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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文原创] 金陵第四绝(原创;把前面的都整理到这个帖子,方便大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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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8-29 22:36:0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金陵第四绝
  
   第一章
  
   乡下小镇
  
   南方小镇,小雨,微寒。远处灯火稍亮,是村头的小酒馆,相传李白曾流放时路经此地,在此饮酒,因此这里的太白酒也有些名气。又因这方圆三十里只此一家酒馆,所以,村里人每天从外做事回来,总要坐下来,打二两酒,畅谈一番。
  
   “小二来二两酒!”一大汉脱下蓑衣,将其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老张,你回来了!”
  
   那大汉寻声望去,见一皮肤黝黑的汉子,正向自己走来,笑道:“老李,是你啊!还是老样子啊,贪这一口!”
  
   那老李笑道:“你又好到哪里去,你不贪这口来这做什么,哈哈。近来可好?”
  
   “有什么好不好,不过是混日子,能做什么大事。”说到这老张皱了皱眉,接道:“听人说林大嫂走了?”
  
   老李小饮一口,放下酒碗,叹道:“是啊,林大嫂挺好的一个人,说没就这么没了……以前她也没少帮咱们,真是天不长眼啊!不如咱们一会儿过去看看吧。”
  
   老张也是叹了口气道:“也好,好久没见那林小子了,怪想念的。”
  
   老李笑骂道:“那混小子……但愿这事对他打击不要太大,哎……”
  
   二人边聊边走,不一会儿,便到了林家门口,堂前一人,背对二人,正在整理灵台前的物品。身材不算高大却也不矮,一身孝服也难掩少年的英气。
  
   “林小子,你看看谁来了!”
  
   这一声音着实吓了林羽觞一跳,回过身来一看,笑容顿生,连那天生的剑眉也舒展了。
  
   “李伯伯,张伯伯,你们怎么来了?我们家可没有多余的酒了啊!”林羽觞一副“我是穷人,别找我”的样子。
  
   二人大笑,老张佯怒道:“你这臭小子,我和你李伯伯就是那样贪小酒的人啊!我们是来给林大嫂上柱香,顺便看看你的。”
  
   林羽觞笑道:“我怎么觉得主次刚好相反呢?”
  
   老张也是笑道:“是啊,专程来看你的,行了吧?我看你也没受什么打击嘛!”
  
   不料林羽觞眼神黯淡了下来,脸色稍变,随即又舒展了,道:“怎会没有打击,只是我娘走时还算安乐,她说:‘人活一世,问心无愧,心愿全了,走时也没什么痛苦,又何必大哭大悲?’,所以我也就想开了……”
  
   老李叹了口气,道:“还是林大嫂看得透啊!我和老张见你能看开,也就放心了。”
  
   “只是……”林羽觞剑眉微锁。
  
   二人脸色一变,知一定有大事,老李便说:“林小子,你若信得过我和你张伯伯就和我二人讲了你心中之事吧,我们或许可以帮到你,也未可知啊,如何?”
  
   林羽觞点了点头,缓缓道来:“我娘迷离之际,眼看只剩一口气了,我知道有些话我再不问,恐怕永远便无从得知了……”
  
   “是什么?”二人追问。
  
   “我问我娘,我父亲是谁?在哪?我娘猛咳了几下道:‘你终究还是问了,其实躲……躲也躲不掉……咳咳……你去金陵……找……找……文……’ 说到这我娘就咽气了……”林羽觞沉浸在回忆中。
  
   老李拍着林羽觞的肩头说:“林小子,你是决定不了去不去,是吗?”
  
   林羽觞看了老李一眼,点头默许。
  
   老李笑道:“去,为何不去?人活一世,贵在能知自己是谁?”
  
   “可这房子……”林羽觞心念娘亲旧屋无人打扫,灵堂无人照管,犹豫不决。
  
   老张笑道:“这就交给我和老李吧!林小子,去吧,收拾一下,带好盘缠,明早就动身吧!”
  
   林羽觞感激不已,眼泪不自觉便掉了下来。
  
   老张指着灵牌,笑骂道:“臭小子,男儿有泪不轻弹,小心叫你娘笑话!我和老李家里还有事,就先走了,你去收拾收拾,就不必送了。晚上早点休息,明早我和老李肯定为你送行!”
  
   林羽觞破涕为笑,道:“好,那我就不送了。”
  
   二人走后,林羽觞收拾行囊,此后一夜无话。
 楼主| 发表于 2011-8-29 22:36:35 | 显示全部楼层
金陵第四绝
  
   第二章
  
   路遇劫匪
  
   白云山风景秀美,山路较为平缓,绝少怪石悬崖,往来游客着实不少,而且此地乃是从南方去往金陵的必经之路,所以理应往来之人众多。然而最近此处有匪人出没,劫财劫色,使此处变得罕有人迹。只有个别商人为求去金陵买卖,放肯冒险从此路过。按理说,金陵附近,天子脚下,理应治理得当,但白云山地处两省交界,两地知县均称此事为对方管辖之事,这一来二去也就成了今天这般模样。
  
   话说小镇一别 已有三日。村民相送数里,大有“长亭更短亭”之势,令林羽觞感动不已。临别时,两位伯伯更是多次叮嘱林羽觞白云山之事。然而此时已近黄昏,夕阳残照,林羽觞心想:夜晚山路难行,不如就在山上暂住一晚,明早在赶路。至于那些匪类嘛,我一向运气不错,不会倒霉的遇到吧……
  
   林羽觞找了一块湿气较少的地方,拾了些干柴火,堆成一堆。而后便席地而坐,放下手中佩剑,欲从包袱中拿出火石 。然而眼光落到剑上却是再也离不开了,林母留下来的遗物中有价值的两样,林羽觞全部带了出来。一样便是这把剑,此剑是林母教林羽觞武功时所使用的,另一样便是那块刻有“羽觞”二字的玉佩。林母曾再三叮嘱林羽觞,这块玉万万不可弄丢,想起林母当时那严肃的表情,和在教自己念书时一模一样……沉浸在回忆中的林羽觞嘴角微扬,笑容满面……
   “救命啊!救命!”女子的呼救声,打断了林羽觞的思绪。林羽觞立刻拿起行囊佩剑,寻声奔去,心道:我还真是倒霉……哎,既然你们让我倒霉,我只能让你们更倒霉了,不然我心里怎么能平衡……
  
  —————————————————————————————————————————————————————
  
   “小姐,你,你们别伤害小姐。”一老者拉住匪首不放。
  
   匪首一脚将老者踢开,道:“老头,我们对你没兴趣,你要是识相,不妨碍我,我兴许念你年迈,放你一条生路。”
  
   老者又爬了起来,拉住匪首的腿道:“你们不能伤害小姐啊……”
  
   匪首朝众小弟一挥手,道:“给我打!”
  
   “陈伯,陈伯!你们不要打了!”那被绑女子哭喊道。
  
   匪首用手背轻抚女子脸颊,淫笑着说道:“小妞,你自身难保,还是少管别人了。我看你这脸蛋美,不知你这身子是不是更美?哈哈……”
  
   众匪也随声大笑。
  
   “无耻!”女子愤然骂道。
  
   匪首笑道:“我一向尊老爱幼,怎会无耻呢?”说罢,手就伸向女子腰间的丝带。
  
   “哈哈,你说你尊老爱幼,我说乖孙子,你干这些事,问过你爷爷没有?”
  
   匪首一惊,收手按刀,喝道:“是谁在装神弄鬼,给爷爷我滚出来。”
  
   “既然孙儿这么急着见我,那你们可千万别回头啊~”
  
   此话一出,众匪尽皆回头,却不见一人,忽听身前传来利剑出鞘之声,再回头时却见绳子散落在地,那女子已站在一男子身后,至于那男子正是林羽觞。
  
   女子赶忙跑到陈伯身旁,关心道:“陈伯伤得重吗?”
  
   陈伯强忍着疼痛,道:“不碍事的。”
  
   见身后之人无事,林羽觞回头笑道:“叫你们不要回头嘛,你们偏不听……哎,乖孙儿,不听爷爷的话是要吃亏的~”
  
   匪首气得直咬牙,道:“但愿你的武功和你的口才一样好,兄弟们给我宰了他,然后咱们一起玩那个小妞!”
  
   林羽觞叹了口气,道:“哎,你们是想女人想疯了吧……”遂转身将包袱交给女子,道:“姑娘帮我保管一下,好吗?”
  
   女子点了点头,接过包袱,突然惊呼道:“公子小心!”
  
   只见林羽觞身形一闪,“砰砰砰”连续三声,当头三人已然倒地。
  
   林羽觞剑眉扬起,冷然道:“滚!”
  
   匪首自知不是对手,慌忙对手下示意逃跑,并点头哈腰,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我们这就滚,这就滚。”
  
   林羽觞不屑地“哼”了一声,转头对女子和老者道:“没事了,我们走吧。”
  
   “公子小心!!!”女子又惊呼出声,正是那匪首佯装逃走,准备偷袭林羽觞。
  
   “嗡嗡嗡……”利刃出鞘,寒光一闪,林羽觞反手一剑,穿胸而过,匪首便倒在了地上。
  
   “要我也送你们一程吗?”林羽觞厉声道。
  
   众匪惊呼一声,作鸟兽散。
  
   见众匪走远,林羽觞收剑入鞘,柔声道:“姑娘,没事了,我看我们还是速速离开此地吧。老伯我来扶你。”
  
   林羽觞起身,忽然一阵头晕,便倒了下去。恍惚之间,只听见一声声:“公子!公子!……”,又闻到阵阵的女儿香,而后便没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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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两个黑影一闪而过,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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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8-29 22:37:02 | 显示全部楼层
金陵第四绝
  
   第三章
  
   有美同行
  
   林羽觞直觉口渴难耐,背后又是阵阵的撕裂之痛,便不自觉的醒了过来。
  
   “水,水……”林羽觞恍惚间说道。
  
   一个悦耳的女声道:“公子!公子,你醒了?我这就给你倒水!”
  
   一阵倒水声过后,只觉香风迎面……“公子,请喝水~”
  
   林羽觞急切地接过水杯,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一杯水过后,林羽觞才算真正清醒了过来。环视四周,貌似是一间客房,,再看到眼前的女子,不禁疑道:“姑娘,你是?”
  
   女子笑道:“公子不认得我了?”
  
   林羽觞不禁在脑海中搜索起来……
  
   “公子小心!”女子忽然惊呼出声,吓了林羽觞一跳。
  
   “公子可想起来了?”女子笑道。
  
   林羽觞不禁摇头苦笑道:“想起来了,你就是那晚的那个姑娘。”
  
   其实,认不得也并不奇怪。当时本就是晚上,又加上情况危急,林羽觞哪有多余心思去留意人家姑娘的五官。于是一时没有认出,也在情理之中。
  
   那女子见林羽觞想起了自己,浅浅一笑,又端了一杯水来,道:“公子,再喝些水吧~”
  
   正是“嫣然一笑映皓齿,多情公子难自持。”
  
   林羽觞不自觉便有些呆了,近看之下,方才惊于这女子的清秀,那种淡雅的气质也是林羽觞在小镇中从未得见的。
  
   女子见林羽觞痴痴地看着自己,不禁小脸一红,嗔道:“公子,你到底接不接啊!”
  
   林羽觞忽然惊醒,忙接过水杯,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在下唐突了姑娘。”
  
   女子并未责怪,只是红着脸,低下了头。
  
   林羽觞见气氛有些尴尬,便道:“姑娘,这里是哪里?”
  
   女子答道:“是一家客栈,这家是离白云山最近的一家了。”
  
   林羽觞又问道:“那姑娘家住哪里?我或许可以……”
  
   “咕咕……”话到一半,突然一声怪响。
  
   女子笑道:“公子昏迷了三天,一定是饿了,我叫陈伯下去点些吃的。公子刚醒,还是再休息一下吧。有事晚饭后再说也不迟。”
  
   门被轻轻关上,林羽觞也确实有些乏了,便又睡了下去。
  
   过了大约两个时辰,陈伯叫醒了林羽觞,三人又吃过饭后。林羽觞也终于可以得知事情始末了。林羽觞当晚被匪首偷袭,刀刃没入后背两寸,强忍赶跑众匪后,不支倒地,昏迷三日。
  
   林羽觞正要开口,不料女子抢先道:“不知公子姓名是何?是要去往哪里?”
  
   林羽觞不禁笑道:“相识许久,却是忘了说名字了。我叫林羽觞,从南方小镇来,要去往金陵。姑娘,你们呢?”
  
   女子佯怒道:“我不叫姑娘啦!”又话锋一转,“我叫文依允,这位是我的管家陈伯。陈伯陪我回老家,埋葬家父的骨灰,回城路经白云山,遭遇劫匪,幸得公子相救,依允感激不尽。刚才听公子说要上金陵去,我家正好在金陵,公子若不嫌弃,明早可与我们乘船前往金陵。”
  
   林羽觞心想:前往金陵,走水路只需五日,若走陆路却要十日以上。我本无钱雇船,但他们既然请我同行,我又可少花些时日,何乐而不为。
  
   一念至此,林羽觞便应道:“那就有劳姑娘和陈伯了。”
  
   陈伯道:“林恩公与我文家有恩,共乘一船,又有何不可?恩公尽管宽心。”
  
   而后又闲聊了半个时辰,便各自回房,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船扬帆起航,林羽觞站在船尾,望着远处村子的方向,独自出神。
  
   “公子在想些什么?”不知何时,文依允已到了身后。
  
   林羽觞摇摇头道:“没什么。文姑娘,这里风大,你还是到船里面去吧。”
  
   文依允深吸了一口气道,笑道:“才不要呢~好不容易躲开陈伯上来透透气。林公子,你去金陵做什么呀?”
  
   林羽觞沉默了片刻,道:“去找一个人……”
  
   文依允忽然感到心头一阵酸楚,眼睛也有些湿润了,“红颜知己?”
  
   林羽觞一愣,摇头笑道:“不是啊,你怎么会这么想?”
  
   文依允一阵脸红,忙道:“随便问问……”又有些心虚,便接着道:“公子,给我讲讲小镇里的趣事吧~”
  
   林羽觞应道:“好啊,这小镇里最有趣的就是……”
  
   船尾传来阵阵悦耳的女子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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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两个黑影。
  
   “他为何出手救文家的人,又与他们同行?难到他是他们的人?”其中那个矮胖的人道。
  
   瘦高的人摇头道:“不知道,只是此人武功不弱,不可轻举妄动。劫持文依允之事就先算了,一切等到了金陵,请示主人再说。”
  
   远眺,金陵方向,似有阵阵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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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8-29 22:37:26 | 显示全部楼层
金陵第四绝
   第四章
  
   初到金陵
  
   金陵古城,天子脚下,是中原最为繁华的地方。人们常说:“金陵可算是半个仙乡了。”足见其繁华。柳永曾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的名句,金陵虽未必有此盛景,但亦相去不远。
  
   话说,有美同行,转眼五日。数日间,林羽觞与文依允自是更亲近了,此种故事不必详述。
  
   “公子,这里便是金陵了。”文依允指着城门上“金陵”二字说道。
  
   “公子,公子~”文依允唤道。
  
   文依允见到林羽觞望着城楼出神,不禁轻笑,轻轻推了他一下,道:“公子没见过这么高的城楼?”
  
   林羽觞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作解释。
  
   文依允见林羽觞不想回答,也便没有追问。接着说道:“公子可有落脚之处?不如到我家暂住吧。”
  
   林羽觞心想:我来金陵是为了找寻父亲,也不知他是否还在金陵,茫茫人海,毫无头绪,何苦劳烦人家,还是我自己找吧。
  
   一念至此,林羽觞道:“还是不打扰了,文姑娘、陈伯,咱们就此别过吧。”
  
   文依允眼中失望一闪而过,随即道:“公子若有难处,可以到文氏钱庄来找我们。”
  
   林羽觞只当对方客气,也未放在心上,只是见推辞不掉,便道:“那好,若有困难,我一定去找你们。”
  
   三人别过之后,林羽觞准备打听一些消息,林母临终时只交代了一个“文”字,这也成了林羽觞唯一的线索。
  
   说到打听消息,没有比酒馆更好的地方了。林羽觞打听到了金陵最大的酒馆便是“醉仙乡”。“醉仙乡”之所以称为金陵最好的酒馆,酒好自是原因之一,其次便是这里多有文人骚客、高官公子到此,一些望攀附之辈便多聚于此,于是这一来二去,这里也便远近闻名了。
  
   “呦,这位爷里边请~”一名小二朝林羽觞说道。
  
   林羽觞走进大门,发现这里与家乡酒馆大为不同,并无大呼小喝,赤膊拼酒之人,更多的是聚众论文,比拼诗赋,兴之所至,最多不过拍案叫绝,确实风流高雅。
  
   林羽觞找到一个空桌子坐了下来,放下行囊,叫道:“小二!”
  
   “来嘞~”一名小二赶紧跑了过来。
  
   林羽觞拿出一串铜钱,朝小二道:“我初到金陵,你跟我说说这金陵。说得好,我就把这钱给你。”
  
   小二见钱眼开,立刻点头道:“好好好!爷,您找我算对人了。这金陵没人比我更清楚了!说到这金陵啊,有两大家族,分别是上官家和闻人家,上官家老爷是丞相,已故闻人家老爷是大将军。”
  
   “已故?”林羽觞惊疑道。
  
   小儿点头道:“是的,爷。据说闻人家老爷死于十八年前兵变,文人将军拼死守卫内宫,拖至援军赶到,皇家才能得救。皇上感念闻人家,并没有因为闻人将军之死,而去了闻人家官位,而是由他的妻子闻人氏暂代职务。”
  
   小二说到此,不禁左右张望,小声道:“闻人氏,据说是前金陵第一美女,美艳不可方物!”
  
   小二说到此处,却突然摇头道:“只是闻人氏嫁入闻人家后,便很少出家门了,我并没有亲眼见过。不过说到美女。爷可知道这金陵三绝?要说这三绝那可是……”
  
   林羽觞见小二废话连篇,越扯越远,连忙打断道:“那个小二,你知不知道什么和‘文’字有关的地方?”
  
   小二沉思片刻,道:“我知道的就是有个文家,很有钱的。另外就是文香阁了,这文香阁可是有个绝色,那可是三绝……”
  
   “好了好了,这钱给你,下去吧。”林羽觞打断了小二扯远的企图,他可不想浪费时间。
  
   “谢谢爷,有事您再叫我。”小二讨好的说道。
  
   林羽觞并未理会,而是走到了大厅中人最多的地方。远远便听到有人出题,道:“杜牧《清明》一诗,谁能去掉八个字,使诗意更佳,我便将这‘醉仙乡’最好的‘醉八仙’酒,免费赠与他。”
  
   此话一出,众人都思索起来。“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此《清明》一诗出自杜牧,名家之笔,自然不俗,去掉八字,使意境更佳,着实不易,众人锁眉沉思,也是情理之中。
  
   林羽觞因好奇至此,一时求胜心起,也加入了进来。剑眉轻锁,沉吟片刻,不禁大悟道:“有了!”
  
   “何人有解?”只见一人寻声而来,穿着尊贵,英姿不凡,一看便是大家之后。
  
   文远图见眼前之人,穿着朴素,然英气逼人,一对剑眉更显英俊之态。当下也不怀疑,便道:“你说来听听。”
  
   林羽觞依言说道:“杜牧此诗已近完美,言简意丰,结尾更是耐人寻味,令人回味无穷然确有八字去掉为佳。”
  
   文远图连忙道:“快把答案说来听听。”
  
   林羽觞答道:“清明雨纷纷,行人欲断魂。酒家何处有?摇指杏花村。”
  
   众人反复吟颂,虽乍看此诗叙事不全,然再读之下却感觉意境更为丰满,使人有更多的想象空间,于是便喝彩道:“好啊!妙!”
  
   文远图更是编进打量起身前之人,将他拉至一旁一张桌上,说道:“兄台,请坐。不知兄台可是金陵人?在下好生佩服兄台文采。”
  
   林羽觞笑道:“公子过誉了,在下村野之人,不过略识几个字罢了。兄台穿着谈吐不凡,我班门弄斧,让你见笑了。”
  
   文远图摇头笑道:“兄台自谦了,能答上灵儿这一题的,金陵也没有几人了。来,喝这‘醉八仙’!”
  
   二人皆是一饮而尽,文远图道:“在下文远图,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林羽觞,羽毛的羽,壶觞的觞。”林羽觞答道。
  
   文远图又是喝了一杯,道:“林兄,实不相瞒,在下有一事相求。”
  
   林羽觞见文远图确有难事,便道:“文兄但说无妨,只是不知文兄都办不到的事,我又如何能帮上忙。”
  
   文远图连忙道:“你行,你肯定行。灵儿说:‘能解出这题的人,必能解出文香阁的那道题。’林兄,你可知金陵三绝?”
  
   林羽觞心想:金陵三绝,怎么又说到了?到底是哪三绝呢?
  
   一念至此,林羽觞道:“在下初到金陵,并不知道。”
  
   文远图道:“难怪,不然你早该去解那题了。这金陵三绝,林兄不妨猜猜~”
  
   林羽觞思索片刻道:“金陵的景,金陵的酒,金陵的风俗?”
  
   文远图摇头笑道:“林兄,你说的这三个,放之天下何处不行?又如何能称金陵三绝?”
  
   林羽觞道:“说的也是,我实在猜不出了,愿闻其详。”
  
   文远图笑道:“这金陵三绝与三位绝色佳人有关。其一是文香阁陆浅语,陆姑娘的‘凌波飞燕’;其二是闻人家小姐,闻人醉月的脾气;其三便是紧邻第一美女,上官家小姐,上官从灵的脸蛋儿了~”
  
   “哈哈哈哈……”林羽觞失笑道:“文兄,那你可知这金陵第四绝?”
  
   文远图闻言便是一惊,思索不得,遂疑道:“第四绝?在下不知。”
  
   林羽觞戏言道:“我就是第四绝!哈哈,你们也真是的,把三个女人说成什么三绝。”
  
   笔滞此处,各位看官,容我说一句,或许林羽觞并不知自己戏言日后成真,金陵确实有了第四绝,只是并非完全如他所言……
  
   文远图摇头道:“林兄并未见过,也难怪会如此说。林兄不妨随我前往文香阁,解开那题,便可成为这金陵得观‘凌波飞燕’ 第一人!”
  
   林羽觞心想:寻父也不在一时,况且文香阁也有“文”字,说不定还能打听到父亲下路,便应道:“好,我便随你前往文香阁,去看看那三绝之一!”
  
  —————————————————————————————————————————————————————
  
   此时,文府之中。
  
   陈伯道:“小姐,下人说少爷出去了。”
  
   文依允气道:“这个哥哥,那有点哥哥样,父亲刚刚去世,他不说专心经营文氏钱庄,反而出去胡闹。”
  
   陈伯劝解道:“小姐别生气了,少爷生性豁达,一向如此,这也是好事啊!”
  
   文依允摇头叹道:“哎,陈伯,你派人找找林公子。若是他有困难,便帮帮他。”
  
   “是,小姐。”陈伯说完便退了出去。
  
   “林羽觞,林羽觞……”文依允抚摸着从林羽觞包袱中偷拿出的火石,低头轻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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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8-29 22:37:5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
  
  绝世舞姬
  
   文香阁原只是普通的歌舞坊,困难时期甚至有兼做青楼的传闻。然而据说三四年前一位叫陆浅语的舞姬来到此坊,只卖艺不卖身,绝世舞姿,倾倒无数王公大臣。一来二去,这儿也就成了金陵名坊。更奇的是,这陆姑娘来时便出有一题,若谁能说出她心中之解,便愿为他跳“凌波飞燕”之舞。四年来,无数文人来此,望一睹“凌波飞燕”,但都无法解开那题。于是一传十,十传百,这“凌波飞燕”之舞也就成了金陵一绝。
  
   “这里就是文香阁了。”文远图对林羽觞说道。
  
   林羽觞抬头一看,只见花灯满楼,应道:“果然别有一番景象。”
  
   文远图道:“是啊,陆姑娘经常会跳舞,很多有钱人都来看。只是平日所跳之舞解释寻常之舞,自是不及‘凌波飞燕’,然亦足以称奇了。”
  
   林羽觞笑道:“文兄不必再勾我的好奇心了。”
  
   文远图一听。顿时喜上眉梢,道:“你答应解题了?”
  
   林羽觞应道:“姑且一试吧,不然岂不是辜负了你那位灵儿姑娘的信任。”
  
   不料,文远图却是叹道:“林兄,不是我夸张。你若见了那灵儿姑娘,这天下女人你也难再想看第二眼了。”
  
   林羽觞不禁笑道:“文兄,这女人从你嘴中说出倒像妖怪一般。”
  
   嘴上如此说,林羽觞心中却想:这女人再美也就是文姑娘那样了吧。
  
   文远图一听,也不禁失笑道:“呵,还真有点像。”
  
   二人说笑间已至正厅。
  
   “各位爷,对不起,我家小姐今天身体不适,各位请回吧。”一位长相俊秀的丫头说道。
  
   众人抱怨了几声,便都散了,转眼厅中只剩三人了。
  
   “二位也请回吧。黄公子也不必等了,小姐今天谁也不见。”
  
   那黄公子道:“无妨,我再等等。”
  
   文远图对那黄公子道:“兄台,你又来了,比我还勤。我看黄兄求观‘凌波飞燕’是假,来看陆姑娘才是真吧~”
  
   那黄公子摇头苦笑,也未作解释。
  
   林羽觞见此人穿着不凡,长得虽不俊秀,但也算五官端正,而且总是有一股王者之气隐隐透出,于是便道:“兄台如何称呼?”
  
   那黄公子道:“在下黄……黄明,两位如何称呼?”
  
   “林羽觞,文远图。”林羽觞介绍道。
  
   三人抱拳,互道幸会。
  
   那小丫头行了个礼,道:“三位公子若是无事,我就先退下了。”
  
   “姑娘且慢!”文远图连忙道:“姑娘,我们是来解题的。”
  
   那小丫头道:“三位还是明日再来吧。”说完便要离去。
  
   “宁儿,让他们上来吧。”一声清丽女声传来,柔中含冷,令人神往。
  
   林羽觞心想:声音如此清丽,不知声音的主人是什么模样。
  
   “三位,请随我来。”宁儿说道。
  
   四人来到二楼,宁二道:“三位请在此稍候,我去请示小姐。”
  
   “有劳姑娘了。”三人齐道。
  
   过了一会儿,宁儿回来,道:“我家小姐说题目还是照旧。两位都已试过,想必是这位林公子来解了?”
  
   “正是。”林羽觞应道。
  
   “那好,公子请听题:花叶片片片片骗,片片骗,萧郎,萧郎,何时归?”宁儿吟道。
  
  林羽觞一听,便眉头紧锁,心想:这句叠字若此之多,能对出已属不易,还要能说出人家姑娘心中之解,这是难上加难啊!
  
  文远图见林羽觞沉思之状,不禁笑道:“不容易吧,林兄,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林羽觞沉浸在思索中,并未理睬。黄明却是插话道:“陆姑娘怕是有段故事吧。”
  
  “故事、故事……”林羽觞心中默念。
  
  宁儿道:“林公子,这题四年没人能解出,公子慢慢想,我为三位去那些酒来。”
  
  过了半个时辰,林羽觞仍无半分头绪。
  
  “公子,喝口酒吧,酒助诗兴。”宁儿将就端了过来,说道。
  
  林羽觞接过酒杯,却是没有喝,心中仍默念:故事、故事……酒……醉……酒杯……故事……故人……父亲……悲……
  
  林羽觞心念一闪,拍案而起道:“有了!我想到了!”
  
  林羽觞难掩激动之情,朝屋内大声说道:“陆姑娘,想必这就是你想要的了吧!”
  
  林羽觞接着吟道:“花叶片片片片骗,片片骗,萧郎萧郎,何时归?
  
  酒醉杯杯杯杯悲,杯杯悲,故人故人,何处寻?”
  
   文远图、黄明二人都心中暗自叫绝,但都不知是否能对上陆浅语的心声。
  
   “杯杯悲,故人故人,何处寻?”屋内之人又吟道。
  
   片刻后,“宁热,带他进来吧。”屋内又传来清丽的女声,只是这次只有温柔,冰冷不见了。
  
  “林公子,随我来。”宁儿说道。
  
  小婢引路,进入屋内。林羽觞第一次进女孩的闺房,不觉便有些心跳加速,只闻到暗香盈盈……
  
  “公子,我家小姐就在里面,我先退下了。”宁儿说罢便退了出去。
  
  林羽觞只见屏风后有一女子,女子身影好似仙子。林羽觞自负胆大,此刻却是寸步难行。
  
  “公子莫怕,我长得并不丑,不会吓到公子的。”又是那清丽女声。
  
  林羽觞忙道:“陆姑娘说笑了,陆姑娘既是金陵一绝,岂有不美之理。”
  
  不料,陆浅语却是幽幽道:“金陵一绝,不过虚幻。观者万千,真心几何?”
  
  转而又笑道:“公子还不肯进来?”若是金陵其他男人见了冰山美人陆浅语此番情态,不知将作何感想。
  
  林羽觞岂敢违命,绕过屏风进到里屋,只见一女子坐在妆台前,背对林羽觞。女子身姿,似洛水女神,美艳无比。
  
  缓袂起,回身百年。
  
  林羽觞见到了陆浅语的面容,不禁痴了。双眉似展似蹙,似有化不去的幽愁,一身紫衣,更胜仙子。
  
  “公子成了哑巴?”陆浅语笑道。
  
  林羽觞方才回过神,脸红不已,道:“在下失礼了。”
  
  陆浅语笑道:“无妨,公子也不是第一个这样的了。宁儿说,公子叫林羽觞?”
  
  “是的。”林羽觞应道。
  
  陆浅语打量了一番林羽觞,道:“名字俊,人更俊~”
  
  林羽觞又是一阵脸红,道:“陆姑娘说笑了。”
  
  陆浅语见林羽觞快招架不住了,于是笑道:“公子,可是想看‘凌波飞燕’?”
  
  林羽觞见陆浅语移开话题,忙应道:“是的是的。哦,还有我两位朋友。不知姑娘可否让他二人也得饱眼福?”
  
  陆浅语道:“‘凌波飞燕’,为知己而舞,公子既是知己,浅语愿听公子的。”
  
  林羽觞喜道:“那太好了,我去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说完便向屋外跑去。
  
  陆浅语忙道:“公子可在‘舞池’等我,我去准备一下。”
  
  林羽觞已跑出内屋,回身道:“也好,在下愿等姑娘倾城一舞。”
  
  陆浅语望着远去的身影,浅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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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8-29 22:38:2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章
  
  倾城一舞
  
   舞池,三年前建成于文香阁第三层,只有贵宾才能在此看陆浅语跳舞。原本这舞池是应陆浅语所需建成,相传“凌波飞燕”需踏氺而舞,故而石台四周原应被水所围。然而这几年来无人可解出谜题,“凌波飞燕”从未起舞,这寻常之舞又不需注水,于是这“舞池”也便名不副实的成了“舞台”。
  
   文远图对林羽觞说道:“真是拖林兄的福啊!不然我也难得观这‘凌波飞燕’啊!”
  
   林羽觞笑道:“文兄几番诱我来此,不正是想看这舞,我又岂能不做成人之美。”
  
   文远图不置可否的一笑,接着道:“不过林兄,这黄兄怕是不会谢你喽~他啊,看不看舞都一样,看到人就好了,哈哈!”
  
   黄明面不改色,反唇相讥道:“文兄也莫笑我,你那‘墙外行人,墙内佳人笑,多情却被无情恼’之事,可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金陵有几人不知?哈哈!”
  
   文远图一听,竟是哑口无言,只得摇头不语。
  
   林羽觞见状,不禁笑了出来,道:“文兄你也有对答不上之时?哈哈,想必那佳人就是我们那位闭月羞花的灵儿姑娘了吧~”
  
   文远图看着林羽觞,道:“林兄,连你也拿我打趣!你是未见过灵儿,才会笑我。若单论容貌,灵儿绝对要更胜陆浅语三分!”
  
   林羽觞却是笑而不语,心想:这灵儿到底有多美啊,比浅语还要美,那又该是哪种模样呢?
  
   正在此时,一女声打断了三人,“三位公子,我拿了些酒水来,三位慢用,我家小姐就要出来了。林公子,我跟了小姐这几年,可从未见小姐如此用心打扮过,公子可有眼福了。”宁儿如是说道。
  
   林羽觞正要回话,不料宁儿突然说道:“来了!”
  
   三人顺着宁儿目光看去,只见陆浅语已站在舞池上,一身蓝色舞裙,绣花舞鞋,眉眼含情,站而不动,自成一段风流。仙袂轻起,状似霞云。柳眉微锁,态若幽兰。寒臂玉指,随情而动。蓝影香风,触神而止。神妃仙子,行如飞燕。燕疲而止,舞姿不止。寸寸金莲,步步弄影。轻云蔽月,流风回雪。凌波微步,罗袜生尘。情无心以自表,鞋踏水而不湿。眉不展以锁愁,裙沾露而不觉。凌波飞燕,心起涟漪。绝世舞姬,倾城一舞。
  
   林羽觞不禁看痴了,舞池中鸦雀无声,唯有陆浅语踏水起舞之声。
  
   不知过了多久,林羽觞仍不知舞已止。陆浅语已至身前,林羽觞方才惊觉,道:“完了?跳完了?”
  
   陆浅语见到林羽觞的呆样,也未回答,却是轻笑反问道:“公子可喜欢?”
  
   林羽觞忙点头,连声道:“喜欢,喜欢!昔有飞燕,掌上起舞。今有浅语,踏水蓝影。妙哉!妙哉!”
  
   陆浅语闻言心中一甜,笑道:“公子方才唤我什么?”
  
   林羽觞又被闹了个大红脸,心想:不好,叫得太亲切了……
  
   一旁的黄明沉默不语。
  
   文远图见气氛不对,忙对陆浅语道:“姑娘舞姿倾城,不负金陵一绝之名。”
  
   陆浅语对林羽觞以外的男人依旧是冰山美人作风,也未理会文远图,便对林羽觞说道:“明日请公子再来文香阁,我想与公子聊聊天。”
  
   林羽觞闻言,突然想到寻父之事,于是便道:“好,我也正有些事想问陆姑娘。”
  
   陆浅语喜道:“那咱么一言为定。”说完便带着宁儿离去了。
  
   林羽觞不禁疑道:“她怎么那么急着走?”
  
   文远图道:“陆浅语也就是对你另眼相看,她平时对男的就是冷冰冰的,今天能让我和黄明看‘凌波飞燕’,我已经知足了。”
  
   黄明应道:“是啊。托二位的福,让我一尝心愿!走,我请两位喝酒。”
  
   林羽觞闻言,不禁摇头笑道:“今天这不要钱的酒还真多……”
  
   三人说笑间,便又到了醉仙乡,喝酒吃饭,自不必说。文远图为人豁达风趣,林羽觞豪爽坦诚,黄明总有王者之气,三人互相欣赏,相谈甚欢。
  
   酒过三巡,黄明突然说道:“文兄,林兄,咱们三人既然谈得如此投机,不如结为兄弟,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文远图、林羽觞齐声应道:“好!我二人也是早有此意!”
  
   三人比过年龄,黄明最为年长,今年二十有四,林羽觞十九岁是第二,而文远图只有十八,最为年幼。比过之后,黄明站了起来,朗声对当场众人道:“大伙静一静!我黄明,今天愿与我这两位兄弟,文远图、林羽觞结为异姓兄弟,大家给我们做个证人。”
  
   众人应道:“好!”
  
   黄明转头道:“二弟,三弟,我们喝血酒。”
  
   三人咬破手指,滴血入酒,一齐朗声道:“我三人今日结为异姓兄弟。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说罢,三人将血酒一饮而尽,一起朗声大笑。
  
   文远图更是高兴,对众人道:“今天我高兴,所有酒钱算我的,大家尽情喝!”
  
   众人也自是乐意,遂上前敬酒道喜之人甚多。三人谈天说地,喝酒打趣,自不必说,然而三人之融洽,好似相识多年一般,却是难得。
  
   转眼天色便已暗了下来,黄明叹道:“哎,天色已晚,我要回去了。家父定的规矩,晚了可就不让进家门了。”
  
   文远图道:“大哥,你也太没义气了,咱们兄弟今天刚结拜,当然要一醉方休了!”
  
   黄明为难道:“我也只恨时间不能停止,得以与两位弟弟把酒共欢,只是家规严格,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黄明正自为难,林羽觞便圆场道:“三弟,不要为难大哥了,咱们兄弟情深,不争朝夕。大哥,你就回去吧,没事的。”
  
   黄明见状,忙应道:“好,明日我去找你们。”
  
   文远图见是留不下黄明了,便无奈地叹道:“哎,好吧。只是,二哥,你初到金陵,可有住处?不妨去我家。”
  
   林羽觞却道:“不必麻烦三弟了,我还是住客栈吧。”
  
   文远图见林羽觞心意已决,便道:“也好,我不强人所难。只是二哥,你可以去金陵客栈,那的老板是家父的好友。你就说是我朋友,他或许可以给你便宜些。”
  
   “也好,那就多谢三弟了。”林羽觞应道
  
   黄明见林羽觞也有了着落,便道:“好,那二弟、三弟,咱们明日见。”
  
   林、文二人齐道:“好,明日见。”
  
   林羽觞别过二人后,便要打听金陵客栈的位置。正要问一店家时,听侧后方传来骂声,“你这乞丐天天偷馒头,今天终于被我抓到了,看我不打死你!”
  
   “不要啊!”这声甚是无助。
  
   林羽觞不禁便心软了,或许林羽觞当时并不知道,正是他这一心软,使他一生不再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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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8-29 22:38:4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
  如影随行
   眼见拳头就要砸下,小乞丐抱住了头,但是馒头却是还是牢牢护在怀中……
   过了好一会儿,却不见拳脚落下,小乞丐抬起头,只见一男子用一只手,制住了当前之人的拳势。光看男子背影已觉英气逼人,男子正是林羽觞。
   林羽觞推开那店家说:“他欠你多少,我帮他付。”
   那店家不客气地说道:“这乞丐天天拿我馒头,可不是小数目!”
   林羽觞扔过去两串钱道:“再拿两个来,外加一碗白米粥。”
   那店家见林羽觞身手不凡,也不敢再狮子开口,便应道:“成,您稍等。”
   林羽觞转过身,把小乞丐扶了起来,只见这小乞丐一身宽大的破衣服,明显极不合身,凌乱的长发遮住了小半张黑黑的小脸,然而却有一双明亮的眼睛。眼光望着林羽觞,双手依然将馒头护在怀中,生怕馒头会凭空消失一般。
   林羽觞走进店内,却不见小乞丐跟来,于是招手道:“来,坐在这边。”
   小乞丐乖乖地走了过去,坐了下来,大眼睛一直望着林羽觞,一句话也不说。
   “客官,您要的上齐了!”店家有些怕林羽觞,放下东西便离去了。
   林羽觞伸手去小乞丐怀中拿馒头,小乞丐本能反应自是不让林羽觞拿,这一侧身之下,林羽觞便是抓偏了。
   “啊~”小乞丐一声惊呼,手劲一松,馒头掉在地上,滚到了林羽觞脚下。
   林羽觞只觉入手一阵柔软,不禁惊道:“你是女子!”
   小乞丐望了林羽觞一眼,羞涩地低下了头。
   林羽觞见她没有什么反应,更是慌了,他从未摸过女子酥胸,不禁便有些紧张的语无伦次,道:“我以为你不是女的,哦不,我不是说你不像……我是说你衣服宽,我没看出来……那个馒头,你们方才争抢有些脏了,我怕你吃了不好。”
   说罢林羽觞,将装有刚出火炉的馒头的碟子推到了小乞丐面前,道:“吃吧。”
   小乞丐用漂亮的大眼睛看了一眼林羽觞,又看了一眼热乎乎的馒头,突然一把抓过馒头就往嘴里塞,显然是饿坏了。吃了两三大口,就噎住了,一个劲咽了好几次,才咽了下去。
   林羽觞看着好笑,便舀了一勺粥,吹了吹,柔声道:“不急,慢慢吃。来,喝口粥~”
   小乞丐呆呆地望着林羽觞,眼中泛起泪光,虽然明亮不再,但却更显澄澈,一眼似乎可以看到心底。
   林羽觞见她拿着馒头,傻傻地看着自己,不禁笑道:“你再不吃,我手就抬不住了。”
   小乞丐忙吃了这口,又接过勺子,自己吃了起来。林羽觞闲着无事,便走回刚才那店家处,去问金陵客栈方向。得知位置后,转过身来,却见那小乞丐拿着半个馒头站在自己身后。
   林羽觞见她可怜,便又拿了些钱给她,道:“你拿这钱去买套衣服,洗个澡,然后找份工去做做,金陵之大,总有你容身之处的。”
   不料小乞丐却是未接,哭道:“公子,我不要钱,就让我跟了你吧,我什么活都能干。”
   林羽觞将钱硬塞给她,道:“我真不是有钱人,用不起丫头,而且我来金陵还有事要做,带上你不方便。”
   说完便不敢停留,转身离去。林羽觞走了一条街,回头一看,不禁一惊,那小乞丐竟还跟着自己。林羽觞心想:不能心软,林羽觞,你自己都管不了自己,还管别人?
   于是林羽觞穿街走巷,绕了差不多小半个金陵想要甩掉那个小乞丐。不料回头之时却见那小乞丐仍在身后不远处,唯一的变化是——馒头没了……林羽觞快要被逼疯了,他转身走到小乞丐身前,道:“我真的没钱,你跟了我是要吃苦的。”
   小乞丐闻言,忙道:“我不怕吃苦的,公子,你就让我跟了你吧,我会听话,绝不惹你生气。”
   林羽觞真的被气死了,心想:这丫头,怎么听不懂话呢……我是不方便带你,真傻假傻啊……
   突然林羽觞计上心来,对小乞丐道:“你要跟我也行,在这儿等我,我办完事就回来找你,千万别乱跑,知道吗?”
   小乞丐一听,眼睛明亮得可以融化一切,喜道:“真的吗?好,公子,我一定听话,不乱跑~”
   林羽觞不敢旧看她的眼睛,便赶紧转身离去,前往金陵客栈。走了一会儿,忽然凉风阵阵,天上飘起了零星雨点。自小在乡下小镇长大的林羽觞自是知道这是大雨的前兆,赶忙去街边伞店买了把雨伞。转眼间雨就大了起来,珠帘落下,天地也变得模糊了。林羽觞撑伞走在雨中,脑海中一直回响着那句:“真的吗?好,公子,我一定听话,不乱跑~”那乖巧的声音,澄澈的眼睛……林羽觞在依旧向着金陵客栈方向走去……忽然,转身疾奔,身影消失在了雨中……
  雨停了?小乞丐抹了把脸上的水,抬头,只见一把雨伞,立刻转头笑道:“公子,你回来了~”
  林羽觞不自然地应道:“嗯,回来了。你为什么不躲雨?”
  小乞丐憨憨地笑道:“公子叫我不要乱跑呀~呵呵,我怕公子找不到我嘛。公子,你说,我乖不乖?”
  林羽觞并未回答,却接着问道:“你没想过我是骗你的?”
  小乞丐想了想,转而又摇了摇头,笑道:“公子待我好,不会骗我的~”
  林羽觞呆呆地看着他,突然鼻子一酸,视线模糊了……
  “公子,我们去哪?”一声楚楚动人的女声将林羽觞惊醒。
  林羽觞忙忍住泪水,柔声道:“我们去客栈,好不好?”
  小乞丐忙点头,笑道:“嗯,有公子,去哪都一样~”
  林羽觞此刻心中除了感动,便是要尽自己所能对她好的念头……
  两人冒雨来到了金陵客栈,到了柜台前,林羽觞还未开口,那掌柜却是先开口道:“是林羽觞,林公子吧?”
  林羽觞虽心中疑惑,却还是应道:“正是。”
  掌柜忙道:“既然是林公子,那房钱就不必了,已有人替公子付过了。”
  林羽觞一惊,忙追问道:“这人是谁?”
  掌柜为难道:“这我们就不方便透露了,林公子,您还是随我去房间吧。”
  林羽觞见对方也不像有恶意,便随他上了楼。入至房中,林羽觞便让掌柜打些水来洗澡,并要掌柜拿套干净衣服上来。
  掌柜出去后,二人坐了下来,林羽觞对小乞丐道:“你方才也听到了,我叫林羽觞你呢?”
  小乞丐想了下,笑道:“那些名字都是坏人叫我的,我可不认,我没有名字。”
  林羽觞也是不禁笑道:“你这说法倒也有趣,不如我给你取个名字?”
  小乞丐喜道:“好啊,公子起的名字,我一辈子就叫这个,打死也不改了~”
  林羽觞想了想,道:“看你跟个小影子一样跟着我,那就叫影儿好了。”
  “影儿、影儿……真好,谢谢公子~”小乞丐笑道。
  “咚咚咚……”叩门声打断了两人。
  “进来。”林羽觞说道
  “和衣服一并拿来了。”掌柜道。然后与小二一并放下东西,将水倒入木桶后,便出去了。
  “你去里屋洗吧,我在外面喝茶等你。有个屏风,我不偷看你。”林羽觞说道。
  影儿羞涩地点了点头,便进了里屋。里屋响起衣物之声,屏风上依稀可见影儿身姿,玲珑有致,林羽觞赶紧移开目光,望向别处。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出来出浴之声。
  “公子,好了。”影儿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借着烛光,林羽觞见影儿眉清目秀,一股乖巧之气总也掩不住,不禁越看越是喜欢。
  影儿见林羽觞一直盯着自己,不禁羞的低下了头,轻唤道:“公子~”
  林羽觞笑道:“影儿,你穿这素服也如此美丽,若穿上盛装,怕是不输金陵三绝啊!”
  影儿羞道:“公子不要拿我取笑了。”
  林羽觞道:“好好,不说你这俏丫头了。你说说你的过去吧。”
  影儿答道:“我只知道,我是婴儿时便被卖去一地主家,虽然他们一直对我不好,但我也能忍……后来大了,便做了婢子,服侍少爷,可……可少爷他……他……”
  “他贪图影儿你的美色,想纳你为妾,你又不依,逃了出来,几番周折,沦落到金陵成了乞丐,然后遇到了我,是吧?”林羽觞接着影儿的话说道。
  影儿疑道:“公子你怎么知道的?”
  林羽觞耸了耸肩,道:“我和那少爷都不是瞎子,这不是明摆着的嘛~”
  “啊啊啊……林羽觞打了个哈欠,道:“今天折腾了一天,累死了,睡吧。”
  影儿闻言,忙道:“我给公子铺床。”
  林羽觞自知争不过她,便由她去了,而且有丫头服侍躺下的感觉还真不错。
  “公子,我睡外头椅子上了,又是可以叫我。”影儿说完便要去外屋。
  林羽觞忙叫住了她道:“这怎么行,算了,我去外面吧。”
  影儿也知道若自己不睡床,今晚谁也别想睡好了,于是羞涩地看了一眼林羽觞,咬了咬嘴唇,道:“一起吧。”
  说完便窜上了床,拉起被子把自己罩了起来,蒙着头道,“睡吧。”
  林羽觞是又好气又好笑,摇了摇头便也睡下了,此后一夜无话。
   对面楼上,两个熟悉的黑影。
   矮胖的人道:“他肯定是他们的人,今天都接头了,找个机会杀了他,除去一个祸害也好。”
   瘦高的人道:“还是先请示主人吧。”
   矮胖的人道:“主人日理万机,现在再明显不过,他是他们的人,杀了他,主人必重赏你我二人啊!”
   瘦高的人犹豫片刻,道:“好,找机会杀了他!”
   月照当空,金陵也安静的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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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8-29 22:39:2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章
  
  大难不死
  
   次日清晨,听得水声,林羽觞便醒了过来。看向身旁,却不见影儿。林羽觞正有些着急时,影儿端着一个脸盆走了进来。
  
   “公子,你醒了?我刚好打了些水。”说罢,影儿将毛巾大师,又拧干了些,走到林羽觞床前。
  
   “公子,洗洗脸吧~”
  
   望着影儿乖巧的样子,林羽觞只觉心头一阵温暖,房间中弥漫着比阳光还要温馨的情愫……
  
   “我下去给公子拿些吃的~公子等我一下就好。”影儿说完便要往外走,却被人从后面抓住了手。
  
   回过头,只见林羽觞眼中满是温柔,柔声道:“快些回来。”
  
   影儿一愣,随即点了点头,甜甜一笑,便跑了出去……
  
   吃过早饭后,林羽觞自是要前往文香阁,一来是应了陆浅语的邀请,二来是可以打听父亲的下落。于是林羽觞便对影儿道:“影儿,你在客栈等我,我今天出去办点事。”
  
   不料影儿却是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道:“公子,你是不是嫌影儿笨,所以不要我跟着去。”
  
   林羽觞闻言,有些不知所措,道:“我哪有嫌弃你啊!缩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带上你也无妨。我还不是怕你累着……”
  
   影儿一听,破涕为笑,道:“公子,我不怕累。”
  
   林羽觞见她样子可爱,也是无奈道:“又哭又笑的,成什么样子……”
  
   二人一路谈笑,已至文香阁前。陆浅语跳舞一般是在晚上,所以早晨文香阁前也是人数不多。
  
   “金陵谁识卦中言,笑骂众生是方天。”
  
   林羽觞听身后一人,吟出此句,不禁一惊,心想:好大的口气!于是便转身,走至那人身前,只见那人,眼中透出精光,一头白发,与他三、四十岁的脸很是不符。
  
   “公子是要求卦?”那人并未抬眼,对林羽觞说道。
  
   林羽觞也未发怒,却是应道:“是的,先生叫方天?”
  
   那人并未正面回答,却道:“方天也好,天方也罢,不过是个称呼,公子又何必执意要知晓?公子,这卦你想怎么算?”
  
   林羽觞见此人不凡,当下忙道:“就测字吧。”
  
   “那公子就出个字吧。”那人抬头看了一眼林羽觞,接着说道。
  
   林羽觞也未多想,随口说道:“就测‘林’字吧。”
  
   那人思索片刻,道:“林,是两个木,缺一木而成‘森’,公子怕是在找什么吧。”
  
   林羽觞闻言一惊,忙将佩剑放到桌子上,急切地问道:“那先生,我能找到吗?”
  
   那人看了一眼剑,面露惊色,道:“这剑的主人现在如何?”
  
   林羽觞神色黯淡,道:“死了……”随即又惊道:“先生认得我母亲?!”
  
   不料,那人却摇了摇头,似有深意得道:“不认得,从来便不认得……”
  
   随即又看了眼影儿,惊色更甚,道:“姑娘可否借手一看?”
  
   话题突然转到自己身上,影儿也是一惊,只是见此人行事不凡,当下也不怀疑,便将手伸了过去。那人一只手握住影儿的手,另一只手竟是切起了脉。突然,那人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天意,天意啊!”
  
   林羽觞与影儿对视一眼,均是大惑不解,那人大笑过后,又道:“公子只要留在金陵,就一定能找到想找的。只是我这人向来不收卦钱,只收东西。公子这剑不错,那我就收下了。”说罢,便来拿剑。林羽觞正要阻拦,转眼剑却已不见,那人声音从远处传来,清晰无比,“谢礼已在公子怀中,公子当好好参读,将来必有大用!”
  
   此人身手之快,林羽觞竟无半分反应。影儿先回过神来,道:“公子,先看看谢礼吧。”
  
   林羽觞自知为失剑而自责也是无用,不如看看那人给了些什么东西。于是探手入怀,似是一张羊皮,取出一看,只见《鬼谷遗书》四个字,除此四字外却是空白,林羽觞大惑不解。想那白发神秘人也不是如此无聊之辈,此中深意让人不解。
  
   影儿望着锁着眉头的林羽觞,指了指那四个字,道:“公子,我不识字,这四个字是什么呀?”
  
   林羽觞听到影儿声音,方才惊醒,忙将羊皮收入怀中,道:“以后我再教你吧。这事暂且放下,见陆姑娘要紧。”
  
   说罢,二人一同进了文香阁,宁儿早已恭候多时。带着二人到了二楼陆浅语闺房门前。
  
   “小姐,林公子来了。”宁儿敲了敲门,说道。
  
   “进来吧~”清丽女声中夹杂着喜悦。
  
   三人推门而入,来至里屋,只见陆浅语依旧是那一身紫衣,艳彩夺目。
  
   陆浅语正要上前迎接,却见林羽觞身后有一女子。那女子,一身素衣,却难掩倾城姿色,脸色微变,对林羽觞道:“公子好艳福啊!来金陵不到一日,便已有了红颜知己了!”
  
   影儿见眼前仙女似的人,因为自己而对林羽觞态度忽变,忙解释道:“我只是个婢子,昨日公子救我,我便,便跟了公子。”
  
   陆浅语一听这话,当即也恢复了先前的态度,柔声道:“浅语误会公子了,以为公子也和他们一样……公子,不会怪我吧?”
  
   林羽觞本就不是小气之人,再加上绝色佳人软语道歉,林羽觞自是不会放在心上,便道:“不怪姑娘,是我未做介绍,害姑娘误会了。”
  
   陆浅语又看了林羽觞一眼,不禁疑道:“公子,你的剑呢?”
  
   林羽觞闻言,想起那人的身手,苦笑道:“恐怕这辈子也难拿回来了……”
  
   陆浅语虽未听懂,但见林羽觞似乎有些难过,也便没有继续追问,正自要开口说些高兴之事。不料,林羽觞却是先开了口,道:“姑娘对文香阁可算熟悉?”
  
   陆浅语微微一笑,反问道:“公子对自己家可否熟悉?”
  
   林羽觞闻言,也是不禁笑道:“呵,那姑娘可知道,这文香阁十几年来,可有什么姓林的人?”
  
   陆浅语思索了一翻,摇头道:“我来的这三、四年,是没有姓林的,以前好像也没听说有过。公子,是要找谁?”
  
   林羽觞答道:“姑娘,实不相瞒,我来金陵是为了寻父,得知文香阁或许有线索,所以来此问一问姑娘。”
  
   陆浅语闻言,又想起那“故人故人,何处寻?”之句,当下也便了然了,接着说道:“浅语没能帮到公子,公子莫怪浅语才好。”
  
   林羽觞一听,忙道:“姑娘这是哪里话,人海茫茫,我父亲是否在金陵,是否在人世都尚且不得而知,姑娘帮不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啊!”
  
   这时,屋外忽然传来一男子的声音。“二哥!二哥!你在吗?”
  
   文远图推门而入,林羽觞见文远图一脸不悦,便道:“三弟,你怎么来了?谁惹你了?”
  
   文远图上前,拉着林羽觞便往外走,边走边是不悦道:“还不是那个大哥!说了来找我们,我在醉仙乡坐了一个早上,连个鬼影都没见到!我一个人闲得无聊,就知道你会来陆姑娘这儿,所以来找你了。二哥,你可不能只要俏佳人,不要好兄弟啊!走,陪我喝酒去!”
  
   说着,林羽觞已被文远图拉到了外屋,忙道:“陆姑娘,实在不好意思,我今日就失陪了,改日一定再来。”
  
   不料,陆浅语却道:“浅语随时恭候公子,只是下次,浅语要去找公子~”
  
   “好,那一言为定!”林羽觞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文香阁外,“三弟,都出来了,就别拉我了,好歹我也是你二哥啊!”林羽觞有些不悦地说道。
  
   文远图见林羽觞有些生气,便讪讪地笑道:“二哥,我不是怕你见了陆姑娘,便不走了嘛。”
  
   林羽觞摇头苦笑道:“你二哥就那么没出息啊!”
  
   文远图却是接着道:“陆姑娘可不是一般女子,二哥迷上也在情理之中。”不经意间,却看到林羽觞身后跟有一名清秀女子,便忙问林羽觞,道:“二哥,这女子是?”
  
   林羽觞正要解释,不料文远图接着道:“莫非是嫂子?!嫂子啊!那个,这路姑娘和您一比,那真是天差地别,二哥和那陆姑娘是绝计没有半分可能啊。呵呵……”
  
   影儿一听,见文远图也误会了,便忙解释道:“不不不,我叫影儿,只是个小丫头,昨天蒙公子不弃,留下服侍公子而已。”
  
   文远图闻言,林羽觞拉至一旁,小声道:“二哥,你可真行,怎么做到的?”
  
   林羽觞耸了耸肩道:“两个馒头,一碗粥。”
  
   文远图张大了嘴巴,办天才回过神来道:“就这样?”
  
   “就这样。”林羽觞笑道。
  
   文远图一副求人奴才样,道:“二哥,下次再有这种好事,记得叫上我~”
  
   林羽觞也是乐意开这玩笑,便道:“尽量吧。”说罢,拉上影儿便向醉仙乡走去。
  
   三人到了醉仙乡,喝酒聊天,过了大约一个半时辰,林羽觞望了影儿一眼,开口道:“三弟,实不相瞒,我来是为了寻父,只是父踪难觅。我如今又带上了影儿,盘缠所剩不多,不知三弟家可有什么我和影儿能做的工,我二人也好有个安身处。”
  
   文远图闻言,豪爽的应道:“二哥,尽管来住便是,还做什么工啊!”
  
   林羽觞喜道:“三弟答应了?只是我绝不白吃白喝的!”
  
   文远图一皱眉,心想:先让他们搬过来,到时候吩咐下下人便好,想必也累不到二哥。
  
   一念至此,便应道:“好,二哥。我先回去帮你们准备房间,你和影儿也先回去收拾一下,今晚便可过来。”
  
   林羽觞喜道:“好,那多谢三弟了。”
  
   文远图佯怒道:“二哥你要谢我,便是不拿我当兄弟!”
  
   林羽觞感动不已,随即也是豪爽地道:“好,三弟,今晚我们就过去!”
  
   文远图告诉二人文府地址后,便兴冲冲地离去了。林、影二人也是回到了客栈,此间不必详述。
  
   转眼已近晚上,林羽觞睹玉思母,又想起今日失剑之事,自是心中郁郁不欢。便对影儿道:“影儿,我出去走走,你就别跟来了,在客栈等我。”
  
   影儿也是心思细腻,知林羽觞是为失剑之事烦心,便乖巧地道:“那公子早点回来,我们还要去文府呢。”
  
   林羽觞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金陵晚上自是繁华,确实是万人空巷。于是这小巷也就成了林羽觞散心的不二去处。
  
   走在小巷中,安静无声,只有远处丝竹声乐之声……林羽觞忽见身前有一瘦高男子,双手各有一铁爪。林羽觞知道那绝非劫匪,因为劫匪身上绝没有那么强的杀气。林羽觞方想拔剑,却是想起自己的剑早已不在。
  
   眼前之人不待林羽觞准备,便疾攻上来,身法好生了得。转眼已至林羽觞身前,林羽觞心中一惊:好快。一招从右掠至左边,林羽觞忙纵身向后,躲开一击。不料此人,铁爪招招相扣,击击攻向要害,林羽觞疲于奔命,险象环生。忽听身后传来破空之音,林羽觞激斗正酣,反应不及,左肩便是中了一镖。林羽觞心中又是一惊,有两个!这一镖之痛,令林羽觞身形稍慢,左胸右腹,六道血口便淌出血来。林羽觞虽然中招,却是顺势一拳将瘦高男子,击退数步,正欲展开轻功逃走,不料身后又中了矮胖男子一道。这一刀之力,又似有牵动旧伤,痛得林羽觞身形一颤,勉强靠轻功,逃到屋顶,随即便一路逃走,留下一路血迹……
  
   不到一会儿功夫,林羽觞便有些踉跄了,忽见眼前有所大宅子,或许可以一躲。林羽觞跃至院内,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随便跃入一间屋内,关上房门,躲入一桶内,桶中温水,更使伤口阵阵发痛,林羽觞却是不敢出声。这时,房门被推开,随即关上,之后便传来一舞之声,随后只见一条玉腿迈入桶内,之后便又是另一条,只是这次碰到了林羽觞的手,香肌玉骨,如丝掠手……
  
   “啊啊啊啊啊!快来人啊!瑾哥哥,有坏人!”那女子边喊,边跳出了桶内。
  
   “快!保护小姐!”只听院内传来打斗之声,想是那二人追至院内,刚巧遇上众护院。
  
  
   林羽觞知机不可失,忙跳出水桶,却是已有些失血过多,支持不住,一倒之下,竟将女子扑倒在地。林羽觞视线也是有些模糊了,只觉白花花一片,忙强站起身,破窗而出,逃远了……
  
  
   ————————————————————————————————————————————————————
  
   金陵客栈,影儿正在心中默默想着林羽觞,忽听门口传来怪响,走过去,江门打开,却不见一人。忽听身下传来一男子声音,唤道:“影儿……”
  
  
   “公子!”只见林羽觞浑身是血,倒在门外……
  
  
  —————————————————————————————————————————————————————
  
   金陵郊外,那白发神秘人,对这星空痴痴问道:“落英,我这样帮他,你可满意了?”
  
   风移云动,遮住了明月,今晚的金陵有些暗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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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8-29 22:39:3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
  
   必有后福
  
   “文少爷,我家公子为什么还没醒来?”声音中充满是焦急。
  
   "影儿,你别急,这再名贵的药,也不能一吃下,人就活蹦乱跳起来啊!大夫说了,二哥已经没有危险了,你就先回去休息吧。三天都没怎么合眼,饭也不好好吃,你看你脸色多差,回头二哥要是醒来,看见你这副病 样,还以为我虐待你,非扒了我皮不可啊!"文远图装出一副可怜样,劝道。
  
   林羽觞隐约听到二人对话,便已转醒,听得文远图之言,不禁开口道:“三弟,我有那么凶?”
  
   “二哥!”“公子!”二人惊喜地唤道。
  
   “公子喝水~”只见影儿端来一杯水,眉眼间虽尽是喜色,却又难掩疲态。林羽觞见了,自是心疼,接过水后,便道:“影儿,快去休息吧。”
  
   影儿闻言,忙摇头道:“公子刚好,我怎能……”
  
   “听话!”林羽觞不待影儿说完便打断道。影儿眼中尽是不舍,却又点了点头,便回房去了。
  
   “二哥,你就只看到她憔悴了,却不见我累坏了吗?”文远图见影儿走后,便要拿他二人打趣。
  
   林羽觞闻言,也是笑道:“看到了,三弟,为我买好药,自是没少忙活。”
  
   不料,文远图却摆了摆手,道:“二哥,这我可不敢居功,那千年人参,我想买,只怕也是有价无货。那好药都是陆姑娘给的!要不然二哥怎能恢复如此神速。”
  
   “陆姑娘?”林羽觞疑道。
  
   文远图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陆姑娘舞跳得好,王公贵族自是有赏,有这千年人参也并不奇怪。只是光听闻二哥重伤,便眉头也不皱一皱,就差人送了这千年人参过来。我说,二哥,美人恩重,好自为之啊。”
  
   林羽觞却想到了黄明,便对文远图道:“三弟,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了!”
  
   文远图一愣,见林羽觞似乎有些真的生气了,便忙道:“知道了,二哥。那个,二哥,究竟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林羽觞并不想让别人为他担心,便道:“匪类而已,以后注意些,不与他们争斗便是。”
  
   文远图自然也没有怀疑,便笑道:“二哥,以后那些匪类要多少钱你给他们便是,三弟别的本事没有,钱还是拿得出些的。还是说些高兴的吧,二哥,你命真好。这些日子,影儿、陆姑娘和大哥都是常来看你,关心你,就连我拿妹妹也对你那么上心,我这做哥哥的都没这待遇啊……”
  
   “你妹妹?我几时认识你妹妹了?”林羽觞又是疑道。
  
   文远图并未立即回答,却是神秘一笑,道:“二哥,你去小桃林找我妹妹便可知晓了。不过我妹妹可在生二哥的气,二哥还是自己去哄吧,就当活动活动,我就不同去了。”一言至此,神色又是有些怪怪地道:“只是二哥万万不要出文府,最近几日金陵怕是不太太平……”说罢便自顾自地离开了房间。
  
   林羽觞自是不解,心想:也好,躺了三天,就当出去活动活动筋骨。
  
   时金陵正值初春,桃花盛放,香气宜人。林羽觞寻花香,一路走来,便是到了那小桃林。文府桃林,虽不大,然小桥流水穿插于小桃林见,使桃林更显精致。林羽觞过了小桥,便顺着河水,一路寻去。林尽水源,只见一女子,独赏桃林,黄影红花,极是亮眼。林羽觞走近了些,只见女子背影不是文依允,又是谁?当下激动不已,便唤道:“依允!”
  
   文依允正独赏桃花,忽听身后有人唤自己,回身一看,却见是林羽觞,顿时喜上眉梢,也未注意林羽觞如何唤她,道:“公子醒了?”随即脸上又是有薄愠之色。
  
   林羽觞是既惊又喜,也是没注意道文依允脸色变化,便追问道:“真的是你啊,依允!你怎么在这里啊?”
  
   “我叫什么?”
  
   “文依允啊。”
  
   “你三弟呢?”
  
   “文远图啊。”
  
   “我们是兄妹,很奇怪?”
  
   二人一问一答,甚是有趣。
  
   林羽觞一愣,随即道:“是不奇怪,我就是觉得有点巧。哦~想必那在金陵客栈替我付了房钱的人,是你吧。”
  
   不料,文依允却是略带哭腔,也未理会林羽觞后半句话,道:“是啊,要不是这么巧,我又怎能知道你骗了我……”
  
   “骗你?”林羽觞一惊,“我几时骗过姑娘了?”
  
   文依允一听,更是生气,道:“公子心里清楚!”
  
   林羽觞却是一头雾水,道:“我确实不知啊!”
  
   “公子来金陵做什么?”
  
   “来找人。”
  
   “红颜知己?”
  
   “断然不是啊!”
  
   又是一问一答,只是林羽觞仍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那个俏丫头又是谁?”文依允先沉不住气,点破了话题。
  
   林羽觞闻言一愣,随即大笑不已。文依允见林羽觞不慌反笑,也是不解,“公子笑什么?”
  
   林羽觞笑道:“雨来,姑娘是为了这事生气啊,我还道是什么要紧事。影儿是我几日前收的一个丫头,算起来,我倒是认识姑娘在先,又如何能是到金陵来寻她?说来姑娘也是奇怪,何以对此生如此大的气?”
  
   文依允闻言,便有些慌了,眼睛看向别处,道:“我,我就是气公子,你骗我……”说到这,忙又叉开话题道:“公子以后便住在这里了,日后唤我依允便好,姑娘姑娘的,太生分了。”
  
   林羽觞自是不介意,应道:“好,依允。”
  
   文依允听得林羽觞唤得亲切,心中欢喜,又问道:“公子要找的人,可找到了?”
  
   林羽觞神色一黯,叹了口气道:“父踪难寻啊!”
  
   文依允听到“寻父”二字,又回想林羽觞先前诸般情态,心中也便了然了,于是便道:“可有线索?”
  
   林羽觞闻言,忽而想起那日小二所提文家之说,便急道;“我父亲可能曾在文府做过工,甚至可能现在仍在文府。”
  
   文依允一惊,见林羽觞很是心急,忙道:“我带公子去找陈伯。”
  
   文依允带着林羽觞穿过桃林,一路引至伙房处,只见一老者正督促众下人打扫庭院。老者驾轻就熟,面面周到,显然是十年如一日做着工作。
  
   “陈伯。”
  
   老者闻言回头,“是小姐啊!林恩公醒了!那老身也就放心了。”
  
   林羽觞寻父心切,单刀直入,道:“陈伯,你这儿可有,什么姓林得中年人,或过去十几年曾有?”
  
   陈伯想了想,应道:“恩公问话不敢不如实回答,只是这文家自来金陵之日起,家中从未有过林姓的人……”
  
   林羽觞如遭重击,线索全断,却是仍不死心,道:“陈伯,你当真没有记错?”
  
   陈伯答道:“恩公,我老陈一生管理文家杂事,几十年如一日。这文家上下一草一木,我是再清楚不过了。”
  
   林羽觞闻言,心情极速低落,眼神中也似没了光彩,道:“麻烦陈伯了。”
  
   别过陈伯,林羽觞心情失落,自顾自地走在文府中。不知过了多久,似觉身后有人,回头见文依允跟在身后,一惊,便道:“依允,你怎么跟来了?”
   文依允浅浅一笑,道:“公子心情不好,我便陪着公子~”
  
   林羽觞心中一暖,怕累着文依允,便道:“好了,依允,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出去走走就好。”
  
   文依允见林羽觞已说了这话,也便不好强跟着,便柔声道:“也好,公子小心伤口,早些回来。”
  
   林羽觞点了点头,转身离去背影似有一层哀伤……
  
   各位看官,林羽觞是忘了,不知各位可记得文远图之话——“金陵最近怕是不太太平……”
  
   人们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老子又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林羽觞走出了文府,福兮?祸兮?谁又说得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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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8-29 22:40:0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章
  
   再遇追杀
  
   林羽觞出得文府,也不知要去哪里,便在街上乱走,只见今日路人皆是行色匆匆、脸色慌乱。当下便是拉住一人,问道:“兄台为何今日大家都行色匆匆?”
  
   那人难以置信地看了林羽觞一眼道:“您还不知道呢!那母老虎这几日闹得金陵可是满城风雨啊!”
  
   林羽觞闻言,正欲详问,却见那人早已快步走远。林羽觞觉得好笑,心想:没想到金陵男子也是如此惧内,倒像是我们乡下的人。只是日后林羽觞才知,当日想法才更是好笑,这些却是后话,暂且不提。
  
   林羽觞心中如此想,自也是如此做,当下便是行色自若,行于街上。
  
   话说,闻人醉月那日被扑倒后,心中自是恨极了那人,接连几日都让闻人瑾带禁军帮自己找寻那人,却是寻觅不到,今日又来旧事重做。各位看官,观文至此,自然已是了然,闻人醉月“朝思暮想,与处置而后快”之人正是林羽觞。
  
   “瑾哥哥,你再多带些人手不好吗?”闻人醉月又把找不到人的火气,发到闻人瑾身上。
  
   男子不怒反笑,道:“醉月,你真当这金陵禁卫军都是咱家下人?要知道禁卫军可是保护皇上的,我最近几日私自调用这几人出来已是违法,若是让皇上知道,怕是要治我罪了。”男子眉目清秀,面如冠玉,英俊似更胜林羽觞几分。
  
   “知道啦,大道理一堆!”闻人醉月皱了皱眉,不悦道。
  
   这时,一士兵骑马赶来,下马而跪,道:“统领,有急务!”
  
   闻人瑾闻言,便对闻人醉月道:“醉月,我有正事要处理。”转而又是对着众兵士,“你们几个跟好小姐,知道了吗?”
  
   众兵士自是应道:“知道了!”
  
   闻人瑾这才放心,接着道:“醉月,那我先走了。”
  
   “走吧,走吧,谁要你管!”闻人醉月背对闻人瑾,不悦道。
  
   闻人瑾无奈地摇了摇头,上马,远去了。
  
   别过闻人瑾,闻人醉月又找了半个时辰,却仍是毫无收获,也便是有些乏了,便对兵士道:“你们几个去弄些喝的来,你们几个去那边找找,有和我描述相似的,就抓来给我看看!”
  
   众士兵散去,闻人醉月在原地也是无聊,便东张西望起来。这一望之下,却是见到了那晚之人,当下拔剑便奔了过去。
  
   林羽觞自也是孩子心性,在这金陵街上,走走看看,心情也是好了大半。忽见一红衣女子持剑朝自己方向跑来,林羽觞回头见身后并无一人,正疑之时,回头只见那女子冷面寒眉,喝道:“淫贼,你受死吧!”一剑便是刺了过来,林羽觞偏身躲过一击,忙道:“姑娘,你认错人了吧。在下并不认识你啊!”言罢,那女子剑势更凶,道:“少废话,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林羽觞身上有伤,自知再这样下去,肯定要使旧伤复发,便顺势一躲之下,拔腿便往后跑。闻人醉月见林羽觞要逃走,当下更是生气,道:“淫贼,你站住!”说罢,提剑便追。林羽觞边逃边想:天啊!谁敢淫你啊!你不淫别人就好了……
  
   只见二人穿街走巷,闻人醉月一路追砍,却是被林羽觞越落越远。林羽觞正自高兴,却被人拉住,定睛一看,却是黄明。
  
   “二弟,你怎么如此慌张?”黄明对林羽觞道。
  
   林羽觞见是黄明也是惊喜,于是上气不接下气道:“我被一个疯女人追杀,大哥,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凶的女人。不,她根本不是女人!”
  
   黄明见状,不禁笑道:“呵,这女人是什么人,我怎么不知金陵有这号人物?”
  
   林羽觞正欲详述,忽见黄明身后有一红色身影,忙道:“来了来了,大哥,我先走一步了,改日再叙!”说完,拔腿便跑。
  
   闻人醉月虽见所追之人渐行渐远,却是杀贼之心不死,死追不放。正欲再快些之时,却被人叫住了,“醉月!为何拿着剑在街上乱跑?多危险!”
  
   闻人醉月寻声看去,笑容顿生,道:“明哥哥,你今天怎么出来了?”
  
   那闻人醉月口中的明哥哥,正是黄明。黄明道:“办些事,你呢?”
   不料,闻人醉月却道:“先别说这些了,明哥哥,你见到一个长着一对剑眉的坏家伙了没有?”
  
   长着一对剑眉的坏家伙?黄明闻言,暗自一笑,心想:二弟,你惹闻人大小姐,可真是自讨苦吃啊!算了,让大哥也帮你一会吧。一念至此,黄明便指着反方向,道:“哦,他往那边跑了。”
  
   闻人醉月闻言一喜,竟是露出了甜甜一笑,道:“多谢明哥哥!”边说边是跑远了……
  
   说来也巧,这林羽觞跑时一回头,却见闻人醉月与黄明似在交谈,心想:大哥不清楚情况,万一以为那女子是在找我,告诉了她正确方向,那就不好了。忽而灵光一闪,想到:不如我往反方向跑,那就万无一失了!
  
   林羽觞心中暗喜,跑了一阵,自觉已是脱险,正欲休息片刻,不料身后又是一声娇喝:“淫贼,终于让我找到你了!”林羽觞回头一看,当时便觉要吐出一口鲜血,这女子当真是阴魂不散啊!
  
   林羽觞见女子又欲上前,忙制止道:“姑娘,我真不认得你啊!”
  
   “你这淫贼,休要狡辩!”闻人醉月怒道。
  
   林羽觞真是快哭了,指着自己的脸,道:“姑娘,你看清楚,是不是认错人了啊!”
  
   闻人醉月想起那晚之事,脸上阵阵发烫,羞道:“你、你对我做了……做了那事……”还未说完,却又转怒,道:“我要杀了你!”
  
   林羽觞见女子说罢,便要上前砍刺,眼光去是望向女子身后,忽道:“你怎么来了?”
  
   女子闻言回头一看,却不见一人,再回头时,只见林羽觞已在远处。女子气得一跺脚,怒道:“死淫贼,让我抓到你,看我不刺死你!”
  
   又是一阵追逐,林羽觞心想:这样下去没完没了,得想个办法甩掉这个疯丫头才行。忽见路旁有一乞丐,计上心来,便走上前去,对乞丐道:“兄弟,咱俩换身衣服,如何?”
  
   那乞丐看了眼林羽觞的衣服,又看了看自己的,用怪异的眼光看了眼林羽觞。
  
   林羽觞也明白他的意思,便道:“不白给你。你只要穿着这衣服,在这儿跑上几圈,这衣服就送给你了,怎么样?”
  
   那乞丐见有便宜,忙点头同意。换号衣服,林羽觞见红衣女子追至,忙对乞丐道:“快跑!”说罢,自己却是坐在路边,装起了乞丐。
  
   闻人醉月追至此处,忽见所追之人背影,忙追了过去,边追边喝道:“淫贼,别跑!”闻人醉月眼见越追越近,心中一喜:本小姐轻功盖世,小小淫贼又怎么跑得过我。闻人醉月一把抓住前面之人,一拉一绊,将人弄倒,见到那人脸时,不禁惊呼:“怎么不是他?!”
  
  —————————————————————————————————————————————————————
  
   文府门前,林羽觞心中暗爽,自言自语道:“疯丫头,和我斗,你还差得远呢!”
  
   文远图却也是恰巧从外回来,见到林羽觞,便是一惊,道:“二哥,半日不见,你怎么成了这模样?!”
  
   林羽觞一挥手,道:“别提了,我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回头再告诉你。”
  
  —————————————————————————————————————————————————————
  
   某处,“主人,对不起,不过他们应该没看清我二人。”
  
   “应该?你和我说应该?我要的是一定!”那被叫做“主人”的人喝道。
  
   “对不起,主人。”二人齐道。
  
   那主人怒气不减,拍案而起,道:“没我命令你们竟敢追至闻人府,你们是想打草惊蛇,坏我大事不成!”这一拍之下,竟是将桌子拍了个粉碎。
  
   “再也不敢了,主人。”声音有些颤抖,明显二人都是有些害怕了。
  
   那主人又坐下,叹了口气,道:“散了,阿二、阿三,念你二人昔日有功,这次就不计较了。你二人最近就不要露面了,林羽觞之事,我自有主张。退下吧!”
  
   “是,主人。”
  
   二人退下,那主人却是暗自念道:“林羽觞、林羽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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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8-29 22:40:2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一章
  教影识字
   酣睡半日,影儿精神自是好了大半,见林羽觞回来便要梳洗,影儿便赶忙去打水取衣。林羽觞梳洗完毕,异味全消,自也是心中舒坦,便对影儿道:“精神可好些了?”
   影儿闻言,知是公子关心自己,便笑着转了个圈,笑道:“公子,你看,活力无限。”
   林羽觞恍惚间似见素蝶翩飞,愣了一下,才道:“好了就好。”又见影儿衣裳似仍是那日金陵客栈那件拿来将就的衣裳,便道:“影儿,明日带你去买衣裳,好不好?”
   影儿忙摆了摆手道:“公子,不必了,影儿一个小丫头,这怎么行……”
   “我说行便行,明日你跟我去便是。”林羽觞霸道地说道。
   影儿眼中似有泪光,点了点头,随即便是落下泪来,似荷花沾露,楚楚动人。
   林羽觞一见便是有些慌了,忙捧起影儿的脸,替她拭去泪水,柔声道:“怎么哭了?你要是那么不想去,那我们不去便是。”
   影儿摇了摇头,道:“不是的,公子待我好,我开心……”
   林羽觞闻言,无奈地笑了笑,装出一副苦恼的样子,叹道:“带你不好,你哭;待你好,你也哭……这叫我如何是好啊?”
   影儿见林羽觞样子有趣,也不禁破涕为笑,用澄澈的眼睛望着林羽觞,道:“可从来没人给影儿买衣裳啊!”
   林羽觞见她像个孩子似的,心中怜惜之意更深,用手轻抚了几下她的头发,道:“别哭了,三弟还在等我们呢。”
   影儿点了点头,抹了抹泪眼,便跟着林羽觞走出了房间。
   不一会儿功夫,便是到了正屋,只见文远图似在交代陈伯事情,想必也是些文式钱庄运营之事。
   文远图交代完陈伯,抬头却见林羽觞走了过来,便上前迎接,道:“二哥,来,快讲讲你这半日之事,想必是十分惊心动魄啊!”
   林羽觞苦笑道:“你以为我不想平平安安的啊……”
   文远图可不想听林羽觞抱怨,便催道:“二哥,快说正题。”
   林羽觞闻言,叹了口气,将半日之事详细道来,文、影二人期间屡笑不止,大呼精彩。
   “二哥,你这半日,当真比我半年还要精彩啊!不过,二哥,你可知那红衣女子是谁?”文远图故作神秘地说道。
   林羽觞一听也是好奇,忙道:“三弟知道那女子?快说来与我听听!”
   文远图未直接回答,却是吟道:“未闻其人已醉月,金陵三绝岂不识?”
   “闻人醉月!你说她就是那个三绝之一的闻人醉月?”林羽觞难以置信地惊道。
   文远图闻言笑了笑,也未回答,却是接着问道:“二哥,闻人家小姐的脾气,够不够绝?”
   “呵、呵。”林羽觞皮笑肉不笑地苦笑了两声,道:“当真是够绝啊……那可真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啊!”
   “哈哈,二哥,叫你当初笑我。今日,你三绝已见其二,可知我所言非虚否?”文远图翻起了旧账。
   “三弟,你就放过我吧,我知错了,还不成?”林羽觞苦笑道。
   不料,文远图又眯起了眼睛,盯着林羽觞,道:“二哥,你不老实!”
   林羽觞被盯得有些发毛了,往后挪了挪,道:“我、我我怎么了?”
   文远图接着道:“闻人醉月为什么说你是淫贼?又为什么追杀你?你那晚该不会是采花不成,结果被砍了吧?”
   林羽觞见这时影儿也是投来了询问的目光,忙反驳道:“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再说了,谁敢淫她啊……”
   “这金陵人自是不敢,可这初到金陵的人就未必了!二哥,你就招了吧。”文远图继续逼问道。
   林羽觞正欲解释,不料却被一女声抢先,“哥,林公子才不是那种人呢!”说罢,走至林羽觞跟前,道:“公子,咱么吃饭去,不理他!”
   林羽觞见文依允来解围,便忙跟着她离开了,影儿随后也跟了去,只剩文远图一人在后面,徒装老者,叹道:“女大不中留,女大不中留啊……”
   却说晚饭时,大家自是谈笑打趣,此间不必详述。回得房来,林羽觞便是有些乏了,便对影儿道:“影儿,我累了一天,有些乏了,你也早点回房休息吧。明天带你买衣裳~”
   影儿点了点头,正欲出去,忽然回头道:“对了,公子,差点忘了那事。”说罢,便从怀中拿出一块羊皮似的东西,道:“公子,那晚你重伤,一身是血,我帮你换洗之时见这羊皮多了好些字,我怕人看见不好,就替公子收了起来。公子你快看看这羊皮!”
   林羽觞闻言也是一惊,忙接过羊皮端详起来,只见那右侧“鬼谷遗书”左面确实是密密麻麻多了很多字。便对影儿道:“确实多了好些字。我估计是那晚我的血使羊皮上的字得以显现。若非如此,只怕我今生也难参详得透这奥秘啊!”
   “那公子,快看看吧!”影儿闻言也是欢喜,便催道。林羽觞点了点头,当下也是认真看了起来,只见卷首“总纲”二字之下首句:“为兵之道,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善攻者,或动于九天之上,亦可行于九幽之下……”林羽觞观至此处,不禁锁眉,心想:这似是兵书,可又有九天九幽之词,令人费解。想我一介草民又如何用得上?但那神秘人又曾说,此书将来必有大用,观那人又不似将帅之才,倒像江湖侠士,莫非是我未懂其中之玄机,这讲的其实却是武功心法?
   影儿见林羽觞剑眉紧锁,轻唤道:“公子,很难懂吗?”
   林羽觞闻言,方才展眉,点头道:“嗯,是很难。似是兵书,又似是武功心法。”
   不料,影儿确实叹气道:“哎!我若是认字,或许还能帮帮公子……”
   林羽觞见她傻得可爱,便笑道:“影儿,你不认字,我教你便是。只是这语句确实是深奥了些,只怕你是很难帮上了。”
   影儿闻言又是暗自叹气,林羽觞怕她不高兴,便道:“来,影儿,我来教你认字。”
   影儿闻言,既惊又喜,道:“公子不睡了?要教我?”
   林羽觞强打起精神,点了点头,道:“嗯,刚才那么一折腾,睡不着了。”说罢,便是拿来了笔墨,道:“要学什么呢?”
   影儿闻言,开心地笑道:“影儿要学自己的名字!”
   林羽觞自是无所谓,见她开心,便道:“好,就学这两个字。”说罢,林羽觞提笔疾书,一挥而就,“影儿”二字便跃然纸上笔力虽不雄浑,却也不弱,笔锋之间又似有隐隐英气,确是好字。
   影儿虽不识字,却也是看出此二字不凡,心中羡慕不已。
   林羽觞将笔递给影儿,道:“你就照这个模仿,写给我看看~”
   影儿提起笔就开始写,只见两个字歪七扭八,与林羽觞形成鲜明对比,影儿不禁便觉脸上发烫。
   林羽觞却是没有笑她,反而柔声道:“别急,练字最忌心急。你若想将这两个字连成像我一样,自是要一阵子的。”说罢,便将影儿半搂着,一手拉着她的手教她如何压纸,另一手教她如何执笔,道:“笔要直,知道吗?”
   影儿闻到林羽觞身上的男子气息,只觉得脸更烫了,也未听清林羽觞说什么,便随便应了一声。林羽觞执着影儿的手,教她写完一遍之后,又是打了个哈欠。影儿心中更是感动,忙道:“公子,我会了。公子早些休息,我自己回房练就好。”
   林羽觞也确实乏了,点了点头,在影儿服侍下,也便睡下了……
   夜凉如水,烛火犹亮,一女子在烛下反复写着同样的两个字,与安静的夜融为了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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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8-29 22:41:3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二章
  冤家路窄
   次日转醒,林羽觞又是见到了熟悉的笑脸,“公子,你醒了?洗洗脸吧。”
   林羽觞见影儿笑容满面,甚是可爱,便接过毛巾,擦了擦脸。边擦边问:“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影儿闻言,也未回答,却是甜甜一笑,神秘地道:“公子,等我一下。”说完便是跑出了屋子。
   过了一会儿,林羽觞便见影儿归来,手中却是多了一张纸,纸上又似有些字迹。影儿走到林羽觞跟前,将纸递给了他,一脸期待。林羽觞只见纸上满是“影儿”二字,从右至左,从上至下,却见字字似乎都有进步,最末尾一个竟与林羽觞相差无几,虽略欠火候,但已属不易。
   影儿见林羽觞半天不说话,便道:“公子,我写的不好吗?”
   林羽觞看了看影儿,也未回答,却是问道:“都是你写的吗?”
   影儿点了点头,轻轻应了一声。
   林羽觞难掩惊喜之色,道:“影儿没想到你这般聪敏,当真是令我始料未及啊!仅仅一晚上你便能有如此精进,倒像几年苦练一般啊!”
   影儿一听,却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道:“公子,我也就是有股傻劲儿,练得多罢了……”
   “不然,”林羽觞摇了摇头,道:“有些人练几年也未必能领会这字中神韵,自是难有所成。但影儿你仅仅用了一个晚上便领悟了,怎能说不是天赋异禀呢。”
   影儿一听也是一惊,皱了皱小眉头,道:“啊!我以为我已经是最慢的了……”
   林羽觞见她样子可爱,刮了下她的鼻子,笑道:“你啊~看你字练得好,吃完饭就带你去买衣裳吧。”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话说,闻人醉月昨日把林羽觞给追丢了,心中越想越是恼火,今日又是拉上闻人瑾,希望一雪前耻。
   “瑾哥哥,都怪你,你昨天若是在,还能叫那淫贼跑了!”闻人醉月嘟着嘴生气,不悦道。
   闻人瑾早已习惯了闻人醉月的无理取闹,便道:“醉月,这公务要紧啊,我们闻人家虽说是金陵大家,却是皇上念恩,体恤有加,实则和上官家是没法比的啊……”
   闻人瑾说完便看了一眼闻人醉月,只见她似乎怒气不减,便道:“好了,过两天就是母亲的生辰,咱们去店里挑块绸缎,给母亲做件衣裳吧。”
   不料,闻人醉月一听见母亲二字,竟也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林羽觞与影儿出了文府自是向成衣店走去,“影儿,你想买什么样子的?”
   影儿想了想,摇头笑道:“不知道,公子拿主意就好。”
   “影儿,你就没有自己喜欢的东西吗?”林羽觞不禁便是疑道。
   影儿又是歪了歪脑袋,想了想,憨笑道:“以前是没有,不过现在有。”
   林羽觞自是好奇,“是什么?”
   “和公子在一起……”影儿笑了笑,朱唇轻启,说出了这几个字……林羽觞只觉在这金陵似乎也有了家的感觉……
   二人几句对白,转眼便是到了成衣店,那老板娘见有客人进来,便是热情道:“这位公子,你想买什么样的衣服啊?我们这是金陵最好的衣裳店,只要是您想的出的样式,我们就都能做。”那老板娘却又是见到林羽觞身后的女子,便又忙道:“公子,想必是买给这位漂亮的姑娘穿的了?”
   “是啊,你有没有什么推荐的。”林羽觞应道。
   “有,自然是有。这位姑娘天生丽质,若再配上我们这儿的衣服,那就和仙女没什么两样了……”老板娘滔滔不绝的一通吹牛,却并没有推荐什么衣裳,林羽觞也是懒得打断她,便四下挑选了起来。
   林羽觞看看衣裳,又看看影儿,时而摇头,时而又点头,认真的挑选着。有时,又把影儿叫至身前,拿衣服与她比对,却都是不满意。“影儿,这些衣裳穿在你身上倒是你把它们衬美了……”林羽觞正抱怨着,眼光却是盯上了一件绿色的石榴裙,忙冲影儿招了招手,道:“影儿,你过来试试这件。”
   影儿闻言,点了点头,便是拿上衣裳,到里屋换衣裳去了。林羽觞在外面闲着也是无聊,便左右乱看看。不一会儿,身后却是传来影儿的声音,“公子~”
   林羽觞回头,只见碧影如画,当真是美不胜收。
   “公子,好看吗?”影儿见林羽觞一直望着自己,便问道。
   “好看,绿色真的很配影儿。”林羽觞笑道。
   老板娘见这生意要成,忙附和道:“是啊,姑娘瞧你这身段,这绿石榴裙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啊,比那画里的人还要美呢!”
   林羽觞自是懒得理会她的一通马屁,见自己满意,影儿开心,便要掏钱走人。这时,却是当头进来一英俊男子,男子面如冠玉,颇有将帅之风,道:“老板娘,可有什么新到的上好绸缎?”林羽觞面露惊色,呆呆地看着男子的方向,目光却是落在男子身后的女子身上,女子红衣剑眉,正是闻人醉月!
   “是你!”
   “是你!”
   二人异口同声,却是见闻人瑾、影儿一脸迷茫。
   “公子,她是谁?”
   “妹妹,他是谁?”
   闻人瑾、影儿也是同时问道。
   “就是那个疯女人,闻人醉月!”林羽觞不屑地哼了一声,对影儿说道。
   “你你你!你说我什么?!你知道我是谁,你还敢这样对我,你有种告诉我姓名!”闻人醉月从小哪受过这种侮辱,当下便是发怒,指着林羽觞道。
   林羽觞也是有些急了,昨日便是被这疯丫头追的满街跑,“淫贼”之称金陵都快无人不知了,今日又是被她指着鼻子逼问,当下便回应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林羽觞,闻人姑娘要是想找在下麻烦,在下随时奉陪!”
   闻人醉月见眼前淫贼如此嚣张,更是生气,跺脚怒道:“好啊,你敢告诉我名字,你死定了!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姑娘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在下便先走了。”林羽觞说罢就要掏钱走人。
   闻人醉月见林羽觞完全无视自己,当下火冒三丈,抢过闻人瑾佩剑,拔剑便是刺向林羽觞。林羽觞早有防备,侧身躲过,却并未退后,反而顺势向前,扣住了闻人醉月握剑的右腕。一扣之下,闻人醉月却是动弹不得,林羽觞哼了一声,道:“你以为我当真怕你!”
   “淫贼,你放开我!”闻人醉月见自己被制住,便恼羞成怒道。
   林羽觞知她不肯善罢甘休,又怕在这里开打会伤到影儿,便推开她,顺势跃至影儿身旁,对影儿小声道:“她是想对付我,你拿着衣服先回去,我收拾了她就回文府。”
   “可公子……”影儿还未说完,只见林羽觞已是出了店门。
   “想跑!淫贼,你给我站住!”闻人醉月说罢,便是要追出去。
   “醉月!我帮你追吧。”闻人瑾眼疾手快,拉住了闻人醉月。
   不料,闻人醉月顺势靠向他用肩膀一顶,将他顶开,随即转身,一个甩手,挣脱了他,道:“不要你帮!你给母亲买衣裳吧,我要去收拾了那淫贼!”说罢,也是出了店门,向林羽觞追去。
   闻人瑾望着闻人醉月的背影,无奈地摇头,轻声叹道:“不是怪我昨天没帮你吗……今日又不要我帮了……哎……醉月,你何时能体悟我对你的心意呢……”
   一个英俊少年,一个红衣女子,一前一后,相互追逐。如果时间可以定格,或许那会是金陵,最美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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