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梭在南方某高校》

日久

《我穿梭在南方某高校》
一
南方的红壤，露出了肌肤
衣衫尽褪的泽园飘着冰凉的香味
朦胧中，是白莲钻出来了
这座骑，在夏初迈出了关键的一蹄
窄小的人工湖，在笔墨纸砚的重重压力下
佛光普照

金丝鲤鱼在这澄明的镜子里
一反常态
它眨着眼皮，跨越国界
在西出阳关无故人的柳絮之下
远走楼兰的暗河
你何时坐西朝东，顺流而下

二
只因我饥饿，贪心太重
竟在春天摘夏风，夏天捣秋月，秋天索冬雪
而又在冬天尝春花
并妄想海风从东边吹到西边
吹到荆轲的易水河畔

天地为席
纵有孤独，壮士哪有不傲之理
你看大雁高飞傲不傲
也要南迁北徙

每当落日，在众人瞩目的绯红西边
是黄土地，朔风，沙尘和孤烟直立
直上青天

三
碧海蓝天之下，夫妻塔百年厮守
在一百三十九个太阳的劫难中，后羿背着嫦娥
验算娥皇女英留下的算术题
两行斑竹，百千泪水
岂是武功骑术所征服得了的

不远处的仙峰庙里
主持熟知荒废学业是罪孽的，虔诚的学生
总在爱情的下下签中苦尝鬼进房的符咒威力
从此像一株风中芍药，一病不起

四
单肩书包，是我的全部家当
穿梭于路灯，樟树，幽草和捏紧光滑的香烟
博学路上一长串的影子，有着不同的鳃，鳍，鳞，尾
来自不同的水域，每天翻洗自己的龙宫夜明珠
那里他们天龙座的旷世目力所致
——女神雅典娜以智慧流传百世

步入煌煌教学楼
我死无葬身之地，书海无涯

2005/5/12

《雨滴》
一滴雨落在病人的床上
这带来幸运的雨滴，像甘露，也像霜降
落在病人的泪腺上
化成了日记本上墨水的走向

雨滴，前面有长者与世长辞
后面有流产，夭折，寡妇和国殇
事实二话不说地经营着白色的医院
尊敬的雨滴，同是液体
请表明与鲜血的不结盟态度
一滴清淡的雨滴
与护士的泪水有差不多的颜色

护士小姐
经常拉开窗帘，清新的空气
带着雨滴的甘甜，据此
与死神对质

2005/5/12

《狼》
它曾经是狼，现在是狼
将来还是狼
它的祖先，曾是一种图腾
在人类的记忆中
荒野中长大的孩子
对摇篮的印象最为深刻

2005/5/12

《雷光初现》
大雨如注。我窝在巢穴里
笼中风景，如昔
或枯枝，或竹叶，或细泥铺成的栖居之所里
燕子凭栏远眺，歉收
致使二十四个节气患上了哮喘
喘息中，一子一女举债上学

还要在一夜之中，捉到鲫鱼
老祖母的皱纹在河边采光，她吃素

拄着拐杖去南方捉草，将之深埋
不再有出头之日
在除草剂出现以前的钻木取暖中，赋税为零
山中的野果，扑通扑通

雷光初现。燎原的野兽成群地
在洞穴之里，洞穴之外，洞穴与天空的交汇处
结成良缘。自燃的妯娌之争
轰鸣而来，又如雷之滚滚而去
你在偏远的红高梁地里
过着幸福安生的日子

2005/5/12

《昙花》
唇白，过夜的熟食
以及床单密集的葬礼下
熟练的仪式下，错节的歌哭下
几月几日，又有一支忧郁的檀香点起
唇白 齿红

嘴唇，尝尽了百草
尝尽了酸甜苦辣，还有淡淡的甘草
是否用几钱说不出的牵挂，可以医好
月台上残破的人影
喝口未经炮烙的冰凉水，无病也无痛

归来者加快了脚步，消逝的月光下
对死者的祷告进入第二轮
他们怀念亲人或友人绚丽的一生
整个晚上，油灯数次花开花败
空前绝后的花瓣
到凌晨，遁入空门

2005/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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