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自新语丝] 可笑人也，聂资鲁教授！

checkpoint

　　一心

　　不久前，中国政法大学教授杨玉圣指控湖南大学法学院教授聂资鲁的《一部
宪法与一个时代》的有关段落抄袭其《中国人的美国宪法观》一文，要求聂公开
赔礼道歉并给予经济赔偿。近日，聂资鲁投书新语丝，在辩解绝非抄袭之余反控
杨玉圣捏造事实、诬陷、诽谤，要求杨赔礼道歉，赔偿精神损失，否则“将通过
司法程序寻求救济”。

　　中国学术界又将上演一出反学术打假的好戏了！

　　首先回应聂资鲁的投书的，看来是一位尚未涉世的网友“伟大的NCBI”。这
位年轻人实在是存心忠厚，对聂资鲁的辩解，只提出了“文章中结构性的句子,
是否可以照搬过来,是否算抄袭” 的疑问，并向聂资鲁献策道：“只要在对待文
章中结构性句子时稍加修改,哪怕换两个同意（义）词.有（就）不会出现抄袭之
嫌。”

　　其实，无须“伟大的NCBI”提耳面命，聂资鲁教授抄袭时，除了一字不漏地
照抄之外，用的就是稍加修改、换一两个同义词之类的办法。

　　感谢聂资鲁辩解时的“逐一对比”，我们可以不用费力就知道了他是怎样抄
袭杨玉圣的。让我们试看他“逐一对比”中的一例：

　　杨文：在50卷本《海国图志》的卷39及100卷本中的卷59分别介绍的“国
例”，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美国宪法。他介绍美国总统制和议会制道：“公举一大
酋”’“匪惟不世及，且不四载即受代，一变古今官家之局，而人心盒然，可不
谓公乎！议事、听讼、选官、举贤，皆自下始，众可可之，众否否之，众好好之，
众恶恶之，三占从二，舍独循同，即在下预议之入，亦先由公举，可不谓周乎
（《海国图志》，第39卷，《外大西洋墨利加洲总叙》）！”在《海国图志，后
叙》中，魏源发表感慨说，美国宪法“可垂弈世而无弊”。

　　聂文：又如，在50卷本《海国图志》的卷39及100卷本中的卷59分别介绍的
“国例”，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美国宪法》。他介绍美国总统制和议会制道：
“公举一大酋”’“匪惟不世及，且不四载即受代，一变古今官家之局，而人心
盒然，可不谓公乎！议事、听讼、选官、举贤，皆自下始，众可可之，众否否之，
众好好之，众恶恶之，三占从二，舍独循同，即在下预议之入，亦先由公举，可
不谓周乎！”（《海国图志》，第59卷）在《海国图志，后叙》中，魏源发表感
慨说，《美国宪法》“可垂弈世而无弊”。

　　对比之下，聂文“独创性”的文字只有开头的“又如”二字，至于将杨文的
《美国宪法》写成“美国宪法”显系聂的错抄，因为魏源所指的乃是1789年制定
后几经修正的以文本形式出现的美国宪法，应当用书名号。此外，聂对杨的一处
注释作了一点改动和取舍，将“39卷”改为“59卷”，并去掉了“《外大西洋墨
利加洲总叙》”，这正是“伟大的NCBI”教授的伎俩。

　　聂资鲁的辩解似乎振振有辞：什么“《一部宪法与一个时代》是我多年来研
究的成果”，什么“为了搞好这项研究，我曾跑遍了大半个中国，查阅了数百种
原始档案、文献”，什么“恪守学术规范，严格按照教育部2004年颁发的《高等
学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学术规范（试行）》”，还有《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
和《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实施条例》可以证明并非抄袭等等。

　　聂资鲁援引《学术规范（试行）》第七条“引文应以原始文献和第一手资料
为原则”的规定，声称他“在文中对所引用的原始文献和第一手资料全部标注的
是原始出处”。

　　从聂资鲁的“逐一对比”中，我们看不出他对《海国图志》、《合省国说》、
《环游地球新录》、《20世纪之中国》、《新大陆游记》等著作的引用出自他亲
自掌握的“原始文献和第一手资料”，其标注的也绝不是什么“原始出处”，倒
分明是从杨玉圣的论文中原封不动地转引过来，而《学术规范（试行）》第七条
中“凡引用他人观点、方案、资料、数据等，无论曾否发表，无论是纸质或电子
版，均应详加注释。凡转引文献资料，应如实说明”等重要规定则被聂资鲁有意
省略了。

　　对所引用资料与杨玉圣雷同一事，聂资鲁的说辞是：为什么你可以引用而我
不可以引用？当然，大家都可以引用，但聂的引文的起迄与引文出处的注释乃至
引文前后的“自己的话”全都与杨相同，岂是“英雄所见略同”能够解释？难道
他与杨玉圣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吗？如果两个人在同一问题上的思维及语言
表达均一模一样，那简直堪称世界第九大奇迹了！（这里必须排除杨玉圣抄袭聂
资鲁的可能性，因为杨的《中国人的美国宪法观》早在1989年就已经发表。）

　　聂资鲁又搬出了《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和《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
实施条例》。

　　他说：“《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第22条第2款规定：‘为介绍、评论
某一作品或者说明某一问题，在作品中适当引用他人已经发表的作品’， 属于
合理使用。”（“属于合理使用”一语为聂资鲁擅自添加）“转引”了杨玉圣那
么多文字而不加说明，算是适当引用，属于合理使用吗？！

　　他又说：“《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实施条例》第二条也明确规定：‘著
作权法所称作品，是指文学、艺术和科学领域内具有独创性并能以某种有形形式
复制的智力成果。’可见，受《著作权法》保护的作品的知识产权是指作品人对
其独创性的智力成果依法享有的一种权利。”

　　聂资鲁对该条规定的理解有误，其后的推理也不能成立。“独创性”的并非
指惊天动地的，而是指独特的、不与他人雷同的。就以文字形式表现的论文而言，
“独创性”指的是：我的文字是这样的，我的材料（即论据）是这样的，我的论
证方法和过程是这样的，与别人的文字、材料和论证绝不雷同。

　　杨玉圣10年前发表的《中国人的美国宪法观》迄今还没有人指出其与他人在
同一论题上的文字、材料和论证雷同，因此，他的这一论文属于“具有独创性并
能以某种有形形式复制的智力成果”，应当受到《著作权法》的保护。而10年后
聂资鲁的《一部宪法与一个时代》与杨玉圣的《中国人的美国宪法观》的有关段
落在材料和论证以及文字表达上几乎完全雷同，因此，聂的论文不具有“独创
性”，并因为其雷同而应视为抄袭。

　　聂资鲁的《杨玉圣的所谓“学术批评”文章及我的答辩文章》本意在于辩诬，
但他的辩解实在太拙劣了，结果是越辩越污：不仅自暴了抄袭的铁证，还暴露了
自己的弱智。

　　如此弱智的人，还配当什么教授？如此弱智的教授，还有脸到以学术打假著
称的新语丝上来为自己的学术造假争取同情？可笑人也！

　　不过，我还是要向聂资鲁教授进上一言：别再在媒体上自暴丑陋了，别再指
控杨玉圣“捏造事实、诬陷、诽谤”你了（从你进行的“逐一对比”，我们看到
杨对你的指控句句属实），更别打算可怜巴巴地“通过司法程序寻求救济”了。
你最好公开承认错误，赔礼道歉，如若丢不下面子，保持沉默也好。

　　如果忠言逆耳，那就让咱们拭目以待吧！

(XYS2005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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