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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红灯区里的奇遇
我在悉尼工作时,从火车站至我工作的单位,要穿过半个准红灯区。所谓准红灯区,
指的是在红灯区的边缘,出车站向左拐,是红灯区,向右拐,是医院和研究所。我
在研究所工作了很多年,时间长了,很多“奇事”就会碰到,故称之为“奇遇”。
凡是在悉尼待过的朋友一定都知道悉尼著名的红灯区---Kings cross。 澳洲是个相
当开放的国度, 在这里, 连同性恋都是合法的。以这一点而言,即使是一向
以人权至上为自诩的美国也不可比。说到我工作的地方,很多朋友们常常会暧昧地
说:“你过得很浪漫啊,天天去列王十字街。”更有人直言不讳地问:“现在澳洲
的妓院都上市了,你有没有去好好玩过?” 我只能苦笑道:“我去的是准红灯区,
去是经常去,经过而已。”十字街是旅游杂志上有名的红灯区。歌舞表演和色情书
店比比皆是。在列王十字路火车站下来,向右拐,需得经过一段边缘街区,开始上
班的一段时间每次都有点提心吊胆,生怕有人来骚扰。不过,长年累月下来,后来
也就习惯了。虽然时常看到有很漂亮很年轻的女孩在附近朝你微笑,也不心慌了,
最多说一声“你好!”挥挥手,就各走各路了。有那么几次,倒是被“骚扰”过,
不过当你摇头拒绝时,她们就会识趣地走开,决不纠缠。
干科学研究工作,在实验关键的时候,常常是早去晚归,有时还会搭上节假日。我
要说的“巧遇”,就发生在一个星期六的早上。
悉尼的天气十分美好,四季如春,大地常绿。那个星期六是在夏季,清早的悉尼,
气温恰好不冷不热(18度),空气极为洁净,天很蓝、彩云很低,红霞满天。闭上
眼睛作一深呼吸,有一种错觉仿佛到了西方极乐世界。我们一帮留学生朋友计划周
末去附近的海滩潜水抓鲍鱼,上午十点正出发,晚上在海边露营,星期天租船出海
去钓鱼。因为养着细胞,因此我起早去换营养液,弃旧换新,维持它们生长。喂完
细胞,我就返回十字街火车站。从研究所到车站,中间要经过一个小小的公园。公
园离达令海港不远,站在公园中心的高处,可以观看海港的船只和游人。我看时间
还早,就决定到公园享受享受这公园里的美好早晨和凉爽的空气。
我闲攸攸地进了公园,转过万花丛,发现已经有人先我而在。不,精确说来,是已经
有一人和一狗在那里。这里特别强调这条狗,那是因为我这个奇遇与它密切相关。
这条狗又矮又壮,毛色灰暗,身上有两层毛,一层正在脱落的长毛在外,内里还另
有一层绒毛。我知道这狗看起来不起眼,实质是条著名的纯种北极哈斯吉狗。冬天它
们就睡在摄氏零下40-50度雪地里,两层毛为它们保暖。夏天,外面的长毛褪去,露
出短短的绒毛,活像脱掉一件大衣,露出贴身短衫。
我与那人相互道了一声早安,就各自重回各自的世界。
早晨的海港,在朝霞的映照下格外美丽宁静。忽然,我觉得谁在添我的手,吃惊的
同时低头一看,原来是那条北极狗。那人忙说对不起,又说那狗颇具灵性和对我友
好。我童心大起,伸出手对狗说:“你好!很高兴认识你!”不想,那狗马上坐下
来,也伸出他的“前手”,将其放入我的手中。握着他的“手”,一股神秘的“电
击感”惯穿我的全身,我吃惊极了,张口结舌地不能出声。那狗的主人也很吃惊,
说这狗从来就不会与人握手,连叫:“奇怪!好极了!”更让人震惊的是,那狗将
手放在我的手中,站立起来倒退着,将我带向那人的长椅,要我坐在那人身旁。那
人无限惊喜地把长椅上的背包拿下来,笑得合不拢嘴,连声说:“请坐请坐!”
这是一个十分清秀文雅的人,在西方世界并不多见,有着典型古希腊式的眼眉和鼻子。
一双眼睛灵动异常,瞳仁是绿色的,显得很神秘和具有魔力,甚至带有妖艳的气息。
我由衷地向那人赞美那条北极狗,那人直说谢谢,并且说这灵狗所喜欢的人一定是出
类拔萃的人,说得我心花怒放。可见,我是一个经不起赞扬的人。不过,哈哈,美
好的早晨,灵气十足的狗,动听的话,面对秀雅的人,让人不高兴也不正常不是?!
那人自我介绍说他叫JOHN,是经营房地产的,家在离这里很远的MANLY海
滨,然后问我是哪里人,是干什么工作的。我告诉他我是中国人,是读医学博士学
位的。他说他最崇拜有学问的人,特别是那些搞科学研究的。我奇怪他为什么这么
早在这里,他说他在这里等他的未婚妻下班,并说他GF在隔壁那座五星级旅馆
“上班”,并自豪地补充说她是悉尼首屈一指的“应招女郎”。
看到我十分震惊的神情,他马上接着说:“我知道,我知道。这的确有些惊世骇俗。
我不但有一个应招女郎的未婚妻,而且引此为自豪。这是不是有些神经不正常?”
我回答说那得看实际情形而定,红尘奇人奇事各代间或有之,还会常常载入史册哩!
听到此答,他兴奋极了,一拍大腿说:“我这狗就是灵,会识人!你真是一个不同
凡响的人。我给你讲讲我GF珍妮的故事吧,你听了,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下面就是他告诉我的关于珍妮的故事。
珍妮是个异常美丽温柔的女孩,天生丽质加上后天精心培养---自小受过歌舞、化
装和容仪等中产阶级常常所能给予的教育,加之她非常聪慧和明智,所以她对男性
吸引力的巨大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由此不难想象,她身边一直环绕充斥着爱情,
如果没有,那就不正常了,多半是她所处的人群集体阳萎、或者都是男性同性恋。
她非常喜欢爱情所带给她的的激情与甜蜜,也喜欢恋爱过程中的那种美好与热情。
日熏月续,自十五开始至大学毕业,她已经习惯于常浸泡于爱的氛围中,使她成了
一个不能没有爱情的人。
她这种人在学校还没有什么,到了社会中,她那倾国倾城的丽质的“影响”和“后
果”就非常严重了。虽然她既没有倾国也没有倾城,但许多公司、许多主管和许多
家庭那是被她倾了数以几十计的。无论单位还是公司里的男同事,均清一色地向她
献殷勤,她对每个人也都是以微笑回应,让人猜不出她心里到底想的什么。她知道
公司里的“阿姨”级同事都她看不顺眼,觉得她是个狐狸精,整天妩媚地向每个人
放电,但她对她们的议论不屑一顾。她就是喜欢男人,而且喜欢很多的男人。从小
到大,她交往的男朋友恐怕有几百个,当然,其中有的她都已经想不起他们的样子,
因为她爱的根本不是他们,而是男女之间爱的抽象情感本身。
这个“游戏”玩到25岁,她忽然“良心发现”,特别对那些“不好的后果”也深为
歉咎。可她已经对爱这个的抽象情感本身已经是“情根深种”,难以自拔,遂毅然
“下海应招”。悉尼是个国际享有盛名的旅游大都市,富人游客很多,需要大量象
她这样高素质的“人才”。很快,珍妮的艳名远播,不上一年,已经成为悉尼头牌
女郎,每小时要价高达数千澳元。就是这样,还要至少提前半年预约,交高额预定
金,到时还要看她那天情绪如何,愿意不愿意,高兴不高兴。不管那天是否能够见
到她,那预定金是肯定不退的,只有在安排下次见面时间上的优先权,但安排下次
见面还得再交预定金。有一富翁,连续预定了两年,最后终于见了,可珍妮不喜欢
他,只是在一起吃了一个晚餐了事。
JOHN滔滔不绝地说着,述说珍妮许多好处。我插话问他,说他所述说的珍妮,也
就是一个很美丽的美女而已,说让这些见多识广,尝过“山珍海味”、“奇禽异兽”
的人如此这般地沉迷和崇拜,是不是有些故事性地夸大其词了。JOHN马上着急
了,说珍妮还有一个十分罕见奇特的“奇趣功能”,并说这功能是由先天和后天这
两者迭加综合而成。首先,珍妮先天具有异秉,她的神经分布十分精细复杂,其表
现方式是她几乎能随意地、精细地运动身上的所有的肌肉,包括很多不随意肌。其
次,珍妮还经过名师指点和训练。。。。。(这里删去500余字)。所以,具有
珍妮这样素质的人,恐怕在澳大利亚只有一个,在世界是也属稀有。说到这里,那
条北极狗(名字叫PIA)欢叫一声,向公园门口跑去,JOHN说多半是珍妮来
了。
珍妮来了,和她一起来的还有法国著名香水大师盖尔兰在1998年创出的代表作:
《当夏天到来时》(注:法国香水名)。但见她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粉面含春,
色如春晓之花;丹唇含笑,胜如姣花照水。她有一双顾盼神飞的大眼睛,长长的睫
毛下,有两潭深蓝色的瞳仁,其中波光粼粼,媚意浮动。其鲜艳妩媚,有似乎宝钗,
风流袅娜,则又如黛玉。(哈哈,不禁想起红楼梦中这些句子哈)。
我们相互间说了声“HI”后,JOHN马上将双方作了介绍,并且描述了我和他结
识的经过,特别赞扬了他们所宠爱的PIA。珍妮一听感兴趣极了,马上向PIA
伸出手来要握“她的手”。PIA真是灵性大动,她马上“握住”了珍妮的手,并
且把她带到我的身边,交到了我的手上。珍妮乐不可支,脸上开出了灿烂的五朵鲜
花:以两眼为中心分别开出多圈层次分明的两朵花纹,以嘴巴为中心开出比常人层
次多得多的花瓣,以两颊酒窝为中心开出多层次、迷死人不赔命的花圈,充分表现
了她的“特异奇趣”和精美的肌肉神经支配。珍妮的笑容显然是经过特别训练的,那
如花的笑容给人是鲜花绽放、春意盈然的感觉,决无给人怪异的印象。
按照常规礼仪,我和珍妮握手后,自然就各自松手了。看到我们松了手,PIA不干
了,她又把手伸给珍妮,待珍妮与她握住手后,便又要把珍妮的手交给我。珍妮格
格地娇笑着,示意我来把手握住。我笑着把她们的手握住,蓦然,那股美好神秘宛
如电流的流体又通遍我的全身。珍妮轻轻地咦了一声,继而脸孔渐渐发红,那组成
五朵花的肌肉有规律的韵动起来,象质化了的活泼灵动的音乐,跳动着天界的舞蹈,
美丽和神秘得难以名状。
美流越来越强,理智模糊起来,嗡的一声,虚空粉碎,我到了一个莫明其妙、美丽
非常的空间。但见白鹤、孔雀、鹦鹉、舍利、歌声轻妙的杜鹃鸟,以及一身两首的
共命鸟,飞翔着、舞蹈着,围绕着我们不停地唱着和雅的歌声;从他们的鸣声中,
隐隐约约似乎演畅着某种微妙的道理,心灵忽然圣洁明亮起来。随着心的明亮,周
围渐渐显出了七道帷栏,七层罗网,七重排列整齐的树木,四面八方都是珍宝围绕。
远处显现出雄伟的楼阁,金流银楣,玉阶琼壁,更有琉璃砗磲,赤珠玛瑙,装饰着
宝殿瑶宫,真有说不出的庄严华丽。楼前有一大池,其中的莲花开得同车轮一般大,
色泽有青的、黄的、红的、也有白的;各自放出同色的光彩,微妙香洁。这不是佛
经中的西方极乐世界吗?!心中升起这样一个明识。我这是在做梦吗?继而又产生
这样的疑问。
珍妮!HELIX!珍妮!HELIX!珍妮!HELIX!一阵身体的摇晃和震
动以及JOHN焦急的呼唤声阵阵传来。一个机愣,我和珍妮重会到现实空间。只
见JOHN泪流满面,看到我们苏醒过来,高兴得不得了。他说看到我们这样握着
手不动有三四十分钟了,试试鼻子的气流好象也没有了呼吸,吓死他了。他问珍妮
是怎么回事。珍妮说她感到一股美妙的流体通贯全身,继而达到了一个美妙的世界,
那里有很多俊男美女,没有歧视、没有白眼、没有生存压力,人们相互友爱,歌舞
升平,到处是难以胜收的美景,真是好极了。又姣嗔地怪JOHN把她唤醒到现实
世界来。她继而对我说:“你有特异功能吧?谢谢你把我带到那个美妙的世界!”
我赶紧否认说:“不是我,不是我!恐怕是PIA干的。是她有特异功能!”珍妮
和JOHN面面相眄,难以置信地围绕着PIA转了好多圈,从不同角度来察看P
IA。我一看表,都九点一刻了,想起朋友们的聚会约定,赶快向珍妮和JOHN
道歉告别。至于PIA是否真有特异功能和神奇能力,就不得而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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