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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文弄墨] 迷失与惊醒——两种乌托邦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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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3-13 11:01:2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通过阅读两部作品,我们可以发现乌托邦叙事两种不同的叙事模式,进而得出在这两种叙事模式里所蕴藏的对于乌托邦主题本身的不同阐释。
其中一部是《乌托邦》,乌托邦》是一部没有叙事主题的小说,或者说叙事主体的形象本身并不参与到作品中去。在这部著作中,莫尔采用了人文主义时代常见的叙述方式,运用了游记体小说的表现形式,以一个海外水手的视角来讲述一个不存在于读者日常视野内的海外奇闻,作品以这位水手经历之后的讲述展开,意味着这样的作品一开始就是一次对于一个静态的美好图景的展示。作为一部两卷体的小说,作者在第二部讲述这样一个故事很明显有为第一部所进行的批驳逐点举证的意图,这也自然决定了《乌托邦》的叙事是一种静态的展现。在这部作品中,作者将自己对现实的思考和对未来的设想假拉斐尔•希斯拉德之口讲叙出来。为了增强乌托邦岛存在的可信性,他还特意将它与当时人们已经非常熟悉的阿美利哥•韦斯浦奇的航海经历联系在一起,将主人公拉斐尔-说成是阿美利哥手下的一名随从。作者极力构造的是这样一种印象,虚拟的乌托邦成为了旧世界的一种对照与范本,如同占姆逊在他的《论岛屿与壕沟:中立化与乌托邦话语的产生》中所说:乌托邦叙事是通过建立在现实对比之上的叙述符合项,是现实与现实批判两个相反的叙事项以一种-中立化的姿态展现在现实视野之外。
如果考察文学中广义的正面乌托邦概念,《水浒传》里的梁山泊,就是一个典型的乌托邦,这个乌托邦以水泊将现实世界的丑恶与理想的天堂隔绝开来。有趣的是,《水浒后传》里李俊在暹罗也建立一个乌托邦,并同样以茫茫大海将理想世界与现实隔开。《桃花源记》的乌托邦,也是藏在溪水之后,异域——视野之外的不能达到之地显然成为了乌托邦叙事得以展开的必要条件之一,这也意味着作品的叙事是围绕如何讲述一个全然不同的海外图景展开的。而这种展示又同时对应于现实与现实批判两种叙事,因而在莫尔的叙述里的中立化指涉和启示意味也就成为了整部作品的核心目的。在这个被群山与大海分割的国度,每个生活因素都是对于现实与现实批判的中立化图示,是反向展现的日常生活,而且,这一切被宣称古已有之,这样在现实的历史世界之外,一个全然对应的乌托邦世界得以建立,并成为消解现实与批判之间的一个出路。
从这里出发,考察另一部关于乌托邦主题的叙事作品,我们可以从另一个角度得到有关的答案。
《一九八四》被认为是一部典型的反乌托邦小说,当然对这是二十世纪乌托邦主题普遍与政治实践相联系的情况而言。这里抛去这部小说的政治指涉性不论,而单看他在叙事结构上的某些特点。小说是在一个早晨开始的,主人公温斯顿在一个平凡的下午场景中出场,在作品中并没有描述十分离奇的未来,而是以一种平静的语气来描述这种日常生活的贫乏。老大哥的画像、电幕、单调的建筑与贫乏的生活,在小说不动声色的叙述中,这些事物一起构成的是一个压抑的日常生活的场景,而主人公在这个场景中所做的是一个具有象征性的行为——写日记。
以写日记作为开头并不十分特别,这是十九世纪以来众多西方作家以一个人物展开视角的惯常手法,但比较《乌托邦》游记式的海外讲述,我们可以发现一种不同的阐述方向。日记是写给自己看的,那就意味着日记所要展开的是一种熟悉的生活,是一种对于常态的记录,而我们看到的温斯顿的日记记录的实际上是一种在集权下高度异化了的生活。在以温斯顿的日记行为串联起来的开头内容中,看电影、仇恨会、奥布林与朱丽叶的出场,主人公都是以一种被动的姿态接受着,这里所表现的显然没有在《乌托邦》一开头大幕徐徐拉开时叙述者的惊奇,而是在一种日常压抑里的无奈。从这个角度,写日记,记录并阐释这种日常某种意义上为之后的情节——主人公对这种异化的日常的反抗提供一定的暗示。阅读这部小说,我们可以发现很大程度上它很大程度上就是主人公对这种异化的生活的质疑——反抗——屈服的过程,而这一些的基础则是主人公对于他所经历的这种生活真相的回忆和重新认识。小说所关注的很大程度上就是两种阐释:集权的阐释强权和个人阐释自由。在这一点上对一种虚设的日常生活的关注与重新阐释,成为了这部作品,甚至反乌托邦叙事在叙事上的突出特点。
这从小说的空间背景同样可以看出。相比于《乌托邦》海外孤岛的场景设置,《一九八四》发生在伦敦,这是一个对西方人来说具有特殊意义的地方,是西方人的家乡。作为一个西方文明众多价值观乃至直接的生活方式的来源地,伦敦所代表的是一种非异域的处所,是西方语境中一个日常化的地方,但正是这样一个地方成为了《一九八四》展示一种极端异化的舞台,一个面目全非的故乡,所有有关的生活方式都被一种力量所修改而不是象《乌托邦》中那样以一种当然的形式出现。这和上文所说的玻利来瑞狄斯人的国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结合上文,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如果说《乌托邦》是一个关于异域中的完全不同的生活的故事,那么《一九八四》则讲述了一种我们熟悉的生活如何在一个我们熟悉的场景里被修改和异化的故事,如果说前者的叙事姿态的诉说一种静态的美好榜样,那么后者则显然是以一种怀疑的姿态对一种已成为常态的生活重新认识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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