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黑了夜-1

莫葶

一
?
什么时候开始，黑夜，慢慢成了转头发现的唯一景象。虽然偶尔有月亮，附带点星星。却忆不清。只有那整整的黑，像谁的眼珠，像谁的心事。?
每晚像只老鼠，蹿出时间，蹿到黑夜，享受黑夜，与夜一起。孤单并享受着。?
辗转的听着歌，歌里说幸福快乐是什么。闷到想大声说，就是此刻，敲打键盘的此刻，没有人触及，没有人理会。??
有的只是，外头，黑黑的黑。与空空的肚子。清醒的头脑。
还有不清醒的头脑。?
黑夜，这才是个开始。
还没有开始。


二

那么一个听“如果我是梁山伯”的男人，说只想找个孝顺的，不会跑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应该会有很多吧。
乔木说，要不搭伙算了。你应该不会跑吧。
莫葶应该不会跑吧。因为她只是个路痴，因为她最怕迷路。
装装傻，卖卖疯。在这个猪流感窜行的时候。要跑去哪里。哪里去。
家里要是不同意，要么多个女婿，要么少个女儿。很容易的选择。简单的难题。
对吧。
不敢再继续闲扯，怕真的把人给扯进去了。怕自己陷的比较深，比较不容易离开。比较容易相信。比较容易动真格，在不该动的时候与人身上。她掐着手背想。
能离开的时候，不知道应该离开，离不开的时候，怕是已经晚了。
那次乔木近乎冰冷的说：
“还加衣服,还准备到什么时候睡觉,你不睡觉了么,每天都那么晚,别睡了,搞个通宵,怕什么,又不会死人”。
理应觉得感动吧，明明应该是一场潜藏的关怀。
敲过几个字“你别这样，我很容易感动的”以为换来的是软和的语气。
竟然看到乔木说“不用,我和你又没什么关系,用得着感动么.以后再也不说你了,不管你了。”
发呆过后，隐身在黑暗中。听着“但愿人长久“，一遍一遍。
说的太正确了，正确到一时无法接受。无法面对。无法自已。无法不感觉伤。
不是很早就说要把心门紧闭么，不是很早就说好了么。只是为了不让自己这么容易感觉到。
不想依赖。所以，请原谅我的假装。


三
?
突然就下起了大雨，很大很大的那种。听着雨声，转头看外头，依旧一片漆黑。
披着睡袍走到阳台，想去触摸那天上来的水。是否会冰到骨子里。冻结一切仍温热的血液。
有丝颤抖，凉到心窝里。不知道为什么。
在空间看到一篇关于女人与暧昧的文章，觉得就是那么一回事。?
突然就怕了，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暧昧。牵牵扯扯，磕磕碰碰，似是而非，若隐若现。忽冷忽热。??
还有一丝偸喜，一丝哀怨。?
却没有明明白白的语言，清清楚楚的关系。?
于是心血来潮。纠结着编发了一条飞信。暧昧这事玩不起，咱不玩，好不好。
发完了了草草的就关了电脑，上了床。却睡不着。
清楚的知道，现下是不会有回音的。
就是睡不着。是做对了 还是做错了。
早晨醒来，打开QQ，有留言。
说，你是不是不想和我聊天了，你是不是烦了。
冒起一缕心疼。是不是碰到了比自己还要小心还要害怕伤疼的人 。
如果是，那会是谁伤到了谁。
只是真的玩不起暧昧。
不想一头扎进去，然后面目全非的回来自己疗养。
不追求曾经拥有，光有回忆，对贪心的我是不够的。没有回忆可能还更好，至少我可以假装自己很坚强。
细水长流好不好。??
好。
即使是你在那边细水长流，我在这边细水长流。
即使是两个细水长流。
请让我们全身而退，细水长流。

四
?
最初是见了那个面试官,戴着眼镜,瘦瘦的,说话暖暖的,觉得像极某个从来没见过的人.?
之后,病态到走在街上,见着个着边的人就晃神,总觉得看到了些影子.
这是个极度不好的征兆.
电话越讲越久,即使偶尔总有半会沉默,彼此都不出声,静静的.讲曾经的那些,讲那次的受伤.说该说的或是不该说的。童年无忌。?
不想知道,在这样一个时刻,不想让自己乱想.?
于是像预言的,在任何一个角落找共同点.钻牛角尖.尖锐而无奈的.?
莫葶怕自己会喜欢上一个原本应该陌生的人.一个没有出现在生活中的人.也许只是一个影子.但她怕.
没有想过自己是否有可能会那么容易的喜欢一个人,像这样一个谨慎胆小的女子.?
应该不会那么轻易吧.
即使站在黑夜的阳台上吹风看黑色的天空听草丛的虫鸣聊彼此.
也不可以轻易的陷入的.
沉静的时候,总觉得应该要说的话会很多,可一旦开说，早已打好腹稿的话语已经销声匿迹.
忘了应该要怎么办.
忘了.




五


只是想要有个人，走过来，可以不拉我的手，可以不拍我的肩，可以不摸我的额头，可以不看我，什么都可以．可以不认识，可以不熟悉，只要走过来，告诉我，什么都会好起来的．即使是哄我的．都可以．
最近脆弱到像拧开了闸的水龙头，说到哭字就掉眼泪．她反驳说不是水做的．不是水做的．
是雾做的．
这个夏天，要将自己脆弱掉么？
心如黑夜，如寒冰，明天如明天，伸手可触，一旦伸手，什么都没有，只是穿过薄薄的空气，露在那头，傻傻的，愣．
到了，明天，L怕找不到自己，
她只是个怕迷路的女子．
明天，走在哪里，路过哪里，看到什么，想到什么，说了什么，发呆什么，错过什么，哀叹什么，感怀什么，伤感什么，泪流什么．．．
林黛玉什么。




六
?
莫葶只能说，这是我预期中的。也是我一直努力想看到的．
莫葶只能说，现在我看到了，怎样．感觉．
最近迷恋上看星座,收藏了很多网页,关于,双子座,或者天蝎座.待会通通删了吧.没用了.
讥笑自己,居然还下了豫剧听,津津有味的听，即使听不懂.
呵呵,傻子.
不想在黑夜里犯错．
却还是给发过去让人看了，却极力解释说，这纯粹是艺术般，来源生活，却远远高于生活．说，悲观者就是擅长把丁点的伤感给剥开了去看，放大了去感．无病呻吟．
骗人说仅仅为了写Ｂlog而写这么多，骗到自己心虚，其实是心需要了，因为，真的，感觉到了．到哪一天，什么都写不出，是一种幸福吧，至少安静的活着，没有伤心．
因为不想让人觉得累赘，让人觉得内疚．
并没真的想把快乐建立在别人不快之上．
何况，这样，莫葶并不快乐．
一直以来，莫葶都只是希望，旁边的人能够快乐，能够幸福，即使她只是站在旁边仰视．
但她尽量威胁自己不要期盼太多．
曾经什么时候，忘了是谁跟她说，给你权利，你可以要求，你可以发火，你可以生气，你有要求更多的权利，你有对我发火的权利，你有生气的理由．为什么不，你有这些理由与权利，为什么不？
要求就一定会得到么？生气就可以解决了么？要求会让我失望更多，生气会使我了解自己在乎得有多深．
如此懦弱，懦弱到没有勇气去面对．只有用小伎俩来欺骗自己，换来一丝安宁，但若换来对方的释怀，我算不算赚到了．
喂，我没有连累到你呢．真高兴．
我不是不想，我是不想．不想．
比如是有想，如果当初不说这么多话，不聊这么多事，现在会怎样？
比如是有想，如果踏出一毫厘，现在会怎样？
比如是有想，如果没有接电话，没有发短信，现在会怎样？
比如是有想，如果解开枷锁，抛开一切，现在会怎样？
那就不是我了．那就不是我了，那真的就不是我了．
人说，一转身，一辈子．
一闭眼，一整天．
依旧没心没肺的瞎聊．人说，我们还能不能像以前一样吹牛．
呵呵，莫葶在这边无奈的苦笑．
我可以说不么．
我说不，你又会觉得内疚吧．
我的心才不大．却不想把你放在那里，因为放不下，也放不稳．不能够憋屈你，是吧．
已经习惯接受选择，习惯接受被选择的结果，就算不是我想要的，只要是你想要的．能给，统统拿去．当然，想退货的时候，提前知会，我还是可以回收．再利用与否，没你责任了．
那么，我们就淡淡的问候，浅浅的交谈，随意的说话好了．
她又要妥协了，尽管如此，心理很不舒坦．
也许有一天，接受了某个好心人的好心介绍，嫁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也许也不被喜欢．生一个不是爱情的结晶，再把所有的，毕生的爱全给她，告诉她，这条路有多不好玩，不要走．告诉她，喜欢就是喜欢，死不了人．
爱非所爱的命运。
想回家了，老爸老妈．外公外婆，我可以带着不纯粹的心情回来么．不要问我怎么了，就让我安安静静的睡觉，起床，大笑，陪你们看电视，给你们做不好吃的饭菜，帮你们洗衣服，给你们按摩，陪你们聊天解闷，打磨我的期盼与不切实际．
因为
也许某天，莫葶就不在他们身边了，不在他们视线可触及的范围内，一个人走的远远的，悄悄的，连脚步声都没，去看山，看水，看树，看花，看草，看人来人往，看潮起潮落，看别人的天长地久，看别人的细水长流．
那个地方，没有人，没有你．
只有莫葶。
突然感到庆幸，深夜了，还如此清醒．清醒到策划着某天的出逃，清醒到去从没说过话的群里乱吼，直到没有出声．安静．死．
肚子又饿了，会把人饿瘦的．瘦到心疼．
你会不会呢。心疼。

七
?
雨下了好几天，地面一直湿湿的，潮潮的，像是人的心情，风还没有起，太阳还没有露脸，怎么挣扎也干不起来。想起这些天，这些人。亏欠别人很多。
短信不回，电话不接，康松柏又开始在耳边唠叨。那么大个大男生，却像个老婆婆般啰嗦。
你又怎么了，怎么不接电话呀，短信也不回，鄙视你啊，端午节了，我想回家了，没心思工作了，你个性签名写着什么梦不做会后悔什么的，(*^__^*) 嘻嘻……，什么梦啊，给说说。怎么了，生病了？猪流感？还是鼠流感？自己照顾好自己了，心病还是感冒呢，难怪都不理我，米兰输了，好伤心啊，....
好多话的一个人。也很好的一个人。可惜，下雨下的人心里提不起劲，不想去敷衍。很对不起康松柏。
余凡磊终于还是签了合同，也签在了他想待的北京。想想也该为他感到高兴。只是溢不出来。是不是人迟钝时，什么都不想去做。他说：来哥哥告诉你：什么都会好的，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前途是光明的，我看好你哦^_^，呵呵，再说了这不还有我呢，就是再黑的路也给你照的灯火通明！
对着电脑绽放一个微笑，生活还是那么美好。
删除手机短信才发现，竟然就要忘记了在远方拼搏的吴凌，忘了那天晚上是怎样的泪流。
选择淡忘是因为不想面对。不想面对是因为面对不了，面对不了是因为太懦弱。太懦弱是因为....
想隐瞒自己曾经那个心动的瞬间。因为面对他就想起自己的犯贱。那对自己是一种折磨。
如果两个人无法明白对方的暗示，无法体会对方的用意，是否，那就只能算了。
现在想想，不是没有暗示，不是没有潜台词，不是没有表示，只是选择了听不懂，选择了一笑而过。选择了转不过弯。他是否也有想过，莫葶不是没有暗示过，不是没有委婉表示过。竟然彼此都不懂，可不可以说。这只是有缘，没有份。
莫葶知道还是会忆起那些点点滴滴，还是会给他发短信，打电话，接电话。
但莫葶更明白，对她而言，有些东西，过期不候。不是对他的忍心，却是对自己的忍心。
但要以一种怎样的心情去面对。面对每天早上的问候，面对那些站在黑暗里讥笑她的软弱的回忆。
一直以来，站在原地，选择被选择，接受被选择的结果。
从来没有去努力争取过。
只是因为怕输。
夏倪洛陪莫葶走在雨里，跟她说了很多，狠狠的教育。她说，为什么你胆子那么小，为什么不去疯狂一次，女人要爱自己，你也20出头的人，要学着保养，不要每天熬夜，不要依赖网络，网络能给你带来什么，你该面对的是这个现实中的社会。你总是拒绝这个现实，躲在网络里，你想干什么。要么就勇敢一次，去追求你想要的。趁着现在还有资本。
看着同样抽完血后有丝虚弱的她，那个比自己还小几个月的女人，那个看样子弱弱的女子。她却跟莫葶这么说。
而且还那么对。
也许真的需要那么个人来骂醒。来点破。
没有蜗牛的壳，只能选择躲在网络里抵抗黑暗。反驳一切不喜欢的。犒劳无可救药的寂寞情怀。
可是现实却不会妥协，不会让步。
亲爱的，你告诉我，怎么办。


?
八
?
家里说，回来吧，给外婆做做饭，洗洗衣，说说话。待在家里玩。
吴凌说，丫头，如果可以的话，过来帮我吧，也给我一个能够好好照顾你的机会。我们一定会很好的。
乔木说，小保姆，要不你到这边来吧，管吃管住，你就帮我做做饭洗洗衣，你还可以在这边找个工作。你考虑一下。
越来越傻了。傻到听不到心里的想法。傻到愿意去听安排。傻到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的青春我做主热播着，可是我的青春谁做主了，我的青春谁要做主，谁的青春我做主。
短短时间内，瘦了5斤。以前刻意去追求却没能如此。是否真的无心插柳柳成荫。
做兼职的空隙中，偷偷逛了商场。给自己买了对大大的圈圈耳环。不是莫葶的风格。至少不是一贯的风格。另外买了副太阳镜。也不是莫葶的风格。
走一贯的路走得太久了，没了新意，没了兴趣。
也许，现在走的路，不一定是适合自己的。也许换一种方式，活的更玩味。
也许吧。
路在脚下，脚下镂空。
路在前方，玻璃上的苍蝇。
路在心里，心却泡在水里，盐水。
路在哪里。
第21个儿童节，快乐。


?
九
?
你相信我么，乔木问。
问过很多次。回答过很多次。
你认为呢。莫葶反问。
不知道。
你只是一直在犹豫，徘徊。
莫葶沉默了。如果不是因为有相信，哪里会有犹豫。哪里会有徘徊。
应该可以很干脆吧，很决绝。很潇洒。
却有着个犹豫与徘徊。
很想一个人去远方，远远的，没人认识的地方。生活上一段。孤独上一段。
再来体会自己的现在有多幸福。
再来感叹自己的曾经。
你是不是怕。乔木问。
对。我怕。怕得很。很怕。那么虚无，就像你说的。那么虚无。现在的话能当真么，能当回事么。我相信你。相信你是好意。你是真诚。此刻你是认真。那现实呢。你会不会失望，我会不会失望，我们会不会很失望。我会不会独自走在街头，独自泣泪。独自悲叹。望着天，忘了自己存在的理由。你会不会缩在厕所，独自抽烟，独自饮酒，独自抓破头。看着镜子，讥笑自己的幼稚。
最大的优势是因为是大学生，还没有走入社会，没有社会上的人复杂，不会去骗人。
这是L被相信的理由。看样子还很充足。嘿嘿。
她坐在电脑前傻笑。原来如此，醍醐灌耳。
现实中需要考虑的问题很多，莫葶也很希望自己能够不顾一切，奔向远方。拥抱自己想拥有的，至少试图。
她怕到头来，抱着的是自己的泪。与无知。
缺少的是，无尽的勇气。哪里来。哪里找。哪里去。哪里有。
我在等我的细水长流。我在努力，你要等我。




十．


你嫁给我吧。
乔木发来一朵玫瑰。
想不想我们走到一起。
不用解释
我只想听你的回答
半响没出声。
傻看着屏幕。
傻了眼。
直到他说，算了，我休息去了，累的很，眼睛也疼。
想都没想打过去“早点休息”。
愣到忘了自己是隐身，自己在躲。
有丝气急败坏说，不想理你了，和你说正事你就跑。走了，去上你的班吧，找你的如意郎君去吧。
瞬间下线。瞬间黑了。
该怎么去回答，该怎么说。该怎么去。
爬上床。夏倪洛说，你到底在干什么，玩什么，累不累。
侧过身，不想说话，泪却流了下来。
最近脆弱到，真的不行。
到底想要怎么样。到底想要怎么样。
想，只有一个字。却代表不了可以，与，会。
勾勾手，不要变卦。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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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我可以做你男朋友么。够格么？
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莫葶惊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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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翔的鹰

很优美的文字，只是文字字号弄大一些吧

哓夜

夜因黑而美
字因小而诱人……

小乔

马甲？OR NOT

莫湘思

最近的名字怎么都和我沾点边…

?唏︷誽o

ls自恋。鉴定完毕。 [s:333]

莫葶

十二
我马上就下班了。
我电脑遭雷击了。上不了网了。
如果打着我，你会不会心疼。
你会不会让我心疼。
他说，不会，打着了也不会告诉我。
虽然知道，却固执的说，也对，还没有那个资格去知道。没那个权利。、
他说，打你啊，我是陌生人对吧。
几经消磨后，安慰他说天灾人祸，破财免灾，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之类的。，
半响，他却发过来说，不说了，想哭了。
弄的在这边的她，慌了神。
想打电话，却因为嗓子疼，也怕他不接。
突然又想到，方文山写到，沉默年代或许不该太遥远的相爱。
无论此时此刻，有多么想，多么愿意陪伴着你，却还是无能为力，还是束手无策。

?
十三
大热天，除了呼吸，什么都不想去想。想象着电话对面，大酷暑天竟然听到一个带着感冒音的人叽叽咕咕解释着。不知道感觉会怎样。
回到寝室，洗澡后便爬上床。躺着感受这个热的有点受不了的夜晚。
迷糊中，电话响起。两声过来接起，惯例般的玩笑后，对方沉默了许久。说，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当时她就笑出声来。原来还真有人说这样的话，一直以为只有在电影里才有人这般谈吐。对方却依旧是一番沉默。爬下床，走向阳台。天空灰蒙蒙的，是不是快要变天了。她不清楚。只是想着。这样担心着。
越听心越静，越听越觉得凉。除了“嗯”找不到其他可以回答的字。
你想表达什么，你说有人给你介绍女朋友，一个部门的。一起出去玩。
你说你小妹跟你说，约女孩子约三次都不出来的话，那就可以考虑换目标了。
你说，你什么时候过来。
想告诉我什么，想要我明白什么。
遥远的你是个炙手可热的香馍馍，不赶紧的动手就会变成别人的？
对这份感情的耐心已经到头，依旧没有回应就换人？
过来不过来，不过来就别过来了。
过期不候？
嗨。
窝在阳台角落里，沉默如你，我能说什么，除了装作什么事都没有。遽然挂了电话。只是改不了爱钻牛角尖的毛病，是否你依旧没有觉察到？
依旧回到床角。短信说，现在你心里也很乱，不知道想的什么。但是有一点要相信，你是个负责的男人，不会伤害任何人。
短信说，你好好考虑考虑，你是找个结婚的伴儿，想好了告诉你。
眼泪滑落。两滴。泛起丝丝委屈。气恼。
该怎样去感受，感受此刻的心情。也许你永远也无法明白。
我有多努力奔向你。我有多希望能打败这段距离。
伴随着委屈与气愤，发了一条短信： 用不着再考虑了，志不同道不合，你找结婚的伴儿，我寻人消磨时间而已。所以被欺骗的你，压根就不需要对我负责。请你再也不要在心底偷偷的对我感到内疚。我也不需要你的内疚与负责。我们之间，不存在内疚与责任。也许你的缘分真的到了，好好把握你的现实，别辜负了别人的热情。不要再理我了，就请做个负责的男人吧。
该不该庆幸，不是坐在奔向那陌生城市的车上才做了这么个残忍的决定；该不该高兴，没有在不能自已的情境下得知你没有太多的耐心等到豆腐热起来；该不该安心，从此不要再如此的失去理智；该不该如此，在这么一段来去匆匆的感情里，在最后还逼自己扮演着没心没肺的角色，什么叫“寻人消磨时间”？
若只是如此，更应该觉得悠然，却不是这般郁郁不得欢，却是掏空了思绪。
只是你也过时不候而已。我也曾如此。有什么资格要求你要一直等待？只是你等不到我温热而已，只是你没有耐心等待热得太慢的我，而已。一个热的慢，一个冷得快，于是就此错过吧。罢。


?
十四
??
雨下了几天，弄得衣服都没得地去晒了。有股冲动要发个短信给房东“妈的，你在不想法子，我就要连内裤都没得穿了。”估计太善良，没有实施。
月底的那个决定，貌似毅然决然，貌似水到渠成。
心底却如这天气般阴湿。沥沥的。滴。
加上前提它的意外光临，这场战争就完美了，有了眼泪，有了鲜血。
完美。
选择用飞信来传送那条短信。只是不自己日后端详着这滴血的字句。悔恨。
那该是多么残忍。看见自己的谎言跳跃在眼前，就像针扎在无名指，连扯着心。
于是看起了书，用阅读来抵抗空洞，最直接也最暴力。
看着面前走来的人，又出现了影子。高高的，瘦瘦的。眼睛，文雅。成熟。
借用一千万个如果，如果那是那个人。
我该怎样去微笑，该怎样去平静的说，又什么事。
手机关机，从早到晚。从睁开眼到闭上眼。
是不想说话，是不想接电话。是的
确是因为太想。太想。
要不要后悔，要不要怪自己权当了个烂好人。用不爱用游戏去放掉那个距离外的人。
用谎言来企图成全现实中的人，用漠然来欺瞒自己貌似麻木的心。
看着个性签名上那个“从此不在”，却似漏了心跳。
那晚，如此赤裸的承认自己的思念。承认自己的感觉。思念到睡不着，竟是因为要做出这么一个决定。
记得曾说，风过真能无痕么
也许痕在心底，忘了疼痛。
不是没有思念，只有存在着，只是忘了提及，就如不是不呼吸，只是忘了自己一直在呼吸而已。
流不到一块。
就算流干所有的眼泪。
就算熬黑所有的黑夜。
网吧对面响起那熟悉的旋律，田一龙的一定要爱你。
一定要爱你。我能不能呢。
当时只一味询问什么时候过去的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处境。
该怎么去想，然后怎么去做，最后怎么。
头到脚，有一段急死人的距离，远远超过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
如此这般迷惑的局势下，如此懦弱的我，该怎么潇洒的抛下一切熟悉奔向陌生的一起。
尽管会有一个你。
没有退路的路，不敢走。如果你不来牵我的手。
于是中了自己的邪咒。
我们在细水长流着，只不过
你在你那细水你的长流
我在我这细水我的长流。


十五




甚至有些许期待，期待他能说些什么。
第五天．
短信说，你感冒了？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欣喜片刻却故作冷淡回复说，不用操心，管好自己就好。
于是没了音信。
也是，那么好强的一个男子，怎么会再来碰灰。
熬着熬着，又借口说那边天气不好要注意身体。
谢谢你还这么关注我的情况，其实不用了。错过了将不再来。我尊重你的选择，你也要珍惜你的选择机会。
其实不用了。他说。
如果不要我理你，那么你就公平点，也不要理我。
什么风过也许可以无痕。痕在心底，别人要怎么看见。
越来越发现自己那么贱。
后悔也晚了，过了，没了。
堵车。严重堵车。移动电视突然黑了。映上左侧座位上的男子。
轮廓，眼镜，甚至是喉结。
一切竟那么熟悉。
男子不自然的清了下嗓子。
晃过神。现实。
可不可以不要么么痴迷，不要幻觉。
凌晨2：34：46.。短信。鬼使神差。恰好醒在那一刻。
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我在想你是不是也没睡。只有夜色才能掩饰我的哀伤。
怎么说这样的话。这么怪。要懂得释放自己。
你知道我在想你么。
看我的照片都是笑着的，但内心什么样谁知道呢。
你总是在找借口，为什么不敢面对自己。
没有争取的结果，你满意么。
事情就这样发展了，我满意与否，有什么作用。如果是众望所归的一个结果，我只能无奈的摇头。
众望所归？你？我？还是谁？反正没有我。
其实也没有我。也许是现实。
我不想说。




十六


乔木短信说，头疼，喝多了，想哭。
拿过手机拨打电话。半响没人回应，再拨。再拨。
Hello.他说。
怎么了。我说； 没怎么，他说。
喝醉了？我说； 嗯，他说。
喝很多？我说； 嗯，一点点。他说。
一点点也能醉？ 嗯。
最近怎么了？ 没事。
沉默。
一些私人问题。…不方便说。他说。
哦。
嗯。
还要怎么说。都说明是私人问题，都说了不方便说。我还要怎么去说。
除了嗯，得到的也许也只能是更多的嗯吧。
还能有些哪样的期待。
怎么还不睡，他说。
看了看时钟。8：50.
你是要睡了吧，那你早点休息。不打搅你了。睡吧。
嗯。
又是嗯。
掐断电话，走在黑暗坪地，屋里头一片欢乐，莫葶已没有信心能再次融入。那么容易就被你影响。
刚着椅子，手机短息响了。
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不配。
好冷。像是冰窖里尘封多年的冰水倒在了头顶，流到了心底。
只是那么一点点可怜的关怀，也成了不该？只是那么一点点微弱的探问，也成了奢侈？
到底还是不够格。
我只是想多了解你，想和你分享或是分担。
只是奢侈的想法吧。




十七


阳棠觞说，小C跟她说对不起了，说不好意思害她失去一位好姐妹，周卿然回长沙了，他们同居了，两人一个屋一个床。
莫葶知道那个好姐妹指的是躺在自己旁边祥睡的夏倪洛。何尝不想让这两个人回到从前的亲密无间呢。可是她却也是无能为力。像如今这般貌合神离，她也拖得筋疲力尽。总觉得，完全漠然的那一刻已经越来越近了，近到似乎可以听到它的呼吸。
小C有什么错呢，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呢，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有什么错呢。可错就错在喜欢上的是夏倪洛，如此漠然傲气的女子。
趴在床上想笑之前的自己。竟然特意跑到发艺室让陌生男子在头发上弄来弄去，竟刻意挑选了一台带摄像头的电脑，刻意到这种地步，路人皆知的心意，活该被自己逼到死胡同。乔木的QQ亮着，红彤彤的。电脑那头却是十足的陌生人。真神不在。沉默良久，心中泛起阵阵委屈。倔强到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对方瞎掰。莫葶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或者只是想让自己什么都不想。
顾奔说，姐，你怎么给我一种你在恋爱的感觉。
而且是长距离的。
莫葶拍着旁边倪洛的肩指给她看，却发现自己笑出了眼泪。
这小孩子怎么这么说话，怎么这么不会修饰。莫葶颤抖着擦去眼角的泪。顾奔啊顾奔，你姐一直回避的事被你童言无忌给打破了。你想推到你姐心中好不容易筑起的墙么？
你怎么这么坏呢。
辞掉工作回到家，洗衣作饭听歌睡觉吃零食看电视。想是几是年后想要过的日子提前过了。
莫葶开始怀疑自己，怀疑若是哪一天乔木不在了，不离自己了，她该怎么办。怎么活。
若是一个女人不断的去烦那个男人，男人很容易就会觉得枯燥，会少了耐心吧。
夏倪洛说，你不要有事没事去烦人家，男人么，想你了自然会找你，你主动找他会惯坏他，他回把那当成是理所当然。到时你就没有新鲜感，没有吸引力了。
莫葶被吓的一愣一愣的。
OK，你不找我，没有以外，我坚决不找你。
断坐在电脑旁，听着歌，田一龙“一定要爱你”
字字句句，点点滴滴，为何如此贴切。
夏倪洛说，怎么办，我好象真的喜欢上他了，完全是我喜欢的类型呢。
她歇眯着眼：完全是你喜欢的类型又怎么样，人家有老婆了。做情人啊？小三啊？乖乖的暗恨相逢太晚吧。恨不相逢未娶时啊。。。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奔三的男人，幽默风趣，憨憨的又显可爱，偶尔还会作诗一首，夏倪洛就这样被迷的精神出轨，可怜电话那头时常被她弄的声音哽咽的高洲。
沉没年代，真的不该太遥远的相爱？
你说，喜欢一个人是容易的么？
喜欢一个人容易，但忘掉一个难呐。
其实只是想知道你认为喜欢一个人容易与否，为什么你却避而不谈？或是心底有个人难以忘怀？所以选择了比忘掉要容易的喜欢？每每此时，莫葶都锤着胸口恨自己知道的太多了，以至于想的太多太多。
网络上说，你以为最酸的感觉是吃醋吗？不是，最酸的感觉是没权吃醋。
心里酸得皱起来。




十八




阳棠觞（YTS）：你到我这来陪我吧。
周卿然去了贵阳，为时半年，有人开始害怕孤单。
MT：晚上我陪你，白天你去陪别人了，谁来陪我呢？
心里想着，妈呀，这是变相三陪啊。
YTS：来不来。
MT：来啊。
YTS：哪天。
MT：今晚。
MT：梦里。
易旋说，你在哪啊，就回去了？怎么都不知道来看看我。什么时候再回来。记得来找我。
周宛说，女的，怎么都不跟我联系啊。你潇洒啊。记得给我打电话。
黎恋送到车站，拉着手说，要不，你再住一晚吧。晚上我带你出去玩啊。唉，下次一定再来呢。
奇迹呢，她本不是一个喜欢主动联系别人的女子，能与这么人儿依旧有着丝丝联系，不容易呢。
心里幸福的死，朋友们都使劲招着手。只是，那只手呢？
回家前一天晚上对黎恋说，我想去广州呢，见人，男的。
黎恋吓了一跳，停下脚步，不是吧你，没发烧？
莫葶傻呵呵的笑着。
你别吓我呢。
思念它不是种病么。
我患了。
思君令人老。
我老了。


挂掉乔木的电话走出房间喝冰水，外婆探头探脑的进来说，怕了你接电话了，一聊就那么久，还那么欢。这次我可是自觉就走开了。听声音是男的吧，你谈男朋友了？是男朋友吧。还在念书呢，别急着那事。再说，你还不知道吧，你小姨给你物色着呢。人部队的，一出来就是干部呢。。然后就跟外公讨论起多么干部什么干部。
谁才是当事人啊。莫葶一头迷茫，不会自己是最后一个知晓的吧。小姨说，你叔叔已经把你号码给人家了，人来我家了，长得很不错呢。但只能短信联系，人部队里不让用手机。
能不能申请连短信也免了？
当个笑话跟乔木说了这事，意料之中，只是个笑话，除了“嗯”剩下了冷淡。
莫葶当时委屈得想尖叫。
你是不是真的怎样都无所谓？
你要我怎样，那是你叔叔，难道我能叫你骂他一顿？反正你自己把握。我给你自由。
似乎与他无关。你说别对你太好，别把你想得太完美，或许是我自己期许太高，给了你太多的压力。只是希望他说句话，希望他支持的时候，他却说个她自由，除了回送他自由，她还能怎么办。她想不到其他。还是无责任制。彼此管不着对方，唯有放手，一句自己把握，一句给你自由，她的心，满是碎片。
我希望的是你专横的一句话，你的支持。
而不是自由。
若你要的却是自由，而不是我，那么，我也可以给你，自由。
尔后，乔木SMS说，男人喜欢有什么都放心里，而不是挂嘴边。
那我以后也沉默，有什么都不说了，好不好。莫葶边切土豆边想。
我支持你从家里跑出来，我们私奔。
手一颤，割破了皮，她脸上却展开了笑。
女人呐，为何你的心那么柔软，柔到一句玩笑话也可以哄好？
她的心情突然就明朗起来，如锅中沸腾的水。跟着收音机哼着歌曲，放着姜片大蒜与紫苏。
鱼水之欢。
乔木说，我们私奔吧。
我们私奔吧。
如果可以，亲爱的，我们私奔吧。
现实却如切完辣椒的手，火烧火烧的。
她吸着辣的难受的小指。

坏坏

让我们私奔到月球~

莫葶

突然发现,其实，熬不熬,天照样要黑.
就像下不下雨,要嫁的都得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