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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荐书] 虹影《阿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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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4 23:26:1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作者:虹影
书名:《阿难》
缘起在我不知道虹影的时候,因为刚刚看过《剑雨》这部电影,里面有一段讲道“佛陀弟子阿难出家前,在道上见一少女,从此爱慕难舍。 佛祖问他:你有多喜欢那少女? 阿难回答:我愿化身石桥,受那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但求此少女从桥上走过。”

然后我遇到了《阿难》这本书。

它一定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一本。但它一定比想象中更令你嗟呀难忘。

序言
 去印度,在千多年前的中国是时尚,比如唐三藏,那和尚去取真经,九九八十一难,受够了苦,修成了正果,还写了一本“行走文学”——《大唐西域记》。现在,去西藏是时尚,但如无喜马拉雅山以及护照签证的阻隔,我相信我们也会一窝蜂地去印度。


  虹影先去了印度,写了《阿难》(湖南文艺出版社,2002年4月第1版)。我一边读这本小说,一边想起最近有三个以上的朋友说过:想去印度。他们的表情纯洁、神往,照耀着佛陀的阳光已经提前照在他们脸上。拥有知识、金钱和闲暇的中国人总觉得还缺点儿什么,这一点儿在他们的生活中、在此时此地找不到,他们必须确定某个“远方”或“异域”,在他乡中找到故乡,精神上的故乡。

  由此可见,咱们的小布尔乔亚或“中产阶级”深谙精神和物质变来变去之理,去远方,比如西藏,这是个与Money有关的问题,但也是一种精神洗礼,受洗的人有福啦,他会觉得自己的生活和身份都变得特充实、特有意义。

  所以,去印度吧,那比西藏更远、更本原,是真经所在。去的时候建议随身携带《阿难》,既可充旅游指南,又可作为情调训练,类似于酒吧里放着背景音乐。

  但《阿难》的问题是没找到“真经”。这本小说里,一大帮子人,主要是两个美女都在慌慌张张地寻找一个叫阿难的男人,此人一开始是个令人神魂颠倒的摇滚歌星,但看着看着,我们发现他已经成了巨大的歹徒,类似于赖昌星什么的,于是言情又成了追捕,追呀追,追到印度,结果,两女子眼睁睁看着阿难走进了恒河。

  阿难回不来了。这违反了时尚的“精神之旅”的初衷,我们原计划揣着一颗洗过的心回到我们的幸福生活,虹影却像病毒一样搅乱了程序,她等于是告诉我们,唐三藏到了灵山却毒发身亡。作为小说家,虹影利用了我们又打击了我们,她利用了我们对远方异域、对精神和意义的向往,最终却把我们引进了一派广大的空虚:恒河沙数,你是沙中的沙,你沉下去,消失……

  这是由佛家语汇精心包装的空虚,它其实正好是我们的心里所缺的那一点儿,在《阿难》中,“那一点儿”用西藏的雪山或印度的恒河都无从填充,那是从我们的历史中、从我们的现代化进程中迁延下来的宿命。

  于是,这部神秘诡异的书又是冷厉的、理性的。去印度,不是为了求神拜佛,也不仅是为了找情人、抓罪犯,是为了把故事的纵深推进上世纪40年代:在缅甸对日作战的中国远征军败退印度,一位军官爱上了印度女子,当然,他们的孩子就是阿难。阿难的父母双双死于印巴分治时的种族仇杀,而阿难在香港的恋人恰是当日在印度捣鬼的英国间谍与一个中国大学生的女儿。

  ——《阿难》又变成了家族小说,复杂的血缘谱系,恩怨纠缠,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一本烂帐几乎具有命运的力量。在命运中暗自运行的是宏大的历史:古老的东方世界在与西方殖民主义的对抗中建立了现代民族国家,这是我们的根基、我们承续下来的遗产,这份遗产中充满激情和希望,也充满迷思和困窘。印度的光荣独立马上引发了血流成河的兄弟相残,阿难就降生于那时,他是遗腹子、是孤儿,在虹影提供的宏大背景下,你不禁会想,他是谁的遗腹子?他是什么意义上的“孤儿”?去印度,阿难也许是为了追寻自己的身世和来源,但如果他最终找到的是当年加尔各答街头的那片血泊,那他又当如何?

  阿难就是“难”,困难与苦难,是我们无可排遣、终须面对的精神之“难”与历史之“难”。对此,中国的小说家们从各种角度、以各种策略进行着大规模的勘探,但虹影是独特的,她是“行者”,她从长江边出发,西游行至了伦敦。她不同于住持的和尚,她知道近代以来中国的一切事都可以在与西方的复杂关系中开始理解。

  这话也可以反过来说,你要理解西方,可以从东方开始。在一个巨大的世界体系中,你的思想一直向西走,总能回到东边。虹影从英国、从英国统治下的印度、从已被收回的香港,寻踪蹑迹,以刁钻迂回的路径重新堪定我们原初的困境,那是在与西方殖民主义的关系中暴露出来的:既是英勇的对抗,又是自我毁坏,既是成功的响应,又是无可救赎的罪衍。

  ——虹影像个史学家,而且是我所钦服的那类史学家,她掇拾偏僻、边缘、零散的材料,经一番整编、训练,偏师突起,修改历史图景。这副手眼显然与她的海外“旅居”经验有关,但是,“旅居”也反过来限制了她,就《阿难》而言,对那些活动于此时的中国现实之中的人物,她的描述难称准确,她是有点隔膜了,她很难赋予人物像《K》那样的充盈血肉和无可争辩的说服力。《K》是完美的小说,某种程度上也是由于它对现实封闭,而写《阿难》时,虹影发现她面对一个向着现实敞开的巨大关口,为了避开读者在这个关口上的严苛核实,她机敏地利用了自己的隔膜,她甚至设法把“隔膜”变为了奇观——

  她带着她的人物,带着读者,去遥远、神异的印度。
试读: 第一章
  飞机过了黄河,继续朝西南方向飞,北方单调的哀黄消失了。云层之上,一两个小时全是一样无聊的景致,一成不变的混沌。我坐在靠窗的位子上,喝着咖啡。机舱正在放一部搞笑片,把臭鸭蛋汁涂在郁金香上,当街让路人闻,隐藏的摄像机拍下每个人的怪相。耳机里笑声大震,机舱里却静无一声。邻座戴着耳机却鼾声连连。我早就丢开耳机,拉下窗罩闭目养神,睡意淹上来。
  突然,眼睛被一种奇异的感觉撑开,窗缝中切进一剑蓝光。我推上窗罩,竟是无边无际一色净蓝,镶嵌在白如喷玉的雪岭间,莽莽苍苍的雪山世界,好像是另外一个星球。强烈的光芒涌上来,这纯蓝纯白,刷地一下撕裂我的视网膜,美得叫人透不过气来。
  我赶快坐直身体,贪婪地扑到玻璃窗边:帕米尔!这就是帕米尔!飞机正在越过世界屋顶,像一条沉默的大鲨鱼,擦靠着怪石嶙峋的海底慢慢巡游。从空中看,那远远的高峰弧线弧形,漫漫无垠,昆仑与兴都库什像两条巨蟒缠结。掠过机冀,昆仑山远远不止2500公里,如一个巨大的军团,悄无一声环绕着整个地球沉沉行进。我往下看,看山与山之间的幽幽深谷,我觉得身体轻轻浮起来,意识轻得干脆消失了。一刹那间,恍然整个人已经离开飞机,飘在空中。
  我忽地猛醒,赶快抓住座位把手。难怪世界上那么多人,不管是不是信徒,热衷于到印度“朝圣”。翻过了这些人寰之外的雪峰,还有什么不是神圣的?难怪苏霏会生拉活扯地要我做此行,她精致的脸此时露出得意的浅笑,说你看你看,明白了吧!
  为这一瞬间的灵魂出窍,我得好好感谢她。我打开超薄便携电脑,点开网页,写了一大篇,才想到飞机上不能接送电子信,只好悻悻作罢,放进待送件里——此情此景,最好即刻公诸网上,不然什么时候才有如此飘逸的兴致?我们的生活已经结实甜腻有如一块咖啡色的巧克力。
  一个星期前苏霏从香港打来电话,要我写~本印度之行的书。她的要求模糊:说是可以像传记,也可以是采风片断。
  我说什么“传记”?是游记吧!这几年出版界弄出个行走文学热,邀请一批作家黄河抒情,东北三省采风,西藏跋涉。给了脸面请我,我不应该摆架子。但是,写书在我一直是很痛苦的事:我的整个写作生涯,从来没有什么创造兴奋,如痴如醉地狂书只是别人的福分。我经常像临盆半个月生不下:孩子的孕妇:万般难受,还得控制自己,不要发疯。~整天下来只写了几页纸,没有一字满意。端坐在桌前,觉得还不如世界末日降临,让全世界,让我本人,还有这几页烂字,全部在地狱之火中灰飞烟灭。
  或许像我这样有终身“笔障”的人,做作家实际上是自己找罪受。灵感如久等不到的情人,精子不游来如何结果?跑到外面去疯,几乎就是承认自己久已绝经。至于与几个从无来往的人合写一套订做的书,就像参与拍一部
  “贺岁片”,别人没笑,自己已经觉得太贫嘴。
  苏霏在电话那端,一声不响听了我一大通不成不淡的话,然后不紧不慢地说:“就你一个人去印度,写不出来也没关系。”还没等我说话,又说,“那个地方终会在你手心里热起来,是魔呀!”
  我从来没听人约写不出没关系的稿。魔?到佛国找“魔”?我轻轻笑了。
  她说:“别只顾笑,你一定得帮我这个忙。我早就跟你说了,不能光顾着写流芳百世的大部头小说,你应当包写专栏,写作就会像走上新轨道的车。得让一叠定货单逼着你。我知道你不信,这次算试验:你一路写,星云网上‘保持每两天更新连载,香港《每日半月刊》每期刊登,最后成书也是‘每日’集团出。”
  苏霏是《每日报》执行副主编、星云网的CE0,“图腾影视公司”董事长,在香港算得上媒体顶尖级人物,著名新经济女强人。她一谈实的,我反而仔细听了,倒不是贪利,而是听传媒人谈艺术特别难受:不是说他们谈艺术外行,这些聪明人物比我们文人智商高得多。只是他们一谈艺术,总让人觉得话后有话,听他们谈“条件”,才揣摸得出真心的程度。苏霏认真地说: “内地出版社一般只出三万人民币预付金,最多也就是五万人民币,我们预付你二万美元作旅费,稿费每次发表都付——每次都是一字一港币,怎么样?”她又加了一句,“名家嘛!”
  “别乱捧了!大牌作家多着呐,为什么我去!”我反问。其实我有点心动,不仅是钱的诱惑,而是苏霏非要我去不可的决心,以及如此高价的抬捧,的确是面子。我不是超凡脱俗之辈,有预付金,有稿费,我得养活自己。我并不清高,也没人稀罕我清高。我心里明白不可能顶住这个诱惑,嘴上还是不肯应承。
  她在电话那端声音变甜润了:“如果阿难在印度,你的‘笔障,不就烟消云散了吗?”
  我和苏霏谈话,一说到阿难,气氛马上不同。看来苏霏真急了,不让我讨价还价,就亮出了撒手锏。来得太突然,却让我怔住了。
  苏霏猜透我在想什么:“你是傲慢的极点,谁对你不感兴趣,你才对谁有兴趣。阿难也是傲慢的别名,只愿见对他傲慢的人。你们俩不想比试比试这劲头?”
  我嘴上支支吾吾,心里却格啷一响,懂了,原来这姑奶奶是要我去追着采访阿难,难怪她说书可写得像“传记”,我还以为是她口误。
  阿难是我十五六年前崇拜的对像,那时青春年少,阿难是“异类第一”的摇滚歌星。闻名中国正当红时,此人突然告别艺坛,去做别的事。
  我一直都没有缘分结识这个奇人。自从和苏霏认识成为好朋友后,关于这个人听得实在太多。她自称是阿难“第一迷”,是香港传媒最早到中国采访阿难的人。没有明说的言下之意:她是这位天才的发现者,甚至她是阿难神话的创造人。
  我说:“好苏霏,不用再说了。我得盘算一下,看看手中别的事能否让路,半天后给你回答。”
  “行。这条电话线给你空着。就等你一句话。”
  我再次说: “半天内一定给回答。”
参考价格:¥11.70
 楼主| 发表于 2012-9-9 00:29:35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_-///虹影没人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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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0-13 00:48:07 | 显示全部楼层
ificouldwish 发表于 2012-9-9 00:29
……-_-///虹影没人爱么

{:287_413:}亲。你的书被我们选中了,但是你没有留下你的联系方式我们没有找到你唉。
            看到请回复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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