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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 青春里的落落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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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30 16:38:0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青春里的落落野花

  烟花一笑,流转年少。倏忽之间,时光从皮肤间划过,许久了。但是生命途中遇见的那些人和事却仍印刻在脑海中,如同锦簇的花团般鲜妍美好。它们在之后的日子里被时光的风雨打散、零落,独留一地芬芳,流落到生活的暗流中去,再不曾觅见…

  有一首歌叫《B小调雨后》,歌里我独独地喜爱这两句:“西风老树人家,池塘边落落野花”或许是由于自己总觉得我对过往的眷恋回忆就像那塘边的落花 ,甜美,芳香,温暖……

                      【一斜斜乍暖轻寒的夕阳】

  最爱每一个夕阳西下的日子。
  我们一起看阳光落下的样子,以各种姿势:站在山坡高处、坐在车水马龙的超市前面的椅子上、坐在我家楼下的阶梯上......

  认识小秋的时候,正好是落叶纷飞的秋天。
  女孩子的认识总是很简单,在同一条路上碰见的次数多了,笑一个,再一次遇见时闲聊两句,就一点一点慢慢开始熟稔起来。
  我们的关系开始亲密起来,结伴回家、一起逛街、分享秘密、给彼此写信,最后,我们成了大家眼里公认的阳光姐妹淘。

  “嘿,姑娘。”
  “嗯哼,怎么?”
  “我觉得我好像有喜欢的人了唉。”
  “哈哈,来,八卦时间到了,说,是谁呀。”听到这样激动人心的消息,我将视线从那愈来愈黯淡的夕阳转移过来,双手搭在小秋的肩膀上,坏笑地看着她。
  “嗯。是我的后桌,方宇。”小秋淡淡的笑着,目不转睛的看着天边瑰丽的火烧云。
  十月的夕阳,暖暖的像是她的笑,小秋整个人都被柔和的阳光包裹着,细细碎碎的长发末梢也是像镀着一层淡淡的油彩,是舒心的颜色、是幸福的颜色。她的嘴角,很自然地微微上翘,带出一个精致温柔的弧度。
  “啊,怎么会是他啊,那只刻薄的刺猬啊。”听到这里,我却放开了手,背靠着墙,嘟嚷着嘴不满地埋怨着。
  方宇是小秋班级里公认的班草。但是这样一个面相清秀的男孩,却有着别样的性格,直言不讳的那张嘴巴有时候让人感觉就是一把利刃,毫不留情的扎入你脆弱的自尊里。我们都说他缺少“嘴德”。
  “其实,他也是一只温柔的刺猬啊。”小秋的话说的是那么温柔。
  “那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呢。我怎么就找不出他的好。”性格倔强的我是断然无法与这样性格的男生相处的。有我们在的地方必然都是一场场唇枪舌战,用最伤人的话把对方说的遍体鳞伤了方善罢甘休。
  “他只是性格直率罢了。他说的很多都是对的呀,只是说话的方式不那么为人所接受罢了。”小秋的辩解实际也是有道理的,所以我不再和她争辩。
  “那你会跟他表白么。”我看着她的睫毛张张合合在剪辑着温柔的阳光,认真地问着。
  “可能会吧。初三毕业之后我会给他写信的。”记忆中,极少看到她那么幸福,幸福的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冒着张着小嘴喧闹的嚷嚷:我很快乐。
  于是我不再说话,两个人静静站在渐渐隐没的夕阳下。

  小秋不知道自己的亲身父母是谁。
  这大概就是她总是带着忧郁气息的原因了。
  她说:“扣子扣子,我很爱我的爸妈,他们对我很好,可是他们老了。”
  她说:“扣子扣子,为什么我的亲身父母不要我呢。为什么呢。”
  她说:“扣子扣子,我还是没有勇气问我妈关于我亲生父母的问题。不敢让他们知道其实我已经知道这个秘密了。”
  她说:“扣子扣子,我很想变强大。哥哥不争气,三十多岁了有家室了还不知道踏实的做点事,爸爸老了,五十多岁的他看起来像是六十岁,我很心疼,可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办。”
  她说了好多好多,我却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她。
  唯有聊起方宇的时候,她会有那个年纪该有的明媚笑容。

  每天的放学,我们都手挽着手一块回家。脚步快快慢慢,只是为了搜索到人群中那个男生。他骄傲的像是太阳,而我们是围绕着他旋转的淡淡尘埃。
  “嗯哼,然后今天又有什么关于他的事么。”尾随着“太阳”到他家所在的社区外,我坐在那家小小便利超市外的椅子上,贱兮兮的看着小秋笑。
  “哪有什么大事发生。就是每天坐在他前面,可以听见他和他同桌路远的聊天呗。琐碎的事罢了。”小秋的眉宇间像是绽开一朵花,眼神也有了风采。
  我知道她是真的喜欢他了。只是她的喜欢,太安静,安静的像是一朵低到尘埃里的花。
  聊着聊着,太阳嵌入地平线,万家灯火亮起。
  一名男生出现在我们面前。路远----方宇的同桌:“这么晚了你们两个还不回家啊。”
  “闺蜜时光,哈哈。”我诡谲地一笑。
  “那你们继续,继续。”路远笑了笑,走进便利超市。出来的时候,张开手:“喏,给你们的闺蜜时光加点糖吧。”
  是两只棒棒糖。
  含着棒棒糖的时候我含糊不清的抱怨着:“同样是男生,同样是长得好看的男生,同样是会打篮球会读书的男生,为什么方宇就不会像路远那样谦谦君子彬彬有礼呢。”
  “正是这样,他才是特别的啊。”小秋静静的说着。

  特别。
  你可知道,你在我的生命里也是特别的一员呢。
  特别到,大概此生我都无法忘记你了。

  在我印象中,方宇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人,不可一世的骄傲。
  独独会觉得他的鞋带很可爱。他的鞋带总是系不紧,常常散开。
  有一回各班团支书去开会,作为班长的我代替请假的团支书去开会。于是乎,在来回教室与会议室的路上,前前后后看着他弯下腰系鞋带近三次;而每回和小秋尾随他的时候,也常常看见他突然在拥挤的人潮中弯腰系鞋带。这就算是在篮球赛中也不意外。
  那年的三对三篮球决赛,是在我们班和小秋班级之间展开的。
  我挽着小秋的手的时候:“哎呀,你说我是要为我们班加油还是为你家小宇加油呢。哈哈哈。”
  她扯了一下我的胳膊,半嗔半怒的说:“你可以再高调一些么。小声点啦。”
  我没心没肺的在一边笑着。自从知道她喜欢方宇之后,偶尔的调戏她成了我的爱好。
  篮球赛场似乎是展现男生力量与速度的好地方,身体与身体的碰撞、如雨般挥洒下的汗水,男生们掀起T恤擦汗的举止,都在吸引女生们的声声尖叫。我从来不会怀疑身边那些花痴女生是专门来看方宇打球这一事实的。
  那是一场激烈的比赛,每一位球员都是大汗淋漓。当我看着球场里,方宇拼命的样子,掀起衣服在脸上一抹,又继续投入到战斗中去的时候,突然觉得他就像是一个勇士,一个骄傲的不可一世的倔强的勇士。他的鞋带依然在散开,匆匆弯腰系上,继续在球场上奔跑。
  不过他那可爱的鞋带还是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
  加时赛的时候,鞋带散开,他无暇顾及,却因此绊了一跤。
  心一顿。
  我条件反射的转头看着小秋,她挽着我的手也不由的紧了一下。而身边那些女生更是发出尖叫,有的甚至跑了上去,递水送纸。
  我和小秋站在原地。我知道她关心他的心情不比那些冲上去的女生,或者说更甚于,只是她永远只会是那个在旁边默默关注的人。我心疼她隐忍的喜欢。
  比赛暂停,方宇双手撑着球架,低着头,突然抬起头,我们目光交错。
  一刹那的恍惚。
  我读不出那个眼神里的内容,很复杂,不同于平时我们相处的那种彼此剑拔弩张。
  错开眼神,作为主力的方宇继续投入比赛。而我茫茫然,甚至到最后都不知道这场比赛是谁赢了。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在每一天的夕阳中,迎接着下一个朝阳。

                      【两句话可以掩饰的慌张】

  我一直以为我和小秋的友情会一直继续下去的。
  直到......

  从初一到初二,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友情,是那么浓烈。
  某一天早晨,我们照例交换信。这是我们的传统,虽然每天都见面,每天都在一起,但是仍会给对方写信,第二天交换。
  那天的她有些沉默。
  她的眼神在闪躲,几次的欲言又止。我问她怎么了,她却淡淡的略带苦涩的一笑说没什么。
  事实证明并非没什么。当浏览完那封信,我问自己,这是一封绝交信么?不,不是,信的最后明明写着我只是想要一个人安静一段时间。可是,这是为什么呢?
  我不明白。明明我们友情一直如一,明明没有任何问题,甚至连不悦的争执都不曾有过。
  我想问个明白。
  放学的时候,我照旧在她们班级教室外等着她。
  她挽着另一个女孩陈依娜,到门口的时候,看了我一眼,又很快闪躲开,她言辞闪烁:我要先走了,我和依娜有事,就不等你了。
  看着她的闪躲的慌张,浅浅的没有什么情绪的两句话,我没有再追问,就那样一个人走,跟在她和陈依娜后面,一个人坐在那家便利超市门口的椅子上,看着太阳落下,星辰升起。
  我们的友情开始僵化。莫名其妙的在僵化。而我连为什么都不知道。连我做错了什么都不知道。

  而我还怀抱着我们共同的梦想,一遍一遍看着她给我写的一封封信,开始想念,想念那些一起看夕阳的日子,那些一起尾随“太阳”的日子,那些所有甜蜜的时光。
  几年时光快的不知所措。

  巧的是,高中我们还在同一所学校。
  更巧的是,高二文理分班,我们被分在同一个班级。
  冰封多年的友情也开始解冻。

  几年过后的我们都开始变得成熟些许,也默契地对过去的冷战不再过问。
  有一天,小秋说:“你知道方宇毕业后的状况么。”
  我摇摇头:“不知道唉。不在一所学校,见都没有见过,再说你也知道我们性格不合,从来就不会有交集的。”
  小秋淡淡地笑了:“我也早就没有他的消息了。不过他似乎和陈依娜在一起过。”
  我耸耸肩:“陈依娜不是和你很好么,她不知道你喜欢他么。”
  “是的,她知道。她知道很多事。”小秋依旧是淡淡的笑,我也不想再问些什么。
  沉默。是寂静的沉默。
  “那你有和亚茹再联系过么。”我试图打破死水一般的寂静。
  亚茹,是小秋初三时的同桌,在我们的友情僵化之后,她就和陈依娜和亚茹关系很好。
  “也没有。感觉不在一个学校之后,好多人都散了。”小秋低垂着眉,轻轻的说道。
  “我也没有唉。蛮想她的。初三那阵子经常和她一起回家,感情也不错的呢。”我叹了口气。
  小秋只是浅浅的笑了。

  多日之后,碰巧和小秋一起做值日,她挽起袖子,拿着湿漉漉的海绵擦着黑板。
  突然她那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
  “扣子扣子,帮我看下手机,应该是我家里来的短信,是的话帮我回个我在做值日晚点回家。”双手湿湿的她转过头叫唤我。
  我放下手中的扫帚,拿起她的手机,帮她回短信。触屏的手机,我用不习惯,不慎点击到“已发信息”,跳出来的一条短信。
  我怔住了。

  此后的好多天,我都在闪躲小秋。
  我不知如何去面对她,她的笑,她的每一句话。

  那条跳出来的短信内容是:“亚茹,我好想你。在这个学校我觉得好孤单。现在我和苏蓝是前后桌,就是以前我们隔壁班的那个苏蓝。可笑的是那天我们聊起你,她居然说她很想你,我笑了,心里却觉得很可笑,连我的亚茹都要来和我抢么?真的很反感。可是我真的好想你。”
  我无论如何也忘不了这几句话。她唤我全名,而不是平日里的昵称;她说我很可笑;她说我和她抢朋友?她说他反感我。
  我开始嘲讽自己,这份友情,是不是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我一张一张一遍一遍地翻看过去她写给我的信。看完了,却神经质的把它们都撕了,面对房间地板上的纸片,泣不成声。

  小秋感觉到了我的冷淡了。几次的询问,我却不知从何开口,不知从何说起。
  直到她自己发现了那条意外保存在“已发信息”里的短信。

  她给我写了一封长长的纸条,像是那年那封类似绝交信的那么长的纸条。

  她说:“我不知道要怎么去说,好多事闷在我的心里已经很久了。我们曾经很好,我知道,我也很珍惜。但是我不甘。”
  她说:“为什么你拥有一切,好成绩,每位老师都喜欢你,那么多的朋友,就算是中考失误了,来到这所很一般的学校,你依然是老师们宠爱的对象,依然有那么多荣誉和朋友。而我,甚至一个完整的家都没有。”
  她说:“以前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方宇那群人总会说,我们两个人,一个成绩那么好,一个反之,为什么还能那么好。我真的觉得压力好大。”
  她说:“你知道么。为什么只有你敢直面和方宇吵架。你说你每一次和他说话都是以骂架的形式。但是你知道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你是特殊的么?”
  她说:“初中有一次语文老师在我们班级念了一篇你们班的作文,路远说这篇作文是抄袭的,还说该不是隔壁班苏蓝写的吧。方宇说,我觉得不会,她不是那样的人。我坐在前面,听着这对话,我在想,为什么他就会这么相信你呢?虽然我知道那次的作文你偷懒没有写。”
  她说:“你自己也许没有发觉,甚至是在我们不好了之后,初三之前的补习,他坐在你左手边的过道,开玩笑的问你这个单词怎么念,你看都不看就说不知道。后来换了位置你坐在路远前面,和他聊得风生水起,但是你却没有发现方宇的眼里都是你。你没有发现,但是很多人都发现了,我没有去补习,是依娜告诉我的这一切。”
  她说:“甚至是更久之前的那次篮球比赛,他摔倒之后,我看到了他望向你的那个眼神,难道你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吗?我却看出了那眼神里的脆弱和不可言说的秘密。是的,扣子,他喜欢的人是你。所以总爱挑你的刺儿,和你骂架,都是因为你是特殊的。只是你从来就没有发现。可是我不知道怎么面对。我在想,为什么比你漂亮的很多,甚至是我也比你漂亮,可是他们看到的都是你。我也知道你的好,你对我的绝对是百分百的好。可是我很矛盾很痛苦。所以原谅我的自私,我只能逃。”
  她说:“至于那条短信,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我承认,我还是害怕,我害怕我拥有的越来越少了,我的害怕让我变得刻薄。我怕你夺走我仅有的温暖了!可是这真的不是我想要的。对不起。”
  她说:“我只希望,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放掉过去的那些,重新开始,好吗?”

  我看着这封信,再一次涕泪俱下。
  青春啊。
  为什么有这么多波折。

                      【两个人沿着背影的去向】

  我曾经想着要冷漠的对待这一切。冷漠的对待她。
  可是我做不到。哪怕有再多的伤害,这个女孩子,已经在我的生命中刻下了深深的烙印。

  我心疼她的脆弱和缺乏安全感,我心疼她的隐忍,她的所有的落寞。
  也许说到自私,我才是自私的吧。我何曾站在她的角度上来想过问题呢?
  友情该是相互的。将心比心。
  而不该是不知停止的索取。

  所以当我再一次牵起小秋的手,像多年前一样,我的眼泪不禁落了下来。
  我说:“我第一次感觉到我们是这么的近。”
  她说:“我也是。也许是时光教会了我们要如何去对待一份友情。并不需要每天都腻在一起,不需要以彼此为世界的中心,能将心比心,就足够了。”

  是新的开始。
  偶尔的一起逃课,一包小熊饼干、两罐仙草蜜,就是一整个夜晚的幸福;偶尔一起背靠背听歌,情不自禁的哼哼唱唱,无需要说话,却是最深的默契。
  似乎所有的伤害都不复存在了。
  我知道,不是不存在,只是爱远远超过了怨。

  一年的时光如水,在掌纹间游离,蒸发。
  又是一年毕业季。
  高考过后,我如愿的走出了那个小山城,小秋选择了复读。
  她说:“不要担心我,这个选择是我自己做出来的。我会更坚强。”
  偶尔从省外给她打电话,她开心的很,说:“你还惦记着我,挺好的。”
  我顿时热泪盈眶。

  嗯,我只想让你知道,你是我生命中重要的女子。
  哪怕我知道,我们都会有自己的归属,但是你依然是我生命中沉沉的牵挂。
  什么都阻挡不了,你是我的闺蜜这一个事实。

  你是我是我青春里的落落野花。我想珍惜的全部。

  “我的心是西风老树下人家,池塘边落落野花,雨后的我怎么舞啦舞啦舞啦......”



                                                                                                                      (部分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发表于 2013-3-31 00:14:2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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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31 00:14:4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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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31 00:24:56 | 显示全部楼层
烟消云散 发表于 2013-3-31 0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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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开始写小说,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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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31 08:32:45 | 显示全部楼层
- -。我只是路过,你们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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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31 22:42:07 | 显示全部楼层
wlzb 发表于 2013-3-31 08:32
- -。我只是路过,你们继续

==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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