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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兴华:请不要用施米特来吓人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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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3-29 18:29:1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请不要用施米特来吓人好不好?
——论阅读施米特时所需的模态和分寸拿捏

陆兴华

〖1〗谈政治学问题,谈就可以,对人、对自己认真就行。谈不谈得好,与读不读过什么书,关系不会很大。任何人都可以来谈,但不论你是多么了不起的人,请注意一点礼貌,那也就是说,凑趣一点,至少自圆其说,至少做到在你自己的说法之内,能做到字面上摆平,不要象汪晖那样,兴师动众来说,四卷本都写好了,结果连自己到底要想来说什么,也还没搞清楚。

〖2〗我们中国学术界有一种不好的风气和心气:自己读过什么书,就神秘地吓人家说,我读过的某某是很厉害的,他太厉害了,你们还没读他,不了解他,所以,你们应该听我来说。八十年代,由于还没有Google,还很少有人出国,甘阳们就占了这么个便宜,以为他在北京,就一定会比我们知道得多、读得多。但现在你没法这样神气了。但是,甘阳们看不明白这个道理,自己还未读明白,要来乱炒施米特和斯特劳斯,把一池水来搞混。

而且,要命的是,阅读是个很费时间精力的体力活,没读过的书总是比已读过的书多得多。斯特劳斯施米特没读过,有啥了不起,因为,该读而未读的书还多着呢。更何况,我们仍可怀疑:甘阳自己真的把斯特劳斯施米特认真读过了?而且,我认为,乱炒的人,是一定不会认真去读的,稍读了一下,就要来乱炒的人,是不会懂得读是一桩循环这个道理的:越反复回头,越觉得自己没读透,你与施米特这样的作者打交道,一定会有这种体会。

我是大大地怀疑甘阳的阅读能力的。我认为,他的韦伯和施特劳斯是读得一蹋糊涂的--我怀疑他有没有真的读过施米特;甘阳对劳斯劳斯和施米特的胡说八道,已经在中国的政治学界造成非常不好的影响,害得我一直喊破了嗓门,叫大家要用平常心去读斯特劳斯和施米特,不要上甘阳们的兴风作浪 的当。甘阳的英语很差,德语又不懂,所以,你可以想象他的施特劳斯、施米特和韦伯能读出什么花头经来。读不出花头,本来也没有任何关系,问题是他乱读一通,却要来大炒,来吓人。我们现在必须消除他到处用斯特劳斯和施米特来吓人所造成的恶劣影响,修补 我们的心态,自信和坦荡地去读斯特劳斯和施米特。

〖3〗施米特写得很简洁明了,反而有点不好读,再加上是用德语写,能读到的人更少。但是,政治学博士之类就是在这个时候派用场的:人家没功夫读没兴趣读不识德语没法读,所以你应该帮人家读;学者和研究者就是一些帮别人读的家伙--因为没有必要人人都去读,少数人替大多数人读了,所以才需要大学和大学人。一个学者或政治学博士吓普通读者说你们不了解施米特,自己却也并不了解,或别有用心地用施米特来大做文章,是不要脸,我们应该给他几个嘴 巴子:因为你他妈就是专门替我们来读他的,自己还没做好,你却敢来抖搂和吓人。

〖4〗施米特难读,或容易读得一团乱麻,所以,我想好心地提这么几个建议:尽量用德语读,放到施米特自己老说到的霍布斯、卢梭(就是不要放到我们熟悉的康德到哈贝马斯的这条线上)等等这条传统里读,象德里达那样,将施米特放到海德格尔和本雅明一块儿来读。

〖5〗在当代你要读施米特,一定也要同时读一下德里达的《友爱和各种政治》和《法的强力》这两本书,这两本书从头到尾都在讲施米特。伟大作者也是伟大读者,参考着他们的眼光来读,不会读歪,不会上甘阳这样的别有用心的三流解读的当。德里达决没有小看施米特,我认为他是比哈贝马斯更拿施米特当一回事的。

哈贝马斯的新书《分裂的西方》的最后一节叫做“要施米特还是要康德?”,如果你要谈施米特,也应读一下。哈 的回答当然是要康德,不要施米特;施米特是他号召我们反对的当代三股政治逆流的第三股:
(1)das schon erw
 楼主| 发表于 2005-3-29 18:29:22 | 显示全部楼层
在语言学里,对施米特这样一些话语的接受分寸的掌握,叫做取modality,作modalisation。我们知道,印欧语句子里有can, could, might, might as well, could have been等等情态,我们知道每一句话都有各种情态或分寸的,你要在何种模态上理解施米特,是要把他的某句话定在can上, 还是could上, 还是could have上,而这本身是需要我们定分寸的--也是一种司法。宪政写作的模态我认为是奥斯汀所说的suggestive式, 而不是assertoric 式。甘阳的阅读斯特劳斯和施米特时和自身障碍,恰恰在于他想用斯特劳斯和施 米特来吓人,不顾了这种模态分辩和对陈述句的语用分寸的拿捏。

〖7〗德里达实际上是很同情甚至着迷于这个法学家的文字地来读这个其实是他的这个观点上的敌人的。我想举这个例子来表明德里达是如何用他的读来深入敌后,将一种文本做进新装置里,轻轻解构着地利用它的。

施米特说政治是关于兄弟残杀的故事。被盟军关进牢里,,从个人此在层面上看,是一种荒谬。他深深感到,在祖国才有政治。在母语里才有政治--他与美军看管人员之间无法开展政治。施米特在牢里写道:这就是牢里得来的智慧:失去了时间却得到了空间(施米特惊 奇地发现,Raum与Rom(罗马)在德语里是同音,字(Wort)和地(Ort)是同音)。他进入不了真正的政治,他见到的只是仪式性的政治。敌人,也就是盟军战士是“送饭给我吃的人”。他怀念他的真正的敌人。甚至怀念他的德语:侵略者无法占领我的祖国,正如他们无法快意地运用德语的优美的韵脚;政治必须押韵,敌人是能押韵地与我争辩的人。政治只发生在母语里,只发生在祖 国的怀抱里。〖德里达《友》,1994:191-3〗

德里达从施自己说的“敌人即是我的他者”这句话出发,来将施的文本和立场翻译到我们当代语境里。“施米特只是法学家,不是神学家”,“施米特自己就说过,‘只有神学家才会将敌 人定义会必须消灭(vernichtet)的人’”。德里达特别重视施米特在《政治神学》里的这句话:“使我真正成问题的,只是我自己。或者是我的兄弟。这就是一切。他者是我兄弟。他者原来是我兄弟。兄弟原来是我的敌人。”〖《友》,Galilée,1994:187〗德里达认为施米特这句话正是他在《友》中想说的话,施替他说出了心声--德里达的这种解读很值得我们深思。

我们会注意到,德里达和施米特刚好在“他者是我兄弟”这句话上交叉而过。从这同一句话里两人得出了相反的看法:德里达用它指出了那种无条件的好客,施米特用它指出使政治真实的明确敌意。

在这样的背景下,德里达没做任何批判,光引用了施米特下面这段牢里感言,我们就清楚了我们对施米特的同情和阐释的要点在什么地方:德里达并不是要去驳倒施米特,而是要将我们拖进更大更广的上下文,来看施米特。在这样一种解构眼光下,下面这段施米特文字读上去就象是德里达自己写的那样(德里达将它译成了自己的母语):

(所以要审慎,不要看小说小了敌人。人以敌聚或人以敌分。人是根据自己所识别到的敌意来自我定位的。那些要消来敌人的太恶毒,他们居然以敌必须被消灭这一点为理由,来证明敌人的必须被消灭。但一切的消灭都是自我或自动消灭。而相反,敌人却是他者〖德里达对这一句大做文章〗。你应记起那一个哲学家〖可能是指黑格尔〗那些惊人的提法:在他者之中才有与自我的关系〖在他者之中人才自己相关?〗,这是真正的无限性。否定之否定,好个哲学家说,并不是中立化,真正无限的东西依赖于与此相反的东西。而真正无限的东西,是他那一哲学的那个根本性的概念〖上面说的他者之中我才与我相关〗)Prudence, donc, et ne parle pas la légède lennemi. On se classe selon son ennemi. On se situe selon ce que l’on reconna
发表于 2005-3-29 22:01:26 | 显示全部楼层
作者这种调侃的写法倒也不见得有多懂施米特,无非也就是用德里达来吓人
我没有读过很多施米特和施特劳斯,各读一本而已。从现在的学术界来看,也没有人直接拿他们的思想“一声炮响”送过来,直接解答中国政治问题。基本上仍然只是一种学术解读,仅仅是在思考现实政治时一定程度上受到了影响而已。尤其是施特劳斯,本来就只是提供一种读历史的方法

看了这段话,也知道作者大概就是个什么分量了:
施米特引用了中国诗人昆仑的诗句来展望这种世界革命或战斗下的真正的政治的斗争和和平:把革命和战斗的火种当礼物,一把送给欧罗巴,一把送给美利坚,一把留给中国自己,这样和平才会来主宰世界。〖这是本人的翻译,未查到昆仑原诗〗
 楼主| 发表于 2005-3-31 19:28:09 | 显示全部楼层
呵呵,这本来就是个帖子,不是正经的文章,作者也没说有谁用施米特直接解读国内政治啊。
不过陆兴华有一点说得很有创意,他认为读施米特可以和毛选对比着读,这是我见到的最牛比的见地了。
我转这个帖子,一是题目有意义,告诉我们别被一些学术混混用大词吓着了;二是陆兴华思考的路子是很牛比的,看看很启发人,他的水平不是我们这样的门外汉可以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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