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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文弄墨] 日本史记丰臣秀吉本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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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10 16:01:1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丰臣秀吉者,尾张那古野人也,幼名日吉丸。父木下弥右卫门,本尾张卒,伤残,早死。日吉依母而活。家贫不能自给,其母遂挈之而嫁于邻翁竹阿弥。日吉貌寝,颇类猿,语言多不逊,素不为竹阿弥所喜。及稍长,暴侵辱之,日吉怒,窃钱数文,奔,其母卒不敢问。

日吉既出,年幼不能劳作,贩针而活。每奔波于道路,数游食于豪帅蜂须贺氏之门。蜂须贺小六与之语,大奇之,遂待之如宾。年稍长,耕佣于三河吏松下之纲门下。松下之纲怜之,厚馈,而众仆妒之,数构日吉奸利事于前。日吉耻之,径去。

时织田信长领尾张,治,日吉遂还清州,资乏,日乞食于市。信长出巡,日吉径叩之,马惊,几撅信长。信长怒,以刀加其颈,而日吉熟视之,求佣于门下。信长问曰:“汝何能?”对曰:“无能也。”曰:“何好?”对曰:“无好也。”信长勃然怒,叱曰:“无能无好,宁素餐乎?”日吉从容指其心,曰:“仆所有者无它,惟真心耳。”于是信长笑而壮之,共载归,以木下为氏,更其名曰藤吉郎,令掌靴履。

居良久。一日,信长出,着履,温,以为藤吉郎垫于尻下之故,因怒笞之。藤吉郎终无一言辩之。后,乃察其入履怀中以温之,始知其冤,因命为薪炭司。是冬寒,清州炭少,而藤吉郎竭力维持之,卒不至用乏,信长以为能,益器之,乃命其修筑城墙。藤吉郎欲显其能,身负坂筑,不三日而毕。信长喜,亲任之为末将。

信长之破今川义元,藤吉郎与力焉,归,娶浅野氏女宁子。是夜欢宴,亲迎其母,因拔异父弟小一郎于麾下。小一郎者,即秀长,秀吉股肱也。月余,信长来松平元康于清州,盟。

信长既盟元康,更欲用兵于美浓。美浓边地曰墨俣,夹墨股、木曾二川而为泽,春则涝,秋则泞。信长以为险地,欲城之,乃遣将军佐久间信盛往筑之,不旬月,齐藤氏袭之,败还;复遣骁将柴田胜家往,复遇袭败;信长怒,遣从兄织田勘解往,勘解三日死于是。于是家臣震怖,皆以为墨俣不可城也。信长怒,叱曰:“一城之不能为,何以将汝等而政天下?”藤吉郎起拜,请之,信长问曰:“猿所欲将者几何?”对曰:“吾骋智能为事,不费主公一卒也。”信长壮之,允。众臣皆以为妄,多哂笑之。

于是藤吉郎谒蜂须贺小六所,曰:“众将所以不能城墨俣者,患洪水与虏兵也。夫墨俣,近美浓而远尾张。若强城之,木石未至而吾属皆为敌虏矣。今吾因洪水而浮木材,卿将部曲而周旋虏兵,则功名可立待也。”小六奋然曰:“诚如君语,愿为前驱!”于是,藤吉郎至墨俣,城,一夜而竣。美浓将方于蜂须贺战,卒见城,惊而北引。信长闻之,喜可知也。众臣自是多折藤吉郎之能,惟柴田胜家终不直之。

是时美浓内乱,有竹中重治者,智士也,而齐藤氏不能用。重治怨,乃以部曲十一人阴袭稻叶山城,缚齐藤龙兴,于座上数而释之,旋辞官隐。信长闻之,欲致之,乃遣藤吉郎往说。藤吉郎效先生故事,说重治于山中,凡三往,重治服。与归织田氏,自请为木下门客。信长虽不悦,亦无奈何。重治因请招美浓将安藤守就,为手书。安藤守就者,重治之舅也,书至而因城降。美浓将稻叶一铁、氏家卜全者自恐,亦降藤吉郎。美浓自是弱,不能复为尾张害。永禄八年,信长攻稻叶山城,以藤吉郎部曲崛尾吉睛为别将,间入内应。遂破城,吞美浓。

永禄十年,信长攻伊势高冈,遣藤吉郎说其将山路弹正。弹正置鼎,怒而召藤吉郎。藤吉郎从容为之说天下势,步于鼎右。弹正服,面缚而降。信长遂定伊势。

永禄十一年,信长入京都,立将军义昭,号令皆由己出。乃命藤吉郎守备京都,凡三年,京都整肃,奸盗豪杰皆匿不肯出,大治。

元龟元年,信长矫诏而伐越前朝仓氏,藤吉郎将部曲从。金崎既下,乃觉近江浅井氏叛,甬道绝。信长命藤吉郎将兵殿,自将军走险阻而还。当是时也,朝仓军众,甬道绝,殿军者危如累卵。藤吉郎励部曲以必死,因朝仓阵,迅奋击之。朝仓军皆无备,卒战,坏,还走入壁,以为信长计,不敢复出。藤吉郎急弃辎重而退,还。信长亲斟酒劳之,藤吉郎饮;再斟之,舞拜,饮;三斟之,因泼酒于藤吉郎之面,叱曰:“猿!宁据此以为功乎?”藤吉郎栗然而拜,曰:“不敢!”

浅井既灭,长政诛,信长因隳其都城小谷,以其故地封藤吉郎。藤吉郎因改名曰羽柴秀吉。羽柴者,合织田名将丹羽、柴田氏而为一也。秀吉就国,以小谷废弃,乃因琵琶湖而为新城,名之长滨,尽迁宗族子弟而居之。

天正三年,信长合诸侯破武田胜赖于长筱,秀吉将部曲从,无功。还,信长封秀吉为筑前守,假节钺。秀吉以宗族弱,乃收壮少年而养,教以兵法武艺,欲强其宗。

天正四年,上杉谦信将军出能登,越前太守柴田胜家往攻之,秀吉将军与会。军议,语数不合,秀吉怒而将军还。柴田独战,遂败。盖胜家、秀吉素不睦也。信长闻,怒,几欲斩秀吉者三,秀吉友前田利家者苦谏之,免。

近畿定,信长乃命秀吉西迁播磨,居姬路城而策西国。行前,召见于安土。信长问曰:“西国势大,非须臾可以平之。若孤死于是间,国入于人手者,猿将如何处之?”秀吉从容对曰:“倘如是,愿夺西国而报睢焉。”曰:“若不可得,将如何?”对曰:“渡海入九州,因王焉。”曰:“九州之不得,将如何?”对曰:“男儿志在四方,大明朝鲜无处不可王也。”信长大笑,赐以南蛮地图之扇。

既入播磨,治,四方豪杰无不附之。有智士黑田孝高者,豪族也,因门而谒。秀吉与之语,大器之,乃用为参谋。豪杰别所长治素轻秀吉,耻为之下,乃因三木城而叛。秀吉攻围之,不能下,乃留竹中重治守,自还。不旬月,重治病死。秀吉亲为之发丧。因屠三木。

西国有鸟取者,天下坚城也。毛利氏逐其土豪,遣宗族吉川经家守之以扼秀吉。秀吉乃用孝高谋,以重金尽购鸟取粮,旋而围之。鸟取食乏,官兵炊骨易子而食。经家虽豪勇,无所用之,乃自剖。遂下鸟取。

备中高松城者,西国之咽喉也,秀吉悉起大军往围攻之。高松将清水宗治,素慷慨,能得众,因城相据之。秀吉攻之者三,不能下。夫高松者,邻山傍水之地也。秀吉登高而观之,悟,乃命孝高决七川之水以灌城。城大坏,人皆巢木而居,旦夕可下。宗治乃约平明自剖而降,秀吉壮而许之。

夜,秀吉置酒会宾客。孝高执一间入,搜得明智光秀付毛利氏书,观,大惊。盖言光秀叛杀信长于本能寺者也。秀吉乃掷觞起,欲还军。孝高蹑其足。悟,因从容与宾客宴饮,盖恐乱军心耳。

旦,观清水宗治自剖于湖上,旋还军,兼道而行,日可百里。既入姬路,白衣左袒,数光秀罪状,誓。尽坏姬路房屋,散资财于士卒,示无归也。于是三军用命,乐为之死。

军至摄津,合信长次子信孝军,旋夺其众。丹羽、池田、高山、中川皆以部曲从。十三日,战明智军于天王山。明智将斋藤、阿闭急攻高山重友,重友退;羽柴将恒兴、秀长张左右翼,纵,明智军崩,退。是夜,光秀败死于小栗栖。

逆臣既诛,秀吉因以挟威而正天下。丹羽、池田者,信长故臣也,咸折服秀吉之能;泷川一益新败失势,不足道;惟越前侯柴田胜家不直秀吉,欲扶信长次子信孝与抗衡之。遂息兵会于清州,议信长嫡。柴田举信孝,丹羽、池田皆不语,而秀吉哂之;柴田怒曰:“然则汝所欲举者,宁三法师乎!”秀吉笑曰:“诚如君侯言,非三法师而谁何?”柴田语结,顾丹羽,丹羽、池田皆是秀吉。遂奉织田三法师为信长嫡。盖三法师者,信长嫡孙也,方三岁,秀吉举之,是欲虚奉之而摄其政也。

柴田怒,阴谓信孝曰:“夫秀吉者,天下奸雄也。今奉孺子,是欲将织田而自王也。某虽不敏,愿奉殿下以讨之。”信孝然其说,遂质三法师而自立。时秀吉方脯,卒闻之,投著而起,履及于庭,胄及于马上,部曲及于城外。合军以攻信孝,降之。

于是柴田胜家怒,曰:“夫信孝者,某所立也,而秀吉废之,是轻我也。”遂引诸侯部曲而南。秀吉素知胜家之勇,乃悉移部众往要之。壁,峙于贱岳。时信孝复叛、柴田将泷川一益亦游击于美浓,秀吉患之,乃命弟秀长将其众,自将别军往讨美浓。

柴田先锋佐久间盛政者,轻猛之将也,素轻秀吉。不用胜家令。夜将其骑凌秀吉壁,中川清秀死。盛政笑曰:“贼虏易与耳。”遂遣使谒胜家,请益其兵。胜家恐失之,乃尽移其军往攻秀吉壁。时秀吉业旋军,奋击破佐久间盛政;复当胜家,不下。佐和山侯丹羽长秀将两千人绝湖,蹈胜家翼,胜家别将前田利家、金森长近、不破光治者皆走,胜家军遂崩。秀吉乘之,斩首万余级。胜家嫡子权六、佐久间盛政皆战死。

前田利家者,越前府中太守也,知秀吉于布衣时,遇之如兄弟。秀吉不忍害之,乃身纵骑徘徊于其城下,呼其别名曰:“又左。”利家遂率其子弟降。

次日,秀吉将军围越前都城北之庄。胜家自度不能胜,乃出其子女,盛装纵酒,歌《敦盛》之章;其妻市,信长妹也,击节和之。夜,酣,自烧杀于天守阁。信孝闻之,亦自剖。秀吉遂定越前。

近畿既定,诸侯皆朝。秀吉乃收黔首兵革,隳国内城池,以安领内;筑巨城大坂于海滨,以镇诸侯。天皇闻之,乃命之为关白以适其意。秀吉因自请赐“丰臣”为己氏,允之。

德川家康者,故信长之盟友也。信长既死,家康谋夺其故土,已而明智诛灭,乃罢。信长子信雄不直秀吉,乃寄书与家康,约以攻分其地。家康利其无备,乃起六万众而北出。秀吉素患家康,乃身将八万众以御,峙于小牧山。家康素知兵,因川列壁其军,勒不许出。秀吉观之,良久乃曰:“此诚名将也,乌得以御策之!”峙良久,秀吉食乏,乃命其甥丰臣秀次将别军抄出家康后,欲合围之。家康觉,乃遣劲旅要之,因大破。杀其名将池田恒兴、森长可者数人。秀吉闻之而笑,尽拔其军,乘夜而去。家康觉之,亦还。

秀吉既还,阴遣人说信雄,卑辞许以厚利,信雄欣然而降。家康闻之,亦遣使石川数正来聘。秀吉因以说和,愿质其母于三河。卒来家康于大坂,晓以名利,家康悦服,盟。月余,嫁其妹与家康。后三年,降毛利、上杉、宇喜多诸豪族,皆赐显爵,令与德川、前田同列。
九州岛津氏不朝,数击之而立新王,遂定九州。

关东北条氏,因八州而雄据,不朝不贡,秀吉乃悉征日本之兵往征之,凡八十余万;三月而下之,诛其首虏。秀吉以关东富庶,非贤者不能镇之,乃徙家康于江户,环封八州之地。家康欣然而从,自是事秀吉愈谨。还,道闻松下之纲鳏居于野,乃召见之,以为藩侯。

秀吉性好奢华,城池辄饰以黄金。筑聚乐第于京都,取天下宝货而充之,召天皇以观;复比睿山殿舍,厚馈以收僧俗心。桃山时代遂始,于是日本略定。

秀吉威名播于日本,诸侯无不服者,而秀吉弗以为足,日思扬名于天下;西国诸侯利大明朝鲜之富庶,数言秀吉以侵海外事。于是秀吉以甥秀次为关白,自为太阁,筑名护屋城于海滨,日夜谋侵朝鲜事。秀吉自手书与朝鲜,欲令朝鲜为之前驱而犯大明,朝鲜王以为妄,竟置之。秀吉以为轻己,勃然而怒,会其幼子亦夭,遂治舟师,大征诸侯之卒,严约期会于名护屋,欲先用事于朝鲜。家康、利家数谏,弗听。家康旋以病辞军旅,身从于名护屋。茶人千休利讽谏之,诛。


文禄七年,日将小西行长将舟师攻朝鲜釜山,下之,杀朝鲜将郑拔;复下东莱府,杀其守宋象贤;加藤清正、黑田长政等皆披靡;攻忠州,下之,斩朝鲜名将申立;下晋州,屠之,平民馘首者以万记;旬月而下汉城、京城、平壤,皆焚略,囊财货日输其国;不三月,朝鲜步骑皆废,独伏波将军李舜臣将舟师周旋于海道,数破日本水师。

大明朝廷闻之,怒其不逊,乃起辽东卒往救朝鲜。初战,不利;再战,明将李如松大破小西行长于平壤。行长慑明军之威,曳旗而走。清正、长政亦遁还。如松追击,中伏,不利。既还,遣别将烧其日军积粟。日军食乏。秀吉亦惧,而强令之战。会大明遣使来议,日军方得喘息。

自是始和谈,秀吉摸棱其说,而阴令行长、清正聚粟修备。夏,秀赖生,秀吉喜,径返京都。乃命诸侯皆出囊蓄,筑伏见城以居秀赖。于是诸侯黔首皆怨恨秀吉。

良久,大明使者乃至,奉皇帝诏而封秀吉。秀吉诸臣尽着唐装,舞拜。诏封秀吉为朝鲜国王,秀吉怒,夺诏扯之,骂曰:“日本之事,余愿王则王,何待明虏之封也!”遂逐大明使者,复议侵朝鲜事。

秀吉欲自将军渡朝鲜,家康、利家数谏之,乃止。命其将将二十万卒会于朝鲜南原。既围,下之,军民无老幼皆屠戮;大明震怒,发名将大军以讨。日军复溃,奔。明军因讨,尽驱日军于海滨。围,不利。两军遂相持之。时朝鲜将李舜臣亦出击,杀名将来岛、得居数辈,尽破日本舟师。时闻大明遣将军童元镇治舟师,旦夕袭日本,秀吉胆寒,遂忧成疾。

居顷之,关白秀次杀人于途,秀吉急命有司治其狱,吏阿秀吉意,论当谋反,乃尽族秀次亲戚,无遗类。

庆长三年,设醍醐花会,秀吉往观之,歌数章。夏,秀吉病笃,召家康、利家诸辈于伏见城,因牵幼子秀赖而嘱诸侯曰:“孺子可怜,惟望殿下尽力辅之。托诸君!托诸君!”言迄,涕下数行。家康、利家等皆拜伏,曰:“惟命!敢不效以死!”血书而誓。秀吉熟视之,抚幼子,谓然而叹。良久,乃作歌,曰:“如露之临,如露之逝。吾身往事,宛若梦中之梦。”歌迄而崩。众臣因立其子秀赖,悉诏日军还,卒葬秀吉于京都。

赞曰:太阁起于寒微,长于乱世,终能致有瀛洲,扬名声于史籍,固一世之雄也。观其能也,文无章句之学,武无投殳之力,恂恂如鄙人,卒能横行日本而披靡,诸侯无不服者,是其知人善任也。淮阴之谓高祖善将将,量太阁亦如是。然其一朝得意而忘身,而思逞大欲于中国,此亦井蛙吞天之妄也。独夫一掷,天下汹汹,卒至生灵涂炭,若敖饥馁。宗庙灭于家臣之手者,亦其谶越之报也。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0 16:40:26 | 显示全部楼层
丰臣秀臣是织田信长政策的继承者,提倡兵农分离,重商业重税制,为江户时代的幕藩体制打下了基础。明万历年间,也就是甲午战争之前三百年,丰臣秀吉在统一日本六十个小国之后出兵二十一万,攻占朝鲜,意欲以朝鲜为基地,一举征服中国。丰臣秀吉的计划包括:占领中国后定都北京,将朝鲜王移至日本,巩固中国的统治之后,即向印度进军。这一计划的主旨就是将日本举国从贫瘠的岛屿上迁移到大陆,也就是日本后来的所谓大陆政策。在丰臣秀吉时代,日本的国力当然不足以完成这一设想,而且其计划也尚处于不成熟的阶段。
发表于 2004-11-12 02:15:36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强人,不过这篇帖子倒让我想起了十二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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