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三部曲之《黑狗》（附总序）

沙漠鱼

符号的负担
——《狗三部曲》自序

我曾梦见我为祖国而死。马上就出现了一个为我揭棺材盖的人，伸手索要小费。
——卡尔•克劳斯

　　　写完小说总要说点什么。就如拉完屎一定要擦屁股。随便说一点，我还是有些话要说的。
　　　这三篇小说的时间跨度很大。不管是我写作的时间还是小说中的时间。
狗在中国一般是个贬义的符号。它代表了臣服，软弱，势力……这个符号的贬义不是因为它的本体“狗”是贬义的，而完全在于人的主观意识。从这个意义上说，狗是无辜的。
　　　人在不得不面对的大事件前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态度？如何能在时代的洪流中站得住脚而不被冲走？无时不在的尴尬将我们包围的时候我们应该怎么应对？这正是我的这三篇小说要讨论的问题。我关注的是人，而不是时代。
　　　《黑狗》用的是朴素的乡土语言。这算是我对家乡的献礼。情节有些地方可能略微超现实，后两篇也是这样。
　　　《黄狗》是一首叙事长诗。是我的一次写作试验。特殊的背景使我不敢将那个特殊的事件表达的清清楚楚，请读者谅解。前几天在一个网站上看到这样的话：本网站在**市公安局的严密监视下，请大家注意发言技巧。
　　　《白狗》像是戏剧，可能源于这几天我在写戏。故事情节也有些跳跃，不同于我以前的小说。故事的背景更吓人，在这里我不说了。
　　　今天晚上去图书馆，看了一会《外国文学评论》，里面有一篇写兰波的，还有一篇写卡夫卡的。看了后我心里很不适滋味。兰波去巴黎的时候因为没钱补票被抓，而今他在巴黎简直是明星。卡夫卡更惨，在此不赘言。其实有时候我觉得自己也挺惨的，这么多年来，为了我的理想，我放弃了太多，太多放弃了我。或许，现在只有写作没抛弃我。写作，让我在狗一般卑微的生活中找到了人的尊严。


2005-5-28

沙漠鱼

　　　　　　　　　　　　　　　　　　　　黑狗
　　　冬天是个休息的季节。魏西村的男女老少都不必担心什么收成，雨水，不必担心什么租子。该自己收着的都已经进了自己家的屯，该公家收着的都进了公家的屯。
　　　男人们大都坐在朝阳的墙根下，用麻绳或者牛皮绳系紧了发硬了的黑棉袄，他们的棉袄的领口无一例外都是油亮的。他们有的眯着眼睛享受温暖的太阳，有的与众人为了一个问题争的面红耳赤，虽然他自己也搞不清楚，有的不知道从那里搞来一个荤段子，逗的大伙都会意的笑着，有的朝他们面前经过的寡妇吹个口哨或者扔快小石子，有的解开棉袄找有没有个头大一点的虱子。
　　　女人是坚决不会和男人坐在一个墙根下的，她们有属于她们自己的墙根，而且一占就是一个冬天。她们有的纳鞋底，有的抱着个簸箕拣绿豆里混着的小沙石，有的拿箅子用力的梳头，一来解痒，二来可以除掉埋在头发中的虮子，有的解开棉袄给怀里的孩子喂奶，顺便唱那首魏西村人人都会唱的儿歌：“小老鸹，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关起门来吃面汤，出溜一碗又一碗，气的他娘白瞪眼”。
　　　这几天魏西村谈的最多的是日本鬼子打芦沟桥和魏聚生的大儿子要结婚。
　　　第一件事是国家大事，但是谁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几个在外地经商跑回来避难的人把外面的世界说的和大戏里似的。他们说日本鬼子见男人就杀，见女人就糟蹋，八岁的小闺女和八十的老婆子一律不放过，见屋就烧，见钱就抢，但没有几个人知道为什么会出这样的事。最后也议论出一些眉目，那就是——日本鬼子坏！族长魏继功对这事的评价是：日本鬼子就和村里的有些人似的，看着谁好欺负就欺负谁，做人不能这样，应该遇强不弱，遇弱不强。虽然他分析的很透彻，但临走的时候还是免不了叹口气说一声：日本鬼子就是坏！还有一件很奇怪的事就是魏西村没有一个人担心有朝一日日本鬼子的大炮会瞄准魏西村，大抵国家大事都是国家才担心的事，都是发生在国家的事，与偏僻的小村子没关系，与偏僻小村子里的村民也扯不上什么关系。
　　　这几天议论的最多的事还有魏聚生的大儿子结婚的事。魏聚生的大儿子叫魏振家。之所以说是大儿子是因为他还有个二儿子，叫魏振业。
　　　人们议论的问题包括双方的老家底，财礼的多少，双方父母的人人品，新媳妇的作风……这都是结婚前的几个月议论的话题，结婚后则议论请客请了几桌，每桌几个荤菜，几个素菜，请了谁没请谁，为什么请谁和为什么没请谁，酒里有有没有兑水，新媳妇懂不懂礼节，孝顺不孝顺，分家的时候有没有打仗……
　　　魏聚生今年六十一了，不过看上去要老的多。脸上是深深的褶子，像刚深耕的土地，他的头发也过早的白了。有人说他是愁的，他愁他的二儿子娶不到媳妇，大儿子他是不用愁的。大儿子魏振家今年二十二岁，生得和城里的后生一样白净，活干的也行，还会修修农具什么的。他还跟着一帮在他家住过的河北的耍皮影戏的艺人学过二胡和笛子。哪个小媳妇看了他脸上也是红扑扑的，恨不得马上搂着这个白面后生钻进自己家的热被窝。他已经和东村的一个叫小锁的闺女订了婚。小锁长的也很秀气，虽不是说十分的漂亮，但在这穷地方这样的闺女是十分少见的。小锁和她爹开个成衣铺，在方圆几里地都有名气。特别是一些小伙，都喜欢让小锁量腰围。
　　　二儿子魏振业论年龄应该二十了。身子骨随他爹长得五大三粗的，但就是长着一张娃娃脸，细皮嫩肉，嘴唇上没有一根毛，有人说他裤裆里也没有毛。他的脑袋瓜子也是和小孩子一样，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傻子。村里上了年纪的人说他在六岁的时候就应该去的，但是地府那边出了点差错，判官在生死簿上划他的名字时没划利索，只划了一半。所以他不能往后活了，但他还能吃饭，所以身子还是活着，还能长。其实当时的情况是魏振业发高烧，烧了两天，烧的都翻了白眼。神婆子跳大神跳了好长时间他才醒过来，醒过来就成了现在的样子了。
　　　魏聚生说当爹的如果给儿子娶不上媳妇就是个有罪的人。他看着振家像他年轻时一样聪明他常忍不住笑出声来，而看见振业傻乎乎的他又叹气。
　　　魏振业每天都和一条黑狗在一起。那条黑狗是他家在十三年前问邻家要的，据神婆子说黑狗是可以避邪的。魏振业常常在狗窝里睡，抱着黑狗，活像一对亲兄弟。魏振业为这事没少挨骂，也没少挨打。八月十五那天晚上全家四口人分了一个二两半的百果馅月饼，给振业的那一份振业没有吃，而是偷偷的装载了裤兜里。过了一会他来到院子里，蹲在狗窝旁，把那一小块月饼拿出来给狗吃。黑狗可没吃过月饼，闻都没闻过。它用湿漉漉的鼻子尖一会儿闻闻月饼，一会儿闻闻魏振业的手，却始终不敢吃那一小块月饼。最后还是振业把月饼塞到它的嘴里。这时振业娘正从屋里出来，她要给老天爷烧纸。她听见了黑狗吃东西的声音，说：你给他吃什么呢。魏振业没理她。振业娘快步走到黑狗窝旁，朝黑狗脖子打了一巴掌，黑狗吐出了月饼。振业娘提起了嗓门骂道：你个小王八鸟日的，人还捞不着吃你拿着喂狗？她捡起了月饼，用袖子擦了擦，装在了衣襟里。她不会吃的，她舍不得吃，她会给丈夫或邻家听话的小孩吃的。
　　　魏聚生听见老婆在院子里骂了不中听的话，在屋里吆喝起来：你妈个疤子的别骂老的，骂小的就罢了，连他爹也一块骂着？他是小王八鸟日的你是什么日的？
  ……
　　　村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不成文的规矩规定未过门的媳妇是不允许上婆家的。小锁和魏振家在结婚前也没太多的接触。但是她们自从媒人介绍见面那天就恋上了。小锁天天在家想魏振家，还缝衣服走神把手扎了。魏振家又何尝不思念小锁。自打相亲后，村里的年轻小媳妇和他打招呼他都懒得答应，要是换上村里其他的爷们，有个小媳妇打招呼那不把他滋润死才怪呢。
　　　相亲那天魏振家在媒人俄带领下去了东村。魏家东村和魏家西村就隔着一条河。他到了小锁家后被安排在小锁的屋子里和小锁说话。孤男寡女同居一室哪里好意思说话，门也关了，窗也挂上帘子了，谁知道他们各自在想什么。两个人就那么默默的坐着，不时彼此偷看一眼，眼光相遇后迅速的将头低下。最后还是魏振家打破了僵局，给了小锁一把烧野栗子。小锁则从抽屉里拿出一块冰糖给了魏振家。其实双方都打听过对方的，早就愿意了，甜言蜜语在这个时候显得多余。
　　　几天后媒人领着小锁到了魏振家的家里。这样的事在上去二十年是绝对不允许的，上几年提倡什么婚姻自由才有了这么一出。
　　　一进门，魏振业和黑狗在院里飞跑，绕着院子转圈，说不上是谁追谁。黑狗看见生人进了家门，急忙停了下来，“汪汪”叫了几声。振业还在跑，一下子扑在了黑狗的身上。黑狗被他撞倒了，急忙站了起来接着叫。十几岁的老狗的叫声是很特别的，声音沉闷，音量不是很大，有种像上了年纪的人才有的那种沧桑感和痰味，好像它的喉咙里也有一口吐不出的浓痰。这样的声音有时候让人听了会觉得害怕，会把此时头脑中所有歪的想法都丢掉，装的像个好人一样。
　　　魏聚生和老婆立即从屋里出来出来迎着媒人和未过门的媳妇，并叫振业把黑狗带到外面去。
　　　小锁看了看魏振业的家还可以，墙上刚刷了细泥，屋顶也不久前刚用新麦秸培过。屋里一个老挂钟摆在正北，格外显眼。屋子里收拾得也挺利索的。屋子里显眼的东西还有一面一尺见方的玻璃镜子，一个大铜瓢，画着二龙戏珠的水缸，一把玩的乌亮的二胡……
　　　正当魏家的人在夸小锁长的俊秀的时候，院子里传来了魏振业的声音，他把嗓门提的老高喊：四大急，火上房，狗跳墙，小孩趴了井沿上，鸡巴搭了逼帮上。四大黑，鸡巴毛，黑狗腿，铁匠的砧子，乌鸦嘴……他边跑边喊 ，黑狗在他的身边配合着。
　　　魏聚生说，哪个王八操的又教导业说些野话，他娘的。
　　　小锁听了觉得不舒服，低下了头，脸通红。
　　　几天后东村的人传过话来，说小锁害怕那条狗，害怕魏振业，让魏聚生想想办法。魏聚生一听就知道弄得人家那边不愿意了，这怎么成，还没过门呢，不管怎样也要弄他个皆大欢喜。魏聚生决定，大儿子结婚前把黑狗处理了，他自己还有老婆和振业到东边的两间房住，振家和小锁住在西边的三间里，中间搭墙。这些话传到小锁家的时候小锁爹乐得闭不上嘴，心话有这么个开窍的爹儿子一定差不了。其实魏聚生早想过这件事了，只是没有定下来罢了，现在既然人家开口了，不定也不行了。不过他以前没打算搭墙的，想一块儿住着，对振家也有个照应。但自从孙中山革命后，儿子就和老子地位一样高了，有些事还要老子顺儿子 ，老子吞闷气。他想起了他结婚那时候，自己什么事也说不算，媳妇更说不算，婆婆不把媳妇当媳妇看的，当作一个佣人罢了。现在老子顺着儿媳了，什么世道阿……想到这里，他咧嘴笑了一下。                    
　　　眼瞅着就到结婚的日子了。
　　　魏聚生几次把黑狗送给别人，不是它自己挣断绳子跑回来就是让振业领回来。
　　　魏聚生在晒太阳的时候把这件事和几个上了年纪的爷们说了，那几个爷们都心照不宣的提出了一个建议——把黑狗宰了。这样一来媳妇满意，二来婚宴上还多了一道荤菜，吃着香，吃完了村里人评价也好。这几个爷们都答应帮助魏聚生宰狗，并提出了种种方案。例如用门挤狗脖子把它挤死，用绳子把它吊死，用水灌死，或者直接用棍子敲死……
　　　魏聚生点上了一袋旱烟，他想起了这条黑狗以前做过的事。这狗有时候通人性的，在家里看门不用说了，有时候出去干活把褂子丢在了地里，黑狗会不吃不喝趴在那里一宿，还有一次屋后的麦秸垛让爆竹引着了，也是黑狗先发现的，一个劲的叫阿，叫得嗓子都哑了。他实在忍不住想出去踢它一脚，结果一出屋门就看见屋后的火苗子，多亏发现的早，要不这五间房早成灰了。还有振业，自小没个伴，都欺负他，就是黑狗不嫌弃他，天天和他在一起，有时候别人欺负振业时它还“汪汪”的叫……想着想着，魏聚生不自觉得擦了一把泪。
　　　魏聚生终于定下了杀狗的日子，腊月初四。振家初六结婚。初四宰，初五炖上，初六正好上席。
　　　初三天气的有些反常，完全不像是腊月天，墙根下晒太阳的男人们都解开了棉袄，让阳光直射白肚皮。下午老婆对魏聚生说，今天一直没见着振业，中午没回来吃饭，现在快吃晚饭了还没回来。魏聚生说，他早找草垛空睡觉去了，又不是一回两回的了。       吃晚饭的时候，同胡同的魏继兴到河边背了一大捆玉米秸，回来经过魏聚生家时对魏聚生说，你家的黑狗在冰上。
　　　魏聚生急忙拿着拴狗的绳索，临出门时说，小王八羔子把狗带出去不领回来。老婆对他说，一骂骂三个，你个老王八羔子除了骂人还会做什么。魏聚生说，这几天我不顾的和你吵，你别踩着鼻子上了脸……
　　　魏聚生气冲冲的走到河边，看见黑狗在河中央的冰面上坐着。此时天快黑了，在河边往村里看可以看见袅袅的炊烟。一只乌鸦在河对面的一棵大洋槐树上“呱……呱……”的叫着。魏聚生心话，怎么碰见你这么个不吉利的东西，她娘的。
　　　黑狗已经觉察到魏聚生来了，他在河中央发出了几声凄惨而沙哑的叫声，像狼的吼叫，让人听了头皮发麻。
　　　魏聚生唤了几声，黑狗很艰难的站起来，然后朝魏聚生飞跑过去。它跑到魏聚生的身边，用后脑勺蹭魏聚生的裤腿。魏聚生用绳子打了它一下，说，这裤子才洗了，你给我弄上些狗腥气。黑狗还是在他的小腿上蹭来蹭去。魏聚生用绳子拴住了他的脖子，拉它回家，它却死活不跟着魏聚生走，四条腿像钉子似的笔直的扎在地上。
　　　魏聚生踢了它一脚，黑狗叫了一声，摔倒在地上又爬了起来。狗的力气怎么也比不上人的力气，最后魏聚生还是把它拖回了家。
  ……
　　　初四。
　　　天在一夜间变冷了，冷得让人伸不出手。天上没有一片云，天又高又蓝，阳光像利剑，刺着人的肌肤。枯草和黄土地被它射的发白，白的耀眼。但是即使这样的阳光，人也感觉不到一丝温软。
　　　杀狗的爷们们早在场院边的大槐树下等着了。就是这棵槐树，有人曾用它杀过猪，有人在它的树杈上扒过羊皮，更多的人用它杀过狗。用这种方式杀狗可能是最安全也是最简单的了，但让人看见难受。把一条绳子搭在树杈上，一头系一个活结，把狗的头放进去，另一头找个会用猛力气的人拿着，或者干脆找两个人用力一拉，狗就腾在空中了，然后再蹬一袋烟工夫的腿，蹬的越厉害死的越快。待狗断气后把绳子的那一头系在树干上就可以扒皮了。上了年纪的人说狗是有灵性的，临给它套绳子的时候它会流泪，还会看看主儿，看看家……
　　　屠户魏克明早就等不及了，说，聚生在家过月子呢，让这些人在这里干等，我还有个猪没杀，我去他家看看。
　　　魏克明走到魏聚生屋后就听见了魏聚生的老婆在撕心裂肺的哭。
  魏聚生的院子里摆着一张草席，草席上摆着两具尸体，盖棉被的那具是他的二儿子魏振业，旁边是那条黑狗。
  ……
　　　接下来的日子里魏西村的人议论的不是日本鬼子，更不是魏振家的结婚，而是魏振业。人们说他知道他爹要杀黑狗后就领着黑狗走了，过河的时候掉进了冰窟窿。他在冰下顺着水往下流，流到一块浅滩时卡在了河床和冰之间。黑狗在冰上使劲的刨，好多人都去看那一对冰碴子了。它怎么能刨破那么厚的冰呢，虽然不结实也有半尺厚阿。刨不破它就蹲在冰上等，屁股上的皮肉都冻在了冰里还在那里等。还多人都去看了那一簇簇冻在冰中的黑毛。初三下午就有人看见它坐在那里了，魏聚生把它硬拖回家。夜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又挣断了绳子跑到河边去等，等振业出来。初四早晨魏聚生看见黑狗没了就出去找，找了半天还是在冰上找到了它。任由魏聚生怎么召唤它还是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一动不动。魏聚生踏着病走到它的跟前的时候发现它早僵了，贴着冰的毛皮都冻进了冰里。魏聚生伏下身子抠它的时候看见了二儿子在冰的另一面……

路上的人

人是很复杂的，人的大脑，思维太发达了。
狗，很简单的一种动物，谁对它好，它便对谁好！
  而人就不同了，你对我好，我的想一想，你是不是不怀好意！
  现在很多人，在呼吁人要知恩图报，要将心比心，以心换心。
  《黑狗》让我想到了这些。

路上的人

人是很复杂的，人的大脑，思维太发达了。
狗，很简单的一种动物，谁对它好，它便对谁好！
  而人就不同了，你对我好，我的想一想，你是不是不怀好意！
  现在很多人，在呼吁人要知恩图报，要将心比心，以心换心。
  《黑狗》让我想到了这些。

败家子

不错  记号

可口可乐

恩,写的真不错.兄弟努力啊,多奉献几篇好文章啊!

秋石

有时间再好好编辑一下，用全角编辑

海怪

这么强的贴早就该顶了！不论是乡土语言还是情节都令人佩服。为了看此贴，我专门泡了一杯茶！尤其是小锁进门的时候，魏振业唱的歌，不知道楼主是怎么得来的？

希望楼主多在此地发贴，让大家分享一下！

秋石

狗的故事感动过很多人，这篇也一样。

lixunghuan

很不错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