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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文弄墨] 300大洋悬赏:文学院大四学生王倩,知情者请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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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戈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2006-4-30 23:20:4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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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5-1 22:49:36 | 显示全部楼层
先说说什么奖品,好有心理准备呀!
枕戈 该用户已被删除
 楼主| 发表于 2006-5-1 23:11:1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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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5-2 09:24:00 | 显示全部楼层
到文学院发个通告吧。
发表于 2006-5-2 10:17:10 | 显示全部楼层
三百大洋折合人民币是多少啊
发表于 2006-5-2 10:40:11 | 显示全部楼层
稿费挺多的呀,我也要写写。。。。
发表于 2006-5-2 16:31:35 | 显示全部楼层
钟在时间之外
                                          王倩

   自从出生之日起,我就一直住在一个叫做湾的小镇上。
   这个小镇最骄傲的地方就在于它非常隐蔽,隐蔽得就像上帝一样,你永远都不会找到它,就连住在这里的人们也无法说清他们的所在,虽然湾好像是一个万物俱全的地方,有餐馆楼房书店电影院,还有妇女的卷头发婴儿的笑声老爷爷的胡子什么的,但他们无法找到自己的所在。人们只是拿着买来的地理书,指着上面漂亮的房子说,哦,这儿呀,我知道的,这是在佛罗伦萨 。
   他们经常在一起闲聊的时候相互吹嘘,一个人说,我的爷爷的爷爷曾经是到过马德里的,那儿美极了。然后就会有人接着说,恩,我的父母,他们,他们曾经在叹息桥下有过很幸福的时刻。说完之后他们常常会用双手托起红红的脸颊,鲜艳的像被胭脂画过,不,是很像灿烂的石榴花。他们的思想此刻已长着翅膀飞向了西班牙或者意大利。可事实上啊,他们哪儿都没有去过,他们的爷爷的爷爷同样也没有去过。他们只是爱做梦。
   湾的居民是一群很爱做梦的家伙,有行动力的实干家在这里是稀少的,少到没有。而且他们还是一群懒惰的家伙。他们通常在早上九十点钟才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床上不情愿地爬起来,懒懒地刷完牙洗把脸,然后一家人围在桌前打着瞌睡地吃着早餐。湾的人们似乎是不需要工作的。大街上经常有很多闲逛的人,他们还经常在自家门前摆起龙门阵,一摆就是一天。而且他们的情绪常常互相感染。隔着扇窗户的邻居经常会在早上的时候偷偷地从窗户打量自己的邻人,若是发现邻居还赖在床上的话,即使已经穿好了衣服,衣帽整齐了,他们还会把衣服脱下,继续躺到床上去这一切一直都是没有外人打扰的,湾是一个非常隐蔽的地方,即使是在这儿一直生活着的人们也无法说出它的具体位置,打开一本地图册,他们也是无法从中指出湾的精确坐标的,他们对此一无所知。他们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知道,甚至他们的脚印从来都没有踏在陌生的土地上。从来没有人进入也没有人离开,在外面的世界中,湾好像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我就生活在这个叫湾的小镇上,从出生之后一直如此。
   湾的中央有一条很宽的河,河的右岸有一幢小小的楼房,那是我的家。只有我一个人住。爸爸妈妈很久之前就死了,他们说是我三岁的时候,他们说他们太懒了,他们每天从早到晚地躺在床上,他们不吃不喝,他们最后浑身不能动弹,他们最后死了。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们每天躺在床上,我看不到他们,我是那么小,我怎么能记得他们。只是我留了下来,有救济金养活我,救济金很丰厚。
   我的房子有两层,上面还有一个小小的阁楼,我喜欢每天从早到晚地坐在它的窗前,看着河水从我眼前静静地流过。这条河很长,据说沿着河一直向下游游溯可以通往很远很远地方的大海。但小镇上从来都没听说有谁去过,人们都懒惰安于现状,并且没有冒险的精神。在他们眼中,独自一人或者几个人结伴地搭一条小船去一个遥远而未知的地方是危险且极不明智的。去大海看看的愿望很快就被湾的居民遗忘到了脑后,只是偶尔的还会听到谁在吃早餐的桌子上兴致勃勃地宣称自己昨夜在梦里见到了大海,那里是多么的壮阔,海边的阳光明媚灿烂,并且他看到了美丽的姑娘,并且淘气的螃蟹夹破了他的脚趾头。
   不过前几天这儿来了一个陌生人。我想这件事应该被载入地方志去,这么偏僻的地方是任何地图都不会提供一点蛛丝马迹的,可是真的有个人靠着某种神奇的力量找了来,这种力量真是令人惊叹的,只是我不知道这种力量到底是什么。我听他们说,这个人只是个孩子,他们说他的名字叫做钟。是有着荡来荡去的钟摆的那种吗,还是长着三条腿的,没有人告诉我。
夏季又来临了,湾的夏天炎热异常。晚上听着外面一声长似一声的蛙叫的时候,我意识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都会有汗流下来的日子又来了。此刻河边一定坐满了人,我喜欢这条河,沉重热闷的晚上它总是会从中央吹来大大的风,于是我胸前的栀子花项链便开始晃起来,好闻的香味弥散到我的鼻中。我想风一定是从很远很远的大海吹来的,就像钟一样。我始终认为钟是划着小船从很远很远的大海的那一岸游溯过来的。湾的人们都是不怎么划船的,河面上几乎从来没有停泊过什么船儿。总是隔着很长很长的时间那儿才能出现一条船。可是现在从我的窗户望 出去,昏黄的河灯照亮了眼前的河面,在右岸有一条小木船和绿色的水藻紧紧地缠绕在一起。
又是水妖。她要把船桨偷回去,然后用它去挖河底深深的泥土,她的修行不够,她要挖出那个封着几千年精气的坛子,她要活得更长更长。不行,我不能让水妖继续搅浑我爱的河水,而且,我不能让她偷走证明钟是划着小船过来的唯一证据。
   人们都坐在小板凳上大声地笑着,时不时地还露出神秘兮兮的表情。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这条船,水妖正在偷它啊。他们只忙着听别人讲东家西家的故事,东家的墓地被小偷盗了,卷走了所有陪葬的珍贵的宝贝,那儿现在就像一个荒凉的大窟窿,西家的屋顶上听说开了花,房顶开花是吉兆,西家要有好事了。他们就这样,只关心这些,自己一边喋喋不休,一边听着别人喋喋不休。
   十二点。在这个转折的时刻我要开始我的行动。我偷偷地溜下楼去,拿着我锋利的剪刀,带着我粗粗的绳索。
   这个时候河边的人都走光了,他们都回去欣赏午夜电影了。小镇的电视台不知从什么地方找来 许多疯狂刺激的片子,这足以供这群无聊的人们打发漫漫长夜了,而且又给了这群懒洋洋的家伙提供了又一次做梦的机会。等到熬得眼皮发酸的时候,他们就纷纷爬上床,开始继续做着以自己为主人公的惊险的梦,他们疯狂的大叫或是大笑常常会划破小镇的夜空。 尽管一个人都没有,我还是要蹑手蹑脚地干完这一切。千万不能被水妖发现,水妖的听力是非常好的,她在水底暗暗偷听着岸上的一切,等到一有船桨击水的声音,她就知道她又要开始工作了。
河边的风很大,带着遥远的咸湿味儿穿过来,我墨蓝墨蓝的头发被穿出了许多小洞。有一种卷袭着的痛快,我想扑到风里去。
   不一会儿我手脚麻利地完成了所有的工作,水藻绿色的辫子被我残忍地剪断了,你们不要怪我,我本来不想伤害你们的,不过没关系没关系,头发还可以重新长出来,它们会重新变得很长很长。我把小船紧紧紧紧地绑在了河边的大树上,谁也不能打它的主意,水妖也没有锋利的牙齿咬断那么粗的绳索,春天里我们用来拔河的绳索。我满意地回家了,穿过我美丽的石拱桥。
   我墨蓝墨蓝的头发披散在软软的床上,空气像朵展开的大花一般覆在我身上,甜丝丝的。 绿色的阳光如刀刃般插进小岛上空错综复杂如蛛网般的树枝中。一阵悲怆的鸟叫从丛林上空飞过惊醒了绿色阴影下长睡的孩子,他坐起来揉了揉眼。头顶树藤上晶亮的露珠已经滴湿了他的 头发,他不由自主地晃了晃脑袋。
   树上的果子已经熟了,以前爷爷摘过很多拿回去给他吃,多汁而味美。他蹦起来,一跳一跳地揪下来五六个。他抱着那些果子慢慢朝前走。
   跟海盗的战斗终于结束了,刀光血影之后一个人都没有了,爷爷死了,爸爸死了,妈妈死了,美丽的姐姐也死了,那些残暴的海盗也都死了。为什么他会剩下来,为什么他要剩下来,他重新跑起来,跑回他的房子里去,他把柜子里的书全部扯了下来,哗啦啦盖了一地,他飞快地一本接一本野蛮地翻看,生存,命运,可悲的零余者,书掉下来,砸在脸上。
他把果子一个不剩地全都吞到肚里,什么味道都没有。
   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房子,围墙上已爬满了青苔,一片一片摸上去滑溜溜的,他看着墙头上插着的碎三角玻璃,它们锋利的刃最终什么都没有拦住。 墙角有一丛花开得无比灿烂,似乎比岛上任何的生命都活得恣意尽兴。他掐下来一朵红花,轻轻地插在生锈的铁门上。真好看。
   在海边,他看见了不远处海盗的船只,于是他掏出口袋里的火柴,嚓一声,他点燃了周围的草丛。他知道来年这些草会获得新生。
   小岛越来越远,慢慢地缩成了一个小绿点。
   钟的船还好好地靠在那儿,一醒来我就迫不及待地趴到窗前。一段多么老老实实的木头啊。
   我跳下楼,准备到处转转。
   真想躺到云彩上去,下面铺着一床云彩被子,上面盖着一床云彩被子,多么舒服啊。哦,不行,天气那么热,离太阳又那么近,会被烤死的。
   学校旁的冷饮屋围了好多孩子,我摸摸口袋,没有一分钱,好想吃一个蛋筒啊。我看着从冰柜中慢慢升起的水汽儿继续朝前走。隔壁的老爷爷在卖西瓜,大热的天,老爷爷从头上拿下草帽当扇子扇,我看着汗沿着他脸上的沟沟慢慢地往下淌,最后一颗一颗地掉下来砸在地上,砸出了一个水汪汪。我想拿手帕给老爷爷擦一擦,可是把口袋重新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我只好看着老爷爷一个劲地傻笑。
   丙丙啊,今天晚上到我家来,我给你留了一个最甜的大西瓜。
   嗯。
   我还是兀自傻笑。
   傻姑娘啊,去吧,去玩吧。
   嗯。
   爷爷我走了。
   朝老爷爷摆了摆手,我又低着头不好意思地继续朝前走。
绿皮红瓤,西瓜是我见过的最表里不一的水果了。小时候是很怕吃西瓜的,不知怎么就是笨地不会吐籽。大人在一旁说,没事的,丙丙,不会吐就咽下去,可是我死都不愿把西瓜籽咽下去。我就是害怕肚子里会长出一棵西瓜树来。直到后来知道西瓜不是长在树上的,直到后来终于会吐籽并且喜欢上了西瓜,可是吃西瓜却还是很慢很慢的,怕把瓜籽吞到肚子里。嘿嘿,想到这里我又傻笑了起来。
   路上一直碰到认识的人,拖着鼻涕的阿三弟弟扛着一个大箱子的警察飞快地蹬着自行车的小五拉着垃圾车的阿斗,还有学校里大我两级的樱桃,头发上绑了许多条小辫子穿着一件大红色的鲜艳的连衣裙花枝招展春风满面的,看起来大家今天都好像有着各自的奋斗目标似的,通通一副疲于奔命的样子,当然更多的人都是像我和阿三弟弟这样的,无所事事,见了面只知道傻笑一番露出恐怖的大门牙。
   我沿着路一直朝前走。
   前面是公共汽车站,旧旧的站牌下站了好多人,很多人边吃冰淇淋边等车,我想我没有钱买冰 淇淋我是否应该回家拿些钱去买个蛋筒来吃呢。我准备回头走了。 这时我看到了钟。他穿着白衬衫,浅蓝的牛仔裤,是的,洗旧了的白衬衫,洗旧了的牛仔裤。
   我看到他的头发不停地飘呀飘呀。可是他的头发并不长,那个长度只是跟女孩子的妹妹头差不多。并且周围没有一丝风,大树上的叶子纹丝不动。
   可是他的头发确实在飘呀飘,我想,是海风在吹。
   车来了,钟跟着一大群人一起上了车。他混在其中,我再也找不到了。
   那一定是钟,不会错的。他身上有海洋的气息。
   可是我身上没有一分钱。
   钟是去哪儿呢?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回答我。我敲开阿三的门,敲开警察的门,敲开小五的门,敲开阿斗的门,敲开樱桃的门,可是他们都告诉我,他们没有见过钟,并且从来没有。
   晚上在老爷爷家吃完西瓜,我早早地躺到了床上,在此之前我又到窗前看了一阵儿,小船还是老老实实地在那待着,水妖还没能把它偷走,我放心了。
   我在床上辗转反侧,太热了,衣服不一会儿就被汗湿透了,这么热,钟会住在哪儿呢。 天边的玫瑰红真是漂亮,他在这个美丽的早晨发现了一个小镇。
   到这里大海的容量变得很小很小,它缩成了一条细细的小河,尽管在旁人看来这河还是挺宽的,但跟大海相比它显然就是一粒沙。他沿着河向上游划去,划啊划划啊划,一路上他看见了餐馆楼房书店还有电影院,天已经亮了,但这个小镇显然还没有从它的睡梦中醒来,四周静悄悄的,甚至没有鸟叫,没有虫鸣。
   他看到前方的河边有棵大树,他想就在这儿停下来吧。他从船上跳上了岸,一个人都没有,没有人看到他来。只有河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令他想起遥远的小岛。
   他沿着河边的小路朝前走,啪嗒啪嗒,这种声音让人想起某种精确度量的工具。
   他突然间就消失在了这个陌生的小镇上。
   人们传闻有一个叫做钟的孩子来到了小镇上。但没有谁见过他。
   我到小五的作坊里去找他,他又在忙着做鞋子了。
   丙丙啊,有什么事吗?
   没事没事,只是想看看你做鞋子。
   是的,我什么事情都没有,我只是想躺在天空之外的地方看看天空。
   来吃冰淇淋。小五举着冰淇淋从里面房子走出来。
   我一边舔着草莓味的冰淇淋,一边看小五做鞋。地上扔了好多块大大小小颜色各异的皮子,牛皮,羊皮,猪皮,还有橡胶的,还有那种不太好的人造革。我看着小五按照画好的图纸拿着一把手柄缠着胶布的刀割下一块一块的皮子,剪裁得当后,他把它们用非常牢靠的胶粘在鞋底上,要小心地对准留好的空隙,不然就全报废了,有时候小五甚至还要拿一种小锤子在鞋上小心翼翼地敲上钉子,非常非常小的钉子,如果不是看小五在钉我想我怎么都不会发现的。至于那些拼接处的皮子,小五就要利用他那台老掉牙的缝线机了,已经生锈的机针在皮子上跳啊跳的来回几圈,于是一双穿起来或许不太舒服的鞋就诞生了。不过为了美观的缘故,小五有时候还会在那些鞋子上粘上亮闪闪的珠子和水钻。不过在我看来,这通常都是自作聪明。
   小五的作坊不大,当街摆了一个小柜台,上面的玻璃常常是蒙着一层灰的。柜台有两层,分别摆着男鞋和女鞋,我奇怪的是那些鞋子经常是换的,但我却从未在小五的作坊里看到顾客。到底是谁在买他的鞋?我想到那天小五飞快地骑着自行车的情景。我说,小五,你的鞋子都是由你挨家挨户地送上门去卖的吗?
   小五说,我的鞋子早就没人买了,你看这作坊是多么脏啊,可是我一点都不在意。
那你的鞋子都放到哪儿呢?
   鞋子啊,做完一批鞋子,我就骑上自行车到很远很远的河边,然后把它们一只只地放到水面上 ,看着它们悠悠地在水上漂,我就离开,它们会自己找到自己该去的地方的。
小五的这种生活多美啊,看着自己的孩子离开,看着它们去找寻各自的梦。 风起的时候,他从窗前飞过。听到电视机闪着雪花的嗡嗡声,听到夫妻吵架的声音,听到百转千回的响亮的呼噜声,听到孩子梦中格格的笑声,听到挂钟当当当的报时声。
他想起姐姐,一把刀插在她的胸口,她死前断了线一般的声音。
   弟弟,弟弟。
   他难过地从空中掉了下来。 这时他经过的一个阁楼里传出一个女孩子的梦呓。 我想在风里飞翔。
   我一个人躺在河边的草地上,看草尖上的蚂蚱跳舞。这种小动物的肚子总是鼓鼓的,它身上跟青草有着一样的那么浓的绿色,一定是因为它把青草的颜色都偷偷吸进了肚子里,你看它成天都趴在草叶上。
擦擦擦,擦擦擦。
   是谁朝这边走了来?我抬起眼睛慢慢地找寻。
   是钟!是钟走了过来,一步一步,朝着我的鼓膜一步一步地走过来。裤腿擦在草叶上,擦擦擦。我一下子坐了起来。
   是你吗?
   你住在哪儿呀?
   你的船儿你不要了吗?
   为什么你不再去看它了呢?
   你还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是吗?
   我做梦的时候听到你啪嗒啪嗒走路的声音了。风吹进来的时候,是你在敲着窗户吧?
钟微笑着,不要努力地去做一个零余者,我们沿着河去漂荡吧。
   河上的风很大,我的头发又被穿出许多的洞洞,我很喜欢,我的白色裙子在风里面好看地飞着,我想,我也要飞起来了。船上的甲板把落在上面的阳光通通反射了回去,这将是我经历的最后的湾上空的阳光。我对着太阳笑了笑。
   脚上蓝色的鞋子在闪闪发亮,鞋子是小五送的,它们将跟着我一道去远方。我想那儿也会有果园书店和电影院,还有妇女的卷头发婴儿的笑声老爷爷的长胡子。
   还有,还有钟,钟一直在时间之外不紧不慢地跟着我。
发表于 2006-5-2 16:32:53 | 显示全部楼层
把王倩的小说贴出来,大家有什么好稿子可以投到这个地址:bbs.newlifestyle.com.cn,呵呵
发表于 2006-5-2 16:38:21 | 显示全部楼层
姐姐,你还是大致给我们说一下什么样的稿子才更有可能被采用吧。
发表于 2006-5-3 09:33:21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这个。。
好稿子都行啊,形式不限的。小说的话,字数最好在6000以内吧,散文最好别过3000。
我再贴个散文的样稿吧。
发表于 2006-5-3 09:34:35 | 显示全部楼层
童年的信史
——写给母亲
少翁
  
   人老了总喜欢回忆,可我方届而立却不知怎地时常回忆起来。而且是童年的事回想得最多。提起童年当然离不了故乡,于是故乡的情景又时常一幕一幕浮现于脑海。我总觉得有故乡是一种幸运,因为离乡,而有了乡音、乡情、乡愁。这些恰恰是中国人心中古往今来抹不去的一缕情绪,锻造出了无数美妙的篇章,也有着无尽的悲情。所以,才有了古人“乡音无改鬓毛衰”的诗句,有了今天余光中先生“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的慨叹。
   其实,我在故乡呆的时间也不是很长,几岁大的时候就离开了。只是在十几岁以前隔三岔五地回去,因为她并不遥远。后来逐渐少了,一则是我长大了,回去也没什么玩的,人也大都不认识了;二来是故乡在变化,变得再也不是我曾经生长时的那般模样,而且是一去不返了。所以,如今的故乡对我来说就是还有亲人在的地方,他们有事总是要回去的。我童年生活的故乡,那一个我一直深爱的故乡,却只能在记忆里去时时地追忆了。
    记忆里的故乡是很美的。村子不是很大,背靠着连绵的山峦,村前是一条公路,路旁是一望无际的稻田,接着是一条流向梁子湖的小河。背山面水,风景宜人。小时候,我总和小伙伴们爬到后山上数公路上过往的汽车,因为那时汽车少,有时一天只数着三、四辆,除了解放卡车就是大客车。待到黄昏时分,夕阳快要落到村前麦田里去时,看着家家房上炊烟袅袅,我们就一哄地从山上跑回家。家里做饭都是烧稻草搓成的“8”字形柴火,红红的火焰在灶里吡吡吧吧直响。圆圆的大铁锅里煮着白蕃薯(俗名苕)拌饭,饭上蒸着一碗腌菜,有时还有一碗腌鱼(这是父亲过年捎回来的,村里别家一般没有的),这就是一家人的晚餐。村里的人家吃的大都如此,所以在吃的方面,小伙伴们在一起很少有着攀比,时常是拿着碗就都跑出来,找个巷子大家就坐在一起边说笑边吃。待我们回家时,往往母亲都洗碗收拾完了,免不了挨几句数落:“你还记得回啊,怎么没把碗丢了”。
    我们村上吃晚饭都很晚,也没有电,所以吃完饭就只有睡觉了。母亲睡得总是晚些,就着油灯缝补衣服。小时候穿的衣物全是母亲缝制的,包括鞋袜。现在,母亲这手艺早也荒废了。
    故乡的早晨是安详平静的,朝阳的光辉透过纸糊的窗子折射进来,晒得人暖洋洋的。天亮了,鸡也叫了起来,而且头鸡一叫,百鸡争鸣,此起彼伏。此时的我被吵得睁开矇眬的睡眼,却发现母亲已不在床上。原来,每当鸡叫之后,村里的队长就会沿着小巷挨家挨户喊“出工了、出工了……”。村里的大人们就会闻声而动,扛起锄头干活去了。母亲要去挣工分,因为父亲在武汉,家里的农活全靠她一人承担。然而她毕竟是女性,每年的工分任务她总是完不成。所以每年到了大年三十,队里总要把她和几个没有完成工分任务的人找去,听母亲说是开检讨会,弄得她总是抬不起头来。
    早上出工做的事不是很多,再说全村的劳力在一起,好几百人呢,应该也没什么事做不了的。九、十点钟光景,大伙就收工回家吃早饭了。其时已接近中午,我早起来在外面玩了半天了。说是玩,其实也就是打闹嬉戏而已。那时村里人住的都是土砖房,好像家家门都不上锁,有点“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味道,反正家里也没什么,锁了也没必要。所以我和小伙伴们玩得最多的就是捉迷藏,东家躲,西家藏,由一个人去找。往往是大人回来后就发现家里床上柜里乱蓬蓬的,我们也少不了挨一顿骂。再就是玩“鬼来了”,由一个人扮“鬼”,然后我们随便找一家没人的,十几个人跑进去,门一关,屋里黑洞洞的,大家四处躲藏,“鬼”去抓人,抓着谁就罚谁钻桌子。这些都是室内游戏,最开心的是上后山去玩打仗了。伙伴们分成两队,一队扮演好人“八路”,一队扮演坏蛋日本鬼子。我总在“八路”的队里,当然也总是占据有利地形,“鬼子”冲上来,我们就丢石子,还手持树技进行“肉搏战”。这样激烈的“战斗”有时难免有人会挂花,当然回去就是一顿打了。
    午后的时间就没有这么自由了,母亲会带着我一起去地里干活。我才四五岁,什么也帮不了,夏收的时候只能帮着拾麦穗,回去可以喂鸡鸭。再就是放牛,戴着草帽骑在牛背上,现在想起来还真有点牧童的味道。
    下午收工后是母亲一天最闲适的时间了,她会带我一起去各家串串门,和妇人、老人们一起聊天。这也是游走乡村的小贩们的最佳光景,小孩子们围着老人玩,卖个什么吃的玩的都有市场。那时零食也不多,就一些麻花、水果糖什么的。记得有一次在孟奶家(听说以前她是地主家的媳妇,后来房地都被分了,被划为黑五类分子,全家六口只住在六七平方的一间快要倒塌的房子里,她又是小脚,很少出门,几十年没出过村),有个卖麻花的来了,孟奶的孙子就叫着要吃。这时,孟奶慢慢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发黄的手绢包,很小心地一层一层翻开,里面有几张一元面值的纸币,她细心地数了数,拿出一张来,买了几根麻花分给我们几个小孩子。母亲见了连忙让我不要,可我哪经得往嘴馋,孟奶又非要给,最终我还是吃了。这让母亲觉得欠了孟奶一份情意,晚上硬是让我拿了几块咸鱼给孟奶送了过去,孟奶高兴得不得了,把下午剩的麻花又给了我一根。八十年代末的时候,听说孟奶他儿子死了,是用席子卷了埋掉的。接着媳妇也跑了,丢下她一个人带着三个不大的孙子。不久,她也死掉了,连棺材都没有,是村里的人凑了钱买了一个才把她后事办了。

   这些都是我脑海里零碎记着的对故乡的一些事。还有着很多很多,有时真想把她们编成一个故事,写成小说。但转念一想,这些事其实也很平实普通,和我同一时代的人们应该都有些许记忆的。只是我的记忆更强烈些罢了,时常的想起,并随着岁月的流逝记得愈发分明。
   曾有人说:一个人的智慧一般是在二十五岁前奠定,从此以后他的处事为人都会受那段时间形成的认识影响。我想,这里面是自然也包括童年的经历的。在今天这个时代,昔日故乡的这些情景已很难寻觅了。特别是在我们身边,新时代正让我们从沿续了几千年的传统记忆中离失。过去的事都成了历史,后来人只能听人评说。而这只能说是道听途说,因为“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人们表述她的时候已经加入太多的别的东西,听的人因为没有切肤之痛是无法深度感知了。我很庆幸,我的童年有着这样一段传统中国的信史,并牢牢扎根于心底,指引我真切地认识脚下的这块土地,还有世世代代生活在这土地上的人们。
发表于 2006-5-3 15:34:1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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