记着，而且闰五月的初八，还会有人来长沙看我哦，自己真的还很幸福的。


应该说这不算是一部回忆录，只是挑拣记忆里深处的东西，在这样的下半夜里挖掘些真心的故事，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完全暴露下，晒晒自己。且按着学制来写吧，这只是个引子，还没有开始。

th13teen

跌跌撞撞，无足鸟的二十年(学龄前）
20090601


二十年前，呱呱坠地的时候我是用什么方式哭的我不知道，估计哭起来也都是大同小异吧。只听说那时候的我还有点小胖墩的样子，还听说那时候的我眼睛还蛮大，用妈妈的话来说，哪都长了就是眼睛不长一直那么大。

我来到这个世界上这个事情本身，也是非常非常偶然的。当时老爸老妈是先有的我后结的婚，在结婚之前曾经考虑过是否留下这个小朋友，经过各方讨论最终决定生下我，这也就是姐姐曾经给我取名字为“胡留留儿”的伟大构想的成因。

同时感谢奶奶给我取了这个名字，虽说在中国范畴内这个名字的使用率比较高（有qq群为证，本人“胡博”qq群汇聚了天南海北来的各种胡博，数量之多种类繁杂让人瞠目结舌），但是这也表达了奶奶寄予我的殷切厚望，虽然现在看来对于一个连研究生都不打算要考的我来说是比较困难的事情，但是这份心愿还是好的嘛。

儿时的回忆，很大一部分来自姥姥家，弟弟比我小两个月，是必然会一起成长的小哥俩，也一直一直是家里的一对小活宝。据说那时大姨白天要上班，我妈妈曾经同时哺育过我们两个小孩的。那时候的弟弟很有文艺天赋的，现在也有，弟弟唱歌很好听，而且模仿小品特别的像模像样，也很好动；而那时的我是一个很少说话的孩子，但是莫名其妙地会得到许多的照顾，那时候太姥还在世，她总会把弟弟没发现的好吃的给我留下偷偷塞给我，虽然最后我也不一定会吃，从那个时候起就养成了不争不抢的随遇而安的“随便”的状态，很让人伤脑筋，这孩子怎么傻乎乎的。跟弟弟几乎没怎么打过架，印象中只有一次，因为弟弟一直叫我“哥”却有一次直接呼我的名字，于是我把它揍了一顿。按理说只小了两个月叫什么都无所谓的，但在我看来那是对我权威的挑战，或是说对我习惯的挑战，我要坚决抗争捍卫到低的。

跟弟弟在一个大盆里洗澡，在一个被窝里睡觉；跟弟弟一起看电视，玩游戏机虽然每次都是我输。最经典的游戏是摆麻将，我们会把每一颗麻将当做一个小人或者堆砌成建筑物，扮演着对战的王国进行打斗，这便是两位英雄谋略的初体验吧。还有经典的就是用扑克玩速成二十四，许多的游戏都是我们自己发明的，当然玩这个游戏我重来就没有输过。

那时候记忆深刻的还有好多好多故事，大舅和老舅带女朋友来，现在早就是我们的舅妈多少年啦。老舅的女朋友有一手绝活，橡皮泥，我承认，那时候的我和弟弟被征服了。所以说女同学们，如果有一天，你踏进男朋友家的大门，想讨孩子们欢心的话一定要会至少一种玩的方式哦呵呵。还有那时候姥姥家卧室门的后面有好多那种带糖衣的药片，我和弟弟趁姥姥不在偷偷地吃掉糖衣再把药片放回去，你看我们多善良，一点都不浪费药片，但是这样很容易被发现的。

据说小时候我是非常容易受伤的，姥爷舅舅骑车带我，经常把我当时还很嫩的脚绞到自行车的后轮里，有伤疤为证。据说我小时候是很笨的，在自己卧室里踢足球，结果一脚踢在了衣柜上，大脚趾肿了整整一个月。据说那时候我也蛮可爱的，过年时候买了新衣服，在爸爸工作的（爸爸那时候是搞裁剪的）百货大楼（现在叫百盛了）电梯口站着，据目击者称，当时我很有范儿地在那站着，一直站着，突然我抬起手扣扣不是特别舒服的鼻子，结果电梯上的女孩吓了一跳，拍拍自己说，我的妈呀，我以为那个是童装模特呢。每次我讲起这个故事，总被葛彤同学不屑，很打击我的，人家就是童装模特嘛。（自己恶心中）

那时候貌似西服很流行，并且没有多少买成装的，于是爸爸的生意很不错的，那时候蛮赚钱的。在我上学前的某段时间，爸爸带着全家去盘锦继续做服装生意，那的生意比家乡要好，后来舅舅和姑姑也到那边去发展去了。那个地方我印象最深的有三个地方。甜蒜，之前我没吃过的，一直觉得很好吃很有味，曾经我以能空嘴吃一头甜蒜为傲哈哈。大客，往返鞍山和盘锦之间的大客，在途中会经过一个坡，每次从那感觉像是在坐过山车，忽悠家酒下去了，然后我每次都条件反射地吐出来，于是后来妈妈每次都会给我准备一个塑料袋子，在经过那个坡的时候拿出来。还有一个印象最深的就是那条鱼了，我们家在浴盆里养了一条大鱼，是我的好伙伴，有一次我们回鞍山，让一个某姓氏的大爷帮忙照看着家里，等我们回来的时候一看好家伙，我的好伙伴已经被吃掉了。

后来我要上学了，爸爸累病了，于是我们举家回到鞍山。学龄前的时候在奶奶的小学上过一段时间的学前班，奶奶是我的班主任，据说后来还在家近的一家学前班上过一段时间的学前班但在我记忆力没什么深刻的印象，就姑且只承认奶奶这么一任学前班主任吧哈哈。学前班里的事情我几乎没记得多少，印象最深的就是学校里的玩具了。每次和奶奶等学校的老师们一起吃完中午饭后我就一个人在玩具室里玩，有一个能摆成动物园的积木我很是喜欢，奶奶还常常想起说，退休的时候学校让拿一样玩具，她应该贪心点拿那套积木的，但是最后不好意思只拿了只皮球。

对了对了，小时候还有一件小事，一件影响我后来对死亡的感悟和创作灵感的事。有一段时间我开始思考死亡，每个夜幕降临，我猫在被窝里想着想着就会哭出来，觉得自己的小脑袋想不明白死了以后怎么办，还天天嚷着要长生不老，估计是看什么科教片了吧，小孩子一天瞎想什么，于是啊一直一直哭啊，妈妈就哄我睡觉。妈妈是个哲理家，她说，儿子你看，开开心心也是一辈子，一直伤心难过也是一辈子，为什么不开开心心地度过呢，当时我觉得很有道理，但是还是忍不住哭。我爸爸最牛，要不怎么是我爸爸呢，一天下班他从外面带回了些东西，还神神秘秘地给我看，儿子，看爸爸给你带什么了，长生不老药，快让妈妈泡着喝了吧，我特别高兴、知足地喝下了那碗“长生不老药”，多少年后我知道了，那东西叫“油茶面”，但是泡水喝真的很好喝。

这就是我荒诞的、有趣的、可爱的、记不住多少的童年啊。





【未完待续】

mingmei

每天把自己搞得这么累，图的是个什么呢？——这句深有感触~

th13teen

呵呵···可是依然没有答案···

th13teen

跌跌撞撞，无足鸟的二十年(小学，人生剧上演）
2009 06 05




上小学了。终于上小学了。一直一直忙啊忙，到现在也没闲下来，但是不管，我就要写回忆录，来，今天把小学的搞完。

我可爱的母校东长甸小学，是你教会了我如何识别东西南北的。因为记着我们学校的门是朝北的，然后我们那个城市的构造还算规整，站在一个地方闭上眼，就指着一个方向，那里就是北。哈哈。

那时候爸爸病的很厉害，住院，妈妈会在我放学之后带我去看爸爸。后来就搬家了，爸爸的病虽然好了却经常容易复发，但不至于威胁生命了，我们正常的生活就开始了，怕太累了，我们家靠以前的积蓄生活却也过的不错。记得给爸爸看病想过各种办法，包括请过一个骗人的江湖郎中哈哈。但是谁也没想到后来爸爸的病竟然是被“热爱劳动”治好的，那就是后话了。

我有时候是一个害怕离开、害怕变换环境的人，就是喜欢习惯了的东西，小学一、二年级的时候转过一次班级，到了新的班级我就一直一直在哭，想回到以前的班级里。说实话，以前的班是什么样子的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可是就是哭就是哭，班主任派遣班上的同学给我做工作，忘记了是男生还是女生来做工作了，哈哈。印象中小学的班主任很喜欢找我做工作，貌似我是一个很需要帮助的小孩，很能激发她们教育孩子、帮助弱小的冲动。包括我顽强的抗拒在学校吃食堂，坚持在“王老师”家（退休的小学教师开的那种集合吃饭和照顾小孩的地方）吃，于是在课间操的时候做我的工作，老师好像有提层的那种。可能是还是因为不喜欢改变习惯吧，我坚持不从，没记错的话那次我又哭了，不争气的呵呵。姐姐妹妹总说我小时候喜欢哭，好吧我承认行了不。

东长甸小学里的同学嘛，印象中倒是依稀还记得几个的，但是现在基本没什么联系了。一个个地想把，虽然记得不一定准确了。

李正。或者说我更习惯叫他“李正儿”。比我高两个年级的，他爸爸好像是空军里管事的，我也去过他家玩，是那种空军家属楼，小时候觉得那里面很牛逼。墙上写着“兔费拔牙”，当时想，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就问我妈妈，她告诉我，儿子那是“免费拔牙”，丢人了，差一点啊。其实只是一个广告，可以看出，这个家属楼小院的级别也不是蛮高的嘛。这兄弟总跟我在一起玩，中午在王老师家吃饭（貌似我小学里认识的人除了班级里的就是王老师家吃饭的），之后就一直聊天。期间帮过我小忙。小学时候胆子小的很容易被欺负，有一个好像叫“肖亮”的小子放学的时候跟我闹，我说你再闹我就找人了啊，他笑，我就喊“李正儿！”于是他和几个同学就把他逮住，然后跟我说行了你走吧，于是我就走了。当时说实话我有点怕，害怕他们做过火的事，之后的几天我都在暗中观察肖亮的动态，不知道他会不会打击报复，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后来李正就毕业了，念二十六中去了，我知道我也会念那个学校，但是得两年以后，他是第一届“五四制”的学生，于是在五年级的时候和六年级的仪器毕业走了。后来我转学了，后来我上初中了，在初二的时候和他在一个校区读书，但是好像也没见过几次面。记得那时候他语重心长地告诉我要好好读书，意思是他浪费了青春，他就初中毕业了，再也没见过他，听说花钱去了一中读高中，再后来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纪续，兰军。不知道为什么，印象里这两个人都是连在一起的，都是教师家的孩子，而且和我一个班经常在一起玩。他俩又是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很像动画片里的拍档。我们三个在班级里都是“弱势群体”，自封的。觉得该组成一个帮派，联合起来，争取更大的胜利！于是在小学西侧的小红门下“结拜”，号称“雷门三兄弟”，我因为生日大当了大哥，在哪都要冒个头儿的习惯从此形成并一发而不可收拾，我觉得这是一个坏习惯，先出头的船先烂，遇见事我总的扛着不是。“雷门”的名字是我取的，印象中和某个奥特曼有一定的关系。组织上干过的事，印象中就是冬天占雪堆称雄。后来拉进来马焕宇（但愿没记错这个名字）当老四，他是一个给人感觉有点凶悍的人，个子也不高就是觉得悍，后来我归结于他每天紧皱的眉毛，给人一种想要复仇的感觉，于是有时候我就向他学习，不要让别人觉得我好欺负，这是我小学时候努力的方向之一。再说纪续哈兰军，后来也去了二十六中，再后来二十六中分裂了，他们被分到四十中，我分在二十九中，除了偶尔在街上碰到两次就不再有交集了。

侯东奇。这个名字应该没记错，但是可恶的是……在上初中时候，鞍山的奥赛比赛上我们坐前后桌，我觉得和他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就和他聊天。结果他非但没有认出我来，还以为我是想照他抄，在考试前套磁。等我想起他是谁的时候是在考试之后了，后来我考上了那个奥赛班也没再见他的身影，记得小时候我们住前后楼，他妈妈和我妈妈还很熟，但是后来的生活，不再有交集了……

马迎子。班级上的女班长，很活泼的一个女孩子。当时觉得有一点点喜欢，不过那时候不知道什么叫喜欢呢还。

徐文。在王老师家吃饭认识的，在一个学校念初中。长的挺漂亮的，而且长相没怎么变过，一直挺喜欢看她的，看见了总愿意多看几眼，并且说上一句，有时间一起去看看王老师吧，不过貌似她对这件事的兴趣不大，但我其实就是找个话题而已。真的，有点想念王老师了，你现在还好么？

潘阳。班上的学习委员，成绩很好，考上了民办的学校，但听说后来成绩下来了，用老师的话讲，女孩子“后劲儿不足”。说到学习我想起了一个事，那时候我是班上的数学课代表，数学成绩很棒，哈哈我真谦虚。新来的老师看到我的数学卷子很开心，以为我各个学科的成绩都很棒，于是学校的英语比赛（不是吧，大伙看到这就都知道结果了，太了解我了吧），派我和学习委员等代表我们班参加比赛。结果可想而知，我貌似很光荣地……在我确定我在英语学习方面没有潜力之后，从不知道中学几年级开始我不再听英语课了，并且在大学时候通过自己的努力考进C班，哈哈。

白银。我们一致认为这个名字很值钱，然后他淡淡地说，我哥哥名字叫白金。

李云龙。李云凤。兄妹两个的名字很武侠。而且哥哥长的蛮帅，小学时候就是一副帅哥坯子，后来果然修的正果，据说在之后的求学路上也算是风云人物，可以写进言情小说里的那种，但是毕业后没再见过他，一切都是听说。

雷震。突然想起这个名字，在上小学之前就认识的，很有点霸气的意思，后来就不知道去向了。

这段是转折段。之后我转学了，五年级去念烈士山小学。但反倒在这一年没记住什么人。

用奶奶的话说，在东长甸小学我算是学习好的，到了烈士山小学就排不上号了，得用功读书才能赶超，那时候貌似读书真的蛮努力的，家里人有目共睹，上中学以后就“不玩活的了”哈哈。

但是也少不了玩嘛，而且自诩为很会玩的，但是和别人玩的方式不一样。小学时候流行收集卡片，别人都忙着收集我忙着倒手赚钱，其实一开始我也是忙收集的，收集了两套卡，后来大概是了解了收集人的心理，而且奶奶家楼下超时里带的卡片通常校区那边没有，于是我的卡片很有市场，但貌似也没卖几张，但是这小孩的行为……哈哈。小学时候还流行玩那种“拍拍”然后什么的游戏，我也说不好，反正就是一下课，两个人就面对面对打，“拍拍，憋”“拍拍，轰”“拍拍，保护”之类的云云，后来进化成“龟仙波”啊、“火箭筒”啊更加绚丽多彩的玩法。同学们自主在里面加“插件”（允许我这么说吧哈哈）但是规则得有一个制定者不是，我们班级有两套系统，其中有一套是我发明的，另一套是一个胖子发明的。再后来，我又发明了一种叫“拳皇”的石头剪子布游戏，玩家众多，下课时候打擂台，大家玩我发明的游戏，有点小成就哈哈。小学时候大家玩玻璃球，但是我一直玩不好，为此我很伤心。

在奶奶家学习，写作业的时候就是自己趴在床上的，至今很怀念那种学习的方式哈哈。

奇怪的是，这一年，我几乎没有记住什么人。

有一个其他班的孩子，住在一个院子里，每天放学一起走，邻居都说他是不良少年，奶奶不让我和他一起走，我倒觉得没什么，反正他没有对我实施过类似黑帮的暴打之类的。但是多少年后仍然见过面，我们仍然打招呼，看他的扮相果然越来越“不良”了（说起不良，我想起小熊了，高中时候做过一段时间的同桌，小熊，雄性，诗人，致力于人类的和平与发展）但是，我们俩都彼此叫不出名字来，真的很让我郁闷，为什么叫不出名字呢，那个每天和我一起放学回家的是他么？但是仔细想想，我们在回家的路上都聊些什么，我一点都想不起来。

我们班上还有一个女孩，现在也在湖大外语院，那天老乡会也没认出她来，真的不知道我这一年都干什么去了。

这几年，有关家里人的事情，还是经历了很多的，如果说学龄前是因为小的话，到了小学，已经不是“三四岁的年龄”了哈哈。

要说一件事，是很令我悲痛的，姥姥的离开。

事情发生在三年级的时候。放学回到家，家里没人，电话响了，是爸爸还是妈妈告诉我的这个消息我已经不记得了。之前就听大人们说姥姥快不行了，没想到这么快。糖尿病到了后来是很熬人的，在姥姥最后的日子里走得并不舒服。写到这里………………好久没回忆这件事了，上次仔细地回忆这件事是在我高考的升学宴上，每次仔细地想起来，都觉得很难过。小时候基本上是在姥姥家过的，在姥姥还在的时候。有时候提起小时候可能不会特别想起某件是和姥姥直接关系的，但是每件事里都有她的存在，姥姥就好像我小时候故事里的环境存在，不可更改，胳膊被热水烫伤那次，现在左边的胳膊还有伤疤，和脚上的一样。也许，有些记忆总是要在身上留下些伤痕，才会刻骨铭心吧。

接到消息后，我独自一人坐车向姥姥家奔去，那个我熟悉的再熟悉的地方，我将见姥姥最后的一面。有人说，一个人离开的消息不会让人觉得想哭，但是当回忆起和那人在一起时候发生的故事眼泪便止不住了。我冲进姥姥家的门，走到姥姥卧室的时候看见姥姥躺在屋子中间，我两腿发软，头向旁边靠，贴在姥姥家的门边上，就是这个门，我和弟弟趁着姥姥不注意偷吃药片的糖衣……往里走两步，跪在地上，磕头，记得当时被姥爷慌忙地拉起来，因为磕出了声响。从踏进姥姥家门起就憋着的泪一下子全涌出来了，没有声响的那种哭。记忆之门彷佛一下子打开，之后没有一次再这样哭过，哪怕在姥姥的坟前，弟弟一直在哭，而我没有。穿衣戴孝，给姥姥守灵，也没有再那样哭过。

升学宴那次当着所有人的面我谈起姥姥的时候，我想告诉姥姥，孙子长大了虽然你看不见，感激你虽然这种感激无以言表。后来老舅告诉我他当时忍不住哭了，我能想象他身为男人别过脸去躲着众人目光哭泣的样子。虽然我在成功之时想告诉姥姥这样的好消息，但是姥姥对我的爱与成功与否无关，不管我是什么样的，姥姥依然爱我，这是一种最伟大的爱。

欣慰的是，奶奶爷爷姥爷现在都很健康，但是我不敢想象以后，总会有那么一天的，我不敢想象。姥姥的离去让我的思想激烈的挣扎，小时候那种长生不老的想法，贪婪地扩展到想让我所有的亲人长生不老，要不然只有我一个人长生不老怎么办啊。我觉得这对我今后的创作也有一定的影响，写七芒的时候设定了一个人叫“公子十三”，长生不老，但是冷漠冰冷，并不是一开始就冷么冰冷的，因为他不敢去爱，每爱一个人就不得不看着ta从生到死离开自己，每次的离开都是一次绞痛，这种绞痛承受不来，他便不再有去爱的勇气。不想，我不想死亡发生的那么真切。

说说我爸爸吧，初二时候写作文，题目叫《我最尊敬的人》（还是最崇拜的人来着，反正差不多），我便写的我的父亲，他最让我崇拜的地方，就是那种不服输的劲儿，我老爸，犟着呢。爸爸生病在家休息，就是两年的光景，等我上三年级的时候爸爸觉得不能再在家里闷着了，总要做些事情的，舅姥爷在农村当村长，姨奶在农村搞人工香菇培植，于是爸爸选了姨奶的项目，舅老爷帮选的地，准备进军农村发展去了。我也曾陪爸爸在小市场卖香菇，但每次卖完香菇爸爸就要回家了，那时候我住在老姑家里，看着爸爸卖完香菇送走爸爸我就开始想家，那时候晚上老姑一家都睡着了，我就盯着天花板看，想家。所以多年以后，上大学的我想念家的时候，是绝对没有那时候的感觉强烈的，那时候我还算个孩子……

爸爸在农村打拼这些年吃过不少的苦头，香菇培植、百合种植、大型犬的繁殖、观赏鱼的销售、肉食鸡的养殖，我们家在农村的三座80米的大棚见证了父亲这些年的苦头，每一座棚子都是父亲一砖一瓦盖起来的，我依然记得刚到那里时候的一片荒凉。大棚在我记忆中有两次塌的经历，一次是在刚建设的时候，什么都不懂，施工的问题导致大棚的坍塌，还有一次是鞍山的那场大雪。父亲干过的项目几乎在最后都以亏损而告终。但父亲这些年的身体却很棒，前些年的病不治自愈。这些年是福是祸，又怎能评说呢？印象中，在小市场帮爸爸卖香菇时候我还小，只能帮把手。之后，看满院子刚出生的小狗。长大些，爸爸送去花店剩下的花就放在奶奶家，我叫上王鑫或是柒七（讲到中学的时候自然会提到这二位）去烈士山卖百合，卖完花到旁边的店子里买碗拉面、喝点东西、谈谈理想。再大些，跟爸爸一起趁黑跑去鱼市，帮爸爸探市场、做生意。爸爸教会我很多东西，但是从来不告诉我，儿子你该如何如何。相反，我所有的主意都是自己定下的，我告诉爸爸，我想干什么什么，爸爸说想好了嘛不后悔嘛，我说想好了不后悔，他说那你就干吧爸爸支持你。爸爸在告诉我，人生的选择，是要自己对自己负责的。

小学三年级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是生活在老姑家的，对老姑一家人很有感情。妹妹比我小六岁，从很小的时候就是被我带着玩的，在她家生活的时候更是带着玩，后来我住奶奶家，老姑搬到奶奶家隔壁，于是更是带着妹妹玩了，自己觉得对妹妹的影响蛮大的，有好有坏吧，但是自己觉得好的方面多一些。

后来一直生活在奶奶家，发生了很多的事，往往事情多了反而难以列举，等有什么头绪再慢慢地理吧。反正在奶奶家经常来各种各样的人，从五年级开始一直到高中毕业，大部分光景都是在奶奶家度过的，所以，奶奶家见证了我的成长的一切，现在离开了，在大学的宿舍里面对电脑打字，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时光了，偶尔给奶奶家那个熟悉的号码打电话（我的很多中学同学都能背的下我奶奶家的号码，可见多熟悉），提起电话想起，奶奶会打开我的房间门，今天有人打电话给你，是个女生，奶奶的表情不太高兴，现在想想，哈哈。

好多好多人，好多好多事情，就是从我上小学开始，每个人的形象慢慢在我的心理树立起来。仿佛剧中的人，一个个出现在舞台上。我的人生，如此上演。



【未完待续】

怡然赏月

写得如此辛苦，怎能不顶？！

菡萏叶1985

很佩服楼主儿时的情况还记得那么清楚，我都早已忘的一干二净了·

th13teen

谢谢哈哈···

th13teen

其实也没有记住多少···记性蛮差的，把仅仅的能记住的都挖出来了···呵呵···

现在注册卡

[s:329] 还记得我小时候差点挂了， [s:327] 自己救了自己一命，还顺带一个

哓夜

这么看来
什么时候能到大学啊

小乌龟娜娜

看名字以为是写张国荣
呵呵
十三的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